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鹤归汀—— by野蓝树
野蓝树  发于:2024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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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滚烫,臂弯圈住沙发,已经将别人忽略不见了。
他真不是为了钓她,或者为了她的钱。
高中的时候,有人就觉得他长得像那个人,都是天人之姿。
那时候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竟然有江衍鹤也无法得到的人。
之前他觉得遥隔云端。
现在近在咫尺,靠脸获得靠近她的机会,又怎么肯轻易放过。
“我想喝点酒。”礼汀微微垂下眼睑。
意识稍微模糊一点,会觉得此刻正在CBD里忙碌的哥哥,会回到身边陪伴自己吗。
身上搭着这个男孩子的衣服。
礼汀忽然想到很多年前。
她也是这样,披着那个人的黑外套,带着掐痕,匆匆忙忙地逃出loofly。
孟丝玟真的很希望礼汀能说说实时感受,但她偏偏没有。
她就安安静静地坐着。
眼神也没有游离地,透过他在看谁的意思。
忽然她转头问孟丝玟:“玟玟,霍鸿羽为你哭过吗?”
孟丝玟愣了一下,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嗯?可能没有,也有吧.....我家里人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说差距太大了。他陪我去给我爷爷扫墓,站在他坟头说会照顾我一辈子......然后哭着回头看我说,爷爷是唯一一个没有拒绝他誓言的人。有些事情发现他还蛮孩子气的,不过我放在心上了就记一记,遗落在生活中,就随它去吧。”
拿着天价红酒的服务生进来,看清包厢里的人,蓦地不敢再看了,只是拘谨地把酒瓶打开。
孟丝玟招手示意他出去。
对方拿着托盘鞠了一躬,推门离开了。
“不可以喝。”
戚珲握住礼汀给自己倒酒的玻璃杯,他并没有上移到触碰对方手指的地步。
他在幽深的光线中,看清了礼汀肩颈的吻痕,像在赌气一样,紧紧地抿住唇,绷紧了身体:“你还在感冒,感冒药和酒精混合,会产生副作用。”
孟丝玟没有指择他的逾矩。
她拿着酒杯,走到角落,忽然接到了霍鸿羽的电话。
电话那头不是别人。
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孟丝玟如遭电击般坐直了身体。
“她在你身边吗?”
车里,江衍鹤在光与暗的转变中,显出一种晦暗又沉郁的感觉。
他还是带着让人快要窒息的英俊,利落的轮廓寸寸勾勒,光线都在描摹这种神迹。
他们显然已经到了酒吧的停车场。
霍鸿羽在他身边副驾上坐着,大气都不敢出。
孟丝玟吓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她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慌,很快恢复了平静:“小汀和我玩玩,有什么问题吗。”
他并没有等孟丝玟解释什么,就静静地阖上了眼睛:“她看起来,喜欢他吗。”
“诶,你怎么知道?又是霍鸿羽给你打小报告了?我说这男人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
江衍鹤在等她回答。
“行行行,我说。”
孟丝玟回答得很老实:“那小孩,和当时刚读大学的你长得特别像,当时汀汀不是对这样的你一见钟情吗。”
“所以她告诉你,她对我腻了?”
一旁的霍鸿羽看不透江衍鹤的情绪。
他只是绷紧了身体,浸在光线里,整个人静谧又干净。
“诶你这是什么逻辑。”
孟丝玟有些急:“她一个人在外面呆了那么多年,早就习惯自由了,这段时间天天在家里等你回去,偏偏你还忙着应酬,她说她发的消息你都不回。”
“我平时都是秒回。”
江衍鹤似乎不想过多解释:“她一个人去英国,很容易再续前缘。”
消防通道口。
戚珲在说着什么,礼汀在旁边淡淡地笑着。
这里有很多人会出包厢抽烟,烟雾迷蒙,混着前面舞厅漾过来的闪烁灯光。
江衍鹤也看到了戚珲那张脸。
他径直走到两人身后,毫不留情地摁着礼汀,几乎是强硬地在亲她。
礼汀微微一颤。
她第一个反应不是蹭上来接受他的亲吻,而是想着挣脱。
江衍鹤禁锢着她的肩胛骨,手上施加到让礼汀觉得疼痛的地步,彰显了他的愤怒。
“你喜欢他?”
