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嫁大佬,娇娇一胎又一胎—— by米团开花
米团开花  发于:2024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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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毫无保留的相信
许宁言一时还没明白过来,摸了一把狗腿子的头:“想我了吧?怎么感觉好像瘦了?”
手感没回团结大队之前好了。
许宁言还以为是错觉呢,又低头拿手抱住狗腿子的头,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实是瘦了些。
狗腿子扯着许宁言的裤腿,往它平日的饭盆那边拖。
顺着狗腿子扯的力道,走到了饭盆旁,饭盆里空空如也,舔得干干净净。
狗腿子呜咽地低声叫了几声,十分委屈的样子。
许宁言走进厨房,干干净净的,一看就好几天没开火了。
估计顾致远这几天,自己不在家,他肯定就几乎都在机械厂食堂吃,估摸着也就晚上回来给狗腿子带点吃的。
若是在乡下,狗腿子还能进山去自己打点野味吃。
这县城里,狗腿子也施展不开啊。
顿时心疼极了,摸着狗腿子的头:“饿坏了吧?等大佬回来,咱们一起骂他!来,先给你一根骨头解解馋,一会做好吃的给你哈,乖哦~~”
说着从空间里掏出一根带肉的大酱骨头来,丢给了狗腿子。
狗腿子嗷呜一口叼在嘴里,趴到一旁去啃了。
许宁言自己也从空间里找了点面包牛奶垫吧了一下肚子,就开始收拾院子。
先进屋收拾了一下,屋里几天没住人,有了一层浮灰,稍微一打扫,开窗户和门透气就好了。
厨房一看就几天没开火了,保险起见,烧了一大锅水,将锅碗瓢盆筷子都丢进去煮,算是消毒。
煮着锅碗瓢盆的功夫,到院子里转了一圈。
这几天顾致远虽然没怎么喂好狗腿子,可菜园子还是打理了的。
杂草都被扯干净了,看着也不缺水,应该是早上或者晚上都浇过水了。
菜园子里的菜长得精神,许宁言摘了几个已经红得裂口的西红柿,几个茄子和青椒,又掐了一把南瓜藤尖,准备晚饭。
狗腿子都饿瘦了,他在食堂估计也吃不好。
一个腊排骨炖冬瓜,一个青椒炒肉丝,一个煎茄子,一个清炒南瓜藤尖尖,一个凉拌西红柿。
分量都足足的,端出来放在树下的方桌上晾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电感应,前几日每天都加班到天黑甚至九十点钟才回来的顾致远,今天早早的就下班回家了。
远远的就看到了自家院子上挂着的锁没了,心中一喜,许宁言回来了。
果然,推开门,一阵熟悉的饭菜香就飘了过来。
许宁言已经洗了个澡,换了一身短袖中长裤的纯棉家居服,头发散着还带着一点水汽,正坐在竹床上纳凉,手里拿着一把蒲扇,笑微微地扭头看了过来。
眼角微弯,嘴角翘起,腮边两个米粒大的酒窝,甜得让人头晕。
顾致远定了定神,将自行车给推了进来,脚步轻快,神情柔和:“阿宁回来啦——”
洗了一把脸,才坐到桌边,看到一桌子的菜,食指大动。
一边吃,一边问起许宁言这次回团结大队可还算顺利?
说起这个,许宁言想起在药材收购门市部门口那个团伙,忍不住磨了磨牙。
将许宁言脸色不太好,顾致远停下了筷子,声音虽然平静,眼神里却带了几分担心:“怎么了?这次回去不顺利?出了什么事了吗?你人没事吧?”
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许宁言。
许宁言摆摆手,将在药材收购门市部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顾致远脸色一沉,心中涌起后怕来,又一次确定了许宁言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沉吟了一下:“以后你们大队也好,还是公社也好,你只负责联系,这种交货和收款的事情,都交给大队里的人去,你就不要经手了。”
“一来避嫌,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就算你是拿着票据回去交账,只怕也有人说闲话。”
“二来免灾,毕竟你一个单身弱女子,如果交货又结算货款,现在没人知道,时间一长,肯定会有人知道的。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专门针对你下手怎么办?”
“倒不如只负责中间联系,收款,交货你不用插手,不和钱财打交道,起码不会被人盯上!”
