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爱意—— by慕思在远道
慕思在远道  发于:2024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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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衍皱起眉,不悦道:“那我怎么办?我不管,我一定要投你的节目。”
“那你直接把和尘收购了吧。”
“......”
傅霁清低笑一声,周景衍没好气地瞪过去。
许洛枝伸筷子夹菜吃,手背忽然被凉意触碰到,他把一盘虾放在她的手边,声音很轻:“这是甜的。”
“谢谢。”
她继续吃自己碗里的菜,周景衍见状也开始给她夹菜。
许洛枝用眼神警告他。
周景衍不以为然:“那你也别吃他的。”
许洛枝被他们这样夹在中间,心底涌起莫名的燥意,突然起身,丢下一句“去洗手间”,离开包厢。
她走到洗手台,捧着水轻轻往脸上拍,等凉意冲散了那股郁气,擦干净脸和手,转身出去。
一下台阶,就看见站在墙边的男人,身影拢在暖光里,漆黑的眼眸望着她,轻声道:“我投和尘的节目确实有你的原因。”
许洛枝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压住,闷得透不过气来,扯了扯唇角:“傅总抬爱了。”
“你别误会,我不是为了和周景衍赌气,我没那么无聊。”
许洛枝定定地望着他,没有吭声。
傅霁清的语气越发温和:“西城的项目我早就有把握,周景衍的捣乱对我构不成威胁。我做这些事,都是因为你。”
“洛枝,我只为你。”

许洛枝所有的思量都在这一刻凝固。
她一瞬不瞬地望着傅霁清的眼睛,仿佛是在探究他话的真假。
他的目光很坦诚,那双桃花眼能让人深深地陷进去,仿佛他对你的爱意热诚又情深至切。
许洛枝想,四年前她或多或少是被这双眼睛给骗了。
后来在梦里反复出现的,脑海里回想的都是那一瞬间的对视。
以前轻而易举忘记的人,现在就能突然情深根种了吗。
“洛枝!”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许洛枝率先挪开视线,越过他望向后面的周景衍,正满脸怨意的朝这边走。
她抿了抿唇,往前迈一步。
“洛枝。”
不同于周景衍紧张焦急的语气,他轻缓的嗓音如清风般掠过耳畔,夹杂着几分无奈和缱绻。
“有些事是靠做的,不是靠说的。”
许洛枝留下淡淡的一句,继续往前走,到周景衍的身边,听他气愤的抱怨:“他太有心机了,故意引着你老板跟我谈新节目的事,然后跑出去找你。”
周景衍回头望一眼站在原地的傅霁清,低声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周景衍知道她不想说,摆手散漫道:“算了,无非是想勾引你的话,我也不乐意听。”
许洛枝懒得理会他,回到包厢里面。
总经理见只有她和周景衍,用眼神询问怎么回事,许洛枝摇头示意没事,直径的走回原位。
没过多久,傅霁清回来了,背靠着座位,右手随意的搭在桌上,依然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斯文矜贵模样。
只是一言不发。
大家都不讲话,总经理只能主动打破尴尬的局面,提起《面对面》节目:“洛枝也是很荣幸啊,傅总才上完你的节目,下一期又是周少。”
许洛枝微微笑着,压根不想接这话。
节目主持人是她,让网播量第一的是她,上热搜有出圈梗的也是她,谁来都差不多,她不需要为别人感到荣幸。
傅霁清扬扬唇,同样没有回话,只有周景衍笑着说:“我跟洛枝认识这么久,早该来的。”
总经理“哎”了一声,有意讨好他:“就是太熟才没有想到嘛。”
这话深得周景衍的心,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傅霁清,“是啊,不像有些人。”
他依然不言不语,只挂着浅淡的笑容,让周景衍觉得很没劲,也不想再多说。
一餐饭吃了快两个小时,散场后,总经理客套两句,赶紧带着副经理和两位总监先离开。
走前不停地用言语和眼神暗示许洛枝,好好的招待他们,一个都不能得罪。
她觉得很可笑,又深感疲惫。
停车场只剩他们三个人。
周景衍更肆无忌惮的挑衅起傅霁清:“傅总今天怎么这么沉默?因为情场商场都失意了吗。”
傅霁清没有搭理他,目光一直追着许洛枝,低声问:“星期六有时间吗?映池有事找你。”
