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被金大腿缠上了!—— by轻釉
轻釉  发于:2024年06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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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初沈君宜出事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就连沈君宜的衣冠冢也是在他们一家的帮助下才立起来的,是以只听传言难免会有些不敢置信。
顾青秋用力点头:“大伯,大伯母,我娘还活着,她回来了!”
一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你娘真的就是武南王府的宜安郡主?”周氏好奇地问。
“是。”顾青秋道。
周氏便有些唏嘘:“早就知道你娘年幼时与家人失散,没想到她竟是武南王府的郡主……”
顾青秋笑道:“大伯母,我娘说了,不管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她都得唤您一声‘大嫂’,这不,我娘说今儿要亲自下厨招待您和大伯,您和大伯可一定要赏光才是……”
顾宜平和周氏便都笑了起来。
一家人与顾青秋一起去了将军府。
故人相见,难免唏嘘。
沈君宜是真的感激顾宜平一家在她不在的时候护着顾青秋,这一顿饭感谢的话就没停过。
招待过顾家一家之后,沈君宜又给顾宜修当年的故交以及夫人们都下了请柬,沉寂了多年的将军府便又这样重新热闹了起来。
顾青秋和沈靖言沈靖鸣都忙着招待客人。
送了几位客人去花厅,顾青秋正欲再往外走,画春走过来。
“主子,那位沈小姐来了。”
沈静秋?
“方才您迎了几位夫人进内宅,沈小姐趁着有客人登门,与客人一起进来的,门房那边想着今儿不好闹出什么事来……”
就让沈静秋进了门。
顾青秋点了点头:“来就来了,没事。”
然后不动声色地往外走。
才走出一段距离,就远远地见着沈君宜和沈静秋在亭子里说话。
顾青秋渐渐走近,沈静秋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我不敢说这些年来陪伴在您的身边给了您多少慰藉,就算您只当是养了一只小猫小狗在身边,这么多年下来也该有些感情了吧……”
“姑母,您就当看在过去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就帮我这一次吧?”
“等我成亲了,我一定本本分分过日子,再不来打扰您了……”
“呜呜,姑母,您帮帮我吧……”
“……”

顾青秋在心里“啧”了一声。
这沈静秋在外人面前那叫一个人淡如菊,在顾青秋跟前从来都是横眉冷对,就像顾青秋抢了她东西一般,这会儿为了自己的将来,倒也能够豁得出去,瞧这哭的,但凡是个心不那么硬的人,听了她这番哭诉,都会心软几分吧。
沈静秋背对着顾青秋,是以没发现有人靠近,但沈君宜却是看到了顾青秋。
沈君宜先冲着顾青秋笑了笑,然后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沈静秋:“静秋,你说的对, 你在王府也待了十几年,但这十几年来王府可半点不曾亏待过你……”
沈静秋的哭声顿了顿。
好半晌,她才重新开口。
“姑母,您说得对,王府从未亏待过我,当年若不是有王府收留,如今我还不知道被我爹娘卖给了谁……”沈静秋低声道,“这些年来我一直对王府心存感激,王府若是有需要,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绝无二话!”
沈君宜没说话。
沈静秋继续道:“姑母,我知道是我没脸,可事关我的终身大事,就算您觉得我精于算计,我也想自私这一回……”
“您就帮帮我吧!”
沈君宜轻轻叹了一口气。
身为女子,又没有父母护着,学会为自己打算并不是什么错事,就算有些心计手段,在沈君宜看来也算不得什么。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沈君宜就要答应沈静秋的请求了。
“静秋,你说的对,看在过去十几年的情分上我不会完全不管你……”沈君宜沉吟着道。
沈静秋眼里闪过喜色,“姑母,谢谢您……”
“倒也不必急着说谢,”沈君宜摇了摇头:“你该知道,我若是有心认你做女儿,之前这么多年早就已经认了……”
沈静秋脸色一白。
“当年是我爹娘念着我思女心切,这才将你养在了王府,但我从来都很清楚,我的女儿不是你,当初没有认你做女儿,如今我已经寻回了青秋,自然也就更不会认你这个女儿。”沈君宜的声音平静却坚定。
也正是这份坚定,让原以为能说动沈君宜的沈静秋脸色更加难看。
失望之余,沈静秋心里更多的竟然是对顾青秋的痛恨。
要是没有顾青秋……
是不是,她就能做郡主的女儿了?
