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被金大腿缠上了!—— by轻釉
轻釉  发于:2024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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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说起了后续。
“也怪我,明明都已经拿定主意公主府所有东西都不入嘴的,还一时大意喝了一杯茶……”顾青秋摇头,“……之后我让画春和画冬将我送去了闲王府。”
荣嬷嬷和沈君宜之前早已经猜到了些许,但这会儿听顾青秋说她在那样的情况下去闲王府,还是忍不住狠狠瞪她一眼。
“青秋,你简直胡来!”沈君宜道。
接着又担忧地看着顾青秋,明显是在衡量顾青秋到底有没有吃亏。
荣嬷嬷倒是没在意这个,她只在意,顾青秋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去闲王府,显然心里已经有所选择,便也就幽幽叹了一口气。
若燕离是个不合适的人也就罢了,荣嬷嬷总能让顾青秋打消她的想法,可燕离偏偏又是个除了身份不太合适,其他方方面面都再好不过的人。
荣嬷嬷无奈之后,也只能尊重顾青秋的选择了。
“青秋,你啊……”荣嬷嬷摇头。
顾青秋一边挽着荣嬷嬷,一边挽着沈君宜,“嬷嬷,娘,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今儿一定吃亏了?嗬,那你们可就猜错了!”
荣嬷嬷和沈君宜都看过来。
顾青秋想了想,寻了个合适的说法。
“趁人之危是禽兽,燕离他……是禽兽不如。”
这样的说法,荣嬷嬷和沈君宜都过了好一会儿才领会过来,两人心里意外放心之余,也都狠狠瞪着顾青秋。
“你是不是还挺遗憾?”沈君宜一指头戳在顾青秋的额头上。
顾青秋不说话了。
就算真有遗憾,她难不成还会傻到当着荣嬷嬷和沈君宜的面说出来?
倒是沈靖鸣,猛地站起来。
“我就知道那狗王爷不是个好东西!”沈靖鸣恨得眼睛都红了,“原来是个禽兽不如的坏东西!”
顾青秋:……
荣嬷嬷:……
沈君宜:……
她们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从何解释起。
好一会儿,顾青秋才哭笑不得。
“好了靖鸣,你姐我今儿在闲王府泡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冷水,没吃亏,就是现在受了寒有些不舒服,你去让人给我煮碗姜汤好吗?记得加点红糖。”顾青秋道。
沈靖鸣打量了顾青秋一会儿,可算是反应过来,顾青秋所说的禽兽不如怕是与他理解的有些不一样。
“好!”他领了任务去了大厨房。
喝了又烫又辣的姜汤,又吃了药,顾青秋出了一身汗,沐浴了一番才躺到了床上。
惦记着燕离说的明日一早就要来提亲,她这一晚隔一会儿又醒一次,可是没睡好。
第二日,说好了要一早来提亲的燕离。
他失约了。

沈靖鸣则怒火冲天,一副要冲去闲王府与燕离一决生死的样子。
见着他们的反应,顾青秋干笑一声:“那什么,他提他的,嬷嬷,娘,你们完全可以不理会,想怎么着都可以……”
荣嬷嬷和沈君宜对视一眼,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她们再清楚不过,顾青秋若非动了心思,早就直接拒绝燕离了,这事儿压根儿到不了她们这里来。
倒是沈靖鸣,听了这话眼中一亮。
“对对对,他要提亲咱们拦不住,但咱们可以拒绝啊!”沈靖鸣连声道。
屋里三个女人都看过来。
沈靖鸣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下来。
在这样奇怪的气氛之中,一家人用完早膳。
顾青秋留在沈君宜这里没有回去。
反正……
燕离不一会儿就要来了,这样走来走去的也麻烦不是?
