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嫁大佬,娇娇一胎又一胎—— by米团开花
米团开花  发于:2024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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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珍珠低下头去,瓮声瓮气地答应了一声。
捏着检讨书又重新走到了台上。
台下安静了下来。
许珍珠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忍受着屈辱,将检讨书念完的,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给顾致远和许宁言鞠躬赔礼的,更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台的。

她浑浑噩噩的,再度清醒有记忆的时候,已经回到家了。
陆凯沉着脸,把她扶着进了屋,转悠了一下,给她倒了一杯茶,茶水冰凉,冻得她一激灵,勉强回过神来。
巨大的羞耻感涌上来,让她低着头,不想说话,也不想动作。
陆凯给许珍珠倒了一杯茶后,估计心里也憋着火,看许珍珠这样子,又不好说什么。
最后气得踢了一脚桌子,骂了一句脏话,也不管许珍珠能不能听到,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一晚上,我去爸妈那里,晚上就不回来了,明天还要去供销社,你自己看着点时间,我还要上班,就不陪着你去了!”
说完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你明天去供销社,可不能再跟今天一样了!一回生两回熟,一咬牙一闭眼,就这么一回了。等做完检讨,你跟领导请几天假,也免得听那些闲言碎语,等事情平息了再去上班。”
门打开,冷风吹了进来,吹得许珍珠打了个哆嗦。
她抬头想说点什么,门哐当一声被甩上,只听到陆凯的脚步声,推自行车的声音,慢慢的远去了。
屋里没有电灯,只有外头一点光线透了进来,风吱呀一声吹开了门,整个屋子里如同冰窖一般。
许珍珠只觉得好冷!这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样,看着吱呀作响的门,就这么一直坐着……
大约真是陆凯所说的,一回生,两回熟。
第二天的供销系统的检讨会,许珍珠也不知道是破罐子破摔,还是已经想明白了。
虽然脸色苍白,眼圈下面一片青黑,整个人也有些恍恍惚惚,可态度却温顺了不少。
让她上去念检讨书就念,让她鞠躬就鞠躬,下台就下台。
让供销社的人不由得啧啧称奇,昨儿个在机械厂的表现,他们可是也有耳闻的,没想到今天这么老实的。
供销系统的领导也松了一口气,生怕出点什么妖蛾子。
毕竟许珍珠再有不是,她后头可是陆家。
第二天,许珍珠就没来上班,让人来帮忙请了病假,说是病了。
有人不信,跑去她家看了后才发现,是真的病了。
说是受了凉,晚上发高烧,直接拖到医院去了,
去看的人,看到许珍珠的时候,还在医院的病床上挂点滴呢,听说人是憔悴了不少,也没了往日的傲气。
看人都有些畏畏缩缩的了,估计也是被吓坏了。
陆家趁机就放出风声来,说许珍珠确实知道错了,道歉过后,内心对自己所犯的错误不能释怀,所以才病了之类的话。
有的人听了附和两句,有的人听了一笑,有的人听了破口大骂。
林红在仓库里,一边吃着瓜子,一边骂:“呸!当谁不知道呢!陆凯真不是个东西,就算许珍珠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可听说了,许珍珠在机械厂那边做了检讨回去,陆凯把人一个人丢家里了,一晚上没回去呢!”
“陆凯他们隔壁邻居说了,说陆凯摔门就走了,他们屋子里一晚上没一点动静,也没生火,估计许珍珠就冻了一晚上。什么不能释怀生病的?分明是冻病的!”
许宁言抓住了一个重点:“陆凯那天晚上没回去?你怎么知道的?他回机械厂陆家了吗?”
林红眨巴了一下眼睛,左右看看才小声的道:“回是回去了,不过晚上又离开了,不知道去哪里了!估计是不想回去面对许珍珠,跑谁家对付了一晚上吧?”
许宁言眼珠子一转,“你怎么知道陆凯离开了?”
林红脸上飞红,不好意思地道:“那个,我不是跟年前相亲过一次吗?年后我们都觉得对方还行,所以检讨会后,我就跟他出去外头走了走——”
许宁言吐槽道:“出去约会就约会呗?什么叫外头走了走?可以啊,大晚上的约会回来,没被阿姨把你的腿打断?”
