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配的101种be(快穿)by大嘘菊
大嘘菊  发于:2024年0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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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盯着手机点来点去,问她:“最近怎么总见你捧着手机看个不停?”
南秀低头又看了一眼对话框中的那句:想不想去滑雪?
她嘴巴比脑子快,对顾明月说:“我想去滑雪。”
顾明月闻言皱起眉,有些不赞同:“太危险了。”
但南秀从前没有叛逆期,此刻却有了。虽然妈妈表示不赞成,她还是认真和妈妈分析了可行性,决定答应蒋林亭一起去滑雪。
像这样的外出聚会,起初几次蒋林星还会同行,渐渐的就不再出现了,这一回滑雪只剩下蒋林亭和她。去滑雪之前,蒋林亭经得顾明月的同意,带南秀去配了滑雪专用的假肢,又一遍遍护着她练习。
时隔多年,南秀又在微博上分享了一张滑雪照,不过这一次没有露脸。粉丝试图从照片中找出些蛛丝马迹,猜测她是不是在暗戳戳地秀恩爱,可翻来覆去也只能看出是张普普通通的滑雪场照片。
唯一能透露她心情的是配图用了两个代表开心的表情。
时不时翻看她的微博已经成了沈司检戒不掉的习惯。
他坐在包厢的角落,垂眼盯着手机出神。到九点时,微信准时弹出消息,发来的消息没有文字,都是一张张图片。
图片清晰,角度却明显是偷拍的。
有的是南秀的笑颜,有的则拍到她和身边人在愉快地交谈,他一张又一张看完。
一轮酒喝完,大家又开了牌局。朋友想过去招呼沈司检一起来玩,却被身边的人拦住了。那人先是朝沈司检的方向看了一眼,叼着烟说:“心情不好,叫他也不会来的。”
说完后视线巡视半圈,朝离得最近的女伴抬抬下巴,示意她去陪沈司检说说话。
穿着绿色裙子的年轻女人打扮得素净,眼神微微闪烁,看起来胆子很小。她拿上酒杯战战兢兢地起身,往沈司检那边走了过去。
坐下时也小心翼翼的。她将垂落的一侧发丝挽到耳后,因为不太会说话,又唯恐得罪这种有钱人,只好闷闷地陪他坐着。
沈司检没有理会她,也没有出声撵她走。
头顶的灯光落在他表情晦暗的脸上,睫毛下方的阴影显得整张脸格外阴郁。
几轮牌局打下来,牌桌上的人才发现沈司检居然走了,连带着那个陪酒女人也不见了。
“这是把人带走了?”众人面面相觑,确实没想到向来洁身自好的沈司检有一天也会从酒局上带走女伴。不过之前他是有妇之夫,如今婚都离了,在包厢中的这些人看来也就没什么守身的必要了。
“挺好的。”有人打破沉默说,“沈司检离婚之后魂儿就像跑了一样,我还以为他是后悔了,早晚要回头和南秀复婚。”
听他提到南秀,另一人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猜前段时间,我看到蒋林亭和谁在一起?”
这个话题太过跳跃,大家全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蒋林亭?蒋家跑去边境做警察那个?”打牌的几人中没有不想和蒋家攀上关系的,蒋林亭和他们年纪相仿,可惜交际圈子并不算交叉,他的职业也让他们这些恨不得黄赌都沾的二代们对这一号人望而却步。
抛出话题的人点点头:“……你们肯定猜不到,是和南秀。”
他啧啧两声,感慨道:“顾家和冯家真是厉害,女儿二婚又残疾居然还能攀上蒋家。听说蒋夫人正在发愁蒋林亭结婚的事,相亲对象安排了一个又一个,不过怎么也安排不到南秀头上吧?”
其余几人颇为惊讶,又恍然说:“怪不得沈司检想开了。”原来前妻都开始新的感情生活了,他还别扭个什么劲儿。
沈司检离开会所后确实将陪酒的女人带上了车。他沉默地开着车,副驾驶位坐着的人不敢主动开口,直到车子急刹车停在酒店外,才听他漫不经 心地问:
“带身份证了么?”
