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女儿上桌?行,那就都别吃!/和婆母分家后,盖房屯粮肉满仓—— by语乔乔
语乔乔  发于:2024年05月22日

关灯
护眼

树荫下喝水的范前,看了眼卖力干活的众人,只觉得心头窜起一股子火,恨恨道:“现在看来,村子上这些人竟是傻子,哪有这样拼命干活的!又不是给自家干活。”
范大柱心里嘀咕:就是给自家干活他也不可能这样拼命。
范二柱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凉白开,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一抹嘴说道:“爹,我瞧着咱们村子最近不正常,干活太勤奋了!”
“咱们村子只是最近不正常的吗?去年不就如此么。”范四柱小声的说道。
去年换菇子的时候,还有剥鸡头米的时候,那真是没白天黑夜,并且整个家里男女老少全部出动,那时候可不就勤快的不得了嘛。
范三柱觉得二哥说的是废话,他也给自己倒了一大碗凉白开,灌了下去。
二叔二婶实在太小气了,也不管个晌午饭。
去年盖新房子的时候,给工钱还管一顿晌午饭,据说伙食老好了,只不过那时候他们以为二叔二婶给不起工钱没来干活,也没吃上那些丰盛的饭菜。
现在好不容易过来干活了,老村长说抵工不用管饭二叔二婶竟然就真的不管饭了,真真是小气到家。
害他们做完活只能回去吃,他这个做体力活的还没药材坊那些女子受重视,她们还有一顿晌午饭。
算了,说不定她们顿顿吃糠咽菜,他还不如回家吃,起码是干的黑面馍馍。
范二柱瞥了眼四柱和三柱的表情,一个是清澈愚蠢一个是不屑一顾,呵了声,冷冷分析:“你们就没发现不一样?
村子上汉子除了张秃子家,就连咱们家都来盖药材坊,没来的阿娘和阿娘每天闲着不干活,在家也就是做做饭,可你们瞧村子上的妇人,全去田里忙活了!
关键挖土填的最多不就三四亩吗?土都是松软的不用耕,小麦种子撒上去就成了,时间还早的很,她们急啥?”
范四柱依然睁着一双茫茫然的眼睛,不懂他二哥要说啥?
说娘和阿奶不勤快?她们本来就不勤快啊,没分家前是二婶做,分家后大多是招弟做。招弟不在后娘和阿奶为了做饭洗衣裳吵了多少次,用她俩和村子上妇人相比本来就没法比。
再说村子上的妇人,哪个不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她们勤快惯了,去田里忙活没什么特别。
范三柱神色更显不屑,“二哥,你就别管村子上的人了,她们勤快她们的,咱们又不学,还是你想咱们也勤快起来?
我先说好啊,要勤快大家一起勤快,可不能指望我一个勤快干活!”
范二柱一脸愤恨,这两个弟弟怎么跟猪脑子一样,油盐不进!
对村子上的事一点都不敏感。
他转而看向大哥和爹爹,说道:“爹,大哥,我觉得村子上的人肯定瞒着我们什么事,要不要去打听一下?”
村子上的人在渐渐疏远他们一家,他感觉的到,只不过没事的时候疏远就疏远吧,但要是有啥事,还是需要他们透个口风或者搭把手。
范前不想烦心这些,直接甩手:“你去打听吧。”
范大柱则觉得村子上人都是藏不住事的,真有什么事还能瞒得住?他们早晚会知晓。
二弟就是瞎操心,心思都放在这些没用的上面了。
“要我说,你们还是多多考虑下丁佳佳的事,阿奶不是说了么,有了她这药材坊就是我们的了,哪用得着费力找二叔松口?”
范二柱低着头不说话。
他要是娶了丁佳佳,药材坊只会是他一个的,跟大哥两个弟弟都没有关系。
范三柱也不吭声。
家产若没有他的,凭什么药材坊属于大家的?不可能的事。
他要暗地里进行,等以后成功了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五人心思各异,看向药材坊方向的双眼里满是艳羡。
这要是他的,该有多好.....
“不好了不好了!水源出了问题!”李武三步并作一步,看到人群立马嚷嚷开。
他后面跟着垂头丧气的冯大冯二洪大牛等人,个个耷拉着肩膀,快要哭了的样子。
范小六急了,抢先问道:“咋回事,出了啥问题?”

干活的汉子们都放下了手上的活,朝李武一行人望去。
不管做什么,水一向是重中之重,如今水源出了问题,所有人顿时忧心忡忡。
树荫下范前几人也站起,走了过去。
太好了,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没有将好运全给了范进!
虽然药材坊办成了对他没坏处,但要是办不成他则会高兴,相比起来,他更宁愿办不成!
冯大低垂着头,自责道:“都怪我们,一定是我们影响了东家的运势!”