沈静秋控制不住的这样想。
沈君宜好歹也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哪怕沈静秋已经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仍被沈君宜看出了端倪。
她不由拧眉。
出于对沈静秋的不喜,沈君宜已经不想再继续与她纠缠下去了。
“静秋,你要成亲,在京城又没有长辈,我可以替你出这个面,但也仅此而已。”沈君宜淡淡地道,“你和宁远侯太夫人定好时间之后,我可以在沈家那边与宁远侯太夫人见上一面,看在过去的情分上,我也可以替你准备一份看得过去的嫁妆,但你知道的,我的身体还需要好好调养,操持亲事的事,就需要宁远侯太夫人操心了……”
沈静秋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一半。
有沈君宜露面,还有一份看得过去的嫁妆,她这亲事就万万不会黄了,哪怕没能说动沈君宜认她做女儿,也不是不能接受……
沈静秋紧紧抿着唇:“静秋多谢姑母……”
又与沈君宜说了几句话,沈静秋便与沈君宜道了别。
才一转身,就见着顾青秋正站在亭子外看着她,也不知道将她和沈君宜的谈话听了多少去。
也不知为何,沈静秋突然就觉一阵压不下的难堪。
在这样的难堪之下,她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看顾青秋的眼神更像是看仇人一样。
顾青秋可不惯着她:“啧,沈小姐这样看着我,莫不是想把我生吞活剥了?拿着我娘给的嫁妆,还在心里这样恨着我,这是不是就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沈静秋脸色一白,她下意识回头看向沈君宜:“姑母,我不是,我没有……”
沈君宜深深看了她一眼:“静秋,不管你心里如何想,我自认已经做到了我能做的,青秋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女儿,任何人若是想要对她不利,都会被我视为仇人,你明白了吗?”
这话已经近乎警告了。
沈静秋心头一凛。
沈君宜平时再和气不过,平时对她也算得上关心,可当她用带着警告的目光看过来时,沈静秋却是忍不住的浑身一颤。
就好像,心里的想法都被沈君宜看穿了一般。
“姑,姑母……静秋明白……”
沈静秋落荒而逃。
沈君宜自亭子里走出来,安抚一般在顾青秋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青秋,哪怕是在我失忆期间,我也从未想过要认一个女儿来取代你,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任何人都不可能取代你!”
顾青秋心里暖洋洋的。
她冲着沈君宜眨眼,“娘,我是您唯一的女儿这种话,现在说还为时过早,万一将来您和我爹团聚了,又想再生个孩子……”
沈君宜嗔道:“你这孩子!”
这说的什么话!
她都是快四十岁的人了!
母女俩相视一笑,然后一起回了花厅那边招呼客人。
这一日的将军府极为热闹。
热闹之后,累了大半日的顾青秋一用完晚膳,就与荣嬷嬷和沈君宜道了别,回了自己的院子准备休息。
事实上,她还有些想去沈君宜那里睡的。
只不过……
在傍晚的时候,她收到了来自燕离的一张字条,说是今晚有事要寻她。
想到这里,顾青秋不由得瘪了瘪嘴。
这闲王殿下,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
她这才与母亲重逢多久!
不过,想想燕离从前来她这里都是随缘,从来没有事先让人送过信儿,顾青秋想了想,便也还是决定回去见见他。
她也想知道,燕离说的重要的事是指的什么。

这话本子倒也有意思。
不同于普通的才子佳人的故事,这话本子写的是一位大家小姐被穷书生巧言所惑,欲不顾一切与书生私奔,事情被小姐的几位手帕交知晓之后,几位手帕交想尽法子让书生露出真面目,令小姐迷途知返……
顾青秋看完都被这故事给逗乐了。
“这话本子一定不是男子写的。”
至于为何会下这样的定论……
嘁,写话本子的多是些手头不宽裕的书生,这些人恨不得所有能让他们平步青云的大家小姐都被他们写出来的故事所惑呢,又哪里会写出这种劝女子清醒的故事来?