周景衍下意识想替她回绝,听见许洛枝回答:“有。”
“洛枝!”他有些气急败坏。
“好,周六见。”
不等周景衍多说,傅霁清上车走了。
许洛枝坐上周景衍的车,第一句就是:“你今天过分了。”
“是吗?我不觉得。”周景衍语气散漫。
“圈里的谣言我可以当做不知道,聚会我也能继续去,但是今天的事你僭越了。”许洛枝声音淡淡的,只是在平述着事实。
他给她牵线送资源,她就认真做节目回馈,他带她进入上层圈子,她就纵容他一直享受独特感。
他们之间原本就不纯粹,参杂着利益关系,互相利用,其他的她能配合,但像今天这样把她当做争夺的筹码,她不愿意。
周景衍把玩着打火机,声音慵懒:“你是真对他上心了吧。”
许洛枝没吭声,他又说:“如果换成梁向荣,你会直接纵着我气死他,哪会在乎这些小事。”
她闭了闭眼,不可置否。
比起周景衍的僭越,她更介意的是傅霁清。
无论他怎么解释,他在周景衍之后赶来送投资都是事实。
许洛枝掠过这个话题,转言道:“新节目的投资已经定下来了,是清辉集团,跟傅霁清没有关系,你不要再闹。”
“行吧。”他随意的应声。
许洛枝侧目看他,周景衍举手做投降状,好声好气的应下来:“行行行,都听祖宗的,我不插手了。”
“你如果真想赢过他,在事业方面多下点功夫。”
而不是在她身上做无用功。
周景衍哎哟一声:“我说祖宗啊,你怎么跟我爸口吻一样了。”
“你爱听不听。”许洛枝懒得多劝,连项目流程都弄不清楚的副总裁。
“听,我听,我回去就好好研读。”周景衍又提起面对面节目的事。
许洛枝问:“你为什么不发个人信息?”
“我浑身上下哪点信息你不清楚啊,还需要发什么?”
被他这么一搅和,气氛变得松快起来,许洛没好气道:“不发你别来。”
“发发发,都听祖宗的命令。”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小区门口,最后下车前,周景衍说:“听我一句劝,别陷进去,他眼里只有事业,不会在情场多费功夫。”
许洛枝沉默半晌,淡声道:“知道了。”
她回到家中,入眼的是那张穿着白色旗袍的照片。
照片上不止有她,旁边站着的是西装革履的男人。
不喜欢上层圈子,偏偏喜欢上他,不喜欢去聚会,偏偏为他经常去。
她早就陷进去了。
隔天,许洛枝丝毫不意外被总经理叫进办公室,她猜到会听到什么话,连假笑都不想给,面无表情的站在桌前。
“周景衍说不投你的新节目了,后面有需要随时找他。”
许洛枝嗯了一声,估摸着总经理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有清辉集团,又得到周少爷的许诺。
紧接着,她听见总经理气恼的声音:“傅霁清也不准备投我们的节目了。”
许洛枝怔了一瞬,微抿下唇,没有接话。
“这就是你昨天处理的结果?”
她压住心底翻涌的恼火,冷声道:“张总,您听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吗?”
周家和傅霁清闹成这样,他真要贪心,只会两边都得罪。
总经理不耐烦听这些,挥挥手示意她出去,许洛枝回到演播厅时仍然觉得烦躁,连带着对这份工作都开始抵触起来。
等录制完节目,许洛枝找到虞迟,问她:“你先前提的杂志封面,报价多少。”
虞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那个其实不算杂志封,它需要给一款包包做推广,所以价格不错,报价是两万。”
“帮我接了。”
许洛枝有名气后,不断地有杂志封面、品牌代言找她,甚至有综艺节目组打电话来问,她先前都让拒绝了。
虞迟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许洛枝又道:“马上国庆节,商演活动能接的都接。”
“洛枝姐你不是在推进新节目吗。”
“没事,我能忙得过来。”许洛枝补充一句:“先接报价高的。”
虞迟懵懵地点头:“好。”
许洛枝周六有场主持活动,散场后她才开车去Cake咖啡店。
傅霁清不再投资和尘公司的节目,也没有再和周景衍起冲突,仿佛真的在应证自己的话。
她走进咖啡店,里面没有顾客,但意外的是,傅霁清不在。
“洛枝,你来啦。”林映池笑着跟她打招呼,而后说了一句:“我哥临时有事,没有过来。”
许洛枝反驳:“我不是找他。”
林映池盯着她打量几秒,突然道:“我好像从没提过他是我哥。”
她没有进家里的公司,也不参加聚会宴会,圈里知道林映池和傅霁清关系的都不多。
许洛枝垂了垂眼睫,慢条理斯地回:“他说过。”
“好吧。”林映池觉得她没有必要撒谎,“今天想喝什么?”
