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105
明日即友圣王大寿,小出也归队的是时候,赶上了带妆彩排,很辛苦,好在最后顺利收工。伙伴们说一起出去吃饭,青棠小出同往。
青棠在里头不属于出风头的,小出又是他介绍来的,一桌子闹得很,他两就是绿叶,静静笑笑呆角落里。
上了新的烤串,青棠都会起身给她拿来几串,他自己却吃得少。皮皮虾上来了,青棠拿过来两串放她盘子里,小出摇头,她其实是已经吃饱了。青棠不吭声,拿过来一串,动手开始剥,剥好再放她盘子里。
才离开那盘子,小出抓住他这左手放腿上,低头小心翼翼揭开绷带……青棠也没动,垂眸瞧着,任她。
小出蹙起眉头,望向他,“没牙印呀,”
青棠似笑非笑抽回手,继续给她剥下一只虾。
小出凑近小声,“而且是刀印。”神秘兮兮的,她就是纯粹岔巴子好奇。
青棠把虾再放她盘子里,“我自杀行不行。”
小出噘嘴,晓得他就不告诉她咩,拿起筷子夹皮皮虾蘸酱吃,诶,蛮好吃,这颗还在嚼,另一颗蘸了酱也塞嘴里。青棠起身又拿了三串来,开始给她剥。小出玩手机,不跟他讲话了。
这时,一位同学放下手机兴奋说,“诶,复兴礼堂有个舞蹈比赛,我哥拿的到内场票,去不去看。”
“什么舞蹈比赛,”
“哎,景厅内部的,也是为明天的寿诞,我听我哥提起多次,早该选拔赛了,后来青鲜来了,说也要参加,那肯定她势在必得,选拔赛一拖再拖,今儿就走个形式。”
“青鲜?那个超模么!”
“人家何止超模,长阳郡主不知道……”这说得声儿轻好多,
“那得多大阵仗,我们能进去看么,”
“我哥说能去就能去,再说人走亲民路线不行呀,你们去不去!”
“去!这难得的机会怎么不去!青鲜多仙呐……”
被“裹挟”着大伙一起行动,青棠小出也一起去看这稀罕的比赛了。
青鲜,小出也耳闻过呢,
她在路上还跟青棠拿着手机搜出来的照片嘀咕“是她么,好漂亮。”
没错,青鲜,就是九静宪的艺名。青棠当然晓得,可没兴趣,“漂亮什么,妆化那么浓。”青棠是个小直男,典型直男发言,再说,青棠年纪小,可见过的倾国倾城的东西不在少数,他自己的喜好偏冷色系,素净的,这点,雍帝的审美就超符合他的观感。
说起来,雍帝即静训的祖爷爷的祖爷爷。作为日理万机的大帝,琐事繁多,就这样也没能磨灭雍帝对身边装饰工艺品的关注与喜爱之情。他在即位之初就下旨表达了自己的审美要求:“外间所进香囊中,有装饰华丽、雕刻精工者,此皆开风俗奢侈之端,朕所深恶而不取也。”
可见他偏好的是简约、朴素之风,厌恶奢侈华丽。但这并不意味着简约等同于粗糙,在简约之上的是更深层次的精益求精。这一点在雍帝对工艺品一套审美标准中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从器物的器型、样式、花纹都曾亲自参与指点,并且多次强调要“文雅”“素净”“秀气”,这些,都被造办处的《各作成做活计皇档》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而只要青棠过手的“雍帝朝王用”,多半他会私藏,精品无数。
小出却不知道这些,端着手机还欣赏“你知道什么,她很像漫画里的……”嘚啵起她看过的漫画里的仙子。哎,小出啊,你这会儿是把她当“仙子”,一会儿看了,可别嫉妒得面目全非就是!
第438章 106
这位同学的哥估摸是景厅宣传科的,平常又很宠弟弟,加之弟弟也有幸参加明日寿诞大典,再来的这几个孩子都是防大的,所以开了后门进了内场让他们看。在礼堂二层平台,也嘱咐他们不要大声喧哗。
小出趴栏杆上还在想,会有柔加吗。
她这一连又是出车祸又是生病的,也没过问柔加舞蹈比赛的事儿,眼巴前望见都是景差想起来了。望着手机,想给他打电话的,后一想,他要落选了,你现在联系他说这些不是戳心,算了,看看谁得了第一再回去跟他嘚啵吧。
看了会儿,一直也没跳,放着轻音乐,就是进进出出一些人,好像在等候谁。
诶,小出看见柔加了!那脱口就要喊得呀,两手抓着栏杆都要跳起来,嗯,还是克制住了,晓得这是什么场合。
一旁青棠自是立即注意到,顺着小出视线看过去……他是也认出来了,就是抢他车那位……
青棠也没动,双臂环胸靠栏杆上,扭头望着她,
小出回头笑起来,“有我认得的。”一副小确幸。
再转头过去看……哟嚯,可就慢慢敛起笑容了。
不过场上可一下热烈起来!