“你不是不想理我吗,现在犯什么浑。”
礼汀手腕有些发痛,她肩膀上还披着别的男人的衣服。
她蓦地反应过来,戚珲还在身边。
戚珲这是第一次见到正主,他在某一刻忽然清晰地意识到了他和对方的差距。
其实不像,怎么说呢,就是二十岁的江衍鹤,他也不像。
那人身上的压迫睥睨的气质,和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贵气。
和他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们不是没结婚吗。”
戚珲想不出来打击江衍鹤的理由,可是他却舍不得从今天开始和礼汀再也没有交集。
他在江衍鹤的旁边,并不像之前江衍鹤宣誓主权时,其他退缩的男人。
“她不想跟你回去,你也别强迫她。”
礼汀忽然就置身事外地笑起来。
她擦掉江衍鹤留在她唇角的水光,有些媚又风情万种地。
她转头望向戚珲:“你去车里等我。”
她把车钥匙递给了戚珲。
江衍鹤的脸冷下来了。
走廊逼仄昏暗,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他用力握着礼汀的手腕,有些执拗地痞气。
显然眼前的男人,在她面前那种青年的桀骜更蛊一点。
况且这些年他还沉稳内敛很多,冷白腕骨的青筋因为薄怒在颤动,显然是生了气。
“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礼汀尝试着挣脱他,但江衍鹤很克制,他和她僵持着。
“你放手。”
礼汀挑衅着他的权威,“我每天都在家里等你,我生病了,你呢,一天比一天回来地晚。”
“所以你在透过他,寻找过去的我?”
他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漆黑地眼睛看着她,冷冷地说:“我告诉你礼汀,过去的我也是我,等你这几年是你自己不要,你自己错过我的,凭什么还要去别人身上找我。”
礼汀忽然笑了,似乎根本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一样。
“我应该去夏韵如的视频里面,寻找过去你的吗?”
她的裙子被他刚才的举动拉的很乱,皮肤在光下泛着莹粉剔透的光泽。
他尝试着把她抱进怀里,但是礼汀很抗拒地靠着栏杆站着。
江衍鹤伸手掐着她的下巴,想要吻她,被她偏头避开了。
他眼睫颤了颤,把复杂的情绪都隐藏起来,又持续迎上来,束着她的手腕打算吻她。
“我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礼汀咬着唇看着江衍鹤,她没有再反抗:“你不会想碰我的。”
对视一眼,都觉得彼此的灵魂像是要灼烧起来。
江衍鹤觉得自己像是被炙烤一样疼痛。
他只是缓缓的,松开了束缚住礼汀的手。
他的嗓音涩暗无比:“你可以喜欢过去的我,哪怕你永远活在怀念里都没有关系,我只是不要你喜欢别人。”
可是礼汀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怜悯地吻他。
她把他扔在走廊里,离开了。
跑车行驶在路上,副驾坐着戚珲。
礼汀不知道要往什么地方开。
想到刚才哥哥和她说的话,她一直沉默着流泪。
要再回到他身边吗,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刚才他的神色,让她心像被揪住了一样疼。
她并没有透过戚珲,寻找他。
礼汀知道自己说出来,他也不会信。
没有地方可以去了,因为已经离不开他了。
因为心被他束缚着,不得解脱。
就算他永远把她关在家里,再也不让她去看染染。
也许她都会默许。
“他追上来了。”
戚珲盯着后视镜里,江衍鹤的车越逼越近:“他车开得好野,我们比他先走了很久吧。”
“他在意的不是我。”
礼汀肩上淡紫色的衣料,有点微微地反光,宛如蝉翼的薄影。
她淡淡地笑:“他在意你。”
她尾音似乎在叹息:“刚才,你离开以后,我和他三言两语交流了一下,他没问我在想什么,一直在问和你有关的事情。”
“不想成为你们宣誓彼此爱意的工具人。我也会嫉妒,你懂我对你什么意思吗。”
戚珲想加礼汀的微信,忽然发现她没有开机:“......给点甜头吧,一点点。”
“手机不就在那里吗,我没设解锁密码,你自己加。”
礼汀心不在焉地看着身后追过来的跑车,她暗暗提高了车速。
她有些慌乱,不想让江衍鹤追到。
车驶上了高速。
渐渐地,距离市区越来越远。
礼汀的手机刚开机,就传来震动的声音。
“你好像接到了很多电话,英国打来的。”
戚珲注意了分寸感,他语气很轻又小心:“需要我会拨过去吗?”
