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原主,一纸休书将其赶走就是,为什么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为什么要将她蹂躏致死?
难道是因为恨?
他恨她坏了自己和沈嫣的好姻缘,所以便把她推进万劫不复的阿鼻地狱?
也对,他若慈悲为怀也就不是大反派了。
哑伯用力地点点头,嘴里也不知道哇啦哇在说些什么。啦
“是我疏忽,忘记通知你了。”谢慕白摇摇头,“我知道,国公府的事襄阳侯绝对逃脱不了干系,可婉儿她现在不一样了。”
“总之我以前说的话你不必再理会,以后你就把她当女主人来对待。”
“除了她,我这辈子不可能再娶任何女人的,你明白吗?”
哑伯哪里会明白这些?
这命令明明是世子爷下的,人也已经派出去了,想要下达收手的命令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人。
“你走吧。”谢慕白想了想,说,“你去池塘看看,如果水结冰了就告诉我一声。”
大夏天的,水还能结冰?
哑伯虽然不信,但还是退了下去。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谢慕白无奈地摇摇头。
其实当初下达这命令的时候,他恨不能那丑女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爱上她。
突然,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
猛一回头,却看到沈婉赫然站在不远处。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谢慕白脸一白,警惕地问。
沈婉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笑道:“刚来。”
“不过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是在背着我偷偷和女人约会?“
听了这话,谢慕白悬着的一颗心才勉强放了下来。
刚才的话若被听到,难免她不会胡思乱想。
这事若换成谁,怕是都无法接受的。
“瞧你说的,除了你,这里还能找到第二个女人?”他淡淡一笑,“我带你看看园子吧,水池那边我让哑伯在盯着了。”
“等完全凝结成冰后,我们收了就走。”
沈婉没有拒绝。
谢慕白缓缓走上前,伸出长臂将她揽在怀里。
沈婉虽然在笑,可身体却潜意识的在抗拒着这个凶手。
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原主的残存意识在作怪。
察觉到她的异样,谢慕白心脏骤然一紧。
果然,她什么都听到了。
完了,她一定生气了!
“婉儿,你听我解释……”谢慕白脸色煞白,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当时刚流放,我对你心里有恨,所以便飞鸽传书给哑伯下了那个命令。”
“我发誓,我现在真的很爱你。”
“如果伤害你,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他真的太紧张了,以至于连颀长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着。
活了二十五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在乎一个女人。
是她带给了他光明,让他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活的如此开心恣意。
他不想再生活在黑暗之中,不想生命中这唯一的一抹光亮也弃自己而去。
看到大反派眼底的紧张,沈婉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不抓住他,他一定会再度黑化。
到那时,整个大魏将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而他也会按照原来剧情的发展,最后惨死于男女主之手。
“我同意嫁给你了。”她想了想,认真地说。
对于这个结果,谢慕白显然并不相信。
“真的?”他微微挑眉,漂亮的丹凤眼里写满了怀疑。
在他绞尽脑汁想让她嫁时,她没有答应。
如今得知自己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坏事,她没理由突然同意的。
沈婉点点头,目光落在那张冷峻的脸庞上:“如果我说我对那件事并不介意,你信吗?”
谢慕白当然不信。
沈婉真的没有怪过他,毕竟那时的大反派对自己没有感情,有的只是耻辱和怨恨。
可原主的身体却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因素,下意识地在排斥。
“我不知道该对你怎么说,或许有些事说出来你并不会相信。”沈婉想了想,说,“如果我说,我和三皇子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你会不会觉得荒唐可笑?”
三皇子?
谢慕白心微微一动。
在药王谷时,三皇子画了张建筑图纸,那风格竟和小女人空间的小楼有些相像。
没错,他们应该来自同一个地方,难道说他们都是敌国派来的细作?
