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全员火葬场—— by大阿嘉
大阿嘉  发于:2024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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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蓉也随她一同入宫,莲嬷嬷瞧着白蓉身姿窈窕,肤白貌美, 眼尾一挑, 像是勾子一样摄人心魂, 莲嬷嬷蹙眉拦下了人:“王妃身边的婢女?怎么换了人?”
花锦:“今日来的急,添云要明日才入宫。”
莲嬷嬷是皇后?身边的人精, 对白蓉带着敌意,花锦理?直气壮的将白蓉挡在?身后?,隔绝莲嬷嬷探究的眼神:“不是要取药膳?带路吧。”
莲嬷嬷还想?看白蓉,但花锦一脸不耐烦,莲嬷嬷想?起皇后?交代的话,收回视线,引人去拿药。
药是刚煎好的,药碗滚烫,白蓉打?量了一眼,她没见识过宫中折腾人的手段,还恭敬地问:“托盘呢?”
见没人理?她,白蓉顿了顿,她伸手就想?去拿起冒白烟的药碗。
莲嬷嬷及时咳了一声:“还是由燕王妃端去皇后?娘娘寝殿中罢。”
花锦不由感慨,小厨房离皇后?寝殿这么远,这莲嬷嬷还真是两世都惯会出歪点?子。
花锦:“并非是我不愿,入宫前燕王殿下尚在?病中,今日伤了手,回府该不好向殿下交代了。”
莲嬷嬷没想?到她搬出沈昭,僵持片刻,花锦又给?了她一个台阶下:“不若劳烦嬷嬷为?我拿个托盘?”
只要让花锦端着药就是了,皇后?那关她也过不了。这么想?着,莲嬷嬷笑着说?:“奴婢真是糊涂了,这就遣人去拿个托盘来。”
花锦端着药,正盘算着,这药就是个烫手山芋,她就算拿去了,皇后?也得让她端着药跪几个时辰,等她熬不住了砸了药,再找借口罚她。
左右都是要挨罚,还不如一开始就把烂摊子甩出去。
花锦看着莲嬷嬷带路的背影,想?起这奴才刁蛮模样,心中来了主意。
她快步跟上莲嬷嬷,轻快地喊:“嬷嬷!”
莲嬷嬷回头,只见花锦都快贴上了她,莲嬷嬷往后?闪躲,花锦又往前挤了一步。
莲嬷嬷脚跟没站稳,直往台阶下摔,她下意识伸手去抓些什么站稳,花锦顺势把药碗递了出去。
“啊!!”
只见莲嬷嬷捏着药碗,结实地摔了出去。
花锦见她摔的姿势丑陋,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但莲嬷嬷痛到挤着眼睛看过来那一瞬,花锦连忙露出担忧的模样:“嬷嬷没事吧?哎呦,嬷嬷怎么摔了母后?的药膳?这下母后?知道了,不会责罚你吧?”
花锦还拿着托盘,药碗瓷实,白蓉憋着笑意把碗捡起来,学着花锦的语气:“嬷嬷快起来!”
莲嬷嬷崴了脚,痛的呲牙裂嘴,但花锦是主子,没有扶她的道理?,白蓉又是个没眼力?见的,幸好跟着莲嬷嬷的婢女?机灵,欲言又止地扶起了莲嬷嬷。
花锦将托盘顺势塞给?莲嬷嬷:“嬷嬷别担心,母后?仁慈,定不会计较嬷嬷摔了药膳,我也一定会为?嬷嬷做解释的。”
莲嬷嬷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咬着牙憋出来一句:“王妃随老奴来。”
花锦愉悦地笑了笑:“嬷嬷还能走?”
莲嬷嬷觉得自己脚已经肿了,但皇后?威严,她不敢真顺着梯子歇息。
花锦:“不若嬷嬷再去煎一次药,将功补过,换个人为?我带路,如何?”
