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州侯再一颔首,“当时冒青乘给了我们一袋血,说是得过这种病症人的,叫我们直接给他喝……”
此时,在场静悄悄,听到的人内心深处都会一咯噔吧,这法子,着实有些邪异,喝人血……
静训不觉去望了小出一眼,她还在迷迷瞪瞪难受着,静训跟着心疼的同时,头回有了这种深刻的认知:小出,是真的特别的吧,明相和她都常念叨什么“长生不老”,或许真不是什么幼稚语……可不管怎么说,她就是自己心头的肉,邪不邪乎,都早已割舍不了了……
“小棠?”明相这才过问到他这个“外甥”上,“是朝阳郡主的那个……”
“是,小棠是朝阳的儿子。”青州侯回答时始终稍垂首,静训晓得,他面色一定有沉重,毕竟,“朝阳”是他青州侯府的一笔不可磨灭的耻辱。
朝阳郡主九耀弦是九耀元唯一的妹子,自小受宠,性子娇烈傲世,最后竟然和一个大和尚鬼搞,未婚生子,也死于生产时的大出血——所以,这个“小棠”算私生子,不过看来,耀元一直把外甥当亲子养,毕竟是妹妹唯一的血脉……
“小棠也在京里,我现在就可以联系他过来。”无疑,青州侯家的这个小棠现在是治好小出的唯一药引,耀元能舍得提供,明相自是欢喜,“多谢你了,他在哪儿,我们去接。”
当即,一辆车出发,急速向防大进发。顾初亲自去接。
这边,康衢放下了电话,回头望向后座一庙,
“青州侯说他外甥也得过这个病……”
这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一庙这样的“厉害伪装”,不可能不在他老子身边埋人!立即也得知机上发生的一切了,
“青棠?”
一庙靠向椅背,望着车窗外好一阵思索,
他怎么可能没摸清青棠的底,特别是小出“悄悄来防大跟他混一处”后!所以,这青州侯“凑”他这边来想摸清他老子心情时,一庙才愿意搭理他,怀着“懦弱无城府”的人设向他“透露了些情况”。
一庙还不是感慨,这是天意吗,事儿就这么巧?
青棠,一个看似普通的“学霸”,外地孩子,只身来京求学,实则是“古董大卖家”!本来,一庙就还在摸他到底哪来这庞大的资源,几乎想要什么就可以求得什么——诶,他的身世浮出来,原来是青州侯府家的孩子,这,就不得不牵连到他那“深沉的舅舅”身上,可九耀元是出了名的“老实隐世”,多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也有他的威严,是个招惹不得的人物,所以想把“这些买卖”跟青州侯府勾连起来,一时,实在难以下手。
再说,青棠这孩子本身就是个绝不可小觑的“猴大王”!你难以想象这个少年已经悄然在防大及在京其它筠校景校间建立起的“地下网络”,除了古董生意,各种“俱乐部的建立”,如今少年人抱团玩乐的花样层出不穷,深入了解后,一庙也佩服这小子惊人的组织能力及商业头脑!
所以,也不能排除“这些买卖”根本就是青棠“自己起家”建立,或者,他身后,还有更大的“支建网络”……
哎,一庙现在后悔指使小出去接触青棠,显然已经晚了,只能说,一切就是天意,这些邪啊魔啊,不是谁谁后悔就能阻住他们与她的相遇滴,迟早的事。
去接青棠的会儿,明相不可能叫儿子一直在下头等,把一庙也推上机了。
要说哪个大家子没个臭粑粑事,日月府有,那更是人见不敢言。所以,眼见儿子抱不着媳妇,老公公抱着不撒手一言堂做主的事儿,青州侯也见怪不怪了,他家的丑事当年还闹得稀碎些。
眼见小出这样,一庙心上静得了么,他装傻也要凑近,“小出怎么了?”
推到跟前,摸小出额头,湿凉湿凉的,
“小出,”就在父亲肩头,额头顶着她额头唤她,
小出眯开眼,又难过地埋进父亲颈窝,父亲摸摸她后脑勺,“马上就好了啊,”还得安慰儿子,“小毛病,已经去请药了,不担心啊。”看着,这父亲真是操碎心,一对孩子都得呵护。
而,最年少的那个,终于以最快的速度接来了。
一身极素朴的筠装常服,小战士腰间还扎着皮带,戴着军帽,干干净净,与天上的星河最配!