顾青秋本以为,燕离既然说了今日一早就过来提亲,那估摸着她用过早膳再稍等上一会儿,燕离也就能到了,但让她意外的是,她在沈君宜这里等了半个时辰,都还没听到燕离来了的消息。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直到午时过去了,再也不能称作是上午了,顾青秋才确认,燕离是真的失约了。
她拧起眉头。
荣嬷嬷和沈君宜其实并不觉得燕离是个做夫婿的好人选,可这会儿看着顾青秋拧眉不语似是十分失落的样子,两人还是不由心疼。
“青秋……”荣嬷嬷欲言又止。
沈君宜也是同样的表情。
就连最讨厌燕离的沈靖鸣,这会儿也安慰道:“姐,你别难过,兴许那狗王爷是被什么事儿给耽搁了……”
顾青秋这才回过神来。
见家人都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她轻轻摇头,“嬷嬷,娘,靖鸣,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荣嬷嬷三人哪里会信?
顾青秋无奈。
她真不是因为燕离的失约而难过,顶多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失落罢了。
她只是在想,是什么事,让燕离失约。
与燕离有过这么多的交集,再加上前世今生的了解,顾青秋相信燕离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更何况,昨日那样的情形他都能那般隐忍克制,足以看出燕离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尖尖儿上。
他失约未至,一定是有着他无法抗拒的理由。
顾青秋想到了景和帝。
哪怕是天上下刀子,燕离都定不会失约,那也就只有可能是景和帝那里有什么事了。
还没等顾青秋让人去打听呢,福安郡主来了。
“青秋!”福安郡主一见着顾青秋,就迫不及待地道:“有大事发生了!”
顾青秋一顿。
凭直觉,这所谓的“大事”,就是燕离失约的原因所在了。
“什么大事?”顾青秋连忙问。
福安郡主先猛灌了一杯茶,然后才道:“昨儿夜里,南安城传来八百里加急,建王被敌寇一箭当胸射中,生命垂危,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来……”
顾青秋一怔。
她重生之后,她所熟知的前世的事已经有过太多的改变了,大安朝没有与西离合作,南戎自然也没有因为感受到了危机而抢先一步在这个时候发动战争,试图先发制人,建王当然也就没可能上战场甚至是在战场上受重创奄奄一息了。
顾青秋抓着福安郡主的手:“怎么回事,你细细说一说!”
福安郡主来寻顾青秋,本就是要将她知道的消息告诉顾青秋的,就算顾青秋不这样说,她也不会有所隐瞒。
“南戎来势汹汹,但南安城有武南王这样勇武的老将镇守,又占了守势,就算南戎几番试探,南安城也并未吃多少亏……”
“一直守到建王带着从大安朝各地卫所抽调的兵力到了南安城。”
建王从未上过战场,这次景和帝遣他来南安城,也并不是让他亲征杀敌,只是作为皇室的代表鼓舞士气而已。
可以说,只要建王自己不作死,南安城不破,他就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但架不住建王立功心切啊。
在南安城安逸等着换来的功劳,又哪里比得上亲自上阵带领将士们打了胜仗的功劳大?
只要他在战场上立了功,说不定景和帝龙颜大悦之下,就确定了他的储君之位呢?
所以,建王不顾武南王的劝阻,在南戎又一次大举攻城时,穿上甲胄亲自登上了城墙。
还别说,有了建王这个皇室亲王在,确实鼓舞了将士们的士气,一个个都极为奋勇的杀敌,哪怕艰难,仍将南戎军再一次打退。
按说都已经打退了南戎军,就算建王只是在城墙上站了一会儿,但该他的功劳是绝对不会少一分的,他也该适可而止了。
但建王不啊!
见着南戎军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了,建王觉得南戎军既然如此不堪一击,只要这个时候他带兵追击,定然能够击杀更多的南戎人,将胜利的果实进一步的扩大。
“据说武南王拦了,为了建王的安危,武南王苦口婆心与建王说起‘穷寇莫追’几个字,甚至不惜与建王紧张对峙……”
福安郡主说到这里撇了撇嘴。
武南王都已经这样再三劝阻了,但谁让建王不听呢?
后来,建王以亲王督军的名义,严令武南王不得阻拦,又点了他认为最精锐的一部分兵力,亲自带着人追了上去。
再之后么……
“别看建王平时一副文武双全的样子,实际上真上了战场,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带的人与南戎逃军相差无几,还是追击逃军,偏偏真追上了之后又不知所措起来,指挥失当害得他带去的人马损失不少,最后自己还被南戎将领一箭当胸射中,若不是下面的将士拼死护送他回到南安城,说不得就要死在敌人之手了!”
