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揣着金库带飞世子爷—— by何灼灼
何灼灼  发于:2024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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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
镇国公不记得儿子,竟然记得王姒?
难道,他们之间还有着极为特殊的关系?

在大魏,王姒有着第一才女的美称。
不过却极少有人知道她未婚生女的事,难道爹是嫌弃沈婉私生女的身份?
应该不至于吧,毕竟他自己就在大婚前和周姨娘勾搭到一起了。
谢濂认真地打量了沈婉一会儿,这才疲惫地说:“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
“以前的事我虽然不记得,但在番邦时也听过王姒的事,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女儿。”
对于这个解释,谢慕白和沈婉都没怀疑。
见他一脸疲惫,沈婉连忙扶着他在水渠边的凉亭里坐下,并替他们沏茶倒水。
茶香四溢,微风正好。
谢濂喝了一口,只觉得唇齿留香。
“对了,爹,当初你是怎么去的番邦?”谢慕白若有所思地问。
三哥说过,当时他寻遍了战场,却根本没发现镇国公的踪影。
现在看来,是番邦将士把他给带走了。
而那遗弃的虎符和白马,或许就是为了给人造成镇国公已经阵亡的假象。
谢濂微微摇头。
他能说,其实他也不知道吗?
他只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就躺在一张漂亮的大床上,莫名其妙地成了赫连家的赘婿。
“爹,那你这次来兰阳有什么要紧的事吗?”沈婉又端来一盘新洗好的樱桃,好奇地问。
番邦人捉了镇国公却密而不宣,显然是别有用心。
这次如果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相信赫连家绝对不会轻易派他出来的。
谢濂看了她一眼,也没打算隐瞒:“赫连璧君,就是那个自称是我夫人的女人,是她让我来的。”
“前些日子她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一只极品的玻璃碗,并把它献给了右贤王拓跋煜。”
“怎知这事被大阏氏知道了,大阏氏和拓跋煜素来不和,得知此事后便故意刁难赫连璧君,非得也要一只。”
“于是赫连璧君便想再买一只,怎知那商户却说没货。”
“所以她便把这事交给了我,让我无论如何要找到那个制碗的工匠,直接从他手里买。”
沈婉听了,下意识的向谢慕白看去。
卖那只碗是大反派一手负责的,自己对买家情况一无所知。
她隐隐觉得,这买家怕是他提前选好的。
否则番邦这么大,那只玻璃碗怎么就那么巧就卖到了赫连璧君手里,又偏偏献给了拓跋煜?
谢慕白微微点头。
没错,他是故意的。
赫连家和拓跋煜关系一直不大好,早年间还可以抗衡。
可自从赫连璧君之父过世之后,赫连家便没了主心骨。
为了自保,赫连璧君只能低下头,主动向拓跋煜示好。
对此,心高气傲的大阏氏颇为不满。
于是,谢慕白便借用那只纯净度极高的玻璃碗,成功让大阏氏和赫连家心生嫌隙。
只要赫连家乱了,拓跋煜在番邦的地位自然会更进一步。
他就不信了,离权力顶峰只差一步,拓跋煜会没兴趣。
只要拓跋煜争夺汗位,番邦定会大乱,而狗皇帝父子一定会趁虚而入。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到那时,自己只要坐收渔人之利便可。
见大反派点头,沈婉不禁微微扶额。
好吧,老太傅果然没说错,谢慕白还真是只小狐狸。
幸好和他不是仇人,否则自己也会被他给算计死!
见她扶额,谢慕白唇角勾了勾。
“爹,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他想了想,抬眼向谢濂看去。
如果谢濂愿意,自己可以让人把他送到谢家庄。
那里有三千精兵,还有一众可以信任的家仆。
在那里,谢濂完全可以安度晚年的。
谢濂闻言,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我要在兰阳住下。”
谢慕白闻言,不由的和沈婉对视一眼。
这里是三皇子的地盘,让谢濂在这儿住下,的确不是个好主意。
“爹,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谢慕白想了想,劝道,“这里人多眼杂,实在不大方便。”
“不瞒你说,这驿站里就有三皇子的耳目。”
“我们镇国公府之所以沦落到今天这般田地,全都拜他所赐,是他诬陷您和番邦勾结,故意让十万将士殒身于玉门关!”
