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谢慕容连忙摇头。
“没事就好。”沈婉点点头,一脸严肃地说,“对了,如果孙氏找你,你一定不要理她。”
一听这话,谢慕容松了口气。
“五嫂放心,我早就不理她了呢。”她连忙笑着说,“我又不傻,为什么要和一个毒妇来往!“
自从群狼事件后,她和孙氏就已经彻底绝交。
即便沈婉不说,她也不会再和那女人有任何瓜葛。
听了这话,沈婉这才放心。
其实懂事的谢慕容还是非常可爱的,笑起来的时候颇有几分那大反派的神韵。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当然,如果她的手能再灵巧一点就更好了,否则空间里的碗碟也不知道够不够她摔的。
“这就好。”沈婉点点头,“你先洗碗吧,我去后面厨房给你五哥打点水泡茶。“
谢慕容闻言,不由地打趣道:“你对五哥可真好!“
“对了,我什么时候能抱小侄子呢?“
“等小侄子出生了,我给你们带孩子好不好?“
沈婉脸一红。
“讨厌,不理你了!“她一跺脚,提着茶壶便匆匆往后院走。
别说她和大反派是不可能的,就算真能开花结果,她也不敢把孩子交给谢慕容带。
那大小姐摔个碗也罢了,万一把孩子也摔了怎么办?
胡思乱想中,厨房已经到了。
见这丑女来打热水,厨子明显有些不大耐烦。
“你自己烧吧!”他磕着瓜子,没好气地说,“我年纪大了,伺候不过来这么多人!“
沈婉也没生气,坐在灶前的小凳上便开始烧火。
她能说,她巴不得自己动手吗?
若让这厨子烧,她还担心里面加了东西呢。
突然,隔壁柴房的破门被人踹开了。
紧接着“扑通”一声,似乎有重物落地。
“这是什么声音?“沈婉一脸疑惑。
厨子不耐烦地说:“我们运柴还得向你汇报啊!“
他没好气的将手里瓜子皮一扔,便起身走了出去。
不,这绝对不是扔柴火的声音。
这声音有点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
沈婉想了想,立刻起身走出厨房。
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只见孙氏匆匆往前院奔去。
“糟糕!”一看到那女人的背影,沈婉心脏骤然一紧。
她连想都没想,一把将那推开破旧的木门推开。
柴房里一片漆黑,光线极差。
沈婉立刻从空间取出一只小手电筒,顿时,一道惨白的光线如同尖刀般硬生生将骇人的黑暗劈成两半。
杂草中,只见一年轻女子倒在地上。
上前一看,竟然是谢慕容。
她脸色苍白,人事不省,后脑勺处明显有被重物打过的痕迹。
“没脑子的死丫头!”沈婉骂了一声。
这时,猎户正心急如焚的往柴房赶。
听到脚步声,沈婉目光一紧。
她手指微微一勾,昏迷中的谢慕容便进了空间。
孙氏既然喜欢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那干脆成全她好了。
想到这儿,沈婉立刻使用瞬间位移。
孙氏还没走到房间,只觉得一股甜香袭来,整个人便晕了过去。
沈婉拽住她的胳膊迅速回到柴房,直接将她扔在地上。
就在猎户进门的一刹那,沈婉迅速消失。
柴房内光线极暗,他并没有留意到任何异样。
只见杂草中躺着一个女人,猎户连看都没仔细看便如饿狼般直接扑了上去。
很快,柴房里便传来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胡大哥你快过去看看,厨房里有蛇!”沈婉先将谢慕容送回房间,又故意找到胡大海,装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
凑巧,胡大海正在和老管家聊天。
看着她这副惊恐的模样,他不禁笑了起来。
这丫头平时张牙舞爪的,连狼都能杀,想不到被条蛇都能吓成这样!
“别怕,我这就过去看看!“他笑着说。
听了这话,老管家也跟了过去。
刚走到厨房门口,却听到柴房里传出一阵异样的声音。
胡大海听了,脸色陡然一变。
一个刀疤脸已经够他糟心的了,如果再出现第二个,他一定会疯的!