女人犹豫了一下,缓慢点头。她一直用力攥着手包,紧张地屏住呼吸,眼睛也不敢乱飘,将眼神固定在前方摆放的一个和车内陈设风格完全不搭的卡通摆件上。
摆件是个跳芭蕾舞的小兔子。
沈司检却转过头没有再看她,淡声说:“进去吧。”
他并没有一同下车的意思。
女人先是愣在了副驾驶上,然后连声应“好”,推开车门站在路边。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看着他冷淡的侧脸慢慢从自己眼前消失。
沈司检僵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先是恍惚,随即又感到一股自厌的情绪漫上心头,因为方才想放纵的念头而觉得自己恶心。
启动车子后,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四处走,高架桥上的灯连成光线,忽明忽暗地落在他眼中。

第28章 断腿的偏执女配9
沈司检夜里开车出了车祸。唐琼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心脏一紧, 手上拿着的茶杯都摔了,耳朵里也跟着嗡嗡作响。
好在沈司检的伤势并不严重。夫妻两个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他仰躺在病床上, 人还是清醒的,脸色发白,侧脸被划出不少细碎的伤口,除了有些狼狈,万幸胳膊和腿都还完整。
这么晚出的事,唐琼还以为是他酒驾了,结果出事的原因是雪天路滑, 他开车时又走神, 躲闪不及才会和迎面过来的一辆失控汽车相撞。他的伤比对方还要重一些,骨裂的腿上打着石膏, 唐琼坐在床边心疼得厉害,责备说:“整日魂不守舍的,现在出事了知道疼了吧?开车还敢走神, 真是不要命了!”
沈司检任由她骂, 将手搭在眼睛上, 遮住头顶的灯光。
“我来的路上还以为你又喝酒了,很怕你想不开。”唐琼不确定他开车走神是不是因为南秀,但也不影响她借着这次机会开解他,“妈妈之前一直支持你主动一点将秀秀追回来,但要是她真的没那个心思了, 你也学着放下吧, 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我听说秀秀现在和蒋家的儿子接触着, 说不定哪一天两人就成了。”
沈司检没有说话, 唐琼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刚准备继续说些什么, 忽然看到一滴眼泪从他手底流下来,浅浅的泪痕一路滑到耳边。
小时候儿子就很少哭,自从成年后她更是一次也没见过。唐琼在心里叹气,温声劝道:“住回家里来吧,骨裂也不是小事,住在家里也方便人照顾。”
虽然嘴上劝儿子放手,第二天唐琼还是给南秀打了电话,想撮合两个孩子最后一次。电话接通后她犹豫了一下,开口时声音透着疲惫:“秀秀,司检出了车祸,有时间来看看他吧,好么?”
南秀接到电话时有些发怔。就算她在那段婚姻里受了再多的伤害,离婚后也从没有诅咒过他,不过听说他车祸骨裂同样没有心疼的感觉。她知道自己是彻底放下了。
但她没有拒绝唐琼阿姨的请求,沉默后应道:“好。”
顾明月听说沈司检遭遇车祸的事后脸色也变了,“车祸”是她这辈子最不愿意听到的词,得知他没出什么大事,才舒了一口气。她也没阻拦女儿,知道女儿是出于同情才答应唐琼去医院看一看沈司检,而她就算对沈司检再不满,那也是看着他长大的,现在他住了院不可能不过去探望。
第二天母女俩一起去了医院。
南秀推开病房的门,看到沈司检正靠坐在病床上。
唐琼见南秀来后明显松了一口气,转过来看着顾明月的眼里带了些恳求,顾明月心一软,也就任由她拉着自己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气氛安静。
“要吃苹果么?”沈司检率先打破沉默,问她的时候就已经将洗好的苹果拿起来了,低头开始细致耐心地削皮。
病人给探病的人削苹果,这个场景很多年以前就在两人间发生过。当时沈司检因为肺炎住院,南秀每天放学都会背着书包跑来看他,某天心血来潮想给他削苹果,结果动作生疏,沈司检生怕她用刀把自己划伤,只好无奈接手。最后苹果也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他们从前也有许多好的回忆,快乐的时间也比结婚的六年长很多。南秀记得他的好,也记得受过的苦,盯着他熟练削苹果的动作,缓缓说:“离婚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其实应该谈谈的。当时我觉得只有尽快离婚,心里才会好受,才能不那么压抑。”
