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被金大腿缠上了!—— by轻釉
轻釉  发于:2024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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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见闲王殿下喝了酒到我这里来,大概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我这个滴酒未沾的人倒是醉了,还对闲王殿下做了一些……”
话说到这里突然一顿。
燕离挪开视线,很是狼狈的模样。
顾青秋看得心头一动。
原本还只是愤怒于燕离故意吊她胃口,现在倒是真的有了想逗逗他的想法了。
“做了一些……”顾青秋意味深长地道:“不是很合时宜,甚至是有些大逆不道的事……”
话说到最后,顾青秋的视线落在了燕离的唇上。
似是感觉到了这视线的分量,燕离紧紧抿起唇。
一生好强从不示弱的闲王殿下,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硬邦邦地道:“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顾青秋微微弯唇,露出一个带了戏谑的笑:“我竟然狗胆包天,强行亲……”
话还没说完,就被燕离打断了。
“够了!”燕离生硬地道,“本王现在不想听了!”
顾青秋撇嘴。
是不想听了,还是不敢?
“闲王殿下,你这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这张嘴了吧?”顾青秋嘀咕道。
虽然她说得小声,但燕离又哪里能听不到?
他顿时就恼了。
“顾青秋!”燕离气急败坏之下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说本王的嘴硬……你尝过?”
话才一出口,燕离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真是……
被顾青秋刺激得失心疯了吗?
顾青秋也是一顿。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不过……
直勾勾地看着燕离的嘴唇,顾青秋的心里一时还真有些跃跃欲试。
当然,也只是在心里暗戳戳地想想罢了,那可是未来帝王的嘴唇,她哪里敢真的去冒犯啊?
燕离自然看出了顾青秋的退缩,当下只觉扬眉吐气:“你不敢!”
这话说得万分笃定。
顾青秋人怂嘴可不怂,哪怕确实不敢在清醒的状态下去占燕离的便宜,但嘴上却是不饶人。
“谁说我不敢了?”她用力回视燕离。
“呵!”燕离式阴阳怪气:“我说的!”
这又让顾青秋想起了之前燕离把她像小鸡崽一样拎起来时的那声“呵”,怒火顿时涌上心头,“那我要是敢了呢?”
“那本王就知无不言,解你的惑!”燕离斩钉截铁地道。
反正他也是打算要将一切告诉顾青秋的。
不过……
他们之间的对话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燕离觉得有些怪怪的。
顾青秋可不知道燕离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堵了燕离这么些日子,就是为了知道真相,现在总算是从燕离嘴里得了准话,哪怕燕离给出的条件有些奇怪,她也绝不会放弃。
尝一尝他的嘴硬不硬?
顾青秋轻轻抿了抿唇:“闲王殿下,冒犯了……”
语毕,她上前几步贴近燕离,踮起脚尖的同时一只手勾住燕离的脖颈,将他的头往下拉,再抬头将唇往上凑……
两双打了这么久的嘴仗的唇,就这样紧紧贴在了一起。
燕离瞪大了眼睛。
他自幼习武,身手就是比起身边最厉害的护卫也不差分毫,有这样的身手,他其实完全可以赶在顾青秋贴近他之前就躲开。
可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那一刻燕离就像是被谁点了穴一样,浑身僵直着一动不敢动,就这样任由顾青秋亲了上来。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无论是顾青秋还是燕离,他们都没有过与异性亲热的经历,在这方面两人可以说是打成了平手,以至于现在两人双唇紧贴,却也只是这样傻傻贴着。
就像是,两只踮着脚的小鸭子。
气氛,暧昧又古怪。
许久,还是顾青秋受不了这奇怪的气氛了。
“你……”
她张嘴欲言。
柔软的红唇轻启,便似是为燕离打开了某扇神秘的大门一般,让他瞬间无师自通了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
一手飞快地揽上顾青秋纤细的腰,另一手却是放到了顾青秋的脑后,将人往自己身边用力一拉……
随后,便是亲密又暧昧的唇齿相依。
过了好一会儿,快要憋死的顾青秋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燕离推开。
直到这时,燕离才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
“你……”
两人一同开口,又一起闭嘴不言。
方才还不觉得,这会儿回想起先前发生的这一切,顾青秋和燕离都只觉浑身的血气都在往脸上涌,都不用照镜子,两人便知道自己现在一定脸上红得要滴血。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两人都给不出答案。
“咳!”
