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嫁大佬,娇娇一胎又一胎—— by米团开花
米团开花  发于:2024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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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看着许宁言的眼神就充满了不善。
许磊心思更多了一些说不出的滋味。
他隐约其实对许宁言这个同母异父的大姐是有一点印象的,在他两三岁甚至到五六岁的时候,在学校还有背着他爸妈的时候,也曾经有人偷偷问过他,前头那个大姐的事情。
他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回去就哭着问许长风和伍红芹,他是不是还有个大姐,被他们丢在乡下了?
被许长风和伍红芹糊弄了过去,再后来也不知道许长风做了什么,再就没人问过许磊了。
他也渐渐忘记了这件事。
如今才隐约想起来。
此刻看到了真人,理智告诉他,的确是他们一家子对不起许宁言,许宁言报复他们是应该的。
可想起这些年父母疼爱,本来和谐幸福的一家,顷刻间就被许宁言给毁了,又压抑不住心头的愤怒。
这让他的神色看上去有几分的扭曲。
许静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许宁言既然看着没吃什么苦,还举报许长风,简直就是坏透了。
“你,你既然也是我妈生的,你怎么这么坏,这么狠心!你这是要毁了我们一家子!我告诉你,你快点撤回举报,不然我妈肯定不会原谅你的!你要是撤回了举报,我跟我妈求求情,我妈最疼我了,到时候认你回来,大不了我也喊你一声姐姐——”
许宁言笑了,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想的美!”
许静被气哭了,指着许宁言,就要扑过去,被哨兵给拦住了。
哨兵一边拦着许静,一边示意许宁言:“小许同志,请你快回房间去!”
许宁言偏不!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许磊兄妹俩:“你们倒真是许长风的好儿女啊,一脉相承的不要脸!我要是你们,我早就挖个地缝钻进去不出来了!怎么还有脸跑到受害者面前,堂而皇之的要求受害者放弃报复的?是谁给你们的勇气?你们那狠心的亲妈还是厚脸皮忘恩负义的亲爹?来,告诉我——”
许磊和许静脸上犹如被甩了一个大耳光,没想到许宁言是半点情面都不给。
许磊艰涩困难的开口:“这事是我爸做得不对!可他已经知道错了,也想弥补你了!你为什么就非要抓着不放呢?我们说来也是一家人,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吗?你心里不痛快,想报复,我能理解,可你既然收了我家给的补偿,为什么还要把事情做绝?闹成这样,让我爸撤职关禁闭接受调查,对你有什么好处?”
许宁言笑眯眯的道:“自然是因为我高兴我乐意啊!再说了,谁跟你们一家人?十几年不闻不问,不管死活,如今知道怕了,就是一家人了?呸!你知道你们这叫什么吗?这叫鼻涕到嘴才知道甩了,孩子死了才来奶了,都迟了!而且,你爸妈做初一,自然就要有心理准备别人做十五!”
“怎么,只能你们伤人,就不能别人伤你们?”

