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死后,嫡女满级归来杀疯了—— by榛苓兮
榛苓兮  发于:2024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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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夫人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竟也没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来。
崔泰和崔淮走到近前来,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青青,少去皇宫找皇后娘娘,别给她找麻烦。”
郑夫人撇撇嘴,“五哥,那是我亲闺女,她帮我办事怎么能算是麻烦呢。”
崔淮白了她一眼,还想说什么,被崔泰拉住。
“算了五哥,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少掺和。”
“她这……”
“行了,走吧。永年,你过来一下,我们有事和你商量。”
崔永年跟着他们回去客房院落,关起门来,崔泰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你五叔啊,吵着闹着就要回去。皇上都说了,帮留在这里帮一把,怎么着也等过年后再走,他非说他受不了,现在就要走。”
崔永年笑道:“五叔这把年纪了,有什么受不了的非得回去?”
崔淮冷哼一声,“什么叫我一把年纪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受不了,我是说你姑母崔青青。整天看她犯蠢,我受不了。你们留在这里吧,我带她回清河去管教。”
崔永年认真的想了想,道:“这样也行。”
崔泰,“哎,我叫你来干啥的?”
崔永年道:“五叔说得对,反正现在大局已定,这里有我们就行了。让五叔回去吧,把姑母一并带走,这样姑父也不用辞官了。”
是的,郑冀打算辞官了,尤其是他看到郑夫人打着皇后的名头结交世家贵妇。
一天天乐得她,看得他心烦。
她爱咋咋,他不奉陪了。
现在崔永年站在崔淮这边,他又纠结了。
别看有外敌时他们一家一致对外,但内部的争斗也并不轻松。
留在京城与各家建交也是难得的机会,他舍得走吗?
他是想走,但老六不走。
就是那种,这块肉大家都不吃,他也不想。
可若是他不吃,别人要吃,他心里又不舒服,也想吃。
“算了,我们是一起来的,回头还是一起走吧。”
他又改口了。
崔泰投给崔永年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这样也好,永年有什么打算?”
“再说吧,我继续在国子监上课。”崔永年笑笑随口道。
其实他的前途已经安排好了,谢裴煜当初答应让他接国子监祭酒的位,十拿九稳,眼下就等老祭酒断气。
所以他不急着回去,家主正值壮年,短时间换不了人,他回去也没用。
他还是留在京城,等桃李满天下时,差不多老家主也该走了。那时回去正好,声望人脉都不缺,谁能与他争?
崔泰把他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在国子监上课?
呵,当他不知道老祭酒快断气了吗?

第504章 去卢家摆谱
这小子在背地里鞍前马后的帮谢裴煜联系盟友,拉拢各大世家的支持,是为了什么,当我不知道吗?
“你小子,野心不小。”
“哟,六叔哪里话?我不过做个夫子,我能有什么野心?”
“你小子想当国子监的祭酒。”
“嘘,这可不兴乱说的,我是想当,但国子监里那么多资历老,经验丰富的夫子,我不定选得上。”
“哼,你不定选得上?要是皇上支持呢?”
“啧啧,皇上是徇私舞弊的人吗?这么大的事,定然是公事公办,不兴乱说的啊。”
崔泰说不过他,吐槽道:“你小子从小就这样,不把你当场抓包,你是打死不认。”
完了又加了句,“当场抓包也能狡辩个子丑寅卯来。”
崔永年大呼冤枉,让崔淮做主。
崔淮一个武夫,不如这两人脑子转得快,本就听得云里雾里。
末了还说:“永年想当祭酒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还怪起他来了。他不当,莫非让给别家的人当?”
