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虐死后,嫡女满级归来杀疯了—— by榛苓兮
榛苓兮  发于:2024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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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让人给他上药,好好包扎。
忠王妃全程怒视着郑瑾瑜。
郑瑾瑜一挑眉,看向忠王妃道:“真是没想到啊,你这么忠心,忠心到可以让你不顾忠王的死活。当初皇上赐婚让你嫁忠王当忠王妃,非算是对了。”
“哼。”忠王妃冷笑道:“你以为就凭他,就能扳倒皇上吗?”
“当然不能。”
“算你识相。”
郑瑾瑜又淡淡一笑道:“即便没有他我们也能扳倒皇上。”
忠王妃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郑瑾瑜淡笑不语,看到老王爷被抬出来了,就让人把昏迷的忠王也抬到马车上去。
安排好了,才转头对忠王妃道:“跟上吧,你很快就知道了。”
郑瑾瑜带着队伍一路往皇宫赶去。
皇宫现在已经乱套了,原本皇上等着逆贼押解上殿,他要亲自审这帮人。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朝廷有好好的赈灾,都不追究他们造反的事了,为什么他们还要造反?
若是地方官员贪了赈灾粮食,又或者有什么误会,也好当堂说清楚。
只惩罚几个头目就够了,其他人关上几年再放他们回乡。
或者收编入伍,分别编入不同的军队里稀释掉他们。
几万人,还是壮劳力,不可能全杀掉的。
却不想,对方胆大妄为,竟然在押解入殿的途中突然造反。
沿途那些侍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即便对方赤手空拳,可耐不住人家人多啊。
抵抗了没一会儿就被夺了兵器,很快就打进了朝堂之中。
现在整个朝堂都在那帮反贼的控制中。
皇上气得发抖。
“反贼,反贼,为什么这么多?”
谢裴煜恭敬的答,“回皇上,造反的数万人微臣均已捉拿回京。”
“不是说在城外吗?”
“原本是在城外,但皇上不是要亲自审案吗?微臣让人把他们全都押解入京,在宫外听宣。”
几万人在宫外听宣?
“那这些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只抓头目进来审查吗?”
“这里三千人皆是造反的头目。”
三千造反的头目,这是在骗鬼呢?
皇上再后知后觉也知自己着了他的道了。
他们早就趁着自己中毒,安排好了一切。
怪不得,怪不得皇姐在宫里守了自己数日,衣不解带。
白天黑夜的照顾自己,不,是盯着自己,原来如此啊。
“谢裴煜,你想造反。”朝臣中,终于有人吼出了这一句。
能待在这里的人都不傻,反贼冲上来,一窝蜂的把他们控制住。
可谢裴煜一点不慌,还能在皇上面前信口雌黄。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没有人敢喊出来而已。
谢裴煜转头看了一眼那喊着他造反的人,再转过头来看向皇上,神情依旧很淡定。
不多时,他手下的小将斐炎向他大步走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谢裴煜点点头,斐炎退到一边,并抽出了腰间佩剑。
满朝文武的心都揪起来。
“谢裴煜,你对朕有什么不满的?为什么要这么对朕?为什么要造反?”皇上气得打哆嗦,半躺在椅子上声声质问。
“造反?”谢裴煜嗤笑一声,淡道:“不,我不会造反,我这么做,只是希望皇上能配合查一桩旧案而已。”
“查旧案?”人群骚动不安,不明所以的人完全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郑冀周围的人,更是全都看向郑冀,希望能从他那里知道些什么。
郑冀比他们还懵。
“别这么看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那可是你女婿,你能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嘘,你们都别说了,好好听吧。”
皇上半躺在椅子上,唇色发白。
不知是不是太过生气的缘故,他感觉自己头脑发昏,那种中毒带来的恍惚感又出现了。
他用力的甩了甩脑袋,让自己尽可能的清醒一些,“说吧,你想查什么旧案。”
谢裴煜掏出一张特殊的纸,粉蜡笺。
“不知皇上可记得此物?”
