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弄早餐,”他见她都穿戴好,忙要下床。梦梦走来,单腿跪床边拥着他低头不住亲他,她低梳的长发都落在前侧,依旧温柔地小声,“你再睡会儿,我去弄。”听鱼仰起头还要说话,梦梦亲他眼窝,“听话。”
听鱼又躺下了,梦梦就这么一腿盘着还坐一旁轻拍了他好长时间,就觉着无比心疼。他们这么辛苦,只有她这样一直生活一起的最清楚不过了,想起今一,两头奔波,家事,国事;想起灿灵,什么总喜欢住院,还不是身上总有不舒服,灿灵有点通风……梦梦歪头看了看,听鱼呼吸又平顺了,才轻手轻脚出去了。
听鱼再睡眠也浅,待梦梦回来弄早餐时他也起来洗漱好,
来到厨房,帮着捯饬,
梦梦见了也没说什么,两口子一块过完早,一块出门,梦梦用小电动载他到路口,陆寅再来接他去单位。
看看,一早都没提工作的事儿吧,其实过不了多久,他两又得见面。
今天大巡组来到听鱼单位,梦梦早知道,听鱼也早知道,不过梦梦还真有点“纪律性”,家里不提,听鱼也不吭声。不过是这么说啊,但凡梦梦愿意说,听鱼肯定也愿意跟她嘀咕。听鱼都是跟着梦梦的意愿……
大巡组两辆考斯特驶入央组步,
陈宋文等主要领导亲自下来迎接,听鱼肯定在列。
梦梦是第三个下车来的,像模像样与陈宋文等都握了手,
才好玩,陈宋文与她握手时显得尤为客气,梦梦现在是懂事多了,大局为重,否则依她从前胡来的性子,她真想开口,“陈部,我听鱼昨晚又搞到快两点,你能不能少叫他看点文件?”
听鱼也与她握手了,这里两口子握手颇受瞩目咧,毕竟在场的多半晓得他们的关系。可梦梦好正经,一手与他握握;听鱼却是带着微笑,明显的温柔……
你看看这“气象”变的,一晃,咱中都那个“阶下囚”小鹿竟然摇身一变,成了钦差大人,都检查到叶听鱼的单位了?!……连梦梦自己想起来都不禁苦笑,这命运呐,哪里说得准……
工作,还是严肃得来的。
余下,两口子再没机会见面,各忙各。
不过,这紧锣密鼓地一番审查下来,梦梦逐渐不高兴起来,
梦梦这些时也跟着跑了好些单位,严是严,可绝对没这会儿对听鱼这里这么严!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
挑刺儿啊,
举例说,竟然提起他们单位的停车问题,极不规范!怎么能在院子里停车?
梦梦当时听着,心上都一嘶,怎么不能在院子里停车了?这不没屁放!央主步办公楼坐落在皇成算最核心的位置了,离宫墙一街之隔,想想这里寸土寸金,外头主干路肯定是不能停车,周边全部是黄线区域,你叫人把车停那儿?
不说别人,梦梦是最清楚的,她家听鱼平常怎么上班,不是她直接小电动送来,就是陆寅车来接,陆寅是总策的,车根本不进他单位。也就是说,叶听鱼自己根本就没车!
这还是听鱼有这个条件,也有这个自觉。那机关其他人呢,难道都不开车?
叫梦梦生气就在这,外人只怕还觉着大巡组妥妥的一水“叶系”,到了听鱼这,肯定大放水呀,查的最松啊!其实,你看看,是不是怄死人,得了这么个“以为偏心的不公平”,偏偏就还真不“公平”!反倒,查得最严最歪,最不放过!
哪有这么当老子的,对儿子怎么就这么苛刻,不依不饶?
梦梦把这口恶气全算听鱼老子、她老公公头上了!他,就是虐待他儿子!