“咳!”
两人同时轻咳出声。
两双眼睛左瞟右瞟,就是不敢再看对方一眼,后来干脆一起转身,背对着彼此,也免了视线相触的尴尬。
屋里陷入了沉默。
但,燕离可以保持沉默,顾青秋不可以啊。
她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呢。
“咳……”顾青秋按捺住心里的别扭,“闲王殿下,我已经尝过了,你嘴不硬……”

好不容易才自在了些的燕离,听到顾青秋这话,耳根顿时就变得绯红。
事实上,话才一出口,顾青秋就知道坏了。
好不容易大家都冷静了吧,她这是在拱什么火呢?
她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燕离发火,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闲王殿下,嗯……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上次你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吗?”顾青秋问。
因为对这个问题太过在意,说话的时候,顾青秋便克服了心里的别扭,转过身来直直地看向燕离。
燕离顿了顿,也按捺住有点跳脱的心跳,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
“你没猜错,”燕离道,“你的父亲,也就是顾将军,确实还活着。”
只这一句话,便让顾青秋心绪起伏,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这么多年,她早已接受了自己父母双亡的事实,可现在却陡然得知,她的父亲竟然还在世!
可是,若是顾宜修还活着,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从未与家里联系过?
顾青秋回忆起已经有些模糊的属于父亲的那张脸。
她怎么都不信,父亲会放得下母亲,放得下她。
所以……
为什么呢?
顾青秋焦急地看着燕离,甚至忍不住伸手紧紧攥住了燕离的胳膊。
“我爹既然活着,就没有道理这么多年都不与家里联系,他是没有办法与家里联系,是吗?”
“他是被西离人掳了去,身陷囹圄了?”
“还是身体残缺,无法写信也无法让人带口信儿?”
“……”
顾青秋一连好些个猜测,甚至连顾宜修是不是失忆了这样的猜测都说了出来。
最重要的是……
“闲王殿下,为何你会知道我爹的下落?”
“还是说,你也是从别人那里知道的,比如……”
比如,景和帝。
燕离看着顾青秋。
他明明还什么都没说,可顾青秋却已经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了。
燕离也同样与最亲近的人不得不分离,也正因为如此,对这样的心情再理解不过,自然也就不会故意让顾青秋继续忍受这样的折磨。
“你说的没错。”燕离道。
他一开口,顾青秋便安静下来,只紧紧捏着拳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顾将军还活着,而他之所以这么多年都不与你联系,是因为他所处的环境不允许。”燕离道,“当初顾将军并未在战场上战死,他只是接到了父皇的密令,借假死脱身去完成父皇吩咐的一件事……”
顾青秋怔住了。
原来是这样……
若是这样,一切也就合理了。
别说顾宜修出事的时候,孙贵妃炮制的那封信还没送到他的手上,就算送到了,他也绝不会因为这封信而送命。
顾宜修年幼丧母,十几岁丧父,又在战场上征战多年,可以说是见惯了生死,就算他再怎么样悲痛,也绝不会因为悲痛就在战场上失神,从而让自己丧了性命。
原来是景和帝下了密令。
燕离看了顾青秋一眼,继续道:“顾将军假死脱身之前,是有写过一封信让人送往京城的,但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那封信并没有送到顾夫人的手上……”
再之后,顾宜修假死,顾怡又在去往西越城的路上遭遇不幸。
当初的事,竟是让人查无可查了。
许久,顾青秋才深吸一口气。
“你方才说,我父亲之所以这么多年都不与家里联系,是因为他所处的环境不允许……”顾青秋大胆求证,“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父亲,他这些年来,是在西离?”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顾青秋的脑中有一道灵光飞快地闪过。
没等她细想,一句话便这样脱口而出。
“银面将军?”