刚开始皇上还有些懵,随着谢裴煜拿着那张纸靠近,他渐渐的看清了纸上的内容,脸色也渐渐的变了。
“你哪里来的?”
谢裴煜淡道:“你给了谁,你不记得了吗?”
“你……”皇上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会在你手里?”
说完,他试图来夺。
不过他毒性上头,身子发软,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半软的躺着。
谢裴煜收了那信纸,并且后退了几步。

第496章 给皇上定罪
随后,他掷地有声的说:“你承认是你写的就好,这么说来,二十三年前的那场大战,输于军事泄露是真的了。而那泄露军机要务之人,就是你,我父亲谢珩与八万将士之死,都是你造成的。”
全场哗然。
谢裴煜淡定的将那信纸交给斐炎,让他展示给朝堂上的每一个人看。
“不,不是……唔……”皇上惊慌失措,奋力的站起来。
可是他越是激动那已经压制的毒素便在他身体里散播得越快。
他刚一起身,就摔了下去。
谢裴煜示意马公公把他扶起来。
马公公将他扶起来,让他重新坐回龙椅上。
谢裴煜继续说:“不是什么?你可别说这是仿造的,不是你的笔迹。”
皇上的亲笔御书,大臣们谁不认得?
况且这纸是御用的粉蜡笺,粉蜡笺在本朝中只用来制作圣旨。
这种纸的制作工艺只有皇宫里的匠人才会,属于绝密。
而且每用一寸都会有记录,要是未经过皇上的允许被人使用,或者查起来少了一寸,那是要死一堆人的。
所以除了皇上根本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能拿到粉蜡笺。
况且,上面还有皇上的印章呢。
众人犹记得那时的高炙已经过继给了先皇,做了太子。
可因为当时的先皇已经病入膏肓,不理政事,便一直由太子监国。
所以他是可以拿到粉蜡笺和玉玺下印的。
这些证据……作不得假。
皇上奋力的喘气,等喘匀了,才开口,“不可能,这不是朕写的。谢裴煜,你要造反,就伪造一封信来污蔑朕。”
谢裴煜冷笑,“那你说,我能上哪里弄这样一封信来污蔑你?”
说罢,从斐炎手里抽出那封信,拍在皇上面前。
皇上感觉自己的头脑越发的不清晰,太阳穴突突的疼。
他用力拍了拍脑门儿,让自己的脑子转起来。
他清楚的知道,那封信不可能留下来,就算留下来也不应该是这样。
可是,为什么一字不落的留下来了?
还有玉玺落印。
再仔细看一遍这信,想到一种可能,让他心惊不已。
皇上一脸惊恐,缓缓抬起头,看向那珠帘后。
长公主就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一群太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皇上蓦地就明白了。
能模仿他的字迹,并拿到粉蜡笺,并且有玉玺落印之人,只有一个。
是了,他想起来了。
那年……那年她说向他讨要一封赐婚的圣旨,她要他给她的儿子赐婚,或许用得上。
当时他就要落笔写赐婚圣旨,她又拒绝了,只说可能用得上,也可能用不上。
因为她的儿子要娶的那姑娘本就是谢家老家主在世时给定下的娃娃亲。
可她怕亲家反悔,所以要圣旨防备着。
他对她多好呀,对她从不设防。
既然她说可能用得上,那么他就给了她一封没有写字,只盖了玉玺大印的空圣旨。
这对一个帝王来说极其危险,可他还是没有犹豫的给她了。
可他没想到,她将圣旨上的纸拆下来,模仿他的字迹写了这封信。
皇上苦笑不止,悲愤之下,吐出一口血来。
那血是黑色的,他的毒并没有解?
皇上震惊又害怕。
朝臣们全乱套了。
有些人懵完之后疯了。
聪明的人懵完之后已经开始权衡利弊。
现在整个皇宫,包括满朝文武都被谢裴煜的人控制。
不错,哪来的反贼?都是谢裴煜的人。
又或者说那帮反贼已经被谢裴煜收复了,成了他的人。
要是再坐实了皇上身为太子时就通敌卖国怎么说?