第352章 捐给部队
“你——简直不可理喻!”许磊没想到许宁言是这样一个人,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半天才憋出这样一句话来。
许静恼羞成怒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尖叫着道:“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不成?你就是为了我们家的钱!你敲诈勒索我爸和我妈六千块钱,拿了钱还转手就将我爸给举报了!你这个贱人,我毁了我家,我跟你不共戴天——”
挣扎着就要去撕扯许宁言。
哨兵到底还是年轻了,尤其许静又是女孩子,一时倒是让她挣脱了,扑到了许宁言面前,伸手就去抓许宁言的头发和脸。
许磊在一旁,本来能男主许静的,可脚动了一下,就停住了。
眼睁睁地看着徐静的手就要抓花了许宁言的脸。
许宁言却笑了。
许磊顿时觉得不妙,跟哨兵一起喊道:“住手——”
然后就看到许宁言手一伸,就抓住了许静的手腕,然后轻轻一扭,许静就发出了一声哀嚎声。
还没等许静反应过来,她就被许宁言反手给制住,反扣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压在地上摩擦了。
许静的脸摩擦着地面上的石头子,疼得眼泪都下来了,刚张嘴要喊,被许宁言手下一使劲,吃了一嘴的灰土和石头。
许磊心疼极了:“松手!你快松手!你怎么能打人呢——”
见许宁言不为所动,又冲着哨兵:“她打人你们看不到吗?还愣住干什么,快将我妹妹救出来——”
许宁言噗嗤笑出声来:“可真是倒打一耙啊!大家都没瞎吧,明明是你妹妹先动的手!艺不如人就认栽,再叽叽歪歪,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哨兵接到上级领导的命令,是保护好许宁言,不让人进去招待所伤害她。
可现在这情况,是许宁言伤害了别人,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又听到许磊的话,顿时沉下脸来。
这许家的事情,如今西北军区几乎是人尽皆知,许长风这样的人,是他们队伍里的败类,哨兵从内心深处也是鄙夷许长风的。
再看许磊和许静两个人,这作风也确实有些无耻,那心就朝着许宁言那边偏了偏。
加上许宁言还有这本事,一看就不会吃亏,哨兵索性装糊涂,只在一旁做劝导状:“小许同志啊,我们有话好好说,这随便动手肯定是不对的,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可就要跟上级领导汇报了——”
脚下却纹丝不动。
许磊却眼睛一亮,冲着哨兵喊:“对!快把领导叫来!我也要举报许宁言,她确实敲诈勒索了我家六千块钱!这么大数额的钱,领导们就不管一管吗?”
哨兵迟疑地看着许宁言。
许宁言松开压制着许静的双手,上前两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给了徐磊一脚,将他直接踹翻在地,冷笑道:“敲诈勒索?我那叫拿回属于自己的钱!”
“那是我们家的钱!凭什么说是你的钱?”许磊反驳。
这回子,门口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许宁言笑了,既然许磊生怕他父母的名声不够臭,不够坏,她就成全他一把。
当下冷声道:“许长风如今虽然是副团级,可在生你之前,他不过是个排长,而且还是靠娶了救命恩人的媳妇提干的!排长一个月多少钱?52块钱,扣除粮食和各种开销后,到手不过38块钱一个月。他要养活你们一家子,还有老家一个老娘,一个姐姐要补贴,每个月能剩下多少钱用在你们身上?”
“就算后来伍红芹也上班了,她一个月十八块钱的工资,这么些年没涨过。许长风当排长七年,营长六年,副团长到如今也不过才三年,你告诉我,他如何在养活你们一家四口,大手大脚的情况下,存下六千块钱来?如果不是我亲生父亲的抚恤金,那么是不是就说明你父亲在任职过程中,存在贪污受贿的情况?”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更要向部队领导举报,许长风有贪污受贿的行为!”
许磊脸色都白了,他再傻也知道,这贪污受贿的罪名更大,尤其是在部队,真要查实了,那搞不好要上军事法庭的!
“你,你胡说八道——”许磊浑身发抖,从牙缝里有气无力地挤出几个字来。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里有数!这六千块钱,要么就是你父亲吞了我父亲的抚恤金!要么就是你父亲贪污受贿!不然,怎么解释,他一个军队的普通干部,是如何以一己之力,供你们一家四口吃喝不愁,还能存下这么多钱?不要告诉我你们平日里很节约,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你身上的这一套衣裳就不说了,你妹妹身上这一套衣服,县城百货大楼卖18一套,脚上的鞋子一双八块,你们俩手腕上的手表,梅花牌的,每只120,你母亲伍红芹的手表更贵。这是你们日常的穿戴,以此类推,你们家每个月的开销一个副团级的工资压根打不住!要不要去你家看看,我想肯定能查出更多不符合你们家收入的东西来——”许宁言步步紧逼。
许磊整个人被无边的恐惧笼罩,他看着许宁言,就跟看着怪物一般,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许宁言上前了两步,盯着许磊的眼睛,微微一笑:“这么些年,你们吃着喝着我父亲的血,如今也都该还回来了!”
说完后,她又丢下了一个炸弹来:“更何况,这六千块钱,我已经捐给了部队!”
周围一片哗然。
这可是六千块钱,不是六块钱!
眼前这位女同志眼睛都不眨的就捐了?
谁都不敢相信。
许宁言笑了,拍拍手,示意哨兵上前:“这两个人就交给你们处理了!我回去了!”