第757章 190
初始看着一切都还好,梦梦回到叶办,如常向老总汇报了一些工作,正儿八经,稳稳妥妥。
回到自己的小办公桌,嗯,梦梦在叶办也有个小办公桌,还就在她老公公最常用的小书房里。梦梦这会儿显得尤为沉默,她也不干事儿,也不看手机,就坐那儿像想事儿。
老总在自己办公桌前伏案工作好一会儿,其间也走来小书房翻阅了几次文档,瞧过她两眼,觉察出些她的不对劲儿了,可也没过问,一来确实事多,再,她不撩你你反倒去撩她不成,不找事儿?
今天楼缓来叔父这边完全是家事,照样规矩严的很,等着接见时间到,才进来。
梦梦听见他声音了,这一听,又来气,
“二叔,家里的老祠堂翻修告一段落了,我这个周末会回去看看,您有什么要交代的。”
“哦,你看看就好。不过周末?你不要去医院复查吗,”还记得吗,楼缓前段儿开刀住过院。梦梦气就气着这儿,你怎么这样,侄儿子恁得关心?他复查你记得,你自己亲儿子每天忙成这样,没见你关心一句!……梦梦真是越想越气啊……
外头,叔侄家常交谈,其间,老总又进来找本文档,
哟,门口顿了下,要说,吓一跳,
小办公桌旁的冤家如何怨怒地看着他,咬牙切齿的!
楼缓外头站着呢,老总严肃看她一眼,意思外头有人啊,你别发疯。
老总眉心都蹙起来了,行动还是稳的,如常进来翻找出文档正要走出来……要说老总真恨她!个孽障,真能疯!
才要踏出这道门,突然,梦梦抓起桌上一个笔筒就丢过来!差点就砸到老总了!
老总站住,气得啊!……可也没说什么,走出来,
楼缓是听到一声响转过头来,看见一只笔筒滚落在地,也看见叔父如何沉着脸走出来……都还没意识到怎么回事,又看见梦梦像女鬼,一身恨怒走出来,
楼缓是真心莫名其妙,她怎么这么狠毒地看自己……哦,梦梦在叔父身边工作,小书房有个小办公桌这也是知道的,所以她从里头走出来到不奇怪。
梦梦就是多恶毒地看楼缓一眼,要走出去了。
老总怎么没见她那恨死的样子,这又是怎么她了?真是糟心!
真不想喊住她的,可眼看到饭点,刚儿朝章才进来说呢,午饭弄了梦梦带来的腐乳蒸肉……朝章也是眼见的亲近上梦梦,她知道疼人呐,知道心疼艏长,最近老总没胃口,梦梦有心,知道怎么跟他调整……
“上哪儿去,不吃饭?”终还是叫住了,要命。
梦梦站住,回头,谑笑,“不配,我怎么配跟您一起吃饭。”这个阴阳怪气,气得老总哦……都指上她,“你,你今天又怎么了!”
嘿嘿,得你叶楼缓消化吧,一口气都憋着了!看你叔父对她……是比弗暝好到了哪儿!
梦梦不掖藏了,转过身来也指着他,跟老总对吼啊,“我怎么了!我气死了!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对自己亲儿子心狠手辣,对个……”又指向楼缓,“他病了要复查你记得,你儿子昨晚两点才睡,熬得眼窝窝都青了你知道吗!就这,他在单位一辆车也没有,不敢开,停哪儿!他们单位就那个院子能停车,你还查查查,你怎么那么狠心,他是不是你亲生的!”梦梦真吼的眼泪流,
搞得之府怔那儿,
楼缓也怔那儿,
估摸都还在消化她的话儿……听鱼,哪有她说得那“可怜”……可她哭得,就跟他们一直欺负听鱼,虐待他……
老总真的半天才回过神呐,这,这哪跟哪……可她流泪流这凶,在眼前,气得身子直颤,在眼前,
半天呐,老总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又如何没法儿地轻抬手,“那,那你说要怎么办,别哭了……”真是,真是要命!