崔泰心想五哥只看到了眼前,没看到这小子长久的打算。
很快两人又转移了话题。
郑夫人想着郑瑾瑜答应的事,第二天就气势汹汹的去卢家,准备给方锦绣翻案去了。
郑夫人今非昔比,不管她和郑瑾瑜关系如何,她都是郑瑾瑜的生母,不给她面子那等于是在打皇家的脸,卢家自然不敢再像以前那爱答不理的态度对她。
她过来,卢大夫人还特意让人吩咐厨房多准备几个好菜招待她。
郑夫人客气的说:“亲家母,我就过来看看锦绣,你们不用这么客气。”
卢大夫人笑道:“应该的,您先坐会儿,锦绣很快就来。”
方锦绣收到消息,说是郑夫人来了,急忙把孩子交给下人就来见她。
“娘,你怎么来了?”方锦绣又惊喜又忐忑,不知道郑夫人突然上门是为什么事。
郑夫人笑笑不说话。
卢大夫人也识趣,知道是因为她这里不太方便。
见状,说了一堆好听的场面话,便找个理由出去了。
“亲家母,我去看看厨房那边看看。这些个下人蠢笨,别一个没弄好怠慢了亲家母。你们母女难得见一面,锦绣啊,就陪你娘好好说说话。”
“是。”
还难得见一面呢,方锦绣可是隔三岔五的去郑夫人跟前打秋风。
没办法,她没有嫁妆,现在卢家是王拂珍当家,财政大权在人家王拂珍手里,只肯给她妾室的待遇,多一分都不行。
她去找卢大夫人做主,卢大夫人还反过来向她叫苦。
说那王拂珍不孝顺,现在掌家权落入她手里了,如何的克扣她。
埋怨她现在过的日子,远不如以前她当家时过的日子。
而那该死的卢慎,已经被方二丫那贱人勾了魂,全然不顾他们母子的死活,以前答应她的事也不算数了。
方锦绣没办法,只能时不时的去找郑夫人打秋风。
卢大夫人一走,方锦绣就抹着泪向郑夫人埋怨这些事。
“前个儿宫里赏了一块鹿肉,卢慎一带回来就被王拂珍拿了去。美名其曰她是当家人,应该交给她来分,定能做到公平。结果怎么着?老太太拿一份,卢慎拿一份,她自己拿一份就没了,我连鹿皮都没瞧见一眼。”
郑夫人皱眉,“怎能这样欺负人?两位小公子都没有?”
方锦绣哭诉道:“可不没有嘛,那王拂珍说两位小公子还小,不能吃,所以就不分给他们了。好吧,他俩喝奶的不吃就罢了,可我生了两个儿子也没落着一块,这不是欺负人嘛!连方二丫那小贱人都吃上了,全家就我一个没吃上。”
“啊?方二丫都吃上了?”
“是啊,分给卢慎的那一份最大,卢慎和方二丫一同享用。你看看他们,是不是欺负我一个?”
听得郑夫人快气死了。
这帮人……
“他们怎么敢?”郑夫人咬牙切齿的说。
方锦绣抽哒哒的道:“怎么不敢啊?还不是因为现在只有娘疼我。他们都知道爹不要我,我又和当今的皇后有仇,是个人都有上来踩我一脚。娘,还有许多许多的委屈,我怕你担心,我都没同你说。”
听得郑夫人快心疼死了。
“我的儿呐,你可受苦了。这帮人……这帮人欺人太甚。你放心,我这次过来就是为你做主的。”
“啊?”方锦绣擦了眼泪,担忧道:“这样好吗?要是皇后娘娘知道了,又该吃醋了,回头再说娘的不是,让娘左右为难。娘,还是算了吧,我不想给你惹麻烦,只要知道您心疼我就行了。”
说罢,轻轻趴在郑夫人的膝盖上。
郑夫人笑了,一下下的摸着她的头发,拍着她的肩膀道:“你放心,你和娘娘几年前的仇已经过去了,她已经不记了,她还同我说,要为你做主呢。”
方锦绣一怔,猛的起身抬起头来。
这可能吗?
她怎么那么不信呢?
“怎么了?不信啊?”郑夫人笑问。
方锦绣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不信,她确实不信。
郑夫人笑着道:“你就放心吧,瑾瑜那孩子可不是普通人。你忘了,她只花了一年时间就学通琴棋书画,还远超普通大家闺秀。”
想到什么,她在方锦绣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你呀,还忙着和王拂珍与方二丫斗的时候,人家想的是怎么给公公报仇,怎么扶夫君上位。你放心吧,她的大度非常人所能比,思想格局放在家国天下上,才不会揪着一点后宅的事记恨一辈子。”
方锦绣听着这些话,整个人都僵了,心里不是滋味儿。
心想你这到底是安慰我的呢,还是抬高郑瑾瑜顺便贬低我呢?
什么叫她忙着扶夫君上位时,我忙着和那两个贱人争宠?
你当我愿意?