“温水吧,最近嗓子不舒服。”
林映池边给她倒水边问:“你是工作太忙,用嗓过度了吗?”
许洛枝点头:“应该是。”
林映池把水杯放她手边,“你也太辛苦了,需要录节目,需要主持活动,听孟阑说他投的新节目也是你在全权负责。你现在都这么厉害了,干嘛拼成这样。”
“为了赚钱啊。”许洛枝故意弯唇道。
林映池能感受到她是不愿意讲实话,笑起来应和:“确实,钱永远是最香的。”
她弯腰低头,从吧台中间翻出一张邀请函,递过去:“给你。”
许洛枝接过来,看见是婚宴的邀请函。
主角是林映池和孟阑。
“你好像也不意外这件事。”她托着下巴,语气别有深意。
许洛枝面不改色,神情自若道:“他也说过。”
“好吧。”林映池停顿两秒,转而念叨起来:“其实我不太想结婚,但是没办法,商业联姻不能拒绝。”
“你是不喜欢孟阑吗?”
“是啊,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我俩可真倒霉啊就这样被捆绑一辈子。”
许洛枝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暗恋者的秘密,不该由旁观者来揭开。
许洛枝拿到邀请函,又坐了十分钟后,离开咖啡馆,开车回家。
走到小区里面,她瞧见不远处有道眼熟的身影,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直到男人走到路灯下,暖光衬得眉眼越发温润,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眸底映着光,微微荡漾。
“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说临时有事吗。
“先前是有事,已经处理完了。”傅霁清猜到她在想什么,轻声道:“走走吧。”
许洛枝答应了,走在他的旁边,慢慢地绕着花坛散步,晚风一阵阵吹拂,好不惬意。
“给你邀请函了吗。”
“嗯,但映池好像不乐意。”
“她根本不想结婚,跟我提过两次想把婚宴推迟。”傅霁清有些无奈地道。
许洛枝反问:“那你有办法吗?”
傅霁清轻轻摇头,“她的事我管不到。”
虽然能看出孟阑的喜欢,但许洛枝还是很同情林映池,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谁都不能帮忙。
其他人商业联姻她都没有多大感觉,上层圈子利益的往来而已,可林映池从小不受家里待见,没有享受到优渥的条件,却需要被当成筹码。
“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孟阑已经是最好的了。”他的声音很低,很轻:“总有些不得已。”
许洛枝想到他的家族,他的父母,忍不住问:“你以后也需要这样吗。”
“不用。”傅霁清侧目看她,嗓音里夹杂着笑意:“我只娶我喜欢的。”
寂静的夜里,他低沉愉悦的声音显得分外清晰,绕过花坛一圈,许洛枝说:“回去吧。”
“好。”
她转身往住的楼栋方向走,傅霁清不紧不慢地跟着,直到进了楼道,他依然在后面。
许洛枝微蹙起眉,问他:“你不回家吗?”
“我搬家了。”他轻晃手中的钥匙,笑道:“在楼上。”

许洛枝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禁不住又确认一遍:“你搬到楼上了?”
巴掌大的小脸写满惊讶,漂亮的眼眸微微瞪圆了些,傅霁清见惯她淡然如水的模样,难得能看见这副神情,扬唇笑起来:“嗯,这边离我的公司近。”
许洛枝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昭泽公司就在小区斜对面,他家需要往前再走一段路。
但是都隔得不远,都在江清路上。
许洛枝想到他先前说的话,撩眼看过去。
傅霁清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坦诚又炽热,仿佛在无声地说着,也是因为你。
许洛枝的心不受控制乱了一瞬,侧身继续往电梯方向走,傅霁清很快跟着进来,没有摁楼层,一副等她动手的模样。
同小区同一栋楼他都能办到,同层楼好像不是难事?