“有趣。”顾青秋道。
回头可以让人去问问,这话本子是出自于谁之手,这样有趣的女子,倒是可以认识一下。
正想着呢,就听到稍远的地方似乎传来了一阵响动。
不过,这点响动很快也就归于寂静,顾青秋便也就没在意。
正想着燕离什么时候才到呢,就听到窗户那边传来一声轻响,循着声音望过去,果然就见着燕离已经出现在了窗边。
“闲……”
顾青秋正欲说话,便见燕离转身将窗户关好,一副万分谨慎的样子。
这就让顾青秋纳闷儿了。
要知道,燕离仗着自己的身手好,来她这里可从来都是如同出入无人之境的,什么时候有过这样的表情?
这时,外面敲起了敲门声。
“主子,”画春在外面压着声音道,“表少爷来了,说是方才发现有贼子闯入了内宅,特意过来问问主子您有没有受了惊扰……”
顾青秋想起了方才那片刻的响动,再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燕离。
所以……
沈靖言所说的贼子,就是他了?
顾青秋忍着笑,道:“我这里没事,你让表哥放心。”
画春应声退下。
很快,外面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顾青秋意味深长地看着燕离,长长地“哦”了一声,“……闲王殿下,这是一时不慎露了行藏,让我表哥发现了端倪?”
燕离看过来。
那眼神,莫名就让顾青秋觉得有些危险。
她正琢磨呢,燕离开口了。
“你与武南王世子这表兄妹做了才没几日,表哥倒是叫得挺亲热。”燕离淡淡地道。
这要是换个人说这话,顾青秋肯定会觉着这话有些酸,但这可是大安朝未来的帝王,就是放在二十年后这位帝王那也是孑然一身,但凡想往他身边凑的女子,不管是什么样的美人儿都逃不过一顿板子。
顾青秋可不觉得自己会是个例外,哪里敢有别的想法?
她只从字面上理解燕离的意思,笑眯眯地道:“那可不,当初还不知道他是我表哥的时候,我就觉得武南王世子是个文武双全仪表堂堂的好男儿,如今知道他是自家人,那当然怎么看都是好的了……”
燕离看着她这得意洋洋的小模样,莫名就觉得心头有点哽得慌。
然后就冲着顾青秋“呵”了一声。
顾青秋:……
每次从燕离这里听到“呵”这个字眼儿,她都觉得自带讽刺意味,于是果断转移话题。
“闲王殿下,您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不知……”顾青秋问。
燕离睨着她:“你猜?”
顾青秋瞪他。
好在,燕离也不是真的要卖关子。
“银面将军出使大安朝的事早已经定下,前些时日就得到消息,银面将军已经从西离的都城大都出发,算算时间再过半月余就能抵达两国边境。”
顾青秋也正色起来。
她想起了之前沈靖鸣与她说过的那些八卦。
虽然是八卦,但不得不承认,沈靖鸣的话是极有道理的,顾宜修此次出使,路上一定不会太平,西离有人想杀他,大安朝说不定也有人想杀他,就是在顾宜修手里吃了大亏的南戎,怕是也会趁着这个机会对他下杀手。
反正,真的得手了,也有大安朝来背这口黑锅。
最好能借着这件事挑起大安朝与西离之间的大战,就如二十六年前那次一样,让南戎再躲在背后坐收渔翁之利。
“我爹会很危险,是吗?”顾青秋肯定地道。
燕离点头:“确实会有许多人出于各种算计欲对顾将军痛下杀手,可想而知,顾将军踏进大安朝境内,危险便会接踵而至。”
顾青秋拧起眉头。
父亲在西离待了十几年,好不容易能趁着这个机会回到大安朝,却又要面对这么多的危机!
燕离的目光在顾青秋眉心拧成的结上停留了片刻,道:“父皇早已预料到顾将军这次回来的危机重重,所以特意命我带了隐卫前往西越城,护送顾将军平安抵达京城……”
顾青秋便松了一口气,“那就太好了!”
燕离眉梢一扬:“你就不怕我没能保护好顾将军?”
