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来,立横门一打开,秦丽跟自己家的进来就把大袋小袋往地上一放。
“阿姨好,我是立横的同事秦丽,今天来帮忙做菜的。”笑容灿烂的哦!
许兰愣那儿,又看看立横,眼神刚要变严厉,“你这……”
秦丽又插嘴,“阿姨,我欠立横人情,今儿这顿算我还情的,您可得成全,今天可是观音菩萨生日,别闹得他老人家不开心。”一张嘴可真会扯!
完全叫许兰说不了话的,又提起大袋小袋,“立横,厨房!”一声命下,立横跑着为她开道“这边这边!”边跑边还回头朝她竖大拇指。立横这样,笑的像小太阳!秦丽忽然觉得,心上暖烘的啊,炽烈特别得劲儿!
说立横“不食人间烟火”都不尽然,她连“神仙烟火”只怕都不碰。
她知道她从前吃的猪肉为什么这么嫩么?知道那个鱼丸为什么那么鲜吗?
猪是喝人奶长大的;鱼丸用的全是鱼腮帮子上的肉,一个丸子要十条鱼……她都不知道……
如今看秦丽做鳜鱼,恐怕也只会吟张志和的《渔父》那句“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秦丽可比她见识多了,“这鱼里头啊,最好吃的,我以为就是鳜鱼了。刀鱼刺多,鲥鱼一年里只有那么几天可以捕到。堪与鳜鱼匹敌的,大概只有迎州的石斑,尤其青斑……”她边聊边做,游刃有余,“这鳜鱼刺少,肉厚,蒜瓣肉,清蒸、干烧、糖醋、做松鼠鱼,皆妙。我在小都吃过一道‘干炸鯚花鱼’,二尺多长整鱼,入大锅滚油干炸,然后蘸椒盐,啧啧,味道叫人咋舌……”她说着一手还比划,立横像个小学生听得也给面儿。
“快些,客人来了。”许兰站门口说。
“哦,都好了。”立横忙答,开始着手往外头餐桌端菜。
她和秦丽忙活布菜,都没留意客厅里的动静。最后,好一桌“色香味”俱全的丰盛菜肴啊,立横笑得好开心——一两年了,这是她最开心的时刻了——扭头对秦丽,真心可见,那欢悦的神态都叫秦丽深受感染,“秦丽,谢谢你,你好棒!”搞得秦丽都不好意思,一摆手“小意思。”
诶,欢悦的情绪在这个家还真延续不长多少,
待许兰亲热喜爱地引着一人走来——秦丽和立横都一怔。——竟然是那天招待所那个“光耀万千”的大美女!
没错,是程懿。
今天一家子忙前忙后、等待的贵客就是她?而且,就她一人。
此时还没见神秀走过来,他还在客厅听电话。
“愣着干嘛,把那边的香槟拿来。”许兰声儿是不大,指使她,但满脸的笑意是对程懿,还亲手为她拉开方桌正中左手边的位置,亲切请程懿入座。
给秦丽气得啊!
她扭头看“该死的立横”,
更气!“该死的立横”你眼睛冒火冲我干嘛,你个二傻子这时候转头看着我干嘛!
秦丽估摸此时笑意都有些狰狞,她抬手狠拧了把立横腰侧,“你看我干嘛!”
这一拧,愣像启动了立横的“恶魔开关”,
这货面不改色,大大方方走到正中左手边位置,先一点不示弱推开许兰,拉出椅子,再冲许兰一比,“妈,坐。”
然后,走到正中右手边第二个位置,拉出椅子,“秦丽,请坐。”
最后,单手拉开正中右手第一的位置,一屁股坐下来。眼睛且不眨,看玩物一样瞄着程懿。
秦丽也不客气,在她拉开的位置坐下来,心里是点头的,这货气极了还没忘起码礼节,知道左手边那个位置给他妈坐。
对面,许兰一时也没坐,又怒又得隐忍情绪看顾程懿,眼见她还想把位置请给程懿坐,“该死的立横”忽然一声,特别威严,“隐神秀,过来吃饭了!”
说实话,这口气——像唤狗一样……
神秀慢慢还是走来了。
都望向他,
除了立横。
立横一直就是看玩物地瞧着程懿——以前,这种货色,给她提鞋都不配!