她忍不住问:“你也住十楼?”
傅霁清这才慢悠悠的伸手摁电梯,在她的注视下先摁了10,而后又往上摁16,笑道:“原来你住十楼。”
“......”
电梯很快到十楼,再见两个字没有来得及讲出口,他问:“会晨跑吗?”
许洛枝摇头,他摁住电梯,又问:“晚上散步吗?”
“偶尔会。”
傅霁清没有再问其他的,笑着说:“明天见。”
许洛枝回到家里,打开林映池给的邀请函,又看了一眼上面的两个名字。
哪怕是商业联姻,林映池毫无感情,对孟阑而言也是得偿所愿,他看起来挺高兴的。
许洛枝起身拿过架子上的相框,回到卧室,拉开梳妆柜的抽屉。
里面是从玄元寺求来的佛珠和签,还有一本《少年维特的烦恼》。
书是从Cake咖啡馆带回来的,他以前看的,在上面批注不少。
傅霁清看得大多是商业书,会洋洋洒洒写很多感想,文学书也有几本,后来许洛枝翻过每一页,看他写的每一句话,最后带走了《少年维特的烦恼》。
书里有段男主描写如何喜爱女主,坦露心扉,大胆表达爱意。
他在这段旁边只写了三个字:不理解。
不理解少年为什么会有如此炽热的爱意。
她把相框也放进去,锁住了抽屉。
许洛枝每天上下班时间不定,没有把傅霁清的那句明天见当回事,谁知隔天晚上,就在小区里遇见他。
准确来说,是在楼下遇见的,如果不是正巧看见他从车里出来,都让人怀疑是故意堵她的。
“吃饭了吗?”
许洛枝点头:“吃过了。”
傅霁清低头看向她的鞋,今天有主持活动,穿的是高跟鞋。
“改天再散步吧,先回家休息。”他笑着说。
“嗯。”
傅霁清和她一起往楼道里走,缓慢而轻柔的嗓音在狭窄的环境显得更加动听:“今天主持的哪家活动?”
许洛枝说:“华园。”
华园集团的董事长对林映池很冷漠,导致傅霁清不喜自家这位亲戚,每次都是碍于两家关系去捧捧场撑个场面,平时倒是没怎么关注。
“华园活动很多吗?”
“它家小活动很多,开的价格也不错。”
傅霁清有点好奇:“方便透露吗?”
许洛枝没有觉得这是说不得的秘密:“看活动大小和主持时长,通常能有五位数。”
他轻“嘶”了一声,似乎没有想到。
她暼过去:“觉得贵?”
不少活动方都嫌她报价贵,许洛枝也确实是深城最贵的主持价格,但她的名气和实力就该摆在这样的位置。
“不会,再高的价格也是你自己慢慢累积的。”电梯到了,他伸手挡住侧边,笑了笑:“我是看不出华园能这么大方。”
毕竟给林映池准备的嫁妆都拿不出手。
许洛枝走进电梯,意味深长的悠悠道:“你们昭泽在这点确实不如华园。”
傅霁清愣了一下,嘴角不禁勾起来,语调略微扬了扬,带着些宠溺:“是给你压过价?”
好像只要她说是,就马上帮她去讨债。
许洛枝不肯说。
公司平时需要处理的业务很多,活动请主持这样的事通常不会报到傅霁清这边,他也不清楚。
电梯到十楼,许洛枝道再见后走了。
傅霁清回到家后,给管市场部的总经理打电话,问国庆线下活动的事。
等听完总经理的汇报才问:“主持人请的谁?”
总经理说了一个不认识的名字,傅霁清语气自然:“许洛枝不是深城最有名的主持人吗,为什么不请?”
“我们先前问过她的报价,不符合预算。”
“你也是这样跟她说的?”
总经理“啊”了一声,然后点头:“是这样说的。”
傅霁清揉揉太阳穴,给气笑了:“你们可真行啊。”
因为化妆间装摄像头的事,许洛枝一直不喜欢华园集团,但昭泽从来没有用过她,想见他只能去华园。
同小区一段时间后,许洛枝发现他的生活习惯很好,每天都坚持晨跑锻炼,晚上偶尔会叫她下楼散步。
早上准备去公司录节目时,正巧碰见他跑完步,穿着白色休闲短袖,身上散着运动过后的热气,额间的汗水顺着侧脸滑落,喉结微滚,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不似平时矜贵斯文的模样,许洛枝不免多看了两眼。
“去上班?”
