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 by野蓝树
野蓝树  发于:2024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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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我长久以来都是一个功利的人。”
孟丝玟:“在什么地方都想实现利益最大化,我觉得和霍鸿羽没结果,就率先对他提出解除关系,趁着我们双方都没更深层次地爱上对方。”
“你才不是!”礼汀一晃,颤了一下。
身下的马匹打了一个响鼻。
她扶着马背稳住身体,长长的发丝垂下来,在阳光下像丝绸一样泛着光泽:“如果你真的很功利的话,就不会和他分手了。”
孟丝玟笑了:“只有你懂我。男人都是粗枝大叶的,他们发现不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礼汀细白的手臂向前伸,笑盈盈地拉住缰绳的前端:“那我们不要管他们了,你今晚来陪我吧。哥哥回国了,我们明天可以去米兰玩,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买给你,后天再溜回来。”
“好呀!”孟丝玟被治愈了不少:“我好幸福,小汀真好!”
两人话音刚落,就看见江衍鹤牵着一匹高大的黑马。
他看起来英隽又干练,正站在远处草坪上。
他的视线牢牢锁住礼汀,再也容不下其他。
孟丝玟牵着马往前走,嘴角上扬。
她侧头小声对礼汀说:“他好爱你。”
“哪里看出来的呀。”礼汀偷偷看了那人一眼,用气声回道。
“爱一个人的话,眼神不会骗人的,在撒丁岛的时候,我经常看到你一个人站在窗边遥望他晚归的身影,像油画里的仙女一样,安静又浪漫,等他回来旁若无人地穿越楼梯,抱你去看海,那时候我就在想,爱情原来是这样,真美好啊。”
礼汀把眼睛挪回来,咬住下唇,甜蜜地笑了起来。
她眼神躲闪,害羞地再也不敢看他,心脏跳得很快。
对方一袭黑色骑马装,刚才的阴鸷严酷被他收敛起来,显得轮廓温和绅士。
“小乖,我教你骑马。”
那人往她们所在的地方走过来。
待到两人走近,江衍鹤接过马绳,棕马一时易主,惯性向前,叛逆地撅了一下马蹄。
“Sospensione.”
江衍鹤骨节发力,轻松将棕色马驹震慑住。
然后他把礼汀抱了下来,颇为怜惜地把她扶上黑马,言简意赅:“怎么不换衣服?”
礼汀耳廓一下就红了,她朝着身后环上来的男人怀里躲:“不要问这个。”
江衍鹤嘴角扬起幅度,把她的脑袋揽进怀里,缓抬缰绳,长腿微夹马肚。
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潇洒流畅。
难驯不羁的黑色烈马,乖乖听话,就随着江衍鹤控制的方向往前跑去。
远远地,礼汀玫瑰色的裙摆在风里微微晃动。
孟丝玟淡淡地笑了起来,眼神温柔又平静。
“我们聊聊?”霍鸿羽端着冷饮出来,站在她身旁。
平时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有些变扭地递给她一杯冰茶:“陪我去看我挑下来的白色矮脚马,你们女生不就喜欢那种可爱的东西吗?”
孟丝玟没接手里那杯冷饮,但是也没拒绝他的提议:“去哪?”
“怎么不接我手上的茶?给你喝水,你还摆起谱来了,你也不看你脸上热得妆都花了。”
霍鸿羽手指被冷饮浸得凉透了,被她拒绝的滋味真不好受,他低声骂了一句。
孟丝玟淡淡道:“你发现了吗,我今天没有骑马。”
“为什么啊。”
“早上来月经了,虽然我不会痛经,但是不想在马背上颠簸。礼汀邀请我上马休息,我拒绝了她,安安静静走动的话,不会不舒服,我也想锻炼一下。”
“既然你来月经了,那你今天为什么还要催促我来马场?找虐。”
孟丝玟:“我想看礼汀,我很喜欢她,要亲自确认她安然无恙。”
“孟丝玟你搞我心态是吧。”
霍鸿羽把冷饮放在室外置物架上,扭头把孟丝玟抵到马场栏杆前。
“我没有。”孟丝玟退无可退,羞恼地推他。
霍鸿羽一把把她扯进怀里:“你究竟怎么想的,你要告诉我啊。我之前都是找炮.友,还没谈过恋爱呢,我一点经验都没有,怎么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别嘴硬说和我只是包养关系成吗,是包养关系你为什么要说分手?”
