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嫁大佬,娇娇一胎又一胎—— by米团开花
米团开花  发于:2024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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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泛起了红,话也多起来了。
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了顾致远被停职的事情,孙周拍着桌子,都有些大舌头了:“这事不能任由他们这么欺负人!黄爱军那老家伙,屁股底下也不干净!他这是收了陆家的好处呢,才偏着陆凯说话!既然敢欺负你,我明天就去把他干的那些好事,都给抖搂出去,到时候看谁比谁没脸——”
顾致远一杯酒,才下去了一点点,只略微沾沾唇,然后筷子慢条斯理的夹着花生米,一颗一颗地丢进嘴里。
“你最近且收着些!上头那些人可还没走呢!你放心,陆凯想将这屎盆子扣到我头上,也要看我答应不答应!”
孙周听了这话,也就换了个话题。
许宁言不喝酒,弄了一碗卤肉饭,放了几颗小青菜,吃完就进屋去了。
她现在每天饭后都要学习一会,然后顾致远每天会抽时间给她讲题。
做题一旦沉浸进去,就很难察觉外面的动静。
等她解完最后一道题,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看向外面。
孙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顾致远将饭后的残局都收拾完了,正在廊下逗着狗腿子玩,看不出半分的焦急和颓废。
反而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顾致远听到动静回头,正好和许宁言的视线对上,他露出一个笑容来:“反正我这几天呆在家里没事,我就多出几套卷子,每天考一套卷子换个脑子吧?”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可许宁言哪里敢拒绝。
顿时觉得自己刚才眼花了,大佬能岁月静好,那是有她这样的人在负重前行啊!

第226章 一个个都不着急
第二天早上起来,顾致远已经晨跑回来,还捎带了香滑的豆腐脑和油条、包子回来。
许宁言一边吃早饭一边叮嘱顾致远,卤菜昨天还有剩下,他热一下,用来拌饭也好,拌面条也罢,中午就能自己解决了。
顾致远点点头,示意许宁言吃完早点去上班。
等附近的人都去上班,上学,巷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顾致远收拾好屋子和院子,才骑着自行车,很快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许宁言到了百货大楼,还没坐稳,林红就闯了进来,冲着杨大姐嘿嘿一笑,把许宁言给扯到了外头去了。
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林红才叫焦急地道:“我昨天下班回家才知道,说你对象涉嫌抄袭被停职了?是真的吗?”
许宁言点点头。
林红一跺脚:“我说呢!今天一大早,陆凯他妈就在咱们家属院嘚瑟,说什么顾致远就是花架子,之前看似厉害,那是瞎猫碰上死老鼠了,全都是吹出来的!要么就是有人在后头给他做枪手!那意思就差明着说是我爸给你对象当枪手了!”
“又说这省重工的任务一下来,该现原形的就现原形了!说顾致远压根就没实力,心思也不对,自己不会,还抄袭她儿子的!说她儿子之前受老大委屈了,被大家背后说了那么多闲话!如今可算能正名了!”
“这机械厂,除了他儿子,年轻一辈的哪里有这个能力?厂里的领导要是不重视他儿子这样的人才,那就是有私心,打击报复之类的话!”
“好些人都被陆凯他妈给糊弄住了,真以为你对象抄袭了陆凯!以前说起你对象都笑眯眯的夸奖,如今翻脸比翻书还快!背过去就附和陆凯妈,说什么顾致远本性就不好,一个黑五类分子,居然就混进了机械厂,肯定是有人在后头开后门!挖社会主义墙角了!”
“我让我爸替你对象说话,我爸却说不着急!这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就算能瞒住一时也瞒不住一世!居然还让我别管!真是气死我了!我怎么能不管?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对象就是我对,不对,就是我大哥,我能不着急吗?”
林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突突,许宁言差点被林红的嘴瓢给逗笑,不过看林红着急的样子,忙轻咳了一声,捂住了嘴巴点点头。
林红见许宁言居然只点头,就不说话了。
顿时急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如今厂里可都在传呢!要是真被陆家得逞了,你对象这辈子就要背着抄袭这个罪名了?搞不好工作都要丢了!你是不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啊?你要知道陆凯他爸可是咱们厂里有名的笑面虎!之前因为让陆凯他媳妇道歉的事情,估计早就对你们怀恨在心了!”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这个法子,只怕已经想好怎么弄死你们了!你们倒是上点心啊?真是急死我了!”