神秀神色清淡,并无不同,他走到正中,拉开座位坐了下来,只微笑朝右手边一比,“坐。”
看来程懿还是“识大体”,自己拉开右手第二座位,坐下。许兰见此,也只得在右手第一坐下来。
立横这才收回眼神,
拿起公筷首先捻了一块鱼放入对面许兰碗中,“妈,您尝尝。”
说明这点上她是极有教养的,一桌儿,首先都是长辈为大。即使这个长辈“为老不尊”。
再捻一块给身旁秦丽,嘴上却慢悠悠说,“神秀,来了客人也不介绍我是谁么,真当我是厨子了。”
神秀也拿起筷子,先捻起一块花菜放入嘴里尝了尝。看来味道很不错,他展颜笑笑,向秦丽,“辛苦你了,手艺很不错。”
秦丽也大方,“立横配的菜。”
神秀筷子也伸向鱼,捻起一块放到立横碗里,“你也辛苦了。”
立横放下筷子,就盯着碗,“介绍我呀。”脾气闹得,跟个孩子没两样!
神秀貌似只得“豁哄”,眉眼带笑看向程懿,“好,介绍介绍。程懿,这是我夫人立横,这位是她朋友秦丽。”
程懿还真“大方”,见立横也没看她,就掠过去,直接看向秦丽,微笑一点头“你好。”
贱货!秦丽心里一骂,看来晓得隐神秀有老婆了,还这么勾搭,还上门勾搭!秦丽面上轻弯唇,也没特别回应,低头吃碗里的鱼了。
尽管神秀又往她碗里捻了几次菜,可轻松谈话的,都是对程懿;这个程懿也“真够不要脸”,照样与他往来如常。这样,倒显得一直不动筷子的立横小家子气了……
桌下,恨铁不成钢的秦丽踢了脚立横,立横这才动筷子。
就在秦丽暗骂这他妈是她此生吃得最窝火的一顿饭了,最扎心,还是她亲手精心做的这好吃的一桌饭!
立横终于又“幺蛾子”再争气一把!
她吃了几口,
忽然如常抬头,对对面许兰,“妈,我这会儿现炒个番茄炒蛋你吃吧,你吵嚷好几天了。”说着,也不容许兰开口,她起身貌似特乖巧走去厨房。
许兰特尴尬,人都站起来了,“这孩子……我哪吵嚷……有这大一桌菜了……”她到看着的是神秀,好像怕的是儿子……
神秀却笑笑,向她又一比座位,“没事,您坐,让她坐。”
秦丽还心想,好家伙你个立横,去做黑暗料理了是吧。对,毒死他们!
立横端出来好漂亮一盘子番茄炒蛋!
番茄的艳红,与鸡蛋的金黄,搭配得富贵又惹人垂涎!
她特别端到神秀与许兰中间搁着,再双手交叠放前站一旁,像个等待“打分”的学生,
“尝尝吧。”口气又极清淡。
神秀真如品鉴的,舀了一小勺番茄汁浓郁的拌蛋——只从他嘴角微弯都看得出,一定还不错!
立横又看向许兰,不得已,许兰只得也舀起一小勺放入嘴里——望向她,点点头,“可以。”真跟打分似的。
秦丽实在好奇,她朝立横招招,“给我也尝尝!”
立横对她可兴奋多了,用干净碗勺给她捞了一大勺,高兴快步走到她跟前,“你尝尝,好吃死了,我都不相信这是我做的!”
秦丽尝了一口,也点点头,“好吃,就是有点偏甜了,你放糖了?”
“嗯,可没放多少啊……”
秦丽晓得她那“甜口的重口味”也不多说了,她一个“厨房白痴”能上手做出这样的味道已经十分难得了……
余下,饭桌归于平静,神秀与程懿的话也少了,吃饭就吃饭。立横更安静,她啥也不吃,就怼着吃她自己做的番茄炒蛋了,拌饭吃了好大一碗呢。
外头许兰再怎么款待程懿、她们也管不上了,厨房里,她和秦丽边洗碗收拾边叽叽喳喳交谈,她会做了一道番茄炒蛋,愣像鼓舞起无限的信心,不停跟秦丽讨教其他一些菜的做法。
再等她们出来,程懿也走了,客厅安静。秦丽也要离开了,立横送她出去,
“今天实在感谢你,多亏有你在……”正送着,边往外走,忽,望见神秀从楼上下来,穿戴整齐,似外出今晚也不回来了。
要平常,立横管他,他去哪里鬼混,死外头都无所谓!