说出这几个字来,顾青秋自己都极为意外,随后,又有种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
她紧紧盯着燕离。
燕离同样意外。
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说了顾宜修还活着,顾青秋就能猜到这里来。
或许,这就是父女之间的默契?
燕离点头,肯定了顾青秋的猜测:“你说的没错,西离那位这些年声名鹊起的银面将军,正是你父亲。”
总算是得到了准确的答案,顾青秋心里的那口气一松。
然后,紧张了这么久的她只觉浑身一阵无力,往后连退几步坐到椅子上。
身体虽然无力,但顾青秋的脑子却仍在高速运转。
她开始细细思索这一整件事。
“皇上下了密令,让我父亲前往西离……”
自从二十五年前大安朝与西离之间的那场大战之后,西离送了公主来大安朝和亲,也就是燕离的生母丽妃娘娘。
两国都知道,所谓的和亲,不过是西离暂时的忍让,甚至极有可能是西离当时的新君为了清除欲与自己争夺皇位的妹妹,才将丽妃送往大安朝永绝后患。
再后来……
发生了什么?
十二年前,丽妃突然离奇失踪,西离也多了一位女帝。
紧接着,顾宜修得了景和帝的密令,借假死脱身,换了身份前往西离,成了西离的银面将军。
那么……
在这些年来大安朝与西离之间只有小摩擦并无大规模战争的情况下,有什么事,需要景和帝让自己最信任的臣子假死前往敌国?
顾青秋猛然抬头看向燕离:“所以,西离那位女帝……”
她没将话说完。
但燕离显然明白她想说什么。
燕离有些惊叹地看着顾青秋。
他也没想到,顾青秋竟能如此敏锐,短短时间就将那些零碎得让人难以捉摸的线索串成了一条完整的线,甚至还推测出了所有的真相。
“没错。”燕离点头,“无论是女帝还是银面将军的事,都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
当然,他推测出事情的真相之后,景和帝也并未瞒他就是了。
顾青秋只觉得自己的脑中响起了阵阵轰鸣。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只是想从燕离的嘴里知道父亲的下落,结果却知道了这么多的秘密!

顾青秋心里诸多复杂的心绪,最后汇成了压不住的喜悦。
不管有多少的没想到,但她的父亲还活着,这就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哪怕顾宜修现在还没办法从西离国脱身,但顾青秋至少有了与父亲团圆的可能,比起从前的天人永隔,这已经好太多了。
顾青秋想起了之前从沈靖鸣和福安郡主那里听到的消息。
“银……我爹,要以银面将军的身份出使大安朝?”
这个消息并不难知道,燕离倒也不奇怪。
“父皇已经应下了此事,顾将军……再过几个月,就要进京了。”燕离道。
也正是如此,他才决定将此事告知顾青秋。
顾青秋的心跳渐渐加速。
也就是说……
再过几个月,她就能见着父亲了?
这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至于别的,诸如顾宜修这次之后还要不要回西离国,他将来能不能恢复身份回到大安朝,这些顾青秋暂时没有多想。
车到山前必有路。
而且……
“皇上让我爹隐姓埋名去西离国,对于我爹如何恢复身份回到大安朝,想来也是早有打算吧?”顾青秋问。
“那就要去问父皇了,不过……”燕离道,“父皇向来不会亏待有功之臣,更何况顾将军还是父皇极为信任的人。”
顾青秋便也就安下心来。
不管景和帝有什么样的安排,只要顾宜修能够平安归来也就行了。
至于顾宜修抛开家人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到底值不值……
身为臣子,在帝王的一声令下,又哪里有什么值不值的?
