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切黑仙尊男主后by扶梦
扶梦  发于:2024年07月23日

关灯
护眼

谢无镜握着她的手改为搂她入怀。
织愉抱紧他的腰,听着风雪声,忽然紧张起来。
她喊他:“谢无镜。”
他应:“嗯。”
她思索再三,问出从前一直想问,但她一直在避讳谈及的问题:
“你从前说,养我到寿终正寝,也是真心的吗?你从没有想过,让我和你一样长生不老吗?”
她想过。
当知道他是仙尊时,她第一反应就是,她好想长生,这样就可以长长久久地与谢无镜在一起了。
谢无镜沉默地施术,破开虚空。
天地仿佛被撕裂,裂隙中狂风骤起。
在呼啸的风声中,织愉听见他道:
“想过。”
织愉合上双眼,抱紧他。
很开心,他也曾想要长长久久地与她在一起。
至于他为何放弃了这个想法,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可他还是如实告诉她:
“在钟渺之前,我便算过你我的命格。”
“生生世世,命定相逢,情深爱重,不得善终。”
“我不知道是怎样的情,是怎样的爱,我只认为,不得善终也无事……”
“若此生不得长久,那便来世相遇。若生生世世不得长久,生生世世相逢也足以。”
他不再说其他,因为他的记忆只有这些。
他不知道后来那些事,也不知他们为何命格如此。
织愉知道。
她沉默地把脸埋在他怀里,语调轻快,仿若调侃:“哪怕我是你的仇人,你也要和我相遇吗?”
谢无镜:“嗯。”
他只觉怀里的衣裳湿了一块,抬手轻拍了拍她的背。
“若无你,我不知何为长乐。”
作者有话要说:
谢无镜很早就算出,他和织愉不得善终。
但他一直说要让织愉寿终正寝,善始善终。
其实就是他一开始就决定,不论是怎样的不得善终,他都打算由他来承担这不得善终的结果。
他后来也确实做到了。

阔别已久,尧光仙府没什么变化。
只是阵法都被修补过,织愉刚走进皆归院,便触发一个浇灌花草的阵法。
喷洒出的水险些浇了织愉满身满脸,好在谢无镜及时为她挡下,关了阵法。
这场景似曾相识,让织愉回忆起很久很久以前,她初到尧光仙府。
谢无镜不在,香梅也还没来,她一个人待在皆归院时,就被这样的阵法偷袭过。
织愉踩着湿漉漉的草地,草叶上的水弄湿了她绣鞋的鞋面。
她颇为不悦:“这阵法后来不是不会触发吗?怎么又有了?”
谢无镜将她抱起,她惊呼一声,搂紧他的脖子,便听他道:“我从天脉玄境出来后,将院中阵法都修补了。”
织愉盯着他,隐隐领悟到她曾经没发现的事:
阵法一直都在。
只是他察觉到这样的阵法会吓到她,便将阵法全部废了。
而她那时还以为,他没有留意到。以为后来是她熟悉了皆归院,才没有触动阵法。
谢无镜在她灼灼目光中,将她放到廊下,“抱歉,我先前没想过要接你回来。”
织愉:……
你真是诚实啊,谢无镜。
她故作不悦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拿侧脸对着他,“那你后来怎么想到接我回来了?”
谢无镜捧住她的脸,把她脸掰正,要她直面他:“不知道。”
织愉:……
一如既往地让人无语啊谢无镜。
谢无镜:“没看到你时,我只当记忆中的一切皆是前尘。看到你,我便觉前尘未断。”
织愉:“你不是说你我前尘已了?”
“我是说不会记那些仇。”
织愉撇了撇嘴,又笑起来,欣赏这久违的皆归院风光,问:“香梅呢?”
谢无镜:“回来后便不曾见到她。”
若能见到香梅、见到从前的一些人,他就会知道他所记得的不是全部。
织愉想着,忽觉喉间干痒,咳嗽起来,有些脱力。
谢无镜一手拍抚她的背,一手运圣灵之力安抚她的不适:“如今此界灵力虽充沛,凡人亦能修道,你的身子却是比从前更为糟糕,也更不易修道。”
织愉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沉默地望着他。
谢无镜:“在此等我些时日。”
织愉点头,她相信谢无镜。
可她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将近三个月。
她每日越发无力。仿佛回到谢无镜离去那年的冬日,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生命在流逝,死亡在朝她迈近。
而谢无镜自三个月前离开后,便不曾回来。
织愉有时会担心地想:
他不会出事了吧?