林红又羞又恼,捶打了许宁言两下,捶得许宁言求饶了,这才带着几分害羞几分羞涩开口:“我爸妈对他也挺满意的!知道他是个正派人,才不像你想的那样呢!反正总之,我们就在外头走了走,然后回来的时候,我们在小树林那里,那里说话,就看到陆凯从陆家出来,等我进屋,有差不多一个小时呢,都没见陆凯回来——”
“哦,原来如此!一个小时啊!什么话要说这么久?难舍难分啊~~”许宁言调侃。
林红被调侃多了,索性豁出去了,脸上虽然还带着红晕,语气却是自豪的:“你还问我?你跟你对象难道谈恋爱的时候,不会黏黏糊糊舍不得吗?还好意思嘲笑我?”
“那天我可都看到了,你对象可体贴你了,站在上风口替你挡风不说,看着你的眼神,也够黏糊的好吧?你不知道,现在厂里大家可都在说,没想到小顾工平日里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不好接近,对自己媳妇倒是怪好的!”
“说这叫什么来着?对,叫铁汉柔情呢!如今厂里的女同志谁不羡慕你?说平日里那陆凯天天一口一个我爱人,许珍珠没事也跑到厂里去到处宣扬陆凯对她有多好,两人感情多深!呸,真遇上事,就看出来了!”
许宁言有心想说,你想多了,我跟顾致远那是假夫妻,你们看起来恩爱,那是我们俩的演技好!
至于陆凯和许珍珠,她早就预料到了!
不过林红的这番话倒是让她又想起来孟如意。
真如林红所说,陆凯回了陆家,但是半夜就走了,再没回来,也没回跟许珍珠的小家。
那么他去哪里了?
许宁言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孟如意。
看来她得什么时候再去一趟长乐巷了。
这次赔礼道歉的后续影响没有陆凯哄许珍珠那么简单容易,先是许珍珠的工作被调岗了。
从长宁街道供销社卖自行车大件的柜台,暂时调到了勤杂岗。
这勤杂岗可不必柜台售货员清闲体面,而是负责供销社的打扫卫生,开关门,还有各种零碎临时的活计。
陆凯也写了检讨书,在设计部小范围地检讨了一下自己,并被口头警告,要管好自己的家属,不要影响了厂里的正常工作。
陆父也在厂领导班子里的例行会议上做了检讨,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最让陆父难受的是,本来已经几乎手拿把掐的一个机会,就因为这件事给黄了,反而便宜了吴杰!
陆父气得差点吐血,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夜没出来。
陆母以前多趾高气昂的人,现在也躲羞了,在外头都是低头匆匆走过去,不跟人搭话了。
陆波和陆涛已经在学校里,那是大家都捧着的,这几日也听了不上闲话,还被人抢了吃食,嗷嗷哭着回来告状。

陆家除了陆父和陆凯在外面还稳得住,家里是一团糟。
陆母天天在家摔摔打打,骂许珍珠,那真是什么难听骂什么,比好多乡下妇女骂得都难听。
陆父开始还劝了两句,结果陆母的怒火就冲着他来了,倒把他喷得狗血淋头,索性也就由着去了。
自己老伴自己还是清楚的,不让她将这口气出出来,大家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陆凯每天下班后就匆匆离去,少了几分意气风发。
至于许珍珠,本来就躲羞请假没去上班,又听说被调岗,还是调到了勤杂岗,哪里还肯去上班啊?这不是明摆着去被人笑话吗?以后还怎么见人?
她倒是想让陆凯帮忙把工作恢复原来的岗位,被陆凯断然拒绝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几乎全县城的眼神都在他们家身上,就怕他们不出岔子。
这个时候顶风上,给许珍珠换工作?这不是主动把小辫子往人家手里塞吗?
是生怕他爹不下台是吧?
更别提这都是许珍珠惹出来的事情,家里因为她现在还一团糟呢,她哪里还有脸要求这个要求那个?
