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揣着金库带飞世子爷—— by何灼灼
何灼灼  发于:2024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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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大妞娘摇摇头,紧张说,“少夫人,麻烦你给我小叔子看看吧,他脚伤好像又严重了。”
沈婉不禁一头雾水。
王七脚伤并不严重,那么一大瓶子红花油擦上去,他没理由还疼啊。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加快步伐匆匆向隔壁房间走去。
这房间不大,却挤了三家人。
王七不愿和老弱妇孺抢炕,便在靠墙边的稻草上睡。
他脸色煞白,银牙紧咬,却始终没吭一声。
看到沈婉,王七眼底掠过一抹心虚的神色。
“嫂子让你来的?”他淡淡地说,“我没事的。”
“叔叔撒谎!”大妞板着小脸,奶声奶气地说,“叔叔的脚明明痛的不敢走路,还说没事。”
沈婉弯下腰,一把撂开了王七的裤角。
果然,他的脚踝又红又肿,甚至比刚崴时还要严重。
“你没按时擦药?”沈婉脸一沉,冷眼向他看去。
王七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傻啊!”沈婉看了,气立刻不打一处来,“你有药不用留着做什么,难道还指望它生个金蛋出来?”
大妞娘也是一脸惊讶:“小叔子,原来你有药啊,那你为什么不用?”
王七看了她一眼,依旧没有说话。
这一路山高路远,难免会有跌打扭伤之类事情发生。
如果他把药用了,那日后大妞娘母女俩需要怎么办?
他身上没钱,也不好意思找别人白要。
沈婉让大妞娘打了盆水替他敷了一下,将脚踝的残水擦拭干净后,这才替他贴上了一片膏药。
“这两天好好休息,尽量别走路。”她叮嘱道。
不能走路实在是太麻烦了,就像大反派。
一向孤傲的他竟连去个茅厕都得需要人抱,什么尊严脸面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正好这几天不用上路,或许她可以趁机给他做个轮椅。
一来他行动方便,二来自己也可以轻松一点。
王七依旧沉默。
“麻烦你了,少夫人。”大妞娘涨红了脸,有些不自然地搓着衣角,“可……可我们没钱……”
看病付钱,天经地义。
可抄家时他们仅带了点贴身衣物便被逐出家门,身上连半文钱都没有。
沈婉摇摇头:“算了吧。”
“多谢少夫人!”一听这话,大妞娘感激的眼圈都红了。
沈婉不以为然:“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她没再说什么,起身便拎起木桶,将解药分给屋里其他人。
干完这些,沈婉便找胡大海要了张破椅子还有些木板便回到了房间。
“你这是做什么?”谢慕白坐在床上,一脸诧异地看着地上那个正拿着锤子敲敲打打的小女人。
这到底是什么?
像椅子,却又不是,因为椅子没有轮子。
“给你做个轮椅。”沈婉胡乱拭了把额头上的汗水,“早就想给你做了,偏偏没时间。”
“有了这个,以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最后一句话,让谢慕白心动了。
如果能行动自由,那他就可以做很多事了。
忙活了大半天,沈婉终于将那破椅子改装成了个简易的轮椅。
“来,试试看!”她将谢慕白抱到轮椅上,笑着说,“这是我给你做的手摇轮椅车。”
“我在轮椅基础上加了手摇驱动柄,你可以用手控制车直行,转弯,甚至上坡下坡都没问题。”
这轮椅会这么好用?
谢慕白不信。
见他面露怀疑之色,沈婉便笑道:“不信的话你自己试试。”
谢慕白犹豫了一下,还是按照这丑女的说的试了一下。
没想到,这看起来破破烂烂的轮椅车往前行驶了起来。
“它真的动了!”谢慕白又惊又喜。
这小丑女,可真是个宝藏!
