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 by野蓝树
野蓝树  发于:2024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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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债的收益率涨到了十多年来的峰值。
他又递出话,说加息会出现滞后效应,通胀拐点会在下一季度出现。
他在迪拜酒店里等了三天。
第三天,沙特王储亲自来酒店和他见面,并提出,最近的确有把资产投资在别处的想法。
顺理成章地,王储用20亿欧元,买下了全国境内一线城市共四家超高端酒店和附带的私人会馆。
位于京域的这家御海洲,是著名的复古风;港岛的御海洲,走的是英伦异域风;苏杭的御海洲,是园林侘寂风貌;而上海的那座,是轻奢和奶油结合。四家分立,风格鲜明,概念高度统一。
沙特王子买下所有权,又转手交给明旭控股集团管理。
一来一回,江衍鹤净赚市值上百亿。
虽然套用了江明旭和下属何启贵的私人关系。
不得不说,在短短七个月左右的时间,沉寂避世的御海洲,就进入了全世界名流的视线里。
旗下的品牌Noble coast也完成转型和蜕变。
虽然是最近十五年新兴的品牌,从刚开始的轻奢风,到如今异军突起的浮夸奢靡的副牌。
今年的风头一时无两,甚至行业类各种顶尖时尚杂志,也在争抢该品牌新发布上封面的机会。
江衍鹤真的做到了,能带动京域各方经济发展。
周围的地价也连带涨了不少。
江衍鹤这两天,并没有陪伴在礼汀的身边。
他搭乘私人飞机,陪同沙特王子去了费莱文的国际角斗场。
他的小情人在牛津和京域两处来去。
她在爱与和平的包围下,翻译更多的书,做环境和动物保护方面的口译,尝试着开发Trouver试图庇护更多的人,让他们免于失踪和灾难。
而他来往于斗兽场横生的死气里,保持情绪的绝对稳定。
江衍鹤满足王储的赌兴,在血腥和屠.戮里,用他精准的概率计算能力,一次一次地险胜。
每一次的冷眼旁观和麻木不兴,都让他在别人眼里更加神秘。
不会暴露软肋,被任何人当做把柄。
礼汀是他的救赎,他的唯一救赎。
他总会在礼汀从英国回京域之前,返回京域,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
洗很久的手,等她回来。
说偏执,其实有些时候蛮偏执的,他不爱在手上沾上一点血迹,却很享受为了礼汀披肝沥胆粉身碎骨。
未来有她,是他的所有动因。
祁弥工作到深夜。
他正在和在首尔的现代集团,去参加铁轨造船新技术研发交流会的罗彬,互相调侃。
罗彬:“再不吃一次大荣宴的蟹粉小笼包我真的熬不住了,今天临走的时候,坐在我旁边的那个老头说,罗代表,请您务必来我家吃早饭,因为我们韩国是没有早餐店的。”
罗彬:“我活了这么大,从来没想到一个国家没有吃早餐的地方。我怀疑他们就是热衷熬夜,早上谁都不想起床做饭。”
祁弥:“......”
就在他放松摸鱼时,内线电话响起三声。
这个号码非常私密。
祁弥神情严肃,接下转接进来的电话。
听到内容时,他的心脏猛地一颤。
“您请等待一下,我会立刻把这一消息,汇报给江总。
祁弥恭敬地叩响江衍鹤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江衍鹤的惬意的神情,他刚和礼汀说完话。
江衍鹤在笑,就像盛夏糜烂的瓜果,酝酿出香甜的酒液,带着让人着迷沉醉的笑容。
没有人知道他在轻描淡写地说出,“你去试婚纱,把自己送给我。”的时候,漆黑眼眸里的希冀和盼望。
他在不安,在忐忑。
祁弥从外面恭顺地推门进来,看到他手指撑着冷白锋利的下颌,薄唇漾起柔和的幅度。
习惯性提醒他,江总,记得吃饭,不然胃痉挛会疼得不行。
他淡淡地回应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把徐杰的商业罪案书的资料整理好。
“我就是让你恰到好处地把邀请函送来。祁弥,你猜,她会在上面写上我和她的名字吗。”
男人从青年的英俊桀骜,已经蜕变得更加沉郁和优雅,却依然嘴唇微扬,揣测小情人的心思。
“我猜她一定会,江总,毕竟她深爱着您。”
连祁弥都笃定至此。
他们都知道,江衍鹤期盼着她穿婚纱给自己看的时候,多炽烈又兴奋。
祁弥在旁边等待了很久。
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和江衍鹤讲出他需要报告的事。