然后慢吞吞地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身后的议论纷纷,可她都没放在心上。
前两天,她在举报完许长风后,立刻就表示要将那六千块钱捐了出去。
当时来问询情况的部队人员也几乎都傻了,连忙去请示了领导。
领导亲自来赶来,问她为什么要将钱捐出来。
许宁言当时是这么回答的:“我已经成年有了工作,能养活自己了!这些年来,没有这笔钱,我也能活得很好!可我也知道,有更多跟我一样身世的人,活得很难!我知道烈士孤儿的苦,自己淋过雨,所以想替那些同样淋雨的人撑把伞!让那些牺牲了的烈士的孩子和家属们,生活能够稍微过得好一些。”
“我相信我的父亲,他若是地下有灵,也会同意的!钱要用到需要的地方去!给那些需要的人!只要能帮助一个人也是好的!”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这笔钱是属于许解放和原主许四丫的。
她占据了许四丫的身体,承了许四丫的情,两人之间有了因果。
如今她替许解放和许四丫报了仇,这钱捐出去,就算是为许解放和许四丫积功德,希望能让他们来世投个好胎,平安幸福的过一辈子。
而自己也算是跟许四丫了结了这因果,再不欠她什么了!

第353章 熟了的顾致远
等到顾致远拎着一包烤包子回来的时候,许磊两兄妹早就被哨兵押送回军区大院了。
而其他人早已经散去了,只是他们今天看到的听到的,却又在军区内部流传起来。
顾致远刚进招待所,就被军区的人喊到一边,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转述了一遍,然后十分诚恳的请求顾致远,能不能劝一劝许宁言,稍微低调一些。
今天来的是许磊和许静两兄妹,没啥战斗力还好,真要碰到硬茬子,万一出事了,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不是?
顾致远苦笑着答应了。
回到房间,许宁言正眼巴巴的等着他回来呢。
一眼就盯上了他手里的牛皮纸袋,凑过来闻了闻,打开一看,顿时眼睛都亮了。
要知道,在这军区招待所,她那空间的东西,基本不敢拿出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人发现了。
这几天油水不够,此刻闻着那烤包子的香味,真是口水都快出来了。
还好记得先洗手,然后才捏了一个出来,包子还是烫的,先递了一个顾致远,自己才拿第二个,先咬了一口,烫得跳脚,还舍不得吐出来。
还是顾致远,干净将水壶递给了她,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凉水,才缓过来。
然后才发现,这水壶是顾致远的。
而且,她方才着急,直接就对着壶口喝水,这,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一下子捏着水壶的手,是将水壶还回去不是,拿在手里也不是。
另一只手里的包子也忘记往嘴里送了。
两人之间顿时气氛有些尴尬,又有些说不出来的暧昧。
还是顾致远,愣了一下后,很快就回过神来,恍若无事一般,接过了水壶,顺手将壶盖拧上,“这是甘州最有名的马家包子,你尝尝!要是好吃,明天我还给你买!”
看似镇定,回身放水壶的时候,腿却撞到了椅子上。
似乎想冷静一下,拧开水壶,咕嘟咕嘟灌了两口水后,才想起来,这水壶许宁言刚对着嘴喝过。
一下子从耳朵到脖子到脸颊,腾的一下子就跟螃蟹被煮熟了一样,全红了。
本来已经不尴尬了的许宁言,看着突然就熟了的顾致远,也绷不住了,一口口水呛到了自己,咳得惊天动地起来。
顾致远也顾不得尴尬了,忙伸手给许宁言拍背。
等许宁言缓过来,两人都有些不敢直视对方。
许宁言眼睛只盯着自己手里的那袋烤包子,一遍遍数着上面的褶子。
顾致远清了清喉咙:“今天许长风的两个孩子来找你了?”
许宁言点点头:“反正许长风现在,要么就是承认遗弃了战友遗孤,霸占了战友的抚恤金和遗孤津贴,要么就承认自己贪污受贿,总之是跑不掉了!这次他还想转业到地方当领导?最好的下场只怕也是直接退伍!要是这边领导看在我那捐的六千块钱的份上,直接让他成为典型,上个军事法庭就更好了!”
