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签到系统去宫斗—— by已冬
已冬  发于:2024年05月29日

关灯
护眼

回?到甘泉宫,抱着?木匣子,躺在贵妃榻上,陪着?她?给太?后请安的雪雁,聪明的没有开口说什么,一切让陆云缨自己决定。
“请金琼将军来一趟。”
陆云缨见金琼也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如今雪雁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可依旧是去了?。
大殿门敞开,雪雁在陆云缨的暗示下,站在殿门口盯着?。
有些话?,即便是自己人,也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
好在也就几句:
“两位公主有消息了?吗?”
“还没。”
“那陛下那边,有传来什么信息吗?”
“陛下若是传信过来,当然是不会忘记添上两位公主如今情况,以安娘娘为母之心的。”
也就是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这种?时候,京城人多眼杂,陆云缨让禁卫抓住茯苓后,便没让他们?再行动,只是暗中潜伏收集信息。
皇帝昏迷,若是让人知道她?一普通宫妃拥有皇帝私印,还能调动禁军,那还了?得?怕不是立刻要处理掉她?。
所以陆云缨一直很小?心,可现在不行了?。
“你,能有办法联系上西山行宫那边的人吗?”
“凌云统领不是守在陛下身边吗?有没有办法联系到他?”
“这....有的。”
禁卫自然是有自己的联系办法的。
之前陆云缨没让禁卫联系是因?为不清楚西山行宫的情况。
皇帝遇刺,证明西山行宫之中定然有奸细,还是那种?藏得极深,能距离皇帝极近的人。
皇帝昏迷,对行宫掌控力本?就弱,再加上不知道奸细有多少,万一她?行动被人发现了?,如何是好?
可现在却不一样,陛下醒了?。
能苏醒,证明身边至少是安全的。
还能那么畅快淋漓的骂人,证明他没有被其他人控制。
“帮本?宫给陛下送一个东西吧。”
......
“咳咳”
用拳抵住唇瓣,看着?送来的红木盒子:
“这是什么?”
“金琼从宫里送来的。”
“这样,她?倒是沉得住气。”
那也不是这样。
凌云忍不住想。
至少中间也利用禁卫打听了?不少消息,还抓了?个人不是?
那宫女对俞贵妃倒是忠心,可依旧不小?心吐露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撇开这点,凌云用余光看到了?匣子里的东西,顿时一愣。
是一枚简谱的印章。
红棕色,很普通,甚至于底部什么都没来得及雕刻。
这是......
凌云不解。
倒是庆喜公公,面上神情丝毫不动,内心却明白了?。
这是要准许权呢,而且要的十分?隐秘。
皇帝将私印交给婧修仪保管一事,他是知道的。
如今婧修仪转送一方印章,是在问是否能用这方私印呢。
那自然是——
“臣妾多谢太?后娘娘看中,虽然能力平平,但也愿为太?后分?忧。”
陆云缨跪在慈宁宫大殿之上,给太?后行了?个礼。
不管太?后是何等?想法,这糖衣炮弹,总比单纯的炮弹好,无论如何都有点甜头。
她?这个时候,可是最怕生活宛若一片死水,争都没办法争的。
至于陆云缨掌握部分?宫权,其他人的态度......
修仪,说位份太?低吧,好歹也是个主位娘娘,而且宫里也实?在是没其他人了?。
再加上是公主生母,太?后撑腰,所以到底还是同意?了?。
而陆云缨得到的宫权,便是御膳房的采买,这采买不单单是油水丰厚,更关键采买采买,她?便能借此光明正大的和?外界通气儿了?。
因?此陆清塘寄过来的信件,便随之也送到了?陆云缨的手上。
里面的药方她?已经不需要了?,不过还是很感谢陆清塘的一番心意?的。
信中还有陆清塘对她?的愧疚,因?为忙碌于赈灾事务,对于陆云缨私底下请求的那件事,他并没时间去亲自过问。
不过倒是派书童洗笔去调查了?一番。
早在灾情压不住的时候,江东知府已经畏罪自杀了?,可事情太?大,人死债难消,因?为延误灾情,隐瞒不报,救灾不利等?等?罪行,他的夫人、子女一干人等?倒是统统被押在牢狱之中,等?待京城来人审问。
但现在距那个时候也过去很长一段时间,楚家的夫人小?姐身娇体?弱,受不住牢狱煎熬,也病逝了?,倒是长子还活着?.....