直到江衍鹤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的眉梢微变,从期许到冷冽,信息不是礼汀发来的。
是有人待在徐杰身边的顾天纵。
顾天纵:“去巴黎过生日比京域更好,这里暗潮涌动,谁知道他们不会在这里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顾天纵:“小鹤,徐杰今天做一个鸿门宴,把我叔父那边的人找去了。他胜券在握的样子,像是笃定了自己会赢。徐杰还让先行离开的人,此后十年,都不能与他们家做生意,做事绝到这个份上,你万事小心。”
手机屏幕的冷光照在江衍鹤的脸上,他似乎对眼前警惕和危险情况的告诫毫不在意。
江衍鹤懒懒散散地回了一句嗯。
他散漫又闲适的解开臂间的衬衣袖箍,把金属环饰放在一边,冷白手指划开打火机,又啪嗒合上。
“祁弥,你觉得我和徐杰,有可比性吗。”
“没有。”祁助理终于忍不住出声:“徐杰,应该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理由呢?”江衍鹤问。
“刚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祁弥试探性地说:“真实性还需要商榷,消息来自于家里的孩子被夏元渡霸凌的徐云鹏,当时江少你用治疗狂犬病的特效药,救下他儿子的性命,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
祁弥接着说:“徐杰,在策划一场绑架案。”
“他的目标对象很有可能是你。主要你没有出现在竞选现场,再加上宴会上你....没有得到朱家的协助,这次得到的票数将会大幅度降低。”
“是吗。”江衍鹤拧暗书桌前的灯光,周围显得昏暗沉郁。
他咬着支烟在唇边,也不点燃,松松地叼着滤嘴,薄唇浮出一抹笑来:“他的手段就这么幼稚?”
“您当时帮徐云鹏一个忙,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夏元渡害怕地不得了,不敢跟着许轶去意大利,没有妨碍您利用许轶。”
“被夏元渡的狗咬伤的小孩父亲徐云鹏,在你离开京域去意大利以后,他来明旭找了你好几次,就想找到时机报答您。”
“他是徐杰的亲戚,又退伍了,身体素质比较好。这次徐杰选中他绑架你。徐杰可能觉得这样做,万无一失。他万万没想到,您帮助过这个人。他一收到消息,就立刻打电话通知了我。”
“江少,您打算怎么做。”祁助理稳定住他慌乱的心绪。
“保护好礼汀的安全,我和罗彬要谈一桩虚拟货币的交易。”
江衍鹤揉了揉眉骨,淡漠道:“其他人的死活,和我没关系。”
祁弥恭敬道:“礼小姐那里,我一定会加强防御,需要我调出保镖陪你左右吗?”
“还需要问?”
江衍鹤眼里没有一丝光,嘴角倒是笑了:“我死了,没有人会服徐杰靠这种阴损的手段上位,他根本没有撑起全国商场天花板的能力。
在屏幕那头。
礼汀看着蓝光亮起又熄灭,她舍不得看到他期待的落空。
她轻轻推辞道:“听说婚纱要提前很久定制,我怕我穿出来不好看。”
眼前是恶性竞争商业打压,背后是人情世故赌兴死局。
江衍鹤都没有放在眼里。
他之前散漫凌冽的漠然感消失殆尽。
J:“如果不合适的话再改,等到结婚之前我们再改。”
他哄着她,眸光似春风和煦:“去巴黎选,正好陪你出来散散心,”
“摆出来的婚纱,一件都不剩,全让给了别人?”
饶是霍鸿羽,也感受得到江衍幽暗眼神下隐藏的薄怒。
“礼汀一定是料定,和你结婚的人,一定不是她。”
顾天纵眼睛里盛满奚落,他瞪了一眼身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霍鸿羽。
“我早看出来,她是不懂争取的性格,能被礼家里欺负得完全不敢回家,这不还是没有挑战精神的小女生吗。没有什么安全感,别人兴起一点争夺的心思,她碰都不会碰。”
“对待女人不能那么温柔,特别是你喜欢的女人,她们喜欢对她们不屑一顾的坏男人。上次我和莫哥去酒吧,有个小有名气的环球模特,家里有钱,出来玩儿的,对所有男人都不屑一顾,我买了最贵的酒,请她喝酒,她让我滚去和销售酒的牛郎喝。”
“但是浠哥很轻松就搞定了,他说她不过泛泛,身上的花漾小姐香水是路人香,转身夸了一个姑娘的阿玛尼海屿青柏好闻,第二天,我陪他去外滩那边送叶家的少爷回日本,还没出机场就收到了一个消息,昨天那姑娘,让他去她的私人公寓找她,她会穿着香水等他来品鉴。”
“玛丽莲梦露,只穿着香奈儿五号入睡?”
