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嫁大佬,娇娇一胎又一胎—— by米团开花
米团开花  发于:2024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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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看起来二十多岁,身材丰满,漂亮得有些晃人眼。
虽然穿着一身蓝色列宁装,却也压不住眼角的妩媚。
尤其是她脖子上的那条梅红色的纱巾,越发衬托的她如同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看着就让人心痒痒。
而且她脖子上的那条纱巾,怎么看着那么眼熟?那不是陆凯那日转回头来买的其中一条吗?
怎么会在这个女人身上?
许宁言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不过这公交车上,不管男女,眼神都时不时地看着那个女人,因此也不算太显眼。
那女人似乎习惯了这样被人瞩目,越发昂起了头,侧着身子,露出用手帕松松扎到一边的蓬松头发遮住了的半边脸,和完美的曲线。
许宁言都听到了她后头一位大哥吞咽口水的声音了。
很快就到了制衣厂,没想到那女人和自己是一个站下车,然后就看到了那个女人径直进了制衣厂,门口的门卫没有拦,看来这女人要么是厂里的职工家属,要么就是制衣厂的职工。
不过她很快就没心思想这些了。
李建国和大队支书已经早就到了,李建国不见人影,大队支书在门卫室跟人侃大山呢。
见许宁言来了,忙迎了出来:“李科长在他们销售科,让我在这里等你。咱们快去销售科,等他们批一张条子,拿着条子去交钱,然后去仓库取货就行了。”
支书跟门卫室的人侃了半天大山,也问出了一点小道消息。
知道这碎布头,碎布条子也抢手,不是硬关系,压根轮不到。
心里也明白,这事能成,全靠了李建国看在许宁言的份上,这是生拉硬拽地给他们生产队谋福利啊。
到了制衣厂的销售科,正热闹呢。
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挤满了人。
都是各地的销售采购员,想进一些成衣回去卖的。
也有想推销自家生产的布料的。
许宁言和支书压根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头踮着脚看着。
销售科的门是关着的,只开了一个窗口。
窗口面前坐着一个人,回答着外头销售采购员的问题,听着是个女声,十分的傲气不耐烦:“没有!都说了没有,还问什么问?”
“不用问,问就是没有!还不明白吗?”
这态度,着实恶劣。
可那些销售采购员,却一个个被骂了,还脸色红润,晕陶陶的,跟喝了酒似的。
更有人甚至被骂得越凶,笑得越开心,
看着都跟有病一样。
支书没忍住拉了一下前头的大哥,跟他打听:“老弟,这是咋回事?怎么前头那些人挨了骂还笑?”
前头大哥一脸兄弟你这还不懂的表情:“你是第一次来制衣厂吧?”
支书点头,有些佩服:“老弟,你咋知道?”
那位大哥一笑,“你可知道制衣厂最出名的是什么吗?不是厂里每年上市的各种新款式的衣裳,而是厂花孟如意。
虽然是结过婚孩子都两个了,可孟如意那傲人的身材,还有那妖冶的面容,浑身散发的成熟女人味道,远近闻名。
对跑外地的这些采购员来说,能天天跟一个妖精似的美女说几句话,就算是被骂两句,也能快活一天。
不让这销售科的门外挤着这么多销售采购的,死活不走,真是为了那点子衣服吗?当然衣服也很重要啦!
前头那位大哥虽然没明说,可意思许宁言和支书都听明白了。
许宁言还没什么,支书却老脸一红,把许宁言给拖到一边去了。
挤又挤不进去,喊也不好意思喊,这进不了销售科,怎么拿到批条?支书有些犯愁!
许宁言却不担心,果然没过一会,销售科的门开了一条缝,里头探出一个人头来冲着外头喊:“团结大队的许志华到了没?”
支书一听,跳着脚地挥手:“到了到了!”
“进来吧!”那人看了一眼这边,示意人快进去。
旁边的销售采购眼露羡慕之色,却十分痛快地让出一条道来。
离说话的那人近的,还凑过去打听:“老兄,你看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啊?我们都已经等了七八天了!”
“对呀,好歹给个话,让我知道还得等几天是不是?”
