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汀小口吞咽着嘴里的血腥味,逐渐感受到了一丝怪异和暧昧的感觉。
逐渐地,礼汀眼神涣散了,一阵阵悸动的感觉,缓慢从脊椎爬升上来。
身体好奇怪,已经没办法治愈他了。
想要被他抱紧,太想了。
她就像依附着他生长的潮湿青绿的苔藓,湿滑地成片生长,逐渐长满住无人问津的岩石。
舔走他锁骨上的血,还是渴。
他的冰凉的手指贴着她的白净的前额,很烫。
他看见礼汀脸颊绯红,浴室常温的水,已经被她的体温泡的温热,又被他肩膀上跌落下来的血水染红。
如果有黄粱之水,联结孟婆桥的道路,不知道是不是这种艳红又幽深的颜色。
如果两人在这种水里宛如交颈鸳鸯,明天醒来什么都不会记住就好了。
他肩头的剧痛逐渐缓解,创面有一点类似灼伤的刺痛,被他忽略掉。
想要给予她的心思越来越强烈,捏着她的后颈,和她唇齿交缠。
她软软的舌尖主动探上来,害怕他离开似地一遍遍舔舐着他的牙龈。
唾液里还有轻微地血腥味。
礼汀不断地掉着眼泪:“你肯定很疼。”
她感受到了他肩膀的疼痛,心疼到颤抖的地步,不敢再触碰他身上鲜明的伤口。
“呜....哥哥,呜.....我也想为你疼。”
“身体...控制不了..好痒...想成为你一个人的..任由你玩…”
她好爱他,小幅度晃动着脑袋,简直不能再忍了。
但他是谁。
是江衍鹤,他永远完全疯戾,绝对清醒。
江衍鹤声音冷然,他勒令她张嘴,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欲。
礼汀乖巧地张开小小的红唇。
“任由我玩?”
下一刻,他的手指刮蹭过她牙龈。
手指节似乎带了一点狠戾地,触碰到她的舌尖。
他眼神却温柔无比:“所以现在我们开始催吐。”
他控制着她的身体,从柔嫩的喉管到食道。
“把刚才他给你喝的酒,吐出来。我完全无法忍受你为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情动,哪怕是一点点。”
礼汀没有挣扎,却感受到胃部的一阵痉挛,胃酸回流。
难过的心绪从心脏一寸寸爬升上来。
嘴角黏膜被他的手指勾起一阵刺痛。
她眼睛湿润,狼狈地伏在他怀里,呕出清亮的,缠绕着唾液银丝的水。
呕吐出情药的过程,胃痛痉挛持续不断。
礼汀不断的咳嗽,闭上眼睛,感觉到那人柔和地抚弄她的黑发长发。
她浑身一颤,失落地翕动着眼睫。
那人还是没有碰她。
刚才喝下去的酒,混着胃酸被一点点吐出来。
他手指上,都是她嘴里勾出来的银丝。
他开始吻她,舔舐走她嘴角的细线,强势又不容拒绝。
江衍鹤浑身带着薄怒和狠戾:“我恨我没有保护好你,汀汀,胃痉挛很疼吗,我心脏为你疼十倍,以后不可以离开我一秒。”
我已经捅了我自己一刀,用来记住没有保护好你的教训。
他在她耳畔,压低安慰她的声线,却像对待一个他最为珍惜的易碎品:“为什么要给我这种不能得到整个你的感觉呢?你现在不清醒,还是被别人下的药,我绝不可能上你。我要你清醒地为我悸动,为我疯狂,不是被药物的催情作用。今晚我会陪着你,把情药一点点消耗掉。你从头到尾,每一寸,都应该是我的,被我支配,明白吗?”
他只喜欢在她完全清醒的情况下,看她眨着迷恋的眼神为他献祭,而不是受情药的影响。
任何外物控制,都不能完全地满足他的占有欲,他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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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笔1:Phallus说“礼汀是没有心的。”
伏笔埋在第32章 ,遗忘的小天使可以返回看一下。
补充一下,41章的伏笔:礼汀冬至扫墓时遇到的男人就是江明旭,爹回京域了,所以哥哥没有再管公司的事。而且冬至那天,哥哥还回了祖宅,也是因为江明旭回来了。
20章的伏笔:方兰洲是电影明星,江明旭喜欢的女人是亚裔,白月光找导演和他说,他们没有可能的。
礼汀的妈妈是江衍鹤爸爸的白月光这件事,一切有迹可循。
甚至包括,汀包含在衍里,确实狠狠互相深爱过呢。
哪怕是后来,方兰洲也难以忘记江明旭,但是知道不可能,所以她一直拒绝,从头到尾地彻底地拒绝。
也许太纯粹地爱着一个人,就像苛求花心浪子专一,也是一种以死句读的悲剧吧,他的确永远难忘她,但是这真的值得吗?