带上来了,
远远站着就给明相行了筠礼,“明相威武!”
这是明相视察筠队才喊的口号,此时小棠喊出来,显得规矩又稚嫩。
抱着小出的明相朝他招招手,“来,乖孩子。”
小棠走近,依旧守规矩一套动作下来,摘帽,卡点非常棒地拿下,反手勾端在胳膊上。立正如弓,昂首挺胸,目光澄澈忠诚,明相的好占士!
千醒一看清他的脸——是他?
真的,千醒这次十分放纵小出,她去防大练那个什么“举牌”,每天累得瘫,又没惹祸,尽管千醒还亲自去探望了一次,也着实见到她身旁跟她走得最近的那个男孩子,但,着实没细调查。所以一见竟是他,着实内心有疑,他是九耀元的外甥,千醒就不信他不知道小出是谁,那,接近小出为了什么……可眼下病了的小出着实也叫千醒着急,先试试再说吧,治不好,他也定当有拿下这些人的法子……
“你舅舅跟你提到了吧,我家小出,有劳你了。”明相和蔼看着他说,
小棠一眼未看在场的舅舅,目视前方,挺胸昂首,“誓死效忠明相,为明相服务,理所当然!”多好的孩子,如千千万万为他明千醒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一样!
千醒望去青州侯一眼,微笑赞赏一点头。青州侯赶忙一颔首,还礼感激。
侍者端来了盘子,上头一把小刀,一个精致小碗。
走至小棠跟前,
小棠不犹豫,也洒脱,抬起左手,腕子上小刀划了一刀,血淅淅沥沥淌入小碗。——这是惊心动魄的!为什么不在手指头上取血,可能血量太小;为什么用左手,因为左手离心最近……小棠毫不吝啬,人不喊停,他可以一直让血流下去,流干都不怕一样……
立即有人上前来给他止血。也许在人眼里,这是每个臣子都义不容辞的事,别说要他一点血,明相要他死,他不死吗;但,或许千醒看出来了,一庙也看得出来,此时,这个男孩子虽一眼未看小出,却,为了她献出一身的血也心甘……
血,也立即端来小出跟前。
“小出,乖,醒醒,”千醒温柔地顺她后颈,
小出迷迷瞪瞪又半眯开眼,小声抽泣“死了算了,”
千醒唇挨着她额角,拍着她背,“别说丧气话,好得了的,来,喝药,喝了就好受了,”
小出只听他话,柏青亲自掌碗,小心递到小出嘴旁,
可小出只抿了一口就摇头“不好喝不好喝,”她迷迷糊糊的,晓得什么,血腥味受不了她也不知道是血,
再不愿喝一口,
千醒沉下脸,半天也不说话,就轻轻拍她;过一会儿,再挨着她脸轻轻摩挲,“小出,再喝一口,不行,我们去找旮旯。”
“叔儿……”小出哭出声。这哭声,活生生凌迟在场几个男人的心呐……
碗再次递到她嘴旁,小出到底是乖的,喝了好大一口,碗离开,柏青赶忙用手帕接住她下巴,包着一大口血红,生咽,看得人都难受,这就是一刀刀割他们的心……小出愣咽下去了,最后,轻轻出了一口气,从表情看,她似乎没那么痛苦了,趴在明相肩头小小喘气,血红小口张着,又如何邪魅……
明相也有耐心,一直挨着她脸轻轻摸她后颈,诶,明显,没再出汗了!就这么神奇,而小出呼吸渐渐也平顺,睡过去了……
千醒这颗心,总算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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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100
果然见效,小出迅速好转,又活泼起来,但明相不敢掉以轻心,下令大体多毛的活物一律不得再接近日月府,马也骑不成了,小出郁闷了些时,可这次经历也搞怕了,不敢再尝试。
郁闷的时候,小出说了些丧气话,大意就是怎么这么背时,只要是她喜欢的,好歹都搞不成:开车出事,骑马也骑了一身病……明相嘴上训她,还发了脾气“净胡说!也不是小孩子了,嘴上没个把门,心上没个思量,让听者难过操心,懂事儿吗!”
吃着饭呢,小出默默扒饭掉泪。明相放下筷子,望着前头叹口气,喊了声“静训!”