孟丝玟嗅到他身上的烟味和躁动的皮料味道,还有些熟悉的汗味。
她别扭地别过脸去:“我们没有关系。”
“那我关心前女友行不行?”
他磨着后槽牙:“我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吗?你装什么经验丰富。我告诉你,我没去找你经纪公司把你退回去,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油腻死了。”
孟丝玟嗔骂了一声,可是他揽住自己肚子的手指,逐渐变得温热起来。
她实在不想对他展现脆弱的一面,挣扎了很久终于累了,只能埋进他的臂弯里。
“操,你怎么这么倔。”霍鸿羽有点烦躁地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剪短并盘起来的头发。
真惨啊。
霍鸿羽在心里想,为什么别人江衍鹤的小女朋友那么乖。
他自己却摊上了一个祖宗。
关键是,这个祖宗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说喜欢他。
孟丝玟和霍鸿羽观赏了一下午名贵赛马的养殖方式,并和他观看了荧幕里冠军里的赛马比赛。
待到夕阳下沉的时候,两人才从马场的餐厅里出来。
今天的霍鸿羽还算绅士,点的都是热腾腾的熟食马肉。
科莫湖的白昼格外漫长。
孟丝玟看了一下手机,已经接近晚上八点。
霍鸿羽:“我要陪小鹤去东京几天。”
“你去啊,和我报备什么?”孟丝玟没好气地说。
霍鸿羽:“变更股权的事刻不容缓,后天我们就能赶回这里。但是这两天,江衍鹤老师的女儿翡姗,要来科莫湖找他。关键是,小鹤在电话里和她说明清楚了,礼汀是他的现女友,可是——对方依然不依不饶。”
“她想来示威?”
“小鹤要摆脱朱鄂这艘沉船,明天的股东会很重要,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忙照顾一下礼汀。”
“我会的。”孟丝玟担忧地蹙起眉:“他们什么时候来?”
“约好的是后天,明天你可以陪礼汀去放松一下心情。我们明天办完就马不停蹄地回来。”
两人简单地说着话。
回到停车场的时候。
江衍鹤正在车前打电话。
他的眼神湿湿冷冷的,在幽暗的天色里晦暗不明,整个人看上去阴沉不好惹。
看他低气压的模样,应该是工作上的难题。
“小汀呢?”孟丝玟没多想,一边说着一边往车里看去。
看到礼汀的那刻。
她晃了晃神。
礼汀已经被那人做到昏迷了。
她的裙摆被撕破,脖颈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吻痕和咬痕。
连腿侧也是暧昧的印记,她蜷成小小一团,却又很美。
她眼睫像蝶翼一样微微颤抖着,脆弱却勾起人无尽的欲.望,细白的手臂搭在铺陈的黑色发丝上。
一对比,彰显无穷地性诱惑力。
“江衍鹤你这个疯子!”
孟丝玟气地抬高了尖利的声音:“我现在知道她为什么不换背带裤装了,因为她宠溺着你,接受你肆无忌惮地坏,穿裙的话要方便你肆虐一点,你这个混蛋,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吗?”
“怎么吵起来了呀。”
“玟玟,别生他的气。”醒过来的礼汀眼尾泛红,声音有一点点哑。
她张开花瓣一样地嘴唇,微微笑着说:“我说过奖励他的。”
“你不能再纵容他了。”孟丝玟怜惜地看向礼汀。
她回头骂道:“江衍鹤,要是后天,那些狂蜂蝶浪找上门的时候,你不回来护住你女朋友,我一定不会放过——”
“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江衍鹤闻言,凉薄又倨傲地笑了:“你最好是。”
他看上去冷然又锋利,眼神没什么笑意:“因为我很讨厌任何一个接近礼汀的人,超过安全距离都不行。如果不是看在你对她没什么恶意,我根本不会让你和她单独相处。”
“江衍鹤!你凶玟玟干什么,你再这样不乖,我就不要你了!”