她想祈求天道,她可以死在这个春日,万望谢无镜平安。
有时又会想:谢无镜会不会其实是记仇的。
他还想报复她,所以把她丢在尧光仙府自生自灭。
她希望是这样,总比谢无镜出事好。
可谢无镜走前特意给她准备了凡人也能用的储物袋,里面放了许多美食、点心、茶饮甚至她最爱的荔枝。还有最新的衣裙、首饰、话本……
他如此周到,她再希望谢无镜怨恨她,也做不到真的这么想。
她开始去晓天暮云院里等他,一如从前。
晓天暮云院的不死树如今竟是生机盎然,火红流金。
看着不死树,织愉便觉他定会一切安好。
只是“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是不是这院子名字其实取得不太好,才总让她在此等他回来呢?
织愉坐在亭中胡思乱想,疲惫地合上双眼。
半梦半醒间,她感到有人将她抱起。
“此地寒凉,莫要在这儿睡。”
是谢无镜的声音。
她虚睁开眼,瞧见他的面容近在咫尺。
她手臂挂在他的脖颈,“谢无镜,你回来啦。”
“嗯。”
“你还好吗?”
“一切都好。”
“顺利吗?”
“很顺利。”
织愉把脸埋在他怀中,突然有些想笑。
好似三千年前的等待,在这一刻得了圆满。
她等到他回来了。
他一切都好。
谢无镜忽觉胸膛上湿了一块,抱她的手微顿,安抚地轻拍了拍她微微颤抖的背:“抱歉,是我错,让你久等了。”
她不说话。
谢无镜低头,唇轻轻印在她的发顶。
谢无镜还是一如既往地高效率。
见她醒了,便带她去了元始峰,要让她入道。
织愉无语,又有点疑惑:“如今灵气既然复苏,仙界神界的灵气不是更充足,更适合我入道吗?”
谢无镜:“仙界与神界尚没什么人。”
织愉不解:“我入道,还需要吸人气的吗?”
谢无镜将她在元始灵湖边放下,要她脱了衣裙下去,道:“不需要。”
织愉久违地感受到此地之寒,加之如今身子柔弱,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她冷得颤了颤,做着心理准备,慢慢脱衣。
脱的时候就听站在她身旁一直盯着她的谢无镜道:“但是在人多的灵云界,若你入道失败,我可以炸了元始灵脉。”
织愉惊疑地看向谢无镜,“炸元始灵脉,此界之人怎么办?”
元始灵脉乃灵云界根本,若被损毁,岂不是一界皆废?
“不过重新回到无人救世的局面,因果轮回罢了。”
谢无镜不以为意,“天道既要我飞升救世,自然得承担我成圣后的代价。”
所以你就拿别人的命威胁天道?
织愉瞪他一眼:“不可以这样!”
谢无镜不语,显然听没听进去。
他成圣后还是有变化的——变得更独断专行且肆无忌惮。
从前还会考虑顺应天理,如今完全不讲道理。
织愉悚然地脱衣裙,心想真是风水轮流转:从前天道拿她的命威胁谢无镜救世,现在谢无镜拿一界命脉威胁天道不得阻她入道。
但天道会受他威胁吗?
织愉正想着,谢无镜嫌她脱得太慢,会寒气入体,亲自动手帮她脱。
待脱完,他亦脱了衣袍,随她一同入灵湖。
织愉窝在他怀里,蹭着他身上的热意以抵挡湖中寒冷。
谢无镜一手搂她的腰,一手拿出一颗透明泛金的丹药,要她吃下去。
那丹药刚好一口大小,但通身散发的气息,比从前织愉常见的神药还要磅礴威赫。
织愉迟疑:“就这样吃吗?这是什么做的?”
谢无镜思索须臾,将丹药含入口中:“天脉。”
织愉:???
织愉:!!!
