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有盛世美颜—— by明明月月
明明月月  发于:2024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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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霖此人?, 乃是?东渊帝君最忠心耿耿的下属, 一切以帝君为?重,因此, 当他身?边出?现来历不?明的白皎之后,青霖格外警惕。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青霖没有?再说, 懊恼地垂下头,沉默又?尽忠职守地跟在?他身?后。
想到来之前见到的画面, 内心又?升起一丝希冀。
因为?时时戒备,盯着?白皎,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狐狸有?多活泼,都是?帝君好脾气,竟也容忍下来。
如果白皎听见他内心的腹诽,眼珠子?都要脱框而出?。
好脾气?容忍?
他眼睛有?疾。
对东渊的滤镜简直高达十万八千里。
这?人?明明毒舌得很!
再说,她现在?恢复不?了人?身?,变成小狐狸玩耍一下怎么了,狐狸天性如此。
青鲤池上碧荷翻涌,绿浪如波,其间点缀无数盛夏粉荷,宽大如碧玉的荷叶下,一尾尾色彩艳丽的锦鲤游曳徘徊。
因此得名?青鲤池。
东渊远远便见池边染上一团白色,像天边落下的云团,柔软洁白。
小狐狸伸爪拨动湖水,平静的湖面瞬时掀起阵阵波澜,她愉悦地眯起眼睛,堪称炙热地看向眼前的锦鲤。
白皎看起来生龙活虎,实际上受伤颇重,连修炼都得暂时放下,如今,除了玩耍,她什么也干不?了。
他们到来的瞬间,白皎已经心有?所感,划水的爪子?微微停下,半截身?子?突然前倾,似要跳湖一般。
东渊心神?一紧,顷刻间已至跟前。
“你?在?干什么?”
他弯下腰,熟稔地抱起小狐狸。
白皎眼睛圆睁,被他吓了一跳,随着?她被抱起,身?后八只大尾巴脱水而出?,湿漉漉的尾尖上垂下鳞光闪闪,一条条肥硕的锦鲤分别咬上一只尾巴,骤然离水,这?些锦鲤虽未开灵智却?也感觉到危险,大尾巴啪啪扭动。
场面——甚是?滑稽。
一人?一狐大眼瞪小眼。
尴尬的沉默中。
青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真是?、真是?胆大包天!
青鲤池的锦鲤都是?帝君的爱物,她、她怎么能肆意捕捉!
白皎:O_o
这?谁知?道啊。
反正她早就盯上了池中锦鲤。
紫黎宫的锦鲤傻乎乎的,没见过多少人?,食物又?充裕,整日懒洋洋地浮在?水面,无所事事,露出?肥硕的鱼身?,分明是?在?勾引她!
于是?她连续几天都来这?里踩点,啊不?,赏鱼,早就盯上这?群单纯可爱的小鱼,不?需要什么饵料,尾巴一垂,好奇的鱼儿主动咬钩。
这?鱼肯定很好吃。
她眼珠一转,忽然扭过身?体,一把抓住尾巴上最大的一条锦鲤,动作快准狠,递给东渊,然后嘤嘤嘤地叫了起来。
看我懂事吧,吃鱼不?忘养池人?。
实际上,反正她有?八条尾巴,送了一条还有?七条,怎么算都是?赚翻了。
东渊眉头微挑,垂眸看她,并未错过狐狸眼底的狡黠:“好啊。”
青霖看得瞪大了眼,震惊之余,白皎已经借着?梯子?往上爬,指了指一侧的空地,准备就地烧烤。
青霖:“……”
青霖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
白皎才不?管他,两只眼睛,一个写了鱼,另一个还写着?鱼。
本是?缥缈绝伦的仙境,此时竟飘起一股浓郁勾人?的香气,似有?一把小钩子?,勾得人?心神?荡漾。
白皎捧着?大鱼吃得呜呜咽咽。
浓烈的香味席卷味蕾。
她吃得陶醉,几乎要落下泪来,任谁天天喝露水吃果子?,一点荤腥沾不?着?,都会馋成她这?副两眼放光的模样。
口腹之欲于东渊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对此并没什么偏爱,只是?——
看她吃得那么香,竟也挑动起几分好奇。
味道不?错。
东渊尝了一口,忽地看向白皎,发现她的另一种作用,养着?不?错,赏心悦目。
她是?一只合格的宠物。
仅此而已。
对,仅此而已。
那么,他为?何要花费心思帮一只宠物疗伤,难道不?是?弱小无助依附于人?的宠物,才是?一只最合格的宠物吗?