还不是都怪你,给我找这么一门不靠谱的亲事。
方锦绣暗自吐槽,面上带着一分忐忑和期待的看着郑夫人。
郑夫人信心满满,说这回一定会为她做主。
一会儿等卢慎回来,她要当着这群人的面为她撑腰。
而这时卢慎也回来了,卢大夫人先把他拉到一边去。
“崔青青来了,你可知道是为什么事?”

卢慎没好气道:“我哪知道什么事?哼,来看方锦绣那贱人的呗。”
她最讨厌的人就是郑夫人,比王夫人还讨厌。
听说就是她让人去给方二丫送银子,想要收买她,想封她的嘴,不让她告状。
卢大夫人想了想道:“我看没这么简单。”
自从上回她和崔青青吵架后,崔青青可就再没上过门啊,她感觉来者不善。
卢慎一怔,“那她说什么了?”
卢大夫人摇头,“没说,这会儿在花厅,我让方锦绣和她说话呢。”
“随便她呗,想干啥干啥,咱们别搭理她就是了。”
“哟,那可不成。谁叫那崔青青命好,她自己不咋的,生养的几个孩子还成。大儿子封了镇南王,小女儿一跃成了皇后,能亏得了她娘家兄弟吗?将来崔青青另外两个儿子也差不到哪里去。有这样的一家人,她崔青青就算是一坨狗屎,咱们也不能随便踩。”
“那你说咋办?总不能由着这坨狗屎糊咱脸上吧?”
“那是不能,所以我不是来同你商量嘛。”
“商量什么?你连她来干啥的都不知道。”
“这不难猜,她到咱家来还能为啥?左右不过是为了方锦绣这个养女。我猜,她是想让咱们把方锦绣恢复为妻。”
“我呸。”卢慎气得吐了一口,“她想得美,就方锦绣那个毒妇干的那些事,我没卖了她都是看在两个儿子人面上。”
说到那事儿卢大夫人也有些心虚。
她给方二丫灌药那事儿,纵然有方锦绣怂恿的原因,她自己责任也很大。
算着日子是不对,但也应该等她生下来再说。
万一像宁儿似的,长得像爹呢?
说起这事儿她也挺后悔,不过侧面说明她的儿子不是只和方锦绣才生得下孩子,和别的女人一样行。
卢大夫人说:“这事儿过去了就别提了,方锦绣肯定是不能卖的,崔青青不得跟咱拼命?以后全当她是宁儿和焕儿不花银子的奶娘就得了,焕儿还喝奶呢。”
“娘说得是,我就是这么想的,不然我早收拾她了。”
两人正说着,有丫鬟过来了,他们才闭了嘴。
“老夫人,老爷,郑夫人让奴婢来问问你们什么时候有空。”
现在卢慎成了卢家的门面人物,已经由公子荣升为老爷了。
卢大夫人现在自然成了卢家的老夫人。
卢大夫人看了看卢慎,小声道:“看到没?来了,肯定是为这事儿。”
卢慎忍着一口怒气,“那就去呗,我看她能怎么说。”
“成。”
说完卢大夫人又吩咐丫鬟去把王拂珍和方二丫一并叫上。
一家人齐齐整整的去了花厅。
现在郑夫人的身份不一样了,她和卢大夫人坐在最上方,下面分两边坐着卢慎和王拂珍,王拂珍的下手坐着方锦绣,方锦绣的对面,也就是卢慎的下手边坐着方二丫。
那方二丫和卢慎不时的勾勾小手指,挤眉弄眼,还挑衅的向方锦绣看一眼,气得方锦绣咬牙切齿。
而这时郑夫人正和卢大夫人寒暄,说场面话。
等她们说完了,才说到正事上。
“我今儿来呢,主要是为锦绣当初被贬妻为妾的事。这么大的事你们自己就处理了,都没和我说一声,我觉得不妥。不管你们是休妻还是贬妻为妾,是不是都应该和我说一声?”