“嗯。”礼汀连上了车里的蓝牙:“应该是家里的小孩打的。”
接电话的是Castiel,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染染开始浑身长红疹,我和家庭医生还以为是心脏病手术的排异反应呢,急忙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就打给了江衍鹤。”
“他?”
“是的,他态度很恶劣,让我们把人送到最好的医院去,钱不是问题,他说过几天就和你一起来看她。”
“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呀,我刚刚才关机的。”
“三小时前吧,是午休后出现红疹的发低烧,江衍鹤转了很多钱过来,说如果我这边照顾不好孩子,就把染染接回国。”
Castiel有些黯然神伤:“Lynn,他是不是把你照顾得很好。”
“——连这个孩子,都能爱屋及乌地喜欢。”
听到这里,礼汀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原来他根本没有对一切置之不理。
就在这分神的一瞬间。
她没有看清前面写的道路施工的标志,匆匆踩油门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脑袋里因为吃了感冒药,变得一团浆糊。
那个人的车越来越近。
“刺啦——”
伴随着长长的刹车声,礼汀撞到到了旁边的礁石围栏。
想到戚珲在旁边,她下意识往右打了方向盘,以免发生车祸,对方收到严重伤害。
安全气囊弹开的瞬间。
头顶的车枝穿透天窗,刺在礼汀的发间。
献血顺著额发跌落下来。
她被震得发蒙,已经快要陷入昏迷。
车辆受损很严重。
戚珲慌了,坐在身边拨打120。
礼汀迷迷糊糊的,嗅到了嘭嘭的敲打车门的声音。
她看到了江衍鹤的脸。
他的脸,很好看,在窗外晃动,有些阴郁地眉眼拧着,充满了戾气又担心的样子。
变形的车门,被他费力从外面掰开。
他几乎是半跪着,检查她除了被树枝划伤以外,还有什么受伤的地方。
这里很黑,但礼汀感受到,江衍鹤的手指触碰到她头顶粘稠的血迹,手指冰凉。
那么泰然自若的他,此刻居然在颤抖。
礼汀淡淡地阖上了眼睛,她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无论是任性没接到染染电话的自己,还是此刻副驾坐着别的男人的自己。
“滚下去。”江衍鹤命令戚珲离开。
随即他向她靠近,却没有了刚才不耐烦的语气。
江衍鹤只是过来,坐在副驾驶上。
他把礼汀抱紧到怀里,他反复摩挲着她完好无伤光洁的腿。
礼汀没有环住他,她在他怀里,眼神微微的涣散,没有聚焦,她也没有说话。
一滴眼泪,落在了她的鼻尖上,温热晶莹。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就被人狠狠地揽进怀里。
他在她头顶,宛如野兽呜咽一样,声音从嗓子里断断续续地溢出来。
他的胸腔都在颤抖,温热滚烫的心跳隔着衣服跳动这。
江衍鹤痛苦万分,噙着难以自抑的惶然。
“汀汀,不要再离开我。”
他为她哭了。
他没有在乎谁是不是长得像他,他连吃醋的心力都被消磨殆尽。
他只在乎她的安危。
“我不想去医院。”礼汀在他怀里呆了很久,终于声音很细弱地开了口。
“嗯,那就不去。”
他再也不像之前和哪些人谈判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冷静和强势了。
他轻柔的哄着她,哪怕她说此刻她会和戚珲在一起,他都会默许。
他把她抱得好用力,就像他稍微放开一点点,她就会变得透明,失踪一样。
浓烈的不安把他的理智都搅得粉碎。
他感受到礼汀在他身边呼吸,他才学会了心跳
无法喘息的,深入骨髓的爱。
“我没有,把任何人当成你。”
礼汀声音很轻:“当年你在loofly里给我披着的外套,跟着我去伦敦读研,淋着一年那里的雨,袖口有些起球,衣服被我洗得发白。”
“他没你好看。”