看着?信中传递的消息,陆云缨先是一愣,而后黯然。
因?为事情太?多,她?也忘了?之前交代给陆清塘的事,在信中被他特意?提起?,甚至为此道歉,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楚绣娘已经逝世了?吗?
想到当初那个明媚动人的女孩子,陆云缨抿唇,只觉得恍如隔世。
而江东知府身为地方官,在灾情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也承认。
可在皇帝这碎嘴子,时不时也和?她?说起?朝堂上的事情,再加上前世见识多了?,眼界也宽,她?隐约也嗅到江东灾情藏有隐情。
如今没等?到这隐情公开,楚绣娘便......到底相识一场,难免会为这女孩子的命运叹息。
另外陆云缨并不怪陆清塘没时间亲自调查楚家一事,相反,回?信中还劝陆清塘以公事为重,只是若有时间便看在她?的面子上,帮忙收敛了?楚家人的尸骨。

如今皇帝病重,又不在?皇宫,因此便?取消了小朝会,只进行半月一次的大朝会。
大朝会便?由太后主?持,只是说是主?持,因为没什么大事需要即刻拿主?意,因此一切遵循旧例般便?好,实际上太后也插不上手。
唯独一点,太后倒是有发言权——储君候选人。
皇帝苏醒后,虽然第一时间草拟圣旨过来问责太后和朝堂诸人,说的也都是锥心之言,但到底没有直接开口否定此事。
因此如今大家已?经默认皇帝病重,且皇帝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储君一事。
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开口直言罢了。
所以在?最初的沉默之后,其他人也纷纷活动?起来了。
康王重孙宿秀、直郡王之孙宿彻、廉郡王之孙宿隼以及安郡王庶子宿免。前面两位储位候选人就不说了,如今风头最盛的便?是皇帝一派支持的宿免和宿隼。
宿隼又因为年纪尚小,并无法在?朝堂上担任什么官,为了提高自己的竞争力,也为了有个更?好的接触其他大臣的机会。
因此宿隼之父,宿和便?被众人推举了出来。
宿和在?公主?满月宴上被皇帝大大的驳斥,还?打了板子,夺了世子之位。
如今在?越凌峰的运作下,世子之位不但回来了,人也成为朝堂新秀。
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不甚满足,毕竟若是他当初没出丑,如今哪里?轮得到自己儿?子,自己不就上了吗?
抱着这种想法,他儿?子宿隼的储君之位还?没个定论,他倒是琢磨上儿?子上位,他如何当太上皇夺权了。
越想越是来劲儿?,再加上为了儿?子前程,他家室还?算不错,平常在?家趾高气昂,且因为上次事情?对他心生埋怨的夫人也多次过来献殷勤,还?有朝堂上其他看不起他的官员过来交好,顿时让他本?就嚣张的气焰更?上一层楼。
这不,和宿免在?宫门口狭路相逢,相看两厌,免不了多说几句:
“宿免,你我都是宗室,算来我也是你兄长,如今见面也不给哥哥我打声招呼,太没规矩了吧。”
“哥哥?”
宿免之前是御前侍卫,如今在?运作下,也成了一个四?品武官,在?九龙司任职。
说来,这也是宿免的坏处,他虽然是宗室,可走了武官路子,如今文臣当道,即便?有皇帝的支持者在?身后撑腰,比起宿和来,升官的速度也差了不少?。
不过武官嘛,倒是有个好处,不用碍于什么面子。
因此他直接道:
“宗室那么多,寻常亲友往来,哥哥弟弟便?也罢了。”
“如今宫内,你我皆是陛下官员,哥哥弟弟叫着,未免有结党营私之嫌。”
说着,他还?挤了挤眼睛。故意道:
“弟弟我啊,还?是要名声的,顾及的地?方多了,哪里?像是哥哥你,不单单自己没什么顾及之处,嫂子出入后宫频繁,这也就是陛下不在?宫中,不然.......”
“你!”
“妇道人家的舌头都没你长。”
“妇道人家也没你这般不讲究啊。”
对于宿免知道自己夫人与宫中来往频繁一事,宿和也不奇怪。
且不说宫里?宫外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看着呢,就是宿免之前做御前侍卫的,在?宫中有些人脉也完全不奇怪。
但对于自己夫人出入宫中一事,宿和并不打算改,改什么?这是他的本?事,谁让宿免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呢?