许宁言想了想,顾致远这话说得很对。
之前回去,已经偶尔听到有人后背嘀咕了,时间一长,别说团结大队那些对自己有想法的,就是没想法的,只怕都要被洗脑。
何必费力不讨好。
干脆地点头:“大哥说得有道理,我听你的!”
顾致远看着许宁言乖巧的模样,心底一片温软。
也只有这丫头,毫无保留地相信自己,不管自己说什么都相信。
看着许宁言,顾致远有心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倒是许宁言,抬头看到顾致远眼神灼热的看着自己?
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大哥,你在看什么?”
顾致远回过神来,拿手挡着嘴咳嗽了一声,“咳咳——我在看排骨,这是熏腊排骨吧?这次你回大队里带回来的?”
许宁言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看排骨啊?那没事了!
将一大碗排骨炖冬瓜都推到了顾致远面前:“多吃几块!这是我从隔壁大队收的,贼香!就这么一块了,拿松枝和柑子皮熏的,可香了——”
顾致远看着许宁言殷勤的样子,一笑,将未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罢了,小丫头还太小,再等等吧。
从善如流的夹了一块排骨,丢进了嘴里。
吃完饭,顾致远主动去刷碗收拾后,又烧了一锅水温着,他知道许宁言爱洁,先前洗了澡,这会子吃了饭又是一身汗,估计睡前还要冲一次澡。
这一锅水留到她睡前,温度正合适。
两人坐在树下纳凉,许宁言想起陆凯和许珍珠要结婚的事情,搬着小凳子,凑到了顾致远身边,小声的问:“顾大哥,我这次回去正好听说,许珍珠要和陆凯结婚了,时间就定在九月初,你知道吗?”
顾致远点点头:“昨天陆凯就在办公室说了,说就在咱们厂食堂办酒席,邀请了我们设计部的所有人。”
“一个办公室的,他已经邀请了,不去不好。不过你要是不乐意,咱们就不去凑那个热闹!到时候让人帮着带分子钱去随礼就是了。”

第166章 骗人先骗己!
又补充了一句:“我也问过大家了,普通同事,分子钱一两块钱就够了。”
许宁言急了:“凭啥不去?咱们家又没什么喜事要办酒席,给他们俩随分子钱这不是明摆着,肉包子打狗收不回来吗?”
“随给别人也就算了,随给他们俩,我可不乐意!两块钱,都能去国营饭店吃两顿好的了!凭啥便宜他们?”
“咱们得去!两个人都去!吃回一点是一点!”
顾致远无奈地摇摇头,眼角带笑:“行行行,咱们都去!吃回来一点是一点!绝对不便宜他们!”
许宁言转了转眼珠子:“他们是中午的酒席还是晚上的?要是中午的,咱们早上就不吃,要是晚上的,咱们就中午不吃,空着肚子去!主打一个扶着墙进去,扶着墙出来!”
顾致远一愣,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许宁言话里的意思。
没忍住上手揉了揉许宁言的头发。
刚洗的头发,没扎起来,十分柔顺,从顾致远的指间穿过,那柔顺丝滑的感觉,让顾致远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发丝。
却扯痛了许宁言的头皮,忍不住嘶的一声。
顾致远忙松开手指,手又似乎有自我意识一般,揉了两下发顶,这才收回了手,含笑道:“你今天从大队回来,又去了收购门市部,回来还做了这么一大桌子饭菜,肯定累了,早点休息吧?”
“我还有点事,出趟门,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我在外头把门锁上,回来自己开门就行!”
许宁言也不多问,点头答应了。
看着顾致远推着自行车出了院子,在外头把门反锁上了,这才回屋去。
没过几天,就听了一个大新闻,轰动了整个荆山县。
说是派出所和县城民兵队联合,端了一个抢劫团伙的老窝。
那个团伙足足有十三个人,专门守在各收购门市部附近踩点,只蹲守那些看起来就是乡下到城里来卖东西的人。
尤其是单身一个人,最容易受到他们的关注。
一般是等人走到没人的地方,就被套麻袋打晕,将钱抢走。
这些乡下来的人老实,又是在无人的地方被打晕。
能捡回一条命就觉得已经是幸运了,哪里敢去报案?
