八月份有一天萧津渡需要应酬,两人没一块儿吃饭。
萧津渡在酒店遇见了自家大哥,寒暄了两句,大哥调侃道:“前几日见你和岳父大人和大舅子都见上面了,谈得怎么样?没什么问题吧?”
萧津渡莞尔:“岳父大人是没什么问题。”
“这话怎么说?甘家二公子有意见?那我找找他。”
“不是,甘衔清没意见,但是我那岳父大人说,光他们家同意没用,甘家门户多。”
萧京台恍然:“确实,有耳闻,那有点难办了,我只认识甘家二房的人。”
萧津渡摇摇头:“二房也我自己来就行。”
“没事啊,你岳父大人要是在这事儿上当甩手掌柜,这事儿你还真办不了。我哪天给你探探二房的口风。”
“算了。”萧津渡看一眼大哥,“本来上次让你去家里说我就不乐意了,现在还让你找二房的人,没必要。”
萧京台爽朗地笑了:“这有什么,你倒磨蹭起来了。”
萧津渡想了想,一会儿才问:“那个二房的大公子,他知道你跟人家妹妹谈过吗?”
萧京台:“知道啊,就是因为他我才认识那小姑娘的。”
“……”萧津渡点头,“那算了,我这事儿你不用管了,我又不着急结婚,只是最近事赶事想起来这些,我不着急。”
萧京台毫不在意:“都时过境迁的了,现如今大家哪怕见了面也不过是老朋友一个,都各自婚娶了,你不用在意。”
萧津渡犹豫了会儿,说:“人家离婚了,你不知道?”
萧京台微顿:“嗯?”
萧津渡随口说了句从他老婆那儿听来的,“所以算了,你们不适合有牵扯,免得我大嫂误会。”
萧京台想了想,点点头:“要是有碰见我可以问,没碰见,你要是乐意自己来就来。虽然其实,我和你大嫂一年也见不了几面,她不会知道,这种小问题我倒没什么觉得瞒着她心虚的,就算知道,估摸她也不会在意,这种关系你也懂。”
“嗯。”
今晚萧津渡有应酬,甘望舒就约了单叶心吃饭。
他们谈话的这个点,甘望舒正好也吃完了饭,准备去逛逛街。
单叶心怀了个小宝宝,下意识就想去给宝宝挑衣服。
甘望舒在商场隔壁专柜看了看,挑了一身西服,没好意思直接拎着,让柜姐打包给她直接送家里去,末了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隔壁的店里。
一进去,却碰见了一对半生不熟的人,她二叔家的堂哥,夫妻俩也在店里看小朋友的衣服。
甘望舒去打招呼。
几个人都蛮惊讶,就站在店里聊了会儿。
甘望舒心想堂哥什么时候生的三胎小女儿她都不知道,连二胎她都不知道,怪尴尬的,这两年她在国外生活,对国内的事真是一无所知。
所以她给买了单。
堂嫂怪不好意思,几个人往店外走还一直在说话。
甘望舒临了忽然想起自己那事儿,萧津渡那边办这事儿应该很难,而且这是甘家的事,她也理所应当出一份力,她都办不了的话,他更费劲了。
但是她现在直接找堂哥说好话是不是太过明显,显得自己买单都是有目的的。
但又难得碰见了……
想了想,她索性找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问他,想给下次聊天建立一个契机。
她问堂哥知不知道郊区某块地的情况,甘氏想拿下那块地。
大堂哥说这地不在他地方上,但是他估摸有人知道,他去给她问问。
甘望舒就马上道了谢。
这种问一嘴的事不需要人情,她也就毫无心理压力。
甘一竔刚走就拿手机打了个电话:“京台,我有个事要麻烦你啊……”
送走了堂哥堂嫂,转头甘望舒又去给单叶心买单。
单叶心调侃她:“这一晚上尽养别人孩子了,自己愣是没消费一分。”
甘望舒也不好意思说消费了,给她家萧总买了,只是她第一次给他买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他很高但是她觉得他有点瘦,不过这个品牌售后一直不错,不合适可以修改尺寸。
晚上回了家,萧津渡洗澡的时候就看到放在衣帽间珠宝柜子上的礼盒,看着不像是放女装的,因为他的西服固定两个牌子给他定制,其中一个就是这一家,他知道男装包装什么样。
他就随意拨开袋子瞥了眼,心里还琢磨着这家店女装难道也是一样的袋子?