礼汀慌忙坐了起来,白皙的皮肤上,暧昧的红痕更显眼了,像婚纱上盛开的秾艳又脆弱的花。
她很久没叫过他的全名了。
现在被他惹生气到狠了,礼汀细白的牙齿咬着下唇,漂亮的眼睛吊起来看他。
孟丝玟似乎还想说什么,被和事佬霍鸿羽打断。
“你干嘛激怒那个疯子。”
霍鸿羽把孟丝玟塞进车里:“我早说过你高中迷恋错人了,你老是不信。”
他撑着车门,小声规劝道:“被吓到了吧,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懒散爱笑的善类,他骨髓里都是黑的。谁要是碰一下礼汀,他准会发疯,你难道不知道礼锐颂的下场吗?”
“宝宝,别不要我。”
江衍鹤站在车外,良久的静默后,隔着晚间山脚下的氤氲雾气,语气轻柔地说。
他挤进车里,揽住礼汀,把头埋进她颈间委屈地蹭蹭:“明明是她先凶我。”
“你——”
孟丝玟简直哑巴吃黄莲。
她急火攻心,曲起小腿踹了车外的霍鸿羽一脚。
“我又错了吗?”后者大声嚷嚷起来。
一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的模样。
霍鸿羽本来就长得黑,沉下脸的模样本来不好惹,但现在看起来委屈极了。
私人飞机的轰鸣声消失后。
礼汀有点怅然若失,眼神眷恋地把他留下来给她搭腿的外套,往身上搭了搭。
“玟玟刚刚被他吓到了吗,是不是对他失望了,抱歉呀,他平时不这样的。”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青春里的男孩,会把他喜欢的女生保护得这么好呀。”
孟丝玟把礼汀揽进怀里,眼睛微微有点湿润:“真好,他凶我,彰显对你的占有欲的模样,和很多年前我独自在夜里哭着想象的一模一样。我最喜欢的男孩子深深爱着我最喜欢的女孩子,我应该高兴才对。”
“真的没事吗?”
“嗯!小汀,你别怕啊,我会好好陪你的,明天我们去米兰玩,后天别说翡姗了,我连天王老子都不怕!”
孟丝玟嘴角微微上扬。
我会好好守护我生命里最耀眼的两个人的。
你特别好,和他很般配。
你一定一定,要替我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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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4见
昙花是21章
下章小翡一定出场!

孟丝玟以为江衍鹤在撒丁岛的别墅,已经奢靡到极致。
到了两人在科莫湖的家,才知道什么叫富可敌国。
远处的湖泊倒映着隔岸庄园的订婚宴,盛大的烟花在水里盛开,呈现瑰丽的轴对称。
入眼皆是染着夜露的玫瑰,长达一英里的土地,全是粉白配色。
别墅的建筑物是新古典主义的风格,复古雅致,到中间那栋圆顶,上面的窗纱在夜风里缓慢晃动。
到家以后,孟丝玟先去洗澡。
礼汀披着他的外套,并膝坐在手缝奶油皮革的躺椅上,开始回国内教授的邮件。
开学就要筹备明年的毕业论文选题了。
清理完邮件。
礼汀突然发现垃圾信箱里,有一条被过滤的陌生发件人。
女生点开一看。
“姐姐您好,我是被兰洲慈善教育基金会帮助过的小孩。现在已经十五岁,接受完义务教育了。我刚上初中的时候,就收到了来自你们的赠书和捐物。我爸爸已经六年没回过家。,两年前,妈妈在山里砍柴的时候,不慎掉下山崖。家里只有两个弟弟,一个六岁一个七岁。我以为只能辍学了,就在那时候,收到你的书,照着赠书上夹的地址,给你寄了一封信,祈求您的帮助,由村里开货车的叔树带到邮局去的。当时我已经不报希望了,没想到在两天后收到了您的汇款,和一封回信,您在信里说,以后每个月都会给我汇一笔款。我已经考上了城里最好的中专,是护理专业,以后能领到补贴。所以我想对你说,不用寄来钱啦,这个邮箱是你两年前书里留下的邮箱账号。我现在在清源县城里的网吧,第一次使用电脑,真的很感激您。”
“您两年前给我回的信,我还好好留着,我九月开学报名,要缴一张寸照,我把我刚拍的照片寄给您了。”
照片上,是一个头发微黄,有点瘦弱的女孩子,拿着一本书和一封信笑起来的样子。