但今天他不能这么就走,他答应过她……
立横都顾不上招待秦丽,冲过去拉住神秀的胳膊气冲冲,“你不能走!”
神秀就是低睨她死拽住他胳膊的手,“放开。”
立横更不依不饶,“你今天不把东西留下休想踏出去一步!”
神秀看向她,“你朋友还在,她今天帮了你这大的忙,该有始有终,先送人离开。”
“不!你休想耍赖!不准走!”立横嚷!
神秀忽然扬起手,胳膊肘狠劲把她推倒!
立横且抵挡不住,跌倒在地上,但她真犟啊,立横爬过去又死死抱住他腿,“你把东西给我!!”仰起头嘶喊!
已经看傻的秦丽万万没想到,隐神秀这样狠得下心,他竟然一脚踢开立横!……
“隐神秀!!你怎么这样!”秦丽跑过去……
第10章
哪知隐神秀蹲了下去,竟然一把拽起立横的发,逼迫立横扬起那张蛮犟的小脸,另一手指着秦丽,“别过来,就站那儿好好看看她,她真的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可爱单纯吗。”
秦丽急得,才不管这些,她依旧冲来蹲下要从神秀手里把立横夺过来。不过,神秀也放手了。
秦丽赶紧把立横抱过来,立横却依旧仰起头死死拽住他的裤腿。
神秀站起身,睥睨看向也愤愤扬起头看向他的秦丽,冷漠开口,
“她看中的人可从来没失过手,你也不意外。”就在秦丽突然懵怔,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时,神秀又弯腰从她手里夺过立横,抱在怀里,立横也生怕他跑了的,奋力死死抱住他颈项。
只听得神秀继续那样冷漠的口气,
“她为什么要到招待所去上班,就是因为你。一年前,地铁上,你捡到她的帽子,还给她了,她就看上你了。”
说完,转身抱着立横上楼去了。立横,始终死死埋首在他颈项里,不抬头……
徒留下秦丽一人站在那里,依旧完全不明所以!什么意思啊?什么她看上我了,我什么时候捡到她的帽子了?真的不记得了……
不过,秦丽神思是有些混乱,
不得不承认,立横这个人是有点鬼,莫名有魔力的感觉,叫人接近了就离不开,丢不下……
神秀抱着她上楼来,走去她卧室。
强忍疼痛。立横咬人特别疼。此时这样,她死死咬住他颈项也不是第一次。是的,谁咬都会疼,但是不似立横,那种钻心裂骨之痛,如魔如幻,似要把你魂髓都吸了去……神秀是真能忍,忍这么长时间了……
“松嘴,”不见得见血,但神秀知道再咬下去,他会疼晕过去!
立横不松嘴。
神秀只得把她面儿朝向她床,轻声,甚至带着疼痛的颤音,“你看,照片在你床上放着呢。你这人就是没个耐心,你把人送走,再上楼来看看呀。”
听了,才感觉立横渐渐松嘴……接着就是狠命推开他,弃如敝履!跳到床上,爬过去……
立横啊,
跪坐在床上,
手,多么小心捧起这张照片。
这张照片,黑白,说起来还是个偷拍角度。
一人被捕,也是正面,他双手背后,他身后站着菌人……
立横哭了,
越哭越伤心,
他们真狠心,俞青时所有的影像、照片,全毁了,全烧了,好像生生把这人从这个世界抹去,他,从没来过……
立横把脸贴上去,豆大的泪水打湿了立面,这是唯一还看得见的他了,只有这一张了,这一面了……
“真的只有这一张了?”她背对着他,哭着脸挨着照片不离,
“是的。”
“你说他被捕时他们打了他,”
“是的。”
“好。”
神秀走出来了,听见身后立横一声哀鸣!哭得撕心裂肺……
之后,立横有一周没来上班。秦丽不想想她的,莫名其妙嘛,她两口子都莫名其妙!
但是,这由不得她,跟中了邪一样,哪怕吃饭看到番茄炒蛋就会想到立横,想到她特别叫人暖烘的小太阳笑容,想到她特捧场地认真听她东扯西拉,想到她不由分说掏出“偷来戒指贱卖的三千块”第一个递给老陈,老陈老泪纵横……说个搞笑的,秦丽为个女人竟然都有点魂不守舍了!