他一咬牙,一脚将木门踢开。
屋内光线虽然昏暗,但还是清楚地看到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纠缠在一起。
“天啊,这是做什么孽啊!”沈婉故意尖叫着,连忙捂住眼睛,“三嫂你也真是的,镇国公府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很快便引来了不少流犯围观。
一听这话,正赤着膀子埋头苦干的猎户愣住了。
他连忙低头,凑巧孙氏也幽幽地醒了过来。
一看那个如黑张飞般的猎户正趴在自己身上,吓的她失声尖叫起来。
怎么会这样?
倒在柴房的不是谢慕容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自己?
看着孙氏那惊慌失措的模样,沈婉冷冷一笑。
很快,孙氏和猎户那点见不得人的丑事便传遍了客栈的每一个角落。
在得知孙氏对自己所做种种后,谢慕容气的抄起一根木棍,非得找那女人拼命去。
如果不是沈婉拦着,估计孙氏的头都会被这丫头给敲碎。
“五嫂,我真没跟她走的!”谢慕容哭成了泪人,哽咽地说,“是她偷偷从后面打我的!”
沈婉听了,连忙安慰道:“我知道你最乖了。”
“听我的,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和你五哥自会教训她的。”
谢慕白虽未说话,可眼底那抹杀意却浓烈的可怕。
他想,一定是自己太过仁慈了,所以那些人才敢一再挑战他的底线!
生米已煮成熟饭,即便谢慕白再生气也没用。
老管家假惺惺地抽了儿子几个耳光后,便让他们明日完婚,并在客栈大摆宴席,宴请一众流犯。
胡大海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便私自把孙氏在画名册上的名字钩掉,就当报答那对母子的救命之恩。
反正狗皇帝忌惮的是谢慕白,孙氏是死是活,根本不影响此次流放。
“我觉得这事不大对劲。“在得知要大摆宴席后,谢慕白微微蹙眉,“就算是那猎户想对孙氏负责,他也不必如此大张旗鼓的。”
“娶个寡妇,而且还是流犯,如此高调有些不大正常。”
沈婉听了,也不禁满腹狐疑。
按理说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今这么多人知道,难免有个嘴不严实的走露风声。
难不成,这不过是场鸿门宴?
想到这儿,她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对,一定是这样的!
显然,林大善人是个疑心极重之人。
只要将流放队伍所有人除掉,即便周氏婆媳走漏了什么风声,那他遗失财物一事将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原以为他们的目标仅仅是周氏的几个儿媳,顶多再牵到谢慕白,可如今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事情怕是有些难办了。
第54章 放妻书
奸情被撞破之后,孙氏一开始还装模作样地哭闹,可一听到自己不用再去大西北时,很快便笑靥如花。
那猎户虽然丑点穷点,可跟了他至少可以过安稳日子。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以女主人的身份在大厅布置现场,愣是把客栈那七八个小二给指使的团团转。
大宝低着头,拼命的将碗里的饭往嘴里塞。
二宝虽没有吃,只是颇有兴致地看着小二们在那挂灯笼。
李氏见状,便连忙给他喂饭。
“来,这个赏你了!”看到谢慕白,孙氏立刻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递过一个肉包子,“看在你是我曾经小叔子的份上,给你个包子。”
“可惜啊,你们很快就要出发,估计再吃不上这么好的包子了。”
见这女人又开始疯狂作死,即便谢慕白没发火,可沈婉却坐不住了。
“区区一个包子就想收买我们?”她斜着眼睛,一脸轻蔑地冷笑道,“没百八十两银子,我们可不会喝这喜酒的!”
一听这话,孙氏恼了。
“你不来更好!”她梗着脖子,恶狠狠地骂道,“我又不蠢,怎么可能花钱求你!”
别说孙氏,所有人都觉得沈婉脑子有病,就连胡大海都皱起了眉头。
如果有百八十两银子,那对母子又何必在山上定居呢?
“你可别不知足了!”沈婉翻了个白眼,一脸挑衅的向她看去,“这还是看在你是我曾经三嫂的份上,给你打了折。”
见这丑女不似开玩笑,猎户也恼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哪里来的脸找我们要钱?”