“嘤嘤~~”
白皎低低叫了两声,羞得蜷成一团,温热指尖轻抚身?体,源源不?断的灵力传递而来,她好像变成男人?指尖的棉花糖,任他肆意揉捏。
她时不?时伸出?爪子?,蹭过他的手腕,像祈求,又?像是?撒娇。
后者动作微顿,面色淡然继续疏通,直到一切结束,白皎已经软成一滩。
小狐狸白色绒毛抖了抖,灵动清澈的狐狸眼盯着?他,东渊垂下眼尾,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无人?知?晓他的真实想法。
下一刻,白皎怀里突然一沉,拳头大的蕴元果塞进怀里,她仰头去看,东渊一如既往,倚靠着?软榻,垂下长发如墨,声音淡淡道:“吃了它。”
白皎抱着?果子?,薄薄果肉隔绝不?了汹涌澎湃的灵力,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就知?道他不?好撩。
泄愤似的,低头“啊呜”咬了一大块,一瞬便被它的味道所惊艳。
她吃得嘴巴上都染了色,像是?突然长出?一圈粉毛,吃相快速却?并不?狼狈,反而可爱至极。
东渊蜷起指尖,笑意自眼底一闪而过,忽地,他怔住身?体,好似才反应过来。
几千年后,白皎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之所以这?么久,是?因为?她之前伤得太重。
白皎第一千一万遍发誓,别让我知?道你?是?谁,还敢顶着?师父的壳子?,真是?不?要脸!
害得她跟师父分离几千年。
白皎恨恨地想,殊不?知?,紫黎宫大殿,一位她再熟悉不?过的男人?已来到三十三外天,紫黎宫大殿。
可惜因缘际会,白皎不?在?现场,也更?无从知?晓。
流风上神?一袭粉衣灼目耀眼,襟边覆盖凤栖花纹,抬眸时,狭长凤眸勾勒出?无尽沧桑,偶尔流光闪烁,自有?一股威严气势。
他为?了白皎找遍四海八荒,甚至连人?间都寻遍了,却?始终不?见她任何踪影,以至于魔性无法遏制,几近堕魔。
关键时刻,他却?硬生生压制魔性。
堕魔的神?仙只能在?魔界生活,那里没有?皎皎,他要等她回来。
流风垂眸,晦涩眼底映出?一片赤红,骨节修长的指尖摩挲腕上粉珠,这?是?她给自己留下的东西。
他不?出?声,携来满身?萧瑟。
软榻上的东渊微蹙眉心,昔日骄傲风流的流风上神?,此时竟满身?颓然。
倒是?看他目光,过于热切和炙热。
尽管早已知?晓他的事迹,却?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东渊不?由皱眉:“许久未见,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
四海八荒皆知?,那位执掌三十三外天,居于紫黎宫的东渊帝君不?问世事,隐退多年,乃是?所有?神?仙心目中最神?秘的帝君。
当年宇宙初开,四界紊乱,是?他以杀止杀,以身?入局,一手开辟了如今平静祥和的四海八荒,虽已过去多年,连当年经历的上神?都已寥寥无几,陨落无数,唯有?东渊帝君似定海神?针,坐镇大局。
即使已将权力交接与天帝,他也仍是?四海八荒公认的天地共主。
流风:“我要你?用昆仑镜帮我找皎皎。”
东渊一怔:“就是?你?那位丢失的徒儿?你?还没找到?”