织愉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眼前便一暗。
谢无镜低下头,含住她的唇,将那药推入她口中。
织愉懵然地承受,感到天脉之丹被送入喉咙。
他并未过多流连,抽离,掌运圣灵之力,贴在她丹田之处。
顿时一股奇异之力游走全身,滋养她残废的根骨与被毁的灵脉。
织愉仍旧呆呆的,不敢确信:“天脉?天脉还能做药?天脉不是不能损毁吗?”
这是先前谢世絮说的。
正因如此,谢无镜才要舍身去补天脉。
谢无镜淡淡然:“如今的天脉是用我之魂力所化补,缺了再补上就是。”
这就是为何他取天脉之力做药,要花费三个月才回来的原因——
取了天脉之力后,他还需以自身去补。
谢无镜:“你的根骨因天道而毁,便只能由天脉来补。”
织愉怔然,大脑乱成浆糊。一时不知该惊讶什么了。
良久,只微红热着脸问了一句:“你刚刚喂我,是因为天脉之力暴戾吗?”
就像从前他用他自身血肉喂她那样。
谢无镜沉默,似在思考如何回答。片刻后,还是如实道:“天脉之力融于丹药已不暴戾,那般喂你……我以为你想那样。”
织愉嘴角扯了扯:“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想?”
谢无镜与她对望两息,“就当是我想。”
织愉:……很难当。
他的语气和表情,让她觉得他是为了给她挽回颜面才这般说的。
织愉觉得,天道也许真的受到了谢无镜的威胁。
她想过有谢无镜帮忙,她的修道之路应该不会太难过。
但没想到,谢无镜竟然能一口气把她从凡身直接拉扯到筑基期。
谢无镜说,若非她的凡身暂时只能承受到这种修为,他还可以再帮她升一升。
当炼气与筑基雷劫同时降下时,织愉人都是懵的。
尚未回过神,谢无镜便以龙影吞食了天雷,而后从容不迫地带着她上岸,将她送回房,说她辛苦了,要她早些休息。
她辛苦什么了?
她今晚就泡了个湖。
织愉独自躺在床上时,人还是懵的。渐渐回过神来,又觉得好爽。
只是她不经历天雷锻体,要怎么让身体跟得上修为呢?
织愉回想起上一次身体跟不上修为,结果差点死了的情况,还有些后怕。
想到这么晚了,谢无镜为她提升了两个大境界的修为,多半很累,便没去打扰他。
她横竖睡不着,兴奋又忐忑地看了一夜话本,翌日一大早跑去问谢无镜:“我要如何锻体?”
谢无镜注视她片刻,温声问:“你很急吗?”
织愉如实道:“若能早日明确我要如何修炼,我也能早点安下心来。”
谢无镜:“与我双修。”
织愉一愣:?
谢无镜:“你若急,待会儿便——”
织愉立刻打断:“我不急。”
谢无镜唇线抿直,不再言语,拂袖摆出茶盏,目视前方,饮茶。
织愉坐在他身旁,莫名尴尬得有些坐不住。
她感觉,他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她隐隐能明白他为何不悦——或许他是认为她在抗拒与他亲近。
但她说不想,只是觉得太突然了。
自回到尧光仙府,她与谢无镜便一直是分房睡。
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是她躺在廊下看话本,喝茉莉茶,吃点心。
谢无镜便坐在她身边静修,饮他那苦茶。
他们之间最亲密的举动,就是她入道那日,他亲口喂了她天脉之丹。
那还是为了助她修道,短暂地一触即离。
这一下子就要她与他赤裸相对,甚至亲密无间,她怎么办得到啊。
织愉思索再三,红热着脸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或许对你这样的修道人士而言,双修重在提升修为。但我是个凡尘中的俗人,对我来说,双修是行夫妻之实,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的。”
谢无镜问:“你认为,我会轻易与人双修?”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织愉吞吞吐吐,终是直言:“我们俩,现在好像没那么熟。”
谢无镜沉默地凝视她,眉眼微沉。
织愉:……
他好像更不高兴了。
织愉想了想,向他伸出手,轻触他的手臂。
他岿然不动,垂眸看她纤白的手,顺着他的手臂慢慢攀上他的肩膀。
她倾身倚在他肩头:“我们……慢慢来,好吗?”