说话的人十分不耐烦,看着许宁言和许志华走进了,示意他们进去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进了销售科里面,就看到李建国跟一个中年男人两人坐在角落说着什么,那男人手里拿笔写着,见许宁言两人进来,忙招呼她过去,介绍双方认识。
那中年男人是销售科的科长,姓张,互相认识了后,低头继续写好了最后两笔,然后撕下来,递给了李建国。
李建国没接,示意许宁言接了过去。
许宁言低头一看,那张纸是批条,上面写着特批给团结大队,各色碎布头和碎布条若干,折价若干,凭条缴钱提货。
最后盖了个红彤彤的印。

许宁言谢过了那张科长,拿着条子出了门。
先去财务室交了钱,又拿着财务的收据,和着这个批条一起,到了仓库。
仓库那边应该也听说了,将人带了进去,到了角落里,堆着十几个打好的包。
仓库的管理员歪头示意:“每一包都是封好了的,重量一样,不过颜色随机,你们要哪两包?”
支书搓着手,就算他是个大老粗也知道,这做女人头上戴的东西,肯定娇艳一些才好看受欢迎,要是拿了一些黑色灰色蓝色回去,做出来灰扑扑的怎么卖出去?
开口想讨个人情,让他们仔细挑选一番,却被那仓库管理员给撅回来了,只说不能挑,拿到什么就是什么,这是规定。
还是许宁言看出来点门道,从兜里,实际是从空间里摸出一包大前门的香烟来,塞进了那管理员的手里:“大叔,麻烦你行个方便!我们就略微挑一下,肯定不耽误你太多时间!”
仓库管理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烟,露出几分笑模样来:“行,既然你喊我一声叔,叔就给你行个方便!给你们半个小时,挑好确定后可就不能再换了!”
许宁言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看着那仓库管理员出去了,忙上前解开从那打好的包口掏一个小缝隙,往里面看布条都是什么颜色的。
累了个满头大汗,终于挑好了两包。
将那管理员喊进来,他看了看,上前在封口处打了标记封印。
大约是看许宁言挺上道的,主动问了一句:“这两包你们是现在就带走,还是存放几天?”
许宁言跟支书商量了一会,支书今天还要赶回团结大队,顶多只能带走一包,
剩下的等许宁言办好这边的事情后,让她带回去,到时候提前给公社那边打个电话,让人通知一声,团结大队这边派人去接。
所以,只取了一包,剩下的单独放在了一边,拿笔在上面写了一串数字,又给了张条,到时候凭条就能来取走了。
这事情办得这般顺利,支书是又高兴,又有些自卑。
这次出来采购,他啥忙都没帮上,还不如许宁言一个小丫头机灵变通,除了付钱就没干别的。
纯粹就是来当了一个付钱的吉祥物。
此刻尘埃落定,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在县城里多呆了,哪哪都不自在,缩手缩脚的。
还不如快点回团结大队,那才是他的地头呢。
两人守着一包碎布条子在制衣厂门口等了李建国出来,又回了百货大楼,买了一千根橡皮筋,几个人在百货大楼食堂吃了个午饭,支书就先带着橡皮筋和一包碎布条子去客运站等车回团结大队。
许宁言送支书上了车,看看时候还早,想起顾致远让自己转交的信,先去了长来巷。
运气还不错,孙周在家,看到许宁言,好像并不意外。
不着痕迹地上下仔细又打量了一番许宁言,才露出一个笑脸来:“小许同志,快进来坐坐!还要麻烦你稍等一下,我看他信里有什么交代,而且还有一些东西,也要麻烦小许同志你帮忙带给他。”
许宁言犹豫了一下,跟着孙周进了院子。
孙周大约是看出来许宁言有些拘谨,也考虑到孤男寡女在一个院子不合适,所以院子门没关,就那样敞开着。
而且也没请许宁言进屋里去,让她坐在了院子里的花架下,给她倒了一杯茶,就坐在对面,打开了信。
不知道顾致远信里写了什么,孙周看两眼信,再看两眼她。
看得许宁言心里一阵阵发虚。
她跟顾致远之前说好了,两人结婚的事情,人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用特意告诉人。
本来大队长和支书之前还说让他们办一桌,他们俩去做个证婚人的,却因为这一段时间各种突然的事情,比如她工作的一波三折,比如陆家去了许家的缘故,两个人也没有再提这话。
他们俩本就是假结婚,更不想折腾,也就装糊涂不提不理混过去了。
莫非顾致远信中告诉孙周了?不然他为什么这样看自己?