小礼的视角,根本不知道方兰洲和江明旭的这些事,所以第三章 她一直都以为母亲是被礼至宸逼死的,其实不是,情深不寿,不在作话说啦。
方兰洲爱江明旭就像小礼爱江衍鹤一样,很深爱,但是爱情是独占,怎么能容忍别人呢,所以她很清醒地离开了,并很早就开始拒绝他。
小礼被哥哥带回家住,深爱着哥哥,有点宿命论式的重蹈覆辙(注定会爱上江家的渣苏坏男人吧,笑)
小说里说着快乐狗血,现实里还是要独善其身。
爱自己终身浪漫啦,哇咔咔:)
另外我很喜欢哥哥的妈妈康佩帼,希望到时候你们也会喜欢上教育出那么好的他的母亲。
不要对她有偏见,也不用心疼她!
女性的潇洒在事业上,男人算什么!
哥哥认识小礼的经过,之后会写。树一定会认真对待这本的,也感激看到这里的你们。
另外,小礼的妈妈方兰洲在很久之前,就在一直拒绝渣爹,没有破坏过任何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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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那天晚上情药的阵阵痕痒,是怎么消减下来的,礼汀不知道。
浑身上下有一团湿润的火,想要靠他的触碰来降解,掉落了好多生理性眼泪。
他是春冰,是会被她的炙烤融化的冰凌,冰面逐渐消融,形成汩汩的溪流。
她能听见喘息声,从自己鼻腔里发出,蹭着他,舔舐他的汗水。
悸动根本不是依靠体内的药物挥发,嗅着他身上的腥味和荷尔蒙味道。
“多少次了,宝宝真厉害。”他唇角弯弯,吻干她额角的细汗。
“还想要哥哥舔我。”她全身上下再也没有一点点力气,五感已经丧失。
可是还是痒,在他怀里像一尾鱼一样扭动。
她手脚宛如长着赤红的翅翼,被他抱在怀里游曳:“这里,想被咬。”
直到昏厥过去,被他用浴巾包裹着回房间又继续了好多好多次,只觉得眼睛里白光闪烁。
“怎么这么多水,嗯?”
“哥哥声音好性感,哼一声就会流下来,不知道怎么办,快死掉了。”礼汀带着软软的哭腔。
江衍鹤就像致幻的花,看见他,嗅着他的气息,都会让人被他完全操控在手里。
很舒服,太习惯他的触碰,身上都是属于他的痕迹,被他的抚慰灼烧到浑身颤抖。
礼汀微微张开眼睛,终于从幻觉里清醒过来了,她的脸颊从他颈窝里挪开一瞬。
“对不起,哥哥,我把到处都浸湿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的愧疚,就像做错事一样缩在他怀里,不想面对。
到处都是她的水,没办法再好好睡觉。
他唇角一弯,意味深长地笑:“告诉我,谁让你这么舒服的,是药,还是我。”
他居然连这个都要计较。
礼汀咬在他喉结上,听他性感地闷哼一声,她眼睛迷离地眨了眨,认真地说。
“当然是你,永远都是你,我把药全吐掉了,舔舔哥哥的汗就受不了。”
江衍鹤把她打横抱起来,在手臂上掂了一下,见小猫死死拥紧他。
他声音低沉地笑:“哪学来的,这么会撩拨我?”
“没有,是实话。”她呜咽着,闭上眼睛。
少女被他抱到浴缸上坐着,安静地看抱她进浴室清理的人。
那人穿着黑色睡袍,手臂上衣袖半湿,被他卷起来。
他半跪在地上,擦拭她腿上的湿润,手指钳握住她雪白脚踝,淡淡粉色脚掌,一根根玫红色的脚趾。
他动作轻柔,到处整理好后,揉揉她的头发,让她裹好浅棕的绒布,一点都不冷。
“今晚舒服吗?”他问。
礼汀点头又摇头,滑下去缩进他怀里:“好害怕,你不许再离开我。”
她在灯下给他看她小小的手,和粗粝的木地板摩挲挂出的血痕:“我拼命反抗他,好痛。”
她的手指被他捏在掌心,低头虔诚地吻着她的擦伤:“好乖,小汀是我的,以后也不许别人碰你,知道吗?”
