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匿爱意—— by慕思在远道
慕思在远道  发于:2024年06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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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枝生日番外在@慕思在远道】
著名主持人许洛枝才貌双全,清高淡雅,对谁都客气而疏离,是圈里女神般的存在。
传闻女神喜欢桃花眼,有泪痣的男人。
傅霁清年少有为,斯文矜贵,一张清俊的脸引来无数好感。
尤其是那双桃花眼下的泪痣,格外诱人。
好友调侃道:“你以后避开点许洛枝,别被她抢去了。”
傅霁清闻言只是笑笑。
宴会上,许洛枝看见傅霁清,神情冷淡的扫了眼他的脸,不以为意。
洗手间门口,傅霁清主动拦住她,桃花眼的眼尾略微扬着,懒声问:“许小姐,我不好看?”
许洛枝淡淡道:“勉强能入眼。”
傅霁清追了许洛枝半年,她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好友劝他放弃,说许洛枝面热心冷,是追不到的。
直到好友去傅霁清家找他,看见沙发上扔着件女人的衣服。
他瞧见好友震惊的表情,勾着唇角,显得随性又疏懒:“嗯,洛枝的。”
“.......”
傅霁清留学时也不肯放手公司业务,一回来又搅弄风云,圈里都说他爱名利场,不会为情场沦陷。
后来,他们都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矜贵公子会为女人折腰。
他不会为情场沦陷,他只为许洛枝沦陷。
婚后不久,傅霁清在妻子的卧室看到一张照片。
妻子穿着白色旗袍,手拿话筒,笑容明艳又青涩,深情地望着身边的男人。
那是他八年前参加活动时拍的。
原来很早以前,她的眼里就全都是他了。
*清傲主持人x温柔贵公子,旗袍美人x桃花眼
*女暗恋男,男追女,女主很优秀,不卑微不虐女,男主身心都守男德,无前任无未婚妻。
*接受一切有关内容和文笔的评价,不会删评(如果被删是管理员干的),但拒绝苛刻女主宽待男主,拒绝女德指导。
@慕思在远道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甜文 正剧 暗恋
主角视角许洛枝互动傅霁清配角@慕思在远道
其它:隔壁《初恋信笺》求收藏
一句话简介:女暗恋,重逢后男追女。
立意:独立自强,专心事业,奋斗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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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城的七月时常下雨,一场暴雨过后,水珠缓缓滑落模糊了窗户,午后的阳光照在玻璃窗上,折射出耀眼的光影。
窗外是乌云压顶的燥热不安,窗内是灯火通明的觥筹交错。
镜子前的女人一身白色长旗袍,玫瑰纹样点缀着,真丝之中交错缕缕银线,领缘与襟缘用浅色缎镶边,腰身略微收紧,两侧开衩至膝,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
身姿曼妙优雅,眉眼间透着若有似无的清冷感,像是夜晚空中的皎皎明月,可望不可及。
待会儿需要主持一场发布会,许洛枝是进来换礼服的。
抬眼的瞬间,她从镜中瞥见天花板角落里的红点,准备解钮扣的手突然顿住,神情自若的拎起包,踩着高跟鞋离开化妆间。
见人推门出来,助理虞迟上前问:“洛枝姐,你怎么没有换衣服?”
许洛枝将包包递过去,平静直述:“有摄像头。”
虞迟微微瞪大眼睛,随即又意识到这种事不算离谱,小声骂着:“垃圾华园,脏东西,以后不接他家的活了!”
“也不是第一次了,何必跟钱过不去。”许洛枝不以为然:“去洗手间吧,别耽误时间。”
虞迟泄气般应声,不懂洛枝姐为什么偏爱华园集团,以她如今在圈内的名气和地位,明明有更多选择。
思来想去都觉得是华园的错,正常酒店哪会在化妆间装摄像头,一点隐私都不顾,她在心里狠狠咒骂两句,快步跟上去。
今天华园集团举行十周年发布会,品牌方特意打电话邀请许洛枝前来主持。她下午原本有节目需要录制,得知华园邀约,把录制时间推迟了。
华园是老顾客,经常赞助公司的节目,给的商演价格也不菲,但高层的品行有问题,喜欢在化妆间里装摄像头,声称是防止突发事件,需要保留证据。
许洛枝怕自己换衣服的照片也会成为“证据”,通常都会躲开。
在狭小的洗手间里换礼服有些施展不开,幸好华园准备的是紧身长裙,不是拖地的蓬蓬裙,不会弄脏衣服。
正在拉拉链时,门外忽然响起交谈的声音。
“我刚才看见有个男人在跟董事长聊天,长得又高又帅又年轻,你知道是谁吗?”