诶,就在秦丽准备上门去找她了,秦丽极力说服自己,我就是要问清楚她,我啥时候捡到她帽子了?——立横来上班了,而且,还走到她跟前,特真诚地,“下班我请你吃饭,你一定赏光。”
秦丽还拿着劲儿,清理自己的东西,“凭什么赏光,再说,你有钱吗,”
换立横又露出小太阳笑容了,拍拍自己兜儿,“有得是,请你吃大餐!”
秦丽又着她道儿了——哎,不知不觉,秦丽自己也想不到吧,她渐渐,真开始做立横的“帮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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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捡你帽子了?”
“就那次在地铁,我帽子差点吹到轨道上了,你跑几步就那么一抓……”她还抬起手一抓,又有点不好意思,笑得憨甜。
秦丽瞧她一眼,“他说你看中我什么意思,”
立横低头搅拌冰水,“别听他胡说。”
秦丽想想,那隐神秀也不是个好东西,他说得就信?也是,我有什么叫她看上,鬼扯。
哎,秦丽是个聪明人,也是好久好久再回头一路看下来,才明白:要走到隐神秀这个地步看清她,得多大的强大意志!
立横骗人,你肯定有怀疑她的时候,但是莫名就是奇怪,不由自主还是信了她,跟她走,顺着她来。
“你跟他这么过不下去,离吧,”秦丽这时候当然还是想得简单了。
立横抠着手指头,望着冰水杯摇摇头,“我要能离,就不得嫁给他。”手指头都抠出印儿,好久,说,“我舅舅的家产还被他扣着,我得夺回来。”
“哦。”秦丽想,这就说得通了,可忧虑地望着她,你这样,怎么夺啊……秦丽不知,立横已经开始从她这里,织网了。
立横这段时间工作特别勤苦,秦丽晓得她在争取另一个去中都培训的名额。
秦丽是已经稳拿其中一个名额了,私心里,秦丽也希望她成功。而且,据探口风,立横把握还是蛮大的。
结果,公布决议这天,秦丽是稳了,却说,另一个名额再议。
立横肯定沮丧。
她蹲那儿擦着板凳,脸丧着,自是整个人都是灰暗的。秦丽坐在一旁沙发上,瞧着她,眉头蹙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昨儿她还去探过人事的口风,“你们姐俩一起去还有个照应不是。”那林大姐笑着可是说的蛮肯定咧!
怎么一夜间就变了呢?
秦丽沉口气,起身走到外头来,拨通了林大姐的电话,“喂,林大姐,昨天说请你吃饭呢……”
挂了电话,秦丽的神色可变得些许愤慨。林大姐说,明明上头也定好立横了的,都准备公布了,忽然经理来说放放……这还不明显吗,有人差点使绊子呢!而这使坏的,能谁?不她那坏透了的老公还谁!
秦丽越想越气呢,她也是个行动派,有板眼,当晚跟着了隐神秀的车呢——哼,果然浪荡子,夜幕一降,就是这些灯红酒绿的地方……
这是个高级俱乐部,不是什么人都进得来。
秦丽一身黑色风衣,黑色红底高跟鞋,身形婀娜,走哪儿美女的派头也足。走上台阶,没被粗鲁对待,但也被拦个正着儿。
秦丽不慌,微笑,“我找隐神秀先生。”
“对不起女士,我们这边没有贴,不能进。”
“哦,不好意思,是我没说清楚,是隐主任找我来的,不信你们进去通报一声,我叫秦丽。”
这样了,自是有人进去请示。
说实话,秦丽心上也吊着,他不见怎么办?又一沉,不见我就一直这外头等着,堵他车也得见着!
诶,还好,他愿意见。
秦丽被一路领了进去。——饶是秦丽也见识不少,可此俱乐部“外头平朴,却包裹着如此奢艳的堕落内芯”还是叫她内心轻震,
更不谈,
待进来了,见到了他……
隐神秀确实了得,
把他摆在威严的会议方桌上,他是那个样子,
剥下威正的外衣,
沉浸在如此的酒肉漫色里,又这样的冶艳。
权少满座,美女环伺,他处在正中,
秦丽头回感受到了来自“阶层”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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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在阻止立横去中都培训,很缺德知道么,你知道她多努力……”
“唱首歌。”他突然开口,
“什么,”秦丽还没回过来,
他将手里的酒杯放到面前的矮几上,立即有美女为他倒酒。一圈坐着的男人们甚至有人弯下腰来、手托着下巴,一副洗耳恭听样儿……
“来首你拿手的。”酒倒好,他再拿起抿一口,眼神凝视她,甚轻佻艳情。
秦丽听明白了,这是根本不把她当人呐!逗狗一样,跟“来,叫一个”有什么区别!