沈婉一脸骄傲地笑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不过这车也有缺点,就是不能长时间行驶。”
这些木料太差劲了,勉强在院里走走倒可以,如果指望靠它去大西北,那无异于天方夜谭。
虽有缺点,但谢慕白已经很知足了。
自从有了这轮椅车,谢慕白便可以经常去院里走走。
她不在的时候,他便独自摇着轮椅到院里乘凉。
夜,如一滴浓墨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渐渐晕染开来。
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唯有点点萤火虫在黑暗中诡异地眨着眼睛。
谢慕白刚想回屋,却看到那个欺负沈婉的犯人拎着马桶从屋里走了出来。

原以为她病的爬不起来,想不到竟能出来走动了。
他没有出声,悄无声息地摇着轮椅躲到墙角,和那无尽的黑暗彻底融为一体。
“我都快被那丑女给整死了,如今能出来已经不错了!”那犯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那丑女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子想和她亲热是看的起她!”
“她倒好,竟在老子面前充什么贞节烈妇!”
谢慕白闻言,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紧,眼底赫然射出两道凌厉的寒光。
怪不得那小丑女气成那样,原来如此!
他并没有出声,掌心却赫然多了一柄薄如蝉翼的尖刀。
闻到登徒子身上身上的恶臭味,孙氏立刻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也好意思来见我!”
大病初愈的她明显清减了几分,宽大的衣裳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别有一番诱人风韵。
“我怎么就不好意思了?”那犯人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色迷迷地笑了起来,“当初不是你爹贪图镇国公府权势,或许我们早就成了呢。”
“来,过来让哥哥亲一个!”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去拽孙氏的手。
孙氏一把将他推开,压低声音骂道:“混蛋,你给我放规矩点,万一让人看到就糟了!”
“我不管,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不能把那丑女给整的声败名裂,以后就不许来见我!”
话音未落,她便转身离去。
见孙氏就这么走了,刚被勾起邪火的犯人气的弯腰直骂娘。
突然,黑暗中一点亮晶晶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什么?
是银子?
他刚走上前想探个究竟,却见一道凌厉的寒光闪过……
不得不说,沈婉的药方效果还是非常好的。
流犯们身体里的毒素虽未完全清除,但已明显控制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胡大海便下令即刻上路。
沈婉将被褥在车上铺好,又体贴的将竹筒灌满水后,这才将谢慕白抱到车上。
“贱人,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沈婉刚推起车子,却见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发疯似的冲了过来。
胡大海见状,一把将她拦住:“你儿子是谁?”
疑惑中,只见两个官差抬来了一个浑身血淋淋的男人。
他满脸血污,一头乱糟糟的长发覆在上面,看上去异常的可怕。
其实他伤口创面并不大,但全身筋脉却皆被人挑断,鲜血便如小溪般汩汩流下。
不难看出,下手之人是个难得的高手,就连胡大海看了都自愧不如。
那小丑女的身手是不错,可她离高手还是有着明显的差距,而且他也不认为她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对付人。
不过这是不是意味着,流放队伍里还隐藏着一个绝世高手呢?
想到这儿,他不由的遍体生寒。
沈婉打量了好一会儿,这才勉强认出眼前的血人竟是那个企图非礼她的登徒子!
天啊,这到底是谁干的?
不是自己,难道是……
想到这儿,她下意识的向谢慕白看去。
会是他吗?
她不确定。
谢慕白依旧沉着那张万年寒冰脸,不发一言,仿佛周围的一切和自己并无半点关系。
“官爷,你可得替我做主啊!”老妇人哭成了泪人,“我儿子一向忠厚老实,除了这丑女,他没和任何人有过矛盾。”
“昨天晚上他出去倒马桶再没回来,今早发现时就是这个样子了!”
胡大海听了,脸不由的一沉。
就那种货色,竟然也好意思说是忠厚老实?
“你说是沈婉干的?”他一脸不耐烦地问,“行,我问问大家,谁相信这事是她干的?”
“以她的医术真想杀什么人,还会给你们留下活口?”
“直接一包砒霜毒死得了,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为了给你们配药,沈家妹子昨晚可是忙到大半夜,这一点我和医吏都可以作证!”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玩意儿,下次有事别指望她再出手了!“
听了这话,众人不由的纷纷摇头。
那小丑女虽然嘴上不饶人,但人却不坏。
不管是绿豆粥还是解药,她可都没收过他们半文钱。
老妇人才不管这些呢。
“不是这丑女干的,那又会是谁啊?”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呛地般嚎叫着,“老天爷啊,你就开开眼吧!”
