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和他哥又一起待客。
可,过不了一会儿啊,忽就听见,“你们这是越制!!你们这是不懂法理!!我好好跟你们沟通你们不听,非要激起民愤!好,你们就听听大家的意见!”
接着,哇靠,震耳欲聋哇,
门廊外传来齐声的高喊,“梅见行丧仪越制!法理难容!法理难容!!”
很明显了,这是极有“有组织”“有预谋”地“抗议”“搅乱”呐……
立横透过窗缝儿只看见几个老家伙依旧一脸“义愤填膺”样儿,梅新已走去门口,跟他的人吩咐着什么;梅林脸色沉,但还没慌乱手脚,依旧“邀请”几位老者入内“商谈”。
走进来时,其中一个还“慷慨陈词”:“没有什么可商量的!我们教育学会纲常伦理科……”诶,突然住了嘴!
梅林都注意到了,这老学者的目光似乎定住了!顺着看过去……他竟然看得是立横!!
立横反应快,她见人视线都投过来,赶紧地转身离开。尽管她也是十分好奇想“把热闹看下去”,但显然不想被人注意。
背对着她的老学者们依旧在“一二三地讲”,见这位突然住嘴也只是回头看看,是没见什么,转头来继续“一二三地讲”,还时不时,“李老您说是不是,”诶,这时候,这位李老只是点头,就此,再不说话了!
梅林心下肯定也奇怪,但是,毋庸置疑,这个带头的“李老”并不是铁板一块,“不能突破”!
“梅新!你胡闹什么!”
梅新一把揪住他大哥的衣领,眼神狰狞,“我可没胡闹,梅林,我告诉你,你胆敢拿立横去跟那李老卵蛋交易,我可连你一块收拾!”
梅林神色也坚定,“我能告诉你就代表我不可能那么去做,”一把拉开他的手一甩,单手整整衣领,眉心微蹙,也略显不耐烦地,“你成熟点好不好,是不是以后什么事都不能和你商量!”
屋子里,兄弟俩剑拔弩张!
屋外,窗台边,神兰背手站着,他身旁,是他这次来唯一带在身边的门客,陶诚。
神兰回头看了眼陶诚,起步离开了。陶诚伴随在后,跟着他走向那头长廊。
确定无人处,神兰才慢慢开口,“这个李学深怎么回事。”
李学深,即刚儿“闯入灵堂”领头的那位“李老”。
陶诚有条有理地答,“李学深是教育学会纲常伦理科资深学者,他学富五车,理论超群,曾受到陛下亲自接见,因此威望较高。这次二爷请到他来打头阵,确实影响力不小。”
“哦,原来如此,看来二哥这次花了心思。外头起哄那些人什么来头。”
“大多都是中都的学者。”
“中都?”
“是,据悉这些学者大部分是受到中都远宁伯家的东晨鼓动游说。”
“呵,”神兰笑笑摇头,“怎么还扯到那旮旯的远宁伯家了?”说着,起步边走边聊,
陶诚继续有条不紊地跟着,答。看来啊,到底是四爷家的“门客探子”,查得忒仔细!
“好像是梅家这老二跟中都的逢缘、东晨一伙有过节……”瞧,这都挖出来了。
“这么说二哥也是探得了这些,利用了中都这帮子混小子,搞了这大的阵仗?”
“是,二爷门下有人接触过逢缘。”
神兰点点头,始终带着微笑,那一侧的小酒窝若隐若现,显得格外迷人。
忽又回头,下巴朝刚儿站住的窗台边抬抬,“听梅林那意思,李学深是可以突破的,那老东西看中什么了?立横,是个女人吧。”
“是个女孩儿,很有意思的女孩儿。”
听陶诚这么答,神兰显然意外,不由都盯着他。
陶诚留意到,知道自己失言了,向后小退一步,恭敬颔首,但依旧沉稳答,“不瞒四爷,我早晨路过灵堂,无意之间望见了她。她站在那里,确实极特别,用眼神吓退了一只黑猫……我一开始也并未在意,直到听闻李学深向梅林提到要向他要一个人……我打听了后确认她就叫立横。”
神兰望着他一直就没移眼,因为陶诚的反应也很“奇特”,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能叫陶诚用“有意思”来形容?
“李学深是个老色鬼?”神兰只能这样猜测了,这个立横一定很漂亮吧,
哪知,陶诚摇摇头,
“他不是因为色,他看中的应该是这个姑娘的灵气儿,想用她来养玉。李学深酷爱玩玉,在他们这类人的想法里,玉能养人,同样,人也能养出至美之玉。”
这一说,神兰是真的好奇了!