不然怎么会在庄子上时,从麻鸭湖挖沟渠引水遇上了大石头,做了一年多的白工,到了此地,同样的遇上了大石头,又要做白工。
洪大牛数人嘴巴抿的紧紧的,低着头粗糙的脸上满是自责。
在庄子上那次还能说老东家是无德之人,所以才没成功,可东家这么好也遇上了,不是他们不详还能是什么?
“嗐,乱说什么呢,石头就在那,又不是一天两天就在的,咋能说是你们的原因!
大家先别慌,咱们去找老村长问办法,说不定老村长见多识广,知道怎么办。”许老三不赞同的道。
“对对,先去问我爹,看看有没法子。”李武连忙附和。
想想又道:“还是我去把我爹扶过来吧,最好一起去山上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扶老村长过来!”范小六扔下锄头,擦了把手,脚步快速的跟上。
原本干活的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情况。
范进看了眼人群,脚步一转,往家的方向走去。
水清有购物商城,能从里面买各种吃的用的,还能买各种书籍,喂养牲口、种植药材....说不定也有记载遇上石头的如何处理。
人群后方的范前连忙压低嘴角,往后又退了两步。
太好了,老村长在村子上厉害又如何,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庄稼农人,哪里知道如何移开大石头?
村子上的汉子以为老村长无所不能吗?
真是不自量力,待会就等着失望好了。
水清见范进不早不晚的回来,又一脸忧色,询问道:“遇上事了?”
范进轻轻的嗯了声,将情况尽量清晰简洁的说一遍:“那石头横着的,上面杂草丛生,等割杂草的时候才发现轻轻一提杂草就连根拔起,难怪那一片长不成树木。
我们绕着石头清理了好一会,发现石头占地颇广,沿着边缘往下挖,发现厚度也很可观,现在就是进不得退不得,被石头卡在那里了。”
说完,自责道:“是我无用,读圣贤书却连块石头也不知道如何处理。”
水清想说你哪能知道?四书五经中也不教这些啊。
这种手工业生产类的应该在《天工开物》里面还差不多。
范进走的是科举路,家里又没藏书,全靠书院的书籍,没看过很正常。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我有个法子,看看行不行。”
以往历史课上学过,挖沟渠挖水库遇上巨石或者凿岩石峭壁时可用火攻。
范进黑碌碌的双眼眨巴眨巴,怔怔的看向水清。
“走吧。”
“嗷,好、好。”
两人来到药材坊时,老村长也赶来了,原本盖药材坊的汉子们也没心思继续盖屋子,簇拥着老村长跟在带路的许老三身后,浩浩荡荡的朝山上走去。
山不高也不陡,一个时辰就能跑遍整个山头的那种,但老村长毕竟年岁大了,没走一会就气喘吁吁。
好在跟来的汉子多,且个个身强力壮,当下有人出列蹲下,背起老村长往上走。
累了就换下一个。
一直走到石头处,放下老村长,所有人挤到前面围绕一圈看现场情况。
冯大忧愁的将困境讲了一遍。
汉子们听完也愁了。
石头太大,没法挖也没法绕,这可咋办?
“要不从村子上拎水过来清洗药材?”有汉子提议。
立即有人反驳:“不成不成,先不说水井供不供的过来,就说路程吧,那么远还要爬个坡,走一走没事,拎着个水桶走一趟多累?
况且不是走一趟就成,每天那么多药材,得需要多少水!药材坊都是妇人女子,还不得分好几个人出来专门负责打水啊。”
一个人一天二十文,浪费在打水上,不值当。
“那打水井?”
“好是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出水?”毕竟范进这块地地势高,土地又坚硬,不知道打到多深能出水,又能出多少水,够不够药材坊用。
......
范前在后面听到前面说一个否决一个,心里乐开了花。
办不成好,大家一同过苦日子也不错。
反正只要不是他一家日子不好过就成。
老村长看来看去,思考了好一阵开口:“能不能在上面用泥土垒一道沟渠出来引水?不从地下而是从石头上面?”
“这不错哎,我觉得可行!”
“反正只要能引水就成,管它从地下过去还是从地上?”
“对,泥巴垒高些,里面放上竹筒也是一样!”
众多汉子脸上乐开了花,觉得事情也不是没解决办法。
范前一脸不信,这就解决了?
就听到李武说道:“这个我们之前想过,就怕野物撞上了或者夏季暴雨冲垮,又要重新搭建,从地下挖沟渠的话就不用担心这些事。”
“而且前面都是挖地下,到了石头这儿要是不挖,地势齐平,水流不知道能不能过得去。”
原本兴奋的人群静默了下来。
冯大洪大牛头低的更低了。
之前老东家也没法解决,这事很难很难,基本上没法解,不然也不会他们辛苦了一年多打水漂。
东家这是辛苦没几天,但后面会影响到药材坊,若是可以交换,他们宁愿辛苦,也要将沟渠挖好。
可惜,没法换.....