许宁言哭笑不得地拉住林红:“你也知道陆家不好对付,他们敢这么将屎盆子扣在我对象头上,肯定是做好了准备的!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谢谢你相信我家顾大哥!如今只看厂领导的调查结果了!”
许宁言不知道顾致远是什么打算,只能先安抚林红。
林红想了想,叹口气,“你说的也对!陆家敢这么说,肯定是做足了准备的!那怎么办?就这么等死不成?”
许宁言也叹口气:“先看看厂里那边的调查结果吧!行了,我知道了,你也不要跟着担心了,你先回去上班吧,别被领导看到了!”
林红没办法,跺跺脚:“行,那我先回去了!”
一边走一边嘀咕:“一个个都不着急,我爸也不急,你们也不急,就我这个太监干着急——”
许宁言忍不住心里一动,有个想法在脑海里形成了。
如果真是如此,难怪顾致远和林父都不着急呢!
既然他们不着急,自己也不用着急了。
跟往常一样,她慢慢地踱步回办公室,就发现杨大姐一上午,总会不时地盯着她看两眼。
等许宁言看过去的时候,杨大姐又避开了眼神。
许宁言索性也不管了,拿出书来看。
中午吃饭,许宁言还是在食堂打了饭菜,吃完又继续回办公室,有事就办事,没事就看书,比谁都稳得住。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杨大姐见办公室里没人,终于忍不住了,叹笑道:“如今你们这年轻人可了不得!一个比一个沉得住气!”
见许宁言抬头看过来,杨大姐又凑近了些:“你对象的事情,已经传到县里了!县里也很重视,说要严查呢!绝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说是县里接到通知,省重工的专家会亲自到县城来跟进抄袭一是!”
“听说过两天,专家就会到县里来!”
许宁言神色复杂地看了杨大姐一眼,这是给她和顾致远通风报信,估计也是知道陆凯在厂里的能力,给他们另外指了条道路。
“谢谢杨大姐!”许宁言认真地感谢。
杨大姐摆了摆手,“谢我干啥?我也就是跟你闲聊了两句罢了!行了,我下班先走了啊——”
说着挥挥手先出去了。
杨大姐走了没多久,李建国就进来了,看到许宁言一个人坐着,还在发呆出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着脸道:“小顾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相信小顾不是那样的人!若真说不清楚,你也别怕,你在供销系统,只要你没犯错,任何人都别想对你下手!”
听话听音,许宁言立刻就意识到,只怕陆家那边也给百货大楼这边施加压力了。
想来是李建国顶住了压力,“建国叔,让你为难了——”
李建国嗤笑一声:“那陆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我们百货大楼来!你就放心吧!让小顾也不要着急,越着急越容易走错路,被人抓住把柄!”
“行了,你也早点下班回家吧!”
说完,拍拍许宁言的肩膀,径直走了。

可后来遇到的人,却都还是不错的。
回到家,顾致远已经摘好了菜,洗切妥当,就等许宁言到家下厨了。
许宁言一边炒菜一边跟顾致远将今天杨大姐和李建国的话说给了他听。
顾致远低头往灶膛里添柴火,跃动的火光映衬在他脸上,越发显得他冷静自持:“陆家那边估计是想通过百货大楼那边施压给你,让我们自乱阵脚!这跟之前想绑架你威胁我是一个路数!”
这就是明显的嘲讽陆家手段单一了。
“那专家下来,也是想查清楚到底是谁抄袭?而不是等机械厂这边汇报上去的结果?”
许宁言有些不太明白。
顾致远一笑:“因为这次我交上去的图纸,是根据本省的情况,因地制宜,设计出的联合收割脱粒机,虽然借鉴了一下之前的收割和脱粒机的思路,可毕竟是一个小小的创新,省重工自然要慎重一些的好!”