顾青秋还真不担心。
前世她虽然深居内宅,却也将皇权更替全都看在了眼里,眼前这位能最终登上皇位,不说是踩着尸山血海,脚底下也是趟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鲜血的。
别的不说,就说景和帝病重之时,二皇子欲带着人闯进宫里去“护卫”景和帝的安全,就是燕离带着景和帝手下的隐卫以及宫中禁卫守在宫门处,硬生生杀得二皇子及他手下的人胆寒。
连宫变都能守得住的人,带着隐卫去护送顾宜修回京,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不过,话说回来……
景和帝将隐卫交到燕离的手里,倒也放心?
要知道,隐卫既是大安朝历代帝王手里无坚不摧的矛,也是护卫帝王的盾,向来被历任帝王牢牢握在手心里,只有在皇权更替之时才会交到自己的继任者手里。
哪怕是为了护送顾宜修平安回京,景和帝将隐卫交到燕离手里,也是有些出乎顾青秋的预料的。
顾青秋现在总觉得……
景和帝与燕离,这对父子的关系,怕是并不像外人所猜测的那样差。
再想想景和帝命顾宜修千里迢迢前往西离。
难不成,景和帝这么些年来,一直在掩人耳目?

顾青秋看着燕离,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出声。
真要是她想的这样,那景和帝也未免藏得太深了些!
不过,话说回来,身为帝王,却连喜欢哪个儿子都得藏着掖着,生怕被人揣摸到了自己的心意,这皇室也真是个天坑啊!
燕离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道:“明日一早我就会带着人离京,若是一切顺利,七月初也就能回来了,这段时日你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只管让人去闲王府送信儿,我将文亦留在了京城……”
顾青秋一听就张狂起来了:“多谢闲王殿下的好意,不过我想大概是用不着的,我娘虽然身体不如从前,但不是还有我表哥嘛,有事自然有他们替我做主!”
她是有娘的人!
燕离的关注点却是落到了后面被提到的沈靖言身上,双眼都不由微微眯了起来。
顾青秋“嘿嘿”一声,叮嘱道:“闲王殿下,此去危机重重,你可一定要好好保重自身……”
燕离这才在心里轻轻“哼”了一声。
看来,这人也不是完全没有良心。
正这样想着,就被顾青秋的下一句话气着了。
“毕竟我爹可全靠闲王殿下保护着呢……”顾青秋道,“闲王殿下你好端端的,我爹当然也就能好端端的……”
燕离“呵”了一声。
这丫头,有点良心,但不多。
见着他这副被气得不轻的模样,顾青秋便神色一肃,认真地道:“闲王殿下,方才都是与你开玩笑的,无关我父亲,此去定要保重自身……”
望你安好。
顾青秋知道,燕离是能够踏着许多人的尸骨成功走到皇位上的那个人,但如果可以,谁希望经历那么多的风霜磨难,谁喜欢时时面对杀机游走在生死边缘?
哪怕是为着重生以来的交情,顾青秋也希望燕离能够平平安安。
平安,对于如燕离这样的人来说,本就是最大的奢望了。
感受到顾青秋话中的关心与担忧,燕离好歹才顺了口气。
这丫头……
也没有那么没良心。
又是一夜好眠。
天色将将蒙蒙亮的时候,罗汉床上的燕离睁开眼睛。
他穿戴好,正欲像从前数次那般无声离开,却又顿住脚步来到了顾青秋的床边。
床上挂着厚厚的帐子,屋里又只有微光,哪怕以燕离的眼力也只能隐约间看到床上那个模糊的影子。
他抬手,想要将那厚重的帐子撩起来。
但手伸到半空,又极为克制地握成了拳,重新放回了腿侧。
就这样站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实不能再留了,燕离这才深深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顾青秋起身时,第一时间看向了罗汉床。
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想起燕离昨日说的,今日一早就要带着人赶往西越城,此时说不得都已经出了城走出老远了。
在心里叹息一声,又默默为燕离和顾宜修祈祷了一阵,顾青秋这才唤了人进来服侍。
梳洗妥当,顾青秋去了沈君宜那里。
见沈君宜穿了一身明显精心搭配过的衣裳,顾青秋有些惊讶:“母亲,您这是准备出门?”
话才出口就想起来什么。
“回沈家宅子那边,见乔氏?”