流风面色不?变,指腹一遍遍摩挲珠串,声音沉沉道:“所以我才要你?用昆仑镜帮我。”
他已找遍天上人?间,却?无她一丝踪迹。
思及此,流风周身?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魔气,顷刻间,眼瞳染上点点猩红,强烈的魔气似翻滚的沸水不?停涌动。
东渊将一切尽收眼底,收起散漫姿态,却?并不?着?急,他们乃是?至交好友,深知?对方秉性,他未开口,他就不?会出?手。
片刻后,魔气散去,流风面色未变,显然早已习惯。
东渊心中生出?些许好奇。
流风满心都是?失踪的徒弟,不?惜封山寻人?,就连他这?居于三十三外天的帝君都知?道,可想而知?,此事闹得多大。
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将他迷成如此模样。
东渊没有?隐瞒,而是?说了出?来。
流风呼吸一窒,眉眼铺开一片黯然:“她没有?什么尊贵身?份,是?我捡来的一只小狐狸。”
想到他们的初见,流风满足地笑了起来。
眉眼间一片温柔,如沐春风。
他毫无隐瞒地告诉好友,自己如何收徒,又?是?怎么与她相处,直到后来,她突然失踪,彻底杳无音信。
“只要能找到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不?知?何时,他的声音染上几分喑哑。
却?又?饱含坚定和虔诚。
他没发觉,东渊神?色凝重,长且浓密的眼睫低垂,遮住眼底翻涌的错愕。
流风描述的太详细,同样是?八尾狐狸,同样也叫白皎,令他垂在?袖子?里的手掌轻轻攥握,一切都对上了。
东渊目光微凝,好友颓废模样映入眼帘,他本该说出?真相,更?该成全他们,可这?一瞬,他什么都没做。
死一般的寂静过后,东渊突然出?声,意味不?明地问他:“你?对她如此上心?”
流风想到杳无踪迹的白皎,顿时心头一痛,他看向东渊,一字一句正色道:“我们是?好友,我也不?瞒你?,皎皎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失去她的感觉,足以媲美剜心之痛。
一片沉寂。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流风没有?任何羞涩,笑着?说:“你?不?懂。”
他的笑容里藏着?伤怀,自责,温情脉脉,却?唯独没有?后悔,他从未后悔与她遇见,只恨自己太过疏忽,让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在?跟前。
每每想起,流风懊丧得近乎绝望。
东渊并未出?声,面色如常地取出?昆仑镜,大殿内瑞光四射,昆仑镜徐徐展露,镜面如梦似幻,环绕一圈华光宝气。
这?是?他的伴生先天灵宝,可逆转时间,俯查万物。
找到她,也只需一缕气息。
流风闻言脱下腕上静水髓珠,柔和惹眼的粉色令他不?禁多看一眼,流风笑着?解释,眼底绽开一片醉人?甜蜜:“这?是?皎皎送我的礼物,她亲手雕琢,上面有?她的气息。”
他满目憧憬:“东渊,帮我找到她。”
东渊并没回答,深深看了眼珠串,宝气氤氲,一缕他再熟悉不?过气息和流风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
可想而知?,他对她有?多恋慕。
他试图牵起唇角,却?似有?千斤之重,毫无波动,紫眸微垂,启动昆仑镜。
流风紧紧盯着?镜子?,心中抱有?莫大期望。
只是?,他期望有?多大,失望便有?多大。
昆仑镜中有?四海八荒,日月山川,世间万物,却?唯独不?见她的踪迹。
“怎么可能。”
流风颓废又?不?可置信,刹那间,浑身?散发出?浓重且叫人?窒息的绝望和失落,情根深种,莫过如此。
东渊沉默一瞬:“这?世间并非没有?昆仑镜探查不?到的地方,也许她无意中落入了某个秘境。”