许宁言看顾致远胸有成竹的模样,突然福至心灵:“这抄袭一事,莫不是你给陆凯挖的坑吧?”
顾致远没说话,只是笑笑。
许宁言就当他是默认了,忍不住在心里替陆凯默哀了三秒钟,然后啐了一口,活该!
既然这样,许宁言就更不担心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机械厂里关于顾致远抄袭的闲言碎语,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除了一小部分人,大部分人都相信了陆家那边的说辞,是顾致远抄袭了陆凯。
之前因为顾致远的出现,陆凯黯然失色下,跟陆家走得远了些的人,如今又都围在了陆凯的左右。
陆凯也是一反往日的颓废,风光起来。
凡是有人问他关于抄袭的事情,他总会一脸遗憾地表示,他觉得顾致远不是那样的人,这里头可能有误会。
自然就有要拍马屁,替他打抱不平的人跳出来说,怎么可能是误会?顾致远就是抄袭!他就是居心不良。
陆凯就再做阻拦状,说什么厂里还没出调查结果呢,还没定性的事情,可不能乱说,不能随便冤枉一个好同志。
立刻就有人再反驳,说顾致远本来成分就不好,之前是黑五类分子,压根就不是阶级革命同志。
陆凯这个时候就装大度,感叹说,顾致远其实设计上还是挺有天分的,说不一定只是一时求好心切,才踏错了一步云云。
如此三番两次下来,厂里的人大部分都深信不疑顾致远抄袭了。
不然顾致远咋没来上班?被厂里停职了?没抄袭,为啥要停职?可见就是他抄袭了!
如今只怕躲起来了,不敢出来见人吧!
这些话通过林红的嘴传到许宁言耳朵里,许宁言都要气笑了。
没想到陆凯倒是男人中的绿茶成精啊!
听听这话说的,真令人恶心!
林红也被恶心得够呛:“都是一帮傻子,别人说啥就信啥!”
许宁言嗤笑:“这里头或许有傻子,可更多的才不傻呢!只不过是看着如今风向倒向了陆凯那边,陆凯那后头不还站着个副厂长的亲爹吗?自然不能得罪!可不就得为他说话?”
“就算将来查出来,不是我家顾大哥抄袭,他们顶多说上一句,是被陆家骗了也就没事了!谁还能真拿他们怎么样?”
林红一想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形势对你家对象可是越来越不利了!我看那工会主席说是成立调查组,这都好些天了,屁都没查出来一点!反而就任由那些人传闲话!”
许宁言倒是问了一句:“那工程设计部的人呢?”
林红撇撇嘴:“除了我哥,还有那几个年纪大不想掺和事的,其余的都又投奔陆凯那边去了,天天一口一个陆老大,可亲热了!”
“人之常情罢了!咱们等最后的结果吧!”
很快省重工的专家已经到了县里,要亲自过问抄袭这件事的消息,就在机械厂传开了。
好些人都不明白,“这不是都说是顾致远是抄袭的吗?咋还等省里的专家来过问?是啥意思?”
“你傻呀!那不就是说,其实谁抄袭还没定?”
“可厂里不都说是顾致远吗——”
大家都不傻,说到这里就都不往下说了,只暗暗互相使眼色,在心里揣摩。
陆凯的神色有几分慌张。
陆父深吸一口气,“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要沉住气!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走出去不用问,就知道你心里有鬼!”
陆凯到底还是年轻:“可是省里的专家来了,那——”
“那又如何?图纸是你先交上去的,设计是你想出来的!谁有证据证明这图纸不是你画的?”
陆父冷静地道。
陆凯听了这话,也略微放下心来:“可是我就怕万一——”
“没有万一!这图纸就是你画的!你给我咬死了!自己也认定了!骗人先骗己!自己都骗不过去,还如何骗别人?”陆父呵斥道。
陆凯喃喃地念了几句骗人先骗己后,终于冷静了下来:“我知道了!这几天我再把图纸好好研究一下!”
陆父这才露出一点微笑来:“你放心!只要你这边不出岔子,他顾致远翻不了天去!当初他和许家那个丫头,让我们陆家丢了那么大人,这次只让他身败名裂,丢了工作,也算是便宜他了!”