他不能让镇国公留在兰阳。
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他不想让镇国公再犯险。
谢濂想了想,神色极为凝重:“我要留在这儿,等赫连璧君来。”
“有些事情我必须搞清楚,所以我暂时不能走。”
虽不知道镇国公到底想搞清楚什么,但谢慕白还是同意了。
赫连璧君是大阏氏的亲堂妹,如果能抓住她,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那爹还是住客栈?”沈婉问。
谢濂点点头:“是的。”
“赫连家的奴仆还在那里,我不能打草惊蛇。”
“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沈婉能说,其实自己非常放心吗?
这位便宜公公的身手她可是见识过的,别说一般人了,就连黑鹰那等高手,估计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谢慕白想了想,说:“回去路上,爹一定要小心点。”
虽说冯二被打发走了,但褚卫派的眼线还在马路对面天天盯着呢。
“让婉儿送我吧。”谢濂想了想,说,“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推到这里,想必也有办法避开那些眼线。”
“而且,我还有些话想单独和她谈谈。”
一听这话,谢慕白心中一紧。
“别担心,我吃不了她的!”看到他眼底的担忧,谢濂冷笑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对自己的儿媳下毒手的。”
听了这话,谢慕白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他想了想,微微点头:“她胆子小,你别吓她。”
胆子小?
胆子小的话,她还敢跟谢慕白大半夜的闯进他房里?
谢濂听了,差点没爆粗口。
“放心吧,我不会的。”他冷冷一笑。
沈婉也冲大反派狡黠一笑:“你呀,就是瞎操心!”
就算再不喜欢,可自己好歹也是镇国公的儿媳。
况且他们父子刚团聚,谢濂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和亲生儿子反目的。
谢慕白笑了笑。
或许自己真的是瞎操心了吧。
沈婉笑着把他送出空间,这才准备带谢濂离开。
虽说空间的秘密又多了一个人知道,但她并不担心。
谢濂可是自己的公公,当公公的又怎么会害儿媳呢?
“沈婉,你爹是谁?”突然,谢濂沉下脸,目光阴凉的可怕。

沈婉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就连我娘是王姒这事,还是从沈一舟口中才确认的。”
在番邦,沈一舟的名字绝对比襄阳侯来的响亮。
多年前,正是他凭一己之力调停了两国的战争。
大魏百姓有多崇拜他,番邦人就有多恨他!
谢濂两道乌黑的剑眉微微皱起,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没事了。”他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淡淡地说,“走吧,送我回去。”
面对未来公公的请求,沈婉自然不会拒绝。
“爹,麻烦你闭上眼睛。”她甜甜一笑。
看着她这副乖巧可爱的模样,谢濂心底的那点不满一扫而光。
私生女又如何。
只要品性好,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他想了想,顺从地闭上了双眼。
耳畔,似乎传来阵阵风声。
再度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客栈的房间里。
谢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脸惊愕的向沈婉看去:“你会法术?”
“还望爹能替婉儿守住这个秘密。”沈婉也没打算解释,笑着说。
她相信镇国公的为人。
这件事若传出去,不仅自己,就连谢慕白也会惹上无数麻烦。
镇国公只是失忆,但并不傻。
他清楚地知道,到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你放心吧。”谢濂微微点头,叮嘱道,“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的。”
沈婉乖巧地点点头。
“还有件事。”谢濂一脸严肃地说,“我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却知道慕白当初要娶的人是沈嫣。”
“我不明白他身边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了你,也不想追究此事,毕竟你们都大了。”
“我只想知道,你是认真的吗?”