梦梦哭得一跺脚,“老祠堂我去看!我家听鱼做主!”
楼缓都轻轻一吐气,微垂下头,心上还不是说,这个真要命,她,她怎么这能闹!
第758章 191
楼缓出来还在想,这家里的事是故意排斥听鱼吗,听鱼自己懒得搭理呀!你这争的,好似二叔多偏心一样。说实话楼缓也无奈,好在他是见过她在弗家那霸横,要不还真容易多心,听鱼这什么意思,现在拱你老婆出来争个什么!
同样,之府也着实憋屈,儿子不亲近自己,家里的事还敢劳累他?这下好,这个不清白的货还火上浇油,好像自己真是个冷酷无情的父亲……
之府坐这边生闷气,梦梦坐那头还气呼呼的,反正朝章进来时见着心上一紧,这又闹啥?
老总起了身,他还得做正事呀,
梦梦也站起身,往外走,
老总一下真发了火,手上的文件往桌上一摔,“你再闹,非气死我不可是吧!”
朝章都吓一跳,忙向老总抬抬手,又去牵梦梦的胳膊,“梦梦……”
梦梦眼睛都红了,小声,“我去小厨房看蒸肉好了没有。”跑出去了。
老总又坐下,叹口气,“我怎么惹了这么个货。”
朝章忙走来,边将茶杯递与他手边,“梦梦还是好孩子的……”又不知道具体怎么劝,因为不知道闹什么呀。
老总到底还是大局为重,一会儿又投入工作。其间,梦梦也回来了。她进来时,别看老总没看她,可她一进去小书房她那小办公桌,老总望去一眼,又叹出好大一口气……
吃饭了,朝章还跟平常一样,在老总办公桌旁搬来凳子,梦梦这些时都是这么和他一起吃饭。见梦梦也落座了,朝章不晓得几小心的,“梦梦,看这蒸肉蒸得多好。”梦梦还是懂事的,抬起头,“谢谢章叔。”私下,一直这么喊。朝章直点头,又看看老总,再示意梦梦好好儿的,出来了。
两人一时都无言,老总没胃口一口也没吃,梦梦只顾扒饭。
见他放下筷子,梦梦抬起头,一下又眼红起来,“你吃呀,”
老总就望着她,“你不能总这样,事情没弄清楚就发脾气,修祠堂的事是根本不敢去问听鱼,他从来不管这些。”老总顿一下,看向眼前,“他们单位停车的事,我刚才也问了下,这也是照章垂询,那边去年也划入了宫禁区,按例是不能超过一定数量的停车,不过,他们确实也有实际困难……”梦梦一下扑入他怀里,紧紧搂着他脖子哭,“我就是,我就是……”
老总这也没推开她了,就低头看她,那手呀,要抬起,又放下,最后,还是抬起抹她泪,“你呀,”
梦梦就抱紧挨着他脸哭说,说她心疼听鱼每天工作那么晚,说她看见今一的爸爸病重也害怕他们生病,说她不是故意想气他,他这样吃不好饭她也难过……你看看,哪个人心又不是肉长的?老总不已经抱着她了吗,还轻轻拍她后背,心里何尝不又长叹一口气,她是他上辈子的冤孽吗,今生来讨债的……
当晚回家,梦梦也不瞒听鱼,把她今儿跟老总闹这一场全和他说了。
得叫听鱼心里软成啥样儿!
听鱼抱着她半天不说话,梦梦还噘嘴耸他,“我是不是多事儿了?”