陆凯听了这话,也露出一个笑容来。
之前的耻辱,他可是牢牢记在心里。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也算是他顾致远运气不好,这才几个月功夫,就让他找到机会报复回去了!
这次如果顺利的话,不仅能解决掉顾致远,还能借着这个机会跳到省重工去!
就当是顾致远和许四丫之前羞辱他们陆家的回报吧!
在万人瞩目下,省重工的专家到达机械厂的第三天,机械厂这边终于有人来通知顾致远,让他去厂里一趟,当着厂里和省里专家的面,再进行最后一次的自证。
许宁言听了这话,都觉得好笑,从厂里让顾致远停职到现在,厂里所谓的调查,都只是在厂里,从来没找顾致远谈过话,问过关于图纸的一点问题,现在就直接到最后一步自证了?
要不是来通知的人是林峰,她都要打人了。

顾致远却很淡定,他似乎早就在等这一天。
从屋里抱出了一大堆的图纸草稿,他气定神闲地跟着林峰后头,回了机械厂。
时隔十多天,顾致远第一次出现在机械厂。
路上碰到了不少人,大家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没一个人上来跟他打招呼。
远远地走过去,还听到那些人议论:“那不是顾致远吗?他咋还有脸来厂里来?”
“听说省里的专家要见一见他,所以才来的吧?”
“省里的专家估计也想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抄袭吧?”
林峰听了这话,恨不得当场回去跟人掰扯掰扯。
被顾致远拉住了:“何必跟他们一般计较!不过是墙头草罢了!”
林峰替顾致远委屈:“那几个人里头,好几个还是按照图纸做错了,犯了大错差点被开除,还是老大你想法子,帮他们修正了错误,又手把手地教会了他们,保住了工作!如今就翻脸不认人了!简直就是白眼狼!”
顾致远摆摆手,并不将这些放在心上。
省里的专家,厂里的领导,还有设计部的所有人,包括林父,还有陆凯他们,都已经在小会议室等候多时了。
开始,大家闲聊了几句后,工会主席就代表厂里这边,跟省里专家汇报了所谓的调查结果,什么交图纸的时间,什么设计理念之类的,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抄袭图纸的人是顾致远。
话音一落,厂长吴杰就先开口了:“这结论下得是不是有点过于轻率了?顾致远同志本身是一个很优秀的同志,京城大学毕业的高才生,之前的A03项目的顺利推进,他可是主力!如果说别人抄袭,我觉得可能,顾致远同志抄袭,这里头只怕有别的原因吧?”
工会主席脸色一变,强笑道:“可这交图纸的时间不会有错啊!确实是陆凯同志五天前交的图纸,而顾致远同志五天后才交的图纸!两人的图纸相似度有九成,总不能是先交图纸的抄袭后交图纸的吧?”
吴杰一笑:“他们都在同一个部门,每天一起工作,这说不定互相借鉴了一下也是有的,也许是刚好都有同一个设计理念呢?”
工会主席立刻反驳:“工程设计部有他们的行规,而且这是比赛,自己的图纸自然是要保密的,怎么会互相借鉴呢?”
一时间双方都争论不休,没个定论。
还是省重工的专家,轻飘飘地丢下一句:“既然如此,让两个当事人当面对质岂不是更快?”
厂长吴杰立刻表示同意,陆凯这边稍微有点犹豫,吴杰那边的人就有几分阴阳怪气:“怎么,莫不是不敢对质不成?”
这个时候自然谁都不肯承认自己不敢。
工会主席只得让人去将顾致远从家里叫来。
林峰主动领命去叫人后,会议室的大家也就都不说话了,气氛僵硬得很。
等了半天,工会主席都有些不耐烦了,小声地嘀咕:“怎么人还没来?莫不是心虚?”
一直没说话的林父冷冷地掀起眼皮,开口道:“人都被你们赶回家里了,这来去不得要时间?”