沈君宜点头:“静秋既然铁了心要嫁去宁远侯府,我以远房姑母的身份替她出个面算不得什么,就如她所说,就当是全了这些年的情分吧。”
然后看向顾青秋。
顾青秋知道,沈君宜这是担心她生气呢。
她于是冲着沈君宜笑:“母亲,我可没那么小气,您该出面出面,该给嫁妆给嫁妆,我不会生气的。”
沈君宜这才放心了。
然后又叹了一口气。
“静秋这孩子打小就有些小心思,我也不是看不出来,她会想着在京城找个好人家嫁了,倒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只是……”
只是,怎么就看中了宁皓呢。
当初顾青秋和宁皓的亲事可是两家的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定下的,沈君宜自然再清楚不过,恢复记忆之后,知道宁皓和苏婉容的事,以及乔氏的那些算计,沈君宜气得不行,若不是顾青秋拦着,定会去宁远侯府找乔氏算账。
顾青秋大概猜得以沈静秋心里那想要跟她比的心思,这会儿却没有说出来,只道:“既然是她自己看中的好亲事,母亲您不必多作思虑,反正您也就是个远房姑母不是?”
思虑多了,说不得沈静秋还会以为沈君宜是想阻了她的好姻缘。
沈君宜一想,也是。
便也就不再多想了。
她看向顾青秋:“青秋,你要一起去吗?”
顾青秋连连摇头。
她可不想见着乔氏。
沈君宜笑着抬手,在顾青秋脸上轻轻摸了摸:“放心,你从前受的委屈,母亲给你出气!”
很温柔的语气,又说出了很霸气的话。
顾青秋便往沈君宜的怀里蹭,“有娘的孩子就是宝啊……”
一句话说得沈君宜又心疼不已。
母女俩还想再腻乎一会儿呢,沈静秋来了。
沈君宜不赞同地轻轻摇头:“静秋也太心急了……”
哪怕心里再急,在这种时候也该端着才是。
如若不然,被乔氏察觉到了,怕是会坏事。
乔氏会这般积极的促成这门亲事,无非是冲着武南王府去的,只怕到现在乔氏都还因为沈静秋那些含糊的说词而以为沈静秋是武南王夫妇的养女呢。
乔氏并不因为沈静秋是“养女”而失望。
她也想得明白,若真是武南王的亲女儿,可轮不到和离了一次的宁皓。
乔氏向来无利不起早,现在她会因为沈静秋的王府养女的身份而高看她一眼,等到将来发现自己的期望落了空,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沈君宜又摇了摇头:“静秋好歹也在王府住了十几年,哪怕我和你舅舅都没将她认作女儿,她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也会给她寻一门好亲事,让她下半辈子吃穿不愁,但既然她自己拿了主意,那便由着她去吧……”

沈君宜去沈宅待了半日,见过乔氏之后赶在了午膳之前回到了将军府。
回来的时候满眼都是解气。
顾青秋乐了:“母亲,一看您就是大获全胜了是吧?”
“那可不!”沈君宜骄傲地点头:“别看那乔氏大我十来岁,过去又靠着她那副姿态占了不少便宜,真要明刀明枪地对上,她也不过是纸老虎而已!”
用沈君宜的话来说,她今儿是将乔氏按在地上摩擦了。
乔氏当初能那般糊弄顾青秋,说到底也不过是欺顾青秋没有父母护着,但凡是沈君宜或者是顾宜修在,她绝对不敢对顾青秋这般轻慢。
也正因为如此,如今沈君宜回来了,乔氏心虚之下又哪里敢与沈君宜叫板?