通敌卖国与弑君之罪一样,是诛九族的大罪。
普通人诛就诛了,皇上怎么诛?
关键是也没有那一个皇帝能干这事儿呀,为了杀一个将军,卖国,害死数万将士。
就算真有昏君这么干了,那他作为皇帝也有办法为他自己脱罪,把这罪名按在一个能背锅的人身上就完了。
可是他们的皇上,好像没来得及找背锅侠,只能自己抗,怎么办?
在大臣们像无头苍蝇一样胡思乱想之际,长公主带着太医团队进来了。
“快,给皇上救治。”
他还不能死,给他定罪之前,他必须活着。
太医们上前对皇上迅速的进行抢救,没多会儿皇上身上就扎满了针。
可他一双眼睛,却一直看着长公主。
长公主上前,用力的握住他的手,“小炙,你撑住。”
这是很多很多年前,她对他的称呼。
皇上眼角流出泪来,“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长公主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皇上的目光一点点暗淡下去,却又不死心的问,“那你……一直都是在演戏吗?”
长公主继续点头,“是。”
皇上情绪激动起来,声音也大了不少,“所以你对我没有一点儿真心?你一直算计着给谢珩报仇?”
“不错。”
崩溃的闭上了眼睛。
太医吓得半死,几根强心针扎下去,皇上又活了过来。
他又恨又不甘。
又愧疚又委屈。
心中诸多情绪交杂,让他又哭又笑,活像个疯子。
“朕的毒没有解是不是?”他抓住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太医问。
太医看向长公主,得了长公主的首肯才道:“回皇上,淑美人给您下的毒无药可解,长公主让臣等全力救治,也不过是暂时压制住毒性。这个过程中,您的精神会慢慢好起来,全清楚的感受到身体衰败,知道死亡。”
身体衰败啊,原来是这样。
他觉得自己精神挺好,但身体还是很虚弱,而是越来越虚弱。
一直以为是毒素还未完全清除的缘故,养养就好了。
原来好不了了呀。
皇上苦笑着看向长公主道:“皇姐,我那么信任你,你却这么对我。”
长公主松开了他的手,站得直直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话说得好,高炙,我那么信任你,你却这么对我。”
全场安静下来,全都看着他们,听着他们的对话。
长公主的话说到点子上了,皇上无从反驳。
然而此时的长公主赤红着双眼,却是比皇上还要激动。
她揪着皇上的衣领质问,“为什么?父皇都已经将你过继,已经立你为太子了,为什么你还要杀了谢珩?”

反正都要死了,他开始摆烂了。
又哭又笑了一阵,看着长公主一边流泪一边道:“为了你呀,都是为了你……”
长公主一怔,踉跄两步。
皇上继续道:“你知道吗?我对你的心思,父皇发现了,他逼我发誓,永远都只能视你为亲姐姐,不准对你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这瓜吃不上的时候,大臣们整天盼着吃。
现在吃上了,快把他们噎死。
“我明明发誓了,可他还不信任我,他写了一封秘旨,一封让你可以随时废掉我的秘旨,并且让谢珩带在身上。你知道那封秘旨,是什么吗?”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的说出来,“赐公主高长乐之子为高姓,立为皇太孙。朕百年之后,传位于皇太孙。”
满朝文武又一次震惊了。
所以皇上叛国之罪落实了,谢裴煜想当皇帝,他也不算篡位?
因为先皇下旨要传位给他。
皇上苦笑不已,“所以我一直没找到的那封圣旨在皇姐这里?”
长公主并没有否认,这封圣旨早就被谢珩交给信得过的人带走了,就是那年方锦绣在荥阳遇到的那个人。
他给她一只圆球让她带回来,他们打开那只圆球后,取出里边的薄绢,通过上面的线索找到了圣旨,还有皇上给敌方的密信。
那是一封用蜡写的信,并不是粉蜡笺,也没有玉玺。
高炙不可能傻到真的用粉蜡笺还盖玉玺传信。
而且因为时间久远,上面的字迹早就看不清了。
他们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信上的内容抄下来。
然后再由长公主模仿高炙的笔记,写进他几年前给她的空白圣旨里。
“高炙,你把重要的军情送给了敌国,此事做不得假。你应该知道,这封信里的内容没有一条是假的。”
是啊,字不是他写的,可是里面的内容都是真的。
所以……“皇姐,找到那封信了?”