一瞧,里面的盒子异样的眼熟,不就是西装的盒子。
萧津渡微愣,但还是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该不会是他家望舒给她亲爱的二哥买的吧?
甘衔清老是把养她挂在嘴边,兄妹情绝佳,小玩意可感动了,给二哥买个西服正常得很。
萧津渡收回手,默默拿了衣服去洗澡。
这个澡洗得略有些心浮气躁,他心想,小月亮给二哥买衣服都不顺手给他买?那他可要伤心了。
顺个手的事,多大事儿啊。
不过她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尺寸啊?老是说他瘦了,确实可能买不准。
萧津渡睁开了眼,在淋浴雨幕下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腹肌,他真不觉得自己瘦了……最多也就轻个两斤。
稀里糊涂冲干净后,穿上浴袍出来,床边没人,衣帽间里有人。
萧津渡擦着头发走了过去:“望舒儿,今儿逛街累不累。”
一到门口,发现小姑娘拿了根软尺子在对着挂在衣架上的一身西服量尺寸,那是他明天上班要穿的,阿姨给他挂着了。
萧津渡右手拿着毛巾,左手靠在衣帽间拱形门框,偏头瞧着那一幕:“你干嘛宝贝?”
甘望舒忙着呢,没有抬头:“我给你买了套西服,但是不知道合不合适。找不到你西服的尺码,我量一下你旧衣服。”
萧津渡唇角一弯,“哦,你给我买衣服了。”
“嗯。”
“我在这啊,你让我试就好了。”
“我怕你嫌麻烦。”
萧津渡气呼呼走了进去,一把从后面抱住她裹着白色旗袍的婀娜的身子,“我才不会,我家望舒给我买衣服呢,感动都来不及。”
“……”她笑着往后抬头看,“没事儿我快量好啦。”
“合不合适?”
“还挺合适的。奇怪,也就是你这现在的衣服还是需要那个尺码,你不是瘦了吗。”
“我才没有。”
“我觉得你瘦了。”
萧津渡把她拿尺子的手从自己浴袍领口钻进去,“这是胸肌。”
“……”
“这是腹肌。”
“……”
“你数数几块。”
“……”
他来势凶猛, 甘望舒没被这样亲过,好像整个人要被他融入到他气息里面去。
他刚洗好, 皮肤的温热和潮湿气将她层层缠绕, 她又热又冷, 缩着身子躲,但是他没让她躲。
这个人平日总是很温柔,对她宛若心肝宝贝似的,甘望舒是第一次在他手上动弹不得, 感受到男女力量的悬殊,或者说是,动情的那人身上那股极致的劲儿让她扛不住一丝。
最后甘望舒嘤咛可怜地哼, 完全站不住, 他一松开她就往下掉。
他把手绕过她软绵的膝下, 一抱, 轻松走出衣帽间丢到大床上。
她仅剩的气息只足够在男人高大的身子扑来时说一句她还没洗澡。
萧津渡听都没听,继续亲。
甘望舒脑海里有一簇簇燃烧的火苗, 盛夏夜里的篝火燎烤着周遭人的脸庞。
她神游天外地想起他们认识之初一起去露营, 每天都会点火, 每天都很快乐, 还想起他提过几次的他们去草原看星星。
萧津渡直起身子喘息。甘望舒从光年之外回到现实,睁开眼, 察觉他额下碎发间已经有汗湿了。
她背后也大汗淋漓。
湿漉漉的两双眼睛一对视,她就发晕,什么都不知道。
“望舒,我快忍不住了。”男人眼里是雾气与猩红,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像熬了夜,清晨时分慵懒又困倦,叫人心疼。
甘望舒下意识呢喃:“那你就……别忍,可以的。”
萧津渡一下子埋到她肩窝去。
甘望舒整个灵魂都在动荡,抱住他安抚。
男人在她耳根子处难耐地道:“才一个月,不舍得。”
她用气息声回他:“一个月一年又如何,你又不会睡完就不要女朋友了。”
“想等等,等几个月,我还没真实感呢,感觉像假的。”
甘望舒的心这一刻都碎成渣了,这么久了,他们甚至都见过家人了,他说他还没真实感,还是觉得她像假的。
“萧津渡。”她很少喊他名字,极为稀少,但此刻脱口而出。
“我再忍两天。”他抱着她亲,碰着那小巧可爱的耳垂,像亲个宝贝,捧在手心怕化了的宝贝,一点点亲,“我再稀罕两天,完了就把你吃干抹净,再也不做人了,整天和我们家望舒过神仙般的日子。”
她呜咽一声,缩到他怀里去了。
萧津渡在头顶笑,心情别提多好了。
甘望舒休息了十分钟后,拖着绵软无力的身子去洗澡。
冷静下来时,发现外面又下雨了。
这天气适合在浴室磨蹭,她想泡个澡,给自己舒展舒展筋骨,被萧津渡弄得她现在觉得走路脚都是虚浮的。
只是刚躺进浴缸一会儿,浴室推拉门就被打开。
萧津渡大剌剌地进去了。
甘望舒睁大眼睛看过去:“你,干嘛?”