“慕白如今的处境很不好,稍有差池便有可能性命不保。”
“就算是这样,你还会跟着他吗?”
即便谢慕白什么都没说,他也猜到了玉门关一役后国公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如此深仇大恨不报,那也枉为他谢濂的儿子了。
沈婉连想都没有想,便非常确定地说:“是的。”
对于大反派的命运,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不管他日后起事是否会成功,她都会陪在他身边。
听了这话,谢濂唇畔泛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看来,儿子比自己有福气。
至少在这种时候,身边还有个女人无怨无悔地陪着他。
再看看自己,如今却形单影只,连个可以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你快回去吧。”谢濂微笑着向她看去,“你不回去,慕白一刻也不会放心的。”
他看的出,自己那个病娇儿子很在乎这个小女人。
流放虽苦。
可如果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相伴左右,那无疑也是一件幸事。
“好。”沈婉笑着说,“对了,爹,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声,其实那个玻璃碗是我做的。”
“您也知道,我的秘密太多。”
“为了不惹祸上身,所以这事便没公开。”
听了这话,谢濂并没觉得太奇怪。
别说这小女人会做玻璃碗了,就算她能凭空变出一个太阳,他也深信不疑。
“不错。”他微微点头,表示赞许,“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沈婉笑着点点头。
她身形微微一隐,不过转眼间便回到了驿站。
“我爹没为难你?”一看到她,谢慕白立刻迎上前来。
镇国公不是个和善之人。
以前在国公府时,除了周姨娘之外,他基本不会给谁好脸色。
沈婉嫣然一笑:“瞧你说的,爹对我简直不知道有多好呢。”
可能吗?
难道失忆之后,性格也会跟着改变?
谢慕白有些怀疑。
“没事就好。”他想了想,叮嘱道,“我爹这人脾气不好,如果他说什么惹你生气,你就不必理他,直接甩手走人就行了。”
“可他是长辈啊!”沈婉故意逗他。
书中写过,大反派最注重孝道了。
别说对镇国公,就连对周姨娘这个小妾也是极为恭敬,就差直接把她当祖宗供着了。
谢慕白听了,笑着向沈婉看去:“你可别告诉我,你会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在他印象中,这小女人可是有仇必报,她才不管对方是谁呢。
如果镇国公真的得罪了她,她真有可能直接掀桌子走人的。
“万一我真是受气小媳妇呢?”沈婉拉着他的手,狡黠一笑。
谢慕白闻言,笑着把她拥在怀里:“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二十多年来,是她第一次让自己知道了什么叫爱,什么叫温暖。
在亲人和她之间,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
沈婉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脑海里全都是谢濂那张苍老憔悴的脸庞。
玉门关一役后,这位未来的公公一定吃了不少苦。
虽未替他诊过脉,但看气色,他的胃应该不大好。
或许,自己得给他送点药过去。
不过这事还是别告诉大反派吧,免得他跟着操心。
第二天晚上,趁王七拉着谢慕白下棋,沈婉便配好一味药,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客栈。
她刚从空间出来,却见谢濂眼底猩红一片。
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直接推进了柜子。
“不许出声!”
谢濂压低声音,字里行间夹杂着浓浓的寒意。
沈婉一惊。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透过柜子缝隙,只见一个中年美妇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一身番邦女子打扮,容貌极美,却冷若冰霜。
乍看上去,宛若冰天雪地中那枝凌寒傲雪的红梅。
如果没猜错,她应该就是赫连璧君了。
怪不得刚才谢濂情绪如此激动,自己在场的话,他们俩谈话好像的确不大方便。
“怎么,那个女人你不满意?”赫连璧君阴着脸,冷冷地问,“就算不满意,你也不必下此毒手!”
“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好歹也跟了你一段时间,你竟然也舍得!”
她表面上在替那小寡妇讨公道,可沈婉却从字里行间听出了些许喜悦。
不会吧?
赫连璧君真的喜欢镇国公?
