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揣着金库带飞世子爷—— by何灼灼
何灼灼  发于:2024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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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起身从马厩出来时,沈婉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上下没半点力气。
“你就这么看病?”见她出来了,周姨娘立刻变了脸色,故意扯着嗓子吼道,“不过一个时辰,这就要十两银子?”
“襄阳侯府可真是好家风,趁嫂子病危就敲诈庶母!”
“我们老谢家娶了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白花花的银子就流进了这丑女的腰包,这让她又如何甘心!
一听这话,其他流犯们也震惊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这丑女又怎么可以趁火打劫,这心肠未免也太狠了吧。
“行,那我这就把孙氏后背上的药取下来。”沈婉无力地笑了笑,“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药都已经敷上了,周姨娘怎么可能让她再拿下?
她刚想冲上前,却见胡大海走了过来。
“官爷,你可得给我老婆子做主啊!”周姨娘眼睛一转,立刻哭着改变了方向,“沈婉这贱人她也太恶毒了,我三儿媳都不行了,可那贱人竟然骗了我十两银子,还要把她身上的药都取下来!”
胡大海闻言,脸色陡然一变。
见他脸色不好,周姨娘不禁心中窃喜。
这丑女的靠山不就是这官差吗?
只要让胡大海对其生厌,看她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
她正得瑟着呢,怎知胡大海反手就是一个耳光。
“贱人,你骂谁呢?”他破口大骂,“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可以在这信口雌黄。”
“就你们家人这些德行,如果换成我,就算搬座金山来也不给治呢。”
“快给我滚,别在这挡着路,晦气!”
活了这么多年,周姨娘还是第一次被人打耳光。
她捂着红肿的脸,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你……你竟然敢打我?”
“我怎么就不敢了?”胡大海恶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一个不入流的妾室罢了,少在老子这儿装什么夫人!”
“时间差不多了,都快给我吃饭出发!”
一听要出发,谢家一众女眷不由的犯了难。
“可我三嫂还没醒呢。”李氏一脸担心地说。
胡大海没好气地说:“要不你们抬着,要不你们就把她扔在这儿!”
孙氏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混上了担架的待遇。
很快,一行人便出发了。
赵氏和钱氏两人拿着块木板抬着孙氏,周姨娘牵着大宝,而脚伤未愈的李氏也抱起了年纪尚幼的二宝。
“娘,我也要抱!”见二宝有人抱,大宝立刻拽着赵氏衣衫开始撒娇。
赵氏心疼儿子,可又不能放下担架,只能用求助的目光向周姨娘看去:“姨娘,你就抱他一会儿吧。”
“抱什么抱?”周姨娘没好气地说,“我生了四个儿子都没抱过一个,哪里会抱孩子?”
赵氏眼圈一红。
李氏见了,连忙劝道:”大嫂你也别太难过,等三嫂醒了,她好歹也能走上几步吧,这样你也就轻松了。
趴在担架上的孙氏早就醒了,她本想要点水喝,可一听这话,便又闭上了眼睛。
这担架虽硬了点,可好歹不用走路。
这时,刀疤脸推着谢慕白从身边路过。
“如果我们也有辆车该有多好啊。”赵氏看了,不由的一脸羡慕。
刀疤脸听了,便扭头看去。
赵氏本就生的极美,如今又眼圈微红,泪光点点,倒别有一番风韵,刀疤脸下意识的多看了一眼。
见这男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赵氏脸一烫,立刻扭过脸去。
“有也没用的,我们谁都不会推车。”钱氏苦笑一声,一脸无奈地说,“还是五弟妹有本事,什么都会。”
提起沈婉,李氏猛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我们也忘了问一下五弟妹,三嫂身上的药得多久换一次。”
“换什么换!”周姨娘一听,立刻恼了,“我们现在一文钱都没有,上哪里弄药去啊!”