“是不是桃花眼,眼睛下面有颗泪痣的男人?”
“对对,就是他,那颗泪痣也太会长了吧,看着好诱人好欲啊!”
许洛枝手中的动作停住了,安静的垂着眼眸,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外面。
“他是我们合作方的人吗?”
“不是啦,他叫傅霁清,是昭泽集团的。”
“昭泽?我记得是做汽车的吧,怎么跑房地产来了。”
“听说是董事长的亲戚,华园重要场合他都会过来捧场。”
交谈的声音渐渐远了,许洛枝依旧在发怔,直到听见虞迟唤她:“洛枝姐,你换好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她回过神来,将最后半节拉链拉上,推开门走出去。
虞迟从上至下的打量起来,许洛枝身量高挑,穿高跟鞋能有1米75,纤细的腰身盈盈可握,高开衩裙摆让笔直修长的美腿一览无余,肤白似雪,乌黑的长发款款落在胸前。
这两年许洛枝的事业蒸蒸日上,前途无量,不过大家在夸赞她的才气时,绝对不会忘记带上样貌。
三年前第一次出现在节目中后,她的名声便在圈里传开了,五官精致,明媚张扬,偏偏神情间透着一股清冷感,仿佛雪中红梅,令人过目难忘。
虞迟笑眯眯的夸赞:“衣服美人更美,把洛枝姐的气质都给衬出来了。”
她故意问:“什么气质?”
“从画里走出来自带光芒的古典高雅美人绝世贵族气质!”虞迟气都不带喘一下的吹捧。
许洛枝不由笑出声来:“行,听懂了,回去涨工资。”
虞迟眼睛一亮,好话跟不要钱似的,从样貌身材夸到学历才气,嘴巴就没停过。
长廊空旷,没有其他人,只有高跟鞋落地的声响和虞迟兴奋的声音:“洛枝姐你就是太低调太谦虚啦,你如果不优秀,周景衍梁向荣他们怎么会愿意捧你?这些公子哥骄傲又自大,一般人都不会放眼里......”
许洛枝先前都是含笑静静听着,到这句话时,开口打断了:“我的优秀,是用男人来衬托的?”
虞迟愣了愣,伸手挠头发,“不是......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许洛枝并不是想质问和为难她,轻声说:“他们愿意捧我,与我的能力无关。”
顿了顿,又弯唇道:“但我知道自己很优秀。”
虞迟闻言重新笑起来,连连点头。
“咳。”
前面突然响起一声男人的低咳,沉闷又压抑,随即又听见落在地板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许洛枝和虞池相视一眼,拐过长廊,走道里没有人影,不远处就是主会场和嘉宾席。
虞迟紧张兮兮地道:“不会有人躲在这里偷听吧?”
空旷的长廊回音大,如果有人一直站在这边,她刚刚讲的话肯定会被听到,只是不知道听了多少。
许洛枝同样想到这点,有些懊恼自己的粗心大意,皱起眉叮嘱:“今后公共场合不要再提周景衍他们。”
虞迟立马乖乖应下:“好。”
走到化妆间门前,许洛枝撩眼扫向前面,不经意间,瞥见一道熟悉的背影,定住了。
“洛枝姐?”
她收回目光推门,回到化妆间。
坐在椅子上补完妆,许洛枝开始浏览甲方给的主持稿。
期间有华园对接的工作人员送手卡过来,客套的询问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留下两瓶矿泉水后又离开了。
许洛枝的专业能力强,只用熟悉活动流程,记住关键词句,其他的都可以临场发挥。
渐渐地,神情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几点了?”她问。
虞迟看时间回答:“一点四十。”
她轻嗯一声,视线重新落在纸上,心神却飘的很远,想起在洗手间听到的内容。
傅霁清是华园董事长的外甥,虽然不同行,但两家来往密切,凡是华园的重要活动,他都会到场。
这是他回国后,出席的第一场活动。
发布会定的时间是两点,开场前会有工作人员来敲门,虞迟并不着急,正在安排后面两天的工作时,听见许洛枝再次开口:“是推迟了吗?”