他的话?如阳光破开黑暗,给他希望,纵使知?道几率不?大,流风也不?得不?相信:“对,皎皎可能掉进秘境了,或许,她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了,我不?会放弃。”
他也不?能放弃。
只有?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皎皎还活着?,而不?是?消散在?世间的某一个角落,只有?这?样,他才能拾起希望,不?至于被这?无底的绝望吞噬。
流风眼中赤红微微闪烁,攥紧静水髓珠,淡淡的温热成为?他麻木中唯一的温暖,仿佛白皎的手,抚平他心头一切慌乱。
紫黎宫中。
东渊拂过昆仑镜,呆板的风景画骤然变幻,画面瞬间跃入眼帘,正是?殿外的场景。
流风寻求不?得的白皎在?殿外嬉戏,小狐狸身?后的大尾巴摇摇晃晃,宛若盛开的蓓蕾,和坚硬的青金石地面,宽大巨硕的廊柱相比,她简直小得可怜。
东渊眼中划过一缕了然,果然是?她。
随即挥手,画面霎时散开。
流风并不?知?道,昆仑镜虽可搜查万物,却?也受主人?掌控,所以,即便查到白皎踪迹,在?他操控之下,那画面便也不?会显现。
他骗了流风。
东渊起身?,眼神?明灭不?定,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来不?及多想,被大殿里响起的轻快足音拉回神?智。
摇曳生姿的小狐狸跑进主殿,昂首挺胸,骄傲得很。
身?后是?下属青霖,边追边说:“帝君吩咐过,紫黎宫今日有?客到访,让我看着?你?。”
白皎摇着?八条毛绒绒的大尾巴,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什么客人?,为?什么我不?能过来?不?让我来,我偏要过来!”
她嗖地一下钻进大殿。
和之前狼狈不?堪又?奄奄一息的模样截然不?同,温养多年,白色狐毛柔顺细腻,光泽飘逸,尾巴上晕染的粉色狐毛颜色略有?加深,变成近乎赤红的火色。
她奔跑起来,好似流星陨落,在?夜空擦下长长的燃烧焰尾,纯白中一点绯红,灼目又?耀眼。
东渊轻轻挥手,最后一丝残留气息消弭无形。
白皎跑过来,粉嫩的鼻尖耸了耸,还没闻到味道已经一扫而空,她还没来得及细想,一双大手已经将她捧起:“青霖,退下。”
看到这?一幕的青霖早已见怪不?怪,娴熟地离开,关上殿门?,白皎连他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突然被人?抱起,失重感传遍全身?,白皎狐毛都炸了,反射性挣扎,反被他熟练钳制,大手抚过皮毛,软软的尾巴,动作激烈的小狐狸瞬间软成一团。
甚至因为?太舒服,被兽性占据上峰的小狐狸,在?他掌下发出?嘤嘤的撒娇声。
最后,白皎躺在?小矮几上,摊成一张狐狸饼。
“不?守规矩,这?是?惩罚。”东渊幽幽出?声,视线落在?摆烂的白皎身?上,紫色眼眸一片沉郁。
白皎抖了抖耳朵,小幅度摇动的尾巴咻呼停止,不?知?为?何,她忽然感觉到一阵危险,像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狩猎的目光牢牢锁定她,令她不?自觉地颤栗。
她小声嘤嘤,狡辩:我又?不?是?故意的。
东渊轻笑一声,并不?说话?。
白皎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袖子?,打算糊弄过去,冷不?丁被他反手捧在?掌心,疑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吃了我那么多东西,怎么还是?这?么小?”
白皎猛地抬头,被他一下戳到痛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狐形不?大,甚至比不?过出?生几个月的普通狐狸,单从外表来看,就是?一只长不?大的幼崽,没有?半点威严气派!
白皎被他气得炸了毛,宛若一团雪色毛球,嘴上不?服软地反驳:“我这?明明是?精致,是?你?没眼光!”