什么样儿的姑娘啊……
这就是交朋友的好处,一有“风吹草动”就有人给你通风报信!
一个跑来跟她说,“立横,刚才有人问起你叫什么。”
一个急吼吼而来,“立横,我听前厅有人议论说今儿来闹事的糟老头子看上你了!”
反正综合近些时来的烦躁,立横直接给神秀打电话:“你再不接我走,那个神兰要我给梅见行殉葬了!”
神秀这次干脆“好,走。”这才叫立横心里舒坦点。
神秀晓得立横这肯定是鬼扯,神兰再狂,梅家再狗仗人势,也不敢真拿活人殉葬。只不过神秀确实没料到老四会亲往梅家吊唁,即使梅见行是他一个重要老臣,可到底老矣,他孙子梅林还没完全成长起来。再,加上神兰自三年前遇袭,就算事件内有蹊跷,他也“心有后怕”,好长时间都不敢出大都。所以一听闻神兰来了满都,神秀已决定迁走她;不过还得防着大哥的人,神秀稍做了些筹谋。
又嘱咐了几句她,她这次也配合,都乖巧答应了。
于此同时,悄然的,满都和中都正在进行一场十分野蛮的“征冰”!
“你们干什么!!”
几乎同时,
梅新,逢缘,东晨都被强行押至冰营,强行武装起来,强行操练,强行送至边关守备!
这三人不在一个地方,可都在最艰苦的边关吃尽苦头;无奈他们都是军籍,背后都还要看顾整个家族的前途命运,不可能“违抗军令”擅自离岗!
或许他们都理得清自己这种“下场”的“缘由”:
逢缘懊悔,自己被二爷当了枪使,以为可以借力打力,一举击溃梅家!却,还是自己权谋场上太稚嫩,神晏一定是和神兰又达成了“某种共识”,在“梅见行丧仪越制”这件事上突然收手,自己这颗棋子也自当被抛弃,做了炮灰……
东晨懵圈又愤怒!因为他们都是突然各自被抓,之后全强行断了通信,在那个鸟不拉屎的边关值守,还被人刻意“监视”,相当于与外界断连!所以东晨还以为自己这是被逢缘摆了一道,因为东晨以为经过那么一闹,梅家不倒也会重创,自己现在又落得这样个境遇,一定是逢缘为了“独占立横”,干脆再借神晏之手,把自己也给彻底“驱离”!——你想想,东晨得多气啊!眼看胜利的曙光即将来临,却被最信任的人推入深渊……
梅新只会更加怒戾!也是孽缘,这辈子怎么叫他跟梅林做兄弟做成了这样的仇怨!梅新永远只会“自己倒霉,头一个想到害自己成这样的”一定是他大哥!这里头的逻辑链也很清晰呀:他被抓前,并不知道“李学深的问题”早已解决,他肯定认为,大哥当着他面就是忽悠他,其实,一定为了平息“爷爷丧仪越制”这件事而“毫不犹豫”牺牲立横!他怕自己阻挠他,所以先下手为强,用“军令”把自己强行关押在这严酷的边陲……
所以,全是他们自己以为,而事实是什么呢?
“四爷,”
这一天,梅林真的也是一无所知!他被神兰唤到跟前。
神兰十分和蔼地招呼他坐下,自己也舒适地靠向椅背,
“你爷爷的葬礼该怎么办还怎么办,不用担心。”
梅林一听,才坐下的立即站起,“四爷!——谢谢您!”梅林当然激动,再怎么闹,老人家入土为安最重要!但是,他家越制也是事实,况且,来闹的,是二殿下神晏背后撑腰,梅林也是焦头烂额。他到底还是成熟许多,一听神兰这个神情这样说,不用想,一定是神兰直接找过神晏,从根儿上解决了问题!
神兰压压手,再叫他坐,果然提到,“我与二哥通过话,进行了沟通,二哥也是怜老的人,不会为难你爷爷的身后事了。”梅林听了,心里清楚,神晏哪容易这样让步,一定还是从神兰这里捞着了什么好处的,心下再次由衷感激神兰对爷爷的“垂爱心”,却,这再接下来听到的——梅林坐在那里,心上又是何等滋味呢!