可如果说是细作,似乎又不像。
狗皇帝虽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蠢,他没理由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儿子。
“你不是沈婉?”他哑着嗓子,不安地问。
沈婉摇摇头,苦笑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我和三皇子一样,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是什么身份我不清楚,但我之前是名军医。”
“说真的,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反正一觉醒来,我就躺在你的婚床上,然后就抄家了。”
这事听起来虽然荒唐可笑,可谢慕白却相信了。
怪不得她和以前的沈婉判若两人,原以为是噬魂散的缘故,原来竟是换了个芯子。
“你会离开吗?”他深吸一口气,问。
沈婉静静地看着着那双如墨般的眸子,凄然一笑:“如果你不要我,我会离开。”
这个秘密她早就想说了,只不过大反派却一直在逃避。
如果他不接受,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谢慕白没有再追问。
他只是如一座完美的玉雕般站在那里,仿佛还在消化这个听起来极为荒谬的事情。
见他不语,沈婉不由地苦笑了起来。
她从空间掏出锦盒放在地上,便转身离去。
“把东西带上。”身后,传来了谢慕白清冷的声音,“我送出去的东西,绝对不会再收回的。”
沈婉微微仰起脸,强迫泪水不从眼中落下:“不是我的东西,我不会要的。”
“等明天和秦楚做完那笔生意,我自然会离开的。”
“还有空间里那些东西,属于谢家那部分我会原封不动还给你。”
话音未落,谢慕白突然从身后将她揽在怀里。
“那都是你的。”他俯在她耳畔,沙哑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爱意,“如果哪天你突然消失了,记得一定带上我。”
他知道,她之所以说出这个秘密,无非就是不想让他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他想害的是真正的沈婉,又不是她。
可她越是如此,他的心就越痛。
她能悄无声息地来,或许也能悄无声息地离开。
至于她究竟是谁,他并不在意。
是襄阳侯庶女也好,是军医也罢,从始至终,他想要的只是她这个人而已。
听了这话,沈婉只觉得鼻子一酸,泪水瞬间溢出眼眶。
“难道你不觉得这事听起来很荒唐?”她红着眼睛,哽咽地问,“你就那么相信我?”
谢慕白缓缓将她身体转过,声音温柔的很:“我信。”
“不过,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沈婉勉强笑道:“我真的就叫沈婉。”
“不过我是孤儿,在那个世界也没什么可牵挂的。”
在那个世界没牵挂的,可在这里她有。
大反派早已经在她心底生根发芽,让她断了自己回去的路。
谢慕白心中一热。
他缓缓俯下身,吻上了她那火热的唇。
沈婉没有拒绝,缓缓合上双眼。
就在谢慕白想加重这个吻时,哑叔突然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
一看到现在这情形,他吓的连忙捂住眼睛。
怪不得少主人不舍得将这女人处理掉,原来他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了啊。
“什么事?”谢慕白将沈婉抱在怀里,冷眼向哑叔看去。
听到声音,哑叔这才开始哇啦哇啦地比划着。
“池水已经开始结冰了。”谢慕白看了,对沈婉说,“走,我们去看看。”
沈婉红着脸,任大反派牵着手便往前走。
很快,三人已经来到了池塘边。
果然,池塘的水面已经覆了层薄薄的冰。