霍鸿羽用手指弹着玻璃酒杯:“啧,浠哥你玩得太花了,家里没有人管就是自由。”
“可别向往这种自由啊,我被小鹤奴役得蛮惨的,如果说这辈子我还有什么限制的话,小鹤命令我往东,我一定会规规矩矩地拿出导航,跟着他走。”
莫浠:“上次为了陪他去新加坡,拍卖几幅吴启建的山水画,我提前买通了七八个有入场券的人,让他们帮我喊价。那几个愣头青铆足了劲儿往上抬,每一幅画都给我喊出天价,最后我回国卖了两辆车,才把那几幅画运回国。”
“我觉得手下人,把这件事办得很好,因为我查了吴启建这个人,他的八仙图合并在一起,是稀世国宝。”
“买回来以后,我放进了我家里捐的文化馆里,准备用家里的门票钱,回点血。这画还没焐热呢,放在家里还不到三天,一个政法大学的教授来我家里做客,说这幅画的真迹在他朋友的家里。”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那次拍卖居然会有赝品,花了几千万买到的画全是假的。我直接追去英国找你鹤哥,他一本正经在玩,陪女朋友上课的纯爱游戏呢。”
莫浠夸张地叹了口气:“我和他提到这些画是假的,损失了七八千万。”
“鹤哥.......会做亏本生意?”
顾坚白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难道鹤哥也被骗了吗?”
“是啊,他被骗了,还被骗得心甘情愿。”
莫浠眼神里充满神秘:“他啊.....他转手就送了我几辆新车,让我回去好吃好喝别愧疚。后来我才知道他当时的目的,完全和画没有关系,拼了命地抬高那几幅画的钱,一方面为了那晚的慈善晚宴,另一方面,他的目的根本不是画,而是主办方,临摹吴启建那副画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徐杰的父亲徐秉强。”
“徐秉强一直有收集名家画作的爱好,但是又菜又爱玩,没办法收集到真迹,他就自己找人临摹假画,放在家里附庸风雅,这几幅是非法流出的,他一直都在想发设法收回来,这次的主办方以为他单纯很喜欢画,让他来拍卖,没想到,他一张都没有买回来。”
“这不纯粹欺诈吗,涉案金额这么大,一告一个准啊。”
霍鸿羽忍不住赞叹道:“这次太稳了,阿鹤你做到这个份上,谁还敢和你争?”
“我从来对竞选首席毫无兴趣,更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干预到我的婚姻。”
江衍鹤声音很沉,狠戾地摒弃那些无关猜测。
他胜券在握,情绪却隐藏地很深,没有人能彻底揣摩透彻。
“我陪徐杰玩玩,只为了证明给礼汀看,她这辈子注定属于我。”
“你这次,得把人攥紧点啊。”
顾天纵走过来,替江衍鹤把摆在他眼前的资料拿走:“今天工作就交给我了,等会上船了。你和她好好过二人世界。”
“谢策清可是要去参加你生日宴的,到时候别把人勾着逃婚了啊。”
霍鸿羽清了清嗓子:“多年兄弟了,他一直苦苦恳求我,说想知道你们的近况,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我不是当事没办法拒绝。那天我在朱茵敏面前,言之凿凿地说你和礼汀的感情深刻,一转眼,礼汀就在巴塞罗那,和你玩失踪游戏。阿鹤.....这么多年了,她心里到底藏着谁,又在报谁的恩,我们几个也雾里看花。”
“报恩。”
江衍鹤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他在威尼斯受过最重的伤,不是被Phallus或者徐杰报复,而是那天礼汀哭得眼睛红透。
她细声细气地和他撇清关系,称已经报完他的恩情了。
那天江衍鹤心脏痛得犹胜枪伤击中。
原来这么久,她还是没有放下当时的事,认定是一种恩情偿还。