“你放心,至于那个李学深,他也不会有好果子吃,二哥会亲自过问,堂堂学究,为老不尊,用小姑娘养玉成何体统……”梅林听到这里,其实就已然有些心惊了。这些细节,他还没向他明说,可你看看,神兰什么不知道……
“不过,”神兰特意顿了下,看似颇为“放松”地看着他,“这个叫立横的小姑娘,听说确实写得一手好字,收你府上也是因为她随着你爷爷在编纂木简的《孙膑兵法》。我想这个事儿,你接下来还有好多大事要办也顾不上,梅新去加固边防自是也不能继续这个事,不如我把她带走,完成你爷爷的遗愿。”
梅林已经惊震地望向他!一时都不知更惊的该是哪样——“梅新?……”看来这个做大哥的,这次真的是被弟弟误会了。所有的这些“强行征兵”被执行得都机密且极快,梅林都不可能知道……
只见神兰唇角依旧轻松弯起,三个年轻后生的“前程”就这样被他轻易决断,却如“覆手翻云”一般容易,简单。
他也毫不避讳地看着梅林,眼神里还是隐约有些严厉的,
“你知道这闹起来的背后,可不是仅仅是我二哥在主导。梅新太年轻冲动了,和中都那些小后生们矛盾不断,才惹得人家等着这个机会弄倒你们梅家呢!”
他再慢慢舒口气,“还是叫小新到边关去多磨砺几年吧,也好叫你安心在满都干大事。”
梅林能怎样!
王命如山,
他梅家从祖先到他,都是替神兰母亲一族卖命续命的,一切的荣华甚至生存都得仰赖他……一个小小的梅新,一个小小的立横,算得了什么……梅林忽然不知哪儿来一阵悲苦,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她人呢!”
所以说,有些“命中注定”还真不好说。梅林你以为“小小的立横”命运和你们梅家一样,甚至更“飘摇”,注定“受人摆布”。想过没有,她还能跑?
无疑,这给神兰也是又一个意外,关键是,他对这个“立横”始终还是“只闻其名”,一面都没见过呢!还不得更好奇哟……
好咯,立横这回被神秀接回来可心情大好许多,一来她对神秀只会愈来愈依赖,光“谗他的吻”这一条就够她与神秀相处起来“更无间”,肯定更听他的话;她这一乖巧,加上神秀接下来对她的安排也得她配合,神秀对她的态度也软和些,不得了,立横对他更啫!
“那个神兰有什么了不起,无非就是会投胎,叫他老子是个帝王,还想要我陪葬,我变成鬼首先第一个挖他的心!”
小心眼的立横就是记下这个仇了,神秀跟前还在“告状”!
神秀心里横她十几眼了,他不在场都知道老四这是开玩笑的话,神兰心眼儿最多,加上最受宠,啥叛经离道的话都敢讲;她呢,也是较真儿,又没真把你怎么样,记下这么多……再说,她是不知道神秀的出处,可神秀听这话就跟“指桑骂槐”似的,什么叫“会投胎”,谁“会投胎”比得了她?鬼知道她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小妖怪,她身上的怪事儿还少了?
“行了,你现在在土里埋着说这话还有意思,活蹦乱跳的讲这些非当个小心眼儿?”神秀亲自开车。他们正往大都去。
神秀想明白了,历来的道理还是没错儿:最危险的地方确实最安全!把立横藏在大都,就丢到你们这些想害她的王八蛋眼皮子底下,看你们怎么办!
说了她现在也听自己的话,这么乖巧,神秀也尊重起她来,首先问过她想在大都干些什么。
立横想了想,
“我一小就在青时身边,还真没上过学,我想上大学!”
嚯!她这要求——神秀听了既好笑也欣慰就是。瞧她口气,人家辛辛苦苦“十年寒窗”,得付出多少汗水才能上得一个好大学,她“我想上大学!”,那语气,她想上就上!不过,你也挑不出错儿啊,一来人家三观还是正的,情趣志向还是高尚的,没说回到大都继续过从前“天儿上的日子”,而是想落地真学点本事;再说,她确实有这个条件,不拿那些死板的东西考她,这么个记忆力好、学东西快的小怪物,哪个大学招了她都是得了宝!
这个好办,也不得把她真往那名校里塞,大都找了个普通二本,还跟她从前在灵州干的“服务类”行业对口,立横年纪正好也对得上,摇身一变,真成一名普通大二学生了!