“再等一会儿,冰会更厚的。”沈婉弯下腰,用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冰层。
谢慕白也蹲了下来,说:“我这就让哑叔预备工具,等完全冻住后把冰切好装桶里。”
“对了,你不是想让秦楚代为批发吗,其实你可以把制冰这活交给哑叔。”
“他一个人在这儿里非常安全,不会引起注意的。”
沈婉想了想,便点点头。
反正制冰这活也没多少技术含量,只要把握好比例即可。
天朦朦亮时,池塘里的冰已经非常坚固了,哪怕成年人上去奔跑都没问题。
谢慕白并没有让沈婉动手,他和哑叔将冰切割好装桶,又将假山上的闸门打开。
于是,清澈的泉水便又流进了池塘里。
“库房里给你留了大量的硝石,以后你按照比例做就行了。”谢慕白对哑叔说,“以后会有个姓秦的公子来找你买冰,钱你收着就行。”
“不过你要记住,不可以卖给其他人,这件事一定要低调。”
一听这话,哑叔拼命地点点头,又用手比划了起来。
“放心吧,这些冰我们自己运走。”谢慕白看了,说,“你先去库房检查一下,我记得我好像忘记锁门了。”
“这边收拾好后我们就走,你也不必送我们。”
哑叔一听,立刻向库房奔去。
他得快点,他必须送送少主人才行。
瞅准时机,沈婉勾了勾手指,地上的冰桶全部收进空间。
“我们也走吧。”谢慕白拉着她的手,说。
第195章 我的侍女
虽说哑叔对谢家的忠诚毋庸置疑,可无论如何,谢慕白坚决不允许第三个人知道空间的秘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果被三皇子知道,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小女人的。
沈婉点点头。
她拉着大反派的手,身形微微一隐,人便已经回到了客栈。
这次谢慕白并没有闭眼,可他却什么都没有看清楚,只觉得耳畔似乎有风声一掠而过。
如果不是脚上还残存着后花园的泥土,他甚至都会怀疑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驿站。
“你们那儿的人都这么厉害吗?”看着脚下那新鲜的泥土,谢慕白有些好奇地问。
沈婉摇摇头:“也不是的。”
谢慕白闻言,唇角无声地勾了勾。
他就知道,他的小女人一定是最厉害的。
随身空间这种东西,那定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其实我只不过是个小透明,顶多就用空间收收东西,那个瞬间位移还是用来逃命的技能。”沈婉苦笑道,“真正的大佬可是连火箭啊卫星都会制造,甚至连外太空都可以去呢。”
火箭是什么?
外太空又是什么?
如果这小女人都不算什么,那自己在那个世界岂不就成了个废物?
如果在那个世界,她应该会看不上他的吧。
“那三皇子呢?”谢慕白想了想,问,“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技能。”
沈婉想了想,认真地说:“他肯定没有空间,更不会瞬间位移,但有没有别的技能不清楚。”
“这人小聪明是有,而且又忍耐力又异于常人。”
“最重要的是这人气运太旺了,我们得多留意点。”
气运太旺?
谢慕白微微皱眉。
没错,三皇子的气运好的不得了。
他才能是有,但绝对没到了可以轻易将镇国公府连根拔起的地步。
不过他最近运气有些差,难道是因为这小女人的缘故?
怪不得三皇子最近对这小女人极为留意,或许他也察觉到了异样。
“时间不早了,快睡吧,有些事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沈婉胡乱洗了把脸,催促道,“明天一早秦楚还要来接货呢。”
听了这话,谢慕白这才洗漱上床。
在得知小女人的秘密之后,大反派不仅没有丝毫芥蒂,却越发的粘着她了。
他紧紧抱着她,一副唯恐其随时都会消失的模样。
第二天一大早,秦楚便早早来到驿站。
看到后院那一只只装满冰块的大桶,他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这哪里是冰块啊,这分明就是一堆堆闪闪发光的银子啊!