萧津渡:“我冲个澡。”
“……”
甘望舒火急火燎地把浴巾扬开披在肩头盖住胸口,满脸都是羞涩欲滴,“我在洗澡啊。”
他边往淋浴间走边轻描淡写地瞥了眼浴室尽头她的浴缸:“你在泡澡,没什么的。”
“……”
甘望舒快崩溃了,苦着一张小脸说:“不要嘛你去别的浴室。”
“我不看你,再说你只露出个肩头在外面。”萧津渡一脸的正人君子,“不用捂了,我还没看过你香肩吗?我亲都亲过好多次。”
“……”
甘望舒看了眼那个淋浴间,“可是,那个淋浴间是透明的啊,你洗澡不用脱衣服吗?”
“你别看我就好了。”
“……”
“当然你要看也没关系,我不在意。”
“……”
甘望舒真想整个人缩到浴缸里去。
她崩溃地拿毛巾盖在眼睛上,当眼敷了。
萧津渡乐不可支,走入淋浴间,边打开水龙头边看后面那个可爱小身影。
“望舒?”
“别跟我说话。”
“你要看腹肌吗?”
“……”
萧津渡戏谑:“你可以看,我只露上半身。”
“……”
甘望舒羞愤道:“我不看,我不爱男色,我清心寡欲得很。”
萧津渡直笑:“那咱俩可真不一样,我爱女色,爱正在泡澡的那个,我家望舒连锁骨都漂亮极了啊,还有吻痕。”
“……”
甘望舒拨弄泡沫掩盖住自己的身子,很崩溃,“洗你的澡!!不然你即将失去这个女朋友。”
“那我要全身脱了?看不看?你再不看的话,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
甘望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脑神经乱搭了,在潇潇雨声的温柔熏陶下,或者说,是利诱下,觉得这样的对话竟然也颇有情趣。
萧总盛情邀请,干嘛拒绝呢。
她就掀开一丝丝眼上的浴巾,往淋浴间那一块瞄。
潺潺水声下,萧津渡从胯部到腿围着浴巾,上半身光着,从胸膛扑下的水幕如山涧急流,湍流不息地往下半身的浴巾上滚落,因为浴巾已经吸满了水,也就吸不进去了,所以那水只能往外冒着,无声淌着。
上面挂着水幕的腹肌,整齐划一地铺开在他胸下,沟壑深浅一致,白皙的肤色一致,大小一致,只有水花扑下的深浅不一,因为他站得不直的缘故吧,所以淋浴喷头的水有些往他身子右侧流淌,因此被那极速的水流冲刺下,他胯部系着的浴巾有些朝那一侧下滑,露出了暧昧极了的人鱼线。
甘望舒被那条隐隐约约的线吸引了眼神,觉得男人的身材怎么能暧昧到这个地步啊,简直比女人前凹后翘的身材还性感!!