“嗯。”
“急吗?”傅霁清说:“一起去吃早餐。”
许洛枝从来都是提前很长时间到场,现在离录制时间还早,点头答应了。
“等我十分钟。”
他回家换衣服,再下来时又换成熨帖的白衬衫,短发发尾有点湿,似乎是刚洗过澡的,温润的气质里又带点欲。
“走吧。”
傅霁清带她去附近的一家早茶店,里面人不多,他熟练的点了两碗粥和茶点。
“这家你来过吗?”
“没有。”
江城的早餐文化很浓,每天早晨都有很多种选择,来深城之后,许洛枝把肠粉和粥都吃腻了,现在很少吃早餐。
“正好尝尝,我前两天刚发现的。”他笑着说。
老板很快将茶点和粥端上来了,许洛枝尝了一个奶黄包,傅霁清问:“怎么样?”
她说:“比其他店的更甜。”
他唇边露出笑来,像是好不容易发现的宝藏被赞同一样:“我也这样觉得。”
许洛枝的粥没有喝完,其他东西也只吃了一个,停筷不动了。
“不喜欢?”
“早上不习惯吃这么多。”
傅霁清想了想说:“我记得江城有早餐文化。”
很多在外工作的人都是节庆回老家,但商演活动通常会在节庆举行,许洛枝因为工作经常回不去。
这两年,她只有春节才能回家。
提起老家,许洛枝也禁不住弯唇笑起来:“是,江城的早餐种类很多。”
傅霁清的语气很温和,像是漫不经心的提起:“我都没有去过。”
她顺着话说:“有空可以去玩两天。”
“你当向导吗?”他问。
许洛枝默了两秒,回答:“如果我也有空。”
傅霁清笑起来:“好。”
吃完早餐,傅霁清把许洛枝送到和尘公司楼下,刚刚停稳,看见旁边有辆熟悉的红色法拉利。
一下车,周景衍就跑过来,阴沉着张脸,看着他们脱口而出:“你们俩昨晚在一起的?”
许洛枝皱起眉,正想开口时,傅霁清先解释了:“不是,我早上接她来的。”
周景衍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拽着许洛枝的手臂往楼梯上带,“走了,上去录节目。”
许洛枝拍掉他的手,回头看向傅霁清,他安抚般笑了笑。
她微微颔首,这才慢慢地走上楼梯,周景衍跟在身边问:“他为什么会早上送你?他是不是去你家门口守着了?”
许洛枝冷笑:“你的第一反应不是我们昨晚上床了吗。”
周景衍紧抿着唇没接话,他看见他们一起下车时,确实有闪过这样的念头。
“是我想岔了,我错了。”他急忙道歉。
许洛枝不理他,直到周景衍跟进演播厅,她都是沉着脸的模样。
周景衍跑到化妆间去哄她:“还生气呢祖宗,我真的错了,都是我自己脑子不干净,口无遮拦的。”
她闭着眼睛,还是没有搭理。
“行吧行吧。”周景衍小声道:“总不能开始录节目你也不跟我讲话吧。”
许洛枝没有一直冷着他,总经理来旁观时,她就挂上了笑容,只是周景衍怎么看怎么别扭。
因为彼此比较熟悉,节目录制过程还算顺利,等总经理一离开,许洛枝又冷下脸,瞥向他:“还不走?”