许珍珠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底气不足。
陆凯拒绝后,她也不敢闹腾,只挂了病假,死活不去上班。
供销社的领导本就因为这事,被系统内通报批评了一次,前途几乎可见的无亮了,心里如何不窝火。
许珍珠不来,也懒得催,只是工资什么直接停了。
明摆着就是仗着陆家肯定没脸问这个。
陆家确实没脸也懒得为这个再得罪人。
不过一个月二十多块钱,陆家还真不缺这点薪水养家,也就默认了。
至于被抓的罗旱莲和曹阳他们,如今正关在公安局,审讯到哪一步了,无人知道。
不过曹阳的母亲罗金满也被抓了,也被关起来审问,她背后指使的人到底是谁。
顾致远这边,工作也恢复了正常。
他的图纸如今已经画得差不多,要到收尾部分了。
陆凯那边也没出妖蛾子,估计得了陆父的话,也每天都埋头画图。
两个人都在一个办公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虽然不知道对方画的啥,可大致的进度还是清楚的。
尤其还有林峰,偶尔问几句顾致远画图的进度,听说顾致远已经在收尾了,陆凯肉眼可见的焦躁了起来。
大家看在眼里,心里都明白。
这次的新任务,选拔大赛,他们机械厂也就顾致远和陆凯有资格一拼,其他人都是去凑数的。
就比如现在,顾致远的图都画得七七八八了,好多人如今连头绪都还没有呢。
好一点的,如林峰也就才有了个构想。
倒是陆凯那边,据李超偷偷透露,已经画了有一半左右了。
办公室的情况倒是颠倒过来了,以前是顾致远天天加班,陆凯下班就早早地走了。
现在是顾致远到点就下班回家了,反到是陆凯每天都加班到最后一个人走。
开始大家还惊叹两声,后来倒是习以为常了。
岩池大队那边的后续慢慢也有消息传了出来,主要因为许宁言是当事人,加上李建国在里面,有些不太重要的消息也就能透漏到她这里。
岩池大队的人全部都打散,分散去了红星和红旗两个公社下的生产大队。
就连团结大队就接收了两户人家。
因着许宁言的关系,团结大队自然对这两户人家态度不咋滴。
加上没地方安排,索性将两户给安排到了牛棚那里,倒是离许宁言她的小院子不远。
不过大队长和支书让人带话了,让许宁言放心,她的小院子保管给看顾得好好的,觉得不会让岩池大队的人有动歪心思的机会。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分到岩池大队的两户人家,都姓罗,是罗家偏支队后人。
加起来也不过十来口人,看起来还算老实巴交。
对于团结大队的分配他们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意见,如今正在牛棚附近打地基,起房子呢。
罗金满那边,本以为只是被人收买的一个中间牵线的小人物,没想到一审问调查,居然查出一条大鱼来。
罗金满居然不是真的罗金满,也就是罗家的后裔。
而是当年想要得到罗家医术和药方的鬼子军的后人。
当初鬼子军无功而返不说,还折了不少人手里头。
这让鬼子军发现强硬的手段不行,加上罗家嫡系都死了,鬼子军怀疑罗家嫡系有人逃脱,甚至那医书和药方都被带走,还留在这世上。
所以就用一个人顶替了罗家偏房的身份,这个被顶替的罗家人,早就在火中丧生了。
他们寻了一个个头差不多的,然后五官用火烧伤,也就看不出区别来了,腿也折了,喉咙也被烫伤,说话声音也改变了,因此蒙混了过去。
罗金满就是当初这个顶替罗家人的冒牌货的后人。
她本名应该叫青木满子,一直潜伏在罗家寨,现在的岩池大队里,就是为了罗家的医书和药方。
本来她的任务就是潜伏下去,一直也没人给她指示,她都几乎忘记了自己是鬼子军的后代,真当自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了。
没曾想,年前她接到了一封信,上面有一个奇特的花纹,这个花纹是当年她的父亲临终前交代她的身份的时候,给她看过,让她死也要记住的那个。
说见到了这个花纹,就证明效忠家主的时候到了,无论对方提出什么要求,都要做到。
青木满子几乎都忘记自己的任务了,被这个花纹提醒,很是有些不情愿。
本想糊弄过去,没曾想那个写信的人,不仅清楚她的身世来历,还拿捏住了她的弱点,用一家的性命威胁。
青木满子没法子,只能按照那写信的人说的照做。
而破绽就在这封信上。
办案人员只是例行地问罗旱莲和曹阳他们,认识那个花纹和字迹吗?
没想到,罗旱莲当场色变,失声喊了一句鬼子军。
办案人员一追问才知道,当初罗旱莲的爷爷当初在收敛尸骨的时候,曾经在一个鬼子军的遗物上发现过这种纹饰。
罗旱莲的爷爷一直记得这个纹饰,后来画出来请教过人,才知道这应该是鬼子军那边某个家族的族徽印记。
罗旱莲的爷爷临死之前,交代后人的时候,就曾拿出这个图案来,让罗家人后人记得,凡是遇到有这个纹饰的人,一定要报仇!