偶尔有报案的,派出所人力不足,去附近排查的时候,那个团伙就销声匿迹。
等到派出所的人一走,他们就又回来了。
实在是难缠得很。
谁知道这一次居然被一网打尽了。
听说这里头还涉及到了内外勾结,说是这个团伙在公安内部都有人,不然为啥消息那么准确,次次都精准的躲过派出所的排查?
那么多受害人,居然派出所那边都没有严查严打?
那位抢劫团伙的靠山,这次也被挖出来了,听说官职还不小。
他的位置空了出来,不少人都盯上了这个位置,如今荆山县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因着这个原因,陆凯和许珍珠的婚礼,就低调了许多。
而且之前本来答应会来参加婚礼的一些领导,如今也都纷纷表示来不了了。
陆父得知这个消息后,自然是心里不痛快的,面上却要表示理解,并欣然接受。
陆凯年轻,听了这个消息,顿时急了。
这场婚礼最重要的就是陆父将他介绍给那些领导们,让他混个面熟,也是让他慢慢接手这些人脉的时候。
可这些人脉领导都不来了,那之前的准备怎么办?
陆凯咬牙切齿:“派出所的那些人在干什么?早不抓晚不抓,偏偏这个时候——”
“闭嘴!”陆父到底更谨慎。
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敲了敲桌面:“事情已经这样了,再生气发火有什么用?只能凸显你的无能!”
陆凯立刻收敛了愤怒的表情:“知道了,爸!”
陆父点点头:“既然如此,那酒席上的菜再减少两道,再减少五桌,还有,那天仪式简单一些——”
陆凯有些不太情愿:“本来就精简的只剩下六个菜了,再减掉两个岂不是太寒酸了?而且再减少五桌,是不是减得太多了?到时候岂不是让人笑话?”
“就算你对珍珠这个乡下儿媳妇不满意,也不用让自己成笑话吧?”
陆父冷笑一声:“糊涂!既然那些领导都避嫌了,你这个时候还大操大办?是生怕自己的小辫子不多吗?”
陆凯这才明白过来,也凝重了神色:“那咱们是得低调些!”
想了想,到底心里不痛快,抱怨了一句:“第一次结婚,居然就碰上这种时候,到底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陆父断喝道:“你给我记住了!骗人先骗己!若想瞒过别人,先得瞒过自己!既然娶了许珍珠进门,该给的体面得给足了!可别给我闹出事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凯撇撇嘴,到底答应了:“我知道了!爸,你还不放心我?”
陆父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结婚的事,许家那边的彩礼什么的商量好了没?还有送亲那日的安排,跟许家沟通好了没?别到时候闹出事来,丢了我们陆家的脸面!”
陆凯这才想起正事来:“爸,许家那边不要彩礼,说只有一个要求!将珍珠的工作调到县里来——”
陆父听了这话,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来:“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陆凯点头,表示明白了。
不知道他跟许珍珠怎么说的,婚礼精简了这么多,许珍珠也没有半点意见地同意了。
九月九号。
宜嫁娶。
因着团结大队离县城太远了,去接亲回来只怕都误了午饭。
所以头两日,许珍珠和苗翠花就带着东西,先到了许银来在县里的房子住着。
而大房和二房的十好几口人,赶第一班客车到县里来,跟许银来他们会合后,再一起去陆家那边。
许银来家住在筒子楼的二楼,因为两口子都是职工,分了两间大房,被隔成了几个小房间。
当初许珍珠在县城读书时候,周末经常来这里住。
有个单独的小房间给她,如今就当了她出嫁前的闺房。
许家门上贴了喜字,听说他们要发嫁妹妹,筒子楼的人都来打听了。

之前许银来家发生的事情,大家可都还记忆犹新。
如今这个让许银来不养亲闺女,也要养着的亲妹妹要出嫁,谁不想来看看热闹。
因为之前的事情,许家在家属区已经不招待见很久了。
难得这小姑子高嫁,又是从自己家嫁出去,脸上有光的事情,同事邻居不来打听都恨不得出去宣扬宣扬,更何况来人问了,沈月娥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一会的功夫,满家属区就都知道了,许银来的那个妹子,今天出嫁,要嫁给机械厂副厂长的儿子了。
这可是大消息。
有人羡慕不已,这许银来前些日子因为家里的事情,好端端的机修班班长的职务被撸了,还得罪了提拔他的马厂长。
这一段时间,他们两口子的日子都不好过,夹着尾巴做人不说,还三不五时的被人嘲讽。
本以为许银来一家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居然绝地翻身了?