静训掀帘进来。原来这几日静训、顾初都寸步不离明相,事儿多,随时候命被传唤。
静训进来一眼就看见挂着泪扒饭的小出,心一紧,从专机下来这两天,明相也是寸步不离她,静训根本也没时间与她单独处,可已经很满足了,小出好转过来就够万分谢天谢地了……
明相抬起右手指着外头,“你现在就带她回那店里,把旁边的房子腾出来,给她弄个……”回头望着小出,“那叫什么,专门卖漫画的,她一直想弄那个……”
“好。”静训干脆,一个字应下来。
可小出已经站起来哭着扑到千醒怀里搂着他脖子,“你,你不同意的,”
千醒抱着她起身开始往外走,“不同意能怎办,就是要告诉你,是不是你喜欢的就都弄不成?不是这样的对不对,事在人为……”
全府人都看到了,明相这天是一路抱着小出送去的大门口,亲手放到车后座,目送静训开车带她去店里。小出心心念念想在她那麻将室旁边再开个漫画书屋的梦想,就让她坐在她那麻将室里,一日亲眼所见成真!
开心的小出又哭又笑,抱着她的静训笑得眼通红……
回到六巷,静训听任她的,只会更疯狂。好在小出没说真要那天上的星星,真要,静训不说呕心沥血也要把这满天星捧给她……
“小出,你不能再这么折磨我了……你个坏蛋!那时候都没看我一眼是不是!”小出被他揉成了春泥柳,小出就是唤“静训,饶了我……”静训想饶了她,可这日夜的焦灼牵挂饶不了啊,非逼着小出喊出真心“爱你”或“爱我”……
“今晚可以不回去么,”
“嗯,一个书店哪那快搞得好,你就说你得监工着到明儿一早,不,再多说两天都行,我不放你走……”这时,身后静训抱着她像不舍的孩子,
小出咣六六两只膀子露出来在玩那个小木偶,“静训,你父王生日还有几天呀,”
静训就是陶醉地亲她,“嗯,后天,怎么了,”
小出在他怀里转身,噘嘴仰头,“我有个事儿还没跟你说……”
正要说,诶,门铃又大作!
这么晚了,静训也是心里骂,天王老子来了今天也不开门,好容易绑住我的小出哪哪儿都黏这么紧……
诶,这铃声不消停呀,锲而不舍!
小出要起身“谁呀!”
“别理他!”静训缠上来,刚又陷入腻歪,铃声铃声……
小出又跟个小兔子冒头“谁呀……”小动物的好奇心喏……
静训又是这般艳魔冲天几近全果地火气怨怨走去的大门,
“是我!”
拜托,静训都想敲脑壳!又是他那个滚滚老爹,真是才说到他,他就滚来了!
第433章 101
“父王,您来前儿能先打个电话么,”静训蹙着眉头说,肯定是不耐烦,把大滚滚拦在门前,这架势,就是不让进!
“静训!”他老子瞪着他一眼——反正就是意想不到!要说上回他是捕风捉影,这次,只套了一条长裤出来的儿子完全“事后”,不不,这就是被“打断好事”!大滚滚指头点着他,一副“你还是我儿子吗!”“你,你在家跟谁鬼混!”
静训不怒反笑,“爹,我多大了,跟谁混你管得着吗。”这样的静训简直不要太痞魅,当然,也是宠他老子没法儿了,
“不行,我得看看是什么样的妖精把我儿子变成这样……”大滚滚要硬闯了,静训这可不惯着,“父王,别真惹我生气……”
正吵着,忽然,
“你请他进来呀!”
小出裹着毛毯赤脚站那边门前,
怎么说,这一眼望去是有些惊为天人的,小出已经到肩下的长发披散着,一排刘海因着小风一吹微分开些,圆圆的漂亮脸蛋儿,眸子因才几情过后水汪汪;声音有脆脆提高的劲儿,又有些沙哑——夜下廊灯里,着实像个妖精。
见到小滚滚,静训就全顾不上大滚滚了,转身快步走来,“别站在风口。”抱起来禁不住又仰头亲,走进去。
滚滚王爷也跟着走来,站门口,就望着,
狗窝一塌糊涂,当然外头还铺着好软的毛毯,边角两个小太阳暖炉,到处洒满玩具,不知是给狗玩的还是给她玩的……
静训扒顺她额前那一排刘海,“你刚儿想跟我说什么,”专注又温柔,
小出眼睛又看向门口的大滚滚,
静训也回头,
王爷眉头有点蹙,手背后,圆乎乎地转身出去了。
过了会儿,穿上衬衣的静训也出来了,他穿着拖鞋走到庭院来,态度温和许多,又是他那个“胸中有丘壑”的大气儿子,“父王,您先去厅上坐坐,我一会儿来给您泡茶。”
王爷指指那屋,“我怎么那么眼熟儿?”