“被谢家连累流放已经很惨了,为什么又让我最疼爱的儿子受这罪啊!”
其实她也不确定是沈婉做的,毕竟自家这个儿子太不争气,这一路上没少调戏那些漂亮女人。
不过她却打定了主意赖上那小丑女,谁让她手里有钱呢。
“这就得问你儿子了。”谢慕白突然开口,幽幽地说,“谁知道他还得罪过些什么人呢。”
一听这话,老妇人浑浊的眸子一亮。
“那你快给他治!”她指着沈婉,扯着嗓子咆哮道,“等他清醒过来就可以指认凶手了!”
“别说我不会治这种伤,就算会我也不会出手的。”沈婉冷冷一笑,眼底皆是嘲讽的神色,“凭什么,就凭他欺负我?”
“想救你儿子很简单,找别的郎中啊!”
对她来说,这伤简直就是小儿科,可她觉得自己没这个义务。
听她说不会,老妇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可另找郎中,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没钱。
“我倒是有个大胆的猜想。”沈婉眼睛一转,冷笑道,“你儿子素来喜欢招蜂引蝶,会不会因为这个和别的男人起了冲突?”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好好查查他身上有没有什么女人的物件。”
正趴在担架上的孙氏一听,吓的立刻变了脸色。
“五弟妹,你这样做不大好吧。”她眼睛一转,立刻说,“这里那么多女眷,你当众让人搜一男人的身是不是不大好?”
“你非得看吗?”沈婉故意冷笑道,“难道你不会把眼闭上,或者说你本来就想看?”
听了这话,孙氏气的差点没口吐芬芳。
老妇人才不管这里有没有女眷呢,只要能抓住真凶,如果再能赔点钱就更好了。
她连忙弯腰,胡乱摸索着儿子的身体,从他怀里掏出一条女人的丝帕。
这条丝帕她也见过,不过并没当回事,毕竟儿子身上经常会有些女人的东西。
“这不是三嫂的吗?”谢慕容看了,不禁脱口而出。
周姨娘见状,也不由的恼了。
她一咬牙,直接冲孙氏背上就是一巴掌:“贱人,竟敢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冤枉啊!”孙氏一脸惊恐,拼命地解释道,“姨娘,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我一向守身如玉,又怎么可能做这种无耻之事!”
遗憾的是,不管她如何解释,根本没人相信她。
“原来是你这贱人!”一看到孙氏,老妇人好像想起了些什么,“当初你勾搭我家儿子不成,转身又攀上镇国公府这高枝!”
“如今镇国公府败了,你又想来继续祸害我儿子?”
“说,到底是你哪个奸夫干的?”
“赔钱!如果不赔钱的话,今天你就甭想活着离开这里!”
话音未落,她便疯了似的冲上前,死死地拽住孙氏的头发。
孙氏痛的惨叫连连,可她身上有伤,哪里是这婆子的对手呢。
很快,她便被揍的鼻青脸肿,遍体鳞伤。
现场这么多人,竟无一人上前拉架。
热闹也看够了,沈婉这才向胡大海看去:“大哥,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吧。”
胡大海闻言,便阴着脸厉声喝道:“行了,都不许闹了!”
“马上给老子上路,否则革杀勿论!”
老妇人红着眼睛,哽咽地说:“可我儿子现在根本不能走啊。”
“不能走简单,挖个坑埋了!”胡大海冷笑道。
他在路上已经耽误了太长时间,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更何况对方不过是个无耻之徒,死了也没什么。
话已至此,老妇人只能让几个庶子抬着儿子前行。
至于索赔那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谢家女眷比他们还要穷上三分。
沈婉推着车,走在队伍最后。
“你干的?”她盯着眼前那个病娇美男,不动声色地问。
谢慕白“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沈婉闻言,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她只知道大反派多智近妖,竟不知他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良久,她才磕磕巴巴地问。
谢慕白微微皱眉,阴凉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不悦:“看他不顺眼。”
这个理由,让沈婉不禁无言以对。
好吧,大反派的庇护就是如此霸道给力,不过她喜欢!