回到这会儿车里,立横一听他说自己“小心眼”,要从前肯定得呛几句的,这时候就想黏他,又起身抱住他脖子,噘着嘴,“我这不是只跟你说,我现在要真在土里了,看你哭不哭,”“我会哭?……”不等神秀说完,立横就像个小啄木鸟啾啾直亲他面庞唇角,神秀直“诶诶”训她“我在开车!”可又不能躲,一躲,开着车的还真容易出错儿。
立横亲满意了,也不松手,就扒着靠他肩头,又呵呵笑,“逢缘和梅新真的都被发配边疆了?”
神秀哼一句,“你还变鬼挖人家神兰的心呢,要不是他,你能这么快一石二鸟,又解决两个?”
立横抬嘴又去咬他耳朵,“他们活该!嗯,这次回大都也好,我要把照片里的人一个一个都找出来,整死他们!”
神秀这时正了色,“我可警告你了的啊,回来了,这大都可不比别地儿了,处处是危险,你要闹过头了,我可不管你!”
立横歪头就狠狠亲上他的嘴,“不准不管我!”
汽车发出尖锐的刹车声,神秀气死了,她就是个小疯子!可,只能用更狠的吻来惩罚她了……
回到大都,立横还是自在些,毕竟这里是她的老巢。
那会儿俞青时“大厦哗啦啦倒”,她是被“死里逃生”般连夜带走,走得匆忙,走得狼狈,夜色里的大都显得格外阴暗。
现在回来,虽说往日富贵全部没有,可立横着实“似早已尝过人间酸甜苦辣”的老妖,荣华什么的,也不在乎了,只要日子过得有趣,大都的天依旧晴朗开阔。
确实过得也充实,原来校园生活是这样子的啊……立横之前是没上过一天学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她特别喜欢上课,特别喜欢做作业,人家觉得倍感“亚历山大”的学业,立横却捯饬得如痴如醉。所以,在同学眼里,这个文静的姑娘基本就是个学痴,反倒觉得她无趣。
可这也不影响她交朋友,“老实孩子”就找老实孩子交心呗,反正跟她玩得好的,都是好孩子。
好孩子心就善,经常出去做好事,还是不留名那种。立横也欣然从之。
元颖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她坚持来四海这边清洗墙上的涂鸦,也是因为她妈妈从前是环卫工,经常来这边作业。一次妈妈在道旁清扫,被一辆醉驾的车撞飞,去世了。——哎,是个悲惨的故事。可这也成了元颖纪念妈妈的一种方式,每当夜晚来这边清洗一些非法涂鸦,和逝去的妈妈做同样一件事,也是一种“另类的沟通”吧。
立横现在就经常和她一起来,两个平常不多话的女孩儿,边刷墙边聊天,也十分惬意呢。
“一行白鹭上青天,”
“霜叶红于二月花,”
“白发三千丈!”
“不工整不工整,七言七言,”
“好,重来,嗯,竹外桃花三两枝,”
“乡村四月闲人少,”
“五千仞岳上摩天,”
两人又在玩“诗词接龙”,这次是“数字接”。别说,脑子也动,体力劳动反倒显得没那么累了。
“毕竟西湖六月中……”元颖刚说完,一道车灯转过来,她赶紧拉起立横就往墙后面跑!蹲下,躲起来。跑急了,水也洒了。
这倒不是为“做好事不留名”,其实是怕惹麻烦。四海这边是大都酒吧夜店连成片的热闹区域之一,一些孩子罔顾市容整洁,随意在墙壁涂画,有些十分不雅低俗。你来擦,他们还不干!所以都得躲着弄。
车开过去了,她们才又站起。“哎,水都洒了。”“没事,我再去李奶奶那里打点儿。”立横说。元颖笑“立横,其实你忒惹人爱了,你看李奶奶开那小卖部,抠得厉害,外头水管子根本不让人动。你去,她准笑眯眯迎你。”立横大咧咧提起桶,另一只手一摆,“咳,你怎么不说我每次在她家买多少萝卜干吃。”元颖笑呵呵“也是,那又甜又咸的,你还真爱。”立横就这么可爱,拎着桶向小卖部跑去了,特别有活力。
却,一拐弯,搞鬼!和一个女孩儿迎面撞上,其实立横反应已经很快了,她都张开双手相当于接着那姑娘,自己甘愿当“肉垫”垫底叫她压自己身上了……也就是说这姑娘绝对无大碍!但是,那姑娘还是发出了“恐怖尖利”的叫声,愣像她摔成了残废一样!