说来,友圣王没见过小出真人,但,他见过一些明千醒带着她出行的照片。滚滚王爷呀,大智若愚,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又非要去明千醒身边,尽管晓得静训这么决定没那么简单,可,父亲本能护儿子的心,肯定舍不得他出丁点儿事儿!
“她就是小出,明相的儿媳妇。”静训很坦白,既然父王发现了,那就不藏,原本也不想藏,几次他都想带小出去见他的。
王爷到底是王爷,就算吃惊也没太过度,不过眉头蹙得更深,低语了句“你这,太胡闹。”
静训笑着本想再解释解释,
那边门打开,小出出来了。她已经穿好衣裳,翻领白衬衣,扎着裤腰的七分灯笼裤,反正一直就是几分好奇看着友圣王。
静训朝她招招手,“来,小出,”小出跑来,两手娇气环着他腰,静训单手抱着她,低头,“这是我父王。”
小出望着大滚滚第一句对他说的就是,“您生日快乐。”
这圆溜溜里头黑不溜秋黑葡萄真诚直白的贺意,仿若来自于星子的最纯粹!
大滚滚不觉放下手,“好好,”
小出接着推开静训就两手比豁起来,“我参加的就是,嗯,举着那个寿比南山的‘山’字,这样走,”她像举着牌,腰挺得绷直,往旁边走了几步,手也不放下来,举着,又面朝静训,“我每天有时候这么一站就是两个钟头,你说,我训练了这么长时间,后儿,就是他生辰大日子了,我却上不了场!”
小出失望地放下手,望向一旁,“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怕我没好全,可我真的不想掉队,训练那么苦,没个结果,真的好遗憾。”尽管这样,小出依旧站如松,是了,她似乎还在那种“举牌”的状态,一下子刚儿的“妖气啊娇气”全散!
小出的失望完全溢于言表,对于眼前看清楚了和自己一样圆乎乎的小姑娘,友圣王一时不晓得怎么搞的,竟也被这种“失望之意”扑得心上不舒服起来?怎么了撒,她的愿望不好实现吗……
第434章 102
刚在里头给她穿衣裳时,小出就跟他讲了大概。你说连他父王都过不得小出的“失望”,再听她这么一讲,静训过得得?
“你也别这么想,明相这几天不叫你出门着实是担心你的身体,可也没说不叫你去正式参加操演,他或许对你有充分的信心,这几天彩排咱们就不去了,后儿,直接上场。”静训环住她肩头说。
是了,刚儿听说她竟然在给父亲贺寿彩排的大队列里,而且已经艰苦排演近半月,而静训全不知晓……他一方面暗叱自己粗心,最近忙得昏天暗地,全没去细致关心她;但也深深感动着,你看小出就拿出来这举牌的几个动作身形,静训相信她的认真付出,没见到小出吃苦受累的样子,没为她擦拭汗水,静训也是遗憾的……
“是么,”小出仰头看他,
“肯定的,你看看他舍得你失望么,要那么久的书屋还不是给你建起来了。”静训抹她额角,内心是在翻腾:小出,他对你的好,我当然看得见;可我只会越来越心不甘,我想给你的,想比任何人都多……
“那就好。”小出笑得好好看,又软萌起来,“我去给你们泡茶。”
“嗯。”静训低头又亲了亲她。小出再转头向友圣王一颔首,明相的家教一览无余,很讲礼节的。
望着小出进屋,滚滚王爷也可爱,他抿嘴沉了口气,再对静训着急说,“这小姑娘是讨喜,可她是……”
静训不慌忙框柱父王肩头,慢慢一同往里走,“您听我说,她进日月府……”讲了小出出处儿以及明千醒迎她进明家的原因,
“你是说这丫头真有点神叨叨?”滚滚王爷一听,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她不神叨叨我也稀罕她,”静训一手搭在父王肩头,一手插入裤子口袋,微歪头望着厅里在桌旁站着捣鼓茶叶的小出,“一开始,她还挺招我烦的,屁事儿多,又笨,但小出不禁处啊,处久了那就跟个小深渊一样,栽里头只想往下坠,出不来了。她老出事儿,您不知道,我多担心她,怕她哭,怕她没精神,您看得出么,她才逃过一个死劫,她迷迷糊糊喊‘死了算了’,我心都碎了……”
滚滚王爷就扭头望着儿子迷恋又忧郁的样子,心想,情种莫过于此吧,哎,可我儿子想要的,怎么偏偏都是他明千醒的?