莲嬷嬷连忙应下。
莲嬷嬷走后?,换了个婢女?带路,婢女?却直视着一侧,行了礼。
花锦扭头看过去,只见韩嘉鸿一身常服,也是去往皇后?宫中的样子,他脸上带着笑意,刚想?和花锦说?些什么,但笑容僵在?脸上,生生把头转了回去。
花锦也庆幸韩嘉鸿没有追过来与?她说?话。
白蓉跟在?花锦身边,惊奇地问:“在?这宫中,都要留这么多心眼儿吗?”
花锦:“蓉娘后?悔了?”
白蓉看着前方带路婢女?头上的簪子,又想?起今日入宫时看到的金碧辉煌的宫殿:“不后?悔。我一定要留在?这里。”
花锦:“你再思虑几日,不急在?一时。”
白蓉摇摇头:“我只谋财,哪里财多,我就在?哪里。”
花锦失笑,她刻意晚到了些时辰,想?等韩嘉鸿出来了再进去,但皇后?的人却传她进去。
花锦没让白蓉跟着进去,她进去打?量了一眼,皇后?应该是真的病了,脸色惨白,未施粉黛,倚在?檀木椅上,韩嘉鸿就坐在?下方左侧。
花锦跪着,皇后?也没让她起来。
皇后?:“清河房氏也有适婚的女?娘,姑母觉得户部?尚书?家的房七娘就很好,你意下如何?”
这是在?谈韩嘉鸿的婚事。
花锦隐约记得韩嘉鸿是娶了房七娘,户部?掌管财政收支,七娘又是户部?尚书?与?夫人老来得女?,疼爱有加,韩嘉鸿娶了她,就相当于?为?沈焰攥住了户部?。
皇后?好算盘,就是不知为?何会刻意说?给?她听。
韩嘉鸿强撑起笑容:“姑母怎么忽然提起这个?燕王妃还跪着呢,姑母先让她起来吧。”
皇后?这才侧目瞥过来:“赐座。莲嬷嬷没让你送药来吗?”
花锦:“莲嬷嬷为?母后?病体担忧,路上走神,竟摔了母后?的药膳,妾身怕母后?责罚,遣她回去再煎一壶药了,母后?可千万不要责怪嬷嬷。”
皇后?失语片刻,心中先骂了莲嬷嬷一句蠢货,又问花锦:“燕王妃说?说?,这房七娘为?人如何?”
花锦对房七娘印象不多,户部?尚书?宝贝得紧,房七娘也很少与?她们?聚在?一处,想?来也是个心性纯净的女?娘。
被皇后?的贪心糟蹋,实在?是可惜。
花锦敛眸,顺着皇后?的话夸,说?这房七娘实乃妙人。
皇后?又看向韩嘉鸿:“你瞧,姑母没有骗你吧,你常年在?外征战,也该有个管家的照顾你。”
韩嘉鸿憋着烦闷婉拒了:“姑母别为?我烦心了,家中爹娘说?我不会照顾人,京中女?娘娇贵,嫁给?我可惜了。”
花锦知道他莽,见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嘴角下意识就扬了上去,韩嘉鸿也瞥过来,竟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皇后?脸色铁青:“你还配不上一个户部?尚书?的嫡女?吗?”
韩嘉鸿摆摆手:“姑母也知我的脾性,娶正妻为?时尚早。”
韩嘉鸿起身:“既然燕王妃在?,侄儿不便继续待着,先行告退,明日再来探望姑母。”
皇后?被他气的直捂胸口。
斜眼瞥见花锦,气不打?一处来,她得知太子退婚的消息,传谁都说?在?病中,连陛下也不想?见她。
皇后?治不了别人,治花锦还是绰绰有余的,她看向花锦:“你既来侍疾,不若给?母后?讲讲,你家中阿姊犯了什么过错,让太子退了婚?”
花锦:“妾身不知。此番前来也想?问问母后?,太子殿下为?何执意退婚?”