夫人之间的交际往来,若是用好了,也大有用处,对宫妃更?是如此。
那些宫妃如今因为陛下病重,着急的团团转,有一根救命稻草递给她们,这些妃子便?都涌了上来,可为他提供了不少?情?报呢。
此事,陆云缨也是知道的。
皇帝病重,这些妃嫔一开始都惴惴不安,紧接着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家里?厉害的找家里?,自己本?身交际能力强的,便?找联盟,至于什么都没有的干脆就认命,当然在?认命之前,如同宿免所说,能与未来储君搭上关?系,她们也不吝于给些好处。
因而不仅仅是低位妃嫔,就连那些位份接近主?位的,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陆云缨冷眼看着,并没有出声制止。
直到某日,和太后坐在?一起喝茶禀报宫务时候,听到太后说:
“最近宫中倒是格外吵闹。”
“哀家年纪大了,喜爱清净,也不是限制你们年轻人热闹,只是不管什么事,都要张弛有度才好。”
陆云缨顿时明了。
这是太后不耐烦了,让她帮忙出手清理呢。
寻常她也懒得管,可这不是接手了宫务吗?太后与她,不单单是名义上的长辈和晚辈,还?是直属上下级的关?系,上级有令,她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说来,那位苟氏一开始是借着探望生病的俞贵妃入宫的。
渐渐地?,和其他妃嫔熟悉了,便?抛下病重的贵妃,与那些妃嫔凑成一团。
就连太后这,也时不时来请安,当然还?带着那位宿隼公子,说是让太后享一享天伦之乐,实则不过是刷脸罢了。
这等手段算是阳谋,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就是太过频繁惹人生厌。
正巧太后刚刚和她说完这句话,从慈宁宫回甘泉宫的路上,陆云缨便?遇到了这个苟夫人。
和一群妃嫔坐在?一起,明明连诰命都没有,却被人宛若众星拱月般哄着捧着。
倒是——好艳福。
毕竟皇帝后宫的质量,在?太后的严格把关?下,还?是很高的。
“去看看。”
既然太后开口了,又遇到了,不处理说不过去了。
陆云缨是以后宫难得的主?位娘娘之一的名头,得到了部?分宫权。
因此她过去,所有人都要起身行礼。
除了这位苟夫人,陆云缨还?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位熟人——漪澜殿的卓充华。
自从荣嫔出事,漪澜殿就成了宫中默认的冷宫,卓充华也被自然而然的遗忘了,如今她身为留在?宫中,位份较高的妃嫔之一,也坐在?靠前的位置。
不过因为卓充华位份虽然高,但家世背景皆不显,嘴巴又很笨,所以虽然坐在?前面,却没什么人搭理她。
如今见陆云缨过来,卓充华更?是试图将自己藏的严实。
“起吧。”
“怎么?诸位妹妹倒是好心情?,在?这聚会呢。”
陆云缨一开口,听不出喜怒,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是和陆云缨在?围场有过一面之缘的刘贵人小心翼翼道:
“姐妹们各自在?宫中无趣,这才约着在?此处聊聊天,解解闷。”
“这样......”
陆云缨点点头:
“那,诸位姐妹解闷,怎么来了个眼生的?”
“这位是?”
“是苟夫人。”
又有一位妃嫔跳出来,她和苟夫人关?系最近处的不错,还?给她透露了不少?宫中信息,如今见陆云缨问?询苟夫人,便?急匆匆跳了出来,帮忙解释。
“她是来宫中探望俞贵妃,俞贵妃很喜欢她,留她侍疾呢。”
“侍疾?荒唐!”
陆云缨语气一变。
“只听说晚辈给长辈侍疾,年幼的给年长的侍疾,哪里?听说正儿?八经的臣妇给贵妃侍疾?”
“即便?有,那也是臣妇给皇后娘娘侍疾。”
“你这话从尊卑上,主?次上,皆站不住脚!”
“更?何况,就当你是来探望俞贵妃吧,贵妃病重,你不在?身边伺候陪伴,却来这与其他妃嫔饮茶听曲,又是什么道理?”
陆云缨过来的时候,苟夫人就觉得不好。
在?公主?满月宴上,她也是怼了陆云缨,让陆云缨把她给拖下去了。
相隔时间不短,她又如此凸出,不觉得这位婧修仪会忘了自己。
果然.....