正说着话,王七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经过几天的调养,他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走上前,突然开口:“我们同行吧。”

沈婉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谢慕白看去。
她从未想过与人同行,人越多,空间的秘密就越容易暴露。
可王七却是难得的人才,如果错过,那对大反派来说无疑是个极大的损失。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谢慕白唇角不由的勾了勾。
不用说就知道,这丑女是在替他筹谋。
这世上,大约也唯有她是全心全意替自己考虑的吧。
“为什么突然做这个决定?”谢慕白微微一笑。
这王七生性孤傲,世人皆不入他的目。
在大魏,喜欢他的人有很多,可同样讨厌他的也不少。
他那桀骜不驯的性子,素日里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想当初太师有意招他为婿,可王七竟当众拂袖而去,竟连半点面子都不给。
如今有机会,那些人不借机踩一脚才怪呢。
“少夫人对我有恩,我自然得想办法报答。”王七沉着那张俊脸,面无表情地说,“我虽是一介书生,可也不是个废物,或许哪天你们还能用得上我。”
谢慕白目光微微一动。
“世子爷,我家小叔子随口说说的,你也别往心里去。”见这病娇世子不语,大妞娘连忙陪着笑说。
其实王七提出这个建议时,她内心是拒绝的。
沈婉和官差们关系极好,又精通医术,还能弄来各种食物。
而他们三个呢?
王七脚上有伤,自己和孩子又什么都不会,至于钱财那更是没有。
一起同行,难免会占他们夫妻便宜。
“我同意。”谢慕白淡淡地说。
一听这话,大妞娘又惊又喜:“多谢世子爷!”
她一边说着,一边拽了一下王七的衣袖。
本想让小叔子也说几句,怎知这家伙比驴还要倔强,竟连半个字都不肯说。
这小叔子,可真是让人不省心。
“大妞也上车吧。”见她一直抱着孩子,沈婉便笑着说。
大妞娘一听,连忙摇头:“不不不……你这样会很累的。”
她抱着大妞走路已经很辛苦了,这丑女推着个大男人,车上还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再加上个孩子岂不更累?
“大妞才多重呢,这哪里就能累到我?”沈婉不以为然,笑道,“正好我男人一个人在车上也无聊,让孩子和他做伴也不错。”
大妞娘不是个有主见的人,便抬头向王七看去。
王七也没客气,微微点了点头。
见他同意,大妞娘才将孩子放到车上。
这架子车虽不大,但下面铺着层薄被,上面又有油布遮阳,倒也舒适的很。
“哇,好舒服啊!”坐在柔软的被褥上,大妞一脸惊喜,伸出小手便去摸卷在一侧的油布,“这感觉,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的小床呢。”
“这个可比小床实用多了。”沈婉笑道,“等下雨的时候就把旁边的油布放下,这样就淋不到妞妞了。”
听了这话,大妞皱起了小小的眉头:“可若放下油布,我就看不到外面的风景了。”
软软糯糯一句话,却让沈婉突然有了主意。
“那姐姐努力赚钱,到了前面镇子上再买点轻纱。”她眼睛一亮,笑着说,“那轻纱可以防蚊虫,又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那感觉肯定很妙的!”
听了这话,大妞不禁一脸崇拜:“哇,姐姐你好聪明啊!”