“从南安城送回京城的战报是武南王亲手所书,信上只简单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更多的是武南王向皇上请罪,但去了南安城的可不仅仅只有建王一人,多的是人送了奏疏回京,将当时的情形说得一清二楚……”
“皇上大怒不已,在宫里直乎‘丢人’。”
“确实是丢死人了!”
武将可没文臣那么多的心眼子,众人奏疏之上,没少写建王到了南安城之后,是如何对南安城的城防指手画脚、外行指挥内行的。
也就是武南王沉得住气,才没有与建王起冲突。
哪里能想到,建王能这么废呢?
只能说,建王落得这么个结果,就是咎由自取!
顾青秋顿了顿:“建王出了这样的事,对南安城将士们的士气只怕打击不小,皇上应当会再遣一位皇子前往南安城吧?”
福安郡主一拍大腿:“我正要说这事儿呢!”
景和帝生气过后,也确实想着要补救。
南戎如今算是动用了能运用的所有兵力来强攻南安城,想的就是要在大安朝和西离对南戎形成合围之下从大安朝这里撕开一个缺口,从而谋得一线生机。
正因如此,南戎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要么将南安城这座拦在大安朝与南戎之间的屏障打通,要么就等着西离调兵完毕,被大安朝和西离两面夹击,最后彻底败亡。
所以,南安城是绝对不容有失的。
建王打击的士气,只能由另一名皇室成员去弥补回来。
“先前知道皇上要派遣一人前往战场,建王和勤王争得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最后建王是靠着上次抓获了多名南戎奸细之功,这才赢了勤王一头,最终得到了这个机会。”
“皇上本想着,既然勤王也对这个机会如此看重,如今建王身受重伤,那勤王应该会高高兴兴去往南安城吧?”
“哪里能想到,勤王也是个怂的,昨儿夜里得到建王在战场上命悬一线的消息,今儿一早就称病不出,在皇上遣人去勤王府时,说了一大通意思为‘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废话!”
福安郡主愤怒不已。
她以与这种人同为皇室成员而觉得耻辱。
若不是她是女子,她都自请上战场了!
顾青秋:“……可以想象。”
建王和勤王,也就平时与对方斗一斗,给对方使绊子的时候厉害,真要动真格的,这两人可是差得远了。
前世大安朝和西离也平和了几年,直到三年后西离突然出了内乱,大安朝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冲着西离下手,很快也就夺得了先机。
眼瞅着形势一片大好,建王和勤王为了捞功劳,都向景和帝自荐要前往西越城为国出力。
因为两人互不相让,再加上景和帝本也没指望他们能上战场杀敌,因而也就允了他们一起前往西越城。
再然后么……
这两位立功心切,同样是非得要上战场,最后被西离人给活捉了。
有这二人在手,西越城的守军投鼠忌器,大好的局势就这样毁了个一干二净,若不是后面燕离自请出战,怕是这本就占了大便宜的一仗都得落个惨败的结果。
要知道,前世的燕离可是伤了腿的,建王和勤王好大喜功,最后要燕离这个腿部有疾的人来收拾烂摊子,可真是丢死人了!
前世今生,情形何其相似。
只能说,蠢货到了哪里都是蠢货。
想起失约的燕离,顾青秋心头一动:“然后呢?”
“然后,今儿天还没亮,皇上就将闲王召进了宫……”福安郡主道,“不仅闲王,皇室其他有分量的成员,以及朝中重要的文武官员,都被召进了宫,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呢!”
原来是这样。
顾青秋轻轻吁出一口气。
她就知道,燕离绝不会无故失约。
只是……
前世燕离去了西越城收拾建王和勤王弄出来的烂摊子,这一次,他会不会还得去南安城?