他完全十万个细胞都在叫嚣,隐秘的躁动和侵占的欲望每一分钟都在自我折磨。
他想要彻底得到她。
这种燃烧的心绪在指引着他前进的路。
江衍鹤觉得自己已经没办法再忍耐了。
他很反感小孩。
更厌恶有一天礼汀这个苍白脆弱的人,要被迫去照顾,吵闹着分享走关注和爱的生物。
他恨不得把任何分走她爱的东西扼杀掉,这也是他从来不打算让她怀孕的原因。
一想到有别的东西会让她疼,他一定会变成虎毒食子的野兽。
但如今,江衍鹤急切地,想和礼汀缔结一段无法挣脱的关系。
江衍鹤的那些手段和伎俩,笼络人的,胁迫人的,都舍不得用在她手上。
就算是最病戾地想要得到她的时候。
他也只是举重若轻地,把她带到没有人的房子里,囚困着她,却赋予她绝对的自由。
江衍鹤懒怠地扫了套房里谈事的朋友一圈儿,他压下心里的暗欲和勾出来的恶瘾:“少议论,就算她不争取,我也会亲手,帮她穿上婚纱。”
日暮的旺多姆广场,带着一种古典的恢弘。
埃菲尔铁塔只有远远的尖角,云翳柔泽地环绕在周围,远处的长廊缀连着落地窗,在黄昏前的阳光中,就像从十八世纪出产的八音盒。
礼汀选完婚纱,刚回来酒店,用门卡划开房门。
夕阳里,整个房间显得暖融融的。
六月的天气还是燥热,窗帘上都笼罩了白色的帐蔓。
她松松地把漆黑的长发拢到一边,露出洁白如玉的侧颈。
礼汀面对着镜子,正在解今天穿得丝绸衬衣的纽扣。
身后出现人影,手指颤抖着,慌了一瞬间,有轻微的恐慌。
“窗帘拉上。”
鹅黄色的光线在帐蔓的遮盖下消失了,只剩下一层晦涩的暗影。
得知来的人是他,礼汀瞬间安定下来。
她小小的脸撞到男人的胸口,对方没穿衣服,胸前的皮肤被汗水浸透了,张扬着性感的气息。
他的胸膛结实光滑,肌理流畅,让她的脸很燥热,他双手箍住她,制止了她拉下裙子拉链的动作,暧昧升温,她能嗅到男人身上有很淡的烟草香。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感受着江衍鹤正在用晦暗的眼神端详着她。
他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得知她到底有没有想过好好选婚纱给他看。
礼汀往他怀里埋了埋,黑发刺刺挠挠地蹭着他,像是往他心里勾。
她小声说:“婚纱,我选啦,等今晚穿给你看,他们一会儿送过来,说让你也看看,有什么需要改的.....结....结婚的时候再改.....啊....”
他并没有吻她,反而从后面覆压下来,以胁迫的姿势,把她抵在窗幔和他之间。
旺多姆广场上三三两两的车声和人声,那么近又那么远。
“你想过和我结婚吗?”
他的嗓音,很低哑,在她耳畔质问道。
幽暗的房间里,礼汀背对着他站着,全身都过电一样战栗着。
轻拍着他的臂弯,难耐地说不要。
那人从背后擒拿着她,圈着她,让她无处遁逃。。
“嗯?说话。”
他的薄唇,很轻柔地,在她脖颈间上下触碰。
礼汀难耐地扬起头,她微微向后倚靠着他的胸膛,又舍不得骗他一句。
她只能轻声哼着,很柔很娇地说:“想穿婚纱给你看,很早前就想.....你准备的婚纱,我都看到了....原来你五年前就想着和我结婚。”
江衍鹤没被她诱惑,发而敏锐地觉察到了她话里的漏洞。
他扶着她的腰线,埋头在她脖颈间,很促狭地低笑着:“那不然呢,你觉得我五年前喜欢谁?”
“我.....我很害怕,哥哥....我总是很笨....如果我做错了事,很久以后才察觉到错失了一些东西,我后悔了.....你会不会不要我了。她怯生生地问。
“做错了什么,想和别人私奔?”
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而一心一意地蹂.躏她,他的掌心有汗,带着滚烫的灼烧感。
礼汀难耐地扭动着,忍不住地磨蹭着,向上拱起身体。。
江衍鹤有耐性摁着她来回,不断梭巡着:“说啊,谁?”