见她们有说有笑,大妞娘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勉强放了下来。
本来还担心这丑女不好说话,想不到她竟如此平易近人。
这时,谢家一众女眷从身边路过。
自从没钱之后,周姨娘便看孙氏极不顺眼。
如今再加上丝帕事件,她没把这贱人给活剥了就不错了。
于是,周姨娘便扔给孙氏一根棍子让自己走,而赵氏和李氏两个则照顾孩子。
至于谢慕容,她早就和这群冷血的女人划清界限了。
见自己势单力薄,孙氏便有心拉拢赵氏。
“五弟妹,让大宝也上车休息一会儿吧?”她眼睛一转,不怀好意的向沈婉看去,“大宝病了,大嫂一个人抱孩子很辛苦的。”
大宝本就娇气的很,如今中暑虽有好转,可依旧撒娇不肯走路。
他本就长的极胖,没走多久,赵氏便累的汗流浃背。
听了这话,赵氏心中一动。
她也巴不得有人替自己分担一下,可问题是沈婉会同意吗?
沈婉抬头看去,只见孙氏正一脸恶毒地盯着自己。
她脸色煞白,头发凌乱。
即便被折腾的宛若从坟墓里新爬出来的女鬼,却依旧没忘记给自己找不痛快。
看着眼前这只打不死的小强,她冷冷一笑:“见你后背有伤,我本想捎你一段的。”
“可既然你都开口了,那还是让大宝上来吧。”
一听这话,孙氏狗眼腾的一下子亮了起来:“还是捎我吧!”
“这怎么可以!”赵氏一听,立刻生气了,“刚才你明明说让大宝上车的。”
孙氏反驳道:“可沈婉想捎的人是我!”
“五弟还在车上呢,你一寡嫂上车合适吗?”赵氏阴着脸,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嘲讽,“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连丝帕都能给别的男人,和小叔子同车自然更不会在乎了。”
早知这贱人如此可恶,当初她说什么也不陪周姨娘去求沈婉了。
一听这话,孙氏恼羞成怒。
她红着眼睛,伸手便去拽赵氏的头发。
赵氏也不是好惹的。
她放下大宝,直接和孙氏扭打在一起。
沈婉抿嘴一笑。
没办法,她就喜欢看她们内讧!
想上她的车,可真把这些女人给美的不轻!
不知不觉中,又到了开饭的时间。
沈婉在路边支起锅,又拿出一碗米开始熬粥。
大妞娘不会做饭,便连忙蹲下烧火。
“今天没绿豆粥了吗?”见她们在熬白粥,一个犯人便向胡大海看去。
胡大海阴着脸,冷冷地问:“你出钱?”
这几天的绿豆粥和药材都是沈婉提供的,如今借那犯人之母找茬的由头,她就不再提供了。
升米恩,斗米仇。
如果一直提供,那些犯人们不仅不会感恩,反而会认为理所当然。
那犯人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敢再多言。
沈婉熬好粥,又切了盘细细的咸菜丝,再配上一碟酱牛肉。
如今天气太热,吃点清淡的倒也不错。
看着手里香喷喷的粥,大妞娘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可王七却一脸坦然,漫不经心地喝了起来。
沈婉又盛了一碗去送给胡大海,无意中看到了孙氏。
只见她被揍的鼻青脸肿,可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却依旧透着一股阴森之意。
她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就喜欢和自己做对呢?
翻遍原主的记忆,她实在记不清两人有什么深仇大恨,竟值得这女人对自己如此念念不忘。
“喂,她是不是暗恋你?”回到大反派身边,沈婉压低声音问。
除了这个,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谢慕白脸一黑。
“不是就不是,你生什么气啊!”见大反派脸色不好,沈婉一边嘀咕着,一边盛了碗粥。
身为战地军医,她吃饭的速度很快,和谢慕白平时看到的那些细嚼慢咽的大家闺秀截然不同。
此时王七和大妞娘已经吃饱喝足,两人正带着大妞在路边水沟洗手。
见谢慕白正盯着那丑女吃饭,大妞娘不由的嫣然一笑:“人人都说是沈婉高攀了世子爷,可我倒觉得他们般配的很。”
那丑女相貌是差了点,可无论性情还是能力,那可都是一等一的。
而谢慕白有什么呢?