“是臣妇的错。”
“臣妇这就给贵妃娘娘请罪去。”
其他妃嫔本?想为苟夫人求情?,见状也只好说:
“看来苟夫人是知罪了,到底是贵妃娘娘的客人,还?是让贵妃处理吧。”
“好啊。”
陆云缨的反应,却让其他人摸不准心思了。
“本?宫便?与你一同见见贵妃,看看她是什么想法。”

今天去会一会贵妃,倒也不是陆云缨看到苟夫人后心血来潮,而是早有想法。
不过好歹是让皇帝和太后都吃过亏的贵妃,陆云缨本以为她的宫中不是金碧辉煌,也是清新雅致,却不想刚刚一进去,就感觉到了一股子压抑和苦涩。
顿了顿,陆云缨这才发现这股子苦涩的味道并不是错觉。
是汤药的气味,知道俞贵妃常年病弱,但在宫门口都能闻到其中的药味,可见她身体多么差。
心中想法一转,陆云缨下轿后昂了昂下巴,示意雪梨上?前。
身后被宫人看着的苟夫人一开始还按捺住心中的不忿,知道这里的宫中,是陆云缨的地盘,也知道自?己在?身份上?比不过人家。
可现在?到了贵妃这里,又?仗着自?己儿子可能是未来储君,这段时间被其他夫人吹捧也让她心气高了起来,不等俞贵妃宫中人反应,一掌挥开拦着自?己的太监道:
“好了吧,臣妇只是在?宫中饮茶听曲,也没犯什么错,至于像是盯着罪犯一般盯着我吗?”
“如今来了贵妃这里,我好歹也是贵妃的贵客,这般对我,是否......”
她话还没说完,听到雪梨传话的贵妃宫里,便出来了个人,见到外面这情况也愣住了。
但宫中的奴才,就算愣住了,有些反应也是刻入骨子里的。
“奴才参见婧修仪娘娘,娘娘这是......嗯?苟夫人也在??”
“贵妃正好在?问您呢,快快随奴才进来吧。”
苟夫人本想借贵妃的名?头,压一压陆云缨,反正人早就得罪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的。
而且别看陆云缨如今掌握宫权,但皇帝在?她才是宠妃,才有主位娘娘的尊荣,可如今皇帝病重,要是有个万一,陆云缨也就一个先?帝妃嫔,还有什么地位可言。
至少是没法子和她比了,甚至于她儿子运气再好一些,不由着她捏圆搓扁?
但她却万万没想到,贵妃宫中的这个太监这般不晓事,居然给陆云缨行礼,态度还这般和气,实在?是....让她想要借着俞贵妃的势力发火都没个由头。
她生气,殊不知那太监也生气。
自?家贵妃什么情况,他自?个难道不知道吗?
皇帝撑不撑的过去,他是不知道了,但贵妃最近还真?可能撑不过去,这个时间点?得罪了陆云缨,到时候贵妃去了,谁能保他?
因?此此刻气氛便僵持住了,最后还是陆云缨开口?的:
“怎么?苟夫人推开本宫的人,不是要去看望贵妃吗?怎么不动了?”
“臣妇......”
咬咬牙,苟夫人正打算往小太监那边靠,就见这会儿又?有人出来了。
来人她还很?熟悉——忍冬。
以前有俞贵妃的偏心,忍冬自?认为比茯苓强上?太多,也不得不低她一头。
可如今俞贵妃病重,一天时间内大半都是昏迷的,茯苓又?被送走?了,她内掌握贵妃宫内的宫权,外又?能调动贵妃一手发展起来的势力,可以说除了名?头,不输贵妃什么了。
甚至这日子过得,比大部分主位娘娘都要舒坦。
见到陆云缨,愣了下,但这头却昂的高高的,气势并未输,淡淡道:
“参见婧修仪娘娘,娘娘千岁。”
“婧修仪娘娘今儿个来做什么?贵妃病重,也见不了客人。”
居然是连通报贵妃这个场面动作都不做,直接就想要把陆云缨赶走?。
甚至不等陆云缨开口?,她又?道:
“苟夫人,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贵妃娘娘刚刚还在?问你?去哪里呢。”
苟夫人被忍冬这么一说,下意识就开始行动。
刚刚被妃子们围在?中间的苟夫人,如今与忍冬比起来,也不知道谁是客人,谁是宫女。
可苟夫人刚一要动,雪梨立刻就把人拦住了。
刚刚让她走?那是刚刚,至于现在?嘛......