“我瘦吗望舒宝宝?看着虚吗?”萧津渡致死追究这个话题。
“……”
甘望舒咬咬唇:“好像,看着还行。”
“是吧,我说了我不瘦的。”他委委屈屈的。
“可是你的脸瘦,你还是要多吃点。”
“没事儿帅就行了。”
“……”
忽然那条朝右侧倾斜的浴巾被水流冲垮,塞在胯部的结散开,浴巾顺着他的大腿掉落在淋浴间地板。
甘望舒倒吸一口气,下意识把整个脑袋缩入水里。
萧津渡:“……”
他人都石化了。
一边低头捡东西一边说:“我可不是故意的啊,望舒,是它自己掉的,不关我事啊,你不可以迁怒我,不可以打我,杀我,我是无辜的我发誓。”
“……”
“望舒,我系好了,你快起来,别憋死了。”
“……”
“望舒,你怎么这么牛啊,憋气这么厉害。”
“……”
甘望舒从浴缸里冒出头,背过身趴在了浴缸边上,一边喘息一边淡定地看雨。
萧津渡被这美人出浴图整得,盯着那纤细白皙的光滑背影愣是忘记自己是来冲冷水澡灭火的,好半天回神,才发现自己这火烧得越发旺盛了,根本灭不下来。
他终于转过身去,不看她了,专心规避女色,养生。
半个小时后甘望舒起来冲干净身上,出去。
上床时萧津渡要抱她,她不愿意,像个刺猬一样闹别扭,躲着他。
萧津渡认错态度极其端正,一口一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最后都快在床上跪下了,她才捂住脸羞愤欲死地说:“你以后不许在这个浴室洗澡。”
“……”他忍着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不管,你就是不可以。”
“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洗吧?我喜欢用你的毛巾。”
“不行,我在不在你都不可以了,毛巾不给你用了。”
“这么霸道啊。”
“哼,不然分手,分!手!”
“……”
萧津渡无奈地躺平下去,搂着她蹭:“行吧行吧。等我买了避孕套,找个日子做了,这规矩也就不攻自破了。”
“……”
见她没说话,萧津渡就开始为自己委屈申诉了,“你说你愿意上床,又不愿意看我身子,看一眼恨不得杀了我,这是为什么?”
“……”她捶床,“这一样吗?这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
“就是不一样,上床我也不会看你身子的。”
“那怎么上?”
“……”
甘望舒委屈兮兮地嘀咕:“关灯。”
“哦,可我想开灯,我想看。”
“……”
甘望舒去打他。
萧津渡乐着抱上她,翻个身在床上滚了一圈,在她的尖叫声中把她亲得七魂丢了八魄。
一会儿他呼吸又乱了起来,身子跟烧起来似的。
甘望舒终于心软,不再动,手摸着他的背哄,“你躺躺,能,能好吗?”
“……”
萧津渡埋在她肩头,难耐地嘀咕了句不知道,也许能吧。
甘望舒不敢说话了。
躺着躺着,发现耳边呼吸浅了下去,淡而柔和,均匀蔓延。
她睁开眼看。男人眼皮阖着,睫毛根根分明地盖在下眼睑,往卧蚕处投了几道细腻的影子,向来桀骜不逊风趣幽默的男人这一刻忽然有了些许温润如玉之感。
这是她第一次见睡着的萧津渡,第一次见比她早睡的萧津渡。
甘望舒开心得很,激动得很,笑眯眯看了会儿,忍不住亲亲他高挺的鼻骨,“真好看啊睡着都这么人神共愤,萧总就算是瘦了也是北市第一好看,你的卧蚕好漂亮。”
她拿了他的手机,打开摄像机,对准两人拍了个合影,完了又进入相册,将照片设置成桌面。
细雨让二人都一夜好梦。
清晨早睡早起的男人一睁眼,拿手机看时间,又划开屏幕想看看别的,一瞧,眼睛瞪直。
对着镜头娇笑的女孩子满脸的害羞,虽然害羞,但还是拍了。
萧津渡扭头就看身边,小东西还是一如既往搂着他的腰,脸埋在他胸膛,睡得黏人。
他压根舍不得起来了,转过身就抱着她躺着,享受这个舒服的清晨。
甘望舒是不到闹钟响起不来的,她睡眠时间需要八到十小时。
但是今天闹钟没响,是被人亲醒的。
她在男人怀里伸懒腰,撒娇说不想上班,萧津渡说那今天一起休假好了。
两人都说笑了,但甘望舒今天有事,无法任性。
上班路上,风吹得绿化带上的枯叶嗦嗦往地上掉。
“北市这天气,好像准备入秋了。”甘望舒道。
萧津渡说:“今年气候确实不一样,往年这会儿还热死人。”
他顺嘴嘱咐她白天出门多带个外套,冷了可以穿。
甘望舒下意识问他:“你今天也有应酬吗?没办法一起下班是嘛?”