卢大夫人笑容僵住,看了看下方坐着的儿子卢慎。
卢慎黑着脸不说话。
卢大夫人笑了笑说:“是是,是应该和亲家母说一声。”
“别,若我家锦绣不是妻,我可就当不起卢大夫人这一声亲家母。”
“这……好吧,郑夫人。”
郑夫人气得哼了一声。
“当初这事儿我们没同您说,主要是考虑到您还是郑夫人,锦绣却已经不是郑家人了,你家老爷当着宾客的面说的呀,与锦绣断绝关系,从此她姓方。她爹娘都死了,家里倒是有个弟弟在,这事儿我们给她弟弟说就行了。”
郑夫人怒了,“就那毛没长齐的小子,他能做什么主?”
“话不能这么说,她们方家没人了呀,人家再小也是立门户的男子汉。”
郑夫人撇撇嘴,淡道:“这事儿我不认啊。”
卢大夫人笑道:“您不认不成啊,除非你们郑家能承认锦绣的身份,不然我们很难办。”
“你是故意为难我是吧?你明知道我家那头倔驴不肯。”
“这……”卢大夫人赔笑道:“您现在是皇后娘娘的生母,我们哪里敢为难您呀?只盼着您大人大量,别为难我们小门小户的人。”
“你……你们就是这样的态度?”郑夫人气得不行。
她算是知道锦绣说被这一家子欺负是怎么回事了,他们就是摆明了欺负人。
对面王拂珍冷哼一声,“郑夫人,您大驾光临我们卢家欢迎,可是您终究是个外人,您想插手我们卢家的家事,怕是不方便的吧?”
郑夫人目光移向王拂珍,她早就想骂她几句了,这下可是机会来了。
“就是你这毒妇干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打着拿家产的名号骗锦绣做了妾。”
王拂珍蓦地笑了,“哟,这怎么能是骗呢?是她自己舍不得大房的家产落入二房三房手里,主动来找我合作的。我帮她的儿子争家产,她贬妻为妾,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交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当初给她出这个主意,让她找我出手的人,还是郑夫人您吧?”
这话堵得郑夫人哑口无言。
原本那会儿锦绣回娘家哭诉,是希望她去找郑冀帮忙的。
郑冀那头倔驴,能帮忙才怪。
她知道找郑冀没用,所以才让锦绣找王拂珍合作,想着两人齐心协力把家业先抓在手里,以后她们怎么分再说。
却不想,王拂珍这贱人这么坏,竟然提出让锦绣做妾。
这时方锦绣苦着脸说:“我当时为了保住大房的家产,未把个人得失计较得那么清楚,珍珍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听着方锦绣这么说,郑夫人心里越发难过。
在她看来就是锦绣识大体,被王拂珍趁火打劫。

第506章 大家的错凭啥怪我一个?
“听到没有,在那种情况下,锦绣脑子里只想着大房的利益,你王拂珍却自私的想着你自己。卢大夫人,卢慎,卢大人,你们就由着她这么欺负人吗?”
他们两个不喜欢方锦绣,同样不喜欢霸道的王拂珍,本来不想参与她们狗咬狗的戏码。
现在被点名了,也只能说上几句。
卢慎说:“当时我在外面,不知家里情况,鞭长莫及。”
卢大夫人说:“那会儿我死了公公又死了相公,儿子也生死不知,感觉整个天都塌了,无力管理家里的事,都是她们俩自己在管。我老了,做不了年轻人的主。”
这是把自己摘出去了?
王拂珍冷笑道:“方锦绣,你要脸吗?你到底是为了卢家大房还是为了你儿子,还需要我来说明吗?”
方锦绣:“……”
“珍珍,别说话这么难听。”
“啧,难听?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卢慎生死不明,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大房的家产争过来是谁的?我又没孩子,莫非还能是我的吗?那还不是你儿子的。你是在为我妥协吗?呸,明明你是在为你儿子妥协,少扯在我身上。”
王拂珍可不惯着她,有话就说。
方锦绣捂着脸哭,“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吗?你也是他们的嫡母,明明就是大家的。怎么生孩子受苦的是我一个人,为孩子争取利益受苦的还是我一个人?卢慎,你是不是不要他们?你只要一句话,我立刻带着他们离开。”
这下卢慎不能高高挂起了。
“你想得美,要走你自己走,我的儿子你休想带走。”
万一他再也生不出来咋办?这两个就是他的命根子。
“行了。”郑夫人听着越扯越离谱,便出声叫停。
“过去的事就算了,不管是谁牺牲多一些,左右你们大房的家产是拿下了。现在呢,为了这两个孩子着想,贬妻为妾的事就作废,你们看如何?”