“嗯?这是要做什么?”
“我们娘娘还没发话呢,哪里就有其他人开口?的份了。”
似乎是栽了一次的关系,雪梨现在?越发会看人脸色,揣度人意。
至少陆云缨此刻是挺高兴的,而且:
“忍冬是吧。”
“虽然你?是贵妃姐姐的大宫女,本宫也不好责罚你?什么,但这不意味着,你?能当着本宫的面胡说八道。”
“奴婢......”
“大胆!我们家娘娘都这么说了,你?居然还不认罪。”
雪梨给雪雁使了个眼色,雪雁当即替代她拦住苟夫人,雪梨自?己上?前与忍冬对峙起来。
一人是越家用心调教到大的婢女,一人则是自?己在?这后宫摸爬滚打,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的宫女,两相?对峙,气势居然不相?上?下,各不相?让。
雪梨从陆云缨决定来贵妃宫中的那一刻就知道这是一场硬仗了。
毕竟陆云缨和俞贵妃这关系,不可能同存,必然有胜负之分的。
一面与忍冬对峙,一面雪梨嘴上?却也不输人:
“贵妃娘娘病重没空接待我们娘娘,倒是有空询问苟夫人去哪了?怎么?你?把我们娘娘当什么小猫小狗,你?一个区区宫女就能随口?打发了的?”
忍冬一顿。
殊不知陆云缨也在?观察她。
忍冬她没怎么见过,但上?次在?谢修仪的宴会上?,她却是见过俞贵妃身边跟着的茯苓的。
亲近感什么的她不了解内情就不说了。
可同样是大宫女,茯苓的衣服首饰虽然好许多,却并不出格。
面前这个,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刚刚遇到的卓荣华浑身上?下的首饰加起来价值可比不上?面前这位宫女头上?的发簪,还有那对翡翠耳环,也是极好水头,这东西可不是一个大宫女能有的。
即便,这是贵妃的大宫女。
说的不好听一点?,这首饰穿戴逾矩了。
陆云缨那眼神,清凌凌又?极为锐利,看的忍冬下意识想要回避,却硬生生挺着。
的确是她太过大意,没走?心了。
贵妃病重,也就这段时间的事,越大人目的已经?达到,承诺不会亏待她,对贵妃这边也没什么额外的安排,只说好生伺候。
忍冬知道,这边是任俞贵妃自?生自?灭了,到时候俞贵妃的东西,越家估计也不会在?意,她这才大胆了些。
可.....好在?贵妃还活着,赶紧把人打发走?。
“刚刚是奴婢.....”
“去请禁军来,本宫瞧着,怕不是贵妃姐姐病重,刁奴欺主了吧。”
“这奴才替主子做主,客人在?外面晃荡,贵妃姐姐如今.....对了,还请个太医过来,瞧瞧贵妃姐姐如何?了。”
“你?......”
忍冬不再开口?了,在?最初因?为上?头犯错后,她也很?快清醒过来。
陆云缨的眼神已经?说明?了,她没什么不敢了。
而且贵妃昏迷岂不是更好,那就没有能压制她的人了。
如同在?太后寿宴上?,贵妃让太后皇帝憋闷一般,只要师出有名?,又?有人护着,陆云缨绝不会出事。
而护着的人,是谁把宫权给婧修仪的呢?是如今后宫最大的太后娘娘。
况且相?比起来,太后也更愿意护着婧修仪而非俞贵妃。
电光火石间想到了这个,忍冬当即就想办法阻止,可如同她觉得自?己仿佛像是背地里的贵妃一般,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头,陆云缨一声令下,便足以让其他人不敢随意阻拦她。
贵妃要死了啊。
她死了,自?然便也无人能庇护于他们这些宫人了。
这时候惹了婧修仪,不管婧修仪未来会如何?,至少短时间内处置他们,不会废太大的功夫。
也不是没有人阻拦,可很?快就被陆云缨带来的人压制住了。
忍冬和苟夫人在?身后不断叫嚷,也没能阻止陆云缨。
这是一个机会。
陆云缨忽然意识到。
最初她其实只是想要要试探一下贵妃的态度的。
虽然试探一个病重之人很?抱歉,可正因?为病重,才更好探究她的真?实想法不是吗?