友圣王两手背后叹了口气,率先往里走了。静训就是苦笑,晓得老爹心有不甘,但又心疼自己没话讲。
进来,友圣王一开始还端着,威严坐到桌边,尽等着小出“伺候茶水”就是,
小出把一碗茶两手捧着放他面前,“您尝尝。”
“嗯,”友圣王还装模作样大贵族一样一手掌着桌边缘、单手端起来尝,
结果,只一口哟,瞧这迅速变化的坐姿!胖胖的身子一下挺直,两手都握住茶盏,又抿了一口,
“放了荔枝!”
小滚滚眯眼一笑,“嗯,荔枝和龙井最配了!”
静训两手都插裤兜里就站门口望着他们笑,
看来,滚滚们连口味都挺一致。
之后就更相谈甚欢了。没想到他们还有诸多共同话题,静训一旁听着,哭笑不得,
什么“鱼也会口渴”,
大滚滚说,“鱼是会口渴的,只不过它们饮水的方法和人类不同。”
小滚滚说,“是的,鱼分咸淡两种,两种鱼饮水的方法不同,咸水鱼用吞水的方法喝水,淡水鱼经由食物和鱼鳃得到水分。”
什么“猪不能仰头望天空”,
小滚滚说,“猪在一般的时候是看不到天空的,除非背躺在大地上。”
大滚滚说,“那是因为猪的前额(俗称招头肉)非常高,挡住了它的视线,所以猪只能前视,再加上猪颈椎直,肉又厚,所以根本无法抬头。”
比赛似的抢着说,看谁奇怪的知识点掌握得多!
哎,夜深了,大滚滚还不舍得走,静训“赶人”了,“父王,您这会儿赶来到底为啥,”主要是这一大一小越讲越带劲儿,静训怕把小出讲兴奋了不好好睡觉了。
“哦,是这么回事,”滚滚王爷终于想起来他来的目的,
“我听说……嗯,小出,你也去给我泡杯蜂蜜牛奶吧。”静训正给她调蜂蜜呢,滚滚王爷这么说,明显是想把小出支走一会儿。“你去把咱们放冰窖冻着的生牛乳拿来。”静训推推她,小出乖乖跑去了。
静训手里搅动没停,“父王,您这性子得改,说风就是雨,有什么着急的不能先打电话,”
“哎,我问你啊,”滚滚父王扒他胳膊,压低声儿,“是不是明一庙的腿好转了?”
静训睨他一眼,“您这信息流挺畅通啊,”
还真没不透风的墙!你说奇迹不?明一庙的腿近期确有“重大好转”,说是都能慢慢起身了。这,日月府都传遍了,功臣是谁,还真叫人不得不咋舌,青州侯!信不信,这位侯爷如今名声大噪啊,他把小出救回来了不说,一庙的腿在他找来的人手上一看一调养竟也有如此“神效”!
你信不?反正静训不信。
自打明千醒奶妈的葬礼上,他把小出握得那么紧开始,静训就疑上这个“懦弱子”了。看来都挺会装,也对自己够狠,这么些年了,人设不倒,装精到底,为啥呢?静训暂时管不到他头上,没兴趣探知,所以哪怕明一庙有天突然“精明厉害”起来,静训也不会那么惊奇。
就是明一庙这腿好了,他爹这激动干嘛,真有意思,
嘿嘿,再一听呐,静训更哭笑不得,
刚才说到“猪不能仰头望天空”了,那是他爹真有头爱不释手的宠物猪,吉利。
这头“奶牛花样”的猪已经快十岁了,可见,他爹有多深的感情在养它。可惜,去年,吉利后右蹄瘫了,滚滚王爷到处求医问药,比救个人花费还多,一直没治好。
这下好,他一听说“明一庙这样的常瘫都治好了”,那我家吉利是不是更有希望!这不,赶来就是为这。
“父王,您叫我说您什么好,这理儿是说得通,可吉利毕竟是头猪……”
“猪怎么了!我也养了它快十年了,跟儿子差不多!”
