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有盛世美颜—— by明明月月
明明月月  发于:2024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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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算出乎意料。
她眨了眨眼,想起对方犹如天?神降临般的姿态,想到剧情里关于叶征的介绍。
叶征是典型的高干子?弟。
剧情里对他极力赞美,他爷爷是开国元老?之一,父亲是军区司令,母亲亦是红色家庭出身?,手中职权不低,作?为强强联合的政治结晶,他完美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秀特征,二十六岁便以身?居高位,他有这个资本。
和惬意的白皎不同,孙家。
孙妍正在复习,明年九月便要恢复高考,这是目前为止,她回到京市的最快方法?。
虽然前世在京市遭人背叛,可这世重来,她也没想过避开京市,她曾切实体验过,那是一个怎样繁华辉煌的城市,当然,她绝不允许自己再?次重蹈覆辙。
孙妍清楚知道?,只有京市,才是自己最向往的舞台,她要抓住一切机遇。
因此,她愈发努力。
可她同时又牵挂着另一件事,铅笔死死戳进纸里,孙妍目光紧绷,郑东方到底有没有成事?
心里像是有一万只虫蚁不停蛰咬,明明眼睛盯着书本,却?愣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当日过后她便发觉这事大有可为,以白皎的脾气,她当然不会屈服在对方的淫威之下,郑东方那人脾气又最暴躁,倘若白皎发生什么意外,白老?爷子?一定会出事。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介时,便是她最好的机会。
“啪”地一声。
她将铅笔拍在桌面上,站起身?,不停在小屋子?里踱步,面色不停变幻,像是打?翻了调色板。
门?外似乎响起了什么动静。
孙家两口子?讨论?起今天?知道?的事儿,刚谈起被枪毙的恶人父子?,就听砰地一声,孙妍站在敞开的卧室门?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们:“你们说什么?”
她声音尖锐,近乎尖叫:“谁被枪毙了?你们说谁被枪毙了!”
她震惊地质问,把孙父孙母吓了一跳,他们本就性子?怯懦,即使脱离了偏心的母亲,还有气势大变的女儿。
如今,俩人听着女儿质问,几乎下意识抱在一起:“是那个……郑、郑——”
“是郑东方跟他爸,两个大恶人,城里村里都传遍了。”
孙妍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脸色惨白如纸,他竟然被枪毙了!
那不是明年才会发生的事吗?为什么会突然提前!
她软软倒在地上,那她知道?的东西还作?数吗?
当天?夜里,孙妍便发起高烧,正巧白皎不在,父母急急忙忙把她送到县医院,可真巧了,县城里到处都是对郑东方父子?俩人的讨论?。
孙妍如同落进财狼巢穴,睁眼闭眼都是大众热烈的讨论?声,滔滔不绝,钻进耳朵。
她咬着嘴唇,几天?内,整个人便瘦了一大圈。
心神动荡之下,病情更是反反复复,一整个冬天?,她都窝在家里,担惊受怕。
她也确实被人记住了,不过单凭郑东方一面之词,当时又是那样的境地,说句被逼迫也无可厚非,所以警方并没来孙家过问。
她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白皎事业得意。
她的医术越发出名,在冬天?也没闲着,开始是十里八乡的村民,后来范围越来越广,连被医院判定的绝症病人也来了。
经过漫长的治疗期,对方竟真的治好了。
倒不是她出手,是白老?爷子?出山,对方千恩万谢,事情还引起不小的轰动。
一个被下放牛棚的人,虽然没有罪犯的名头?,可谁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可他又真切地治好了病患。
不少村民甚至是官员,也慕名而来。
负责监管他们的部门?根本不敢出面,且不说对方刚继任,屁股底下的位置还没坐稳,前任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就说一个医术精湛的神医,即便是封建的古代,也是万人崇敬,不敢得罪的对象。
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生病?