不过……
顾青秋看向福安郡主:“既然皇上召了这么些人进宫,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那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福安郡主摆了摆手:“我父王也进了宫,一直没出来,原本我也不该知道这么些的,不过我弟弟先前正巧碰到了闲王身边的文先生,这消息还是从文先生那里得来的,这不,我一得了消息就赶紧过来与你说了……”
一副“好姐妹就要分享”的样子。
顾青秋心头一动。
从文先生那里得的消息……
文亦能做燕离的左膀右臂,前世还是鼎鼎大名的“黑白双煞”其中之一,行事自然是极为稳妥的,他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将这件事透露给旁人听。
又正正好,这消息就经福安郡主姐弟之口,传到了她这里……
说不是得了燕离的授意,顾青秋是不会信的。
她心里的那点失落,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
送走了福安郡主,顾青秋一直在等着燕离给她消息。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她竟然连燕离的面都没见着。
景和帝召了一众重臣议事,最后定下由燕离前往南安城,代替建王督军,因景和帝为了此事极为恼怒,早早让人在宫里替燕离准备好了行囊,燕离出宫之后连闲王府都没来得及回,就这样一人一骑匆忙离开了京城。
顾青秋得了消息的时候,燕离怕是都已经出城赶了上百里路了。
顾青秋无奈,“怎么就这么急呢?”
是啊,怎么就这么急呢?
理智告诉顾青秋,燕离前世就能替建王和勤王收拾烂摊子,如今南安城的情况可比前世的西越城要好多了,燕离的安危至少还是能有所保障的,可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为了缓解这样的担心,顾青秋便也就强行让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事上。
比如……
永寿公主和萧佑安的婚事。
永寿公主的生辰之后,这两人在公主府做的丑事就被传了出来,又恰好碰到南安城递来战报,景和帝本就极为不悦的心情在知道永寿公主和萧佑安做的荒唐事之后达到了顶点,不仅永寿公主和萧佑安倒了霉,就连最近这段时日待永寿公主极为亲和的萧皇后,以及承恩公府,都跟着吃了挂落。
可不管怎么样,既然永寿公主和萧佑安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滚到了一起,景和帝气归气,到底还是下了旨替这二人赐婚。
再过半月,四月十六,这两人就要成亲啦!

第286章 娶妻还是送葬?(二合一)
永寿公主和萧佑安就快要成亲了,但不管是公主府还是承恩公府,都不见任何的喜意。
两府倒是确实在置办成亲要用的东西,而且还一样都不少,但看进出两府的众人那耷拉着脸、以及小心翼翼的脚步,若是让不知情的人看了,说不得要以为两府这是要办丧事呢。
倒也情有可原。
萧佑安是个兔儿爷的事,早在那日之后就传遍了京城,而因为萧佑安和永寿公主的事,又引发了京城百姓们的又一番热议。
那就是……
萧佑安到底能不能做男人?
在两府准备亲事的这段时间里,但凡走上京城的街头,只要见着三五人聚在一起,时不时的脸上还露出默契的暧昧的笑容,不用疑问,这肯定是在议论萧佑安与永寿公主的事。
可以说,萧佑安的名声,算是毁尽了。
对此,承恩公府也不是不恨。
萧皇后是承恩公府最大的倚仗,他们自然不敢恨,而永寿公主再怎么也是皇室公主,还与萧佑安这样那样了,他们也不能恨,最后所有的怨气便都朝着萧佑安曾经的那个相好的男人去了。
据萧佑安所说,那个男人与他一样,都将自己有断袖之癖的事捂得死死的,怕的就是被旁人知道了会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为此男人还娶了一房媳妇以作遮掩。
按理说,这男人无论怎么着也不应该突然跑到永寿公主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自曝其短才是。
而且……
还选的是永寿公主办生辰宴的时机。
要说这背后没有人指使,萧家人是怎么也不会信的。
怒恨交加之下,萧家人只想将这个人揪出来,再狠狠报复一通,以泄心头之恨!
他们揪了个寂寞。
根据从萧佑安那里问出来的信息,承恩公府遣了人去那男人的家里,却发现早就已经人去楼空,任他们怎么找,也没能找到那个男人的下落。
这又让承恩公府的众人更气更恨了。
“所以……”武玥若有所思地看着顾青秋,“你将那人送走了?”