静训就望着他老子咬唇笑,怎么办喏,
“怎么了?”小出抱着冰冰的生牛乳又跑回来了,
滚滚王爷不顾啥了,拉着小出叨叨,“吉利真的很可怜呐,它从前活蹦乱跳,能蹦那么高,绝对是猪里面最能蹦的!”
“哦哦,是的呀!”不得了,把小滚滚也给激动起来了,
她先望向静训,“一庙真的能站起来了?”那是,这些时她被明相“严密保护”着,什么都不知道。
静训就是把生牛乳夺过来,笑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
小滚滚滚他身上啫了,抱着他腰扭,“要真治得好就帮帮吉利吧,我也想看它蹦……”
大滚滚渴望地望着他,
小滚滚一啫一扭,
静训哟,以后你怎么办!
“小出来了。”
康衢进来对一庙说,一庙放下书,“哦?”兴味挑眉,这还是他老婆头回自己主动往西路来。
走至窗台边,双手插入裤子口袋。望见小出往这边来了,小包儿斜背着,遮阳帽戴着,看来一会儿也是要出门的。
“站住!”一庙一喊,
小出果真吓一跳站那儿不动。再抬头望见窗子里笑眯眯的他,小出一跺脚,后又跟做贼地左右看看,小声些“你站起来了,别人都知道了么,”
一庙在窗台边趴下,“大点声儿没事,这都是我的。”说着,脑袋晃一圈,示意这一片领地,当然,把此时站下头的她也包圆进来了。
小出还是谨慎,噘嘴瞪他一眼,走上来了。
一庙亲自为她掀帘,“老婆大人,这还是您第一次亲临咱家,怎么不早说,我好准备准备呀。”
小出就是望着他腿,眉头小蹙,自己嘟囔“他们说你的腿是那个什么青州侯找人治好的,”又望向他“我知道是鬼扯,你怎么不装了!”
小出啊,她自己怎么好的都不大清楚,明相不告诉她,就说吃药好的,小出也信,毕竟她那时候迷瞪瞪,喝了人血喝谁的血都不记得。明相只反复叮嘱她,不能再接近多毛的大动物了啊,你过敏!
一庙啧啧望着她,“你怎么就不想想我腿可能真的有点毛病,就是见着你强忍着也得站起来?”
小出果然信懂,一下眼神就软和下来,“真的么,”望向他,
一庙揽过她肩头,一同往里走,“不管怎么说,我必须得走动起来了,要不你出啥事儿,我都无能为力。”
“那你有法子治好一只猪的腿么,”小出这跳跃的思维叫一庙都接不上“啊?”小出赶紧解释“我有个朋友他的宠物猪的后腿也瘫了,想治好……”一庙揪她脸庞“你真把我当猪,”小出被揪着还急于认真解释“不是,是真的有这么回事,”一庙松开又摸摸,他知道他的眼神有多专一迷人么,“好,我给你办。”
小出满意了,从小包里掏出来一包糖果笑眯眯给他“可好吃了。”一庙接着,“你的小书店打算什么时候开业撒。”父亲为她这小乐趣百忙里还抽空特别亲自去看过一次。
“不着急,我要多去进些好书来。”小出笑,站住不走了,“你今天上班么,”
一庙猜出来她这出门就是去防大,看来父亲终于放心她一切恢复正常了,“就知道你放不下操练,我送你去。”一庙笑着捏捏她肩头。
防大门口边儿上就把她放下车,一庙抓住她手腕,“中午到我这儿来吃饭。”
“不行呀,都是一样吃的,再说休息时间本来就短,我不能破坏纪律!”小出这认真也是有原因的,她高中后就没上学了,心里哪个又不向往大学生活呢?这次操练苦是苦,但一板一眼,仿若回到学生时代,小出内心而言是欣羡不已的……
一庙笑,也是无可奈何,“小嘎巴子。”松手放她走了。直到她拐弯不见才叫康衢再慢慢驶入。
小出返岗,她这些时的同伴都是欣喜的,小出只说病了现在好了,肯定得赶回来参加有始有终呀,都蛮亲热,还说今天操练完一起出去吃饭呢。
剩她单独和青棠一处了,小出还注意到他手腕那边贴着绷带,“这是怎么了?”
青棠望着她,心里还真不好说,晓得她不知道肯定是明相那头瞒着了,可又确实有些心不甘,我为你流了血,你却丝毫不知……
“狗咬了一口。”末了,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