“我给你个地址。”沈婉递过一张纸条,笑着说,“我们在这儿住不了几天的,以后买冰你就找他。我们和他说好了,他的冰只卖给你一个。你零卖也好,批发也罢,全都随你的意。”
“至于价格,你看着办。”
秦楚这人不坏,更不是个喜欢贪便宜之人。
让他报价,双方都不会吃亏。
“真的太感谢你们了。”秦楚双手接过,又将一沓银票递了过去。
如今冰可是紧俏货,那人将冰块的代销权给自己,这无非是天上掉馅饼的好机会,想不发财都难。
毫无疑问,那人之所以会这么做,无非是看在沈婉的面子上。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谢慕白沉下了脸:“还不走?再不走冰都融化了。”
运冰的商队向来都是快马加鞭,半路时还得换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否则到家时就只剩下一桶水了。
秦楚也没再多说什么,又将一块令牌交给沈婉:“这是我哥的令牌,秦家在各地都有商队,日后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他们就是。”
秦家是皇商,人脉极广。
得了这块令牌,就相当于打通了大魏一大半的流通渠道。
“如果我想做生意,可以让他们帮忙运货?”沈婉接过令牌,有些不确定地问。
秦楚点点头:“当然可以,见这令牌如见我哥本人。”
秦大少是秦家的家主,那些商队都对其自然是忠心耿耿。
他还想继续说,却被家丁催促着匆匆匆上路了。
“果然啊,商人重利轻离别。”胡大海瞟了沈婉一眼,故意笑道,“为了赚钱,他都不肯和我们这些老朋友多说一句。”
沈婉清楚地知道,胡大海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毕竟秦楚那点小心思,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
“不说就不说呗。”沈婉笑着拉起大反派的手,今天我高兴,走,我给你买好吃的去!”
这豫州城可是大反派的地盘,两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哪怕把天捅个窟窿都没人管。
沈婉买了两个糖人,每人一个。
谢慕白不喜欢这种小孩子的东西,但见小女人兴致如此高,只能勉强配合咬了一口。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最喜欢糖人儿了。”沈婉开心的像个孩子,蹦蹦跳跳地说,“可我是孤儿,根本没人给我买。”
“后来长大了,我赚的第一笔钱就是买了一大堆的糖人儿。”
“结果你猜怎么着?”
“当时天气太热,我又没有冰箱,那么多的漂亮糖人全都融化了。”
听了这话,谢慕白心中一痛。
可惜自己没本事,不能遇到童年时的她。
如果可以,他会用生命去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见大反派眼圈微微发红,沈婉无所谓地笑了笑:“唉,都过去的事了,而且我也没觉得那日子有多苦。”
“说真的,我觉得老天待我不薄的。”
“你看看,我长的又矮又瘦性子又不好,可他却偏偏把你给了我。”
“你说我这是不是运气爆棚,如果去赌坊岂不是要大杀四方?”
听了这话,谢慕白唇畔这才勉强泛起一抹笑意。
他伸出大手,紧紧将她那瘦弱的小手包裹其中。
不管这小女人究竟是谁,既然已经牵了手,那她就别想离开了。
“小贱人,竟敢跑!”
“你可是老子花十两银子买来的,想跑就先把钱给还了!”
突然,前面传来一个恶狠狠的男声。
抬眼看去,一大汉正手持皮鞭,恶狠狠的向倒在地上一少女抽去。
那少女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被揍的鼻青脸肿,鬼哭狼嚎。
不过,这少女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沈婉想起来了。
没错,是她!
自己刚到这个世界时,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丫头。
当时她穿着粉红绫子袄,正在和姐姐一起偷东西。
看到她,谢慕白脸色也变了。
“她是我的贴身丫头吟夏。”他阴着脸,冷冷地说。
镇国公府被抄家后,一众主子皆被流放,而奴才们全都被卖掉,吟夏也不例外。
“你想救她?”沈婉不动声色地问。
谢慕白没有说话。
更何况吟夏能有今天,也算是被镇国公府所连累的。
此时街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围观,他们并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只是在一边指指点点。
沈婉想了想,便径直走到大汉面前:“这丫头是你的?”
“你算哪根葱,竟敢管老子……”大汉猛一抬头,恶狠狠地咆哮着。
一见搭话的竟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大汉惊的两眼发直,口水都差点流了一地。
“是……这是我新买的奴婢。”他一双眸子死死地粘在沈婉身上,色眯眯地笑道,“姑娘你喜欢?”
“只要嫁给我,不仅仅这丫头,就连我所有家当都是你的!”
谢慕白瞳孔微微一缩。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一颗石子便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大汉的膝盖。
只听到“哎哟”一声,大汉便痛的直接摔倒在地。
“谁干的?”他抱着右腿,恶狠狠的冲众人咆哮着,“快给老子滚出来!”