“不是,但是中午也许都冷呢。你看今天明显没太阳的,阴天,气温都快跌到二十了。”
“那没关系,冷不死,我要等我家萧总来接我,给我穿外套就好了。”
“……”
萧津渡没话说,没辙地笑了。
甘望舒想到她昨晚和堂哥说的话,估摸这两天就能有消息了,就跟萧津渡顺嘴说:“我昨晚见到我堂哥了,二房那个。”
“嗯?”
“我让他帮忙问郊外一块地的事,主要还是为了拉拢一下感情。”她笑道。
萧津渡:“拉拢一下也行。不过拿地?有项目?”
“拿着玩。我发现,上个月我拒绝钟承敏那个项目,你也拒绝了,然后最近你我那个合作的消息爆出来后,这大哥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他那个项目找上了生辉建筑,还达成了一个长期的意向合作。
生辉建筑一直是甘氏的对头,他们最近看上了郊外那块地。”
萧津渡恍然。
“但甘氏拿地没什么用啊。”
“倒手送出去就行了。”甘望舒摊手,“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拿下京郊的地,我甚至可以原价送出去,就看看生辉建筑怎么想的,这家老总我烦很久了,以前我刚接手公司的时候,估摸是觉得我年纪小吧还是觉得甘氏落魄居然轮到我一个女孩子接手公司,反正这个人眼睛长在头顶上。”
“是嘛。”他点点头,记住了,“你回头地送谁了跟我说一声就行。”
“哦。”
从甘氏地库离开到萧安资本的大楼,刚到公司萧津渡就想起一个事,打开了电脑登录中明集团的OA系统,问一句自己表弟,中明有没有考虑郊外那块地。
中明现在是肖焕在当家,收到消息后查看了下资料就回复他:“有。怎么了?”
萧津渡跟他打了个电话。
说了会儿,肖焕调侃他真是为了老婆什么事他都不嫌麻烦。
萧津渡还真乐此不疲做这种事,甚至他知道这事儿可能还得找上大哥,但是甘望舒已经找了自己堂哥了,就等着看有没有消息,没有他再来动手。
那边,萧京台本来经过昨夜的谈话后,确实没想主动去干涉弟弟的这个事情了,顺其自然。
但是刚聚完餐在回家的路上,就接到了甘一竔的电话。
本来那个事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能解决,但一想到两人也有一年多没有一起吃饭了,可以吃个饭顺便帮萧津渡走动走动这个事儿,他就还是免不了操心自家弟弟,约了甘一竔第二天一块就餐。
说实话,昨晚在电话里,听到甘一竔问他的那个事的时候,萧京台是挺震惊的。
因为这事他管不着,是他老婆在管,甘一竔也是知道他找老婆就能搞定,问题是,他比自己还不在意之前两人差点成为舅子妹夫的关系,找他打听这种事。
所以萧京台昨夜在电话中被他这不见外的举动弄得愣神一会儿,才徐徐笑了。
甘一竔还问他怎么了这是。
这天晚上在餐厅包厢吃饭,一落座萧京台就给足了面子说:“这事儿小问题,我回头问问我妻子,她出差了,你等我消息,一两日吧。”
“行,不急。”
一句话就解决了事情,末了,萧京台看了看这个算得上朋友的男人,犹豫了会儿要不要趁机说说萧津渡那事儿。
“你有事啊?”甘一竔直接看出来了,“有事直说啊。”
萧京台叹息:“我不太好意思说,免得你,都不敢找我办事了。”
“这话说的,你还能有什么惹着我的事了?那看看能不能功过相抵。”
两人都笑了声。
萧京台一边夹菜一边道:“我有个弟弟,你应该不熟。”
“弟弟?萧安集团目前的老板吗?”
“你知道?”
“之前确实不熟,但是最近我们家那甘氏集团也不知怎的,和萧安不是已经传说有个合作了吗?我当时就顺着查了下萧安目前是谁当老板,发现可能是你弟弟。”
“是,合作我听说了。”
“那你弟弟,怎么了?我看他和中明这个地产公司也牵扯很多,中明是你们家表亲吧?怎么是你弟还是你表弟,也想要这块地儿吗?”
“不是,私事。”
“私事?”
萧京台语气温和,说:“你们甘氏集团,现在的老板,是你堂妹?”