工会主席被噎了一下,也就不说话了。
省重工的专家从说了那一句后,就再也没有开口,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终于,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大家一个激灵都坐正了。
门被推开了,林峰先走了进来,然后顾致远在后面不疾不徐的跟了进来。
省重工的专家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年轻小伙子,气宇轩昂,不急不躁,并没有慌乱之色,也不觉得窘迫,进来后,冲着大家点点头,站在一边并没开口说话。
工会主席迫不及待地开口:“顾致远同志,对于你抄袭陆凯同志——”
“还没定性的事情,不要信口开河!”省重工的专家打断了工会主席的话。
工会主席面上一红,讷讷地退到了一边。
“你是顾致远同志?”省重工的专家开口,语气温和。
顾致远点点头:“您好,我是顾致远!”
“对于这次你和陆凯同志的图纸雷同部分超过九成这件事情,你有什么要说的?”
顾致远只丢出一句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省重工的专家笑了,从放在桌上的公文包里,掏出两张图纸,打开看了一下,摊开放在了桌上,示意大家:“图纸就在这里,当事人也在这里,你们俩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都说说自己的图纸吧?谁先来?”
陆凯忍不住看向陆父。
陆父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沉住气。
那边就有人开口了:“自然是陆凯先来,他先交的图纸。”
陆凯看了顾致远一眼,顾致远还是一脸的平静,甚至退后了一步,做了个手势,示意陆凯先说。
陆凯心里一跳,不知道怎么的,本来觉得十拿九稳的事情,一下子就不保险起来,心里忐忑得很。
不过这几日他把图纸已经默记得滚瓜烂熟了,倒也不怯场,向前一步,拿过自己的图纸,大大方方地讲解起来。
一边讲解,一边还用手指在图纸上指点给大家看。
他管这个不叫联合收割机,而叫康拜因,说是直接从英文翻译过来的,又介绍了有什么功能云云,不愧是设计专业的,也有点真本事,倒是讲得头头是道。
几个领导都听得入神了,如果这个东西真如陆凯说的这么好,那可真是太好了。
就是省重工的专家都听得入神了,不时还问上几个问题。
陆凯也都一一回答了,专家不时地点点头。
让陆凯信心大增,越发滔滔不绝起来。
等他讲解完,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已经快要下班的时间了。
旁边的工会主席见缝插针:“我看陆凯同志的这个设想很好,设计也好,如果能投产,对咱们省的农业发展可是大有帮助啊!而且他讲解得也清楚,我这半个外行人都听清楚了,可见是真熟悉吃透了这个图纸的,不是他本人,都不能如此清楚——”
省重工的专家没接话茬,直接示意顾致远:“该你了!”
顾致远上前,并没有先讲图纸,而是将自己手里一直抱着的那一堆图纸草稿放在了桌上:“这是我从最开始设计,到最后成图的所有的草稿——”

大家都看向了那一堆草稿,厚厚的一摞,沉甸甸的。
陆凯的神色不自觉地扭曲了一下,还好此刻无人看他,大家都看着那堆草稿纸。
大家的神情都有些复杂,无人敢伸手去翻看那堆草稿纸。
尤其是工会主席,虽然看到了陆父暗示的手势,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打了个哈哈:“这一堆草稿纸也看不出来个什么吧?这么多,要都看完,不是浪费专家和我们的时间吗?”
省重工的专家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工会主席,皱了皱眉头:“事关一个同志的前途,名声还有我们工程设计人员环境的大事,就该调查清楚!这么重要的证据,怎么能叫浪费时间?你要是很忙,就先忙去,我们来看!”
工会主席面色如土,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我也是想节约时间!”
说完就退到了后头,再也不敢说什么了。
专家伸手将那堆草稿纸挪到自己的面前,一张一张地翻看起来。
草稿纸的最开始,还只是几条凌乱的线条,后面的就慢慢有了雏形。
每一张草稿纸都有标号,不止是整体的设计,更多的是各个零件、配件、构件的设计,都标注清楚明白了用在哪里,甚至尺寸,型号都有。
这下就是外行都能看得出来,顾致远这边的草稿,可以完整的看得出来,一个设计是如何从设计构想雏形,演变成了最终的图纸。
而且这等的细心详尽,不仅只是一个外观的设计,是里头的结构工程设计都一并做完了。
已经有明眼人,开始不着痕迹地瞟一眼旁边的陆凯了。
陆凯脸色有些发白,可还是稳住了,只是放在桌子下的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紧握成了拳头。
陆父虽然不太懂图纸,可他工作多年的老狐狸,很快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虽然省专家的脸色看不出来什么,还在不紧不慢地翻看顾致远拿来的草稿纸。
陆凯和陆父却觉得,这一下一下不像是翻草稿纸,倒像是在翻他们的心一样。
终于,专家翻看完了所有的图纸后,双手抱在胸前,只问了一句:“只有这个?还有别的证据吗?”