这边书,礼汀记得很清楚,是她去兮月阿姨那里捐书的时候,把自己的地址,夹到《苏菲的世界》里。
希望到时候能帮上他们的忙。
而那封信——
回信人是江衍鹤签署的礼汀的名字。
孟丝玟洗完澡敷着面膜走出来。
她看见礼汀蜷在躺椅上,把脸埋进手臂里。
“怎么了小汀,你乖乖的。”
了解完情况后。
孟丝玟仔细观赏了那封信,还真的是江衍鹤的字。
笔迹锋芒毕露又简洁。
【你只用好好读书,钱我会每个月寄给你。】
“我不知道这个小孩是什么时候寄的回信,但是哥哥居然收下了,还帮助他完成学业。这些事,他从来没有告诉我一点点。”
“这个钱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连如此小小的祈愿,他都放在心上.....然后回应了她们,还以我的名义。”
“他真的是一个傻瓜,疼了,受伤了都不说。对我好,爱我也不说。什么都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
礼汀伏在孟丝玟怀里,不断地抽泣着,齿间溢出细碎的呜咽声。
“那时候我觉得他好坏,我认定他不喜欢我。他很少回家,一副躲着我的模样,还特别恶劣地要把我推给谢策清。我不找他,他就把我当空气。”
“我真的没想到,那时候的他.....居然陪我帮助这些小孩子。”
孟丝玟轻拍着她的背:“小汀在斯里兰卡岛上,曾经埋在我怀里伤心地说,江衍鹤救下的人不是你,你觉得好难过好难过。”
礼汀:“我是讨厌死他了,又爱又恨,每次我过不去这个坎。他就说,如果下次选择的话,他一定陪我去死。可我又好爱他,爱到死掉,特别爱。”
“乖一点,别说傻话。小汀你没发现,他才是真正救下你,治愈你的人吗?”
“治愈?”
“是心灵上的治愈。”
礼汀揉了揉哭红的眼睛:“嗯?”
“我们这一辈子,会和伴侣产生许许多多的矛盾,也会遇到很多难以抉择的场合。有的人满身黑暗,却想给别人带来光明,有的人被命运虐待,没有被偏爱过,依然怀着一颗感激的心。”
“他真的特别特别好,确实一直帮助我,治愈我。任何方面。”
“可是——”礼汀咬住下唇:“我好害怕见到他救下的女孩子。我会觉得心里没有底气,我的人生在遇见他之前,完全是一团浆糊,在遇见他以后,他成为我的动力和底气。源源不断给我力量。”
“可是玟玟,我真的好怕,有一天我要把他让给别人。”
“现在意大利和德国都在实行夏时令,小汀,你想不想——”
孟丝玟温柔地帮她哭湿以后挡住睫毛的头发抚开。
“你想不想给谢策清打一个电话,询问他当时海难,到底发生了什么。”
礼汀:“我不想听.....我不敢听见哥哥是怎么撇下我,向她游过去的。我每次想到这个,心脏都像撕裂一样难受。”
“小汀,别害怕,你也不愿意关于他救下你的这段记忆,全是道听徒说来的吧。”
孟丝玟起身上了床。
她穿着丝绸睡衣,张开手示意礼汀陪她一起睡下来。
“他一直是你的救赎,又喜欢你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做出真正伤害你的事呢。”
“你说的对,哥哥背着我,做了那么多保护我、守护我愿望的事。”
“我也要变得勇敢一点,做他的后盾,理解和保护他。”
“现在才晚上十点半,谢策清一定没有休息。”
孟丝玟把礼汀坠着珠光粉链条的手机递给她:“打给谢策清吧,和他好好把海难当天,你昏迷以后的事情说清楚。只有彻底地把尘封的旧事抛下,才能开始新生活呀。”
电话接通了,礼汀轻柔地将脸颊贴近,听到那边传来衣料摩擦的声音。
有个女人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谁啊。”
声音有点熟悉,像蒋蝶。
接着,谢策清的声音有点醉意地传过来:“礼汀,你终于舍得联系我了,我好想你。”
江衍鹤到羽田机场的时候,是早晨八点。
他穿着烟灰色的薄款西装,出现在口罩上方的眼睛狭长锋利。
他昨晚在飞机上处理了通宵的文件,现在眼下还有薄薄的清灰。
他刚VIP通道出来,国内和日本公司来的人已经簇拥在哪里,等待他和霍鸿羽。
他漫不经心地扫了手机一眼,随手接过罗彬递给她的戒烟薄荷糖,含进嘴里。
“现在要去谈判会场吗?”