花锦说?着,想?着花瑟以前捂帕的动作,拿帕子也掩面,硬是挤出两滴生泪:“家中爹娘忧心忡忡,妾身寝食难安,还望母后?仁慈,给?妾身个准信儿。”
花锦呜咽起来,皇后?近来最听不得哭声,头痛欲裂地打?断花锦的话:“好了,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皇后?忽然提起:“春搜时想?要你为?母后?抄书?,你说?记挂家中阿姊,无法分心。如今闲下来了,就为?母后?抄几本罢。”
花锦刚想?拒绝,皇后?就捂着胸口唤人,几个婢女?围着花锦,硬是把她请到了偏殿。
偏殿寂静,还有几个婢女?守着门?。
花锦已经不怕皇后?这一出了,她撂下笔,将柔软的纸垫在?桌上,倒头就睡。
是有人轻声唤她:“窈,不是,燕王妃,也不是,花锦,醒醒。”
花锦撑着爬起来,只见韩嘉鸿圆润明亮的眼睛,她吓了一跳:“放肆!”
韩嘉鸿被她一吼,也吓得退后?两步,连忙解释:“我不是,我在?外面等你,等不上,别怕,婢女?已被我支走了。”
花锦这才看向门?口,刚刚守门?的几个婢女?确实不见了,可是天色都暗了下来,她与?韩嘉鸿这个外男待在?一处,实在?是不合适。
韩嘉鸿脸都憋红了:“对不住。”
花锦蹙眉:“小将军是有什么事吗?妾身与?您身份有别,若是给?人撞见了,小将军想?过后?果吗?”
韩嘉鸿连连摇头:“我知道,你放心,门?外的婢女?不会折回来。”
见花锦是真的烦他,韩嘉鸿心中歉疚,又后?退几步,指了指另一个桌案,见花锦一动不动,韩嘉鸿拾起那里的纸,他不敢靠花锦太近,将那些纸抛了过去。
韩嘉鸿低下头:“别恼,对不住,天色晚了,我该走了,明日再给?你赔罪。”
韩嘉鸿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花锦是真的头痛,她真怕自己小心谨慎,被韩嘉鸿给?害死了。
她看着韩嘉鸿抛过来的纸,捻起一张,上面是清隽有力?的字体。
花锦恍惚间,能从字中看出行笔人的洒脱自在?。
她从桌上爬起来,拾起皇后?说?的书?本,看着看着,花锦瞪圆了眼睛,她沉默地坐了回去。
所以他这个见到诗文就想?发疯的莽夫,一笔一划,为?她抄了书??
花锦看着那些纸张,有些出神地想?,韩嘉鸿瞧着是个武状元,可字也写的不赖。
他大抵是真的才来没多久,只是为?了给?她送抄好的书?,恰巧婢女?又折了回来,寒声说?:“皇后?娘娘让奴婢们?来领王妃抄的书?。”
窗外月牙尖尖,她睡了一觉,被婆娑月光一照,才咬牙想?,自己好像真的误会他了。
婢女?从花锦手中接过纸张,瞧着厚厚一沓,露出笑意:“时辰不早了,王妃早些歇息。”
白蓉见花锦回来的时候,花锦眉眼间都是惆怅,白蓉失笑:“怎么了?”
花锦摇摇头。
她记得上一世明明与?韩嘉鸿没有更多的交集了,他娶了房七娘,还传出一段佳话。
花锦知道自己不该多想?,可韩嘉鸿太简单了,简单到一眼就能看穿。
白蓉:“莲嬷嬷来过一趟,说?明日要你早些起来。”
花锦没想?到莲嬷嬷口中的早些,是天还没亮就来敲她的房门?。
花锦从白蓉怀里爬起来,心想?昨夜应该直接绊死莲嬷嬷了事,她恨恨地爬起来,被莲嬷嬷叫出去端药,侍奉皇后?晨起用药。
莲嬷嬷一路谨慎,时不时侧眸回头看,生怕花锦再使昨天的招数。
花锦不曾为?人侍疾过。
不过瞧见过上官夫人为?祖母侍疾,上官夫人时时跪在?下面,侍候祖母吃穿用度,祖母挑剔,并不喜欢上官夫人,刻意刁难,上官夫人侍疾一阵子,肉眼可见的消瘦。
花锦曾发誓,若未来的公婆敢这么磋磨她,她一定会把药碗丢在?公婆头上。
但她只能跪在?皇后?榻下,恹恹地喂药。
皇后?有时刻意偏过头去,让她端着勺子,花锦也不惯着,皇后?不喝,她就顺势倒在?榻边,从来不累着自己的手。
皇后?:“昨日抄的书?,你可喜欢?”