另导也好,观众也好,精神抖擞,
因为或许等待的人终于出现——青鲜到了。
一袭橄榄绿丝绒礼裙,简约的挂脖设计,用若隐若现的刺绣蕾丝,隐藏在裙身之上,圆弧版型的抹胸搭配百褶薄纱裙,露出的罗马长靴,化身为女战神般的存在。头戴碎钻发箍,露出纤细的肩膀和锁骨曲线,曼妙从容,真把“仙”展现得尽善尽美。
而仙女一到,径直走向的,就是柔加!
放下一切身段,和所有之后陆续走出来的女伴一样,站在柔加左侧身后——她竟是柔加的舞伴!
舞蹈开始得自然,悠扬的音乐响起,男士们转身抬起右手,接过女士的手,然后上前环住她们的腰……
她美她仙,小出是承认的,
她能当柔加的舞伴,小出是承认他们都优秀的,
哪怕不叫她看见,光听人说,柔加有个特别出色的舞伴,跳得多么多么好,小出估计也能接受,
亲眼所见,
一对璧人,流畅的徜徉在舞池,牢牢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小出眼里,柔加抱着她,尽管带着他一贯轻飘飘的笑意,但带领得多好,一个滑步一个转身,默契非常;而仙女,目光盈盈,带着娇俏的笑意,专注地眼里只有他,放心地全心全意把自己交给他……
小出是受不了的。小十年了,一个玩具她破了补、补了又洗的,也舍不得别人碰一下呀!因为那是她的,她的所有权!
何况柔加,小动物心里,这就跟自己随手可拿的东西,猛然被人抢去!……
小出气得手都在颤了,她使劲儿点开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的号码,手机就抵在耳朵边,一手垂着,死盯着楼下的柔加,多重的怨念呐……
手机在柔加裤子荷包里放着呢,一直震动,他没感觉?若没有如此强烈的感受,他不会管手机。是呀,可就这么邪乎怎么办,是他们多年的“心有灵犀”也好,是小出的怨气太强大也好,反正柔加就这么突然心脏剧烈一收缩,本不该转身的一个滑步,他突然大力转身,静宪都险些掺倒……柔加看到小出了。
两人对视的刹那,小出转身离开。一旁青棠明显看他一眼,跟了去。
柔加松开静宪,立即从荷包里拿出手机接通贴在耳边,“你让我来跳的!”
“你接着跳吧!”那头小出小喊,挂了电话。
众目睽睽下,柔加跑出去了,一眼未看尊贵的静宪,所有人也是惶然,只晓得他是望着左侧二层平台那里,而那里,只剩下几个孩子同样惶惑的模样……
“出出!”
跑出去,看见小出戴着头盔正要跨上一辆摩托后座,柔加上前去抓住她,小出这时候劲儿真大,一把推开他“走开!”
这句“走开”算彻底刺入了柔加的心,
小出是转头犟着又要上摩托,头盔戴着根本看不清她表情。
柔加却是坦坦白白完全看得到神态,那种一瞬的疯怒!——柔加又开始摸裤子荷包,拿出一串钥匙,完全不假思索,握着一只向自己右腿狠狠扎去!“行,”好像轻喃了一句。
手握着钥匙,钥匙深深插入右大腿,他向后颠簸了一步,慢慢露出轻笑——小出向他跑来了……
“柔加!!”小出丢了头盔跑来,这才看清呀,满脸是泪,哭得一塌糊涂,“你,你疯了!”抱着他慢慢坐到地上,
柔加仰着头看她,表情平静,“这下好了吧,跳不成了。”
小出跪地上抱着他头使劲儿捶他,哭得说不出话来。
而柔加,竟带着浅浅笑意就望着站那儿、也摘下头盔的青棠,嘴里说“出出,你现在嫁人了,玩伴也越来越多,是不是不差我一个了。”
“柔加…”出出稍分开些望他,柔加就盯着她“下回再跟我说‘走开’,我就去死。”“柔加!”出出又紧抱住他头,哭死。
这时,见那边青棠拿出了手机在拨打,柔加在她耳朵边说“不准他打120,你快打!”