心里发虚,脸上却很镇定。
许宁言端起茶杯喝水,任由孙周打量,气定神闲得很。
孙周愣是从许宁言身上看出了一点顾致远往日的影子来,看着就气人。
再看信上,除了交代正事,剩下的写的都是些啥?几乎一半的篇幅,用来问自己给他寻摸各种东西。
除了一块女士手表,还要两件如今最流行的的确良小码的女士衬衣,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居然问有没有从沪市来的女式发卡之类的,给他也留几样,等他抽空来选。
简直是离离原上谱!
顾致远这种千年老木头,这是动了凡心了?
不然以他那对女色避之唯恐不及的性子,怎么会买这些东西?
这是不动心则已,一动心那是不得了啊!
到底是哪路神仙让顾致远开了窍?
孙周摸了摸下巴,琢磨着。
先前顾致远那家伙,打电话不说,还让人带口信给他,让他搭了老大的人情,给许宁言这小丫头把工作给稳住了。
当时他就怀疑,这家伙的居心。
可顾致远却说,这小丫头是被他给连累了,好好的一份正式工的工作没了,如果连临时工都保不住,那欠人家小姑娘的就太多了。
孙周当时没怀疑,如今看着这信,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只怕这些东西都是给许宁言准备的。
倒是奇怪了,之前顾致远这家伙不是死活跟人家划清界限,生怕这小姑娘缠上他么?
怎么突然就对人家这么好了?
真只是因为连累了人家小姑娘,想补偿的缘故?
要补偿给工作,给钱就行,用得着给买表,买衣裳,还买发卡?
这家伙骗谁呢?
孙周有心想问许宁言,可看着许宁言抱着茶杯,眨巴着眼睛喝水一脸无辜的样子,就有些问不出口。
更何况顾致远太了解他了,信的最末尾还警告他了,老老实实把东西买好了,让许宁言带回去就行了,别的一句不许多问,不然饶不了他。
啧啧!护得这么严实!还说心里没鬼?
孙周呲呲牙花子。
想了想,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地问:“小许同志,我们家老顾如今还好吧?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没有?”

许宁言狐疑地看了孙周一眼,总觉得这话里有陷阱。
想了想,反问了一句:“孙大哥,你觉得顾大哥有反常的地方吗?”
把孙周给问住了。
好吧,他算看出来了,这老顾不是个好东西。
眼前这小许同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老顾给带坏了,也不是啥省油的灯。
挥挥手里的信:“老顾托我给他带些东西,你什么时候回乡下,帮着顺带回去?”
许宁言想了想,现在还早,下午她还能去一趟涵洞后面的黑市,再出一批货给孙周,明天去逛一下书店或者废品站。
尤其是废品站,每一个穿越到六七十年代的人,不都要去打卡一趟,捡个漏吗?
她也想去碰碰运气去。
正好留一天时间给大队长和支书他们安排好制作大肠发圈的流程,她完美的避开,也免得有人找她说情。
后天带着碎布条子回去,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孙周听她说后天才走,松了一口气。
这些东西要弄到手容易,可顾致远那家伙挑剔得很,他得好好挑选一番,不然恐怕又要落个不是。
因此约定了后天一早,他直接将东西送到车站去交到许宁言手里。
许宁言见事情说完了,就告辞要走。
被孙周强行塞了一兜子香瓜在手里,“这是别人送的,我一个大老爷们不爱这玩意,正头疼呢!你们小姑娘家家的估计喜欢,拿着吧!喊我一生孙大哥,吃两个瓜还客气啥?”