“啊?我没有收到通知。”她试探着道:“我去问问?”
“嗯,问问吧。”
许洛枝商演经验丰富,向来淡定沉稳,从未这样迫切过,也没有必要迫切。
今天的反常,倒像是有些紧张了。
虞迟压住心里的诧异,出去找工作人员,很快回来告诉她:“现场临时出了点状况,发布会推迟到两点半开始。”
许洛枝略微颔首,继续翻阅主持稿。
没过多久,华园的工作人员来喊她们,许洛枝拿着手卡站到舞台的侧边,微微偏头,望向观众席。
华园的董事和高管都已经入席,傅霁清坐在第二排中间,哪怕过去四年,她也能一眼就找到他。
他的穿着打扮与周围人并无不同,但清俊的脸实在引人注目,自得闲适的坐着,身姿笔挺微靠在椅背,长腿交叠而放,修长的手指轻敲着腿,偶尔低眸望一眼手机,举手投足是令人赏心悦目的矜贵。
年少有为,斯文有礼,待人没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处事也不会过于狠决,是圈里名声最好的清贵公子。
许洛枝刚打算收回视线,男人忽然抬眼看向这边,不偏不倚,两人的目光正巧在空中相触。
猝不及防的撞入漆黑眼眸中,许洛枝心下微紧。
会场喧闹,耳边充斥着嘈杂的音乐声和人声。
傅霁清礼貌的扬扬唇,带着淡笑,与记忆中一样,她不动声色的颔首示意,率先移开。
“许小姐,试试话筒。”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
许洛枝下意识想接过,到半空中时发现自己抬错手,又若无其事的放下,掌心湿热,微微有些汗意。
她用右手紧握住话筒,轻轻地“喂”了两声。
会场安静下来,调音师比了一个OK的手势,工作人员说:“可以上台了。”
许洛枝应声,凝起心神,在背景音乐中走上舞台。
她扬起得体的笑容,清越的嗓音做着开场介绍:“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下午好。欢迎来到华园集团十周年发布会现场,我是今天的主持人许洛枝。”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明亮耀眼的灯光,专注炽热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许洛枝身上。
她站在最高处,隔着距离,穿过人群,视线又悄无声息的落在傅霁清身上。
华园集团的发布会进行了三个多小时,结束后,市场部的唐总监主动前来邀约,参加他们晚上的饭局。
这样的饭局无非是想维持关系,方便下一次合作,许洛枝不会拒绝华园,没有参加的必要。更何况,她入席的座位,能见到最重要的人物就是华园分管领导。
她用余光扫了眼远处被拥簇的男人,弯唇道:“抱歉唐总,我晚上有工作。”
今天来了不少大客户,唐总监忙得很,没有再挽留,随便应付两句,让手下的员工招呼她。
又是一番礼貌性的客套,许洛枝终于脱身了,去洗手间换回旗袍,带着虞迟往停车场方向走。
“明天的工作安排好了吗?”
“已经对接了,嘉宾两点钟到。”虞迟说:“洛枝姐你上午可以在家休息,下午再来公司录节目。”
许洛枝点头:“好。”
虞迟是去年拿的驾照,偶尔会兼顾许洛枝的司机,但车技实在一般,停车时特意选在左右都空着的位置。
今天来的嘉宾太多,现下两边都停满车,能活动的空间变小了,她小心翼翼地捣鼓半天,倒不出来。
“洛枝姐。”虞迟趴在车窗上叫她。
许洛枝的目光掠过右边黑色轿车的车牌,还未来得及开口,耳边突然响起“嘟嘟”的喇叭声。
她望着前面,不由自主的握紧包包背带。
车窗缓缓降下来,男人手扶着方向盘,脑袋微侧,清隽的脸庞轮廓分明,一半浸在白色灯光中,无意间流露出漫不经心的清贵。
相视两秒,他轻笑道:“需要帮忙吗?”