东渊眉头一挑:“是?吗?”
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戏谑,散漫又?随意。
白皎愤愤不?平,一口咬上男人?指尖,尖尖的犬齿微微研磨,知?道自己奈何不?了他,不?过谁还不?能过得嘴瘾啊。
东渊眉峰微拧。
尖锐犬齿咬着?皮肤,勾连起一点微末痒痛,小狐狸没下重口,虽然就算下重口也咬不?破。
只是?这?样,触感更?鲜明。
温热湿润的舌头舔(舐缠裹,令他脑海里不?自觉浮现那抹粉色,湿润,柔软,舌苔上覆盖一层密密麻麻的小倒刺,轻轻剐蹭指腹,又?似藤蔓热情裹缠。
“够了。”东渊拧眉,声音沉沉。
正对上她滚圆可爱的眼睛,椭圆的瞳孔漆黑发亮,碎光闪烁,仿佛拢起一片繁星。
“除了能弄我一手口水,你?还能干什么?”
白皎:“!!!”
她被他年轻俊美的壳子?底下真实又?毒舌的模样气得直接变成了飞机耳。
小狐狸喉咙滚动,挤出?呜呜咽咽的低吼。
是?警告,也是?威胁。
只是?这?副娇小模样,力度实在?大打折扣。
笑声如一缕青烟,淡淡散去。
白皎抬眼,正对上一双沉郁的紫色眼睛,深邃瞳孔倒映出?她的狐身?,薄唇勾起浅笑,让她不?禁抖了抖,全身?狐毛耸立。
还是?晚了。
一双大手捞起白皎,灵力化绳缠绕上她的四肢,最后一路蜿蜒,在?脖颈上打了个结,她被东渊提在?手中,头顶传来男人?居高临下的低沉声音:“顽劣不?驯,惩罚加倍。”
白皎还没想明白,已经被他挂在?腰间。
东渊一身?暗紫色对领大氅,敞开的襟边缀绣暗色云纹,宽大衣袂飘摇而起,气质高华清贵,尊贵无匹。
唯独腰带处挂着?唯一的亮色——一只身?体雪白唯独蓬松长尾顶端沁晕赤红的小狐狸。
因为?体型太小,像极了精巧的玩偶。
白皎:“……”
啊啊啊不?想活了!
她被迫挂在?东渊腰间,开始了作为?挂饰的一天,生无可恋,准备躺平,因为?她知?道,挣扎没用。
摆烂,虽迟但到。
不?对,她躺也躺不?了,只能挂着?。
小狐狸耳朵尾巴尽皆垂下,一副深受打击的沮丧模样。
就在?她以为?事情已经足够糟糕的时候,生活告诉她,这?才哪到哪儿,未来只会更?糟糕。
天族帝姬幽水神?女来到三十三外天求见东渊帝君,代表天帝邀请东渊帝君,共商四界大事。
东渊神?色淡淡,指节在?桌面敲击,一声一声,似暮鼓晨钟:“让她进来。”
状似无意扫了眼腰间,小狐狸一对尖尖耳朵支棱得像是?喇叭,很有?几分迫不?及待。
白皎终于想起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按照进度,这?时候男女主已经分开,一个痛失爱人?,伤怀不?已,一个历劫重生,率领魔族大军,蓄势待发。
种种念头一闪而过,最后归结成一句话?,主要剧情开始了。
白·好奇狐狐·皎:让我看看.JPG
反正她时间还挺充裕的。

“幽水拜见帝君。”
紫黎宫中, 幽水双眼微垂,几乎遮不住眼底雀跃,为了不让自己在帝君面前出丑, 她盯着青金石铺就?的地面, 横平竖直的脉络似星罗棋布, 此时竟也分外有趣。
“天君有何事?”