周景衍懒懒的往沙发上一靠,耍起无赖:“你今天不消气,我就不走了。”
许洛枝懒得搭理,忙自己的事去了,周景衍不捣乱也不讲话,就只是在她眼前乱晃,晃到她下班都没有离开。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周景衍掐着时间叫她。
许洛枝拒绝:“不去。”
“去吧去吧,你绝对会喜欢的,没有那些人。”周景衍劝着:“就当给我个机会赔罪。”
许洛枝可不相信他能想出什么好地方,不过没有那些公子哥,倒是能清净不少。
她晚上没有其他事,最后还是拗不过周景衍,答应了。
他们在外面吃过饭,周景衍带许洛枝去到一家会所,神秘兮兮的跟她说绝对是惊喜。
走廊上,孟阑出来抽个烟的功夫,瞥见他们的身影,揉了揉眼睛,确定是许洛枝后,赶紧回到包厢里找傅霁清。
今天他们几个好友约着出来打牌,傅霁清正在被打趣:“我说许洛枝放出那话就是为你的吧,桃花眼不稀奇,又是桃花眼又是泪痣的,不就奔着你来的。”
“你少扯淡。”傅霁清扔了一张牌出去:“红J。”
“靠,玩这么大,我垫黑A。”好友出完牌,继续道:“我看你以后还是避开点许洛枝,可别被抢去当面首了。”
傅霁清笑笑不说话,面首有可能,被抢是希望渺茫了。
“重磅重磅!”孟阑忽然冲进来,附在傅霁清的耳边说:“我看见许洛枝和周景衍了。”
“哪间?”
“103。”
傅霁清把手里的牌塞给孟阑,“输了算你的。”
孟阑愣了一下,这话听着不太对?
103的包厢里,许洛枝快被周景衍给气过去了:“你有病是不是。”
他准备的惊喜就是找了几个有桃花眼的男生,坐在里面陪她打牌聊天。
“怎么了啊,这不是都长得挺帅的,嘴巴又甜,一口一个姐姐的。”周景衍不懂她为什么不喜欢。
许洛枝跟他讲不清楚,拎起包说:“我走了。”
周景衍作势就要去拦,突然有人敲两下包厢的门,他示意离最近的小男生去开门。
许洛枝甩开他的手,再抬头时撞进一双熟悉的眼眸里,动作一顿。
“巧了,这不是傅总吗。”周景衍勾起唇角,带着挑衅:“我正带洛枝快活呢,您来干嘛啊?”
傅霁清扫了一圈包厢里的小男生,很快意识到发生的事,扬了扬眼尾,笑道:“我是来加入的,不行吗。”

周景衍脸色倏地一变,对开门的男生说:“关门,别放陌生人进来。”
话音刚落,傅霁清已经自得闲适的走进包厢了,不紧不慢地落座沙发,嘴角挂着笑,眼神依次扫过面前的小男生,仿佛在挨个打量比较。
小男生们没有见过这种仗势,都不敢动,也不敢出声,面面相觑。
包厢里渐渐弥漫开尴尬的气氛。
许洛枝没好气地瞪一眼周景衍,就知道不该跟过来,净惹些麻烦事。
周景衍更是心烦,本来就是带人来放松娱乐的,指不定看中哪个小年轻,能失去对傅霁清的好感。
谁知道他会正巧碰见,碰见就算了,跑进来凑什么热闹,像是正宫发现老婆在选妃。
“傅总,你自己没包厢吗。”周景衍语气不善,一副赶人的口吻。
他扬唇笑着,神情坦荡自若,不带半分的心虚:“嗯,被赶出来了。”
周景衍没耐心应付他,干脆直接:“这里也不欢迎你。”
“不会吧,我和这里挺搭的。”
“......”
许洛枝见到面前的小男生们都觉得头疼,再加上傅霁清和周景衍,局面更混乱。
她再次起身想离开,声音淡淡:“走吧。”
“别啊。”周景衍急忙拽住,好不容易才聚齐几个桃花眼的小男生,过了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把许洛枝叫出来。
他又不耐烦的看傅霁清,希望他能识趣点滚蛋。
“来都来了。”傅霁清略微往前倾身,随手拿过桌上的牌,语气带着笑意:“开两局?”
周景衍一听这话好胜心瞬间起来了,他常年混迹在各个牌场,不信自己能输:“行啊,来桥牌。”
许洛枝不会玩,也想不通周景衍哪来的自信,跟金融专业的高材生玩桥牌。
他们问在场的男生谁会玩,有两个主动起来。
男生们站出来后,许洛枝才注意到有位是熟人,盛南大学的学弟。
余皓见她看过来,终于唤了一声:“学姐。”
今天的局虽然很荒唐,但周景衍干不出绑架的事,男生们愿意过来,肯定清楚是来做什么的。
她微微蹙起眉,声音透着不悦:“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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