长公主点点头,“你怎么信得过敌国人呢?人家巴不得我们内讧起来,自然会留着那封信,并且在胜利之后送回来。”
他知道,他如何不知道?
“与敌人交易,等于与虎谋皮。可那时我没办法,父皇给了谢珩那样的圣旨……皇姐,我已经失去你了,莫非我还要失去皇位吗?我没办法,我只能这么做。”
“你口口声声说你没办法,你可知父皇此举的目的?”
高炙张了张口,不说话。
长公主继续道:“若是你能遵守承诺,那么那封圣旨永远都不会见得天日。可你辜负了他,你干出卖国之事,你怎么对得起父皇对你的期望?”
“我……我知道,只是我……”
高炙目光变得狠戾起来,“谢珩手里还握着足以将我拉下皇位的东西,一个帝王,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事存在?皇姐,你说,他敢握着这封圣旨,他该不该死?”
长公主闭上了眼睛,长长的叹了口气。
片刻后,长公主又睁开眼睛,看着他,“你以为皇位易主如同儿戏吗?只要你坐了上来,即便我们手里握着那圣旨,又是那么容易把你赶下去的吗?若你无错,勤恳治国,你问问这满朝文武,天下百姓,谁会愿意江山易主?”
江山易主是大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若非皇帝无能,或者犯了大错,没有人愿意改来改去的。
只要他坐上了皇位,即便是先皇也难把他重新拉下来。
“其实你心里很清楚吧,只要你坐上皇位,即便我们手里握着圣旨也不能怎么样,对吧?你那么做,只是因为你想要他的命,对吗?”
被戳穿了心思,高炙面色苍白。
长公主一步步靠近他,盯着他的眼睛发问,“小炙,你杀谢珩完全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是为了我,对不对?”
高炙被她的眼神钉死在皇位上,动不了,逃不掉。
胃里烧火一样难受,唔的一声,一口血又吐出来。
依旧是黑色的血。
高炙摸了一把血,又流着泪笑了。
他要死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是啊,我是为了一己私欲要谢珩的命。凭什么呀?他凭什么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女人,还手握重兵随时威胁着我。是不是我做皇帝,我还得看他的脸色活啊?干得好,他让我继续干。干得不好,他就废了我,是这样吗?皇姐。”
长公主摇头,“他从未这么想过。”
“这是你以为,他凭什么不这么想?呵,哈哈哈……皇姐,你真傻,你太小看了男人对权利的野心。”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一下下的敲打,并咬牙切齿的道:“他怎么想的我一清二楚,他没办法,那是因为我下手比他快,心比他狠,所以我才赢了。否则手握重兵的谢珩早晚会对我下手,扶持你们的儿子上位,他在幕后手握实权。你,权利,他都要。”
皇上奋力的撑着站起来,笑出满口黑血继续道:“男人得到了就不会珍惜,你以为他会一辈子对你好吗?不,一旦他掌控了整个大启,他是不会让你再压在他身上的,他早晚会纳年轻的姬妾,他早晚会厌弃你的。皇姐,皇姐……”
说着说着他又哭了,向她伸出手。
长公主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他眼中落寞一闪而过,又继续道:“你真傻,谢珩野心勃勃,他怎么会是你的依靠呢?这个世上,只有我才会一辈子对你好,只有我才可以护你一生平安啊。”
长公主泪流满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或许你说的是真的,或许谢珩活着,最后真的会成为你说的那样的人。可惜他死得早,死在最爱我的时候,死在永远不会背叛我的时候,你说的这些永远都只能是你的猜想。”
高炙痛悔的捂住了脸。
她说得没错,谢珩死得太早了。
他死的时候还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一腔热血,干净正义。
死在他和皇姐最是浓情蜜意的时候。
所以皇姐为了他,不惜和自己做戏,不惜对自己下手。
所以皇姐能记他一辈子。
“我……我输了,输给了一个死人。”

多少父母没有孩子,多少妻子没有丈夫,多少孩子没有父亲……
他为了一己私欲,毁灭了多少个家庭?