她在旅行时提出的离婚,送她回家后他消失了整整两天,再出现的时候就同意了,然后开始见律师、签下一份份财产分割的协议,全程两个人几乎没有单独交流过什么。
沈司检手一顿,说:“对不起。”
南秀说:“我们两个不合适,性格不合适,开始的时机和原因也不合适,强行绑在一起注定双方都不会开心。以前是我太固执了,身边所有人都在因此受折磨。”
蒋林亭发现了跟踪他们的私家侦探。私家侦探受雇于沈司检,已经连续跟了他们很多天,拍下了不少照片,南秀知道这件事后只觉得离谱。
“我今天会过来,是觉得应该好好谈一下……”她思考了一下措辞,“做个了结。”
沈司检始终垂着眼,手腕一动,锋利的刀划伤了手指,血瞬间涌了出来。
南秀神色一凛。
沈司检看一眼血淋淋的手指,把苹果搁在桌上按了下床铃,安抚她说:“不小心手抖,没什么事。只是看来今天不适合谈了。”
他表现得这么抵触,南秀也无话可说了,以后也不会再来见他。
她站起身道:“司检哥,我们都向前看吧。”
几天后顾明月去了南秀的住处,想顺便接她去外面吃晚饭,没想到她并不在家里,保姆说又和蒋先生有约了。
顾明月早默默审视过蒋林亭这个年轻人,家世高,能力也出众,从本身来看挑不出错处,可她依旧对蒋林亭意见很大,回家后越想越生气,积攒了很久的不满借着今日发泄出来,和冯全安抱怨个不停:
“前些天两个人去玩了滑翔伞!那么危险的项目,秀秀什么情况他不知道吗?今天又一起出去了,还不知道又带秀秀玩什么危险的东西。”
南秀和蒋林亭去滑翔伞训练基地玩了几次,蒋林亭本来水平也是专业级别,为了亲自带南秀还提前去考了双人伞执照。南秀对这种项目并不陌生,大学的时候还考了a级证玩过几回,但现在这种项目在家人看来肯定属于不适合她的危险活动。
冯全安让顾明月消消气,说:“人家训练基地都允许了,能有什么危险?而且我看孩子挺开心的。”
顾明月一愣,不得不承认秀秀这段时间确实格外开心。
冯全安心底也有担忧,不过不是为南秀的安全问题,而是担心蒋家那边不满意:“蒋家儿子明摆着在追求秀秀,但我看蒋家不一定同意,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做自己的主。你得提醒秀秀,谈恋爱可以,别一颗心都扑在对方身上,往后要是蒋家施压蒋林亭支撑不住退缩了,受伤的还不是咱们家秀秀?”
顾明月板着脸冷哼:“他们家不同意?自己的儿子整日围着我们秀秀跑,难道还好意思挑剔我们?”
“不行,”顾明月拿起手机,“我得给秀秀打个电话。”
冯全安无奈:“孩子都多大了你还要查岗?”
顾明月白了他一眼。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南秀和蒋林亭正在江滩餐厅吃晚饭。
今天江滩这里会有一场大型烟火秀,这家餐厅是观景的最佳地点,所以客人很多。南秀和蒋林亭坐在僻静的角落里,从旁边的落地窗望出去,能看到江面有轮渡慢慢驶过。
南秀问:“妈,怎么了?”
“和蒋林亭在一起?”
南秀看了对面的蒋林亭一眼,他也正看着自己。“对啊,在吃饭。”
“在哪?”
“江滩的餐厅。”
江滩有烟火秀的事顾明月也知道,轻哼了一下,心道:哄人的花样倒是不少。知道两个人没去玩那些极限运动,她放心不少,语气也和缓了:“早点回家,知道吗?”
南秀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变成不让家长省心的女儿,轻笑了一下:“知道啦。”
她语调轻快,顾明月听到后又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管得太严了。秀秀已经在家里闷了六年,玩的东西都是有一定安全保障的,蒋家儿子又每次都会陪在左右。
算了,由着她开心吧。顾明月无奈地挂了电话。
南秀收起手机,蒋林亭示意她看窗外,说:“要开始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他话音落下后不久窗外传来几道巨大的响声,隐约能听到欢呼声,外面的天空和江面都被烟火照得透亮,各色的火光炸裂开,然后沉寂,反复持续了很久。
直到结束,她还意犹未尽地看着外面。
饭后蒋林亭开车送她回家。两人现在已经很熟悉了,下车后的一小段路他照旧送她,并肩在雪地里走了一会儿,南秀看到他脚步缓了一下,将手伸进大衣口袋里,又在她的注视下拿出了一盒仙女棒。
南秀惊讶:“你什么时候买的?”