方二丫就急了,使劲儿掐卢慎的手心。
卢慎被她掐得心痒,道:“不行。”
郑夫人:“嗯?为什么不行?”
“她品行不端,若是妻,我休了她都行。看在她已经是妾的份上,我才饶了她。”
“什么品行不端?你是想说方二丫孩子的事?”
“哼。”
郑夫人黑着脸说:“那怎么能怪在锦绣身上?那不是你娘让人给她灌药的吗?若说为这事儿,你该把你娘赶出去。”
“你……崔青青,你说什么呢?”卢大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
“难道不是吗?卢大夫人,你不能自已犯的错,怪到我女儿身上吧?你这么大把年纪了,有点儿担当行不行?害人性命这么大的事你栽赃到锦绣身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可别忘了,她是你仅有的两个孙子的亲娘。你们现在冤枉她,将来这两个孩子长大了会不会为他们的母亲翻案?小心等你死了都不得安宁。”
“你……你……”卢大夫人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
这是在告诉,以后她死了都要被她的两个孙子挖出来给方锦绣赔罪吗?
卢大夫人快被气晕了去。
这时卢慎说:“郑夫人,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娘会给二丫灌药那是因为被方锦绣这毒妇骗了,是她怂恿我娘给二丫灌药的。”
这方锦绣哪里肯认?
“明明是她自己吃啥吐啥,导致孩子太小,四个月了还不显怀,娘才怀疑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关我什么事?”
原本她是打算把方二丫怀上野种的事给坐实的,哪里会知道方二丫竟然把那个死胎留着。
三个月和四个月的死胎完全不一样,找了多少有经验的人看过了,那就是四个多月的孩子,是在卢慎走之前就怀上的,他们不认也得认。
那她只能说怪方二丫孕吐厉害,不长肉,孩子才不显怀。
这就是个误会,他们不去怪下令打胎的卢夫人,却怪自己?哪有这样的道理?
卢慎偏心他老娘,道:“要不是你一直在旁边乱说,我娘能让人给她灌药吗?”
卢大夫人接过话去,“没错,那会儿卢慎走了四个月,她对我说走了四个月,孩子应该五个月才对,但她那个肚子看起来就只有三个月,根本对不上。是她故意的,故意模糊了时间,我才上了她的当。”
“哟,你们一个个可真会说,这么能,你怎么不去搭台子唱戏去?怪锦绣?呵,你是没脑子吗?什么都怪锦绣?”
“我……”卢大夫人确实心虚,不过她还是梗着脖子道:“我接连死了公公和相公,儿子又生死不知,本来就悲痛欲绝,脑子不清醒,没想那么多。”
郑夫人冷冷一笑,装模作样的道:“我女儿接连死了太公公和公公,相公又生死不知,她悲痛欲绝,脑子不清醒,没想那么多。”
众人:“……”
郑夫人把这话还给卢大夫人了。
哼,该死的老妖婆,想把自己摘出去,门都没有。
“才不是。”眼看方锦绣快洗白了,方二丫急着出声:“分明是她怕我生下孩子与她分宠,才故意挑火。”
方锦绣最恨的就是她,一拍桌子气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故意的?当时又不是我一个人那么认为,不光娘在,还有娘身边的丫鬟,那么多人都在,怎么没一个人提出异议?”
“我……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是不是想说,我们都想害你?”
“我不是,我没这么想。老夫人自然不想害我的,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的亲孙子,她不会害我,她是受你挑唆才误会……”
“哈哈,我算是长见识了。”这时郑夫人笑了,看着这一家子悠悠道:“所以这是个误会,明明这么多人都误会了,就凭她们姐妹不和,所以所有的罪都安在锦绣一人头上,是吗?”
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卢大夫人不占理,闭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郑夫人看过这一屋的人,继续道:“明明大家一起看走了眼,到最后别人都是误会,就锦绣一个人是故意的,罪过由她一个人来背,这就是你们卢家人的道理,对吧?”