花锦:“妾身只顾着抄,没有仔细看,母后?喜欢那书??”
皇后?点?头:“时人都说?你的字好看,母后?瞧了也十分喜欢。”
花锦正思索着皇后?是不是发现了,莲嬷嬷忽然从外面跑进来:“娘娘,陛下来了!”
花锦看着皇后?面上的喜悦,心中轻叹一声,饶是皇后?手腕再硬,也会为?夫君上朝前专门?来探望她一下而感动。
可陛下又是从言淑妃宫中折过来的。
花锦无法接受与?人共享心爱之人,她退开几步,坐在?一侧,抬眸对上了白蓉在?门?外兴奋的目光。
她与?白蓉做了交易。
白蓉为?她蛊惑沈逸,她再给?白蓉添几笔钱,让她离京。
但白蓉听说?她要入宫,与?花锦说?想?换个心愿,她想?进宫。
“你信我,我行的,我在?宫中也能帮衬你不是?”
花锦总觉得宫中并不是好选择,但白蓉对这里有着执念,她自诩貌美,不愿蹉跎岁月:“我要争,窈窈。”
陛下径直进来,先夸赞了花锦的孝心,又问了问沈昭的病情,这才转过头去宽慰皇后?。
花锦抿唇,抬眸又看了眼白蓉,白蓉对她点?点?头,并无悔意。这的确是最好的机会了,原先的计策是白蓉主动出击,但那样效果不会太好。
花锦端着药碗的手一松,她惊呼一声,药碗滚落在?地,药溅在?了她手上。
白蓉垂眸,忙跑过来为?她擦拭,陛下瞥过来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待婢女?收拾好残局,白蓉欠身退下,立在?屏风外,她今日穿得十分素净,并不逾矩,但陛下那一眼,莫名就记住了她斜飞入鬓的细眉,以及一双勾人心弦的眼睛。
陛下的视线追了过去,只见白蓉身姿婀娜,侧身站得远了些。
皇后?是最清楚陛下的人。
她是真的病了,从前落下病根,她格外害怕这样的雨雪天。
她本来是不再哀求夫君爱意的人,可陛下近来待她好了许多,前不久还歇在?了她的宫中。
她不介意他多情好色,只求不要如此残忍,在?她病中就这般大胆。
皇后?眨眨眼,憋回了眼中的泪水,病中的人格外脆弱,她拽着陛下的衣袖,撑起笑容叫:“陛下?”
陛下终于?收回了视线,但不再像方才那样纯粹的关怀,他勾唇:“朕下了早朝再来看你。”
皇后?心痛如刀绞,她是真以为?陛下来探病,但她看着陛下飘在?屏风外的视线,她真的太累了,躺了回去,并不想?搭话。
花锦看着皇后?吃瘪的表情,有些意外这样的手段真能伤到皇后?。
她垂眸,听见陛下走到屏风外,外间跪了一地的人,陛下说?:“抬起头来。”
花锦看向床榻上,皇后?翻过身去,留下背影,不再像方才那样憋着坏要折腾她。
白蓉娇媚,够皇后?吃一壶醋了。
外间又一阵动静,白蓉跟着陛下离开了,花锦眉眼带笑地强调:“蓉娘好福气,说?起来还要多谢母后?,若非母后?唤妾身侍疾,蓉娘也不会有这般福分。”
皇后?闷声不答,坤宁宫都静的出奇,莲嬷嬷都不敢吱声。
花锦:“母后?再歇歇,待妾身换件干净衣裳,晚些再来。”
临了,花锦还特意欠身:“妾身再替蓉娘谢过母后?了。”
搬起石头,给?自己砸死了吧。

白蓉过了午时才?回?来, 她说陛下恩准她在花锦身边侍奉,直到花锦离宫。
花锦却不赞同:“若是皇后回?过神来了,一定会?想法子折腾你。”
白蓉:“我还怕她不折腾我呢。”
花锦一瞬就懂了白蓉的?计策, 陛下的?疼惜要比爱珍贵的?多,只?要皇后沉不住气, 就一定会?落了下风。
皇后却破天荒地大度起来了,花锦一开始还觉得新奇。
似乎是说韩小将军应下了与房七娘的?婚事,皇后欢欣, 早就将白蓉抛在了脑后, 遇上?花锦还能露出笑容。
不过书本照样抄, 这回?连白蓉也没能幸免,被几个婢女堵在房中一起抄,美其名曰为皇后祈福。
白蓉老实, 从早抄到晚都没有怨言,她看花锦不紧不慢的?样子:“我替你抄一份?”