“早就买了。”蒋林亭答。
他打开盒子抽出一支让她拿在手上,然后微微弯腰低头,一手挡着风,替她点燃。
火星溅开后,他的声音低低响起:“一直没好意思拿出来。”
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四周除了路灯花坛就是地上的雪,她手里拿着仙女棒动了两下,笑着说:“确实是有点傻。”
她以为他是嫌弃这东西傻,才会觉得不好意思。
“不是。是我心里紧张,犹豫了一路。”蒋林亭眼里闪烁着细碎的笑意。

许静翻了下南秀的微博, 评论和点赞数量惊人。
她挑了几条有意思的评论念了出来,又总结道:“你粉丝都说, 自从你疑似谈了恋爱也变得高产了,画里都飘着恋爱的味道——”话一转,“不过他们不知道,你七夕还要和我这个单身狗朋友一起过。”
想起蒋林亭,许静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说:“……听说他又立了功,抓到了那边最大的毒枭。之前那个毒枭在咱们这儿就犯过事, 害了好几个警察, 其中有一个还是蒋林亭的大学同学。”
“我朋友特佩服他,说他重义气。不过你说, 好好的大少爷不做,跑去那种危险的地方,和搏命有什么区别?”
南秀认真听完了她的话, 却没说什么。
看着南秀安静的侧颜, 许静忍不住问:“他要走之前告诉你了?
“嗯。”
“那他和你表白了吗?”
南秀说:“没有。”
“没有?”许静的声调陡然拔高, 忿忿说着,“他就这么走了,也不给你一个承诺吗?”
南秀认真想了想。他们甚至没有正经确定恋爱关系,如果他承诺一定会活着回来,或是承诺给她一个未来, 都会显得很奇怪。那次一起看了江滩烟火秀之后, 在送她回家的路上, 其实她也以为他会和自己表白。
但他并没有, 只是问她冷不冷,然后陪她一起把一整盒仙女棒都点燃烧尽了。
那天两个人真的是有点傻。南秀现在想起当时的场景还会忍不住翘翘嘴角。
许静见她这么淡定, 无奈地伸手捏她的脸:“你就该一哭二闹三上吊,看他是选择那边还是选择你!”
不过许静也是说气话,知道以南秀的脾气肯定做不出来这样的事,她真的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以前的她极其缺乏安全感,害怕沈司检会抛弃她,重新和盛洁在一起。在这一点上蒋林亭做得比沈司检好一万倍,至少他带给南秀的都是轻松快乐的记忆。
许静想到盛洁最近深陷舆论风波,对南秀说:“谭沛染上了毒瘾,你知道吗?”二代圈子里确实有不少脏事,但谭沛最多是性格不讨喜,也算有底线。她再看不起谭沛,也没想到他会碰这种害人的东西。
“他和盛洁在网上那么高调地谈恋爱,现在吸毒的事也没能压住,被曝光出来后连盛洁都被影响得很厉害,已经有一段时间看不到她的消息了。”
处于上升期的演员在镜头前都很活跃,沉寂一段时间后想东山再起很难。盛洁深知这一点,一直以“圈内劳模”著称,工作排得很满,但事情发生后她连新剧的宣传都没有参与,所以网上一直在传她被封杀了。
这个世界男女主角的命运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故事的发展很早就脱离了原本的剧情安排。南秀一直觉得自己只是书中可有可无的小配角,除了努力让自己从悲惨的故事线中抽离出来,从来没有想过抗衡其他剧情,现在会变成这样,就只能用蝴蝶效应来解释了。
盛洁被封杀的传闻愈演愈烈。
她的经纪人对着电话那边的人发火:“我们盛洁只是想暂时休息几天,谁在造谣我们被封杀了啊?”