听了这话,趴在担架上的孙氏目光不由的黯淡了下来。
原以为可以享福了,怎知竟连药都没有。
“老四媳妇,你跟紧她。”突然,周姨娘看到了在路边走走停停的沈婉,立刻来了主意,“她采什么,你就采什么。”
“那残废和老三媳妇一样都是外伤,想必用的药也应该差不多。”
李氏倒想帮忙,可看看怀里的二宝,有些迟疑地问:“那姨娘抱着二宝?”
“让他自己走!”周姨娘一脸不耐烦地说。
钱氏闻言,不由的恼了:“姨娘,二宝还小,他走不了太远的。”
“如果你不抱的话,那我来抱就是了。”
她抱二宝,那孙氏怎么办?
无奈之下,周姨娘决定还是自己跟着采。

在悄悄喝了瓶葡萄糖后,沈婉的体力早已恢复,于是路上便继续采药。
见周姨娘鬼鬼祟祟地跟着,她心里也猜到了个大概。
她采起一株药草,笑着向谢慕白看去:“你少喝点水,一会儿熬药给你喝。”
原来这药不是敷的,而是熬的!
周姨娘听了,连忙弯腰也采了一株。
总之这丑女采什么,她也就采什么。
没一会儿,她手里就有了一小把。
周姨娘隐隐觉得,现在自己也可以采药去卖了。
即便没有林家,以后她在路上也不至于过的太拮据。
天气依旧热的厉害,还没到正午时分众人便开始休息了。
周姨娘刚坐下,便让赵氏借了个小锅给孙氏煎药。
赵氏自幼十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做这种粗活,就连火折子都不会用,折腾了半天也没把火给点着。
刀疤脸看了,便上前替她点火。
赵氏不敢看他,只是低声道谢。
刀疤脸仿佛没听到,起身便离开了。
“喂,有人看上你大嫂了。”沈婉捅了一下谢慕白,压低声音说。
谢慕白眉头一皱,清冷的声音里事着几分责备:“别胡说!”
“我哪儿有胡说?”沈婉一脸坏笑,“你看看刀疤脸,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一个人?”
对赵氏这个大嫂,她没有多少好感,也没太多仇恨。
当然,她也不认为那位端庄漂亮的贵夫人会看上刀疤脸这种官差。
谢家儿郎个个相貌出众,文武双全。
在见识过如此优秀的男人后,赵氏又怎么会看上像刀疤脸这种不入流的官差?
“我让你别说了!”谢慕白面露愠意,似乎有些恼火。
沈婉吐了吐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不用说就知道,某人不想让寡嫂改嫁。
“好啦,我不说!”她调皮一笑,“你喝点水吧,看看你嘴唇干的,都快起皮了呢。”
谢慕白接过竹筒,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
这水极为甘甜,每次喝完都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仿佛就在温泉里泡过般舒服。
折腾了大半天,赵氏这边终于也把药给煎好了。
钱氏和李氏将孙氏扶起,将一大碗药都给灌了下去。
这药极苦,孙氏恶心的差点没吐了一地。
不过她还是强忍着,一是良药苦口,二是为了不用走路。
“你说三弟妹怎么还不醒呢?”赵氏拭了把额头的汗水,有些诧异地问。
她见识过沈婉的医术,好像的确不错的。
听了这话,周姨娘气便不打一处来。
“你给怎么治的?”她抬高声音,恶狠狠的向沈婉看去,“如果治不好,你可得退钱的!”
对于孙氏的病情,沈婉心里还是有数的。
”放心吧。“她接过谢慕白手中的竹筒,笑道:“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你的宝贝儿媳不但会醒,还能爬起来呢!”
爬起来?
别说周姨娘了,在场所有犯人都不相信。
孙氏都病成这样了,后背还有伤,就算她想爬,也得有那力气啊!
“如果她能爬起来,那我就给你当众磕三个响头!”周姨娘眼睛一亮,立刻说,“如果不能,你就把钱还给我!”
既然某人非得磕头,沈婉自然没理由拒绝。
一好事之徒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根香,竟直接插在地上点燃。
顿时,所有人目光都落在那根香上。
香越来越短,可孙氏却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
胡大海看了,不禁有些替沈婉着急,便出来打圆场:“都散了吧,弄这些无聊的玩意儿做什么。”
“官爷,你可不能偏心!”周姨娘见状,立刻来了精神,“这事是我和沈婉定好的,不容反悔!”