朝堂中不免有当年的受害者。
有失去儿子的,有失去兄弟的,还有失去父亲的年轻官员。
就算没有亲人死在那场战役中,也有因那次战役被连累受了大罪的人。
还有更倒霉的,都过了几年了,还有政敌拿那件事做文章受连累,比如郑冀一家。
这下抓到罪魁祸首了,群起而攻之,纷纷下场对高炙口诛笔伐。
“身为君主你构陷臣子,你枉为人君。”
“身为天子你卖国求辱,你愧对百姓。”
“身为人子你败坏基业,你不配为子。”
“身为兄弟你肖想族姐,你枉顾人伦。”
这时王猛第一个吹起换国君的号角。
在大家都在怒骂高炙的时候,他大声吼道:“这样的人,不配为君,请辰王顺应先皇之意,继承大统。”
这话提醒了众人,马上又有第二个声音呼吁谢裴煜继位。
然后第三个,第四个,无数个。
最后所有人都齐声高呼,恳请辰王继承大统。
郑瑾瑜和崔永年就在殿外,听着这齐声高呼,便知他们成功了。
忠王妃面色苍白,这是……失败了?
龙椅上的高炙眼神涣散,众大臣的高呼声时近时远的传入他耳朵里。
即便到了现在,太医们仍旧在对他抢救。
他就不明白了,他们已经赢了,为什么还要抢救自己,为什么还不让他死?
眼看他又被太医从鬼门关里拉回来,谢裴煜抬手,阻止了高呼声。
“还有一件事,要对大家说明。”
众人安静下来。
“斐炎,去把他们叫进来吧。”
“是。”
很快郑瑾瑜等人就进来了,抬着忠王和老忠王,押着忠王妃。
随行的除了侍卫,还有崔永年和牛师傅。
“皇兄。”
“皇兄……”
忠王害怕极了。
从小被忠老王爷的王妃和嫡子欺负,导致他从小就是个胆小软弱的性子。
小时候皇兄被长公主救赎,去了皇宫,在那几年里他险些被折磨死。
因为皇兄越是受长公主庇护,他们就越欺负他。
直到皇兄成了太子,大权在握,才把他解救出来。
现在皇兄也不行了吗?那他怎么办?
牛师傅这辈子做梦都没梦到过能来皇宫,更不知道他找的儿子快死了,竟然做了皇上。
当他看到龙椅上躺着的那个人时,他便知道这才是他的儿子。
高炙抬头看清了来人,便知怎么回事了。
他心中苦笑不已。
都要死了,她还要将他踩入谷底。
高炙看向长公主道:“皇姐,你就这么恨我吗?”
长公主只平静的说:“天下是高家的天下,子民是高家的子民。高家子弟,怎么能做出卖国之事?”
高炙苦笑道:“所以……我要死,也不能以高家人的身份去死?”
“皇族声誉不容玷污。”
他懂了,懂了……
“皇姐,对不起。”她拉他出苦海,他却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终究是他对不住她。
长公主移开了视线,眼眶发红,不去看他。
若是早知道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她宁可一开始就不要带他进宫。
“忠王叔,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你不打算给大家一个交代吗?”
忠老王爷被人扶起来,看着那快死的高炙道:“他不是我的儿子,樊家人骗了我,把一个嫁过人的女人送给了我。她跟我的时候,就已经怀有身孕。”
朝臣震惊了,所以这是真的吗?皇上并非皇族之人?
长公主冷声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早说?”
忠老王爷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他那时已经是监国太子,大权在握。他迅速的用手段害死了我的嫡子,还派人弄伤了我的腿,让我退居王府后宅,把他的胞弟扶持为忠王。”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年你一直被关在王府里,并非身体不好自愿躲在王府里养病?”