可现在?,人昏迷了她或许打探不到,但这里到底是俞贵妃居住了多年的地方,说不准会有什么东西留下呢。
只是踏入贵妃居所,陆云缨就忍不住皱眉。
不对劲。
在?外面不对劲。
而里面,就更不对劲了。
虽然雕梁画栋,算来的确是一间华丽的宫室,但正因?为陆云缨也有自?己的宫殿,而奴仆们又?格外尽心尽力,所以她才能很?快察觉到其中的不对。
墙角的杂草长了出来,却无人清理。
园圃中的花木杂乱起来,却无人修剪。
还有房檐栏杆上?的尘土落灰......
这一切都显示出,这间宫殿宫人的不尽心。
俞贵妃体弱众所周知,她病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连得罪皇帝太后,也没什么事,更无人敢借此讥讽嘲笑她,因?为她是越凌峰的外孙女。
宫妃不敢,陆云缨不觉得她宫内的宫人便敢了。
如今越凌峰比之之前处境更好,甚至有一举翻盘的可能性,但宫人对俞贵妃的态度,却越发差,越发不尽心了。
这是为什么?
因?为贵妃万一真?去世?了,她们便没人依靠了?
的确,这也再次证明?,忍冬以为自?己和贵妃没什么两样,除了正式的名?头,但其实大不相?同。
贵妃在?,这些宫人的心就安定。
可贵妃不在?,这些人自?然......
不,应该不全是如此,抱着这种疑惑,陆云缨继续前行,无人阻拦于她。
一步、两步、三步.....
“咯吱”
打开被关的严实的殿门,那股子苦涩的汤药味更浓重了些许。
陆云缨一步步走?进,雪梨在?此刻上?前:
“娘娘,贵妃娘娘病重,您.....”
陆云缨知道她的意思,担心她过了病气。
但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宫内,怕是少有人比她健康。
摇摇头,示意雪梨退下,陆云缨终于站在?了贵妃的床前。
她闭着眼,即便病重,容颜憔悴,但也能看出其中的清丽之姿。
随后,贵妃张开了眼睛,四目相?对,缓和了好久,贵妃仿佛这才认识到面前之人是谁。
“婧修仪,你?怎么在?这?这里是......”
她神情有些慌张,似乎在?寻找熟悉的人,但一个都没有。
“本宫这是怎么了?还有.....”
“你?早就醒了吧,呼吸,乱了。”
“......知道本宫醒了,还敢闯进来?”
“只是好奇罢了,好奇贵妃娘娘身边的那个宫女,如今怎么不见了?”
“宫中人员出入,都要报备的吧,贵妃姐姐不给个解释吗?”
沉默,良久的沉默。
为了防止其他宫妃追究茯苓的去向,俞贵妃当然不可能给茯苓办正儿八经?的手续。
万一后续有人调查茯苓的去向,俞贵妃只觉得自?己外公胜券在?握,到时候外公得势,自?然也不会在?意茯苓这么一个小宫女的去向。
何?况她很?小心,忍冬是越凌峰这个外公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也是她不着痕迹传递自?己想法的工具。
一开始,茯苓就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越发不会让越凌峰费时费力的去找茯苓的。
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只要撑到外公上?位的时候,但现在?,陆云缨却突然提起了茯苓来。
“本宫病的昏昏沉沉的,如何?知道身边人去了哪里,又?干了什么?”
“若是茯苓犯了什么事情,哪也只能拜托婧修仪自?己去调查了。”
“这样啊。”
雪梨搬过来绣墩,陆云缨坐下,她垂眸看着俞贵妃,俞贵妃也看着她。
曾经?盛气凌人的贵妃,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病弱女子罢了,甚至因?为重病,她看起来更加柔弱。
俞贵妃不曾想陆云缨居然轻轻放下茯苓,但这对她来说是好事,便也没主动开口?。
两人对视半晌,还是由陆云缨主动:
“本宫以为俞贵妃会生气,会让妹妹我出去呢。”
“那你?会听吗?”
“自?然是不会的,毕竟病弱之人说的话,能有几分威慑力?”
这话倒是真?的。
“你?倒真?不怕越大人会秋后算账......”
“妹妹若什么都不做,越大人就会放过本宫吗?”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