“你比我预想中来的还要快。”谢濂冷笑一声,一脸不屑的向她看去,“我倒想知道,你拿个克夫的寡妇来糊弄我,也不怕让我沾惹上晦气?”
“赫连璧君,如果你瞧不起我,大可以把我赶出家门,犯不着这么来羞辱我!”
见他动怒,赫连璧君倒松了口气。
“就因为这个,你就不肯回家了?”她脸色缓和了许多,笑着走上前,“是我糊涂。”
“当时那姑娘在路边卖身葬父,我觉得可怜,便把她给买下了。”
“后来见她长的不错,而你身边连个妾室都没有,便自作主张让你纳了她。”
“这事是我不好。”
“等回番邦后,我再替你选个货真价实的黄花大姑娘。”
“你说你,都多大人了,竟然还是孩子脾气。”
这女人竟然说一把年纪的镇国公是孩子脾气?
沈婉听了,差点没直接吐了出来。
这赫连璧君,可真是恶心死人不偿命啊!
谢濂也是一脸的嫌弃。
“我到底是谁?”他突然问。

赫连璧君脸色陡然一变。
“你是我的夫婿!”虽然心里慌乱不安,可她那张绝美的脸庞上却看不出一丝异样,“你以前是个牧民,后来入赘到赫连家,这些我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
谢濂并没有说话。
他缓缓伸出手,粗糙的手指轻轻地挑起了赫连璧君那粉嫩的下巴。
虽然已经有了些春秋,但不得不说,她真的很美。
年轻时的赫连璧君可是有着草原玫瑰的美称,她出身高贵,武功高强,不知道有多少英雄豪杰为之倾倒。
可她却一直未婚,直到中年时才突然招婿。
大家都在猜想,人老珠黄的赫连璧君一定是耐不住寂寞,所以才匆匆找了个男人。
对此,谢濂并不相信。
像赫连璧君这种女人,如果不是有足够的利益,她又怎么会把自己的终身给搭进去呢?
为了笼络他,她甚至还给他找小妾!
她付出这么多,到底想要什么呢?
见谢濂主动碰自己,赫连璧君脸微微一烫。
“别这样。”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羞涩地说。
此时只要她抬起头,就一定会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谢濂那阴冷的目光,就连躲在柜子里的沈婉都有些瑟瑟发抖。
沈婉严重怀疑,下一秒赫连璧君那漂亮的下巴就会被捏个粉碎。
“璧君,给我吧。”谢濂阴着脸,突然伸手去脱她的衣裳。
沈婉一看,吓的连忙捂上眼睛。
不会吧?
镇国公竟这么猛?
明知道儿媳在这儿呢,他就敢宽衣解带?
“不要!”赫连璧君吓的花容失色,立刻从他大手挣脱。
“为什么?”谢濂阴着脸,阴恻恻地冷笑道,“自从病好后,你就一直不让我碰你。”
“赫连璧君,就算我是个傻子,也猜的出你是怎么想的。”
“因为我是个牧民,身份低贱,根本配不上你这个赫连家的大小姐。”
“既然如此,当初你就不应该招惹我!”
一听这爆炸性消息,沈婉立刻把手拿了下来。
没想到,他们竟是对挂名夫妻!
不过看赫连璧君的神情,她对谢濂肯定是有意的。
既然有意,那她为什么不从了他呢?
“等你真的爱上我再说吧。”赫连璧君沉着脸,冷冷地说。
谢濂冷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抱赫连璧君。
虽然身手不错,但在堂堂镇国公面前,赫连璧君那点力气压根就不够看。
很快,她便被摁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稍微一用力,大红的棉袍便应声而裂,露出了那如雪般光滑细腻的肌肤。
“你放开我!”赫连璧君流着泪,哽咽地说,“你别骗自己了好不好,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还喜欢谁?”谢濂两眼冒火,咬牙切齿地问。
沈婉想举手。
她知道答案。
镇国公喜欢的是周姨娘,喜欢那种弱不禁风的小绿茶。
这赫连璧君生的太过健康了,她根本就不是他的菜!