顾致远看着大剌剌的跟自己说着自己的小心思和算计的许宁言,默默地抹了一把脸,决定明天出去找他认识的那个发小,看能不能背后使点力气,帮上一把,让许宁言得偿所愿?
被关在禁闭室的许长风:我的命不是命是吧?
被教育了一顿的许磊和许静两兄妹回家,天已经黑了。
推开自家院子门,黑灯瞎火的。
伍红芹没做饭也没开灯,就坐在院子里发呆。
听到动静,抬头看到两人进来,借着月光勉强认清楚了是自己的一双儿女,顿时激动的站了起来,“你们去找那死丫头,结果怎么样?她答应了没有?”
许磊和许静一脸颓败的摇摇头:“她不肯撤销举报,也不肯认我们——”
伍红芹一颗心顿时哇凉哇凉的。
“那她答应还钱了没?”伍红芹抱着最后一点期望。
许磊摇摇头。
伍红芹一屁股跌坐在地:“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啊——”
许磊心乱如麻,也没个好语气:“妈,现在最重要的是洗清我爸身上的污点!只要我爸没事,钱算什么?”
伍红芹低头不做声。
许磊恨铁不成钢:“你们为啥要吞人家的抚恤金和津贴?要是当初你们对人家好一点,把钱分一点给她,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啊!咱们家就缺那些钱吗?”
“贪小便宜,如今吃了大亏了吧?我爸要是不能洗清污点出来,别说转业了,能顺利退伍就不错了!搞不好还要上军事法庭!咱们一家子以后怎么办?你们当初就一点都没想过后果吗?”
伍红芹慌了神:“你说什么?你爸不能转业了?还要上军事法庭?”
许磊没好气的道:“当然!事情闹这么大,影响这么恶劣,咱爸说不定就被当典型处理了!还想转业?你说你们,明明靠着我爸的工资,咱们一家子也能过得不错了!以咱爸现在的级别,转业到地方也是县级干部,工资级别不变,照样能过好日子!”
“现在呢!什么都玩了!咱爸要是出不来,我们一家子以后不仅在军区呆不下去了,就是回去地方,档案里有咱爸这个污点,别说当兵了,就是正常过日子只怕都难了!”
越说许磊怨气越大,也越是无助。
他才十五岁,本来只想着高中毕业后,就入伍当兵,有他爸的人脉,将来在部队里也好过。
将来说不定还能超越他爸呢。
现在,别说超越了,一家人的活路在哪里,他都不知道。
再看自己亲妈,心里就憋着一团火,还带着几分恨意。
许静吓坏了,怯生生的拉着许磊的衣服:“哥,那,那咱们怎么办?”
她脸上被许宁言按在地上摩擦的时候,擦伤了一些,本来要去卫生队清理一下的,可他们兄妹俩被军区的人叫去听了一顿训话,等出来天已经黑了,再者她今天见了太多异样的眼神,也不想再去卫生队了。
此刻她又饿身上又疼,再想到家里目前的处境,忍不住语气里就带上了哭腔。
许磊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住了怒火:“小静,你在家自己弄点吃的,然后早点睡,哥出去一趟——”
说着掉头大步就出了许家的门。
许静追了几步没追上,只借着月光,看着许磊越走越远的背影,格外的凄凉。

回过神来,许静擦了擦眼泪,进屋把灯打开。
然后才转身去把跌坐在院子里的伍红芹扶回了堂屋里坐下。
伍红芹木愣愣的坐着,不说话也不动,看着怪吓人的。
许静心里害怕,想着之前几次亲妈发病时候的样子,不敢多说。
去厨房随便煮了一锅面,打了两个鸡蛋。
自己盛了一碗,又给伍红芹盛了一碗出来放在桌上。
小声的道:“妈,吃饭了。”
伍红芹似乎没听到,还愣愣的坐着。
许静饿极了,也不管伍红芹了,稀哩呼噜的填饱了肚子,脸上越发疼起来。
她只得交代了一声:“妈,面在桌上,你饿了就吃,我进屋去了。”
进屋去照着镜子,看着自己脸上的伤,顿时咬牙切齿起来。
咒骂了几句许宁言,在家里翻找出一点药水,涂在了伤口处。
折腾了一天,心神身体都受到了极大打击的许静靠在床上,很快就陷入了沉睡中。
一夜过去。
等许静醒来,家里静悄悄的。
出来一看,门敞开着。
也多亏是在部队大院里头,不然就这样敞开门,只怕家里的东西都被人顺走了。
许静到伍红芹和许长风住的屋子看了一眼,屋里乱糟糟的,好像遭过贼一般。
忍不住心里就有些发慌。
嘴里喊着“妈——”在屋子里到处找起来。
每个房间都找遍了,没看到伍红芹的身影。
越喊越慌,找到院子里,迎头碰上了刚好回来的许磊,顿时扑了过去:“哥,你回来了,看到咱妈了没有?”