“嗯。”礼汀不敢触碰他肩头的伤口,只在他怀里安静地听着他起伏的心跳。
她想:他还是没有碰我。
那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揉着她耳朵尖安慰她,像哄一只流离失所的小动物。
他轻柔地说:“我在呢,不要害怕。”
礼汀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氤氲。
她回忆起彻夜的悸动,想到他是怎么带着伤,帮她缓解不适的感觉。
就觉得她好坏。
也想让他快乐,想要取悦他。
“还难受吗?”
“好多了。”礼汀轻声回答他:“如果没有你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虽然心绪已经完全安宁了,脑袋里无法忽视的失落感,还是让她觉得不安。
日本箱根的清晨,很晚才亮起来。
礼汀听见受伤的那人沉重的呼吸。
他帮了她一晚上,终于安稳地睡着。
礼汀想到自己无法遏制的迷恋,和妄想将他私有的渴求。
她在黑暗里做了一个决定。
想要给江衍鹤下药。
就像叶泽川给她下药一样。
想要看他彻底沉湎进欲望的汀水之中。
孟丝玟昨晚在叶泽川门口,守了他们很久。
直到江衍鹤把礼汀裹在怀里带回房间。
她回到房间,大概凌晨三点的样子。
高琬追过来一条消息,是霍鸿羽靠在她身边的沙发上和别人喝酒的图片。
【高琬:你别等,鸿羽哥哥为了我在和程泽彬拼酒,他是不会回来的。】
孟丝玟回想起在叠翠山上,对礼汀恶语相向的自己。
她默默放下手机,躺在浴缸里敷面膜,也没回复。
耳畔放着Lana Del Rey的歌,身心逐渐放松下来,感到一种与世无争的惬意。
上次也是在浴缸里,激烈地宛如受刑,也不舒服地宛如受刑。
霍鸿羽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很擅长凌.辱。
性对孟丝玟来说,就是一种最憎恶的惩罚,以至于从一开始她只能把身后的人想象成她喜欢的江衍鹤才能好受点。
但霍鸿羽偏不让她好受,总是在她疼得咬紧牙关直冒冷汗的时候,恶趣味地对她说:“好好表现的话,我就把你送给江衍鹤玩玩。”
她从不示弱,倔强地别过头:“我可真应该感谢你。”
霍鸿羽立刻被她气得不行,狠狠咬在她背脊上。
想到这里,孟丝玟笑了一下,她摘下面膜,用手轻柔地推开残留在脸上的面膜精华液。
她从水里起身,将耳畔的《Watercolor Eyes》摁下暂停键。
霍鸿羽果然一夜未归。
孟丝玟习惯性睡一小部分床铺,甚至和他同床共枕的时候。
她也不愿意和他靠近,只睡窄窄的一条。
霍鸿羽一行人,一早就约着坐小型直升飞机去火山遗迹大涌谷玩。
早上八点的时候,被霍鸿羽用力拍门的声音吵醒。
孟丝玟只睡了三个多小时,根本不想搭理任何人。
霍鸿羽非要把她拽起来,孟丝玟根本没有时间化妆,只能勉强套了件羊绒毛衣,戴着口罩出门了。
但她忘了一件致命的事。
私人飞机上,孟丝玟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红褐色的裸露山体和枯萎的树,以及一阵阵冒出的白烟。
她听见高琬在后排和霍鸿羽撒娇,说她想吃黑莓鹅肝冰淇淋。
她没什么感觉,拿出手机给礼汀发消息。
【玟玟:小汀,你好一点了吗,是不是还是全身没有力气。】
身边骤然坐了一个人。
孟丝玟眼尾扫到他,把脸别到窗外去了。
“我一晚上没回去睡觉,再怎么也该问候一句吧?”霍鸿羽压低声音,他看起来还有点醉意微消的虚浮。
“我哪儿敢呢。”孟丝玟没好气:“你高琬妹妹不是在这吗,我寻思也没我这个替身什么事吧。”
她的衣服大多数都是高琬的同款,她没从京都带过来。
现在孟丝玟松垮套了一件毛衣的憔悴模样,和娇生惯养的猫系妆容小公主高琬,更是天壤之别。
她正在程泽彬身边和一群女生交流着高奢品牌的新款珠宝。
就是,嗯,很早之前孟丝玟就明白,有些人是注定被爱的。
孟丝玟一早就知道自己没有被爱的命。
她不愿意搭理身边的霍鸿羽,翻找包里的眼罩试图戴上。
下一瞬,一道阴影伏过来。是霍鸿羽。
他咬紧后槽牙:“你没去点那颗痣,你敷衍我?”