“你喜欢的是王姒!”赫连璧君红着眼睛,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沈婉一惊。
谢濂颀长的身体也微微一僵,粗糙的大手赫然停在了半空中。
“你胡说些什么?”他红着眼睛,厉声质问道。
看着那双猩红的眸子,赫连璧君红唇微勾,绝美的脸庞上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不敢承认?”
“在你生病昏迷时,嘴里却不停地喊着王姒的名字,难道这还有假?”
“我赫连璧君是什么人,我又岂会委身于一个心里装着别的女人的男人?”
听了这话,谢濂倒有些不敢确定了。
在第一眼看到沈婉时,他就觉得非常眼熟。
现在想想,难道是因为王姒的缘故?
“就算是真的,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不动声色地说,“如果你想和我过日子,那以前的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赫连璧君冷笑道:“什么都没发生过?”
“行,那我问你,如果你们的女儿找上门来,我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一听这话,沈婉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
不,这绝对不可能的!
王姒的那个男人,绝对不会是镇国公,否则沈一舟当初说什么也会拆散他们的。
难道说,连沈一舟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胡思乱想中,她不小心撞开了柜门。
赫连璧君目光一紧。
她猛一抬头。
柜子里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不得不说,这驿站的家俱实在是太破了。
“放开我。”赫连璧君并没多想,只是冷冷地说,“你弄疼我了。”
听了这话,谢濂也只能起身。
他脸色苍白,目光凝重的很。
没错,他想知道赫连璧君到底隐瞒了些什么,却不曾想到竟牵出这等大事。
难道沈婉是自己的女儿?
如果是,那儿子怎么办?
谢濂虽不是十分相信,但却不敢继续往下想。
“滚!”赫连璧君从地上爬起,含泪骂道,“你给我滚!”
谢濂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匆匆离去。
见他走了,沈婉也想走。
刚准备离开,耳畔却传来一阵阴恻恻的冷笑声。
沈婉猛一回头,只见一蒙着黑纱的男人赫然站在墙角。
他站在位置光线太过阴暗,根本并看不清楚他的面容。
“既然喜欢,为什么不从了他?”男人阴森森地笑着。
一看到他,赫连璧君立刻沉下了脸。
她胡乱掩好衣裳,冷冷地说:“没事的话你就给我滚!”
“谁说没事的?”男人冷冷一笑,“你说谢濂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我怎么觉得他神情有些古怪。”
“应该没有。”赫连璧君没好气地说,“不过谢慕白已经到了你不通知一声,如果他们父子相见了怎么办?”
太医说过,不能让谢濂受到刺激,否则有可能恢复记忆。
她不能让谢濂恢复记忆,她要让他永远都留在番邦。
“为了一个男人,你值吗?”男子听了,笑声越发的凌厉了起来,“早知如此,当初我说什么也不应该同意你上战场了。”
“当时你才十三岁,一眼就看中了已经有了妻妾的谢濂,为了他竟然多年不嫁。”
“这次更是过分。”
“你把他从沙场上弄回来养在身边,万一让拓跋煜知道怎么办?”
“拓跋煜本来就看我们不顺眼,他若知道,一定会借机弄死我们所有人的!”
“听我一句劝,放下吧。”
“只要一刀把他给杀了,以后你就不必如此苦恼了。”
听了这话,沈婉震惊了。
怪不得镇国公会死里逃生,原来是因为赫连璧君!
“你敢动他一根手指试试!”赫连璧君阴着脸,厉声喝道,“滚!”
听了这话,男人也没生气。
他只是冷冷一笑,身形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那男人是谁?
虽不曾见过,但却给她一种异样的感觉。
沈婉不禁暗暗生疑。

不过,赫连璧君刚才那话是真的吗?