办案人员不敢怠慢,立刻上报了上面。
很快上面给予了回复,那个花纹确实是鬼子军一个叫青木的家族族徽。
而青木家族当年的一个少主,就带兵在荆山县驻守。
也是他觊觎罗家的医书和药方,带着鬼子军灭了罗家满门。
青木满子这才瞒不过去了,本来她是想将一切都推到许珍珠的头上,说一切都是因为许珍珠嫉恨许宁言和顾致远,所以花了大价钱,请她出手绑架许宁言的。
没想到在这封信上漏了馅。
既然撬开了嘴,后头就没有悬念了。
她交代了自己的身世,还有那个替身的来历。
替身也是那个背后的神秘人提前准备好的,来历不明,只需要她在中间牵头,将人送到罗旱莲身边就不用管了。
替身被送到县公安局后,本来还好好的,第二天就突然咬破了牙齿里的毒囊死了。
县公安局意识到出了内奸,很快将人转到了上头派来的国安局手里。
如今已经不是他们和革委会能插手的了。
后续的事情,就不是许宁言和顾致远能知道的了。
他们俩也有分寸,没有再打听,反正不管怎么说,能揪出一个潜伏多年的特务,也算没白被绑架这一场。
两人都恢复了平静的生活,倒是孙周,也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很长时间都见不到他了。
黑市那边最近也收缩了,只做熟人的生意了,地点也都换了,十分的谨慎。
问顾致远,只说他去外地了。
许宁言自然也就不再追问了。
阳春三月。
万物生长,整个荆山县都被绿意笼罩着。
天气慢慢暖和了起来。
大家也脱去了厚厚的棉袄,换上了春装。
虽然大街上大部人都只穿蓝,黑,灰几种颜色,可总有爱俏的女同志,会穿上红色,粉色,或者格子的春装出来,就如同灰蒙蒙土地上开出的几朵绚丽的小花,十分的养眼。
陈芳芳的发圈生意做得不错,设计的发圈如今戴在了县城女同志的头上,给这个沉闷的年代也带来了一点鲜活。
机械厂这边的设计大赛已经接近了最后交稿的时间,顾致远最后一次检查了自己的图纸,才将图纸封存,由机械厂一起上交到省重工去。
图纸交了出去,大家都浑身一阵轻松。
就是一直情绪低落的陆凯,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
还特意跟顾致远点点头,仿佛宣战一般:“这一次,我不会再让着你了!”
林峰如今是顾致远的忠实小弟兼没名分的徒弟,听了这话,这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就你那水平,用得着你让?不行就不行,找什么借口!”
陆凯一笑,笑容里似乎带着一点别的什么,没多说什么,只丢下一句:“那咱们就拭目以待!”
然后扬长而去了。
林峰看着陆凯远去,挠了挠头发,忍不住低声道:“老大,我怎么觉得陆凯那小子憋着坏?以前他只要这样笑,肯定就有跟他不对付的人要倒霉!你那图纸不会出问题吧?那个狗日的,不会把你的图纸给毁掉吧?”
林峰跟陆凯一个家属区长大,两家离得又不远,自然是知道陆凯本人并不是他外露出的温文尔雅的性质,反而报复性极强,就担心陆凯用下三滥的手段。
可怜他直男的脑子,能想出的最恶毒的法子,也就是陆凯利用他爹的能量,将顾致远的图纸给毁掉。
顾致远低头看书,浑然没将陆凯的狠话放在心上。
他最近的心思都在给许宁言补课上。
许宁言这几个月都不被允许下乡,每天就去供销科点卯上班下班,大把的时间。
而且为了她的安全着想,顾致远执意要求许宁言将狗腿子带上。
于是许宁言成了百货大楼第一个每天带着狗上下班的员工。
狗腿子如今被许宁言养得油光水滑,那一身皮毛和肉,一看就是吃得好。
而且跟着许宁言这上下班两个来月的路上,狗腿子就抓了三次小偷,二次街溜子对小姑娘耍流氓。
一时间,许宁言上下班这条路上的治安前所未有的好。
小偷和街溜子们是打死不敢来这条路上了。
要知道,被公安抓到了,顶多挨上一两脚,然后教训一顿关两天也就放出来了。
可被狗腿子抓住了,这位狗祖宗它是真下嘴咬啊。
一口下去,那胳膊几乎就咬个对穿,血流如注啊!