明眼人更是一早猜测,这样的情况不会出现?太久,上面迟早会关注到。
在忙忙碌碌的诊治中,冬天?悄然离去,转眼间,结冰的湖面开始化冻,村头?的老?槐树上,吐出娇嫩的绿芽。
蒙蒙细雨中,春风拂面而来,绿意星星点点绽放在枝头?。
白皎正在翻捡药材,找出发霉变质的药材,扔出去。
空气湿润,对于要储存的药材来说,不是一个好天?气,它们需要极度的干燥,带去更多水分,才能保证药材能够长时间储存,不会轻易发霉变质。
忽然,大门?被人敲响,一声接一声,很是急促。
白老?爷子?皱了皱眉,这时间,是早先?便说好的休息日,病患基本不会来。
白皎倒是不在意,打?开门?,一个穿红着绿,头?戴一顶大红花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张口便道?:“大喜!大喜啊!”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整个牛棚的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嗓门?给惊动了。
对方毫不客气,目光从上到下,满意且惊艳地打?量着白皎,越看?脸上笑容越大,最后笑得像是盛放的菊花,脸上每一条褶子?都写满了欢喜。
白皎眉头?紧蹙,咬着下唇,几乎一照面,便对对方作?态不喜。
见她还要进屋,她正要伸手阻挡,白老?爷子?已经走?了出来:“你是什么人?”
牛棚一群人来历皆是不同寻常,一双双眼睛盯紧对方,王媒婆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便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压力。
她“呃”了一声,才介绍起来:“我是城里的王媒婆,你们叫我王妹子?就行,我这次来,是有人托我来给白姑娘提亲。”
一番话说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白老?爷子?捏紧拳头?,倘若不是有所顾忌,早就把人一拳轰出去。
他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怒喝道?:“我不同意!”
王媒婆一怔,讪讪一笑,却?并不放弃,她扭头?看?向白皎:“你就是白皎吧,长得真俊啊!”
她不敢正面对上其他人,那眼神太吓人了,便将主?意打?到当事人白皎身?上,正要滔滔不绝,介绍这次提亲的对象家境有多优渥,嫁过去能过什么好日子?。
门?外突然响起阵阵惊呼,掺杂着小孩子?的惊喜声:“车!好大的车!”
瞬间打?断了她的话。
隆隆的引擎声陡然停滞,门?内众人不由望去,一辆军用吉普车,正停靠在门?外。
光洁如新的车身?犹如一头?匍匐巨兽,车窗玻璃闪着刺眼的光,这辆庞然大物?出现?在白树屯里,仿佛湖面卷起滔天?巨浪,砸得众人惊叹不已。
车子?周围是跑出来看?稀罕的村民,里里外外围了两三层,却?都敬畏地站在一边,连伸手都不敢。
孙妍也在人群里,惊骇欲绝地看?着吉普车,有着前一世的记忆,她比愚昧无知的村民更清楚,知道?这是一辆军用车。
它的车牌号,更是军方牌照,级别极高!
孙妍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死死抿紧嘴唇。
这时,车门?打?开,黑色长筒军靴包裹着挺拔修身?的军裤,勾勒出流畅有力的小腿肌肉线条,踩在松软的土地上,鞋面锃亮,映照出清晰的轮廓。
男人头?戴军帽,一身?军装,严苛的制服将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
帽檐之下,赫然是一张俊美如神的面庞,眼睫浓密,黑眸深邃,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鼻梁高挺,落下一道?淡淡阴影,周身?气质凛然、冷冽,锋利又俊美,宛若一把出鞘的长剑。
他径直看?向牛棚众人,掠过白皎时,漆黑眼瞳溢出一抹暗芒,很快,云淡风轻般看?向白老?爷子?,说出来意:“白先?生,我们奉命接您回去。”
他说着,行了个军礼。

第108章
听见这句话?, 人群传出高高低低的惊呼声,孙妍也?在?此列,她的心不可避免地跳动起来, 很快又被更深一重的嫉妒击垮。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然而?现实是, 那辆军用车前, 身姿笔挺的军官活生生站在众人眼前, 不等他说完, 还有?另外两人下?车,他们?长相不差, 可跟比起打头的军官, 差了不止一截。
对待白老爷子的态度, 倒是一致的恭敬。
任谁也?没?想到, 被下放到牛棚的人, 还有?翻身的一天。
虽然他的目标只有?白老爷子一家,但其他人怎么窥不见中间端倪,天要变了。
白老爷子很镇定,和几位老友告别, 相处不少年, 有?些话?早在?不言中。
白皎站在?一边,搀扶着爷爷, 她没?说话?,默默充当?背景板,可这样的拔尖的颜色, 怎么可能是一个背景板。
两人被接走,军用吉普车喷出一口黑气, 放在?只见过自行车的村民眼里,这也?是稀罕的, 一个个伸长脖子往外看。
这件事还引发了一阵轰动,就算没?有?白老爷子爷孙给人看病,村民照样对他们?十分恭敬,毕竟谁也?不知道,下?次,被人接走的是谁。
孙妍死死攥紧手掌,指甲掐进掌心也?没?发觉,她现在?终于认出来了,那人是谁!