福安郡主也巴巴地看着顾青秋。
她们也是过了好几日之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永寿公主府里发生的那些事,竟然都是顾青秋的反击。
为此,福安郡主可没少在顾青秋面前闹腾。
顾青秋摇头:“我没送他走,是他自己知道再待在京城怕是连命都保不住,所以那日之后连夜逃了……”
当然,在离开京城之前,顾青秋还出了一点点的力,在问清这个男人妻子的意愿之后,让两人和离了。
想到这里,顾青秋又轻咳一声:“嗯,我还出了一丢丢的力……”
她比出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你出了什么力?”福安郡主和武玥异口同声地道。
“我帮着那男人的妻子与他和离,还截下了他所有的财物留给他妻子,只给了他少量的盘缠。”顾青秋道。
福安郡主握拳一挥:“就该如此!”
武玥也一脸的赞同:“这人为了隐瞒自己与萧佑安的事,竟然将无辜女子牵扯其中,只怕他妻子将来会一直活在外人的指点与议论之中,既是给人带来如此大的伤害,在钱财上多补偿一点,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福安郡主冷哼一声:“这个无耻之徒,没了钱财看他要如何过活!”
总之,那个男人绝对过不上好日子就是了!
事实上也确实。
那个男人能与萧佑安勾搭到一起,别的不说,家世其实也是不错的,要不然也认识不了萧佑安。
生怕走得晚了就要没了性命,那男人和离之后就带着少许的钱财连夜离京,直到走得远远的,觉得萧家人找不到他了,这才停了下来。
这人平时就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以前在家里事事都有人操心着,自己什么也不用管,日子自然过得逍遥,现在什么都要自己做不说,手里的银子还很快就用光了,窘迫之下,没多久也就沦落到了楚风馆里做相公。
这人若是知廉耻,也不会做出娶个妻子当摆设,还怂恿萧佑安也这样做的事来了。
别说,到了楚风馆里,他还混得可以说是如鱼得水,不知道多少同好之人都指名了要他服侍,可以说是客似云来。
再后来么……
因为服侍了太多人,这人最后染上了脏病,穷困潦倒了好些年,这才带着痛苦离开人世。
别说顾青秋不知道这人的下场,就算她知道,她也只会给出“活该”这两个字。
不作死就不会死。
顾青秋三人很快也就聊起了别的话题。
“对了,永寿公主和萧佑安成亲,到时候你们要去喝喜酒吗?”福安郡主兴致勃勃的问,“我是要去的,这可是永寿的大喜日子,我与她也是堂姐妹,怎么着也该去当面向她道贺才是……”
只差没把“幸灾乐祸”这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武玥想了想:“我应该也会随着母亲去承恩公府。”
顾青秋则摆了摆手:“我不去,永寿公主和萧佑安只怕是恨得我牙痒痒的,我要是去了,谁知道他们会发什么疯?”
顾青秋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去挑战这些人的忍耐性了。
对于福安郡主和武玥去喝喜酒的事,顾青秋倒也并不担心。
永寿公主和萧佑安才做了那样的丑事,还传得尽人皆知的,让景和帝都发了好一通的脾气,这才过去多久,要是他们成亲的喜宴上再出点什么事,别的不说,景和帝是绝对不会再容忍他们的。
哪怕为了这,他们也绝对不敢再搞事。
“到时候,我去悠悠她们那里看看。”顾青秋道。
说起窦悠悠四人,顾青秋其实是极为佩服的。
前世她们枯萎在了最美好的年华里,这一世她们却能挣脱桎梏,不仅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还做出了一些成就,甚至找到了将来的目标,并且朝着这个目标不断前行。
这很难得。
“悠悠她们的小学堂已经筹办得差不多了,最近正是事多的时候,先前我要避着风头,也少有过去帮忙,趁着这段时日永寿公主和萧佑安没功夫盯着我,正好我去帮些忙。”顾青秋道。
窦悠悠她们在经过诸多考量之后,最后决定办一个小学堂。
对于出身贫苦的女孩子来说,能说服家人来学习就已经是极为不容易的事了,与其教一些离着她们的生活很远的东西,倒不如教她们一些更实际也更能用得上的东西。