花锦摇摇头, 紧盯着门口, 待婢女短暂离开, 她起身:“我去去就来。”
花锦出了偏殿, 果不其然看见?韩嘉鸿,他手里又拿着一沓纸, 正与身边的?仆从说着什么,见?是她来了,韩嘉鸿笑着想说话, 但又局促地把话咽了回?去。
仆从连忙退开几步。
韩嘉鸿将纸递来:“你放心?, 不会?被发现的?。昨日的?事是我考虑不周到, 再给你赔个不是。”
花锦没有接,韩嘉鸿挠挠头:“你莫怕, 姑母不认得我的?字。”
花锦:“妾身来,是想谢过小将军昨日的?恩情,只?是小将军婚事在即,与妾身再有往来实在是不妥。”
韩嘉鸿:“此事我并不愿意,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怎么能算是我的?婚事呢?”
他家中爹娘不知为何松了口,他今晨起发了好?大一通火,他爹见?怪不怪,一脚将他踹出房门,要不是他先虚伪应下,恐怕就要被罚禁闭了。
韩嘉鸿怕吓到花锦,不敢乱说话,他有些失落地垂下头:“我总是差一些运气。”
花锦:“小将军在说什么?”
几年前他们也站在偏殿,不过尚且年少,花锦不会?对他有半分恭敬,如今物是人?非,他是有些后悔,第一回 ?他将婚事推给了沈焰,这回?又迫于家族使命,无法靠近她。
韩嘉鸿没有经?历过这种?复杂的?情绪,他不敢看花锦的?眼睛:“你且收下这个,往后我不会?再来打搅你。”
见?花锦还不动弹,韩嘉鸿:“你若不收,我明日还来烦你。”
接下来的?几日,韩嘉鸿果然没再越过身份来见?她,皇后偶尔不痛不痒地折磨一下花锦和白蓉。
皇后病瞧着要好?了,花锦日日期盼着离宫,但皇后在她临走前,莲嬷嬷又出了个歪点?子。
熟悉花锦的?谁不知她那烂到出奇的?女红?被莲嬷嬷提出要绣制平安福才?可离宫,花锦气笑了,再三谢绝,皇后把她请到寝殿,亲眼看着她缝。
花锦笨手笨脚,扎破了手,她时不时刻意惊呼一声,扰的?皇后也无法静下心?来想事。
一旁的?白蓉倒是沉得住气,但皇后眼尾一扫,发现白蓉的?手指竟然已经?红肿了,皇后出言嘲讽:“本宫还以为你有天大的?本事,既伤了手,便?停下来罢。”
花锦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停手,但皇后睨来一眼:“没说你。”
花锦忐忑地起身:“母后别怪蓉娘,妾身向来学不会?女红,蓉娘迁就妾身罢了。”
白蓉也跟着低垂眉眼跪下,皇后瞧着白蓉素丽的?面?颊,被抛在脑后的?怒火重新燃了起来,理智告诉她不能动气,所以皇后闭了闭眼,寒眸看向花锦:“你身边的?婢女,好?本事。”
花锦假装听不懂皇后阴阳怪气,她咧嘴笑道?:“母后过奖,说起来还要多谢母后传妾身入宫。”
这是她今日第三次强调这话了。
皇后威严惯了,没人?敢这么激她,她咬了咬牙,终于压抑不住,拾起手边的?药碗,直直往花锦脚边砸去。
白蓉眼疾手快地扑了过去,本该砸在地上?的?药碗硬是砸在了她的?身上?。
“皇后好?大的?脾气。”
听见?陛下的?声音,白蓉眨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被烫的?直哆嗦,本就因缝制被针扎破的?手又肿又红,像是受了酷刑,可怜极了。
皇后心?里一沉,见?陛下快步扶起白蓉,心?中明白,这一局是她败了。
后宫的?事,花锦哪敢横插一脚,但她也没浪费机会?,与陛下挑明想要离宫,陛下已对皇后不耐烦,不顾皇后阻拦,直接应下了。
花锦谢过恩就想走,偏头看了眼白蓉,陛下正瞧着白蓉那双手,又难掩厌恶地看了眼皇后。
白蓉偏头过来,委屈的?表情也没收,那模样,皇后差点?以为她师出言淑妃,都修的?叫一个狐媚子样。
花锦明日即可离宫。
但她离宫前一夜,韩嘉鸿忽然找了过来,他面?色凝重地问花锦:“若是燕王殿下出事了,你该怎么办?”