前头几位舍生取义的前辈们,要么还在医院躺着,要么胳膊上腿上还留着疤呢。
尤其是耍流氓的那两位,听说直接吓成太监了,如今都硬不起来呢,
就连附近派出所的公安都羡慕不已,跟许宁言商量,想让狗腿子去当警犬呢。
许宁言先是羡慕了一下,没想到狗腿子都能有编,不过仔细一问,这做警犬,吃喝都不如在家,说不得还要出意外,果断拒绝了。
派出所的公安也不意外,换做乡下,随便拿点东西,只怕狗主人就乐不颠的同意了。
可看狗腿子这油光水滑的皮毛,那腿上的肉,一看就是精心养着的,人家家里不缺这点东西,不同意正常。
这天许宁言跟往常一样,看了看手表,到了下班的时间。
收拾了一下桌子,和杨大姐一起锁了办公室门出来。
狗腿子就在院子里不远不近地趴着,旁边好几个百货大楼家属区的小孩子在逗狗腿子玩。
狗腿子爱答不理的,偶尔摇晃一下尾巴,就能逗得那几个小孩子惊呼声四起。
大家知道狗腿子虽然厉害,但是只要不惹急了它,它是不伤人的,又有抓小偷,咬流氓的名声在外,就是小孩子的家长也只盯住远着些,别上手摸就不管了。
这个年代的孩子养得泼辣,调皮些的,谁没被鸡鸭鹅啄过,被猫抓过,被狗咬过?
不严重的不管它,几天就自己好了。
严重的涂点紫药水就不错了。
狗腿子见许宁言出来,就站了起来,摇晃着尾巴走过来。
杨大姐就算看了这几个月了,还是忍不住羡慕:“你这狗养得可真通人性!只可惜是公狗,要是母的,下了小狗仔,我怎么都要养一只的。”
这话已经不是杨大姐第一次说,也不是她一个人说了。
年轻的女同志谁不羡慕,也想养一只这样能保护自己的狗?
两人说说笑笑地出了百货大楼的院子,许宁言照例在半路上取了自己定好的菜,慢悠悠地往家走。
上次狗腿子咬流氓救的就是国营肉店卖肉的售货员,叫李翠英,是个极为爽快的姑娘。
知道许宁言要上班,买菜的时候不凑巧,就大包大揽地将买菜的任务给接了下来。
有肉到了,会给许宁言留上好的五花,肥瘦均匀,再好不过了。
有小猪蹄或者猪肝什么的,许宁言只要打个招呼,也会给她留一点。
甚至连每日的蔬菜,她也一并给买好了,都是找隔壁国营蔬菜店熟人帮着挑选的。
又嫩又新鲜,比许宁言自己挑的都好。
跟李翠英打了招呼,付了钱,又塞给她一把大白兔,两人都十分满意。
到家门口,正要掏钥匙开门,却发现门开着。
顾致远回来了?
推开院门进去,不止是顾致远,还有林峰。
此刻林峰正义愤填膺地嚷嚷:“这肯定是陆凯搞的鬼!领导们都眼瞎了吗?老大你用得着抄袭陆凯那个弱鸡的图纸?”
许宁言愣住了。

第225章 嫌疑更大
狗腿子跟在许宁言身后,见她站在门口没动静,从旁边窜进了院子,惊动了顾致远和林峰。
林峰回头看到许宁言,脸上露出一点不好意思来,摸摸头:“嫂子回来啦,那什么,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冲顾致远挤眉弄眼地使了会眼色,拔腿就跑了。
许宁言拎着菜进了院子,顾致远上前来接过菜,面上看不出情绪:“回来啦。”
点点头,许宁言进屋放下挎包,出来洗了手,就看到顾致远偌大一个人,委委屈屈地缩在一个小板凳上,正在摘菜。
这也是两人住在一起后,慢慢形成的默契。
许宁言也用脚拖过来一个小板凳坐在旁边,伸手去摘菜,“是陆凯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了吗?偷你的图纸然后污蔑你抄袭?”