更何况,沈君宜如今的身份不仅是顾夫人,还是武南王府的郡主。
当初从沈静秋那里知道主持她婚事的人是武南王府的郡主,乔氏可别提有多高兴了,毕竟出面的人身份越高,也就说明沈静秋在武南王府越受重视,乔氏本就是冲着沈静秋这沈家小姐的身份去的,自然高兴。
可在知道武南王府的这位宜安郡主,竟然就是从前的顾夫人,乔氏那心口啊,总觉得梗得慌。
但让她放弃这桩婚事吧,她又心有不舍。
所以……
到最后,也只能在沈君宜的面前伏低做小,不仅为曾经顾青秋在宁远侯府受的委屈道了歉,还在沈君宜的面前指天发誓,待沈静秋过门之后定会善待沈静秋,绝不让她受任何的委屈。
说到这里,沈君宜又冷笑一声。
“哼,我女儿在她那里受了委屈,她倒是受到教训知道善待新儿媳妇了。”
顾青秋倒是不在意:“母亲,我既然选择了和离,就不会再在意与宁远侯府有关的任何人与事,乔氏要善待沈静秋自然最好,但按着我对她的了解,这话只怕……”
若沈静秋真的如她所说的那般,在武南王府有着相当的地位,乔氏自然能一直供着她,但沈静秋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她自己再清楚不过,若是有朝一日乔氏知道自己被骗了……
到时候,宁远侯府的婆媳大战,一定会很精彩就是了。
顾青秋一点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沈君宜笑笑,也并不觉得顾青秋有什么错。
路是沈静秋自己选的,沈君宜劝过了,但沈静秋显然没有要听的意思,既然她一定要嫁进宁远侯府,那自然也要有过得不顺心的心理准备,她这个远房姑母,替她出了面,也替她准备了嫁妆,甚至还替她敲打了乔氏,沈静秋自认自己并不欠沈静秋什么。
过得好与坏……
那就要看沈静秋自己了。
顾青秋笑嘻嘻地依着沈君宜,“娘,咱们不提这种坏人心情的人了……”
沈君宜点点头:“好好好,咱们不提她了,反正我也只是出了个面,至于接下来有关亲事的一应事宜,都以要调养身体为由推给了乔氏,至少在沈静秋和宁皓成亲之前,咱们是不会再见着乔氏的了……”
这样就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顾青秋过得很是悠闲惬意。
每日陪着荣嬷嬷和沈君宜,再逗逗弟弟,时不时与福安郡主和武玥聚上一聚,这日子可别提有多舒坦了。
只除了……
卧房里的那张罗汉床,再无人来睡了。
燕离的离开,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京城的人们。
臣子们并不知道景和帝为何要同意西离国的人前来出使,毕竟两国大战小战发生了无数,说是生死仇人一点也不为过,但这并不妨碍文武百官认定景和帝定是在下一盘棋。
谁也没有将燕离的突然消失与银面将军出使联系到一起,因为燕离对外宣称是大病一场,需要在王府好好养身体,并且谢绝所有人的探望。
对此,倒是没有人怀疑。
毕竟……
燕离可是“闲王”,既然是闲王了,那是不是每日上朝,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建王和勤王为此欣喜非常,兄弟俩都觉得燕离这是自知争夺储位无望,识趣地对他们退避三舍了。
高兴之余,这两兄弟的争斗也越发的激烈了。
至于跛了腿的安王……
那就更不在建王和勤王的眼里了。
两位有望储位的皇子有暗斗转为明争,两人身后也各有支持者,今日建王棋高一招,明日勤王胜出一筹。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刀光剑影乌烟瘴气。
还是景和帝在早朝上发怒了,说了一句“朕还没死呢”,才让建王和勤王消停下来。
顾青秋看着戏,时间一晃便是两个月过去了。
时间进入六月,天气一日热过一日,将军府也早早用上了冰盆。
看到摆在屋里角落的冰盆,顾青秋笑了:“那会儿还没与母亲和弟弟相认,靖鸣请我帮忙为母亲布置院子,我那时还操心沈宅那边有没有提前储冰应对夏天的炎热呢……”
那时顾青秋还想着分一部分冰给沈靖鸣等人,却没想到,原来他们竟是一家人。
沈靖鸣闻言,得意地挨在顾青秋的身边:“姐姐那个时候就已经对我关怀备至了,我们合该是亲姐弟!”
荣嬷嬷和沈君宜都乐呵呵的。
沈靖言却是觉得有些牙酸。
打从和顾青秋相认了之后,从前早熟的沈靖鸣就变成了这副黏黏糊糊的样子,每天恨不得向所有人宣告顾青秋是他的亲姐姐。
那傻模样……
沈靖言真不想承认这是自己的弟弟。
留意到沈靖言的眼神,沈靖鸣轻哼一声:“表哥,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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