沈婉也点点头:“的确不能反悔。”
见她执意如此,谢慕白也不加劝阻,胡大海也无话可说。
短了,又短了!
就在那根香仅剩下一寸的时候,周姨娘挺直了腰杆,一脸得意的向沈婉看去:“快掏钱吧!”
她觉得自己这次可真是赚大发了。
孙氏敷了药,钱还一文没少!
早知如此,她就早点让这丑女给孙氏看伤了。
“不急,再等等。”沈婉不以为然。
她就不信了,孙氏还能再坚持多久!
服药这么久,这药效也应该发作了吧。
就在那根香马上就要熄灭的时候,孙氏突然尖叫一声。
她猛的一下从担架上坐起,拼命的往前爬着。
“三……三嫂,你这是做什么?”李氏吓的脸都白了。
还没等她问完,只听到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声音。
紧接着,闷热的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味!
沈婉看了,不由的笑了起来:“周姨娘,现在你可以磕头了。”
先前她采的并不是什么伤药,而是泻药。
赵氏也是个猛女,竟将一大把药草全都给煎了,孙氏她不腹泻才怪呢。
周姨娘闻言,脸色陡然一变。
她白着脸,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可是你的长辈!如果我给你下跪,会折你的寿的!”
“呵呵,谢家的规矩可真是奇怪,就连一妾室都敢自称是主子的长辈了。”沈婉翻了个白眼,冷冷一笑。
赵氏见状,便上前劝道:“五弟妹,你就饶过姨娘这一次吧。”
“如果香灭了孙氏没醒,你觉得周姨娘会饶过我吗?”沈婉反问道。
周姨娘当然不会,这一点赵氏也心知肚明。
话已至此,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还是算了吧。”见赵氏受挫,刀疤脸也腆着脸上前求情,“白磕几个头也没意思,倒不如你罚她点别的。”
沈婉想了想,说:”行,那我就给你个面子。“
”正好孙氏现在弄脏了衣裳,就让周姨娘给她洗了吧。“
一听这话,周姨娘气的差点没晕死过去。
要她给孙氏洗那些沾了粪便的脏衣服,这简直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还不快去!“刀疤脸阴了脸,冲她厉声喝道,”再不去的话,你就直接磕头!“
无奈之下,周姨娘只能照做。
中午时,官差又开始熬免费的绿豆粥。
当然,谢家女眷只能干活,粥依旧没有。
周姨娘在大太阳下洗了半天的衣服,只觉得头胀的厉害,也想要一碗。
“没你的。”沈婉冷冷地说。
周姨娘立刻恼了,恶狠狠地质问道:“都是公家的钱,为什么别人有就偏偏没我的?”
“谁说这是公家的?”沈婉毫不客气地说,“这些绿豆都是我的,我愿意给谁喝就给谁喝。”
“不仅仅是你,反正谁骂过我和我男人的,一律没有!”
“我的东西,没理由给些没良心的玩意儿。”
“就算倒了喂猪,我也绝对不会给她一口的!”
话音未落,她便起身去洗手了。
一众流犯们吓的连忙低下头,唯恐自己哪儿做的不够好得罪了这丑女。
周姨娘气的七窍生烟,偏偏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碗碗绿豆粥进了别人的肚子。
沈婉刚洗完手,便看到原本正在分粥的钱氏正端着碗绿豆粥站在谢慕白面前。
“五弟,喝点吧。”她温和地笑道。
谢慕白摇摇头:“我在吃药,不能喝这个的。”
钱氏脸色微微一变。
“少喝点没事的。”她想了想,笑道,“天气这么热,你身子又弱,万一中暑了可就麻烦了。”
“就当给二嫂个面子,多少喝一口。”
她一边笑着,一边将碗递到谢慕白唇边。
“不是告诉过你,不能喝绿豆粥的吗?”沈婉沉着脸走上前,一把将碗夺下,“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听话?”