听鱼抱更紧,轻轻摇头,又扭头不住亲她,只说“梦梦,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管我和他之间怎么回事,”又好好看她,亲一下,再亲一下,“梦梦,我……”再亲,
听鱼其实想说“梦梦,我一定要真正娶到你。”想说,“梦梦,我永远不离开你。”可这些对梦梦目前来讲,都是未知,都有太多不确定性,听鱼不想给她造成心里负担……
灿灵回来,见两口子这黏糊劲儿……听鱼也越来越不在他和今一跟前避讳和梦梦的亲热了,灿灵和今一确实还咬牙切齿猜测过:这两搞上了。可又咋办,这是迟早的事儿,现在是他们四个,谁也打不赢谁,谁撕谁,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儿,有些气,只能认,只能自个受着了。
“哎呀,吃不吃饭呐!”
灿灵往那边小沙发上一躺,边解外套扣子,不耐烦样儿。
梦梦还紧紧挨着听鱼的脸磨蹭,就噘嘴望他,“回来就知道吃。”
灿灵也不吭声了,就冷冷着脸,冷冷着眼,瞄着她。
她多好看的灿灵呐!一尊完美无缺的美神,就他此时这个冷艳的样子,摆在什么地方,都得多少人匍匐拜膜……
听鱼还是大度,抱着梦梦起了身,再轻轻放她这头沙发里坐着,“我去做饭。”梦梦还非黏黏糊糊再亲他几下才放手。
屋里就这两别扭鬼了,
梦梦还舒服地一歪躺,腿腿都翘在沙发扶手上,天真烂漫一样晃啊晃,
瞧着灿灵,“诶,过两天我就去你们那儿视察了,可别叫我查出你的烂账。”
灿灵一哼笑,也往后一躺,两腿多肆野地分开岔着,“查呀,我倒要看看他叶家想怎么诬赖我。”头仰靠着,合眼。
梦梦一听,撅了嘴,“谁敢诬赖你,有我在,看谁敢!”
灿灵没睁眼,却笑起来,一下笑得更好看!
梦梦两脚蹬起来,“过来过来!”
灿灵这才睁开了眼,转过头看她,“梦梦,我永远不离开你,你得永远保护我知道吗。”
这话,灿灵说得出来,倒不是他没有听鱼的心思细腻,而是,他和梦梦毕竟没有婚约,灿灵啊,其实老没安全感了……
第759章 192
鹿梦今早才来大巡组位于美云礼堂的临时办公点,任就龄就对她说,今天陆六院有场考试,我们去看看。小鹿遂与就龄及一个一级巡视员房宁远一同驱车前往。
车上,小鹿大致了解了情况。
原来陆六这场考试是个有关基层后勤拨款的达标考核,事关钱款,就算还没巡到“钱库”这些部门,遇上了,就龄就去看看,相当于“突击检查”吧,毕竟“钱袋子”是大事,也是最容易出问题、藏猫腻的环节。
是“突击”,又不是“微服”,房宁远直接亮了巡视员的证件,陆六这边立即震动,几个领导亲自出来迎接。就龄与他们一一握手,“这边有这个事儿,我们就来看看,不打搅你们正常组考,你们也不必特别招呼我们。”陆六这边能怎办,只得连声“是是”,不过早急急匆匆密密实实地布置下去:今日组考务必十二万分严阵以待!哪一处掉了链子,唯他是问!