小出抽噎着眼泪糊一团看那边一眼,也没说什么,自己摸出手机打了120。
柔加被抬上救护车时,就已经出来不少人了,主要是静宪出来了,站那边望着……
明日就是友圣王寿诞,这次是个举世欢庆的日子,明相也早早归府,结束一日工作。
“明天是你父王寿辰,你也早些回去,明儿还有得忙。”对静训说,
“是。”静训才要离开,他也是想好了,小出今天去防大彩排,现在还没回,正好去接她一起回王府,她一直想看看吉利的……
正这时,柏青掀帘进来,举着手机“小出来电话说今晚不回来了。”
明相当时就蹙起眉头,一抬手,柏青两手将手机递过去,
明相接过来放到耳边,“怎么了,”
那边,小出说着,
明相眉头是愈蹙愈紧,“既然没大碍,你一晚上守那儿干嘛……好,那明天的队列不去了?……”最后,挂了电话。
眉心就没舒展,握着手机停了会儿,明相将手机还给柏青,柏青双手接住。“你去把她接回来,别管她怎么闹,一晚上都在医院待着怎么成。”明相起身背手离开,吩咐静训说。
“是。”静训颔首得令。出来从柏青处得知全貌,她在友谊医院,柔加受伤了。
静训进来,
小出趴床边正跟靠着的柔加小声说话,感受到柔加瞧过去的视线,小出回头,望见静训,本来挺高兴立即立起身,后可能意识到是明相叫他来接她的,毕竟刚儿电话里明相并未答应她一晚不回家,就又扭回头来,神情也是翘气的。
静训不急,她的性子他还不晓得?加上,这个柔加不是个好东西……静训心里有数。
静训微笑,双手插入裤兜,微歪头瞧着她,
“你一晚上守这儿是你的心意,明相晓得,就是替你可惜。多长时间了?快一个月了吧,日晒雨淋都不歇息,回到家累瘫也咬牙挺过来,前儿病得要死,没好几天呢,就赶回来今儿的彩排,为啥呀?不就为明天的一个成果么。”
高手对决,讲究的就是“掐心歼敌”!静训此来,目标是小出么?是她就大错特错了!带得走她才有鬼。对头,是柔加,掐死他的心才能带走小出。
静训望着的是小出,余光可留意着柔加一丝一毫的动静。诶,找到一个痛点:当他提及“前儿病的要死”,柔加看向了小出……他不知道?
静训更放缓口气,“明相叫我来就递两句话,你还在喝药,一晚上在外头要注意休息;再,付出了那么多,结果没个收获,后头就别后悔,别闹脾气,是你的选择。”
说完,真是一眼未正眼瞧柔加,手抽出来,转头离开了。
他掐得是柔加,不得不说,短短几句,掐得又狠又准!
一层意思:小出前儿病重你不知道?那行,你要不心疼她就继续留她在你这儿,药也喝不成,觉也睡不好,担惊竭虑耗着吧。
二层意思:小出是个什么德性你不会不知道,她为了寿典队列付出那么多,因为你这儿耽误了,是的,一时是她“非要守着你的”,这件事过去了,你好了,她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又找各种不顺心闹?咱们都知道,别到时候你还成了“讨人嫌”的那个。
柔加是摩挲着手指头,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这个静训是谁他不会不知,这样厉害也不是不晓,就是他这几言几语对小出的影响力简直不要太爆裂!你看看你眼前小出情绪波动的……小出坐那儿,腰绷得僵直,两只手都虚握成了拳!静训说是掐柔加的心,可对她的“杀伤力”绝对更立竿见影!
是了,柔加不在乎他是谁,在乎的是,难道他跟小出有什么?小出太听他的话了……
柔加放松再放松自己,他知道自己一步不能错,失去理智地疯争小出只会一败涂地……柔加啊,心里何其痛怒,他已经走错了一步,放任小出嫁入明家,若再不小心,难道真的叫她离自己越来越远,更不可控?!
柔加手包住了小出的拳头,“畏涩”得像个孩子,“你前几天生病了?”