“天啊,三嫂,你该不会没和人家说吧,你手里可是没有放妻书的啊!”沈婉听了,故意装出一副惊愕的模样向孙氏看去。
一听这话,现场死一般的宁静。
他们只记得国公府败了,却忘了谢慕白还活着。
按照大魏风俗,寡妇如果要改嫁,必须得有夫家给的放妻书。
否则她就必须替亡夫守节,孤苦终生!
如果谢慕白不代亡兄签下放妻书,今天这婚事肯定得泡汤。
“狗哥,怎么办?”孙氏慌了神,立刻向猎户看去。
虽然一开始看中的是谢慕容,可在发现孙氏是完璧之身后,猎户对这桩婚事还是算比较满意的,毕竟她长的确实不错。
可如果要银子的话,那他还是得考虑一下的。
区区一个犯妇而已,哪里值这么多钱。
“这事你还是和娘说吧!”他阴着脸,拂袖而去。
孙氏一看,连忙追了过去。
谢慕白见状,便冲沈婉使了个眼色。
沈婉会意,也悄悄跟了过去。
房间内,孙氏正哭的梨花带雨,而猎户只是冷冷地站在一侧,并没打算替她说话。
“不是我不想帮你,问题是我真没那么多钱。”老管家黑着脸,冷冷地说,“你在镇国公府多年,难道就没存点私房钱?”
孙氏一听,哭的更加伤心了:“我若有钱,还至于被沈婉那贱人欺负吗?”
“你没有,可你那便宜婆婆有啊!”老管家冷冷一笑,开始给她下套,“那晚她在我屋休息时,她可说自己手里有不少东西的。”
“她还说,她的东西有一大半都交给儿媳保管呢。”
一听这话,孙氏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怎么可以这样!”她涨红了脸,勃然大怒,“这女人一路上吃我的用我的,可拿到钱后却交给别人!”
“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应该管她!“
听了这话,老管家父子不由的对视一眼。
看来,东西不在这蠢女人手里。
“那你说她会把钱给谁呢?”老管家不动声色地问,“既然你是我未来儿媳,我就必须得替你讨回这个公道。”
孙氏想了想。
赵氏痴痴傻傻的,周姨娘自然不会把东西给她,而李氏又胆小懦弱,烂泥扶不上墙,也不是个能堪大任之人。
除了她们,那婆娘似乎再无可信任之人了。
“不知道就算了。”见她一脸茫然,老管家冷笑着,“你先回屋休息,我和二狗再商量一下。”
孙氏虽不想离去,可见他们脸色不好,也只能低头走了出去。
“爹,会不会我们想多了?”猎户压低声音,问,“如今硝矿在我们手里,即便没了地图也没事的。”
“如果我们不说,三皇子也不会知道啊!”
一听这两个字,沈婉猛的想起了山上地洞里的大量火药。
怪不得林大善人紧张成这样,硝可是制火药的重要原料,如果这地图落到有心人手里,对三皇子来说怕是个重大的打击。
堂堂皇子要那么多火药做什么?
即便不说,所有人也都能猜的到答案。
老管家脸一沉,骂道:“真是个蠢货!”
“我懒得和你解释,既然那蠢女人也不知道,那干脆一起全灭了吧。”
虽然找不回地图,可这些人如果全死了,这件事也就没人知道了。
猎户听了,连忙点头。
“东西还有吗?”老管家冷冷地问。
猎户听了,连忙打开柜子,取出一个大纸包。
老管家看了,唇畔泛起阴森刺骨的笑意:“走,我们去告诉孙氏,婚礼继续……”
“那个……孙氏能不能留下?”猎户支支吾吾地问。
虽然算不上喜欢,可如果能娶个名门闺秀做老婆,似乎也不错。
老管家脸一沉:“你要女人还是要命?”
听了这话,猎户便不再言语。
他将纸包放回柜子,这才跟着老管家往外走。
沈婉松了口气。
一不留神,竟踹倒了旁边的夜壶。
顿时,屋里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谁?”