巧了,灿灵也来了这边。不过他来也正常,他是管钱的,这跟钱相关的考核能不来瞧瞧吗。
陆六的熟记王令亭又是亲自下来接他,“灿灵,欢迎欢迎,来指导工作。”
灿灵与他手一握,“哪里,王熟记辛苦了啊,你们这把好最后一道关,我们放款才安心。”
王令亭直摆手,“一点不敢怠慢,今儿都得把弦绷紧,”
灿灵一挑眉,看王令亭的样子是小心谨慎得不得了,
王令亭接着说,声儿还小了些,“任主任亲自来了。”
哦,原来如此……
灿灵到没多意外,两手背后,一行人往坡上走。考场布置得十分严格,整个学院内均不得停靠车辆,到处警戒线围着,像灿灵的车能开进来,可也只能到坡下,靠近教学楼附近是万万不可了。
“来了几位,”灿灵松弛,还微笑问,
“三位,”不用灿灵再细问,王令亭又低声,“小鹿也来了。”到不是他晓得梦梦和灿灵这些事儿,主要那日大巡组启动大会王令亭也在现场,是知晓鹿梦来头的,这单独把她摘出来特别说,也说明如今小鹿名头多大……
“嗯,这阵仗大。”灿灵还是只微笑说。一同上楼了。
灿灵来,怎么着任就龄还是得见见他的。
走廊上,两边人握了手。
“灿灵,”就龄也很客气,
“任主任辛苦了,”灿灵与他手一握,笑容不变,“今天有你亲自来督查,我更放心了。”
“哪里,应该的。”
再与房宁远一握,
再,与小鹿。
都是装精的祖宗,不熟,相当避嫌。一握即松开,有礼,生疏至极。
再与就龄寒暄几句,道别分开了,各干各去。
分开后,没想,两边都在议论对方。
王令亭是跟着灿灵这边走的,任就龄那边他也不敢跟呀,人说了,你们忙你们的,我看我的。
跟着灿灵来的斐开故意说,“小鹿还像模像样的,她管事儿吗,”
王令亭赶紧的摆摆手,甚至回头看看,生怕他们没走远,再诚惶诚恐,“管事管事,她认真着呢,考场里几个摄像头她都问。”
斐开看一眼灿灵,心里还不是闷声笑。灿灵就手背着走,也到处看,跟“也多认真”似的。
房宁远也是小声,“灿灵这些时也是勤快,大事小情都亲自来看看啊。”
任就龄严肃,“这也是应该的,他司这个职就得担这些责,何况财务是最敏感的大事,该有这样谨慎敬畏心。”
哎,他们哪里又知道,他们中藏着个“奸细”呢,
小鹿不发一言,心里可嘟嘟不停呢:看吧,我让他这些时紧张点没错吧,人家可把他盯得紧呢!
灿灵这些时这么“勤快”,还不是她一直叨叨他,你小心点,别让他们巡出你些什么丢我脸……灿灵就咬她,看把你能的!搞死人。
开考了,梦梦两手放前,一手捉着另一只手腕,站在任就龄靠后几步的位置。
此时他们都在监控室,灿灵也在那头。
忽然,屏幕里眼见一个考场,一位监考老师用屏蔽仪再一次扫坐着每位考生时,站住,在一位男性考生身侧再扫一遍,交涉,向他伸出手似要他交出什么……
监控室已有人出去,
不久,屏幕里也看见那位考生被带离出去。
任就龄肯定关注到这件事,
一会儿,王令亭亲自过来与他汇报,
“作弊,在他裤腿口袋发现耳麦接收器。”
“哪个单位的?”就龄都蹙眉了,这是单位行为还是个人行为呢?总之,涉及拨款,都很恶劣。
“空九部妇联,钟摇光。”
梦梦心里不禁一提,摇光?她可没忘了温至白“请”她和好好吃饭那次、拿药迷他们,就来了这么个“摇光”!小鹿之所以这回进大巡组“有兴致”,也想着借此寻寻这个“摇光”混账呢。诶,这不撞上了?
“去看看。”就龄说。挺好正合鹿梦意,去看看。
捉着个作弊的,陆六这边也挺振奋,好似以此能凸显他们组考多严格。
一个小会议室,几个人围着他,把个作弊的看死一样。这要一般心理素质的,多少得现出些惶恐吧,事实,鹿梦望去,还一怔呢,他,他在哭?
确实,他在不停抹眼睛,擦眼泪。
“你只说这怎么回事,”确实人问得严厉,
他不停擦泪吧,答得到稳,“不知道,你们进考场前也扫过两次,没发现是不是,这东西肯定是进来后有人放我口袋里的,我要求查你们室内监控。”
“诶,你还倒打一耙!”