看着他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众人吓的不由的后退几步。
虽然没看到,但沈婉却清楚地知道这一定是大反派干的。
“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连你舌头也给割了!”沈婉阴着脸,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
见她衣着不俗,大汉刚起的色心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也对,如此姿色的女子,如果不是世家千金,就是哪位达官贵人的女人了。
既然得罪不起,倒不如趁机敲上一笔。
“你想要这丫头?”他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的向沈婉看去。
吟夏是他从人伢子手里花二两银子买来的,本想让她白天干活晚上暖床,怎知这丫头竟比自己还像主子,竟连生火这种小事都不会。
这不,今天做个饭差点把厨房都给烧了。
“小姐,求你买下我吧。”吟夏爬到沈婉面前,苦苦哀求道,“我什么都会做,我会端茶递水,会打扫屋子,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婉能说,她说这些活儿自己都会吗?
看来,这丫头在谢慕白身边的日子过的倒蛮滋润的。
“多少钱?”沈婉想了想,抬眼向那大汉看去。
大汉略微思索了一下,直接伸出三根粗糙的手指。
“三十两?”沈婉微微皱眉,“行,三十就三十。”
如今边关不稳,大魏经济极为萧条。
三十两银子,买两个年轻漂亮的小丫头也绰绰有余。
不过既然是大反派的贴身侍女,贵就贵点吧。
“三百两!”大汉阴恻恻地冷笑道。
一听这个数字,别说是沈婉了,就连那些围观的人们都看不下去了。
“三百两,你怎么不直接去抢啊!”
“别说一个姿色平平丫头了,这价格就连买怡红楼最红的姑娘都绰绰有余了。”
大汉梗着脖子,一脸不屑的向众人看去:“你们知道什么?”
“这可是镇国公世子的贴身侍女,素日里给世子沏茶暖被窝的,这和普通丫头能一样?”
“这可是世子爷睡过的女人,难道你们就不想尝尝她的味道?”
话音未落,谢慕白手中便赫然多了一柄锋利的尖刀。
就在他想动手的一刹那,却见沈婉俏脸一沉,转身就走。
“哎姑娘,你不买了吗?”大汉见状,连忙追上前。
沈婉一脸轻蔑地冷笑道:“我不聪明是真,但也不蠢!”
“你让我花三百两银子买个别的男人睡过的女人,我是脑子被门挤了?”
大汉一听,肠子都差点悔青了。
他怎么忘了,这买家可是个姑娘。
别说是世子爷睡过的,就算皇帝睡过的她也不可能要的啊。
“那给你算便宜点,二百五十两。”他眼睛滴溜溜一转,连忙报出一个数字。
沈婉冷笑道:“二十两,多一个子儿我都不要!”
“二十两哪能行呢!”大汉一听,立刻尖叫起来,“姑娘,你可不能这么砍价啊!”
“那你自己留着吧。”沈婉头也不回的便往前走。
其实大汉早就想把吟夏给转手了,毕竟自家没那么多东西够她败的,不过如今能敲一笔算一笔。
“行行行,二十两就二十两。”他装出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将卖身契递了过去,“我和姑娘一见如故,就把这丫头送你了。”
沈婉接过卖身契,将银票给了大汉。
“走吧。”她瞟了眼吟夏,淡淡地说,“我带你见个人。”
吟夏听了,连忙狗腿似的跟在身后。
刚走没几步,她便看到了人群中的谢慕白。
数日不见,他还是那么冷峻孤傲。
即便这漫长的流放,也没能使他容颜有半分折损。
“世子爷!”
吟夏眼圈一红。
她跌跌撞撞地冲上前,重重地跪了下来。
谢慕白微微皱眉:“这位是少夫人,以后你伺候她吧。”
少夫人?
吟夏抬起头,这才一脸疑惑地打量着沈婉。
她刚想磕头,却被沈婉制止:“算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再不回去,胡大哥一定会着急的。”
从市集到驿站并不远,没多久便到了。
见他们竟买了个大活人回来,胡大海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这还是流放吗?