“稍等。”他敛着眼睑,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祁弥有条不紊地接下他的外套,跟上他的步伐:“朱鄂那帮人已经在董事会等你了,许兴舟和他儿子也在,今天看来是一场恶战,江少你需要回酒店先稍作修整吗?”
“你们去车上等我。”他冷淡地吩咐道,“我给我女朋友打个电话。”
这次请来的律师团,是国内最顶尖的团队,薪资以时计,律师费几百万美元。
只有江衍鹤,可以让他们等待,不容置脍地等待。
仿佛今天不是肃杀的战斗日,而是和她分开的一天而已。
但礼汀并没有接。
很久都没有联系的蒋蝶,倒是给他发来了很多消息。
还有十多个未接电话。
蒋蝶:“礼汀——给谢策清打了一晚上电话。”
“礼汀哭了,在问翡姗的事。”
“都这个点了,谢策清还在安慰她。”
“谢策清问要不要去意大利找她,我尝试着拦着他.....但是谢策清刚才甩开我的手,让我别烦他。”
“他们会不会旧情复燃啊,感觉谢策清挺着急她的。”
“.......”
“谢策清穿上衣服就去机场了,我正在打车追他。”
“礼汀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模样,其实不管是谁和她关系的输赢,全拿捏在她一个人手上。”
“谢策清可能会输给您,但是,如果她变心怎么办,她真的彻底属于您吗?”
“......”
江衍鹤手指微顿。
他灭掉手机屏幕,忽然觉得喉咙有点痒,烟瘾犯了。
嚼碎了齿尖冰凉的硬糖,破裂的碎片像刺一样划开。
这里还有很多人需要他。
横贯在他俩之前的问题都扼待解决。
如果是她的话,守护她和控制她。
他一定会选择前者。
就像被洪流裹挟着的巨石,要单一的,没有选择余地地,孤勇向前。
“我已经捅了自己一刀,算计你别离开我。如果真的要走,就把我这条命彻底带走。”
眼前还蛰伏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和一场恶战。
他必须拿起兵器,投入战斗,只有浑身带血,披甲还乡,才能回家找他的小新娘。
他平静地垂下眼,走向那群在车前等他的那群人,被他们簇拥着:“走吧,去天空树,和他们谈判。”
礼汀和翡姗,约在一家附近闻名的旋转餐厅。
远处阿尔卑斯山的场景尽收眼底。
这里出名的原因,是因为藏着四万多种,不同类型的酒。
午后的科莫格外美,到处着落着意大利人喜欢的浅橙暖色调的房屋。
远处的山峦在阳光下,也晕染着一圈温柔的明黄色。
礼汀来到餐厅。
她还没有走近vip包厢,就听见一群人谈论着J。
翡姗是混血,母亲是意大利人,她的头发是浅金色,皮肤比礼汀稍微深一点,类似蜂蜜奶油。
她穿着粉色卷边毛衣和简单的白色短裙裤,睫毛粗黑,像校园不良少女,明媚漂亮。
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反而带了一群朋友来科莫。
一群人高谈阔论着,不仅有亚裔,还有翡姗的意大利朋友。
礼汀并没有生涩羞怯。
今天她穿着简单的尖领白衬衣,和水手蓝长裙,脖颈上的黑白条纹丝巾恰到好处地遮住了脖颈的吻痕。
她推开门,先落座。
翡姗的朋友克莉丝汀用手肘碰了一下翡姗,小声耳语:“她好美,这样把简单的蓝裙子穿得这么好看的人,我只见到了两个。”
切尔西侧头问:“另一个是谁啊?”
克莉丝汀:“当然是小时候经常去电影院看的,《罗马假日》的安妮公主。”
“赫本?”
“可是这个女生真的很美啊,她妈妈应该也是一个电影明星吧。”
在她身后,有个高大俊朗的面孔跟着进来了。
他绅士地先帮礼汀拉开椅子,意识到这里的空调温度很低,他还体贴地帮礼汀搭上外套。
来的人,并不是别人。
而是谢策清。
翡姗不认识谢策清,她只泛泛在海难的游轮上见过一面。
她出国得早,海难上也只是简单去度假,但命运就是这么阴差阳错。
她扫了旁边两个用意大利语聊天的朋友一眼,清了清嗓子。
翡姗用一种从小被溺在宠爱里长大的语气,招呼礼汀:“你就是江衍鹤现任对象啊。”
礼汀撑着脸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笑了:“是或不是,难道会影响到你和他的关系吗?”