说着将许宁言直接给推出了门。
许宁言无语极了。
低头看手里拎着的香瓜,个头不算大,有点像西瓜的纹路,一条浅一条深,拿在手里就能闻到香瓜特有的香味。
这种香瓜许宁言以前吃过,看着不太起眼,掰开来吃,又香又甜又脆,尤其是中间的瓜瓤,特别的绵软香甜。
拎着香瓜回了百货大楼。
分了一个给林红,拿到供销科一个,切开后跟大家一起分着吃了。
剩下的两三个,许宁言打算好了,分两个给胡大姐家,剩下一个带回去给顾致远尝尝。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吃了许宁言的香瓜,杨大姐索性就让她下午休息一会,反正她的事情已经办完了,没必要在办公室守着。
大家都没意见,许宁言也不推辞,下午还要去趟黑市呢。
下午去涵洞后面,虽然孙周不在,可许宁言上次的那个打扮,大家还记得。
看到她,就有人迎了上来,小声问她:“可是有货?”
许宁言点点头:“还是老地方,比上次还多,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你们要不要?”
那人果断的点头,要知道上次从眼前这个人手里收的那些米面还有油,那可都是最上等的,转手卖出去没几天,就不时有人追问还有没有同样批次的货,都想多一些,价格再加点都没问题。
他们老大也凭借这些东西,打通了好几条线。
老大如今最焦头烂额的就是没货!
他们这几日天天都留一个上次跟许宁言打过交道的人在这里,就怕人找来错过了。
此刻看到她,真是天降及时雨。
听许宁言说货比上次还多,还有其他东西,那人眼睛刷一下子就亮了。
两人约定好后,分头离开。
许宁言去准备货,那人立刻去寻孙周汇报这个好消息。
再次见面,孙周十分上道,主动将上次的货品价格都提高了一成。
看着屋子里堆满了半屋子的货,除了米面之类的,这次还添了十来件军大衣,二十多个军绿色绣红五星的挎包,还有三十双胶雨鞋加上半头冻得硬邦邦的猪。
得亏孙周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心里也忍不住惊讶,不过面上还是很稳得住的。
毕竟他们这黑市,每天经手的物资基本能满足半个县人民的日常需要,这些东西真不算什么。
数量虽然不多,可这种类各异,丰富得让他都心惊。
不说那军大衣,就是半拉冻得梆硬的猪,就不是一般渠道能弄到的了。
孙周越发小心,这样好的供货渠道,可得保持住了。
因此许宁言报了价格后,孙周没还价,满口答应了。
只有一个请求,以后有这样的好东西,还是优先卖给他就好。
许宁言求之不得,她也就对孙周还算信任,才肯这样大批地出物资。
不然她小打小闹的零卖,虽然慢一些,可更赚钱啊。
最后一起合计这一次的货物,一共一千三百多块钱。
孙周身上带的钱不够,扭头想让人回去拿,又担心许宁言怀疑他是故意没带足钱,借口中途回去拿钱,带人来黑吃黑。
这要是误会了,以后生意可咋做?
孙周如今拿许宁言当他的财神爷,自然不想得罪。
想了想,从拎着的公文包里,掏出一条小黄鱼来,试探着问:“我这次带的钱不够,可如果我让我兄弟回去拿,又怕走漏了风声,出了岔子就说不清了!你若是愿意,我就用这个抵给你,你看行不行?”
许宁言看到那几条小黄鱼,顿时一怔,这可是黄金啊!
当下连连点头,凭啥不要!黄金留到以后可值老鼻子钱了。
这个时候的黄金不贵,而且还不允许倒卖。
所以价格就更低,剩下的一共五百多块钱没现金结,大约能兑换二十多克的黄金,正好是一条小黄鱼的分量。
俗话说得好,乱世的黄金,盛世的古董,她也曾跟着学过一点粗浅的鉴证方法。
接过小黄鱼,拿手帕擦了擦,用牙一咬,咬出两个牙印来,没错了,是真的。
心里一动,孙周这里既然有黄金,那会不会就有古董珠宝什么的?
自己去废品站找,那机会渺茫不说,真正好的东西,肯定已经被有本事识货的人收藏起来了。
要知道,这个世上永远不少聪明人,没有那么多漏可以捡。
与其去冒险,不如找个妥善的渠道。
掂量着手里的小黄鱼,沉吟了片刻,许宁言开口:“以后我有好货还是第一选择卖给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孙周大喜过望:“什么条件,你说!”