孟丝玟的心脏猛地一颤。
她才想起来,今天忘了化妆,之前都用厚厚的遮瑕把那颗痣遮盖起来,今天居然忘记了。
她根本不愿意为了他,改变自己任何东西。
霍鸿羽危险地眯了眯眼睛:“你之前一直在对我说谎?”
孟丝玟缓慢挪开眼睛:“你不是喜欢我卖力地学她,我说是为了事业运点掉这颗痣,你非要自作多情,觉得我在取悦你,我有什么办法?”
她接着说:“我本来就不想来打扰你和她约会,早上我说了我不想上飞机,你非要把我拉上来,现在她不是在这里吗?你坐过来干什么,高琬没有那颗痣,你多看看她不就行了。”
霍鸿羽咬紧牙关,他显然是气狠了,用陌生的眼神看了她很久。
他的手指从她毛衣里探进去,使劲掐了一把:“你不是喜欢我干你吗,今晚洗干净等着,你居然敢忤逆我?”
孟丝玟疼得弓起身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恼怒皱起眉头:“你真的很烦,霍鸿羽。”
“想要和鸿羽哥哥一起分享。”
高琬来了,站在两人座位旁边,手指了指刚到的黑莓鹅肝冰淇淋。
她幼态又媚态的脸上挂着甜甜地笑。
霍鸿羽意外地没有去。
他说:“小琬,你和你朋友他们分享吧,我就坐在这里休息一下。”
高琬哼了一声,走开了。
孟丝玟寻思,可能是因为程泽彬在后面,他不想和高琬的未婚夫打照面。
她没往自己身上想,手机震动起来,应该是礼汀发消息了。
她从手包里刚拿出手机,就感觉霍鸿羽的越发不怀好意,他把她的手拉拽往下。
两人在私人飞机的前排,后面还有一行他的朋友。
孟丝玟羞愤地感觉到有芒刺在背,但她不敢拒绝。
身后的其他的男女,都为看到窗外,飘散出白色蒸汽的山脉感到莫名震撼。
“你们看断崖哪里,烟雾好大呀。”
一个个发出惊讶地赞叹声,只有她感觉备受煎熬。
“你对我越不管不问,我就越想狠狠践踏你的自尊。”
孟丝玟用湿巾擦手,听见霍鸿羽在身边不怀好意地笑着。
霍鸿羽身上还有酒气,看着孟丝玟虚浮地微闭着眼,没来由想吻她。
被她偏头躲开了。
“高琬看着呢。”
孟丝玟垂着眼说,示意霍鸿羽注意身后的情况。
“你挺有用能耐的,居然找理由推脱,还骗我。”
霍鸿羽临走时又使劲掐了她一把,看女生不舒服地别过头。
他重复了一遍:“今晚得跪着给老子口出来,我回曼哈顿之前,你每晚都必须要,求着我回来睡你。”
霍鸿羽走后,孟丝玟看着手机的礼汀发来的消息,手指微顿。
【玟玟:小汀,你认真的?】
【玟玟:真要做到这一步吗?】
【玟玟:霍鸿羽那里应该还有一点,你想好,我下午回来的时候,就拿给你。】
半晌,她收到礼汀的回复。
【小汀:嗯,我确定。】
【小汀:我要给江衍鹤下药。】
那人起得很早,撩开她的额发,似有若无地吻了吻她的鼻尖。
“我去附近的医院简单包扎一下,顺便看看叶泽川是怎么给别人交代的,但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我不放心。”
礼汀被他吻过的地方滚烫,在他怀里乖巧地蹭了蹭:“嗯,会很乖地等你。”
他低笑着,揉了揉她的耳朵尖:“困的话就再睡一会儿,你身体弱,昨天那么多次,小腹会疼,仁子特意叮嘱我要节制一点。”
“不要说了!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昨天晚上的事我们都要忘掉。”
礼汀脸红得滴血,她没想到那人白天也会讲这种话,好害羞,缩进被子里,不想和他讲话。
那人就着铺盖卷把她抱在怀里,轻柔地晃了晃,像哄婴儿一样让她乖一点:“汀汀又不理我了,可是昨晚实在太可爱,一直在小声说好愧疚到处都弄湿了,我第一次连夜换床单呢,怎么这么没良心,醒了就让我忘掉。”
礼汀讨厌死他了,声音闷闷地从被窝里传出来:“不要再讲话了,不可以再说昨晚的事。”
他讲话太撩了,声音压低,显得充满性感的欲.望:“哪个啊?宝宝好湿啊,怪不得名字里带水呢。”
她的脑袋又开始黏黏地一团浆糊,呜咽地开始挣扎起:“坏死了,你走,赶紧走,不要在这里。”
可是躲进被窝里也逃不掉。
他沉郁又让人眷恋的气息从被窝里渗出来,应该是昨晚他抱着她出了一点细汗。
还有小猫自己的气味,丝丝缕缕地交缠在一起。
“乖,我回来陪你吃寿喜锅。”
“嗯!”