一家家媒体的电话像催命符一样,盛洁听得多了逐渐开始畏惧铃声,只要电话一响就会紧紧捂住耳朵缩在沙发的一角。她现在的状态特别差,根本无法面对公众,经纪人也只能给她时间调整心态。
两个月以前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在偶然得知谭沛和赵越经常来往之后,她因为无法接受和谭沛大吵了一架。彼此冷静过后谭沛也觉得理亏,毕竟之前就是因为赵越调戏了盛洁,两人才会打架打进医院。
谭沛低声下气地和盛洁道歉,发誓再也不会搭理赵越,结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两人刚刚重归于好,盛洁竟被人匿名爆出了一组照片。
照片里的她看起来是才上高中的年纪,和赵越拥抱、贴脸、接吻,每一张都很亲昵。谭沛立刻花钱删帖,但这件事背后明显有推手在运作,很快又有层出不穷的新爆料,几个自称是盛洁高中同学的人也站出来印证两人曾交往多年。
恋情当然是真的,又有铁证如山的照片佐证,盛洁无法否认这一点。但她和赵越谈恋爱的时间很短,因为她怕早恋的事被老师和父母知道,所以一直求着赵越不要公开。
因为长得好看,她高中时身边从不乏追求者,其中就有同校同届阳光帅气的赵越。但真的谈起恋爱了她才知道,赵越的性格偏激,稍有不如意就会打骂同学泄愤,幸而他高中毕业后就被送出国镀金了,她和他也就顺势断了关系。
后来她和月空娱乐签了约才知道赵越居然是月空娱乐的少东家。他妈妈原本是月空娱乐老总的情人,苦苦熬到转正,赵越作为私生子一跃成了名正言顺的大少爷,看起来性子收敛许多,待人接物风度翩翩。
高中时早恋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所以一开始经纪人也没有太心急,但赵越对盛洁的骚扰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停过。
赵越的存在只会勾起盛洁心底的恐惧和愧疚。
六年前几个小混混围堵沈司检的车,又恶意碰撞导致严重意外,后来经警察证实几辆肇事车上的人都磕了药,他们在被审讯时也一口咬定是因为嗑药上头才会随机追逐路过的车辆。
盛洁和他们一样选择隐瞒了内情。沈司检不知道小混混的背后其实是赵越,误以为他们是要轻薄她,才会为她出头埋下了隐患,不久后的撞车报复又导致南秀出了事,她也就更没有勇气向沈司检坦白了。她怕沈司检如果得知真相,会怪她间接造成了那么严重的后果。
没想到时隔多年,阴魂不散的赵越又害了谭沛。谭沛在家中吸毒时被人举报,她作为女友也同样被怀疑涉毒,虽然警方检测后证明了她的清白,真真假假的消息也还是传到了网上,事情越闹越大。
听着经纪人一遍又一遍和媒体重复着同样的话,她只觉得浑身发冷,不知道能找谁帮帮自己。她想给沈司检打一通电话,哪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手指颤抖着夺过经纪人的手机,然后给沈司检发了一条简讯——
几年前撞你车的那群人和赵越认识。
经纪人被她突然抢手机的动作吓了一跳,半天都不敢说话,生怕刺激到她,见她紧攥着手机喃喃念叨着:“他肯定会来的。”
正如盛洁所料,沈司检收到这条消息后果然愿意来见她了。
她苦笑了一下,抬手抹掉脸上的泪,请求经纪人先离开。
沈司检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一条新裙子,粉底盖住苍白的脸色和青黑的眼圈,对他笑得凄楚可怜。即便他冷着一张脸,她还是扑过去猛地抱住了他,也不说话,一直静静流泪。
沈司检将她的手拉下来,推开她,神情冷漠得像是从来不认识她一样,微微低头问:“当初你就知道那群人背后是赵越,对吗?”
盛洁身体抖了一下,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我当时太害怕了……赵越爸爸有权有势,他以前把同学打残了他爸都能帮他摆平,我怕他为难你,也怕你怪我……”
她说得语无伦次,捂着脸蹲在地上,崩溃地哭着说:“真的对不起,我早就和他分手了,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缠着我不放……”
沈司检僵着身体,木然说着:“所以,根本不是你后来说的那样,是那几个人想要轻薄你,而是因为你和赵越有纠葛?”
他恍惚了一下,自己因为逞英雄替盛洁出头害了南秀,没想到真实情况居然更戏剧,更嘲讽。
盛洁抱着自己的手臂,哭得梨花带雨。看着她健全的身体,沈司检语气疲倦,像是身体里的力气瞬间被抽走了,只想找个地方靠一靠:“南秀因为那场车祸失去了右腿,赵越逍遥在外,做了六年挥金如土的大少爷。”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喃喃说:“真不公平啊。”
而他也是造成这种后果的凶手之一,又有什么资格再奢望和南秀在一起?