谢无镜应她:“好。”
他任她这般倚了一刻钟,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背。
织愉纤薄的身子微僵。隔着轻薄春裙,清晰地感受着他手掌的热度,修长指骨微硬、微强势地压着她的腰侧。
又过了一刻钟。
织愉感到他的手指轻动,细细地摩挲她的腰间细嫩的软肉。
她骨头一酥,身子不由一颤,呼吸一沉,按住他的手,问他:“你干嘛?”
谢无镜:“你说慢慢来。”
又一刻钟到了。
他的手拨开她的外袍,只隔里裙搭在她身上。
织愉对他瞪圆了眼睛:“我说的慢慢来不是这么算的。”
谢无镜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怎么算?”
顺其自然呗,还能怎么算?
织愉嗔他一眼,紧接着便觉身子一轻——他搂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到了他腿上,让她坐在他怀里。
织愉轻推他:“这还不到一刻钟。”
这也算慢慢来?
谢无镜泰然不动:“嗯。”
织愉无语地与他对视片刻,终是没忍住,掐了他腰一把。
谢无镜终是没对她做什么。只是这样抱着她,时不时轻抚她的腰背。
日渐西沉,织愉渐渐犯困犯懒,依偎在他怀里抱住他的腰,合上双眼。
睡意朦胧间,她感到谢无镜将她抱起来,放在床榻上。
他在她身边躺下,仍旧将她抱在怀里。
恍惚间,她听见他低语:
“你我是夫妻,怎会不熟悉?”
“我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生生世世,仅有一个你。”
“你我,怎会不熟悉?”
作者有话要说: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明·唐寅《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闭门》

第163章 身魂相融
织愉心头微颤,半梦半醒间循着他身上的热意,紧紧抱住他,含糊道:“是我顾虑太多……”
是她想错了。
以为他成了圣,以为他忘了情,以为他记忆里只有恶毒的她,他就不再是从前那个会竭尽所能呵护她的谢无镜。
可谢无镜,永远只会是谢无镜。
谢无镜轻抚了抚她的背,低头,一吻轻轻落在她发顶。
锻体的方法,不是只有双修。
织愉还不适应,谢无镜也不勉强她。
只是从第二日开始,她每天的饮食里多了一碗药。
嗅到药里熟悉的香,织愉心知这其中有他的血肉。
他在以从前之法,用他的血肉为她养身。
织愉犹犹豫豫地饮一口,暗暗想着待会儿要不要说药太苦,不想喝,要他换个方式喂她。
可药入口,竟是清甜清香的味儿,实在让她说不出苦。
她无奈,一口气将药饮尽,把碗递给他。
谢无镜问她:“味道如何?”
织愉诧异:他竟不知这药是何滋味?
她立刻故作委屈,小脸一皱:“苦,我不想喝这药。”
谢无镜:“不双修,便只有这种法子增强体魄。”
织愉眼巴巴地看他,等他接着说。
可他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了。
织愉有些气恼地打他手臂一下,“我知道这药里主要是你的血肉有用,你就没有别的方法喂我吗?”
谢无镜:“比如?”
“你问我?你难道……”
织愉一愣,忽然想起,他的记忆与谢世絮曾告诉她的梦境发展相似,恐怕是没有他喂她血肉为她养身那段的。
她无奈地抿了抿唇,倾身快速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略红热着面庞别过脸去不看他,“比如这样。”
谢无镜留意到她的欲言又止,但没有追问。
他只问:“你不是不愿与我双修?”