花锦心?中一沉。
她忙问:“出什么事了?”
韩嘉鸿:“五皇子今晨归京了,你可知青州叛乱一案?五皇子带来一死囚,死囚面?见?陛下后,陛下召我,押送燕王殿下入宗人?寺。”
宗人?寺?
得来全不费工夫,眼下入了宗人?寺,上?一世该遇见?的?人?,他也会?提早遇上?,她可以走了。
花锦:“他犯了什么错?”
韩嘉鸿:“我只?负责拿人?,旁的?一概不知了,眼下,你该怎么办?”
花锦知道?沈昭向来倒霉,死囚不敢攀咬太子,但她知道?五皇子为人?正直,不会?将莫须有的?罪名按在沈昭头上?。
陛下最听不得叛乱二字。花锦是想走,但她更怕沈昭被扣什么死罪,连带她也一起下地狱了。
韩嘉鸿显然也想到了这一茬,担忧地问:“你可清楚燕王殿下犯了什么错?”
沈昭对她算不上?信任,他二人?我行我素,什么计策都不给对方?说,如今大难临头,她除了各自飞,想不到任何法子。
韩嘉鸿:“我不能久留,你若有任何难处,直接来找我便?是。”
韩嘉鸿扭头便?走,走了两步又跑回?来说:“眼下只?是罚了禁闭,你别担心?。”
沈昭被罚禁闭的?事第二日就传了起来,污蔑五皇子谋反的?法子是沈焰想的?,沈焰得知死囚胡乱攀咬人?,差点?自乱阵脚,还是谋士安慰他:“五皇子性情中人?,若知道?是您出的?主意,早就当堂对质了,您此刻出招,那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焰在五皇子回?京路上?断断续续遣出去过几批死士,都死在了五皇子刀下,没有机会?杀掉死囚。
眼下人?都在京中了,事情败落之前,他先杀人?灭口不就行了?
沈焰觉得谋士优柔寡断,不堪大用,发了一通脾气,又派死士去杀。
沈焰本来养精蓄锐,要收拾沈逸,但眼下更棘手的?事情在眼前,他也就没空搭理沈逸了。
除了死囚一事烦扰,沈焰其实最想做的?事,是见?花锦一面?,可他入宫时,花锦早已离宫。
多亏韩嘉鸿通融,花锦居然有了“探监”的?机会?,不过皇子犯法还是有优待的?,沈昭住在一个大院子里,花锦瞧了眼,饭菜也没人?敢克扣。
好?吃好?喝,这是供了个祖宗吧?
花锦是想远走高飞,但死囚毕竟是她放出京的?,如今反咬沈昭一口,害死沈昭她也良心?过不去。
几日不见?,沈昭看着花锦,总觉得她又变了些,她今日穿了桃粉色衣裙,皮肤雪白,比入宫前也圆润了些,想来过得十分舒坦。
夫妻二人?面?对面?坐着,一时无言。
沈昭率先打破了沉默:“阴沟里翻船了,托窈窈的?福,还尝了两天牢饭。”
花锦想起方?才?看过的?点?心?,气笑了:“夫君的?牢饭如此丰盛,窈窈看了,都想被关进来两日。”
沈昭:“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愿连累你,不若我写一封休书,你走罢。”
花锦没想到她盼了这么久的?休书,这么轻易就能拿到。
花锦刚想应下,就听沈昭叹了口气:“哪怕是入了黄泉,我也会?时常想你的?。”
花锦收回?了方?才?想说的?话:“你究竟犯了什么错?”