沈司检走了。
盛洁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愧疚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一切都说了出来。她擦着不断流出来的眼泪,坐在地上发呆。
经纪人看到沈司检的车开走了才迅速回到楼上,生怕盛洁想不开,见她失魂落魄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蹲下来安慰道:“犯法犯罪的人又不是你,等这些事热度过去了,咱们可以将你塑造成受害人的身份,博得公众的同情,再慢慢重新开始。”
“真的可以么?”盛洁惶然地落泪。
经纪人设想得虽好,可等真到了付诸行动时,网友却显然不肯买账。因为长时间遭受恶评和诋毁,盛洁的状态越来越差,情绪时时处在崩溃边缘,不得不退出娱乐圈修养身体。
谭沛经过十几天的拘留后又被送去强制戒毒。三个月后,赵越参与了一起恶性斗殴事件,意外瞎了眼睛,侥幸保住了一条命。
赵越本就花边新闻不断,身边网红和女明星一茬又一茬地换,变成瞎子的事自然在网上掀起了很长时间的讨论,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惋惜的,也有纯粹好奇他为什么打架的……但随后逐渐被众人抛在了脑后。直到又过了几个月他因吸毒过量猝死,才再次被网友热议。
沈司检接到了电话。
得知赵越死亡的消息后,他慢慢仰靠在了椅子上,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坐了很久。随着时间的流逝窗外暗了下来,他忽然回神,起身拿起车钥匙匆忙往外走。
他回到了住处。
他从不认为这里是家,家应当是他和南秀的婚房,离婚了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他开始在卧室里不断翻找,找上次喝醉后他还在看那本画册。
偷来的画册已经被他翻得卷了边,他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压平,然后一页一页看过去。
一张图一张图地看,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看得心里空荡荡的。他让她受了那么久的委屈,又要怎么才能还得清。
离开住处后,他又像提线木偶一样开车来到了南秀家楼下,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里她的声音近在耳畔,耳鸣的感觉缓和许多,心里也平静下来。挂掉电话后,他坐在楼下的椅子上等。
他想,如果南秀不肯来,他就这么一直等着。
至少,她还欠自己一次“认真谈谈”,不是么?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嘲笑自己的厚脸皮。
过了十几分钟,南秀出现在了他面前,又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沈司检攥起来的手慢慢放松,顿了顿,像好友间闲聊一样问她:“他回到原单位了吧?”
南秀:“嗯。”
沈司检又问:“那你们是……分开了?”
南秀语气轻快:“还不算在一起,所以也不叫分开吧。”
沈司检知道自己不需要再问“是不是在等他”、“如果等不到”之类的假设。她喜欢蒋林亭,所以只要他回来,他们一定会在一起。
她不再喜欢自己,所以即使近在咫尺,也得不到她任何在意。能这样安安静静地并肩坐着,就已经很难得了。
他们这辈子就要这么错过了,因为他的自私,因为他的愚蠢,还有他曾带给她的诸多伤害。这一切全是他咎由自取,所以不得不认命,不得不放手。
许静从车上下来准备进饭店的时候,看到有几个工人正站在梯子上拆盛洁的广告牌。
这个巨幅广告牌才在这栋大楼上挂了半年不到,倾斜的俏脸正对着她微笑。
最近几个月盛洁在网上的风评很差,工作室还发了退圈声明,许静倒也没那个闲心幸灾乐祸,短暂看了一眼后就收回了视线。
今天是南秀的生日,蒋嘉特地为她准备了生日惊喜,还神秘兮兮地提前向许静透露:我想和南秀表白。
然后许静把本市最好的骨科医院的百度百科截图给他,上面有地址和电话号,并附言说:“考虑到蒋林亭回来后会打断你的腿,医院我已经帮你挑好了。”
蒋嘉只回了一句:不成功便成仁!
他坚持自己和堂哥是公平竞争,趁堂哥不在,正是他攻略南秀的好时机,于是脑洞大开,准备把自己藏进一个巨大的定制礼盒里,等南秀把盖子打开,他就会捧着蛋糕顶着这张帅气的脸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反正吃饭的地点定在包厢,不会被路人拍到后送上头条……他还是要点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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