顾青秋也没有什么好不平的。
她不知道前世为何直到她重生顾宜修都没有回来,但只要这一次顾宜修能平安归来,便也不枉她重生一场了。
不过……
她看向燕离。
都说闲王殿下是诸位皇子之中最不受景和帝看重的那一个,就连如今还没成年的那几位在景和帝心中的分量都比闲王殿下要重,要不然也不会有“闲王”这个封号了。
可事实却是,有关顾宜修的事其他几位皇子绝对是不知情的,偏偏号称最不受景和帝待见的燕离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像是不受待见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景和帝之所以让顾宜修去西离国,就是为了寻找丽妃的下落……
再想想前世,最后登上皇位的正是不被所有人看好的燕离,顾青秋心头不由一跳。
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
屋里又沉默了下来。
许久,燕离才再度开口。
“你想知道的事都已经告诉你了,那么,姑母的秘密是什么?”燕离问。
顾青秋便轻轻吁出一口气。
是了,燕离还是那个好听八卦的燕离,她只需要像从前一样与他各取所需就行了,至于别的,还轮不到她来多想。
“云城长公主的秘密……”顾青秋轻声道,“这些年来,云城长公主一直纵容着余家人,纵是旁人再怎么替她不值,仍没与前驸马和离,是不是很多人都觉得云城长公主是割舍不下心中的情爱,被迷了眼了?”
燕离微微拧眉。
不仅旁人,就是燕离,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
毕竟……
除了情爱,还有什么能让云城长公主容着余家人予取予求?
但顾青秋既然说起了这件事,那想来,此事还另有隐情?
燕离等着顾青秋的下文。
顾青秋微微一笑:“余家几代单传,余家那俩老东西将余承耀看得跟眼珠子一样,好不容易凭着当年的那几分香火情让余承耀做了驸马,两个老东西做梦想的都是赶紧得几个孙子,将余家的香火传承下去……”
只可惜,余承耀尚的是公主。
娶了皇帝的儿,享了这泼天的富贵,自然也就要忍受诸多的不顺。
云城长公主成亲不久就有了身孕,余家那俩老东西可高兴了,只要一想起自己家即将有一个公主生的孙子,两人就觉得余家的祖坟定是冒青烟了。
孩子出生,是个女孩儿,俩老东西失望却也不敢表露出来,想着只要继续往下生,总能生出孙子来。
可让两人有如晴天霹雳的是,云城长公主生余清雅的时候伤了身子,太医断定她往后不能再有身孕!
云城长公主不能生了,余承耀还要看云城长公主的眼色过日子呢,哪里敢去找其他女人生儿子?
俩老东西不肯接受这样的现实。
于是,也就有了后来趁着上元灯会人多,将五岁的余清雅主动送给拐子的事。
两人的想法是,只要余清雅不在了,云城长公主自己又不能生,总不能再拦着余承耀找人生孩子了吧?
“云城长公主可不是什么被宠得不知人情世故的傻白甜,就算最开始时没有想到,后来的这些年里,也早就察觉到了昭阳郡主的失踪许是与那两个老东西有关……”
当然,谁都有“虎毒不食子”这样的想法,云城长公主顶多也就猜余清雅其实是在两个老东西手里走失的,余承耀是为了替父母担责才说是他把余清雅弄丢了。
顾青秋说到这里,笑了笑,“这些年余承耀背着云城长公主养外室,云城长公主真的就全然不知?而余承耀养那么些外室,却仍一无所出,你以为真的只是巧合?”
燕离有些惊讶,“你是说……”
“钝刀子割肉,才最疼啊!云城长公主时时思念着女儿,又岂会容得下余承耀三人抛下余清雅,只想着生别的孩子?”顾青秋撇嘴,“别看余承耀保养得好,五十几的人了还看着高大俊朗,实际上他早就是只下不了蛋的鸡了!”
燕离睨她一眼。
下不了蛋的鸡……
你确定这话用在余承耀身上合适?
顾青秋摆手:“哎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只要知道云城长公主给他喂了药,他这一辈子别想再有自己的孩子就行了,他的那些外室要是真的有了身孕,那一定是他头上绿得发光了!”