学一些常用的字,学算账,学女红,学做吃食……
至少,能让这些女孩子有个足以谋生的手段,让她们能用自己的双手去让将来的生活变得更好。
可以说,窦悠悠她们是用心良苦。
她们自己淋过雨,便想着替身边的女孩子们撑起一把伞,让这些女孩子能够走得更顺利一点。
顾青秋佩服她们,也想出自己的一份力。
“行,”武玥道,“回头我们再一起去悠悠她们那里帮忙。”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转眼就到了四月十六。
这一日,永寿公主和萧佑安成亲,老天爷也给足了面子,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绝对是个办喜事的好日子。
承恩公府迎亲的队伍一大早就出了门。
因为婚礼在黄昏,所以迎亲的队伍会在京城绕一大圈,最后才去公主府接了永寿公主前往承恩公府拜堂成亲。
萧佑安穿着一身大红喜服,骑着马走在迎亲的队伍最前边。
明明是要娶妻,他的面上却不见任何喜意,脸拉得比他胯下的马脸还要长,仿佛他不是要娶妻,而是被人配了冥婚一样。
“啧,他这是娶妻还是送葬啊!”画冬幸灾乐祸地道。
只要一想到这人竟然想算计自家主子,还想将主子当成他与他那相好之人的遮羞布,画冬就恨得牙痒痒的。
顾青秋带着画春和画冬,等着迎亲的队伍从将军府门前过了,这才出了门。
至于为何没与萧佑安打照面……
顾青秋是怕自己要是露了面,万一萧佑安一个没忍住,跳下来与自己打上一场,误了他与永寿公主的好事,那可咋整?
为了萧佑安与永寿公主下半辈子的幸福,顾青秋觉得自己应该做出退让。
顾青秋屈指在画冬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萧世子当然是娶妻了,他可是要和永寿公主相亲相爱,做一对恩爱夫妻的!”
画春和画冬都忍不住笑。
“是是是,主子,是我说错话了。”画冬道。
说笑过后,三人一起登上马车,一路往了窦悠悠四人的住所而去。
这个点,窦悠悠四人已经去了她们办的小学堂。
小学堂离着四人的住处不远,是她们特意置办的一个两进的宅子,宅子里面如今已经修缮一新,里面的屋子经过重新布局,也变成了好几间讲堂,根据上课的内容,讲堂之中或是摆着桌椅纸笔,或是摆着一把把算盘,或是摆着厨具等等。
顾青秋到的时候,窦悠悠四人正在进行最后的耳生打扫。
见着顾青秋,她们都很高兴。
“青秋,你来了。”
顾青秋与窦悠悠四人打了招呼,在见着另一个熟悉的人时,很是意外。
“秦姨母,您也在?”
正是秦如意。
秦如意与敏郡王和离之后,不想听旁人的闲话,干脆也就住到了京城外,过了这么久的逍遥日子,如今气色看起来可比从前要好了不知道多少。
去年秋日,云城长公主为了燕清雅办赏菊宴时,顾青秋还见过秦如意一面呢。
“秦姨母这是搬回京城了?”顾青秋笑着问。
“是啊,搬回来了,”秦如意道,“反正现在也没人盯着我了。”
她笑着冲顾青秋眨眼。
顾青秋忍俊不禁。
秦如意拉着她的手:“去年在赏菊宴上见着面,你这丫头也不知道来庄子上看看我,若不是今儿在这里碰上,你怕不得把我这个姨母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自然是开玩笑的。
“我如今本也是个闲人,与其每日待在家里无所事事,倒不如来悠悠她们这里,也算是做了点有意义的事……”秦如意道。
窦悠悠掩着唇道:“青秋,秦姨母这段时日时常来我们这边,不仅出钱还出力,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她才好呢……”
秦如意微微一笑。
回想起做敏郡王妃的那些年,她是再清楚不过身陷泥潭却不得脱身的痛苦,如今她得了自由,又有余力,她自然不介意搭一把手,让更多的女子能够拥有离开泥潭仍能过得好的底气。
出点力,再出点银子而已。
顾青秋看看秦如意,再看看因为干活儿出了一头薄汗的窦悠悠四人,笑道:“大家既然都有一样的想法,那也不用这么客气……”
年纪一的女子们,便都相视一笑。
人多,干起活儿来自然也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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