第89章
立横可受不了这样的尖叫,她怎么装也装不出这样的做作,赶紧爬起来要走,却这“受不了”人还得叫你硬受!这个女孩儿竟然一把按住她肩头,凶狠小声“装受伤!”——立横心里真哼一声咧,她是看自己好欺负吧!这黑灯瞎火的,立横也不想继续装软蛋了,刚要握拳,管你谁,呼过去掀翻再说——诶,这时听后面传来,“在这儿!”
繁杂的脚步声临近,有滑轮滑板声。女孩儿一听,说哭就哭,眼泪巴巴往下砸!都掉立横脸上了,立横想抬手抹,恶心!偏这时女孩儿用全身的劲儿压着她,却“哀怨”回头,“巧影,你好狠心!”
立横顺眼看过去,先看到跑过来另外一个女孩子,手里拿着那种橡皮箭头的弓,一脸担忧,“织颜,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背后袭击我!”女孩儿吼叫的劲儿可不小!
接着,大部队来了。眼看女孩儿更“弱怜”,她哭得“梨花带泪”还要“艰难地努力起身”,生怕压坏了立横一样……“织颜!织颜!”跑来男男女女,要扶起她,这个织颜还不忘她,“多善良”地纤手指着,“快看看她,她受伤了吗……”
人刚要听话都来看她,又听得,“美存,”“美存,”那边没过来的滑板男孩儿纷纷恭敬喊——嗯,真正的“主角”来了,立横瞧去,一个男孩儿脚下踩着滑轮,被簇拥着“轰轰”而来!
“巧影你怎么回事儿!背后袭击?”扶织颜的女孩儿们开始“群起攻之”那个单独站在那里的女孩子,
“我没有……”女孩子显然有些懵怔,她估计也知道自己“掉坑儿里”了,可势单力薄,谁信她?
嗯,“主角”信她就够了!
“巧影,过来。”“王者男孩儿”唤她,虽如唤狗,可这估摸是“大大的宠幸”,看把织颜一伙气得!特别是织颜……女孩儿“演技”怎恁得好?她一下多“不可置信”地望向“王者男孩儿”,豆大的泪粒子就往下掉,“她背后袭击我!看,都连累人家路人了!”一把指向立横!
这种小把戏立横已经看得不要了,无非就是争风吃醋,无聊透顶!她才懒得掺和,本就该一把掀开这些“恶心的绝非真心的”想来扶她的手——但,织颜这不抬手指她还好,一指,路灯下明晃晃叫她看见她腕子上戴着的镯子!——立横不觉心忖,这不是我的吗?
嗯,立横的镯子千千万,可珍贵的,稀奇的,美贵的,喜欢不喜欢的,她每一个倒记得清清楚楚!
此时戴她腕子上的这只不算啥,关键是立横心里本来就有气,她那第一声“装受伤”就犯着她了。本来立横就是个“人不犯我,我都要犯人”的人,也是这次回来神秀一再嘱咐“不惹事”,她想“听他的话”。可眼下,这姑娘戴着我的镯子还吼我?——立横忍不了。
“看,都连累人家路人了!”这一指来,都看过来……该是立横来表演“神级演技”了,
她一直垂着头,先还是倔强地甩开所有要扶她的人,坚持自己爬起来走。织颜还暗自咬牙呢,还碰着个不识趣儿的……
好戏来了,
立横才要站起来,脚下却一拐,重重又摔地上!
“诶!!”织颜内心大喜的同时,真是“奋不顾身”扑着去扶她,“你没事儿吧!”
嗯,心里只怕在说,你有大事才好呢。
第90章
恰元颖寻来,“立横!”跑来扶抱住她。立横低声“走。”元颖本来胆子就小,见这么多“威赫贵贵”的小孩,一看就招惹不起的,就更害怕,低着头也不敢多问,赶紧走。
“站住。”
立横心里一弯唇,晓得他该张口了。
果然,这个叫“美存”的“王者男孩儿”“冷峻”的口气,
“既然撞伤了就去看看,走了算怎么回事。”
“美存!你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我骗人?”被人扶起的织颜哭叫。
立横心里又翻白眼儿,这个段位的……你这嚷出来,不就是做贼心虚?
男孩儿伸出一只手霸道地抓住那个叫巧影的女孩儿的手腕——这个动作得更刺激织颜!面带冷笑看向她,“伤不伤的,去医院不就知道了。”看来是护定了巧影。说完,变成牵着那女孩儿的手,滑走了。
织颜气得……都是她的人了,也不装了,掀开扶着她的一些手,阴鸷扭头看向立横,“我觉得你伤得还不够。”
立横假装惊怕,连连后退,其实已经暗暗掐了下元颖的手臂,低声,“还记得那次捉大母鸡么。”
幸而这些时她都跟元颖玩一起,默契已成。还有一点,元颖跟她一样,也跑得快!