“因为我是被冤枉的。”他真的好稳,仰起头不卑不亢,就是这泪流……丝毫不觉滑稽,反倒……说实话,这男的长得好看,有书卷气,眉宇间又有英气,一流泪吧,又有宽容的悲悯气。
可再多“气”,梦梦是把这人记心底了,就是他!声音就是他。
她故意没走进去,肯定不得叫他看见自己。梦梦转身还走远些,心上不得不说有点解气,行,多行不义必自毙,管他是真作弊也好,别人陷害也好,这个档口被捉着,够你吃一壶了!……
这时,梦梦手机接着一条短信,是灿灵,
“我往车里去了,这会儿不见见你过不得。”
梦梦回信息,“好,车里等我,中午一块吃饭。”
她又站了会儿,就龄出来,“走吧,这边看到这儿也行了。”正好也要走。
梦梦说,“好,我回叶办一趟。”就龄自是不敢留,她先下楼了。
斐开避人前把她领上车,
梦梦歪头看灿灵,笑,“今天勤快,这不遇上了?”
灿灵抬手揪她,又冲后坐上驾驶位的斐开,“你看看我梦梦好有另导气质是不是,”
斐开身子都转过来,简直谄媚笑,“好有好有,”
梦梦横他们一眼,靠椅背上,跟他一样也翘起了腿,“上面捉着个作弊的知道吗,”
灿灵一手捉着她手,也靠着,野豹子一样懒,“知道,蠢得很,这又不是个你死我活的考核,不合格,你有实际困难也能再陈述再申请,犯得着搞这些。”
“所以,会不会真有人陷害他,”
灿灵转过头来看她,“你觉着呢,”
梦梦干脆,“陷害也不能饶他,要真重视这次考核,就不能放松一丝一毫警惕心,说明这人平常也有问题,人瞅着大巡整死他呢。”
灿灵笑起来,“哟,你这回不菩萨心肠了,这么主观?”
梦梦看向车窗外,“你不说我有另导气质吗,几个另导是菩萨……”
灿灵伸手揽过她压过来,亲她嘴儿“你对我可得像菩萨,疼疼我吧……”闹死。
梦梦不知道,她随灿灵的车这边启动时,那头,一顺溜停靠的车里,有一辆黑色越野里一直坐着人。
她的车走后不久,见一人从陆六一个侧门走出,边走向这辆越野时边脱去了筠装外套,
坐到副驾上,伸手将外套丢到后座,“行了,给好好报个信让他安了,人捉着了,几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驾驶位的边拨电话,边微笑说,“校园里的监控……”
副驾的靠着,合眼,“我办事,还用得着你们这样操心?”
驾驶位的已经拨通电话,沉稳汇报,“一切顺利,人已经被捉住,鹿梦全程看到。”
第761章 194
没错,这幕“作弊好戏”就是好好送给他钟摇光的。找到他,好好轻而易举,关键是他得把人“恰如其分”送至鹿梦跟前,叫她也“找到他”,并解气。
果然,晚间,鹿梦就联系到好好,说找到了这个“摇光”。好好“惊喜”问,“是吗,”又好听话地“接下来你想怎么办,我能干什么。”鹿梦稳稳地,“再瞧瞧,这人说不定自己会把自己作死。”也没明说。好好都听她的,“好。”
鹿梦也没想到,没过多久,她又跟这个“钟摇光”照了面。
叶家的老巢在满都,但大都也有祠堂,上回叶楼缓提到的“修缮祠堂”指的就是叶氏在大都的祠堂。
像叶氏这样几百年不倒的豪强大族,家族里出过太多的名士权臣,需要修缮的这方,是叶荔园祠。