小出这才吐出一口气,望着他点点头“就是在丰州骑马……”大致说了经过,
你从柔加愈握她的小拳头愈紧可以看出,柔加心情何其疯魔!因为小出提到,一开始久久找不到病因,一度还以为是他那天带她去夜放风筝造成的风寒,之后才晓得是大体多毛动物过敏……柔加心里喊,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出出,这才是你性命攸关的,从前,你无论如何都会跟我叨叨,这次,你都快死了,你不说!……柔加心在剧烈收缩,因在他想来,这就是小出在远离他的点滴……
柔加两手都把她的手抓住抵在了眉心,小出是看不到,柔加几近咬牙切齿,“以后,这些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不好,”
小出忙揽住他头抱住,“我是要跟你讲的,可现在都好了……”
柔加抬起头,小出见他双眼通红,“好了?好了还听个外人跟我提起,出出,我一直听你的话,你让我来参加跳舞比赛的是不是,你不高兴了,我瘸一条腿都行!可你变了,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了。”柔加推开她,目光伤心透了的又疏离地看她。
小出肯定急了,两手揽他,“柔加不是的,我前几天真的病得稀里糊涂的,都不认得谁了……”哭起来。柔加揽紧她的头死死吻住,出出,我往你心上钻得还不够深吗,好,那就粉身碎骨得再钻吧,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静训就在楼下通道等着呢。
两手交叠在胸前,靠坐着栏杆,脚踝也交叠,放松得很,也胸有成竹得很。
果然,还一脸翘气的小出自己走下来了。
静训起身,手放下,一手向她抬起,要牵的模样。
小出走来,一手与他握住,一手也捉着了他胳膊,仰头跟他嘟嘟说着。
静训与她握着的手变成十指交握,一手也捧住她半边脸,笑着与她也说些什么,最后,单手揽抱着他的小圆妞走去车,独自驾车如愿带走了她。
柔加在窗台边单腿转过身,子灼要去扶他,他一抬手绕过去了,柔加的眼色沉得吓人,“跟着了么,”
“跟着了。”十望答,
柔加单手拄着拐就往外走,子灼手还是扶着的姿势,“柔加……”要劝,十望一抬手轻轻摇摇头,子灼只有叹口气跟着了。
“你放心吧,已经嘱托好院方一定悉心照料他。”边开车的静训说。其实,确实跟院方嘱咐过,但静训晓得且属多余,柔加远比他想的复杂,他来这边时,走廊静得跟有鬼在暗中窥视。静训大大方方走进来,不怕他们看。
小出静坐,望着车窗外就“嗯”了声儿,显得心事重重。
她还不算全任性,晓得今天的嫉妒心闯祸了,看把柔加害的……也是柔加劝她今晚不在那边守着的,“回去吧,我也没大事,明儿你还是该干嘛干嘛,晚上来接我出院就行。”小出觉得自己今后不能再一上火就不管不顾了,但是,她当时真的好生气……不觉又噘起嘴。
静训注意着她呢,刚儿小出也没瞒他,讲了经过,现在看她样子就晓得是后悔了,可又委屈。
静训伸过手去握住她手,“小出啊,妒忌是蛮正常的情绪,要我看见哪个那样搂着你跳舞也会不舒服,事儿都过去了,你两都能闹,肯定不是第一次吧。”
小出扭,嘴还噘着,可情绪上比刚儿那要活泼些,静训这样“各打五十大板”的说法挺好,至少减些了她的愧疚感。
静训又把她的手握起来放嘴边亲亲,“开心些小乖,明天还是我父王生日呢。给你个小惊喜。”
“什么,”果然小动物还是好哄的,好奇心最旺盛,一说有“小惊喜”头就扭过来了,
静训松了她的手,稳稳握在方向盘上。宽阔的大道上,下个路口就转弯了——而,通常,这个地方一般车辆是禁止转弯的,因为已经入了宫禁区域。
小出这时候也注意到窗外了,这已经到了大紫阳宫跟前了!
“怎么办,”开车的子灼问。这边确实跟不了了,可以预想,如果硬跟,转了弯,不出十分钟,宫戍卫景就会有车堵上来,事儿就闹大了,特别是明儿还是大日子——帝最近十分重视的友圣王寿典!