老管家猛一回头,浑浊的眸子里赫然闪烁着阴冷的寒光。
沈婉吓了一跳,连忙闪到一侧。
看着那被踹翻的夜壶,老管家缓缓上前,一脸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就在走到沈婉面前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连他脸上那张人皮面具上的毛孔都看的真真切切。
看着他那犀利的目光,沈婉心脏直接悬到了嗓子眼儿。
不会吧?
这空间与外界隔绝,外人根本不可能看到自己的。
难道这老管家有特异功能,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第55章 蒙汗药
“爹,这屋里除了我们两个,哪里还有外人?”猎户也四处张望了一下,笑着说,“肯定是老鼠干的。”
这客栈破破烂烂的,有几只老鼠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这老鼠也太嚣张了,大白天的都敢招摇过市。
听了这话,老管家脸上的警惕才渐渐消失:“客栈脏成这样,生意能好才怪呢。”
他骂了几句,这才离开。
这次沈婉谨慎了。
待屋门关闭后,她才无声地勾了勾手指,柜子里的大纸包便到了手里。
打开一看,竟是满满一包蒙汗药!
她想了想,将药倒出一大半后,兑了些面粉进去。
干完一切,又将大纸包放回了原位。
再度回到大厅时,却见谢慕白正眼含笑地看着她:“老大娘说要给我打个欠条,说大婚收到的礼金全归我们,你说我要不要答应?”
沈婉嫣然一笑:“这当然得答应了,总比一文钱都拿不到的要好。”
“你和我想的一样,所以我就收了那欠条,晚上我们就等着一起喝喜酒了。”谢慕白点点头。
沈婉冲胡大海使了个眼色,故意抬高了声音:“当然得多喝几杯了,嫂子出嫁可是个大喜事呢。”
“依我看我们也别吃饭了,留着肚子晚上大吃一顿。”
见她使眼色,胡大海却没多少反应,依旧一脸淡定地喝着茶。
沈婉颇有意味地笑了笑,这才推着谢慕白回到了房间。
刚回屋,她便左右张望了一下,压低声音说:“他们预备了蒙汗药,想把我们全杀了!”
“竟是这种下三赖的招数!”谢慕白不禁一脸鄙夷,“放心吧,我已经让王七通知了胡大海。”
胡大海不是个喜欢惹事之人,可如今刀都架脖子上了,他也不得不反抗。
听了这话,沈婉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还有件事。听他们说,我从林家庄弄来的东西里有张硝矿的地图。”她微微皱眉,“我之前找过,却没看到有什么地图。”
一听“硝矿”二字,谢慕白脸色陡然一变。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从头上取下那根发簪。
没了木兰花的发簪,看起来和之前截然不同。
他稍微一用力,小巧的发簪应声而裂,里面露出一截泛黄的纸卷。
打开一看,果然是张地图。
原来,客栈前方几里处的山中竟然暗藏着一个巨大的硝矿!
三皇子命人在那儿开矿,加工成炸药后再由客栈之人押送到另一座山上的地洞里,由管家之子假扮成猎户在那看守。
如果不是沈婉误打误撞收了那笔钱财,估计这事到现在也不会有人知道。
“你怎么知道会藏在这儿?”沈婉有些惊讶。
谢慕白冷冷一笑,眼底闪烁着阴冷的寒光:“三皇子最喜欢木兰花。”
“今晚的喜宴,怕是会非常热闹了。”
狂风来的毫无预兆,黑压压的乌云遮天蔽日,豆大的雨点更是拧成一条条手指粗的麻绳,恶狠狠地鞭笞着这肮脏的人世间。
茫茫夜雨中,小小的客栈处处张灯结彩,极为热闹。
流犯们好久未见荤腥,如今见了酒肉,吃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了。
猎户和孙氏穿着大红的喜服挨个敬酒,看起来倒挺像一对夫妻。
沈婉早已将杯里的酒换成了灵泉水,和谢慕白喝的不亦乐乎。
“天啊,我怎么有些头晕……”谢慕白扶着额头,突然趴在了桌上。
沈婉刚想站起,只见身子一软,也倒在了地上。
还没等孙氏反应过来,众流犯们皆纷纷昏倒在地。
虽然只有部分蒙汗药,但想让人处于浅昏迷状态还是没问题的。
“这……这是怎么了?”孙氏看了,吓的脸都白了。
猎户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冷笑着问:“肉包子好吃吗?”