“以后结算,一半的现金,一半用黄金或者古玩珠宝。”

这条件一说出来,孙周眼神一凝,冷电一般看向许宁言。
他心念急转,不知道许宁言是真的想要黄金和古玩呢,还是在试探他?
“你确定要这个?要知道这个时候这些东西可不好出手——”孙周试探着问。
许宁言坦然地道:“要这些东西的人,自然不担心这个!你只需要弄来就行,别的一概不用你管!”
孙周一想也是,这如今大家都在喊破四旧,这些东西看到就会打砸烧掉毁掉,可稍微有头脑一点的,看到好东西都会自己藏起来。
他手里有一批,不就是从那些红X兵的小头目手里收来的么?
两次交易,他看得出来许宁言不是那有其他目的的人,倒是可以继续合作下去。
这些东西他手里也有,拿出一部分来买他的货,打通自己想要打通的渠道,也算是双赢了。
心里盘算了半日,孙周一咬牙,同意了。
许宁言看着坦然冷静,其实也提着心,见孙周答应了,也松了一口气:“那咱们就合作愉快!以后有好东西我再通知你!只一条,我这人最不能接受欺骗,一旦发现有不对,咱们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交易了!”
这也是提醒孙周,不要妄图搞鬼。
孙周拍拍胸口:“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孙大虎的为人,最是讲义气重承诺的人!一口唾沫一个钉,绝对不会坑人!”
许宁言差点没呛着,感情孙周在黑市化名叫孙大虎啊!
咳,要憋住!不能笑!
清了清嗓子,许宁言表示这次的合作还算愉快,下次再联系。
说完就告辞出了院子。
等她走远了,孙周旁边有人忍不住开口:“老大,真不派人跟着去看看?”
孙周瞪了他一眼:“我孙,孙大虎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人家能拿出这些紧俏的东西来,证明后头的人势力不小!咱们是求财,又不是求祸的!知道那么多干嘛?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你们都听清楚了,该打听的打听,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免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听到没有?”
手下的人忙唯唯应是。
孙周这才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墙外,收拾心思,让手下将东西搬走。
许宁言还是十分谨慎,快步出了巷子后,又绕了一大截,最后绕进了医院的后门,熟门熟路地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换了装扮,看着四周没人,才走了出来。
回到百货大楼,正是下班的时候。
胡大姐看到许宁言,忙招手让去她家吃饭。
许宁言也没客气,拎着两个香瓜,又拎了一条腊肉去蹭饭。
胡大姐嗔怪她太客气了,许宁言只一笑。
李建国的两个儿子看到香瓜,顿时欢呼起来,知道胡大姐是不允许他们吃的,就围着许宁言姐姐长姐姐短,哄着她洗了香瓜切来吃。
胡大姐看着三个人闹成一团的样子,摇摇头,心里却是高兴的,知道许宁言这是知道他们之前为了感谢她,把家里所有的票据都给了她,手里窘迫。
所以只要来吃饭,都会带东西来补贴他们。
这样懂事的丫头,谁能不疼?
胡大姐看看手里的腊肉,本来只切了三分之一,可看看外头那三个孩子,又咬牙切下一半来。
接下来的一天,许宁言跑了一趟书店和废品站。
大约许宁言没有女主光环吧,翻遍了废品站,也没碰到传说中的,什么砸扁了有夹层的首饰盒;瘸了腿,但是桌子腿里藏着小黄鱼的桌子;或者是厚厚的,里头挖空了,藏着钞票的大部头书。
倒是把自己累出了一身汗,才找到了一套《数理化自学丛书》,虽然有些旧了,封面也破破烂烂的,可里面的内容倒是完整的。
而且还有人手写的批注和解题思路,许宁言大致看了一眼,居然都是正确的,这就很难得了。
还翻出来了一摞旧报纸,这也是好东西,拿回家去可以糊墙。
又翻出了几本残破的古书,看不太懂,不过不妨碍许宁言收进空间。
接下来什么有点残缺的瓷器花瓶啊,看着像是黄花梨的缺胳膊少腿的家具,零零碎碎的,只要她看着入眼的,趁着人没注意都丢空间里了,只等有空了再慢慢整理。
最后拎着一摞报纸,一张好像是榆木还是樟木的小桌子出来了。
这桌子上面都是油垢,要不是看着还算完整无缺,许宁言都不想要。
守着废品站的老爷子,眯着浑浊的眼睛打量了许宁言手里的东西一眼,才开口:“一块钱。”
许宁言爽快地掏了钱,拎着东西回了百货大楼的宿舍。
将那桌子拿肥皂和刷子好生刷了刷,才露出真面目来,还是黑漆漆的,不过看得出来是涂了黑色的漆,油光水亮,顺眼了不少。
隔壁宿舍的见了,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问了一句:“小许啊,你这桌子看着挺不错的,哪里淘来的?”