织愉:“这和双修又不一样,而且你如今也不会像先前那般动不动入繁衍期。只是喂药而已,应当……”
谢无镜突然打断她:“我在繁衍期。”
织愉一愣,惊讶地看着他。
谢无镜:“我在天脉之中,三千年都没进入繁衍期。出来后,自然要面临三千年的繁衍期延后,所带来的漫长繁衍期。”
织愉默默向远处挪了挪,“那……算了。”
她还记得,他之所以克制己欲,除了确实没什么兴趣,还说过,是因他若放纵,她会难以承受。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那时哪怕用了龙淫藿,也承受不住。如今龙淫藿已解,恐怕她会更加难以承受。
谢无镜手臂轻搂她的肩,将她拉回身边:“但你执意如此,我自会配合。”
织愉:“我没有执意如此,你可以不用配合。”
谢无镜不语,好似听进去了。
织愉觉得怪尴尬的。就这样被他搂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么僵着怪累人的。还是放松了身体,往旁边一倒,倚在他身上。
谢无镜垂眸看她。
她对谢无镜笑。
天地好似变得格外静谧悠闲。
她拿出话本来,靠着他翻阅。读了两章忽然问他:“谢无镜,你想知道你的记忆与我的记忆,有何不同之处吗?”
谢无镜搂在她肩头的手指随意地点了点,“你想说可以说。但是,即便你告诉我,倘若我没有回忆起来,那些记忆于我而言只会如旁人故事一般。”
他毕竟已成圣,本就寡情薄欲的人,如今更是难以感受七情六欲。
她若告诉他,他可以将那些“故事”全部记住,却无法给她一个拥有这些记忆的正常人该有的感触与回应。
这是他从不追问她过去的原因。
说与不说,全看她自己选择。
织愉沉默须臾,试探着提了一句:“我方才说,你可以那样喂我,你也想不起任何东西吗?”
谢无镜坦然:“你说你知道这碗药的主药是我的血肉,我便知我从前必定这般为你养过身子。但我确实没有想起任何有关此事的记忆。”
织愉抿了抿唇,转过头去继续看话本:“那还是算了。”
如果她和他倾诉过往,她肯定会期待他的反应。
他给不了,那还不如不说。她便可以理所当然地认为他的反应不符合预期,只是因为他不知道。
这样,她也不会难过。
谢无镜注视她看话本的背影,看着她看了同一页好久也没翻页。
他伸手帮她翻了一页。
织愉好似刚回过神,下意识仰头看他。
他帮她捋了捋额前微乱的发,轻吻她眉间:“我并不在乎过往,但我会想起来的。”
因为她在乎。
在世人眼中,他们的过往就像他记忆里的那样。而天道篡改的记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回来的。
他们已有未来,何必困于过去?
织愉很快便想通,不再纠结此事。
谢无镜倒是记得她说的话,第二天开始不再给她喝药,每日睡前,亲口给她喂龙肉。
织愉躺在床上,感受到那抹带香的甜从口舌被送入喉咙,唇齿气息都被深入地占据。
直到她喘不上气,他才松开她,轻描淡写地舔去拉扯出的银线。
织愉大口地呼吸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缺氧的眩晕中缓过来。
但他紧紧抱着她,意识逐渐清醒,便更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异样。
她暗暗告诉自己,他在繁衍期,这很正常。
可她的心跳已经平复下去了,他却还没平复,抱着她的手臂仿佛囚锁般箍得她不得动弹,越来越紧,紧得她骨头都有些发疼。
织愉受不了,手臂也动不了,难以忍受地踢他一脚:“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何必如此,你弄疼我了!”
谢无镜略松了抱她的力度:“你想,所以如此。”
织愉气恼:“我没有,我昨日分明说了算了。”
谢无镜:“没听见。”
织愉当他是真没听见,道:“那我现在说算了,你该听见了?明日别这样了。”
她无法体会繁衍期的难受,但回到李家的那三千年,她听过猫儿发情时的叫唤,知道本性的难以缓解有多难受。
谢无镜本身就已经在忍,这样喂她,不是更煎熬嘛。
织愉蹙眉,又轻轻踢他一下,“听到没有?”
谢无镜不答,拍拍她的背:“睡吧。”
织愉“嗯”了声,翻身合眼睡觉。
她以为谢无镜会自己离开,但直到快要睡着,都能感觉到他仍抱着她,睡在她身边。
而且,他一直在盯着她。
织愉迷迷糊糊地叹了口气,转回来面向他,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
他拍了拍她的背,这才合上眼,与她一同入眠。
翌日清晨,织愉是在呼吸困难中醒来的。
睁开眼,便能看到谢无镜的脸近在咫尺。
而他的血肉,已再次被渡到她口中,正被缓缓推入喉咙。
他漆黑的眼瞳清明地注视着她,即便对上她惊诧的视线也不躲不闪。
织愉懵了几秒,推他几下,他这才松开她。
抽离前,她清晰地感觉到有柔软贴着她的舌滑出去,织愉懵了两息,回过神感受到他紧靠着她的异常,无奈地质问:“昨晚不是说好了吗?”