雨后的城市格外潮湿,地下停车场里透着一股陈旧的闷意,压得人透不过气。
过了许久,傅霁清听到那声清冷的“需要”,又笑了笑,熟络的将小车从夹缝中倒出来,停稳后开门下去。
他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双眸清亮又深沉,似乎是在打量和探究,却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一秒,两秒,三秒......
他们相视了许久。
他仍然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许洛枝的心仿佛落空了,手指因为挤压有些泛红,面无表情的道声“谢谢”,扬下巴示意虞迟上车。
她踩着高跟鞋从后边绕过,没有多看他一眼,显得清傲又冷漠。
等车开出去,虞迟偷偷望了眼许洛枝,神色沉静,毫无波澜。
华园是上市公司,今日请来的嘉宾非富即贵,男人长得帅又年轻,看穿着打扮和开的车,应该是哪家的贵公子,无缘无故提出帮忙,只能是相识或者见色起意。
不论是哪种,许洛枝都不该这样淡定,她刚刚观察的很清楚,男人有一双诱人的桃花眼和泪痣。
是许洛枝最喜欢的长相。
她先前亲自放出去的话,喜欢桃花眼,有泪痣的男人,甚至拿这个当理由拒绝过追求者。
虞迟假模假样的咳嗽两声,带着几分八卦意味问:“洛枝姐,你认识他嘛?”
许洛枝这才回神,松开一直紧握着的包带,平静的眼眸微微泛起波澜。
认识吗?算是吧。
合作过,合照过,同校过,同台过。
但是他依旧不记得她。
沉默良久,她低声开口:“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不可能!”虞迟下意识反驳,音量都提高不少:“洛枝姐,你想想你节目的播放量,想想为什么每次主办方都愿意请你主持。虽然没有那些千金少爷的家庭背景,但你名气也不低,他肯定是知道你才主动帮忙的。”
“是吗。”许洛枝漫不经心的应声,偏头望向窗外,夜晚霓虹灯闪烁,一栋栋高楼大厦从眼前飞过。
她闭了闭眼,声音轻的仿佛在低喃:“那很好。”
能站在被看见的地方。
被他看见的地方。
隔天,许洛枝没有睡到下午,早上九点钟自然醒,化淡妆,换旗袍,出门后又返回来,拿出了盒子里的一串佛珠。
因为不常戴,佛珠依然散着淡淡的沉香气,闻着很舒服。
她戴到右手腕处,拎着电脑包,开车到盛南大学旁边的【Cake咖啡馆】。老板是位年轻的女人,叫林映池,四年前开的这家店。
许洛枝是店里的常客,尤其是这两个月,林映池看见她进门熟络的打招呼:“来啦,这两天很忙?”
她点头:“工作很多。”
林映池知道她的工作,皱起眉嘀咕:“你的节目这么火,和尘不好好把你供起来还敢加活?”
许洛枝闻言弯弯唇:“不是公司的活,是我私下接的商演。”
“发布会和车展那种嘛?”
“对。”
林映池撑着吧台往前倾身,兴致勃勃地问:“以你现在的能力和名气,接一场活动贵吗?”
“算贵的。”许洛枝也不隐瞒,直言道:“要五位数。”
林映池小小的“哇”一声,由衷的赞叹:“你好厉害啊。”
商演五位数是道门槛,能在深城市场上拿到这样价格的主持人,只有许洛枝。
她笑了下,开玩笑般说:“如果你以后有需要,我可以半价。”
“真的吗?那我可得好好招呼许主持人。”林映池拿出柜子中间的红色咖啡杯,微挑了下眉,“美人,今天想喝什么?”
许洛枝不假思索:“焦糖玛奇朵。”
“你还真是专一,口味从来没有变过。”林映池毫不意外,又问:“是不是要再加一份西多士?”
她应声:“要。”
“行,多放炼乳多放糖,我知道的。”
咖啡馆现在没有顾客,店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显得格外安宁。许洛枝坐到熟悉的小角落,拿出包里的电脑,开始修改提案。
她是偶然走上主持这行的,谈不上有多喜欢,想从台前转幕后做导演,最近在尝试自己策划一档新节目。
林映池很快把咖啡和面包端上来了,无意间瞥见她的屏幕,有点诧异:“你也需要做方案吗?”