一想到自己和大反派极有可能是亲兄妹,沈婉心里就极为烦躁不安。
不行,一会儿回去后做个血缘鉴定。
如果不是那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可如果是怎么办?
沈婉不敢继续想。
她太爱谢慕白了。
如果两人从恋人变成亲兄妹,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的。
从客栈到驿站并不远,沈婉身形微微一动,便回到了驿站。
房间里空荡荡的。
谢慕白并不在,估计还在那儿和王七下棋。
沈婉看了,便匆匆去了王七房间。
刚进门,只见觉得一股微甜的暖香迎面袭来。
昏黄的烛光下,只见一袭素白长袍的王七坐在桌前,正认真地教大妞和二宝写字。
“找世子爷?”见她进门,王七英俊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你们俩感情可真是好,才分开没一会儿就想的不得了。”
“依我的意思,你们俩还是快点把婚事给办了,别管那些繁文缛节了。”
这绝对是他的真心话。
三年的孝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三年的时间里足以发生太多事。
沈婉心里有事,也没心思和他贫嘴:“他去哪儿了?”
“才出去没一会儿,不过他没说去哪儿。”见她脸色不好,王七立刻放下笔墨上前,关切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我陪你去找他?”
沈婉摇摇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别说DNA比对还没做呢,就算是做了,这事她也没准备告诉任何人。
毕竟,这事说出来也没那么光彩。
“没什么大事儿。”她笑了笑,说,“你继续教他们吧,我去去就来。”
见她不肯说,王七也不想勉强。
他想了想,便取来一盏半旧的羊角灯笼:“外面天太黑了,你拿着它照明。”
“走路时留点神,褚卫和陈九这些日子没出来作妖,我怕他们是在憋什么坏水儿。”
其实这些日子褚卫和陈九也没闲着,不过都让他和胡大海给解决了。
身为兄长,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替表妹遮风挡雨。
沈婉心中一热。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她微笑着接过灯笼,这才走了出去。
夜,如同一张巨大的黑网。
它包裹着层层寒意,将所有人都囚禁其中。
沈婉提着羊角灯笼,漫无目的地走在那青石铺成的小径上。
自从采石场的流犯负责兰阳城的卫生后,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干净了许多,就连覆在路上的黄沙都不见了。
踏着那冰冷的小径,沈婉缓缓前行。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异样的声音。
猛一回头,却见谢慕白赫然站在身后。
他如一株挺拔的碧竹般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墨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喜悲,一身的黑衣更是和身后那无尽的黑暗溶为一体。
这样的他,实在是美的令人心悸。
沈婉眼圈一红,直接冲到他怀里。
“讨厌,你去哪儿了?”她鼻子一酸,哽咽地问。
谢慕白颀长的身体微微一僵,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伸出长臂,紧紧把她抱在怀里:“有点事处理一下。”
“不过天这么冷,你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沈婉抬起头,委屈巴巴的向他看去:“我想你了。”
一听这几个字,谢慕白只觉得心脏仿佛被某种锐物刺中了一般,锥心刺骨地痛。
他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我也想你。”
“走吧,外面太冷了。”
沈婉温顺地点点头。
虽是寒冬,可驿站里却暖融融的。
大厅里的火炉依然烧的很旺,炉上烧的水也沸腾了。
染秋正拎起水壶准备上楼,一看到他们俩回来了,便笑道:“回来的正好呢,我正准备给你们送洗脚水去。”
沈婉并没有接她的话。
她想了想,突然问:“你觉得我和世子爷长的像吗?”
一听这话,谢慕白脸色微微一变。
染秋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儿,笑道:“你们长的一点都不像。”
“少夫人像玫瑰花,娇艳欲滴;而世子爷像天上的冷月,只能用来仰望。”
“说真的,我倒觉得少夫人和王七公子有点像呢。”
听了这话,沈婉突然开心了起来。
“我也觉得不像。”她拉起谢慕白的手,高高兴兴地上了楼。
谢慕白脸色却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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