她感受到男人眼泪落到她发梢上,凉丝丝的,她继续说:“我刚才很冷,不披外套的话,感冒不见好,我怕晚上我一直在你身边咳嗽,会把好不容易睡着的你吵醒。”
头顶的人并没有发出声音。
可是礼汀能感受到他呼吸间破碎的音节。
她知道他没有安全感,就像自己容易吃醋,害怕他冷落一模一样。
“因为染染是温澜留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东西,待在哥哥怀里很好,可我却还是要为那个小孩负责任。毕竟这是她的遗孤,我以为你不喜欢那个孩子,我真的......很伤心。刚才我接到电话了,他说只是普通地红疹,不是排异反应.....错怪你了,真的很对不起。”
礼汀听着对方的呜咽,忽然觉得有一些心疼和愧疚。
她不应该用自己胡思乱想的醋意,曲解江衍鹤的爱。
他真的没有在乎戚珲一秒钟。
只在乎她是不是真的会对别人动心,更喜欢年轻的他的样子。
江衍鹤并不打算说话。
他紧紧抿住唇,仿佛被她误解了也不会影响什么,只要她还在他怀里,就觉得心安。
“哥哥是不是很担心我,会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舔走江衍鹤跌落在她手指上的眼泪,带着微微不安的神色,小心地试探性地看他。
事实上这种惊惧,他已经夜不能寐地惶恐了整整四年。
他嗓音还哑着,鼻音很重:“嘘,别说。”
他更紧地禁锢着她,“这段时间我拼命工作,是想陪你去一趟,亲自把染染接回来。”
“我对当人的爸爸没什么兴趣,如果能当,那一定是当你的Daddy。”
“她很乖。”
他紧紧地擒获着她:“知道我不喜欢有第三者干涉,所以一直都待在英国。”
“可她毕竟是叫你妈妈,我想得威胁狠一点,给她点靠山,这样他们才不会欺负她。”
江衍鹤拢起手指,用力地攥紧了礼汀的指尖,还带着心绪不宁,眼睛光芒很亮。
他守护着她,像终于寻找到了水底地亚特兰蒂斯,在幽深的水底,见到了他珍惜到骨子里的爱神。
“我以为我每天都折磨得汀汀够狠,怎么呆在床上,都会缺乏安全感呢。”
“因为你讨厌。”礼汀往他怀里埋了埋。
这辆车再往前开一点,就会到达两人定情的海滩了。
但他们显然都止步在这里。
不用长时间的回忆过去,不用去假设对方十年前的模样。
礼汀甚至庆幸着,这个会被她牵动情绪的,现在的江衍鹤。
比当时那个冷冽倨傲的天之骄子,更契合她。
霍鸿羽和孟丝玟带着经纪人来,带走了戚珲和救护人员。
两人没叫保险估损,在被撞得残破的旧车里。
打开天窗,就着港湾夜灯和礁石拍岸,抱着坐了很久很久。
“宝宝还记得,在京都的时候,我要去朱家谈判那天,你在停车场亲我,给我留下痕迹。”
礼汀脑袋已经被江衍鹤止了血,是个小口子,没什么大碍。
她窝在他怀里闷闷地笑着,想到当时的坏心眼,脸上有些笑过地红晕,鼻尖沁出细汗。
“不记得。”
他胁迫性地眯起眼睛,强制她看向自己:“第二天,朱茵敏穿大振袖逼婚的照片,上了文春,你还指给我看呢,说哎呀不知道是谁的未婚妻。”
“老师和朱鄂之间的仇怨挺深的,我竭尽心力赚钱,可我不愿意一辈子给他们打工,搜查了很多罪证。我拉着叶泽川握刀的手捅伤自己,去拜访叶泽泷的时候......他很担心我会做出偏激的事情,我和他说,有你,我不会。”
“如果汀汀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都不知道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恶徒。”
“可有了你以后,我只想清清白白地在阳光下抱着你。”
那个人,哪有和他对比的资格。
要知道那些蒙戾的,舞刀弄枪,杀戮犯罪的事情,他收敛得干净,一点点歪路都没有走过,一点点让她受委屈的事情,也没有做过。
要说最委屈的一件事,就是他在海里救下的是翡珊。
并不是他不救她,而是被朱鄂的枪指着脑袋,他不得不把礼汀交给谢策清。
他可以死,但是礼汀不可以。
只有和谢策清在一起,她才会安全。
这件事一直折磨着他,让他不敢靠近她,也不得解脱。
还好她主动向他靠近了过来。
“宝宝,我们做一个约定好吗。”
“以后你那里流血,我就割破那里,和你一起流血,你受伤,我就陪你受伤。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做出让我担心的事了。”