卢慎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的面色难看。
因为他们都清楚,方锦绣就是故意的,就怪她故意添油加醋,模糊时间拱火。
而当时卢大夫人选择相信方锦绣,还因为卢慎生死不知,大家都在说他已经死了。
儿子死了,她的晚年只能靠孙子。
方锦绣是她孙子的生母,在方锦绣和方二丫之间选一个,她当然是选择方锦绣了。
可是,这种事吧,心里清楚,嘴上却说不清。
没有证据的事情给人定罪,也确实定不了。
两人憋屈得很。
方二丫更憋屈,一直在瞪卢慎。
方锦绣就得意了。
王拂珍淡定的看着她们,像是在看戏。
郑夫人眼看他们没话说了,便淡道:“既然这是个误会,那用这个理由让锦绣贬妻为妾,显然不合适。”
这时王拂珍慢悠悠的开口,“郑夫人说得对,此悲剧确实不能算在大方姨娘一个人身上,老夫人也是要担责任的。”
卢大夫人:“……”
“因老夫人作的主,让人给小方姨娘灌的药,所以我觉得吧,老夫人应该付首要责任。”
郑夫人突然看王拂珍顺眼了,这话说得公道。
方锦绣不知道她葫芦的卖的什么药,不发表意见。
卢慎和卢大夫人还有方锦绣更是懵了,不明白王拂珍什么意思。
她怎么帮起方锦绣来了?
“既然郑夫人非要插手我们卢家的事,我们卢家也给您个面子。这样吧,负主要责任老夫人罚一年份例,负次要责任的大方姨娘罚半年,当日参与此事的丫鬟婆子各罚三月,如何?”
全都傻眼了。
“王拂珍,你敢罚我?”卢大夫人叫嚣道。
王拂珍淡淡一笑道:“老夫人,您可得以身作则呀,不然这府里得乱套。”
“你……”
卢慎安抚她,“娘,稍安勿躁。”
卢慎一个劲儿的给她递眼色,表示回头给她补上,卢大夫人才没说什么。
几个下人冤枉死了,罚三个月,这不是要她们的命?
方锦绣和郑夫人也不乐意。
郑夫人心想,她明明是来给女儿撑腰的,怎么说了半天,还累得她挨罚?
“如何?哼,我看不如何。公道没讨回来,还得罚银子,这是什么道理?”
“哟,郑夫人此言差矣!大方姨娘不亏,虽说被罚了,但公道可是讨回来了呀。要知道,在这之前,他们可是把责任全都推到大方姨娘一个人头上啊。”
郑夫人和方锦绣都觉得膈应得要死。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明明就是更吃亏了。
对面方二丫还不满意呢,她被害得这么惨,儿子都没了,她们只是被罚点银子而已。
“算了,罚点钱就罚点钱吧,那贬妻为妾之事可能作废了?”郑夫人淡淡道。
“自然不能。”王拂珍说。
卢慎母子和方二丫都向王拂珍看去。
看她怼郑夫人,只一个人字。
‘勇’。
“贬妻为妾与小方姨娘落胎的事,是两码事。”
郑夫人已经快绷不住了,死死的盯着王拂珍。
王拂珍不慌不忙的道:“郑夫人记性可真不好,之前不是说了嘛,贬妻为妾是我与方大姨娘作的交易。我去娘家请我娘出面搞定大房财产的事,她给我让位。总不能好处全家一起拿,出力的就我一个吧?你可知道为了拿下家产,我娘家出了多少力?”
郑夫人说不出话来。
方二丫悟了,笑道:“对呀,这是场公平的交易。凭啥将来继承家业的是方锦绣的儿子,出力的却是夫人的娘家,你总得要付出点什么吧。”
郑夫人堵得无话可说。
方锦绣咬牙切齿的说:“方二丫,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如何没我说话的份?都是姨娘,你也没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你个贱人凭什么跟我比?”
“我怎么不能和你比?我们一个爹娘生的,都是给人做妾的。你会生孩子,难道我就不会吗?只是被你们给害死了。你说,我哪里不如你?”
方二丫恨死了方锦绣,当面反驳她,和她吵起来。
王拂珍暗爽。
卢大夫人觉得吵得头疼。
卢慎心疼方二丫。
郑夫人心疼方锦绣。
方锦绣想到自己沦落到和方二丫一样了,给气哭了,恨得想把方二丫给杀了。
郑夫人观察着全场,算是看出来了。
王拂珍有娘家做后台,她谁也不怕。
方二丫虽然啥也没有,可她狐媚子功夫了得,把男人拿捏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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