许磊一夜没睡,眼睛里通红的血丝,神色很难看。
听到许静的问话,顿时生出不详的预感来:“没看到啊!咱妈不在家?”
许静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我起来就没看到妈,大门开着,屋里乱糟糟的——”
许磊冲进屋里看了一眼,脸色更难看了。
许静还跟在他身后问:“哥,你说妈会不会想不开,出事了?”
要是真这样,那他们怎么办?
许磊还没说话呢,外头就有人在喊:“大家快去看,伍红芹早上去把许长风给举报了!说他是间谍——”
院子里的许静和许磊对视了一眼后,许静眼白一翻,当场晕了过去……
军区招待所里。
正在喝水的许宁言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口水就喷了出来,无比的震惊。
“你说什么?许长风是间谍?还是伍红芹举报的?”
顾致远的神色也很复杂,他的心情更复杂,默默地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说来我听听,让我心里快活快活——”许宁言一把抓住顾致远的手,急切的问。
顾致远感受到手上被一股温软说包裹,忍不住心神一荡,不过很快就正了正神。
说实话,饶是他见多识广,今早伍红芹这操作也是让他开了眼了。
原来一大早,伍红芹就跑到了军部,说有重要的消息,要见军区的大领导。
门口的哨兵知道许家出事,还以为伍红芹是借着这个借口,要去大领导面前闹事去,要知道伍红芹有疯病的事,部队大院可是人人皆知的。
这要是将人放到领导面前,伍红芹发了疯病,伤了人怎么办/。
因此拦着她不让进。
不管伍红芹是撒泼打滚也好,还是哭泣哀求也罢,哨兵都没松口。
最后伍红芹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来,架在脖子上,说今天不见到大领导,她就死在这里。
闹到这样了,消息才传到了正在和顾致远谈话的大领导耳朵里。
大领导怕出人命,只能出来。
谁知道,一打照面,伍红芹就丢下了一个惊天巨雷,她说许长风压根不是真正的许长风,而是间谍!
一石惊起了滔天浪来。
大领导立刻吩咐将人给带到了军区办公室。
只不过那伍红芹那一嗓子太过尖利,听到的人不少,所以才在军区大院传开了。
而伍红芹则被带到了办公室,还没等人问,她就说她要举报!
举报许长风被人冒充,是间谍!
这可是比贪污受贿,比吞没烈士抚恤金更严重的罪名。
领导自然要慎重对待,问她可知道这个举报的严重性?