那些刺伤她的树枝近在咫尺,礼汀蓦然慌了神。
她没办法理解江衍鹤爱她到几乎病态的逻辑。
她只能用其他的方法,来阻止对方做出偏激的行为。
这条路空无一人。
只能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和呼啸的风声,仿佛这片天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礼汀把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她掌控他的手心,像一直落在他手中的小动物。
引导他一寸一寸摩挲她的身体,从口舌,脖颈,锁骨,再到搭在他身上,修长纤细的腿。
她的身体很烫,眼神也魅惑得惊人,呼吸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彼此感知。
不可言明的感情越发汹涌,他很快掌握了主导了位置。
因为她的敏感点,他百倍千倍地明晰着。
他一路往下吻,游刃有余地感受着她的迎合。
她感受到他衬衣领口一小块布料还是湿的。
他刚才的眼泪诱发了她某些膨胀的快.感和精神刺激。
“原来那么高高在上的江衍鹤,还会为我了挽留我,掉眼泪。”
新奇又不可思议。
她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脖颈,很嗲又很润。
他还是主宰着她的一切感官,感受着她绷紧的皮肤,脖颈和腿。
狭小的距离仿佛更方便了他的占有。
礼汀在他身上咳嗽着,有些头晕目眩。
她紧紧地揽着他的肩颈曲线,用一种缠覆着他生长的姿势。
她没办法渴求他,因为在她被他的肌肉线条和锋利流畅的骨骼蛊惑到的刹那。
她已经到了承受刺激的极限了,仿佛男人轻柔地对她的耳朵吹一口气。
她都会在电光火石之间,灰飞烟灭。
他还不满足,把已经失去力气的人,抱下了车。
上次在外面是什么时候,礼汀不记得了,她用尽力气羞耻地小幅度摇头。
对方只是命令她把他揽得紧一点,免得从他身上滑下来。
鼻尖充斥着属于他的气息,嚣张又肆意,让她一直在颤抖。
她坐在礁石上,感受着他一寸一寸地舔着她。
“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得到你。”
“他们多看你一眼,我都恨不得把他们杀了。”
“你身上,没有别人的味道了。”
他像蛰伏很久的猛兽,漆黑的眼睛被海水的光芒照的雪亮。
“刚才那孩子说了一句话,我非常不爽,对我来说,封杀他不过动动手指的事情。”
“他说,你们不是还没有结婚吗,问我有什么资格管你?”
江衍鹤逼得更近了,鼻尖蹭过她的皮肤。
檀香混着荷尔蒙的气息铺天盖地,夹杂着些微醺然的海风的味道。
他居高临下看着礼汀在满足与空虚的边缘,眼睛薄红,一直小幅度颤抖着,想要他再给她一点的脆弱神色。
“你要是要为了他求我,就必须拿出点诚意。”
“主动勾引我,也不够。”他促狭地笑,舔走唇边水痕:“还要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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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求婚,我就不整死他。”
一不小心就把潜台词说出来了,哥哥不会揍我吧。
好可怕啊哥哥,不像我,只会心疼汀汀。

——凶手和爱人,都喜欢在案发后回到凶案现场。
偏偏他的爱人,是世界上最闻名遐迩的连环杀手。
他连呼痛的资格都没有。
她握紧锐利的尖刀,很脆弱地噙着眼泪,一次一次往他心脏里捅。
因为她总会在最爱的时候,选择逃避他的疯狂。
她不被他锁着、束缚着。
可能下一瞬,她就走掉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可是现在,他真的再也舍不得锁住她了。
她连哭泣的模样都好美,盈盈带泪。