沈昭:“若我知道?犯了什么错,就好?了。”可惜他被押进来到现在,都没有人?问他任何事。
花锦嘴角一抽,沈昭:“你费尽心?思放走的?人?,居然攀咬我,不过窈窈,我不怪你。”
他说这话就是故意膈应花锦了。
花锦被他这么一说,才?有了几分心?虚,她也说不出要休书的?话了,又是一阵沉默,花锦咬咬牙,憋出来一句:“我有法子,你且放心?。”
沈昭垂眸不看她,这人?好?无赖,用一副落寞的?模样给她看。
花锦:“但我若是救了你,作为报答,能不能给我一封休书啊?”
沈昭一顿,他其实该应下的?,心?中也清楚她去意已决,早些放人?走也好?,但鬼使神差,他就想攥紧不放,所以沈昭轻笑一声:“不用救我,你不用怕我连累你。”
花锦:“我没怕你连累我。”
沈昭油盐不进:“人?之常情,我不怪你。”
花锦木着脸,觉得与沈昭已经?无话可说,她起身就想走,但沈昭又出声拦她:“在宫中过得好?吗?”
花锦想起皇后吃瘪的?模样,愉悦地笑笑,沈昭看她这模样,也勾唇道?:“我没给你添堵就好?。”
花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日的?沈昭怪怪的?,有一种?死缠烂打的?气势,说不出来的?诙谐。
可她明知道?他心?思不正,也意外地生不出气来。
待她走后,五皇子才?推门进来。
五皇子讶异:“皇兄为何不与她做解释?”
五皇子与花锦有过几面?的?缘分,他天生畸形,只?有一只?臂膀,宫中伴读的?女娘都怕他,人?之常情,五皇子不怪她们。
也有几个女娘生来心?善,怕异样的?目光刺伤他,对他像常人?一般,花锦就是其中一位。
五皇子:“她说有法子,别弄巧成拙了。”
沈昭摇摇头:“我与她并不熟稔。”
五皇子挑眉:“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过原先的?计策,还不变吗?毁人?姻缘要遭雷劈,我是怕的?。”
沈昭:“不变。”
五皇子想起方?才?沈昭厚脸皮的?模样,咂咂舌:“将来你的?新妇跑了,可别来找我算账。”
沈昭寒眸看过来,五皇子当机立断,转身就走。
花锦才?到了府上?不久,忽然想起来上?一世,沈昭被罚禁闭后归家,带回?来了柳氏,他当时说:“此番被罚,多亏了柳娘照顾,才?免去许多辛苦。”
可今日瞧了,他吃住都那么好?,也没挨罚,想来这两世的?待遇差不了多少。
也就是说,沈昭那厮,哪里有“辛苦”?连镣铐都没人?敢给他上?,他最大的?辛苦就是坐的?时辰太长,柳氏做了什么,能给他那么大的?恩情?柳氏还能怎么照顾他?
他还没有在府中被罚禁闭的?花锦苦呢,饭饱思□□,他该不会?是闲的?要死,才?爱上?侍奉他起居的?柳氏了吧?
花锦木着脸,想起沈昭先前与她亲昵的?模样,气笑了。
花锦入了沈昭书房,拾起笔,留下三个大字:伪君子。

第32章 柳氏
花锦本想先打探清楚沈昭为何被罚禁闭, 但?陛下只见过沈昭一面,此后就放任他?被关着。
花锦正欲送封信去寒山寺,让那僧人想办法, 但?朝中一夜又传出?许多流言,说那死囚在呈给陛下的罪书中攀咬了两位皇子, 都与青州叛乱脱不了关系。
死囚也被关在了宗人寺,择日?提审。
沈焰早在东宫慌了神,死囚如今还没有说出是哪两位皇子, 他?想先?下手为强, 宁可让陛下疑心, 也不能让死囚说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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