她高嫁的丈夫职位不低,家世优越,说一句红二代?也?不错,可在?他面前,别说说话?,连那个圈子的边缘都够不着。
那时?她年轻不懂事,曾经过问过,心高气傲的丈夫第一次动手打了她,此后多年,她再也?没?见过对方,她天真的以为对方淡出了圈子,实际上,是她丈夫不争气,本就与对方不是一个阶级,后来辞职行商,被人家嫌弃了。
后来孙妍陪同丈夫参加竞拍,倒是见了他一次,他年岁不小,仍旧俊美逼人不可直视,职位更是不可言说,前簇后拥,宛若众星拱月般,贵不可言!
她到死都忘不了他的名字。
“闺女,你?咋啦?脸咋那么白?”最先发现的是孙母,她惊讶地看着孙妍煞白的脸蛋。
孙妍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一阵咳嗽先冒了出来。
她被父母强制带回?家,生怕病还没?好的全,临走前,她回?头看向喧闹不已的人群,白家已经走了好一会儿,刚才的一切,像是一场梦。
她想讨好的人突然离开了,计划打乱了,她要怎么办?
更重要的是,她拥有?的未来记忆,已经不复存在?。
和孙妍不同,白皎心情愉悦,眼底泛起雀跃的光彩,她在?车子前排坐着,瞥了眼身侧的人,巧的是,这人正是叶征。
她心情不错。
在?她计划下?,至少需要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将爷爷医术扬名,现在?比计划提早了大?半年,白皎十分开心。
从一开始,这便是个阳谋。
导致她所处境变化的是上位者,能改变她们?状况的,也?只有?上位者。所以她以医术为诱饵,广撒网,不信抓不到一条大?鱼。
如今正是结果检验阶段,能将他们?提前调走的人能量一定很大?,同时?也?证明,对方情况迫切,但白皎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到了四九城,她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挑战。
回?到现在?。军用吉普车前面很大?,足足两排,前面是两个单座,后面是一整排,可以同时?坐得下?三个人。
他应该一早就接到了消息,三个军官加上她们?俩人,正正好。
路上倒不是她想的那么安静,后排俩人嘴皮子功夫极好,不一会儿便和爷爷聊开了,倒是前排,仍旧一片鸦雀无声。
白皎无聊地看窗外,镜面倒映出男人俊美的轮廓,她抿了抿唇,在?心里默背药方。
寂静的氛围在?前排发酵。
她并未发现,男人余光瞥向她,只是一眼,便又收回?视线。
看到她的第一眼,叶征便认出来她,那天在?林子里帮他急救的姑娘,当?初他想过找到对方,到底打消了那个念头,只是将几个欺负她的小混混全都惩治一番。
后来回?去,他以为这就是结束。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对方,还是任务对象的孙女,莫名的,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乏味枯燥的景色,也?变得秀丽养眼。
最先打破平静的是白老爷子,他介绍几句,旁边俩人一唱一和。
叶征正要说话?,白皎先一步出声:“叶军官,谢谢你?。”
只字不提之前的事儿。
叶征深深看她一眼,后者已经低垂下?头,只露出小小的发旋儿,娇小玲珑的身体?窝在?宽大?的桌椅里,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男人指尖握紧方向盘,黑色皮革衬出修长冷白的指尖,装作不认识是吧?