她摇头:“不需要,是我想转幕后。”
“你现在转幕后?”林映池更惊讶了:“我记得你才二十三岁吧,黄金期啊。”
声音相关的行业女性歧视都很严重,很多商演活动直言不要女主持,大家在失去出镜和上台机会后会考虑转行。
许洛枝才貌双全,并不缺机会,而且在主持圈待的风生水起,炙手可热。
“是我比较喜欢影视制作。”她回答。
“明白了。”林映池很有分寸的不再多言,笑道:“我去前面了,有事再叫我。”
“好。”
深城天气变化无常,屋外忽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窗户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扰乱了悠扬动听的古典乐。
林映池看着窗外无奈的叹气,正想着今天又要没生意时,门被推开了。
男人一身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西裤,因他斯文清隽的气质显得高档雅致,身影拢在暖色的光晕中,带着几分氤氲。
他弯腰将伞放在门口的篮子里,侧目打量一圈咖啡馆的装潢,最后视线落在女人脸上,勾唇道:“样子没有变,老板也还是你。”
林映池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傅霁清?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两个月前。”傅霁清把手里的公文包放下,语气熟络的点餐:“一杯焦糖玛奇朵,一份西多士。”
他停顿两秒,又不确定地问:“现在的味道和四年前有区别吗?”
“老板都没有变,你说呢。”
“人确实没变,身份和心境变了。”
听到别有深意的话语,林映池没好气地瞪他,拿出柜子里的新咖啡杯,“再胡言乱语给你用没洗的杯子。”
傅霁清笑了笑,坐在离吧台最近的座位,再次打量起来。
咖啡馆和四年前是有区别的,桌椅摆设都换新了,复古木质圆桌,简洁舒适的沙发,两个长书柜将空间隔开,暖色调灯光和桌上漂亮的花束映衬出温馨的氛围。
可惜现在空无一人,难免显得冷清。
“生意怎么样?”他问。
“看情况吧,天气好的时候人多些,偶尔会有盛南的学生来捧场。”林映池把咖啡和西多士端过去。
傅霁清撩了撩眼,故意打趣:“需要我替孟阑多点两份西多士吗?”
孟阑是他的发小,也是林映池刚刚定下来的未婚夫。
“不、需、要!”林映池加重语气一字一字道:“我也是有顾客的好吗。”
她朝小角落的方向扬扬下巴,透着几分得意:“我的老顾客,比你来的都早。”
傅霁清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宽大的沙发和长书架挡住了女人半边身影,只能看见绿色旗袍和白净的侧脸。
莫名的,他想起昨天见过的女人,停留的时间便长了些。
“瞧见美人就挪不开眼是吧。”林映池不爽的敲敲桌子,“傅少爷,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那些公子哥的臭德行了?”
他收回视线,神情有点无奈:“只是感觉眼熟。”
林映池想了想许洛枝的学校和工作,真见过也不意外。
她低头扫一眼桌上的东西,自言自语般嘀咕:“还挺巧的,她每次来也会点焦糖玛奇朵和西多士。”
傅霁清不以为然的笑笑:“你这里的招牌,不稀奇。”
林映池又看了看小角落的方向,好像许洛枝也是从四年前开始来咖啡店的,巧合未免太多了。
许洛枝听见熟悉的声音时,打字的手就停住了。
她微微抬眸,透过柜子的缝隙望着男人的背影。
林映池是华园集团的小女儿,也是他的表妹,开咖啡店只为圆自己的梦,傅霁清以前经常会带着电脑过来捧场,一坐就是一天。
他喜欢这里的焦糖玛奇朵和西多士,要多放糖,多放炼乳。也爱翻书架上的书,偶尔会在上面批注。
低沉刺耳的机器声渐渐弱下来,屋里咖啡的香气越来越浓。
许洛枝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倏地收起思绪,低眸看电脑屏幕,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挪开后,她才重新抬头。
男人每次都会坐在同样的位置,略微斜靠在沙发上,单手托着下巴,似乎是在思量什么。
屏幕的白光和头顶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显得有些沉冷,记忆中的那张脸已然褪去青涩,变得成熟深邃。
四年时间,能改变的太多。
咖啡店不在闹市区,直到中午都没有其他顾客进店,外面的雨仍然细细绵绵的下着。
许洛枝改完提案的前半部分,下意识的朝左前方看,然后合上电脑,装进包里。
她轻轻呼气,拎着包起身,不紧不慢地从傅霁清身后越过,停在吧台前。
林映池在玩手机,看见她咦了声:“你今天走这么早?”