他有的,不过是张中看不中用的脸罢了。
“谁说的?”王七不以为然。
大妞娘就知道,这小叔子肯定觉得谢慕白好。
男人都是如此,只知道看脸,实在是肤浅的很。
“我倒觉得他配不上少夫人。”王七冷笑道。
短暂的错愕后,大妞娘随即回过神来。
“原来小叔子喜欢这种类型的啊。”她笑着向王七看去,“那等到了大西北,我一定给你找个和少夫人一样性情的,让你早点成家。”
等这不省心的小叔子成了家,她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王七面色一寒。
他替大妞擦干净手,直接起身离去。
见王七生气,大妞娘不禁一脸茫然。
“难道……他喜欢少夫人?”
想到这儿,她似乎明白了王七为什么执意和沈婉同行了。
不,这绝对不可以!
王七郎可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他怎么可以喜欢一个有夫之妇呢?
不行,为了王家百年声誉,她必须打消他这个不该有的念头!
吃完饭后,沈婉又找借口去了山上,回来时手里便多了几个红彤彤的果子。
大妞觉得,和这位姐姐同行真好。
有白粥喝,还有果子吃!
“五嫂,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你说一下。”谢慕容见状,径直走了过来。
沈婉将果子递给大妞,这才跟着谢慕容来到路边无人处。
“五嫂,千万别和他们同行!”谢慕容沉着脸,压低声音说,“王七他什么都不会,他们几个会成为你的累赘的。”
沈婉似笑非笑的向她看去:“当初你五哥不也是累赘吗?”
谢慕容脸一白。
“这事你做决定吧。”她想了想,说,“不过你以后得提防着刀疤脸,昨天晚上我看到他和赵氏幽会。”
“赵氏和钱氏关系不错,我怕她对你不利。”
这件事沈婉都亲眼见过了,所以听谢慕容说起倒没太多反应,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这让谢慕容极为尴尬。
她涨红了脸,有些不自然地说:“该说的我都说完了,那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她便匆匆离去。
对于谢慕容的示好,沈婉心里也不是没数。
只不过这丫头以前做的太过了,想要她原谅可没那么容易。
谢慕白和王七虽没听清楚谢慕容的话,但两人加起来有八百个心眼子,又怎么会连这点小事都猜不到。
“你别听她胡言乱语!”见沈婉走了过来,谢慕白淡淡地说,“能与王七郎同行,那可是件幸事。”
王七也没客气,一副傲娇的模样:“这是自然。”
想当初,风流倜傥的王七郎可是京城中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
为了看他一眼,不知道多少女子整夜蹲在王家门口,可如今就连一个庶女都瞧不起他了。
“我倒觉得,还是分开走比较好。”大妞娘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说。
王七眉头一皱,有些诧异的向她看去:“为什么?”
大妞娘看了沈婉一眼,咬了咬嘴唇。
“我……我不能再占你们的便宜了……”她想了想,说,“我们王家人宁折不弯,最讲究气节了。”
“可如今吃的用的都是谢家的,我觉得我都没资格在你们面前抬头说话了。”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沈婉也不方便说什么。
“不,我要和姐姐在一起!”大妞一听,立刻抱着她的胳膊哭了起来。
看着脸色苍白的大妞,王七冷眼向大妞娘看去:“你非得如此吗?”
“难道在你心里,所谓的气节比孩子的性命更为重要?”
大妞娘听了,不由的沉默了。
这时,胡大海已经开始催促出发了。
沈婉看了大妞娘一眼,便推起了车子。
车子虽重,但原主力大如牛,推起来倒也不吃力。
遇到上坡时大妞娘还主动拉车,这一路倒也顺利的很。
可赵氏却没这么幸运了。
天气本来就热,她怀里又抱着个孩子,没一会儿便双腿发软,眼冒金星。
如果不是李氏反应快,她早就一头摔倒在地了。
赵氏将大宝放下,坐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不行,她得想办法。
如果再抱下去,她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这时,她看到了路过的刀疤脸。
既然被这个形容猥琐的男人占了便宜,那她就要将这利益最大化。
赵氏想了想,便硬着头皮走上前,和他低语了几句。
刀疤脸虽然有些为难,可赵氏既然开口了,他也不好拒绝。
他想了想,便陪着笑走到沈婉身边:“妹子,我来推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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