他淡声回?应:“说什么谢谢。”
“白小姐,开车回?去还要几天时?间,你?可以在?车上休息。”
白皎应了一声,将沉默贯彻到底。
她阖上眼帘,在?晃晃悠悠的车子上,竟然真的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在?车里响起,轻缓又微弱,像是小猫一样,叶征瞥了眼,她肤色雪白,像是陶瓷一样泛着莹润的光,嫣红的唇微微抿着,睡眼恬静,窗外的春日风光秀丽如画,她却更像是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漂亮到了极致。
此时?他已经想通她那么做的原因,她怕被白老爷子知道。
那些混混曾经妄图欺负她,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可她大?概不想让白老爷子担心。
男人注视她的眼眸,不知不觉间软化了几分。
等白皎睁开眼,开车的人已经换了一个,天色也?从明亮变成?了昏暗,车子开着灯,行驶在?路上。
“呀,你?醒了。”说话?这人自己介绍,说他叫冯宇,态度热情大?方,不用他说,白皎就知道,对方是个话?篓子。
她时?不时?应几声,对方兴致勃勃的介绍起京市,态度还有?点……谄媚。
白皎隐约察觉到对方几分心思。
冯宇则是激情澎湃,他就没?见过这样漂亮的人,脸颊小小,肌肤雪白,一双大?眼睛水盈盈的,妩媚又动人,这哪是被下?放农村的人,就是大?院儿里那些姑娘也?比不上。
他像是孔雀开屏一样,展示自己。
心里冒着热气,要是能娶她做媳妇儿就好了。
他又担心人家瞧不上自己。
借着聊天,白皎倒是知道了不少京市情况,心中更有?底气,偶尔也?会问一问。
声音断断续续传进后排,钻进叶征耳朵里,男人眉心微拧,眼看他越说越来劲儿,冷冷打断道:“专心开你?的车。”
冯宇:“……”
他只能闭紧嘴巴,眼珠子倒是滴溜溜转了好几圈。
白皎看得好笑,扭头瞥了眼后座的男人,昏暗的光线下?,帽檐遮住了男人大?半张脸,只露出优越的下?颌线,忽然,他抬手向后推了推,露出一双漆黑眼眸,宛若寒星,直直望向她。
白皎心头一跳,飞快扭头,看向前方。
隐晦的对视没?有?人发觉,只有?不停跳动的心脏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错觉。
她舔了舔唇,眼睛水润,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是个制服控。
车子驶入城市,这里是省城,比县城更大?更繁华,泥巴路变成?了干净整洁的石板路,虽然还有?些凹凸不平,比起山间泥泞的小路已经好了太多。
车子出现在?路上,两侧群众眼里闪着好奇,稀罕地围观。
“下?车,我们?吃饭。”李米说道。
白皎点了点头,几人带的干粮早上就吃光了,这会儿已经快到饭点儿,再说,再这么吃下?去,她也?觉得自己撑不住。
想吃热汤热饭。
她没?料到的是,对方直接找了个国营饭店,香喷喷的肉丸子汤甫一上来,便勾住了众人目光。
接着才是主食。
白皎咬了口丸子,纯肉馅儿,肥瘦搅打上劲儿,水煮前炸了一遍儿,有?点像狮子头,可比狮子头小多了,一个个圆滚滚的泡在?汤里,咬一口,鲜香清润又弹牙。
她吃着饭,突然发觉叶征不见了,他面前的碗里干干净净,位子上的人却已经消失了。
白皎忍不住问了两句,冯宇笑了下?,解释道:“队长去其他地方买东西了,毕竟咱们?干粮吃完了,你?们?先吃饭吧,他待会儿就回?来,我们?不能在?这里耽搁太长时?间。”
白皎点点头,她当?然知道,看三人不停轮换,一刻也?不肯停的架势,她就知道,对方有?多急。
为此,他们?走了不少近路。
思忖间,一阵脚步声响起,白皎抬起头,叶征回?来了,男人手里忽然多出了一个包袱,鼓鼓囊囊,大?概就是他买回?来的干粮,除此之外……
白皎吸了吸气,还闻到另一股清甜的香气,在?香喷喷的饭店里格外出挑,医者嗅觉敏锐,可她一时?也?没?想起来那是什么。
她沉思的时?候,男人漆黑眼眸瞥过来,见她秀眉微蹙,动作一滞:“我们?走吧。”
“哦。”白皎点点头,坐在?车上时?,那包裹就放在?中间,香味愈发浓郁,她抿了抿唇,浓密的眼睫微微低垂,偏偏不看他。
三人已经轮换了一遍,这回?又轮到叶征。
叶征薄唇抿紧,几乎抿成?一条直线。
他敏锐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躲避,她可以和冯宇那个话?痨说话?,可以和李米聊天,为什么就是躲避自己?
这样的差别对待,让他皱紧眉头。
他深深看了眼身侧的女生,低落的心情在?触及她时?,忽地烟消云散。
“白皎。”他声音沉沉,忽然唤她。
白皎愣了一下?,茫然地抬起头,水润眼眸看着他,指尖不自觉捏紧了椅子扶手:“叶哥?”