“不错,我是被他们监禁的。”
真相大白,高炙连皇族都不是,根本没有资格过继给先皇。
高炙苦笑不已,不过他已经无所谓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流失得很快,期盼的眼神再次落在长公主身上,可惜她看都没看他一眼。
对她来说,他是杀夫仇人,还是大启的罪人,她一定很后悔当年选中的人是自己吧?
如果他没有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没有嫉妒谢珩,没有害死那数万将士,好好治理这个国家,他们是不是不会走到这一步?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该有多好啊!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信任。
移开视线,看向那颤巍巍的走向自己的老者,轻声说道:“不错,我是樊氏生的孩子,是你的儿子。”
朝臣们再一次震惊了。
他承认了,这是真的?
今儿这瓜一个接一个,撑得他们快死。
先是丽嫔毒杀皇上,后来又成了淑美人毒杀皇上。
之后又是辰王谢裴煜造反,后来又变成了谢裴煜审案。
这一审不要紧,竟审出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给敌国送去重要军情,当年那八万将士战死,竟是人祸。
皇上做了卖国贼,搁在任何时代都是相当炸裂的。
现在好了,皇上冒出一个奇怪的爹,皇上都不是皇族的人,是这意思?
牛师傅感觉自己双腿发软,踉踉跄跄的跌到龙椅旁,抬手,想要触碰他,却又心慌不敢。
“孩子,你,你怎么这样了?”
他在他的眼中只看到自己,对自己的真心的心疼。
原来这世上还有真心心疼他,只为他而来的人。
高炙突然笑了,虚弱的道:“能在临死前见到你,我很高兴。”
话落,高炙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一年,大启接连发生大事。
先是有人举起造反,朝廷派人平叛后,又发生了后妃毒杀皇上的奇闻异事。

第499章 突然儿孙满堂
还有更绝的,皇上带头卖国,把重要军情泄露给敌国,导致己方数万将士死于非命。
最最绝的是,发现皇上不是皇族之人。
这下说得通了,就说哪个蠢蛋会干出这等蠢事来,原来皇上不是皇族的人啊,他是最大的奸细?
虽说某些方面逻辑有点儿不通,禁不住推敲吧,但说书人顾不上那么多,他们只管噱头,只管听书人爱听。
反正就这么说了。
谢裴煜改了姓,现在正忙着登基的事。
难怪谢家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参与继承人的选拔,原来谢家的老爷子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事,明白这个孙子不会属于谢家。
长公主看着他,欣慰又难过。
其实她不想走到这一步,她若是有继承皇位的野心,或者说有让儿子继位的野心,她的父皇根本不会在宗室里选太子。
她记得那一年,父皇就问过她,要不要做皇太女,或者说招婿入宫,生下一个继承人。
那时的她一个小女孩,没有那样的野心,也担心自己做不好,不够强大,被夫家架空。
若是江山易姓,她便成了高家的罪人。
传给宗室的兄弟,那大启便仍旧是高家的。
所以她当场就拒绝了。
可惜,事与愿违。
“煜儿,从今天起,你便正式脱离谢家,成了皇族中人。”
谢裴煜轻轻点头,道:“娘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长公主盈盈泪光轻轻点头,“他在这个位置上多年,有不少他自己的势力。骤然连根拔起,会使得朝廷动荡,有伤根基。你登基之后,需得与他们慢慢周旋,逐渐将这股势力取代,这可能需要数年光景,急不得。”
她守护的是她父皇留下来的江山,她不希望儿子太过激进,伤了大启根本。
谢裴煜明白她的意思,郑重的向她保证会好好应对。
除了登基的事,还有忙的活儿很多。
高炙死了,但他留下的妃嫔儿女需要安置。
谢裴煜把他们的命运交给了长公主。
这天,长公主邀请郑瑾瑜一同前往城外一个庄子。
到了马车上她说:“他们全都在那庄子上了,还有那位牛师傅。那天事发突然,我知道你有话想对那位师傅说,今天之后,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郑瑾瑜有些诧异,“娘要怎么处理他们?”
正常操作他们全都得死,这叫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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