这话让陆凯和陆父似乎又看到了一点偏向他们的希望。
一起看向了顾致远。
顾致远上前,指着那张最终的图纸开口:“我设计的这一款,叫联合收割脱粒机,它的主要功能是……”
一会议室的人就听顾致远一个人侃侃而谈,神色从容镇定,与之相比,陆凯之前的讲述就太过浮夸了一些。
在场的人心里,两人之间高下立见,只不过大家都不好说出来罢了。
听顾致远讲完图纸,设计理念后,他停顿了一下,大家以为他都讲完了。
谁知道他停顿了一下后,又开口道:“当然这些证据可能有些人不认可!我这边有更重要的一个证据!”
陆凯的眼神一缩,盯着顾致远不敢挪开眼睛,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似乎顾致远只要一开口,他就要坠入无边的悬崖,再也不能翻身一样。
恐惧让他忍不住要开口说话,然而已经迟了。
顾致远冲着陆凯微微一笑,那笑容,在陆凯眼里,就如同恶魔一般,让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那边顾致远终于掀开了最后一张底牌:“我设计的这款联合收割脱粒机,图纸早就设计完成,已经在上个月末,就交给林主任,让他帮我提前送到了省重工了!”
这句话,如同石破天惊,除了林父和省重工的专家,将所有的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
大家都看向了林父和省重工的专家。
林父微笑着点了点头,省重工的专家也点点头,表示了肯定。
陆父立刻意识到,完了!
他颓然地闭了闭眼睛,很快收拾好了心情,面无表情的垂下了眼睛,心里飞快的盘算着。
会议室里一阵嗡嗡声,大家都小声地交头接耳起来。
不说林父,省重工的专家总不能做伪证吧?那就是说,顾致远的图纸比陆凯还要提前半个月交到省重工专家手里。
他这可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早就防着陆凯这一手呢!
大家忍不住用同情的眼神看向了陆凯。
嘚瑟了这好几天了,感情都是被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呢!说不定顾致远就在家里看他的笑话呢!
陆凯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最后一点理智让他没有开口说话。
倒是工会主席没忍住:“既然小顾工已经提前交图纸了,为什么后来又交到厂里一起再上交?这不是耍人玩吗?要是你早说你上交了图纸,也不至于闹这么一出!这不是给咱们厂里的工作找麻烦吗?”
林父忍耐工会主席这个傻叉已经好些日子了:“老黄,你可闭嘴吧!当谁看不出你那屁股是歪的是吧?省重工那边也没说不能私下提前交图纸啊?现在用老黄你之前的说法,顾致远既然比陆凯提前交图纸,那是不是证明抄袭的人不是顾致远,而是陆凯了呢?”
工会主席黄爱军肉眼可见的慌了,额头上大颗的汗珠往下滚落,也顾不得去擦,只拿眼角去看陆父。
陆父脸上喜怒不辨,只垂着眼睛看自己面前的桌子上的花纹。
大家都不敢说话,气氛沉闷而尴尬。
还是省重工的专家开口了:“那另外一个当事人,陆凯同志,你对此有什么解释没有?”
众目睽睽之下,陆凯拳头握紧了又放松,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辩解:“我只能说,这个图纸确实是我设计出来的,至于为什么跟顾致远同志的图纸相似,我想,大约有几个原因。”
“一来,之前顾致远同志因为A03项目,对我们工程设计部的人都做过一些短期的培训,教给了我们一些比较易懂容易上手的小技巧和手法!我承认,在后续的画图中,我很多次运用了这些技巧和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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