清朗冷静的男声在殿内响起, 幽水眼底漾起几分欣喜:“帝君容禀。”
说?着, 她缓缓抬头,说?出此行来意, 私下演练无数遍, 既轻柔又好?听?, 坚毅英气的眉眼也软化许多?。
幽水爱慕东渊帝君, 然而东渊帝君居于三十三外天, 与世?隔绝,寻常神?仙难以入内,这次是她主动请缨,才让天帝松口?。
幽水偷偷打量。
榻上?的帝君姿容绝世?, 眉目绝伦, 周身萦绕浓重威压,亦拥有令人倾倒无与伦比的魅力?。
幽水几次控制不住激动, 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可垂在两侧的手却死死攥紧, 几乎掐进肉里。
却觉不出一丝疼痛。
她全身血液汹涌激荡,胸膛里心脏愈跳愈快, 几度蹦出心口?。
白·现挂件·皎支棱着耳朵听?完全程,既惋惜又遗憾, 那可是主线剧情,当初平铺直叙的剧情她都?能看得津津有味,更何况是真人扮演,可惜她忙着养伤,根本抽不出空。
幽水虽然说?的是魔族趋势,可手握剧情的白皎怎么不知道,一切都?是辰夜在背后操控,渡劫成功的他做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曦光和妖族皇子?的婚事将?近,一场强取豪夺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可怜的是实力?低下的卒子?。
辰夜冲冠一怒为红颜,短命炮灰却成了他们爱情的祭品。
这回没了她这个炮灰女配替嫁,不知道曦光又该怎么瞒过对方,不过白皎觉得,对方应该是不发愁的。
白皎想着发现自己心态不对,或许是因为恋人不是男主,这次她格外咸鱼,根本没有什么拆散攻略的想法,做任务更是敷衍得很。
不对,主系统亲自上?阵,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
白皎警觉起来,主系统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她正?深思,脑袋忽然被人揉了揉,反射性仰头,正?对上?男人垂眸,紫眸幽幽,宛若一片深邃星空。
算不是隐晦的动作落在幽水眼里,她惊愕地忘记遮掩,震惊地看着他们。
那不是一个挂件吗?竟然是活的。
因为关注,幽水立刻察觉出,他对它截然不同的温柔,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那一丝柔情太过隐匿。
幽水反应过来,心口?一阵阵发闷,窒息感如藤蔓缠绕周身。
她抿紧嘴唇,难道她天界帝姬,连帝君养的小狐狸都?不如吗?
它不过是只野狐狸。
这话在胸膛间?辗转半晌,幽水不甘咽下,帝君连对它都?那么温和,为什么偏偏看不见自己呢?
她忍耐太久,情绪上?头,忽地高举长袖,行了一个大礼。
动作突兀又惹眼。
主殿内的目光汇聚她一身。
作为一个女人的直觉,白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不过她并不紧张,关键在东渊身上?。
墙头不倒,锄头挖断也白搭。
她仰头看他,瞥见男人线条优美的下颌线。
白皎:“……”
“帝君。”幽水出声。
东渊眉头微挑:“为何行此大礼?”