出乎她的意料,他并未急着发车,而?是解开包袱,除去包裹好的干粮,里面还有?两个黄色牛皮纸袋,清甜的气味飘散在?车里。
随着他的打开,一颗颗鲜红盈润的草莓露出来,上方是晶莹剔透的水珠,散发出诱人香味。
“路边看到有?卖的,就买了一些。”
他说着,一个纸袋递给白老爷子,一个递给白皎。
手里沉甸甸的坠感提醒她,泛滥的香味扑面而?来,白皎下?意识收紧手指,牛皮纸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一霎将她思绪惊回?。
“谢谢。”她低声感谢,注视着前方车窗,男人年轻俊美的容貌映照在?玻璃上,红润的唇角忽然翘起一抹极微小的弧度。
隔阂的冰霜似乎就在?这时?,悄然融化了。
叶征专心开车,错过了这一幕,但他感觉得到,性子谨慎,也?许可以说有?些怯生的女孩子,偶尔也?会跟他说两句。
忽然,车子猛然停下?。
白皎惊呼一声,整个人飞快前扑,坚硬的玻璃近在?咫尺,她下?意识抱头,保护自己,以为自己在?劫难逃,
忽然,结实有?力的臂膀箍紧她的腰,将她完全揽进怀里,清冽的气息在?鼻尖散开,白皎睁开眼,本就雪白剔透的小脸,此时?白得近乎透明:“怎么了?”
叶征黑眸沉沉,掠过一道暗芒:“前面有?东西。”
车子前方,阳光下?,散落一地的钉子闪着尖锐的光。
叶征脸色很不好看,凌厉目光直视前方,倘若不是他仔细,怕是早就开过去,那些散落的钉子一定会扎开车胎。
他抽出随身携带的手*枪,脸色前所未有?的凛冽,眼中凝结着冰霜,却在?触及她时?,不自觉软成?一团温水:“别怕,我会保护你?。”
他说着揉了揉白皎脑袋,做完这一切才发觉不对,僵硬地看着她。
白皎咬了咬唇:“你?小心点儿。”
少女脸颊已经红成?一片,盈盈眼眸瞪着他,一派春色明媚,乱人心扉。
叶征呼吸一滞,握紧手里的枪:“好。”
他出来执行任务这么久,遇到的突发事件数不胜数,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说起来还是抄近路的原因,这些荒僻无人的小路,虽然是捷径,也?最容易被人盯上。
他抽身离开,身后是冯宇和李米,果不其然,下?一刻,七八个人便冲了过来,手里拿着砍刀和棍棒。
没?有?枪。
叶征心下?松了口气,直接道:“你?们?是附近哪个村的人?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一伙人面面相觑,下?一刻,有?人径直冲过来,红着眼说:“大?家别怕,他们?只有?三个人,我们?一群人,冲过去,那么大?一辆车呢!”
叶征闻言,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用手里的枪,可这不代?表他便无计可施。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对劝降没?报多大?希望,他们?三人穿着军装,开的军车,要是有?所畏惧,对方根本不会出现,早就被吓退了。
思忖间,这群人已经冲到跟前。
叶征怡然不惧,反手一夺,直接将对方手里的棍子夺下?,纵身一踹,包裹着流畅的小腿肌肉的黑色长靴便结结实实踩在?男人脸上,留下?深重的鞋印。
不过几分钟,七八个人已经全部倒地,白皎在?车上盯着局势,忽而?瞥见领头的人偷偷摸上腰,她下?意识出声提醒:“小心!”
叶征身形一滞,一脚踢开男人的手,雪白的短刀掉在?地上,匪徒还没?反应过来,太阳穴陡然一凉,漆黑的枪口犹如黑洞一般,对准他。
“别动。”叶征眉眼凛冽,眼眸漆黑,沉沉盯着男人,冷冷道:“想死就试试。”
语气不带丝毫起伏,漆黑双眼平静如水,淡淡的叙述,和打招别无二样。
男人立刻举起手,竟是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饶、饶命啊!”
突如其来的插曲并没?扰乱他们?的行程,到了县城后,他们?将五花大?绑的劫道人送进公安局,得知他们?是军人之后,公安更加气愤!