礼汀恍恍惚惚居然安稳地进入了梦境。
醒来的时候,那人已经彻底离开了。
早上他起床,就用温热的手掌帮她揉了很久。
她舒服地埋在他胸口乖巧地哼着,现在一点都不疼。
不能在这里一直躺着,礼汀想下床。
她的脚接触到地毯的一瞬间,差点脱力地摔倒。
还好昨天他让她把情药悉数吐掉。
直到快要清晨才稍微没有那么难受。。
药物那种残余的伎量,已经让自己虚脱了。
本来体质就很弱,如果在冷汗和悸动中恍惚一整夜。
现在一定会不舒服到死掉吧。
她抬起手腕,安心的抱住被子。
礼汀咬住下唇,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那个混蛋,凡事都替自己着想,他才不是宣誓对她的绝对占有。
而是他知道她的承受不住,所以才没有趁着她药物发作的时候,施展征服欲。
讨厌,讨厌他,什么都把她放在第一位。
昨天觉得他很坏,都不肯给予她。
醒来以后才反应过来,他对她全世界第一好,他只对他自己坏。
试问哪个男人能忍住,他真的特别珍惜她。
礼汀松松地裹了一件他的黑色外套,他的衣服很长,能把她的大腿根彻底遮住。
安稳地嗅着领口他的气息,嘴角弯弯地从长阶上走过。
这间温泉馆被他们包了场,礼汀知道孟丝玟他们都坐私人飞机看活火山和富士山。
外面的女士温泉浴场应该没有人会在,她可以一个人玩很久的水。
上次是被他抱着走过去的,这次她一个人在白天过去的时候,还在阁楼下面欣赏了一下已经露出粉色花骨朵的春樱。
是她偷偷塞入恋人衣兜的樱花铃铛的颜色。
山上还是皑皑的白雪,松枝和清澈的温泉卷起流淌的浪花,让人心动不已。
女孩子的更衣室是在浴场里面。
礼汀脱掉他的衣服,换上松垮的浅青色长浴袍,赤着脚哒哒地走出来。
她用手掌和小木桶试探了一下水温,带着淡淡硫磺味的温热又舒适。
甚至比两人在叠翠山上的温泉还要暖和一点,这里温泉熔融的岩浆,比人为加热的水滚烫一些。
礼汀还是有一点点害羞,没有彻底解下浴衣。
毕竟全是他的吻痕和咬痕,脚踝上还有昨天在他怀里痉挛的时候,被他用领带缠住的浅浅淤痕。
她知道他是个操控狂,掌控欲强得惊人。
就是喜欢他怎么办,想任由他玩,虽然到最后爽到极致的人是自己。
但是身上的痕迹,被别人看到了不太好。
现在四周没人,春风微凉,阳光和煦。
把小小的脚踝泡在水里,吃着放在木质锦盒里的马卡龙,小猫惬意地迷上眼睛。
“上不了台面的货色。”
身后的圆形巨石上传来木屐的清脆声响。
礼汀慌忙裹好衣服,遮住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抬眼向身后望去。
来人穿着芍药花色的浴衣,大团大团的紫粉色纹路细腻,质地上乘,一看就知道家境优越,浴衣是定制的真丝款。
礼汀之前在社交平台上看过朱茵敏的照片,都是她在伦敦生活的碎片,海德公园,塔桥和格林威治天文台。
这是第一次,看见她本人。
朱茵敏化妆稍微有一点艳丽的浓厚。
她中庭很长,眼位偏高,眼睛细长,嘴唇色号正红,看上去有点像危险的蛇。
看见礼汀安稳地坐在岸边晃着脚戏水,朱茵敏无端生出了一些怒气。
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和叶家交代,没想到这个罪魁祸首还挺惬意的。
想到这里,她已经没办法再维持表面的和平了。
“想不到你还挺有能耐的,叶泽川伤得很重,昨晚连夜被救护车送去医院。他最早和我说,想要和你认识的时候,我当你是什么绝世美人呢。怎么男人一看到你就会为你疯狂。原来一副风都要把你刮到的模样,就是依靠这副身体,缠着江衍鹤的吗?”