听林峰那短短的一句话,许宁言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顾致远风轻云淡地点点头:“省重工审核图纸的专家,将我跟陆凯的图纸都打了回来,说我们俩的设计图纸有九成的相似,但是因为陆凯的图纸比我早交五天到厂里,所以现在怀疑是我抄袭了陆凯的图纸,勒令我停工,等待后续的处理。”
许宁言皱皱眉头:“厂里的态度偏向陆凯?”
不然为啥是让顾致远停工回家等处理呢?
按理说,真怀疑抄袭,也应该是两个人都停工,等待厂里的调查结果出来,接受处理啊?
顾致远摘好了菜,去井边打水来洗菜。
天气已经热了,他穿着中山装,此刻挽起了袖子,露出精瘦有力的胳膊,将水桶丢进井口,左右摇晃两下,等水桶打满了水,才将水桶拎起来,一干动作行云流水,连呼吸都没乱一下。
“工会主席说因为我的图纸在陆凯之后交上去的,说我的嫌疑更大!”
许宁言撇撇嘴,知道这工会主席只怕就陆父那一边的。
“那吴厂长和林主任呢?”
“他们让我安心在家休息几天,要相信组织,相信厂里,一定会给我一个交代的!”顾致远将井水倒入盆里,修长的手指,仔仔细细地清洗着每一棵小青菜,似乎手里的这一盆小青菜都比他被停工调查更重要些。
许宁言看顾致远这态度,就知道他心里有数,也就不多问了。
不过被陆凯这样的人说抄袭,也确实太侮辱人了。
想来大佬心里也是不痛快的,不然也不至于就那么一盆小青菜,这都洗半天了,才洗了十来棵,照这个速度,天黑都吃不上饭了。
想了想,许宁言试探着安抚道:“要不我今晚去套陆凯麻袋,先揍他一顿出出气?”
话刚说完,自己又摇头:“不行,这个关键时刻,要是他挨揍了,别人肯定会怀疑咱们!有理都变成没理了!等事情结束后,再揍吧!”
顾致远看着许宁言一副气呼呼要替自己报仇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一弯,眼睛里笑意盎然:“我没事!不过要是阿宁今天肯给我做卤肘子吃,我也许会更高兴一点。”
许宁言立刻明白了,大佬想吃点好吃的了。
做卤肘子简单,只是她今天没跟李翠英说留肘子,空间里倒是有,也不好拿出来。
一时有些为难。
顾致远却从厨房里拎出来两个白白胖胖的猪肘子,“孙周今天回来了,送过来的,他说晚上会来吃饭。”
许宁言眼睛一亮,孙周回来好啊,回来后,有啥新鲜吃的,总会给他们送一些过来,她又有口福了。
当下接过肘子,去厨房里头忙活去了。
顾致远跟在后头打下手。
肘子刚卤上,孙周就拎着一瓶酒,一包油炸花生米,还有一包油炸带鱼,进了门。
狗腿子抬头看了孙周,是熟人,就又趴回原处去了。
几个人寒暄了两句,许宁言让孙周和顾致远到屋里说话去,她一个人做饭才好施展开。
孙周道了叨扰,就跟着顾致远进了屋。
隐约能听到他们俩在顾致远的屋里说话的声音,却听不清楚说什么。
许宁言也不想知道太多。
麻溜地做了饭,卤锅难得开一次,不仅丢了猪肘子下去,还有今天李翠英给留的一大块五花肉,煮了几个鸡蛋,等煮熟后,剥去外壳一并和泡发了的海带,还有千张,丢到了卤锅里就不管了。
三个人,看样子孙周要喝酒,卤肘子,卤五花肉,海带千张切一盘,还有油炸花生米,油炸带鱼,直接再炒一个青菜就够了。
捞了一锅干米饭,一会子卤肉剁碎,然后浇上一勺子卤汁在上头,再切一个卤蛋,再香不过了。
等招呼两人出来吃饭,许宁言看顾致远和孙周脸上的表情都还算平静,闻到了卤菜的香味,孙周忍不住吸溜了两下口水:“这段时日,我在外头最想的就是小许同志你这卤菜,可馋死我了!”
说着就不见外的,用手捻了一块丢入口中,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
三人坐下来吃饭,孙周倒上了两杯酒,就着花生米,炸带鱼,还有卤肘子,很快就半瓶下了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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