许宁言也没隐瞒:“在废品站淘来的,我本来是去想买点旧报纸回家去糊墙,看着这桌子还算完整就顺手带回来了,一块钱,划算吧?”
这话引得隔壁几个单身的全跑过来围着桌子转了转,都说得空了也要去废品站去淘换去。
许宁言将东西都过了明路,也就放心了,以后就是有人说起来,这也有人证明了。
下午没事,又去制衣厂将剩下的那一包碎布条子给拖了回来,晚上跟李建国和胡大姐都打了招呼,第二天一早她起床后就直接坐着回乡下,就不跟他们再道别了。
李建国也没多留,反正有了这个工作在,许宁言以后来往县城的日子还多。
只例行叮嘱了两句让她路上注意安全,也就没有别的话了。
倒是胡大姐,拉着许宁言到一边,小声的商量,若是下次来,能不能帮着在乡下收一点新鲜蔬菜来,这次许宁言带来的蔬菜,不仅她吃着好,送了隔壁几家邻居,都说好。
平日里可买不着这样好的青菜。
大家就琢磨着若是许宁言方便,每次来带上一些来,不拘是青菜还是鸡蛋,或者米面什么的。
她们都乐意出钱出票买。

第107章 审美降级成这样?
胡大姐想着一来这几个邻居都知根知底不是那多嘴乱说的人,二来这顺路的事情,许宁言还能挣点钱。
许宁言的身世,她比李建国只怕还清楚。
毕竟许宁言那天跟她亲生父母是如何翻脸的,胡大姐可都看了个全。
她知道许宁言没得娘家依靠,又因为被亲奶奶亲大伯亲叔叔一家子传闲话,不得不跟黑五类分子订婚。
光听就知道这丫头日子难过,能多挣点钱,总是比没钱要好一些。
许宁言大致猜到了胡大姐的想法,想了想也没拒绝。
对她来说是顺手的事情,倒不是为了挣钱,而是为了卖个好给百货大楼里的同事和家属。
因此爽快地答应了,还谢过了胡大姐。
被胡大姐塞了两个煮熟的鸡蛋,让她明天早上吃,这才放她走。
第二天一大早,许宁言拖着那一大包碎布条子还有报纸出院子,被门卫大爷看到了,硬是骑车将她和东西给送到了客运站才回转。
许宁言先上车,将东西塞在了座位底下才坐下来。
等了没多久,孙周就急匆匆的赶到,手里拎着两个包的严严实实的包裹,还特意指给许宁言看,哪一个是带给顾致远的,哪一个里头是各种吃食,是送给许宁言的。
丢下东西后,孙周说有事要先走,一脸歉意地不等许宁言回过神来,就挥手走出老远了。
许宁言只得将东西都收起来,放在了旁边,还好不算太占位置。
回到公社的时候,许宁言还在犯愁怎么把这些东西都给带回团结大队。
下了客车,就看到大队的牛车就在场子里,上头坐着两个人,一个大队长,一个顾致远。
他们怎么来了?
许宁言颇为惊讶。
顾致远一直就注意着客车的情况,一眼就看到了许宁言,忙冲着她挥手,示意她先别动。
两步抢到了她面前,伸手先将那装碎布条子的包给丢到了牛车上,又将孙周给整理的包裹拎着,让许宁言上了牛车,才将手里的两个包裹递给她,语气里有几分自责,“搬这么一堆东西,累了吧?正好时间差不多,咱们中午就在国营饭店吃饭,打个牙祭!”
许宁言也没推辞,早上只吃了胡大姐给的两个水煮蛋,到现在还没吃一口饭呢,自然饿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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