“再这样的话,我就不给你治腿了。”
谢慕白笑了笑,这才向钱氏看去:“你也看到了吧,她不让喝的。”
“我是病人,得听她的话。”
钱氏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才端着绿豆粥离开。
“她为什么非得让你喝粥?”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沈婉一脸怀疑。

第31章 有毒
“你想多了。”谢慕白淡淡地说,“二嫂是个老实人,她根本不懂吃药需要忌讳些什么的。”
谢家几个儿媳中,钱氏出身最低。
自从进府后,她便低调行事,从不惹是生非。
如果不是生了个儿子,估计很多人都记不起镇国公府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如果说她会做什么坏事,估计都没人相信。
沈婉也没多想,便用湿毛巾替谢慕白将手擦干净,这才给了他一个鸡蛋馅饼,这馅饼还是上路前驿站厨子塞给她的。
谢慕白拿着馅饼,极为优雅地吃了起来。
天啊,大反派怎么连吃东西都这么好看!
沈婉看了,不禁一脸花痴状。
见这丑女痴痴地盯着自己,谢慕白不动声色地问:“好看吗?”
沈婉点点头,非常确定地说:“好看。”
谢慕白不禁有些无语。
脸皮能厚到这般地步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或许得让这丑女多喝点绿豆粥败败火了,否则她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呢。
绿豆粥可以清火,又比窝窝头好吃,所以一众流犯们便多喝了几碗。
“给孩子喝吧。”见赵氏一脸疲惫地坐在路边,刀疤脸将自己那碗递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哪怕赵氏再愚笨也看出他想做什么。
“不……不用的……”她脸一红,立刻摇头。
大宝还小,根本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便拽着赵氏的衣袖哭了起来:“娘,我要喝,我热……”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赵氏也想弄碗绿豆粥给儿子败火,可这是刀疤脸送来的,这能要吗?
见大宝哭的实在是伤心,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勉强伸出手。
“大嫂!”钱氏突然开口,冷冷地说,“我们是寡妇,瓜田李下,还是得避嫌的。”
听了这话,赵氏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是的,她得避嫌。
她是个寡妇,除了儿子,没什么比名节更为重要。
万一名节有损,对大宝来说也不是件好事。
“官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缓缓地说,“不过我们真的不需要。”
见她如此,刀疤脸也没再说什么,便起身离去。
这一切,丝毫不差的落在了周姨娘眼里。
她刚想开口,却见一犯人尖叫一声,突然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紧接着,其他犯人们也惨叫连连,陆续出现这种状况。
沈婉一惊,连忙上前查看。
“妹子,我们这是怎么了?”胡大海痛的脸色煞白,勉强问道。
沈婉心脏一紧:“中毒了。”
短暂的慌乱之后,周姨娘迅速恢复了平静。
她指着沈婉鼻子,不禁破口大骂:“贱人,肯定是你干的!”
“这些绿豆都是你的,也唯有你能接触到药物,不是你干的还能是谁干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刀疤脸没喝那绿豆粥,自然没中毒。
一听这话,他粗糙的大手立刻按在了腰间的长刀上。
没错,这丑女嫌疑最大!
“沈婉不聪明是真的,但绝对不蠢!”谢慕白冷冷一笑,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嘲讽,“如果她真想动手,不如看着你们一个个被狼咬死,又何必这么麻烦。”
不是他夸大其词,那晚如果没有沈婉,这群人虽不至于全军覆没,也定会损失惨重。
“我也信五嫂!”谢慕容闻言,也立刻说。
胡大海捂着肚子,痛的牙齿直打颤:“先别说这些了。妹子,你快救救我们吧。”
沈婉沉着脸,阴凉的目光如蜻蜓点水般从众人脸上掠过。
“出力不讨好的事我再也不会做了。”她想了想,冷冷地说:“怀疑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救。”
一听这话,一众流犯们纷纷喊道:“少夫人,我从没怀疑过你……”
“是啊,没中毒的人那么多,凭什么说是你做的啊!”