燕离的嘴角直抽抽。
“这么些年来,子嗣这件事已经成了余承耀一家的心病了,尤其是那老虔婆,都变得神神叨叨的了……”
“一出手就直击要害,断了余承耀一家最大的念想,再冷眼瞧着这一家人为此痛苦……”
“啧,云城长公主是懂折磨人的。”
尤其是现在。
余清雅找回来了,云城长公主又休了余承耀,失了荣华富贵被打回原形不说,还永远不可能得偿所愿,对于余家人来说,这无异于最大的惩罚。

倒不是这件事带给了他多大的震动,而是缘于认知的落差。
一个被所有人认为是困于情爱的人,实际上不仅早就跳出了情爱的桎梏,还施以了对仇人来说最狠的报复,也难怪燕离会震惊了。
燕离很快就敛下了眼里的惊讶。
“早该想到的……”他道,“我姑母是一个连父皇都极为敬重的人,这些年来无论余承耀有多过分,父皇也从未因此动过怒……”
如今看来,不是景和帝对云城长公主的遭遇无动于衷,而是因为景和帝太过了解云城长公主,知道余承耀一家在云城长公主手底下讨不了好。
顾青秋笑了笑。
前世知道这些事的时候,她也一样的惊讶。
惊讶过后,也在心里暗暗替云城长公主叫好。
若每个女子都能在被辜负之后这样报复回来,那些负心薄幸之人,也就不敢那么明目张胆了吧?
话题的最后,顾青秋忍不住轻叹一声。
“这些年来,始终将昭阳郡主牢牢记在心上,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昭阳郡主的人,从头到尾也只有云城长公主一人。”
“最牵挂孩子的,始终还是母亲啊……”
然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顾青秋和燕离,一个与母亲死别,一个与母亲生离。
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顾青秋又想起远在西离的那位女帝。
“闲王殿下,那位女帝……你……”
她也不知道要如何问了。
燕离轻轻摇了摇头:“我们彼此的身份,也注定了我们此生,大抵是无法再相见了……”
顾青秋默然。
燕离倒是淡然,“她本就是因皇权之争落败才来到大安朝的,不管怎么样,如今的她也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这也不错。”
听了这话,顾青秋一时失了神。
她觉得有些奇怪。
丽妃因为在皇权斗争的失败而成为和亲公主来到大安朝,又因为西离国的皇位无人继承而回到了西离,成为了女帝。
可是……
在回到西离之前,丽妃是在大安朝的深宫之中。
宫里守卫之森严自不用说,那些远道而来的西离人,他们人生地不熟的,对皇宫的情况更是完全不知,怎么就能那般轻易的就将丽妃从宫里接走了?
整个皇宫无疑都是在景和帝的牢牢掌控之下的,没有景和帝的点头,丽妃能走出皇宫?
是西离人钻了皇宫守卫的漏洞,还是景和帝故意为之?
景和帝……
这位帝王的心思,真是让人难以琢磨啊。
顾青秋用力甩了甩脑袋,算了,反正她只不过是个臣女,又不用天天在景和帝的跟前生活,实在犯不着去琢磨景和帝的心思。
“我现在啊……”顾青秋喃喃道,“就想着,时间若是能快一些,再快一些,也便好了……”
如此,她就能快些见着父亲了。
顾青秋洗漱之后便匆匆去了荣嬷嬷那里。
她要在第一时间将顾宜修还活着的消息告诉荣嬷嬷!
荣嬷嬷正由丫鬟服侍着梳头。
头发才梳到一半,但顾青秋却是顾不得了。
“你们先下去吧。”
说着话,顾青秋从丫鬟手里接过梳子。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顿了顿,很快便尽数退下。
荣嬷嬷很是惊讶的从镜中看向顾青秋:“……青秋?”
她知道,若不是有重要的事,顾青秋不会如此。
顾青秋紧紧握着手中的木梳,深吸一口气:“嬷嬷,我爹还活着!”
“咣当!”
荣嬷嬷手里拿着的一只玉镯,就这样摔得粉碎。
但荣嬷嬷却顾不上这玉镯了。
她猛地起身,忍着因为动作太过迅猛而带来的晕眩,紧紧握着顾青秋的手,颤着声道:“青秋,你说的……是真的?”