孙氏一脸茫然地点点头。
当然好吃,否则一大早她也不会吃三个了。
“那就是了。”猎户瞟了眼那一地流犯,阴恻恻地狞笑着,“这么多肉,估计能用上好几年呢。”
一听这话,孙氏吓的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肉包子!
天啊,那包子竟是人肉做的!
原来,这……这竟是家黑店!
“狗哥,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孙氏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向猎户看去,“我保证,这里的事我会全忘记的,别杀我……”
“放过你?”猎户冷冷一笑,眼底闪烁着阴毒的寒光,“你是不是觉得我傻,会把刀柄递给别人?”
“爹,还是你说的对,这女人不能留!”
孙氏震惊了。
老管家也不再隐瞒,揭上了脸上那张人皮面具。
一见是他,孙氏吓的魂飞魄散:“我不走了,我会安心在这儿过日子,给狗哥生好多好多孩子!”
“只要不杀我,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已经是狗哥的人了,说不定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了呢……”
“少和我扯这些没用的!老管家阴着脸,冷眼向她看去:“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周姨娘将那笔财物放在哪里了?”
孙氏早已吓破了胆,拼命地摇着头。
她哪儿知道呢?
她若知道,第一个就先把那些钱给偷了。
“既然不知道,那就动手吧!”老管家冷冷一笑,“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他一使眼色,只见旁边伺候的小二们“刷”的一下抽出了长刀。
沈婉握紧手里银针,刚想出手,却见胡大海一跃而起。
他手起刀落,一刀将猎户脑袋砍下。
老管家大怒。
他一挥大手,厉声喝道:“都给我上!”
小二们刚想动手,却见一道道银光闪过,他们便纷纷倒地。
沈婉微微一愣。
她明明只拿出三根银针,怎么七八个小二会同时倒地?
抬眼一看,却见谢慕白正含笑看着她:“娘子好身手。”
听了这话,沈婉才回过神来。
她怎么忘了,这大反派可是个扮猪吃虎的高手!
老管家脸色一变。
他刚想逃,却被另一个官差用刀抵在了喉咙处。
陆陆续续的,人们都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们……你们都没事?”老管家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沈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道:“要怪就怪你药量太少了!”
那些药还少?
那一大包药,别说迷晕一百多人了,就算是一百头大象都绰绰有余!
“你搞的鬼?”老管家眼底猩红一片,咬牙切地问。
沈婉也没否认:“没错,我把大部分药都换成了面粉。”
“那你为什么不全换了?”老管家有些不解。
沈婉笑道:“全换了的话,大家又如何欣赏你演的这出好戏呢。”
老管家听了,咬着牙冷笑了起来:“我竟忽略了你这废物!”
“不过你们也别得意的太早,我主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突然,他用力一咬舌头,一股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滑落。
雨也停了,太阳出来了。
清理完尸体后,胡大海决定在这儿休整一下,第二天上路。
当时大家都是浅昏迷,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听的非常清楚。
沈婉立了大功,别说胡大海了,就连刀疤脸都拖着病秧秧的身子向她下跪谢恩。
如果不是她把药给换了,此时的他们或许早就变成了肉包子。
沈婉懒得理他,径直回到大反派身边。
“你想不想发财?”谢慕白抬眼向沈婉看去。
硝可是个好东西,它不但可以用来制造火药,还可以制冰。
有了它想不发财,财神爷第一个就表示不同意,非得把人给摁到金元宝堆里不可。
看着她那两眼放光的模样,大反派唇角微勾:“硝矿自然是你的,不过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沈婉一脸不解。
“硝矿在前面数里处深山里,大批火药却在山上地洞里。”谢慕白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说,“而这客栈位于两者之间,如果单纯只是为了送运火药,似乎没必要雇佣七八个小二。”
“如果没猜错,这里应该就是火药加工厂。”
“如果能找到它,你说这是不是发财了?”