礼汀站在温泉里凝视着她。
她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看着这个女人。
朱茵敏因为用惯了英文语境,说起中文略微有点吞音:“我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居然把他给迷住了。”
看见礼汀沉默着,一句话也不敢说的样子。
朱茵敏扶着岩石缓慢走下来,缓慢走近。
礼汀浴袍被风吹得撩起来,露出身体上暧昧鲜明的红痕。
包括脚踝上的淤紫,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明显。
朱茵敏并没有像礼桃或者其他人一样震惊,反而露出了嘲讽地,不屑一顾地神色:“啧,好惨啊,你可真是淫.乱,以色侍人是吧。”
朱茵敏知道那个人,永远就是强势的征服者,也明白他骨子里的控制欲。
像这样软弱的小猫小狗,才会被那人疯狂地索取,然后肆意抛弃掉。
朱茵敏用鼻子哼了一声:“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让沈琦涵他们敬佩呢,原来就是靠身体上位这套啊。”
礼汀回到水里,只剩下脖颈和小小的脑袋在水面上,湿润的黑发散落下来,在水里轻缓地荡漾。
朱茵敏踏在刚在礼汀坐的地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样的心思纠缠着他,但你始终要知道一点,你总有一天会被他抛弃的,我认识他五六年了,他和我一直以礼相待,在我面前有教养又懂礼貌,从来不会像对待你一样粗暴。”
一枚水杉树叶从压着积雪的树枝上,晃悠地滚落下来,飘荡到礼汀的身边。
礼汀没有理会朱茵敏,也没有辩解一句,被水杉叶繁多像针的枝叶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她细白的手指把落在水里的叶片捏在手心。
一根,两根......
单数是他爱我。
双数是我爱他。
情.事是躲在他怀里听他心口的跳动,舔他为自己受伤后荣耀般的血痕。
情诗是一首聂鲁达:我将在枝桠间辨识出你的头发/你那在枝叶间成熟的影像/那影像让叶子更挨近我的渴/而我的嘴将充满你的味道/那自大地升起,带着你的/恋人果实之血的吻。
最后数出来是单数还是双数,礼汀不记得了。
她知道他好爱好爱她,她也好爱好爱他。
那个人给了她好多笃定的证明,所以她也安心坚定。
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也不会感到害怕。
朱茵敏傲慢地笑了,露出不屑的神情:“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在意,江衍鹤身边缠着像水蛭一样的小玩意吗。因为我知道,花一点钱,就能买到你们口中廉价又可悲的爱情。你们一个个还趋之若鹜的,觉得自己是最特殊的一个,真是笑死人了。”
她在岩石上踱来踱去,把礼汀放在那里的马卡龙小蛋糕踩坏掉了。
朱茵敏:“希望礼小姐有一点自知之明,别太恃宠而骄了,我朋友叶泽川被你害得好惨。你等着吧,等他玩腻你身体的那一天,你的下场会很可悲的。”
听到这里,礼汀缓慢地从水里站起身来。
她皮肤白又消瘦,浴袍的弧度却优美得让人赞叹,她手指拢着青绿色的布料。
“我想问一下朱小姐,你是基于什么资格,踩坏我的食物,和我说出刚才那番话的呢,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礼汀轻柔地抬起手指,浴袍滑下来,露出一截雪峰一样漂亮的手腕皮肤。
红痕依然暧昧又鲜明,仿佛她皮肤的每一寸,都被他吻和摩挲过无数遍。
礼汀露出手指上的细环:“这是他给我的戒指,我是她的现任女友。”
“可是朱小姐。”礼汀轻轻地扑棱了一下眼睫,露出狡黠的笑意:“他没和你在一起过吧。你刚才说了这么长一串,你敢当着他的面重复一句吗?朱小姐站在道德高地,把爱情当作是否可悲的判断基准,那么没有得到过他一秒爱情的你,是不是也应该被这个标准审判一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