火气都冲到脑门心了!这根本不是她能忍的范畴,她应该扭头就走,凭什么这里任你如此轻视玩弄!可,真的令人意想不到,秦丽自己都想不到,她忍下来了。
尽管一团火气就在脑门心子转,眼神憎恨地亮,秦丽很沉着,“是不是唱了,你就不使绊子了。”
“嗯。”他应一声。
没二话,秦丽双手放进风衣口袋,开口唱了,嗯,国哥。
谈不上雄赳赳气昂昂,起码在如此靡靡之所就是一股子正气流动,甚至,还有些悲壮。
秦丽出来了,
背过身来她就双眼通红涌泪了,
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可是,为了那个“该死的立横”,她竟然受着了?
望着离去的秦丽,
隐神秀杯里那点酒也一饮而尽,
谁也看不清的眼神里,如果硬去解读,叫,有些无奈吧,
正如他自己说的,“她看中的人可从来没失过手”……
所有的屈辱,奇怪得很,一看立横那“欣喜”的模样,竟然能立即烟消云散?可见,这货是邪得很。
当立横得知她能去中都了——那时候,秦丽正在换衣裳,见她进来,一声不吭,拿起抹布蹲下又去擦那个小凳子。
秦丽以为还没戏,都恨不得摔外套了,去你妈的隐神秀,彻底小人,说话不算数!
哪知,这货,擦着擦着咧开唇,像想着啥美事儿搁那儿偷乐。
秦丽弯腰走近她,推她一把,“能去了?”
她点头。
秦丽一大力把她推地上坐着,立横还像个憨货那笑——这笑容太有感染力了,竟让人莫名都生出幸福感!也就在这一瞬,秦丽觉得自己所受的屈辱值了……
一周后,秦丽和立横前往中都开始受训了。
前头也讲过天朝的情况,东强西弱,中部均衡。
中都作为中部中心,自是比小都些许繁华,主要是它东西贯通,有“各地融合”的特点。
她们参加的这个培训属于“礼仪人员全系统”的通培项目,结业有资格证书颁发,全境认可,着实有利于个人发展。
都来自各大酒店,礼堂,博物馆等接待场所的精英,俊男靓女自是数不其数,当然,样貌出色在此都是其次,接人待物、情商,才是真正的比试。
一来秦丽和立横来自灵州小地方,再,实事求是,二人能力也绝非顶尖。加上秦丽也有自知之明,不会在此地强出风头;立横呢,更不必说,她属于典型的“需要刺激才能爆发”的人格,平常就是胆小,更不会引人注意。遂,无论正式的培训课程期间,还是培训下来,大伙儿聚一块消遣玩乐,两人都“芸芸众生”,很一般。
也许也就是她们这样的“老实”叫人放心,什么“派系”的都愿意带她们玩玩。哎,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何况这本就属于“争奇斗艳”的培训项目。人呢,也是各自抱团,以争有力之席。
总的来说,最耀眼的分两派:强大东部与本土中部。
东部来的那自是行业最顶尖,更不乏大都来的,甚至各行宫里的“侍者”!这是最厉害的了。这几人,他们培训住处都拥有单套房间。然后,东部来的都以他们为核心,盛气凌人。
中部的优势就在这里是他们的主场,抱起团来,也不依不饶。
其余例如秦丽立横她们不是弱地无援,就是些孤立的杂牌军,于是成为两派“瞧不上”但又“假意拉拢”的一系列。
按秦丽的话说,这样也好,反正两边都有吃香喝辣,跟着装傻就行,看他们斗也是乐趣。
第13章
有个姑娘叫齐悦的,确实优秀,长得神似20年代的电影明星雨蝶,加上专业技能不错,挺惹人注意。
今天是仪态课程,具体,走路。
“优雅的走路是一门需要学习的艺术,或许您已拥有优雅的气质,且总是衣着得体,但如果身体姿态不正确,那么优雅的形象会大打折扣。首次见面时,身体姿态是我们最先关注的重点之一,来看看下面这些女士站立的姿态……”
经过课堂上的讲解学习后,下节课就是到训练场,大家都换上高跟鞋实地指导了。
“怎么去这么久。”立横去洗手间了,好一会儿才回更衣室,秦丽问她。
“哦,没事,拉了个肚子。”她说,低着头换鞋也没抬头。
秦丽先没当回事,还笑她“你也会拉肚子?吃东西那么杂,一大早不管冷热全往肚子里倒,受得了才有鬼。”跟这货处久了就发现了,她身体真结实,嗜高甜高热量的食物,不忌冷热,可怪了,身体棒棒哒!