谢无镜:“说什么?”
织愉:“说好不这样喂我,我吃药。”
谢无镜:“不知道。”
织愉无语。
他不是没听见,不是不知道,他是理所当然忽略所有他不想听的。
她捏了捏他的脸:“你爱怎样怎样吧,反正难受的是你。”
谢无镜任她捏,“不难受。”
织愉恶意地屈起腿碰碰他:“你这样不难受?”
谢无镜腰身避开她,手臂抱紧她,神色依旧,只是嗓音更为低哑:“过会儿就好。”
织愉依偎在他怀里等了会儿,终究还是红着脸,小声问:“要不要……我帮你?”
谢无镜哑着嗓子道:“不用。”
织愉没忍住白了他一眼。
真不愧是你啊谢无镜。
不过……谢无镜确实就是这样的人。
织愉越想越五味杂陈,没好气地嗔他:“你这样,倒显得我欲求不满了。”
谢无镜问:“我怎样?”
织愉:“只是抱一抱便能满足。”
谢无镜不语,就当是默认。
织愉轻哼一声,抱紧他,脸埋在他怀里。
谢无镜的手轻抚她,从发顶到尾骨。
拥抱,从不能让他满足——
若非会死,而死便代表肉身注定分离,谢无镜愿她将他吃掉,或他将她吃掉。
如此,彼此的血肉骨髓五脏便都可融在一起。
魂魄亦然。
只是这些无法实现,他便从没打算告诉她。

◎“我会一直在。”◎
如今灵气充足,织愉明显感觉到,自身修为与体质改善的速度都比从前快得不止一星半点。
谢无镜给她喂了七日的龙肉便没再喂。说是以她现在的修为,吃多了龙肉会无法消化。
他将“龙肉”说得轻描淡写。
但回想起每次他喂她时,那微末大小的血肉都带着浓烈的、独属于他的特殊香气,织愉总觉得怪怪的。
自那日他在她房中留宿后,这段时间他也都与她睡在一起。
时间慢慢流淌,织愉感觉一切好似当真回到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
没有人来打扰她和谢无镜。
每日她除了吃喝睡玩,时不时与谢无镜出去散散心,就是拉着谢无镜在偌大的尧光仙府里到处转——
去看那些她从前没发现的新院子、新事物。听他说那些新奇的阵法、新奇的神植灵花。
即便她想摘朵稀有神植花插在发间,也没人再会说她暴殄天物、用愤怒的眼神盯她。
只有谢无镜陪在她身边,会亲手为她摘花,亲手为她戴上。
有时看到有些花配她当日穿的裙,他还会在她没发现时便不动声色地摘下,悄悄戴在她发间。
待她发现,惊喜地抚着花看向他,他也会神态温和地看她,仿佛冰雪都消融。
不过谢无镜眼光很高,挑的神植花都比她看中的还稀有,比她还暴殄天物就是了。
但都是用在她身上的,织愉戴花戴得很开心。
织愉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发现她原来并不讨厌灵云界。
从前她讨厌,只是因为灵云界让她与谢无镜如隔天堑。
而如今,她每天一睁眼就能看到谢无镜,睡前最后一眼看到的也是谢无镜。
虽然谢无镜要她修道,和她透露过他要她的修为与他并肩,超脱天地。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想想都觉得困难。
但谢无镜还是有条不紊地帮她安排好一切。
她担心的“修道会很辛苦”也没有出现,她的时间除了吃喝玩乐睡,就是用在看话本了。
隔段时间,谢无镜会带她去元始灵湖提升一下修为。之后再给她喂一段时间龙肉,她基本不用做什么。
当渡金丹雷劫时,看到谢无镜还是轻描淡写地用龙影吞噬天雷。织愉突发奇想地问谢无镜:“我不用练什么功法吗?万一以后有人看我修为不低,想杀我夺宝怎么办。”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