机械厂谁不知道,县里最红火最厉害福利待遇最好的厂。
副厂长的儿子,那是一般人能攀附得上的?
有见过许珍珠的人,满心疑惑,许银来的那个妹子虽然长得算标致,可也不是什么绝色大美人,怎么就能将副厂长的儿子给抓住了呢?
莫非那副厂长的儿子有啥缺陷不成?
见过陆凯的人出来反驳,说人家副厂长的儿子一表人才,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是机械厂设计部的板上钉钉的下一任主任了。
绝对是县城少有的有为青年好吗?
大家更不解了,这样的好男人,怎么会看上许银来的亲妹子呢?
同事多年,许家的底细谁还不清楚?一家子都是乡下人,许银来也算是机缘巧合遇到了贵人,才从乡下泥腿子成了城里的工人,把老婆孩子也带到了城里。
他许银来就是他们许家最出息的那一个。
许银来的妹子,虽然在县城读了个高中,可归根结底也是个乡下丫头。
怎么就这么好命?
这些人心里虽然嘀咕,面上还是一个个都露出笑容来说恭喜。
更有脑瓜子转得快的人,已经想如何跟许家来攀亲戚了。
看到门口帮忙的许银来的大儿子许业文和老二许业武都在门口帮忙,眼睛顿时一亮。
前些日子沈月娥到处托人,想给许业文找一门好亲事。
之前许银来还颇得马厂长信任的时候,倒是有不少人给许业文介绍对象,不过他都不太满意。
许银来被撸了机修班班长的职务后,那些之前他家不满意的姑娘,都瞧不上许业文了。
再托人介绍,都是县城郊区乡下人家的姑娘,没工作,家里兄弟姐妹多,要的彩礼也多那种。
许家更看不上了,所以许业文的亲事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卡着。
如今许家跟机械厂副厂长家成了亲家,那就不同了。
说不得许业文这个临时工,搞不好就要进机械厂当正式工了,毕竟亲姑姑成了副厂长的儿媳妇不是?
就算不去机械厂,别的地方安排个工作,应该也容易吧?
就有人心动了。
一边热情地主动给沈月娥帮忙,一边就把话题引到了许业文身上,说要给他介绍对象。
沈月娥本来就一直挂心着大儿子的婚事,一听有人主动说要给介绍对象,先是一惊。
听那人说起要介绍的那姑娘的条件,比起之前家里老许还没被撸掉班长之前还好一些,顿时心中大喜。
不过今日不好详说,只好跟那人约好过几日让两个孩子见见面。
有了这个消息,沈月娥接下来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几分。
第一次尝到了小姑子高嫁的好处了。
外头热热闹闹的,不时有人来串门,说几句吉祥话,分一小把瓜子或者两颗喜糖带走。
小房间里,许珍珠今天穿着一身崭新的女士军装,左胸襟上别着一朵红花。
这可是如今结婚最流行最时髦的衣裳了。
她这一身,据说还是陆凯的哥哥从部队那边想法子弄到给寄回来的,男女各一套。
头发今天没有梳成高马尾,而是扎成了两个麻花辫,不像别的女孩子都扎得紧紧的,故意扎得有些松,还颇有心机地将扎好的辫子扯得蓬松,辫梢两根绿色的丝带,打成蝴蝶结。
前面略微打了一层薄薄的刘海,用开水烫过的不锈钢勺子柄卷的略微的内卷。
眉毛用烧过的火柴棍,仔细地轻轻的描过。
眼尾也略微地描过一笔,睫毛也烫得上翘,显得又大又精神。
嘴唇涂了口红,又略微地用什么擦过,看起来又显气色,又不夸张。
此刻正对着镜子,左右打量,看还有哪里有疏忽的地方。
苗翠花看着许珍珠今天的模样,满口都是夸赞:“我闺女就是标致!别说十里八村,就是满县城也找不出第二来!一会子陆凯来接亲,只怕眼睛都要看直咯——”
许珍珠心里美滋滋,自觉自己今日确实美貌度提升了不少。
她可是多活了一辈子的人,上辈子也看过不少美妆博主的视频,年纪大了也十分爱俏赶时髦,不仅跟着学过化妆,还跟着学过拍各种小视频,美颜磨皮开着,也骗过几个男人为她花过钱。
只不过这个时代限制,她只能从现有的条件里折腾出这点东西来。
不时她自夸,她今天化的这个纯欲妆,这个时代的人都没见过。
主打一个纯洁中透着一点欲来,直击男人的心巴。
保管陆凯见了,对她会更死心塌地!