坐副驾的柔加靠着椅背,望着前方“直走。”
等到了路口,
两辆前后距离并不算近的车辆,在这个路口交错汇成个十字:前头一辆右拐入禁区,后面一辆直行,
直行的车辆超越了右拐的车后就加了速,
柔加与十望具向后张望去,好在右拐的车并未再开远,在乾宁门前就停了下来。
子灼将车开到了前一个路口再右转一点停下来,其实也属逆行了,但并不属禁区了。隔着一个宽阔的大马路看着对向宏伟的乾宁门前,
发现,不久,一辆车从乾宁门内驶出来,
一个宫禁卫从前副驾下车来,恭敬地拉开了后车门,再一手挡在车顶……友圣王圆滚滚的亲自下来了,更叫人想不到,他怀里,还抱着一只猪!
而小出早已开心地迎了上去……
“它就是吉利呀,”小出欣喜地看着这只猪,果然滚滚们对这类格外中意。
“是呀,你看它可灵活了。”友圣王把吉利放下来,着实,尽管瘸了一条后腿,吉利依旧两只前爪爪扒着他腿,后头一条蹦蹦蹦!
小出蹲下来要去摸它,静训弯腰捉着她胳膊,“看可以,别碰了。”这是对她上回的病还心有余悸。
小出两手摊着比向小猪,仰头反问静训,“它有毛么,它大体么,我会24小时都抱着它吗,所以了,我摸摸怎么不行。”
静训咬唇捏了下她胳膊,“你呀。”真信她邪。
滚滚王爷是蹲不下来,他弯下身来抱起吉利把它放小出怀里,边还训静训,“就是,她摸摸怎么不行。”
小出如愿以偿抱住了小猪,“呵呵,它好圆,跟我一样。”还拿她圆圆的脸蛋儿去蹭猪鼻子,吉利似乎一下也喜欢上了她,发出呼噜声,头直摆猪鼻子拱,那小细尾巴摇得那叫一个欢!
滚滚王爷看着那也叫一个高兴,还跟静训说,“我说我的吉利通人性吧,它晓得谁可爱。”静训呢,又弯下腰扶抱起小出,“小乖,车里坐着玩。”小出边起身还在讲“它后腿腿肯定治得好,你看摸着还好好儿的……”滚滚王爷跟后头直点头,“是的是的,好好儿的,就是不得劲儿。”哎,三只滚滚凑一堆,实属有趣。
那边,小出开心着,这头,柔加回过头、身子往椅背一靠,“走吧。”
子灼开车驶离。
“老爷子那边怎么回话,张尧来了几个电话问情况。”十望说,
柔加头靠着睨着前方,“就说我执勤出了意外……”诶,正说着呢,十望电话震动,接起一听“嗯,知道。”放下说“老爷子来了,正在你病房。”
柔加没动,泛起轻笑,一声不吭,戏谑非常。
回到医院,
站在门口的张尧见他们从电梯里出来,忙迎过来,“没事吧。”
“没事。”柔加淡说,这边被子灼扶着走进去,
只见窗边,他老子杏当廷背手面对窗户站着,听见动静回过头,“去哪儿了,”
“探望同样受伤的同事去了。”柔加答,
“一派胡言!”杏当廷转过身来,指着他要发火的,见子灼、十望还站着,又一挥,“你们出去!”
子灼十望是没动的,柔加放开子灼的手一抬,他们才走出去。张尧在外头小心合上了门。
见人都走出去了,杏当廷再不掩饰,疾步走来,“加加,你怎么想的!多好的机会,九静宪看上了你……”
慢慢坐下的柔加抬起了眼,“您什么意思,她看上了,我就该狗一样往上蹭是吧。”
“胡说,我是那个意思么,可交好岳王府不是坏事,你和九静莲好容易有些交情,若他姐姐再偏向你,不是更顺当些。”当廷弯着腰,一手背着,跟儿子掏心掏肺说。哎,他没有错爱这个小儿子,幼子虽非正出,却是最有出息的一个,智谋、见识、担当……只有他是杏家的希望!
柔加放好拐杖在一旁,不紧不慢,拍了拍身旁位置,“您坐。”
当廷又直起腰,“我坐得住吗,”顿了下,又指指他说,“我看你又是被那个小出迷晕了头不知所向,”
柔加这才又瞧上他爹,神情暗下来,“别扯上她啊,我说过,她是我的事儿,谁都管不着!”
当廷也是没办法,加加什么都好,就是遇不得那个小出,他难道不晓得这个小出如今是“谁”,又不是没跟儿子闹过,闹了又怎样,他完全管不住这个儿子,处处还得靠他……哎,简直那就是他家加加的劫数,一丁点说不得,一说,你看加加就翻脸!