“对,甘氏还挺动荡的这几年,起起伏伏最终大权又落到我一个堂妹手上了,大房的,当然甘氏集团本来就是大房的产业,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嗯,你这个妹妹,和萧津渡……”他对上甘一竔的眼,无奈浅笑,“两人在一块儿玩。”
甘一竔:“玩什么?”
萧京台失笑:“这你一个结了婚的人还不懂啊?”
“……”他愣住,“真的假的?”
“真的,我家那小子,为这事差点给我爷爷赶出家门了。”
“你家都知道了?”甘一竔摸摸下巴,惊叹,“我没听我大伯说过这事儿啊,而且昨夜我还在外面碰见我那妹妹了,她找我的这事儿,我才找你的,她也没跟我说起过啊。”
“这些事,人家估摸不敢随意提起,毕竟甘萧两家什么情况她也应该知道,她不知道你们的想法,要是一说,你生起气来……”
甘一竔颔首,“我是挺震惊的。他们俩怎么会认识的。”
“这我不清楚。”
甘一竔忽然抽了口气,玩笑道:“怎么你们兄弟俩都能看上我们家的女孩子啊,这北市是没女孩子了?”
“……”
萧京台顿了顿,尴尬地浅笑。
他换了话题,问:“我听说,你大伯父,已经同意了。”
“真的假的?他还能同意,”他一脸新奇,“他这人向来固执,加上我奶奶也是一类人,不应该能同意啊。”
“那你们家……”
甘一竔摸了摸下巴,瞅他:“这事儿,主要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你以前跟一苒,没成,现在你倒为你弟弟奔波起来了。”
萧京台笑了,对于他多次提起往事,无奈到底,释怀地笑了:“都过去了。再说,那一次不成,总不好次次不成,是吧?我也不想两个年轻人,又无疾而终。”
“说其实,如果大房没意见的话,也就是我大伯父,他自己都没意见的话,以咱俩的关系我肯定不会在背后使绊子,但是……那谁,”他摁了摁眉心,“最近还在琢磨调回原来的地方,你幸好说得及时,我还是不让她回来吧。”
萧京台低头倒茶:“你妹妹要调回来。”
“嗯。”他这会儿倒觉得不自在了。
萧京台思索了几番,还是随口问了句:“我听说,小姑娘离婚了。没什么,特别的事吧?”
甘一竔:“唉,这都好久的事了。”他蹙蹙眉,“我都快忘了那小子叫什么名儿了,主要是性格不合吧,再然后那小子一次吵架的时候动手打了人,被我知道了,上门把他收拾了一番,完了就离了。”
北市晚间高峰期忽降暴雨,环城路堵得看不到车龙结束在何处,只能看到地平线的尽头乌云点缀着霓虹,似远似近,似真似假,有种别样的好看。
甘望舒最近都没有自己开车,所以下班都是等萧津渡接,今天趁着天气好在外面吃了饭,回去路上就暴雨如注了。
萧津渡在车里收到大哥的消息了,心情美妙,转头就告诉身边的甘望舒。
甘望舒没想到她找堂哥的事,他居然找的是萧京台。
“这个圈真小啊。”
萧津渡莞尔,不置可否。
“他们,私下都有联系,我堂哥,我二哥,他们都认识,我们却畏手畏脚,还闹蹦了几年。”她忽然呢喃。
萧津渡心态却很平衡:“你这倒不用愁,他们又不结婚,都是男的。”
“……”
甘望舒失笑。
“我大哥,一个唯一带感情的,不也因为这样的关系而分道扬镳了,所以,这个关系,不妨碍认识,但再进一步就不合适了,就像咱俩一开始不也关系还行?结婚就得广而告之。”
“也是。”
好不容易回到家,整个北市都被雨声淹没。
明天周末,甘望舒觉得这样的雨夜睡不着,在家里转了转,回房间挑了身衣服换上,去了空中泳池游泳。
萧津渡去书房忙了会儿,回来就找不到她,房间没有衣帽间也没有,客厅茶厅都没有。
“望舒儿?”
家里阿姨走过,跟他说人在泳池。
萧津渡好奇地走到偏厅的尽头那个空中无边泳池。
雨夜下,穿着一袭白色泳衣的女人像一条美人鱼般在水池里灵活地游动,一头及腰长发在水中散开,飘逸而动人。
游了两个来回甘望舒才发现泳池边站了个人,她钻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