“谢策清吗?”
礼汀在他怀里小声呜咽着,失控地摇头,她音不成字。
“还是杨洵?”他问。
礼汀:“嗯....不是.....”
“还是之前我们在巴塞罗那遇到的同事.....”
他感受到她的悸动,很恶劣地来回碾压着细腻的皮肤:“谁呀,怎么害怕我说出来?”
“不想他知道,我们背着他在偷情吗,嗯?”
礼汀想要离开,不断挣扎着,被人打横抱了起来,丝绸白衬衣的领口松松地从她的锁骨垂下来,露出半个肩头。
江衍鹤用一只手拖着她,迈开长腿,和她一起跌在床单上。
她不出声,咬在他的肩头。
像是被撩急了咬人的笨蛋雪团子小狗。
江衍鹤把她摁倒,他的阴影覆盖在她的上方,气息铺天盖地地压下来,让她无处遁逃。他依然不打算放过她,从她的腰线布料探进去。
就着上方丝绸的布料,他的手掌宽大,如冷玉修竹,宛如探究她骨骼和肌理,覆盖在她的肋骨上,一寸一寸地抚摸着。
光是如此浅尝辄止,怎么会满足呢。
江衍鹤从来都不会暴露他的贪婪,他游刃有余地上移,就像禁锢一样,抵在她的脉搏上。
他在命脉周围绕了一圈,做出上位的绝对控制。
“狗狗做错了什么呢。”她雪白的皮肤,留下暧昧鲜明的痕迹,但是力道很轻,质问的声音也浸满了欲,撩拨得她疯狂。
“看着我的眼睛说出来,主人就原谅你。”
礼汀的脸颊连同脖颈锁骨,立刻变得嫩红,就像窗外雪白的云层被烧成魅惑的绛。
两人呼出的热气,晕得她全身性感又糜涩。
“说出来....你不会原谅.....”
礼汀的衣料被绞在一起,捆住的衬衣,彻底把她困在网中央。
就像溺水的鱼,她咬住衣服的下摆,被人箍在掌心。
衬衣被勒出诱惑的形状,衣料每一丝缕的褶皱都引诱着她的感官。
江衍鹤能感觉到她的脉搏,在他的指腹上颤动着。
她挣扎的样子太美了,就像闪光纯粹的月神蝴蝶被日出的红雾染得一塌糊涂。
“原谅啊。”
他漫不经心,眼神晦暗不明地给她支招:“毕业典礼前,就在京域待着陪我睡怎么样。”
“不可以......我会受不了的。”
她颤抖着眼睫,毫无防备地看着他,破碎又澄澈。
她畏惧的神色让他享受极了。
江衍鹤忍不住低笑起来,暗哑道:“怎么就受不了了啊。”
他眼神下移,渴求地吞咽了一下,意有所指:“你不是很喜欢吗?”
“才没有很喜欢.....嗯....那里....不可以。”
“怎么求我原谅,还在和我谈条件?”
他从来没有生过她的气,就爱她这副倔强样子。
现在她不断痉挛着,意识模糊,喃喃地叫着他,一遍又一遍。
反而加重了他的兴奋感。
她难捱地叫着他主人,汗水有一种很淡的水生香溢出来,撩得他不断地舔吻和吸吮。
可今晚的格外不同,他下手很重,惩罚她的错误一样反复地盘问她。
“狗狗是在想着谁,变成这样的啊。”
那只展翅欲飞的鹤,并没有褪色,反而更加糜丽。
礼汀眼睛盈盈地,软软求饶:“放过我好不好.....一会还要上船,不能昏过去。”
“放过你。”
他没有停,看着她灵魂出窍的表情,哼笑道:“求我啊。”
她再怎么求饶,还是摆脱不了昏过去的命运。
即使知道一会儿要穿婚纱给他看,还是全身都被他烙下病态的印记。
作恶也要好对象,谁叫她总是无底线纵容。
“礼小姐,你现在方便吗,我来帮你换上婚纱。”
外面传来礼貌地拍门声,是带着化妆师的Camellia。
礼汀醒过来了,她再次艰难地撑起身,用手贴了贴滚烫的额头。
她发现自己正在塞纳河的夜航船的包厢里。
婚纱正放置在一旁的橱窗上。
服务她穿上这袭婚纱的,是今天的Camellia。
这十套本来就是礼汀的私人婚纱,Camellia被邀请到船上,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她会送去更改。
礼汀最后选中的这套是斑斓的鱼尾,上面坠落摇曳的星辰,就像鱼的鳞片一样五彩夺目。
现在虽然是傍晚,惟余新月。
礼汀在灯光下换好了。
这袭婚纱并不是一贯的银白,而是有很淡很柔的珠光玫色。
如果在落日的海面,真的很像浮出水面的人鱼公主。
帮礼汀换好婚纱后,Camellia赞叹了很久她的美丽,让她安心地在这里等待江衍鹤过来。
Camellia也注意到礼汀身上的暧昧痕迹。
她以为礼汀会有亚洲人一贯的羞涩,没想到她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落落大方地告诉她,“把头发盘起来吧,这样爽利一点。”