因为太过期盼,所以不敢置信。
顾青秋用力回握荣嬷嬷的手。
在这个世上,除了她这个做女儿的,也就是荣嬷嬷最关心顾宜修了。
正是如此,顾青秋才会赶在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告诉荣嬷嬷。
“是真的!”顾青秋压低声音,却肯定万分地道:“嬷嬷,我爹还活着!”
荣嬷嬷的心绪不断翻腾。
过了许久,她才压下心头的思绪,深吸一口气。
“青秋,你仔细说说……”
顾青秋将从燕离那里得知的消息细细说了一遍,“……所以,西离那位大名鼎鼎的银面将军,就是我爹,我从闲王殿下那里得了确切的消息,皇上已经允了西离遣使者来大安朝,用不了多久,我爹就会来京城了!”
荣嬷嬷自然是万分高兴的。
但同时,眼神又是一黯。
她留意到,顾青秋说的是“我爹就会来京城”,而不是“回”京城。
所以,纵是顾宜修来了京城,只怕也无法恢复身份与她们团聚吧?
比起天人永隔,知道他还活着,这也就足够了。
“好,好,好……”
荣嬷嬷一连说了三个“好”。
说到后来,她已经不再清澈的眼里,已然含了泪。
顾青秋轻轻拥着荣嬷嬷,用自己的体温无声安慰她。
太过激动之下,荣嬷嬷过了许久才重新平静下来。
她轻轻拍着顾青秋的背,明知自己太过贪心,还是忍不住想……
宜修还活着,过段时间说不定便能见上一面,若是他媳妇也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的某处,那又该有多好?
荣嬷嬷不由在心里叹息一声。
她也没把这话说出来让顾青秋听到,只是微微笑着,道:“青秋,咱们一起,好好的,等着你爹回来!”
顾青秋回以笑容,同时用力点头。
“好,我和嬷嬷一起,我们等我爹回来!”
两人面上的笑容,名为“期盼”。

在这样美好的期待之下,时间也过得飞快。
开春之后,天气渐渐回暖,人们换下厚重的冬衣,换上了相对轻薄的春裳。
荣嬷嬷这两日却是有些咳嗽。
顾青秋有些担忧:“嬷嬷,您可不要硬撑着,我还是让人去请太医来给您诊个脉吧……”
荣嬷嬷轻轻摇头:“不过是不慎染了风寒,有一点点咳嗽而已,连药都用不着吃,又哪里用得着麻烦太医?”
顾青秋可不同意这话,跟着就让人拿了名帖去请太医。
从前不知景和帝对她的维护是从何而来,顾青秋谨小慎微之下,还不敢随意动用景和帝给的特权。
可现在……
既然这份维护,是她父亲用十几年的隐姓埋名换来的,她为何不用?
好在,太医给荣嬷嬷诊了脉,确实只是轻微的风寒,连药都没开,只嘱咐了荣嬷嬷这几日注意倒春寒,好好休息。
顾青秋这才放心了。
她送了太医到垂花门,正准备往回走,沈靖鸣来了。
“青秋姐姐!”沈靖鸣一脸喜色,“方才接到了我母亲写的信,我母亲说路上一切顺利,也许用不了四月初,三月下旬就能到京城了!”
如今已是三月十五,还有十来日就到了。
顾青秋闻言,也替沈靖鸣感到高兴。
“长这么大没离开过你母亲吧,这是想她了?”她问。
在顾青秋面前,沈靖鸣向来不会有任何的遮掩,他用力点头。
“嗯!”
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
“我母亲身体不好,我一走就是半年,有点担心我母亲的身体……”
顾青秋在沈靖鸣的头上用力揉了揉,“你关心你母亲,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哪里用得着不好意思?”
沈靖鸣抬头,冲着顾青秋一笑,“青秋姐姐,我们可是早就说好了的,到时候我母亲到了,我邀请你到家里来作客,你可一定不能拒绝!”
顾青秋失笑:“不过是去你家作客而已,这有什么好拒绝的,你放心吧,我到时候一定登门拜访你母亲。”
沈靖鸣这才放心了。
说起沈靖鸣的母亲,顾青秋又有些好奇。
“对了,靖鸣,你母亲的封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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