越想越兴奋,就觉得时间过得可真慢,怎么陆凯还没来接亲?
旁边苗翠花也看着天色,心里着急:“你大哥和三哥他们怎么还没到?一会子要是陆家来人接亲了,他们没赶上——”
许珍珠不耐烦地道:“我早就说了,到时候二哥代表他们送亲就行了,没必要都要来——”
苗翠花哪里不知道老大和老三,他们这辈子都没到过县城,自然想趁着这个机会到县城里来见见世面。
更何况他们也是出了钱的,怎么能将今日的风光都让给二房呢?
到底是劝了两句:“你大哥二哥他们好歹也出了钱,让他们到城里来见见世面也好!知道你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家,以后才知道分寸!再说了,他们来一趟,回大队里也能跟大家夸耀夸耀你,也让大家别小瞧了咱们家不是?”

外头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屋子里涌进来了好些人。
小房间被推开,赵桂兰和万春妮挤了进来,看到化了妆跟变了一个人一眼的许珍珠,差点不敢认。
两妯娌今日第一次到城里,也是第一次到二房家里。
真是看什么都羡慕。
没想到老二在城里居然住上了楼房,虽然屋子小了点,挤了点,可这是城里啊!
看屋里的家具摆设,比起他们在乡下,可齐整多了。
一个个的心都是火热的。
这要是等他们家也有了工作,是不是也能在城里住上楼房?
这么想着,对许珍珠就越发殷切起来。
先是夸奖了一番许珍珠今日的美貌。
不过两人词汇匮乏,说了半天,也不过是翻来覆去说些今天是最漂亮的新娘子之类的话。
外头许家人都看傻眼了。
尤其是许二丫,许三丫,还有许业军兄弟俩的媳妇。
站在屋子里,缩手缩脚的,不敢坐,也不敢乱动。
倒是许业卫他们几个年纪小一些的男孩子,想是拘谨了一会,马上就放开了。
看着桌上摆着的用盘子装着的瓜子花生,还有糖果。
眼珠子都亮了,扑过去一人先抓了一把瓜子花生塞进兜里,又去抓糖果,一抓好几颗,糖纸一扒,一起丢到嘴里。
嘴巴都合不拢,糖水合着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淌也顾不得。
手脚快的看到没多少了,索性抢过盘子就往兜里倒。
落在后头的看没了,急了眼上去抢,推来攘去的厮打成一团。
没一会子,屋子里就传来哭嚎声。
苗翠花听着熟悉的哭嚎声,眉毛一竖,就开始骂人:“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出门没跟他们交代好?他们小姑姑的好日子,哭丧什么?狗肉上不得正席的东西,再哭嚎,就给我滚回乡下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赵桂兰和万春妮被骂得不敢还嘴,还陪笑:“是是是,我们这就出去说他们去!小妹,你别生气,别生气哈——”
出来把许业卫他们几个小的耳朵一揪,拖到旁边就是一顿捶。
屋子里顿时哭嚎声,揍人啪啪的声音,还有骂人的声音,交汇在一起,差点没把房顶掀开。
沈月娥本来在外头招呼同事邻居,正说得热闹呢。
就听到自己屋里鬼哭狼嚎的,眉头一皱,回屋就提醒到:“看时间,陆家接亲的人快到了,大嫂,三弟妹,你们要打孩子也别在这个时候,回去大队里多少打不得?可别让陆家人看了笑话!”