“礼小姐是觉得....他留下的爱痕和婚纱的颜色很搭吗,不仅美丽而且多了一份色气和性感。”
“我......我想尽我最大可能让他开心。”
她看着镜子里身上的吻痕,垂下眼睫:“我有的时候,会生自己的气,难过得全身发抖,只有在他怀里的时候会什么都不去想。”
“其实我留在他身边....没什么能帮到他的,可我每次想躲起来,一个人,我都会戒断得难受。他总是觉得我是在羞涩推脱,其实我是不敢面对。即使他对我好到,让我觉得生死契阔那些字眼离我很近,连我这种人.....都能触手可及。”
“看得出来,江少真的很爱你。”
Camellia说:“连续为同一个人定制了五年的婚纱,真的很少有这么确切的爱情。”
“我知道,所以才想淡薄一点呀,离开也不会很疼,也不会一定要他陪我才能活下去。
礼汀抱住膝盖缩成一小团,小小的纤细的人,身后的拖尾很长地铺在地毯上。
“今天选婚纱,遇到了那个女生,是他爷爷选中的联姻对象。”
礼汀轻声询问:“你还记得她的长相吗,混血儿,有意大利血统,是从小就在英文书院就读的千金小姐。”
Camellia回忆了一下,翡姗的身材高挑,气质张扬跋扈,并没有礼汀美到让人心碎。
“我记得,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担忧吗。”Camellia问。
礼汀:“我很害怕变故,所以不敢去笃定那些承诺。他上位成功失败和谁在一起,我都安静地站在那里祝福他,可以听完他的承诺,放在心里,当成一束,在很多年以后照亮我的光,告诉我自己也被爱过。这样就足够了。”
Camellia安慰道:“可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没有人配的上他。”
“我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好。那些婚纱里有一件是新品“赫拉的眼泪”,我觉得寓意不好,是故意让她们选走的,我很坏吧。”
礼汀用双手十指抹掉眼睛下面的泪,声音颤抖地站起来,很温柔地对Camellia笑了:“刚才做了一场梦,梦里他很凶地掐着我的脖子,质问我为什么不相信他。可比起这个,我更害怕他用腻烦的眼神看着我,说他从来没有爱过我。”
Camellia:“很多恋人都有婚前恐惧症,或许是觉得和别人缔结一段关系,干涉到自己的自由。”
礼汀很轻地闭上了眼睛。
“自由......不需要自由,只想蜷缩在他的怀里。做全世界最不会离开他的人,被他侵占,囚困,哪里都不要去,不背叛他,不随便逃走,不思考是否陪衬。可以放心地,把他当成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存在定义。”
为什么主人那么好,笨蛋小猫也会跳窗迷路,在外面流浪呢。
明明它也舍不得离开他的呀。
Camellia和化妆师离开以后。
礼汀一想到江衍鹤会看到她穿婚纱的样子,就紧张得不得了。
听到有脚步在门口徘徊。
她慌慌张张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什么都没有想,把门把拧开。
眼前的人不是江衍鹤,而是脸上满是欣赏和恋慕的谢策清。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她会突然打开门。
“礼.....小......小汀......你....”
谢策清眼眶蓦地红了,眼睛里溢满细碎的光:“穿婚纱的你,很美。”
谢策清完全没办法,从她身上挪开眼睛,就这么和她在门口对峙着。
他安静地看着她。
“我刚才很纠结要不要敲门......真的很美,明明是给他庆生的,偏偏我腿脚不受控制从甲板那边穿过来......因为听他们说你在这里。”
“小汀,你今天很美!如果婚纱是为我穿得就好了,可能这就是命吧,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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