叶荔园是历史里挺特殊的一个宰相,特别是他晚年所干的这些事,一般被称为正绩。不过他的正绩有点特别,每件事,都按着一个正直文人的心意,依照所遇所见的实情作出,并不考据何种正治规范。文采辈然,成了一种文化现象。这时候,他已不是朝听棋盘中一枚无生命的棋子,而是凭着自己的文化人格,营筑着一个可人的小天地,挺让人敬佩的。
这些,鹿梦个没读多少书的哪里晓得,都是路上叶楼缓向她介绍的。梦梦还听进去了,梦梦觉得向她讲这些的楼缓,可能心性上向往也努力在接近他这位祖先,缓缓而言,面带微笑,挺理想主义的,又放松。
正因为这一路有了这方面的交流,鹿梦到也能“重新认识认识”听鱼这个堂哥,人家能得老总“偏爱”也不是没原因的,博学又稳重。梦梦想,我对他一开始这么有“偏见”,估摸跟他老婆的态度有关,他老婆关宛卿,那是个地地道道的名媛,贵妇味儿端的极正,眼高于顶,看鹿梦,从来都当“穷乡僻壤”来的野丫头,就算鹿梦身世也不差呀,可好似在她眼里,依旧下九流一样——反正跟鹿梦犯冲。
到门口了,到底世家大族的祠堂,又是名相的祠室,有工冰镇守,要通行证的。
楼缓单手掌着方向盘,一手从车前拿出通行证,
梦梦也是熟些了,说“你常来,他们不认识你呀,”
楼缓看来也跟她熟点了,“认识也得看通行证,”车滑至门岗停了下来,通行证递了出去,楼缓又看向梦梦,微笑,“这时候,你把大巡组的工作证递出去,后面的岗我们都可以不用停了。”
“是吗!”梦梦还真来了劲儿,可又正襟危坐,看向她这边车窗,“用不着,我又不是真来巡视的。”作!一点狗屎权力当事儿!
楼缓就是笑,人大冰双手递还通行证、他接过来,车窗升起,继续往前开。他们这车,再遇着几个岗也没停了呀,一路通行。说明是他叶楼缓“亲自来”,还是比其他什么证件呀工作证呀有用多了。
小停车场,他们的车才停稳,还没下车,隔着几个车位,停好的一辆轿车里下来四个人,三女一男,都是筠装,手上都提着大包小包,像才团购回来的东西。
就听见,
“气死人!这么欺负我们空九,是不是觉着我们都是老实人不会闹啊,”
“就是,摇光,你争气点呀,当时就该闹!查监控!”
“哎,你们还说他,你看他现在还在‘哭’,”
三个女的都去看那男的,
那男的两手拿的东西最多,可还提起一手背抹眼睛,“哪里哭,啧,我这风眼……”
“哎,我们摇光这么气质个人儿,就毁在一双眼睛上,老像哭一样,狠也狠不起来,又在咱们妇联这么个单位,看着就好欺负是吧。”
“摇光,不是我们说你,我们空九妇联就你一个男的,这姐姐,老姐姐们就指望你出头呢,你这回一定要硬气起来,不能得过且过啊,这个拨款不争取下来,晓不晓得我们绩效一个月比别人少两三百!作弊这事儿你得闹,屎盆子不能这么扣下来!”
“就是,摇光,你要闹下来了,姐姐一定给你介绍个更清纯的,”
“什么,那个大学生又分手了?”
“摇光,你这有点渣啊,谈的一个比一个清纯,一个比一个嫩了,这个又是为啥分了?”
开始八他的恋爱了。
也越走越远,梦梦听不见了。
楼缓还奇怪,她怎么掏出大墨镜戴上了。可这也是个能闹的作货,楼缓还管得着她?
就是刚儿这几个人的对话他也听见了,不是没想起来这个“摇光”可能是谁,是前几天陆六捉着的那个作弊的吗?事儿闹得有点大,空九的吕林云来弗暝跟前抹泪几场了,说,纯纯的陷害!嫉妒他们空九才评的全系统先进,愣是这事儿上掐他们脖子……哎,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