翡姗一愣,有点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谢策清在一旁,贴心地替礼汀切好牛排。
翡姗很好奇他俩的关系,欲言又止了几次,都没有道出疑惑。
直到礼汀抬睫看她,浸着葡萄酒的嗓音有点勾人:“有什么话想说,可以直接开口。”
她略微倚向谢策清的位置。
男人看起来非常高兴的模样,在礼汀看不见的地方,嘴角上扬。
礼汀倒是十分平静:“找我来有什么事。”
翡姗想,我是来示威的。
来这里之前,她甚至戴上了江衍鹤已经去世的爷爷,江成炳送给她papa的祖母绿吊坠。
在她八岁的的生日宴上,她爸爸亲自给她拿回来送给她的。
“你和你的这个朋友,是什么关系啊?”翡姗用银叉叉了一块牛排,用舌尖舔了一下唇角。
她并没有交代她的目的,反而迂回地询问礼汀身边的人。
“你和他是情侣的话,江衍鹤会和你在一起?”
看起来没头没尾,其实直击要害。
J不喜欢朝三暮四的人。
因为他厌恶透了他爸江明旭的四处留情。
翡姗只想告诉礼汀,你这样随随便便地和男人混在一起,他会不高兴的。
“你和江衍鹤是什么关系。”
礼汀拿起玻璃杯,抿了一口柠檬水解腻,看向旁边的谢策清,“我和他就是什么关系。”
翡姗沉不住气:“那如果我是江衍鹤的未婚妻,你是你旁边这个人的未婚妻吗?”
礼汀用一种看小孩子的眼神看她,然后倏地笑了:“你说了算。”
谢策清心尖一颤,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温柔地看着她:“你还没征求我的意见呢。”
克莉丝汀总觉得两人的氛围很暧昧。
她接着整理餐巾的空隙,往下望去。
她看见礼汀穿着白色浅口跟鞋,雪白的脚跟蹬着谢策清的西装裤。
他身边的人也任由礼汀蹬着,刻意维持着打开双膝的姿势,长腿一动不动。
一副很受用的模样。
“我当然要征求了,你可以当着翡小姐的面,讲讲你的意见。”
她把手懒散地贴进侧臂,眼神缱绻地看着谢策清。
“你讲出的意见合理的话,翡小姐和她的J,也可以效仿是不是。”
午后日光穿过帐蔓,把礼汀的侧脸勾勒出绒毛般美好。
说完后,礼汀静默地别过脸去,没有看被她撇下的那一桌人。
温度适宜,亚热带地中海气候,和前几天一样
那时候,她安心地呆在那人的怀里,被他一寸寸地吻着着,感受他灼热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肋骨。
小猫抬起头,看他用摄人心魄的眼,凝视着她,问她将来有什么梦想。
宛如小学生写日记一般一笔一划。
梦想就是每天在哥哥怀里睡觉觉。
不想和这些人打交道,不想靠近别的男人,不想被她们审视和江衍鹤有什么关系。
好讨厌,感觉自己又想哭了,好想埋在他怀里哭。
好想被他亲。
好想给她们看她身上他留下来的痕迹。
她眼睛有点红,破碎中带着纯挚,但是把眼睛转回来的时候。
又回复了那副满不在乎的懒散模样。
“礼小姐,看到你和眼前的人是一对呀,我就满意啦,J还是我的。”
翡姗娇艳的嘴里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伤人。
“我在来这里的路上,陈浩京一直在和我说,是J故意找一个女的让我吃醋,并不是真的不喜欢我。他是觉得我还小,想让我好好地玩几年,最后和他在一起。现在看起来,还真是这样。”
切尔西撑着椅背,望向礼汀:“我真的没想到,J居然会为了你这种不坚定选择他的人,拒绝一直为他祷告的小翡。”
“嗯。”礼汀听完她们说的话,居然露出了一个很温柔很眷念的笑容。
“我能去补一下妆吗?”
她借口离开餐桌,然后径直来到走廊。
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孟丝玟独自坐在大厅里看画册,看见礼汀出来,孟丝玟笑着望向出来的她。
“怎么样。”
“才不好,一点也不好。”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孟丝玟关切地问:“虽然我今天月经来了确实很疼,但我可以进去陪你的。”
“没有,玟玟,我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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