他们一行人穿的干净整洁,又有马车,如今又有了丫头。
还别说,再这样下去就真的成了游山玩水了。
“吟夏?”李氏端着盆出来倒水,一看沈婉身边站着个姑娘,不禁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儿?”
吟夏眼圈一红。
“偶然在路上遇到的。”谢慕白冷冷地说,“婉儿把她买了回来,以后和我们一起走。”
就算到了大西北,他也打算给小女人买几个丫头。
这吟夏好歹是自己人,使唤起来倒更放心一些。
李氏听了,笑道:“那让吟夏跟我睡吧,我那通铺很大,再睡个人没问题的。”
吟夏不过是个丫头,想让胡大海给她单独安排房间是不可能的。
如今能跟着李氏一起睡,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耀了。
沈婉没有拒绝,便点点头。
李氏将残水泼掉,这才拉着吟夏的手往屋里走。
“世子爷什么时候又娶了一个?”吟夏凑到李氏耳畔,神神秘秘地问。
李氏笑道:“什么又娶了一个,这还是以前的少夫人。”
“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
吟夏点点头,又回头偷偷看了沈婉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婉将从这双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一丝敌意。
“她是不是暗恋你?”沈婉推了一把大反派,问。
对于这种弱智的问题,谢慕白表示不想回答。
王七是不喜欢和女人接触,可大反派却是没女人敢和他接触。
即便哪个不怕死的壮着胆子往前凑,也会被他那凌厉的目光给吓的退避三舍。
活了整整二十五年,也唯有襄阳侯府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庶女公开向他表白过。
“好啦,和你开玩笑的。”见大反派不高兴了,沈婉便笑着拉着他的手撒娇,“我饿了,想吃饭了。”
“不信你听听,我肚子都在咕咕乱叫了呢。”
谢慕白微微皱眉。
他就知道,在她面前他压根就没什么底线可言。
只要小女人一撒娇,哪怕天大的事都可以原谅的。
“我没碰过吟夏。”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解释一下,“也没碰过其他女人。”
见他如此郑重其事地解释,沈婉不由地笑了起来:“我信!”
“行啦,我们回屋换件衣服就快去吃饭吧。”
她当然信了。
这大反派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绝对纯情的很。
记得在书里,他到死都还在为小绿茶守身如玉呢。
沈婉一边笑着,一边推着大反派往二楼走。
豫州是谢慕白的地盘,即便如今已是流犯之身,驿站依旧把他奉为上宾,就连其他流犯的待遇也随之提升了不少。
除了赵氏母子,大家的饭菜都极为丰盛。
每次吃饭时,都给人一种在驿站大摆宴席的错觉。
知道沈婉喜欢海鲜,谢慕白便特意让厨房给备了虾。
他净了手,拿起一只便开始剥。
“世子爷,还是奴才来吧!”吟夏一看,连忙上前夺过,“以前伺候您这些活儿可都是奴才做的,如今奴才回来了,这些自然还是奴才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瞟了沈婉一眼。
这丫头是在挑衅自己?
沈婉微微皱眉。
如同京城那些名门贵族一样,素日里镇国公府也极少吃海鲜,所以吟夏剥虾的动作实在是笨拙的很。
一只虾还没剥好,她的手倒被虾皮给刺破了。
“你退下吧。”看着那滴鲜血,谢慕白皱起了漂亮的眉毛。
见他皱眉,吟夏误会了。
她不由的又往前凑了凑,媚媚地笑道:“多谢世子爷关心,奴才没事儿的。”
她想多了。
谢慕白不是在担心她的手,而是在心疼那只虾。
沾上了鲜血,他的小女人又怎么吃呢?
他沉着脸,阴冷的声音进而夹杂着浓浓的冰花:“吟夏,你是少夫人买回来的,你应该伺候的人是她。”
吟夏脸一白,有些心虚地瞟了沈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