“嗯,下午需要录节目。”
清越又耳熟的声音传来,傅霁清停住手中的事,撩眼看向吧台。
林映池替许洛枝结完帐,正巧顺着手机看下去,注意到她腕处的佛珠,觉得稀奇:“你信佛啊?”
她没说信不信,只道:“偶尔会去寺庙。”
“我身边朋友都挺信这些的,让我改天也去拜拜,保佑我的店生意兴旺。”林映池问她:“你一般去哪家寺庙?远吗?”
许洛枝声音轻缓:“玄元寺,在关外。”
“行,我查查,抽时间去拜拜。”林映池笑道:“不耽误你时间了,改天有空再来,我最近在研究新品。”
她弯起唇角:“好,我下次来尝。”
许洛枝收起手机,微微侧过身,目光从傅霁清的脸上掠过,仿佛是看陌生人般平静无澜,迈步离开了。
傅霁清的视线定在那道纤细的背影上,若有所思。
等咖啡馆的门重新合上,林映池见他还未回神,带着八卦意味的挑眉,饶有兴趣地问:“傅少爷,你这反应不对啊,真见过?”
“昨天你家办发布会,她是主持人。”傅霁清慢条斯理的回道。
圈里那群男人经常会提到许洛枝,这个名字他听到的次数不少,昨天是第一次见。
长得很漂亮,五官精致冷艳,无可挑剔,气质也出众。
但又和想象中有些不同。
所以,在停车场时,他鬼使神差的摁了喇叭,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林映池见状轻啧一声,调侃着:“看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该不会是腺上激素飙升,想谈恋爱了吧?”
傅霁清勾唇,笑得温和:“妹妹如果腺上激素飙升,我可以让孟阑把你们的婚礼时间提前。”
“别!千万别!”林映池的小脸瞬间垮下来,满眼写着拒绝,“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傅霁清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到外面。
窗外的雨忽然变大了,迎着风杂乱无章的拍打在窗户上。
“外面在下大雨呢。”林映池意味深长的瞥了傅霁清一眼,慢悠悠地说:“许洛枝没有带伞。”
他屈指轻敲桌面,没有接话,也没有动。
时间嘀嗒、嘀嗒的过去。
咖啡馆的门重新被推开,穿着旗袍的女人再次映入眼眸,柔软的发丝被风吹乱了些,长长的眉毛如远山,水润的美眸清澄干净,在光影中更显得明艳动人。
“能借一把伞吗?”她问。

门口篮子里只有一把伞,是傅霁清的。
林映池知道自家表哥的性子,看起来脾气好,其实有很多奇怪的小毛病,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更不会乐意别人用他的东西。
她低头从柜子翻自己的备用伞,刚刚找到,耳边传来很轻的一声:“拿吧。”
傅霁清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声音温和:“篮子里有,拿吧。”
许洛枝闻言终于将视线移过来,短暂的与他相视后,淡声说:“谢谢。”
她弯腰拿过黑色的伞,再次离开咖啡馆。
傅霁清微微侧目,窗外的女人撑着伞,目不斜视的一步一步从落地窗边走过。
旗袍的裙摆随风微微起伏,身姿窈窕优雅,腕处的茶色佛珠愈发衬得肌肤莹白如玉。
他常戴的佛珠在伦敦不见了,那段时间跟进的项目遇到难事,差点丢了几个亿,后来事情迎难而解,他全当是化劫。
深城做生意的多,寺庙也不少,玄元寺在关外离得远,名声不显,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以前常常会去,佛珠也是从玄元寺求来的。
“你居然肯主动借别人东西,是在英国四年变性了,还是因为对象不同啊?”林映池的声音打断他思绪。
傅霁清端起咖啡杯,低垂着眼眸,不知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向她解释:“不过是一把伞,我在你眼里这么难伺候?”
“少装了,我看你就是后者,用意很深啊傅少爷。”林映池朝他挤眉弄眼,开玩笑道:“许洛枝如果要还雨伞,我是不是该顺势把你的联系方式给出去啊?”
他低声回了两个字,声音很轻,林映池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给她。”傅霁清语气淡淡的,却是在耐心的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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