这话一出,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谢家几个女眷身上。
除了沈婉和谢慕白,也唯有他们几个没事。
沈婉瞟了刀疤脸一眼,冷冷地说:“你把没中毒的人都给看好了,万一哪个跑了你就麻烦了。”
虽对这丑女有疑心,可为了让她救人,刀疤脸还是点点头。
沈婉取出银针,迅速在胡大海穴位上扎了几针。
手起针落,只见胡大海脸色一变,直接弯腰吐了起来。
他们中毒时间尚短,那毒药的药力也不算凶猛,催吐绝对是最好的办法。
见她给胡大海医治,其余流犯们也纷纷上前。
吐完之后,众人腹痛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缓解。
“这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玩意儿干的?”胡大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恶狠狠地骂道。
沈婉闻言,立刻向谢慕白看去。
那绿豆是她的,火是刀疤脸烧的,粥是胡大海熬的,这三个环节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谢慕白想了想,目光落在那两个打水的木桶上。
沈婉会意,立刻上前检查。
她伸手轻轻摸了一下桶壁,果然,上面赫然有着零星几点白色粉末。
“妹子,有什么问题?”胡大海紧张地问。
沈婉并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问:“谁打的水?”
一听这话,李氏吓的连忙站了起来。
她白着脸,磕磕巴巴地说:“是我……我和二嫂打的水……”
“我保证,这水没问题的!”
“打水时,我还在河边喝了好几口呢。”
沈婉闻言,立刻朝钱氏看去。
“不是我。”钱氏一脸坦然,“我没钱,根本买不起毒药。”
李氏心思最为单纯,也在一边附和着:“是啊,二嫂不会做这种事的。”
“再说了,她和这些人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做这事?”
谢慕白并没有说话,只是冲沈婉使了个眼色。
沈婉看了,立刻走到钱氏面前搜身。
“你不要碰我!”钱氏脸色一变,拼命地挣扎着,“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
见亲娘被人欺负,一向乖巧的二宝也冲上前。
“快放开我娘,你这个坏女人!”他挥起小小的拳头,用力向沈婉身上打去。
撕扯中,一个小小的纸包从钱氏身上掉了下来。

她一把将二宝推开,迅速拾起了那个小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包着些白色的粉末,和桶壁上的一模一样。
“这个你怎么解释?”沈婉将纸包递到钱氏面前,冷冷地问。
钱氏脸色陡然一变。
“二嫂,这真的是你做的?”李氏看了,不由的大惊失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说是李氏了,其他人看了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在所有人的眼中,钱氏是个安静温和的女人。
她不争不抢,性情温柔,别说是下毒杀人了,平时连只鸡都不曾杀过。
钱氏并没有回答。
“你早就怀疑我了?”她深吸一口气,冷冷的向谢慕白看去,“就算今天我端的不是绿豆粥,你也不会喝,对吗?”
谢慕白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想杀的是我。”
“我也知道,那天试图绊倒沈婉的妇人,还有那晚的狼群,都是你的杰作!”
本来只是怀疑,可今天她再三劝自己喝粥时,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判断。
众人闻言,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万万不曾想到,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女人,竟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你胡说!”二宝挺着小小的胸脯挡在钱氏面前,恶狠狠的向谢慕白看去,“我娘是好人,她不会那么做呢。”
李氏也是一脸不解:“是啊,五弟,你是不是搞错了呢。”
“且不说二嫂没本事引来恶狼,就算有,难道她不担心自己和二宝的安全吗?”
谢慕白冷冷一笑,目光落在钱氏那张绝美的脸庞上:“狼群来时,她早就带着二宝躲开了。”
“既然她有本事躲开,为什么不直接带着孩子逃跑呢?”李氏还是不解。
做逃犯或许还有条活路,可这漫长的流放路,谁也没把握能坚持下来。
谢慕白收起脸上的笑意,目光阴冷的可怕:“因为钱家还在京城,对吧?”
钱氏脸色陡然一变。
“五弟,你的意思是有人用钱家当人质,逼二嫂杀人?”李氏还是不明白,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写满了浓浓的疑惑,“可到底是谁想杀你呢?”