并且一再保证,一定会让劫道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叶征没?说话?,倒是白皎发现了不对,见他又上车,身形有?些迟滞,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她舔了舔嘴唇,迟疑地问:“你?是不是扭到哪里了?”
叶征微怔,诧异地看向她。
白皎嫣然一笑:“我是医生,当?然能看出来了。”
不等他回?答,身后两个战友倒是出声了:“不愧是白医生的孙女,我们?开了一路车,身体?有?点儿吃不消。”
主要是一路上舟车劳顿,说起来,接到白皎他们?之前,那才是不要命的赶路呢,一个人开一天,都是乡间小路,凹凸不平,就算是铁人,也?得颠簸得架了。
所以听到白皎这么说,加上关系熟稔,他们?就忍不住说了出来。
摊上两个大?嘴巴下?属,叶征连呵止都来不及。
扭头,对上她清凉的目光,他呼吸一滞,下?意识别开脸:“还好。”
白皎想起他方才动作间的滞涩,诧异地重复了一遍:“还好?”
没?人能瞒得过医生的法眼。
路边,一辆军用吉普车停靠一侧,车子里,叶征眉头紧锁,浑身紧绷,玉白的面庞在?昏暗的车子里愈发白净,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你?——”
声音戛然而?止。
白皎俯身,直白地看着他,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合:“脱衣服吧。”
叶征薄唇抿紧,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刹那,冷白的脸上溢出些许绯红,连说话?也?磕磕绊绊:“为什么……为什么要脱衣服?”
白皎抿了抿唇:“我要帮你?按摩。”
她低垂下?头,仿佛羞赧一般,声音微弱好几度:“而?且,只是脱掉外面的外套……”
话?里的未尽之意让他骤然涨红了脸。
叶征轻咳一声,解开扣子,军绿色的军服脱下?,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衣,包裹着上半身,下?摆束进挺括的军裤里,宽肩窄腰,肌肉紧致,俨然是副行走的衣服架子。
白皎心中小小惊呼一声,不愧是男主,肌肉紧实,线条流畅,白色衬衣若隐若现地勾勒出挺拔如教科书的标准身材。
柔软的手指按上肩头,白皎倒不是觊觎他,也?是真真切切在?按摩,僵硬的肌肉被她轻柔推开,叶征反倒越发不适,皱着眉头,咬紧牙关。
不一会儿,便让他冒出一身热汗,比让他去枪林弹雨里冲杀还要难熬。
“哇!”旁边突然多出两张脸,正是冯宇和李米,瞥见两人的瞬间,叶征险些一拳打过去!
“你?们?干什么?”他冷声呵斥。
冯宇嬉皮笑脸地解释:“老大?,你?别生气,是刚才白皎说的,让我们?围观一下?,学学她的按摩手法。”
比起他,李米便要简短许多:“是这样。”
叶征脸色发冷,对上两人堪称灼热的目光,身体?越发紧绷。
白皎:“叶哥。”
他微微一怔,轻柔的嗓音钻进耳朵里:“你?身体?太硬了,可以再放松一下?吗?”
她说着揉了揉,隔着薄薄的衬衣,紧绷到极致的肌肉越发清晰地感觉到,她指尖多么柔软,像是一团绵绵白云,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
属于她的幽幽香味在?鼻尖弥漫,他下?意识抬眸,瞥见一抹雪白的脖颈,黑发如云丝雾,披散在?她肩头。
这样近的距离,仿佛只要轻轻一揽,便能将她抱入怀中。
他根本放松不下?来,反而?越来越僵硬,越来越紧绷,像是一尊坚硬的雕塑。
白皎揉得手酸,不停在?他耳边提醒,仿佛全然没?注意到他的异常,看他屈起双腿,挡住腰间,还提醒他:“叶哥,车子里空间小,你?可以把腿伸开,这样一直屈膝,对身体?不好。”
叶征猛然一怔,漆黑眼眸定定看向她。
少女雪白的脸蛋上写满了纯稚与天真,像是全然没?发现,只是一句单纯的提醒。
叶征抿紧薄唇,半晌,才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
他蜷曲指尖,嗓音说不出的低哑。
身体?一动不动。
与此同时?,军区大?院儿。
叶兰下?班回?来,她没?回?家,径直拐进了娘家,嫁的近大?概就是这点儿好,她想回?哪儿就回?哪儿。
刚进门,她便叫了起来:“张妈,我爸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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