她俩换好衣鞋,出来了。全体人员是按小队分批上来换装的,她们是第一批。由于立横拉肚子耽误了会儿,等她们出来时,走廊上已经没人了。
“走了,诶,立横,你上哪儿去!”走得好好的,立横突然推开另一间更衣室进去了!秦丽只得跟去,
只见她直走一扇柜门前,打开就拿出里头一双高跟鞋,鞋跟一折,啪,断了!
“你干嘛呀!”秦丽大惊,看到这扇柜门上名字写得是“齐悦”。
立横孩子一样表情还有些发怔地望向秦丽,“我刚才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她们在这个柜子跟前捣鼓这双鞋……”
秦丽明白了,这是有人故意在阴这个齐悦呢!
一把夺过鞋低头勉强把鞋跟再粘上丢进去,合上柜门,拉起立横就走,“管这闲事!”说着还到处瞄,该死的立横还望着她,“我看了,没摄像头。”秦丽把她一扯,“叫你多事!”疾步往外走。
可是,走出来几步,秦丽又停脚了,实在烦躁,丢开立横的手,“去,把多的那双鞋拿来。”嗯,还是秦丽想的周到,她也是怕她们的鞋临时出错,多准备了一双。立横一听,“嗯!”多高兴带劲儿地一点头,跑走了。
不久,一模一样的鞋拿来,她们换出来那双坏鞋,柜门合好如初,才离开。
训练课上,
轮到齐悦一组上场,
她站在第一排第一个,加之仪态出色,老师经常就叫她做示范。
这双鞋平常走路没什么,可真要“有点做作”地那样走台步,铁定鞋跟承受不了,一定大翻车!
不用秦丽提醒她,立横眼睛就望着“使坏那几个”,她也等着看她们“神色的变化”……
果然,齐悦走得稳稳当当,直得老师鼓掌赞许!
再看“使坏那几个”哟,且都藏不住“惊诧”,而后“疑惑”,而后“愈发狠毒”……
结束下来,秦丽还是把她拉到一边,指着立横警告,“以后这种闲事你少管,凭白惹得一身骚干嘛!”立横乖乖笑直点头。秦丽哪里又想得到,她本就是个不省心的,没看到则已,看到了,芝麻大的闲事她都好奇!更叫秦丽懊恼的是,哪次她恨不得捶死她,最后还不是乖乖“跟着管了”,完全没辙!
不过秦丽心里何尝不感慨,齐悦这丫头也是太嫩,逃得过这一劫,接下来更狠的招儿只怕躲不过去咯……
晚上,“使坏的那伙人”来约秦丽立横她们寝室的一起去嗨,秦丽本来不想去,使坏的这帮子是“本地西部”,出去玩那就是入了“地头蛇”的窝,关键是他们还“盛情邀请了齐悦”,摆明不安好心,秦丽为“明哲保身”,不想参合进去。
但是这次邀请的范围太广泛了,秦丽又怕反倒“惹得他们不高兴”成了“不给面”,还是去了。走前,一再嘱咐立横,别惹是生非!立横噘嘴,我没那傻。秦丽戳她额顶,你傻起来就犯浑,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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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推杯换盏,这些俊男美女大多能喝,可更多的是口舌莲花,一个比一个甜言蜜语,讲笑话,开玩笑,玩游戏,热闹着呢。
“诶,咱们来玩大冒险吧。”几个领头的提议,也没人敢反对吧。好在秦丽看得清他们的目标是齐悦,她和立横几个“没存在感”的就是来凑数,再,减低齐悦的防备心。玩就玩吧。
果然,几轮下来,她们几个凑数的都被淘汰出局了,坐一旁喝冷酒;就齐悦被“高高捧起的哦”……这摔下来得多疼!
“捧杀哦,这姑娘一会儿得吃多大的亏哟。”立在一旁的姜琳小声说。
不是只有秦丽是个明眼人,还是有其他的清白人的。
立横还没什么,坐她这边的秦丽听了立即警觉,装傻,凑过来“谁?捧杀哪个了?”有意无意把立横往后扒。
姜琳也躬身凑过来,“别装傻,上午我看见你们换鞋了。”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