赵桂兰和万春妮到了城里沈月娥的地头,还是有几分拘束的。
加上苗翠花还在里屋虎视眈眈,只得听着,越听越来气,手下又将几个浑蛋小兔崽子掐了几把,才解气。
好说歹说地将糖果花生分了点那没捞着的,才算平息了闹剧。
里屋许珍珠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要不是顾及今日是她大喜的好日子,不能生气发火不吉利,她都要骂人了。
深吸了几口气,想着马上就要嫁给陆凯,她才又露出一点笑意来。
许家三兄弟见客厅里闹腾得不像话,许银来想起接亲前,有些该注意的事情,得交代一下大哥和三弟,免得他们一会在陆家出丑。
虽然平日里他是挺乐意看到大哥和三弟不如自己的,可今天这样的重要场合,他们代表的可不仅仅是自己,还是许家,就不能烦人了。
将许金来和许宝来拉到了阳台上。
他们的屋子因为在最西边,所以西边墙上多出了一个小阳台,虽然小了点,站三个人还是能站得下的。
关上门,外头客厅的闹腾声小了一点。
许金来从进了这屋子就没说话,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许家长子老大,就算老二在城里,那又如何?
可今天到了城里后,才察觉到差距有多大。
不说老二住的是楼房,就说身上的衣服,老二一身中山装,七八成新,头发理得精神,胡子也刮干净了,脚下蹬着的还是一双皮鞋,擦得锃光瓦亮的,能照出人影来。
一看就是城里干部的模样,有派头得很。
可他和老三,就算是穿着最拿得出手,最新的衣裳,也不过是两件普通的蓝大褂,他脚下穿的是解放鞋,老三脚下还是自家做的布鞋。
这样鲜明的对比,一看就让知道老二是城里人,他们是乡下泥腿子。
虽然这是事实,可一想到一会子到了陆家,就他和老三这打扮,谁能看得起他们?
越想心里越不是个滋味。
倒是许宝来,脸上明晃晃的羡慕,将此刻就他们三兄弟,厚着脸皮道:“二哥,看你这打扮,就是城里干部!气派啊!你看看弟弟我穿的,一会子去陆家岂不是丢脸?二哥,你还有没有好一点的衣裳,也借给我们今天穿一穿,也给珍珠长脸不是?”
许金来听了这话,很想有骨气地反驳说自己不需要,可到底没说出口,反而期盼地看着许银来。
许银来露出一丝苦笑来:“不瞒大哥老三,我这套衣裳都是找别人借的!哪里有多余的?这个都是小事,陆家知道咱们家是什么条件,咱们打肿脸充胖子也没用!”
“我喊你们来,是提醒你们!陆家可是讲究人家!一会子婚宴上来的人可都是领导,咱们可得收敛这些!别在酒席上闹笑话,让人看到了,那才是丢脸呢!”
这是意有所指。
许金来老脸一红,吭哧吭哧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宝来不以为然地辩解了两句:“既然老二你都说了,陆家知道咱们是什么人家,还能真跟咱们计较?你是城里人,你不知道咱们乡下的苦!再说了,这家底都为了小妹给掏干了,孩子们跟着来酒席上吃点好吃的怎么了?”
“咱妈和咱小妹都还没说啥,用得着你来充好人?”
许银来气地拿手指着许宝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丢下了一句:“行!算我多管闲事!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到时候反正丢的不是我的脸!”
说完,甩手就进屋了。
许金来才道:“老三,你说老二说的——”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楼下一阵喧闹:“接新娘子喽,接新娘子喽——”
楼下一阵汽车的轰鸣声,两人探头看下去。
上次去过他们家的那辆小轿车两边的后视镜上,挂着两条红绸带,缓缓驶过,后头还跟着七八个骑着自行车的小伙子,穿着新衣裳,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就精神。

这是接亲的人到了。
许金来和许宝来两兄弟也顾不得其他了,忙拿手扯了扯衣襟和裤腿,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一些。
这才从阳台进入了客厅。
就这么一会功夫,迎亲的大小伙子们,已经簇拥着陆凯从楼下冲了上来。
许业兵他们几个年纪小的男孩子,堵在了门口,嚷嚷着要喜糖。
跟在陆凯后头的几个小伙子,早有准备,从拎着的布袋子里掏出糖来,一人塞了几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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