他虽是远古神?明,年长对方几十万岁,却并不苛求规矩礼教,因此,幽水的举动让他颇为惊讶。
幽水低头伏地,根本不敢看他,声音却流畅无比:“帝君,幽水观帝君宫中清冷,宫人稀少,愿倾自请入紫黎宫,服侍帝君,还?望帝君成全。”
说?完,她小心翼翼又眼含希冀地抬起头。
端坐上?位的帝君不置一词,盛日光辉映于身后,冷峻眉眼间?,透露出令人心择的从容淡漠。
叫她心头轻颤,生?出几缕希冀。
东渊拧眉,神?色漠然:“本君宫中并不缺人,此事休要再提。”
他干脆利落地拒绝,白皎在心里为他点个赞,至于可怜幽水,抱歉,那是她情敌,除非她脑子?坏了。
幽水:“帝君。”
她听?到拒绝,全身遏制不住地发抖,立刻意识到自己走了一步臭棋,可她想亲近帝君又有什么错呢。
很久以前,她便开始倾慕帝君。
当然,这些幽水是绝不会说?的,帝君为人淡漠,冷心冷情,如果被他知道她的真实心意,他只会毫不犹豫地拒绝,从此不再见她。
那对幽水来说?,才是真正?的绝望。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解释道:“昔年帝君与我有救命之恩,幽水只想报恩。”
说?着抬起头,目光真挚无比。
东渊不着痕迹地拧起眉心,记忆里却没任何印象,他没出声,幽水已经解释起来。
作为天界帝姬,幽水幼时曾憧憬羡慕过姐姐曦光的逍遥日子?,一次意外,她偷偷跟随下界,却误入时空缝隙,阴差阳错坠入魔界。
幽水身为天界之人,一身仙灵之气根本遮掩不住,魔族对天界仇视已久,见到她这样的幼儿?,自然欣喜若狂。
那些或面目狰狞或青面獠牙或奇形怪状的魔族你一言我一语地当着她的面,讨论起她的吃法,幽水吓得脸色惨白。
他们说?的吃,就?是真吃。
剥皮抽筋,剔骨斩肉,魔界地处偏僻,魔族更是性情残暴,越是修为低下的魔族越喜食人肉,他们看她的目光幽幽发亮,像是盯着砧板上?一块肥美鱼肉。
彼时幽水实力?低微,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连遁逃都?做不到。
满心绝望之际,帝君驾驭六龙御辇,华盖煌煌,灼灼光辉照耀半边天空,轻而易举地将?她从魔族口?中救下。
那一刻被她深深镌刻心头。
往后的日子?里,她一遍遍回复、临摹,在她长大后,毫无疑问地转为爱慕。
幽水殷切地看着他,绞着手指,心里生?出微末的期待,帝君会是什么回应?
脑子?里闪过千头万绪,幻想很好?,终究被现实打破。
帝漫不经心道:“本君不过随手而为,不需要你报恩。”
霎时间?,幽水脸色苍白,她鼓起勇气,望见男人眼里没有一丝波动,幻想的重逢欣喜,惊愕诧异,终究只是幻想。
就?这么离开吗?
那她之前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意?
最终,幽水大着胆子?拖延时间?,东渊看穿她的小心思,并没在意,毕竟,他连眼神?都?吝啬给予。
青霖倒是态度温和,身为帝君下属,他恪尽职守,幽水毕竟是帝姬,身份尊贵,也要给对方几分薄面。
然而事实告诉她,留下还?不如离开。
临近中午,幽水惊愕地看着侍从排膳,真正?见到帝君对野狐狸有多?纵容。
神?仙修炼大成,早就?不食人间?烟火。
可他为了白皎,特意调来一桌精致膳食,其中不乏仙兽灵肉,菜□□人。
帝君神?色淡淡,手下却径自取出一套精致器具,由玉瓷烧筑,上?方勾描一簇簇淡紫色紫玉云萝,小巧得只有婴孩儿?巴掌大,种类倒是齐全,全有帝君金尊玉贵的手细致排布。
“这是……”幽水忍不住出声。
东渊:“是她的餐具。”
寥寥数语,令幽水脸色忽青忽白,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自取其辱。
白皎就?趴在他怀里,摇了摇尾巴,头也不抬地吃起饭。
一侧,幽水直勾勾地盯着她,要是眼神?能化作实质,白皎怕是早被她给扎成筛子?了。
白皎:emmm……
关她什么事,有本事你去?跟东渊说?啊。
脑子?也不清楚。
白皎心想,难怪跟曦光是两姐妹。
小狐狸“啊呜”一口?,吃掉一大块甜肉,满足得眯起眼睛。
偶尔,东渊也会夹起几块肉,放进她面前的碗碟里,动作娴熟到位,也很清楚她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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