“好好好,不说她不说她,你自己把控得好就行,……来,我看看,伤得重不重啊,”还是疼儿子,坐下腰都弯下去了,要看看伤,
柔加垂着眸,带着轻笑,“不重,明儿就出院了,您放心,对了,别叫您那几个儿子来看我笑话就行。”
当廷拍了下儿子伤口,“气死我得了!”
小儿子何尝又不是他这辈子的劫数,气死人也爱死人呐。
第443章 111
今天小出起的特别早,叮呤咣啷的一通准备,穿着白衬衣筠裤的小出斜挎个大包就要走,明相掀帘出来,“过了早再去。”
小出指指腕子上的表,“六点半之前就要集合,那里有过早的。”
“我说来得及就来得及,来,坐下。”她那边天没亮就开始捯饬,明相这头睡得安稳么,应该说,这一大早的,半个日月府都动起来了,瞧这一桌子热乎乎的精致早点……
小出只有过来坐下,柏青给她把包儿又卸下来,明相亲手给她舀了一碗粥,“你看你急个什么,”小出诶诶叫“吃不下那么多!”明相看,也只添了一小碗她就嚷,不过也没说什么,没再添了。
这孩子不知是兴奋的还是紧张的,确实胃口不好,只喝粥,其余什么都不想吃。明相也没吃,蹙眉望着她。小出挑眉瞄他,晓得他担心,摸了个小包子过来吃,“你今天也在场么,”包一口问。
“嗯。”明相肃着脸只哼了一声,小出再抓过来个小包子开始叫“我真的只能吃这么多了,一会儿动了才会饿!”
明相这才叹了口气,“好好,随你。”小出赖笑,喝了一大口粥,起了身。明相从柏青手里接过她的包儿,亲手给她挎上,“晚上别在外头野太久,自点觉,早点回来。”
“知道,我去接了柔加出院就回来。”笑眯眯走了,临了,还朝他挥挥手,“看我表现哟。”明相两手背后,站阶上看她小跑着出去也是没办法。
过了会儿吧,明相在餐桌旁也在过早,正听着简报,一庙掀帘进来,“父亲,”明相放下筷子起了身迎上儿子,单手扶住了他胳膊。一庙能起身自己走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尽管走得慢,时而也有些不稳,但,终归是好事!“还好么,康衢还是得跟着。”
“知道,他在外头,是一直跟着呢。”一庙的笑容也开朗好多,就着父亲的搀扶也坐到了桌边。侍者赶紧给添了新的碗筷。
“今儿是你头回走到世人跟前,该在爸爸身边。”明相拍拍他手背,
柏青给他盛了碗热粥,一庙抬头笑着对他一点头,又看向父亲,“应该的,不过,我想一早去学校先处理点事,到点,会去您那边。”
明相笑着点头,“好好,来,多吃点。庙儿,你这能站起来,爸爸真的很高兴。”亲自给儿子夹这夹那呀,看得出明相是真心地高兴,其实他也知道,儿子这一直“站不起来”多半也不是身体原因,心理,是的心理障碍,看看,这一突破障碍,有了多大的起色!至于,是什么叫他突破了障碍,明相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数的……
今儿天也是真好,怎么搞的,连天上的云朵都是一团一团,滚滚可爱。
小出却没空欣赏这些,所有的演职人员六点半都在雄伟的乾宁广场集合,旭日初升里照应的全是张张青春的脸。
这万千人群里,小出只是里头极渺小的一个,但她依旧有自己充足的责任感和使命感。
他们的队列是在最前头的,就在乾宁门城楼下。广场上欢快的音乐奏响着,各个方阵都在做最后的排练,他们也不例外,刻苦的孩子们还在举着牌喊着最响亮的口号“千山短褐,掬水擎花,为君增祝灵椿”……
一座城楼相隔,
大内里,清音阁,远远儿地都听得见外头的热闹。
今日的大寿星友圣王九耀尔正在享用他最精美的早餐。
耀尔是享福滴,出生恁得纯正高贵,尽管朝堂诡事汹涌不断,他该自在还自在,管它外头人怎么看他。都想晓得的不得了,说,这次帝把他的寿辰抬得这样高,几近举国同庆,那就有不可预料的祸事在后头。耀尔在乎不?不照样该享受就享受,他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典型,帝愿意这么给,他就照单这么接,怕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