不仅是她,就连沈婉也是一头雾水。
狗皇帝?
如果他想杀人,直接将抄家改成灭门即可,可他偏偏没那么做。
显然,他是想放谢慕白一条生路的。
想到这儿,沈婉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对,是三皇子,一定是三皇子!
为了除掉太子的靠山,三皇子暗中害死了镇国公。
事情已经闹大,为了保住这个最器重的儿子,皇上只能顺水推舟将国公府抄家。
或许对谢家还有那么一丝愧疚,或许忌惮于镇国公的残余势力,所以他留下了谢慕白的性命。
而三皇子疑心极重,他自然不会留下这个心腹大患。
毕竟,谢家可是太子党的最有力支持者。
“这就得问我的好二嫂了!”谢慕白冷冷一笑,如墨的眼底闪烁着异样的寒光。
沉默了一会儿,钱氏突然笑了起来。
“以前你二哥天天说你聪明绝顶,原来竟是假的。”她高高地昂着头,一脸嘲讽的向他看去,“你猜错了,根本没人指使我,所有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我恨你这个扫把星!”
“你生来克父克母克兄长,如今更是连累到了我们!”
“如果不杀了你,下一个克死的就会是我和二宝!”
一听这话,一个妇人疯了似的冲上前。
“贱人!”她一把拽住钱氏的头发,劈头盖脸地打了起来,“还我男人命来!”
“不要打我娘!”二宝见状,伸出小手便上去拉。
那妇人才不管他是不是孩子,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周姨娘等在一侧也不敢说话,唯恐连累自己。
“别伤害我的孩子!”见二宝摔倒在地,钱氏心疼地喊道。
她刚想去扶,却被那妇人给死死拽住:“你的儿子你心疼,那你想过其他人也是有父母有子女的吗?”
“可怜我男人还那么年轻,他才二十多就被狼活活咬死了啊!”
钱氏听了,眼底掠过一抹悔恨的神色。
她也不想这样的,可她却没有选择!
“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凄然一笑,一脸平静的向谢慕白看去,“要杀你的人是我,和二宝无关。”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向李氏看去:“四弟妹,我知道你心善,二宝以后就交给你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钱氏突然一把推开那妇人,飞也似的向一株大树撞去。
沈婉目光一紧。
她刚想制止,却见血光四溅。
钱氏丰腴的身体一软,直接倒在被太阳晒的滚烫的地面上。
刀疤脸走上前,伸手试探了一处鼻息,面无表情地说:“死了。”
“娘……”二宝听了,发疯似的扑上前,死死的将她抱住,“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李氏也哭红了眼睛。
她上前抱住二宝,可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去劝。
钱氏死了。
她担下了所有罪责,下毒一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虽知她背后定有人指使,但胡大海等也不想追究。
因为他清楚地知道,那人肯定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起的。
唯恐连累自己,周姨娘并不打算替钱氏收尸。
无奈之下,李氏和赵氏便草草挖了个坑将她给埋了。
刀疤脸本欲上前帮忙,可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埋葬完钱氏后,流放继续。
沈婉推着车子,有些不安的向谢慕白看去:“钱氏死了,三皇子一定会再派人来的,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听了这话,谢慕白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紧:“你知道些什么?”
钱氏不曾说过指使之人是三皇子,这丑女又是如何知道的?
“实不相瞒,他和我那个渣爹走的很近。”沈婉自知失言,便将锅都甩到了襄阳侯身上,“我还隐约听过,他好像想当襄阳侯府的女婿。”
“可我心里眼里只有你,自然不可能看上他的。”
“我猜他一定是因爱生恨,所以才对你痛下杀手!”
在她这些半真半假的话中,谢慕白听到了他最不愿听到的消息!
一向自诩正人君子的襄阳侯,竟然是三皇子的同党!
怎么会这样,当初他不是还考虑过让这丑女和太子联姻的吗?
弄不好国公府被抄家,他也助了一臂之力!
想到襄阳侯,谢慕白不自觉的又想起了沈嫣,只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身为侯府嫡女,难道她对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不,不会的,他不应该怀疑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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