伍红芹点头说她当然知道,十分清楚!还说了,她有证据,而且提出了条件,若是真的确定了许长风是间谍,她这个大功臣别的不要,只需要军区同意她跟许长风断绝关系,然后给她在陌生的不认识的地方,一个清白的身份,一个工作就行了。
这个要求提出来,饶是军区大领导经过多少风浪,也被伍红芹的厚颜无耻所震惊了。
不过大领导毕竟是大领导,很快就衡量出了中间的利弊,爽快的答应了。
伍红芹这才交代,说她之前并不知道许长风不是本人,而是她跟着许长风回荆山县的那一段时间,许长风出去大队里别家吃酒。
只剩下她和谢叔婆两人在家,不知道怎么就说了过去的事情,谢叔婆无意间就透露了一个消息,说许长风的屁股上有一块胎记,如何如何。
伍红芹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她跟许长风已经是夫妻了,自然对对方的身体了如指掌,她可从来没在许长风的屁股上看到那个胎记。
不过她算沉得住气,当着谢叔婆的面,什么都没说,反而套了谢叔婆不少话,问了不少许长风小时候的事情,还有喜好之类的话。
只是心里到底留了个问号,以后的日子里,她就格外留心的关注许长风。
两人是夫妻,最亲密的关系,天长日久的,伍红芹还真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比如在谢叔婆嘴里,许长风喜鱼,可伍红芹跟许长风结婚多年,知道许长风是不爱吃鱼的。
许长风怕酸,而这个许长风却格外喜欢吃酸。
一桩桩,一件件的,伍红芹也就确定了,眼前这个许长风只怕不是那个许长风。
她心里也怕过,可许长风对她一直很好,两人又有了孩子,而且别人也没发现过许长风的问题。
伍红芹为了自己和孩子,也就装作不知道,倒也和和美美的过了这么些年。
要不是这次许长风的事情被闹大成这样,伍红芹估计会替他隐瞒一辈子。
问讯的人,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许长风纵然是间谍,对不起国家,对不住部队,对不住很多人,可唯独对伍红芹和两个孩子,那是没话说。
这俗话说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果然是没说错的,就是外人看了,也忍不住心寒齿冷。

或许是大家的眼神太过明显,没有遮拦了,刺痛了伍红芹。
伍红芹带着几分癫狂:“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可我一个弱女子,我能怎么办?当初我嫁给许解放,他说照顾我一辈子,可他早早就死了!死就死的干净一点,给我留下抚恤金,我拿着钱也能找个好人家嫁了,把日子过好!”
“可他偏偏给我肚子里留下一个讨债鬼!揣着孩子,我还能找什么好人家?要不是我花了心思,用了心计,许长风能同意娶我?可我知道,许长风就算娶我,只要我们之间横着那个讨债鬼,这日子是过不好的!”
“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想过好日子!这有什么错?那讨债鬼我能生下她,给她一条命,就算对得起许解放了!好歹给他留了点血脉!我拿着他的抚恤金不是应该的吗?”
“我也不想举报许长风的,可他不能转业到地方当干部,家里的钱都被他拿去给了那个讨债鬼,还要被判刑!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我也对得起他了,我给他生了两个孩子,那钱都是我出的,我也没沾他便宜啊!到最后,我都这个年纪了,男人没了,钱没了,家没了,我凭啥不能为自己想想?我还得活下去吧?我的命也是命啊——”
“我这都是没法子,被这个世道逼的!若不是许解放为了逞英雄,他活着我自然不会改嫁,也会对讨债鬼好!可他偏偏死了!他先不要我的!还有许长风,若是他不出事,我也能陪他一辈子,我还给他生了两个孩子,老了我还照顾他!都是他自己不争气!”
“而且他是间谍,我举报他是对国家,对部队有功劳!我有什么错?我没错!我没错……”
这番言论,让在场人瞠目结舌。
真是活久见能见自私自利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人!
顾致远早就看穿了伍红芹的为人自私倒还好,反倒庆幸伍红芹对许长风的背刺。
他之前就已经查到一些线索,隐约指向了许长风,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没想到老天助他,伍红芹这就送来了一个最好的突破口。
他回来告诉许宁言这件事,一来是让许宁言心里有数,二来也是要忙起来了,只怕几天都没空回来,让许宁言不要担心。
许宁言属实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惊天逆转。
不过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如果许长风是间谍,那当初我父亲许解放之死,是不是也有他的手笔?”
顾致远也想到了这一点,安抚的拍了拍许宁言的肩膀:“你放心,一切都会调查清楚的!”
“这几日,你可以出招待所了,只是在外头不要逗留太久,自己留个心眼!这边调查恐怕需要一些时日,你的介绍信上的时间够不够?”顾致远早就打算好了,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他想带着许宁言顺路去一趟京城,让她见一见姜媛和顾致行。
可若是许宁言介绍信上的时间不足,只怕要去电话到百货大楼,让他们寄过来了。
许宁言看看外头没人,从包里掏出另外一张介绍信,上面写好了名字,事由,留下了出差地和时间都是空白的,已经盖好了公章,只等需要的时候填上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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