真该死,他竟然享受这种屠戮手段。
因为渴望得到她的奖励,期盼恩赐她的垂怜。
礼汀在他怀里,被他折磨了一夜,埋在他胸口不安稳地呼吸着。
她雪白的皮肤被染上了靡丽的痕迹,还有些湿漉漉的水光。
就像被疾风骤雨肆虐后,在屋檐锁起来躲雨的小猫,蜷得很小也很软的样子。
江衍鹤垂眼,从床头摸出一支烟,咬在唇间,并没有点燃的意思。
他腾出另一只手,把玩她搭在他臂弯间的黑发,眼中施虐和占有被黑暗隐去。
他不满又浮躁地靠在床上。
她翻身,很乖地睡在他的腿上。
男人略微扶了一下她。
动作间,他衣袍散开,露出宽阔的肩膀,结实流畅的腹肌,睡裤包裹着他颀长漂亮的腿部线条。
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被一夜的情/事醺得微红。
他把发丝很轻柔地别在她的耳后,“宝宝下次离开我,是什么时候呢。”
她逃了太多次,每次都能找到恰当的理由,还要带着眼泪说,很爱哥哥,离开他她会死掉。
诸如此类的话。
江衍鹤闭着眼睛,尼古丁的味道在唇齿蔓延。
他在黑暗的房间里静默了很久。
男人骨节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黑发,似被她束缚在囚笼中。
“明天会逃走吗?汀汀。”
他如此不安着。
每次都是深以为的心灵相通。
其实是她离开他之前,对他残忍的怜悯。
每次她在床上喘息着说,好爱他,都是让他重燃一丝希望的悸动。
他只有越来越狠地占有她,才能反复地求证这个答案。
礼汀好乖,好安静。
她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要入魇的不安,和岌岌可危的疯狂。
他要疯了一样的患得患失。
他每次都好激烈,她只是没有拒绝。
江衍鹤真的不知道。
她如此沉默的接受和忍让,到底是不是在为下一次离开做准备。
可是这个苍白脆弱的人。
并没有说出她也想要他,诸如此类的话。
他有一天带她回了双清路的房子。
很粗暴地,强迫性质地,把她揉进怀里,狠狠地吻她。
束缚着她,逼问她,和王储在泰国的种种。
把她弄得好疼,让她哭的那种疼。
“很得意吧,嗯?当时当着我的面,和那个男人暧昧?让他送你上楼,去家里陪你。”
“没有...哥哥...我没有....”她含糊不清地撒娇。
江衍鹤着魔一样,观察着她眼里的潋滟:“是不是烦我了?在机场让你见我一面都不肯,好狠的心。”
她小声尖叫,失去意识了好几次。
四五点的时候,她又好乖好乖地蹭到他怀里。
“怎么?舍得理我了。”他语调戏谑,好整以暇,眼睛漆黑地看着她,玩着她莹白的耳朵尖。
礼汀叫了一夜,有点哑。
她声音细细地带着哭腔,“我只是觉得,哥哥不该,在阴暗逼仄的小房间里呆着。”
——因为他是,好漂亮,好干净,在云端的人。
她说到这里,没有后半段,就戛然而止。
“那我适合在哪呆着,他才适合陪在你身边?”
对方用力地抱紧了她,她一个动作都能嚣张地刺激他的欲。
他喘着气,宛如想要玩死猎物的野兽。
“在我面前装不认识我,是不是很好玩。”
“不....没有....我担心哥哥的安全....”
“汀汀离开我,逼死我,我就安全了?”
他毫不疼惜地咬住音节,问她。
礼汀不知道怎么消减他的愤懑,只能把小小的身体给他,用来缓解他的不安。
她体质本来就弱,又喜欢喝冰水。
有时候小腹很疼,就蜷在被子里,被他的气味包裹着,一个人呆很久很久。
这些礼汀从来不告诉他。
因为她太喜欢太喜欢他了。
她怕他觉得,她这么宠溺他,纵容他,是在赎罪。
这个美到极点,又易碎的人,接纳他所有柔与戾,灼与凉薄。
她知道,那四年他是真的不好过。
她好坏好坏,占有了眼前这个凌厉英隽的人,所有的爱和欲。
偏偏一次一次地,不满足他心里的瘾。
在他深以为她最乖最爱他的极点,选择逃跑。
礼汀不知道怎么才能给他安全感了。
为他疼也好,承受他汹涌的欲也好,每天都被淫靡的味道笼罩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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