沈婉一听,立刻兴奋了起来。
别的不说,就冲那套制火药的设备,她也得去!
“这事就交给我吧。”
话音未落,沈婉便兴冲冲地走了出去。
看着她那蹦蹦跳跳的模样,谢慕白不由的笑了笑。
她竟这么喜欢钱?
别的且不说,仅从林大善人处弄来的钱财,就足够她一辈子用的,更别提国库也极有可能落入了她的手里。
看来,她在襄阳侯府过的非常不好。
此时客栈里早已乱成一团,根本没人留意沈婉。
见老管家的人都死光了,一众流犯们便开始抢夺这里的财物。
而没有粮食的胡大海也大手一挥,命众官差们将这里所有可食之物搬走。
沈婉趁乱四处寻找,也没发现任何线索。
会不会是大反派猜错了?
正在胡思乱想,她猛的看到了那间柴房。
她想了想,便推开了破旧的木门。
一步,又一步。
突然,脚下发出一阵异样的声音。
沈婉心脏一紧。
她连忙弯下腰,用手轻轻敲了几下。
果然,下面是空的。
她心中一喜,连忙将上面的稻草拔开,一块极厚的青石板赫然出现在面前。
一用力,那沉重的石板便被掀开,露出一道长长的台阶。
这台阶表面极为光滑,一看就知道有人经常从这里下去。
沈婉连想都没想,便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如同山上的地洞一样,这里也是用夜明珠来照明。
再往前走几步,一个地下的火药加工厂赫然出现在面前,墙角处还堆着数百桶尚未送出去的火药。
沈婉小手一挥,所有设备和尚未运走的火药全进了空间。
发财的感觉真是好啊!
就算是日后不制造火药,把这套设备卖了估计也值不少钱。
当然,墙上那颗夜明珠她也不会放过的。
那么大的夜明珠,买下林大善人的庄子都绰绰有余了。
沈婉走上前,伸手将那颗夜明珠取下。
突然,墙壁猛的一转,一个黑乎乎的密室赫然出现。
沈婉一惊,下意识的取出了消音手枪。
刚想动手,却见密室的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
他们一动不动,宛若一具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借着夜明珠的光芒,沈婉小心翼翼走上前。
只见那几人双目紧闭,气若游丝。
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应该是过路人,肯定是被那些混蛋给劫过来的。
“来人啊,快来人啊!”沈婉眼睛一转,高声喊了起来。
反正这里的东西全都被收走,即便有人来也只能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地洞。
听到声音,胡大海立刻带人过来了。
一看密室里的几个人,他也变了脸色。
“原来那猎户说的是真的。”沈婉故意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他们这儿真的做人肉包子!”
胡大海眼底喷火,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可真是些畜生!”
他一边骂着,一边让官差们将人抬到了客房。
密室里一共四人,一个锦衣华服,应该是富家子弟。
其余三个皆小厮打扮,想必是他的家丁。
沈婉检查了一下,发现他们身上并没有伤,只不过是太饿晕过去罢了。
她让胡大海取来白糖,兑了些灵泉水给他们喂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那锦衣男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沈婉那张小黑脸时,他愤怒地睁大了眼睛:“贱人,要杀要剐随便!”
“即便化成鬼,我也会找你们复仇的!”
他的声音太过虚弱,原本霸气十足的威胁此时却软绵绵的,宛若撒娇,连他自己听了都觉得有些汗颜。
“别怕,是我们救了你,那些土匪被我们杀了。”沈婉一边说着,一边拉过胡大海,“看到没有,他是官差,会保护你们的。”
看着胡大海身上那袭脏兮兮的官差服,锦衣公子眼底的怒火这才消失殆尽,长长地松了口气。
“你们要去哪儿?”沈婉好奇地问。
锦衣公子哑着嗓子,疲惫地说:“我姓秦,家住陈留县。”
“前几日我带了几个家丁返乡,怎知途中遇到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