元颖胆子小,可脑子也灵光,一听她说“捉大母鸡”,就晓得是“兵分两路跑”的意思,她们上次在农家乐后院儿追着大母鸡捉就是“左右两路夹击”!
“三,二,一,跑!”唉哟,老爷天咧,两个姑娘朝两边撒腿儿就跑!
织颜这时候怎么能叫她跑了?美存可还等着“验伤”呢,她还得凭此削了巧影那小贱人!“追!一定要给我逮住她!”
织颜刚儿那一“撞摔”虽没大碍,可到底也摔着了,她这种主儿一定娇气,跑不得的。她所有的人都去追了,因此只留她在原地等。
立横这货她就是鬼!再说,那无与伦比的“运”始终就顶着她呢,定叫她心想事成!
兵分两路的好处就是,火力真被元颖那边全吸引过去了,立横像幽灵又偷摸摸回了原地……
依旧那个路灯下,
织颜气恼又焦急地一手叉腰等着,还在坏心眼地谋想,一会儿捉住了这个“替死鬼”一定要把“撞伤”落实都十全十,叫美存看不出破绽!
哪里知道,
此时,一双“鬼气森森”又机灵的眸子何其冷情地看着她……
织颜两眼一翻,这次可没发出任何声儿,悄无声息地瘫倒在地!
立横放下刀手,她一小可真练过,俞青时就怕她吃亏,给你找再多的保镖跟着,不如你自己会点防身术!
立横弯腰,拽起她那只戴镯子的腕子,利落拉扯下来,往自己手腕上一套,胳膊一丢,都懒得踢这种货色脏自己的脚,转身跑了!
再等织颜的人跑回来,才知大事不好,织颜晕倒在那儿!——这次,是真真正正被送去医院咯。
倒是很快就“救醒了”,见美存站在窗边,织颜哇得大哭起来,
美存没动,回头看她一眼,笑起来,“你这次遇上女土匪了。”
“什么女土匪!也是个小贱人!……”忽然住嘴,织颜望着自己的胳膊,惊骇的眼睛都直了!“我的镯子!……”
她当然害怕了,那是她父亲最近得了的最宝贵的一只镯子!她也是偷出来戴着……要父亲发现镯子不见了,得打死她!
就此开始对立横的“搜捕”。
难度有点大。那天在个路灯光线不够明亮的拐角发生的这件事,巧的是,正好是监控死角,也就是说,你被人背后袭击,镯子丢了,就确定是她做的?再,你“压倒”她的时候又看清楚她几眼?加上之后她一直“惊怕”地低垂着头——真除了身形有点印象,五官啥的全是模糊记忆。
还有,那日她有个“同伙”,一来,确实惊骇地喊了声她的名字,是“丽人”还是“李晴”,根本听不清楚。而且她的同伙跟她是一挂的,都是“胆小如鼠”的样子,头都仰不起来。这两丫头又都跑得飞快——哎,怎么着!
说调周围的监控,她俩本来就是“偷摸出来干好事”的,自然有防备。一时呀,真是海底捞针……
这件事你们当大事,立横呢,沧海一粟,根本不打心里过,那只镯子夺回来了她又有多珍惜?还不是一甩丢旮旯里过几天就掉床底下自己也不记得了。该干嘛还干嘛,该怎么快活还怎么快活。
立横算有找着新篇章了。
这次才算真正放了鸭子,原来当个学生有这么多乐趣,包括考试她都那么期待!
周末,和元颖专往那些便宜又实惠的苍蝇馆子拱,
“苍蝇馆子”不仅指馆子里很可能有的苍蝇,而且还包括馆子里的客人,他们就像苍蝇一样贪吃,嘴刁,飞来飞去到处觅食,碰到任何东西都要尝尝,“搓它的手,搓它的脚呢”。
立横将蝇拟人,是慈悲为怀,不过苍蝇的搓手搓脚,倒真是与吃有关。蝇无鼻,味觉器官在脚上,只能用脚去试味,再决定是否用嘴去吃。如此,脚上便总是沾着很多的食物,既不利于飞行,又破坏味觉。搓手搓脚之目的,是为了把脚上沾着的食物搓掉,然后再飞到别的“苍蝇馆子”好好地搓上一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