范前的嘴角又翘了起来,露出一口大黄牙。
清泠泠的声音传来:“我觉得可以用火烧,咱们把周边的杂草树木清理干净,在石头上架上杂草枯柴一直烧,烧到石头通红通红,再浇灌上冰凉凉的泉水,冷热交替,石头就会炸开。
多反复几次,这块大石头不但能开出一条道来,还能护着竹筒丝毫不移动,最为坚固。”

李武嚷道:“既然可行,那咱们捡柴火清理地方吧!”
他们人多,清理起来快,捡柴火也快,哪怕后面真的不行,不就耽搁一点时间嘛,算不上啥事,反正他们别的没有,时间最多。
李武话音落地,立马有汉子响应,准备干起来了。
“慢着!”范前喊了一声,跨步上前,眯着眼看向胡水清问道:“弟妹在哪知道的这?
老村长以及我们这些汉子不知道,甚至我二弟一个读书人都不知道的事,你咋知道的?”
围绕的汉子们目光齐刷刷又看向水清。
个个好奇想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是啊,他们不知道属实正常,毕竟大字不识一个,但范进是读书人啊,不是说书上啥都有、啥都讲嘛,怎么范进不知道,胡水清知道?
范大柱二三柱瞪向二婶。
他们隐隐有个感觉,二叔一家子过上好日子,不是因为二叔,而是因为二婶;而二婶是从那次摔了脑壳后不同的,村子上人都说二叔一家子日子过好了是因为分家,可他们觉得换做以往的二婶,哪怕被打死也根本不敢提分家。
“对啊,二婶你倒是说说你怎么知道的?总不能你比老村长以及我二叔都厉害吧。”
“老村长和二叔都不知道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怎么知道的?”
“今日要是说不出一个合理的原由,别怪我们带你见马神婆了。”
他们倒要看看二婶怎么替自己辩解!
范四柱有点弄不清楚情况,好端端的大哥他们要带二婶见神婆做什么?
马神婆见一次老贵了,还费事,他们家有那个银钱吗?
汉子们诧异的又看向范前一家人,嘴巴微张。
本来以为范老大只是好奇问问,跟他们一样,咋听他三个说的话不像是好奇,更像是早就存了这个心思?
水清一把拉住准备替她解释的范进,直直看向范前范大柱几人,清凌凌反问:“也不算知道吧,就是我平日里做饭的时候,那些陶盆在炭火上炖菜没事,但空着烧一会,再舀入凉水进去,就会炸裂开,我想着石头怕是也一样,就说出来了。
这些厨房里的事,当家的就算是个读书人不知道岂不是很正常,毕竟书本上不写这些;
大伯哥不下厨房,老村长不下厨房以及在场的汉子们哪个下厨房?不知道又有何稀奇?”
她既然来了敢当众说出来,路上自然就把理由想好了。
范前范大柱没想到这么个常见的理由,愣在原地。
以往在家里时想过,只要抓住胡水清的漏洞,就往鬼怪上扯,再给马神婆一笔银钱,即便她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去;也想过她辩解的理由,但不管是什么,只要一口咬定不认可,村子上人也不懂,她还能有啥可说的?
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抓住的漏洞,胡水清给了这样一个简单又朴实无华的理由,让他们无从反驳。
厨房的事,他们确实不知道,不光他们不知道,村子上这些汉子也没一个知道的,并且好些汉子家里连个陶罐都没有,如何能反驳。
即便一口咬定不认可,别人哪里会信他们!
汉子们发出‘啊’的一声,一脸恍然大悟。
“对啊,做饭的事咱们汉子确实不知道,陶罐啥的也不怎么碰,哪里会知道这些?”
“我家的那个特别宝贝陶罐,生怕我粗手笨脚摔坏了,毕竟就那一个,每次都让我离的远远的,属实不知道这些。”
水清笑笑:“我家也是少,所以破了一个特别心疼难受,我就反思啊,看看自己哪里做错了,下次就能避免。”
“水清嫂子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之前给白老爷送土豆野外烤个吃的,火坑里面掺了石头,浇水灭火的时候那个石头就炸裂成四五块了!哎呀呀,还是水清嫂子动了脑子,我这明明看到过却硬是想不到!”范小六咋呼呼叫道。
他一说,其他汉子也立马联想到类似的事情。
场面叽叽喳喳的嘈杂起来。
人群中老村长只看向范前。
范前范大柱几人脚步悄悄往后退,恨不得立即消失,更想所有人忘记他们刚才说的话。
老村长一直等人群安静了,方才对上快要落跑的范前问道:“前小子,你们父子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何意思?我想了这么久也没想出来,现在村子上汉子在,趁着人多你给解释一下吧。”
范前范大柱几人立马成为人群的焦点。
范四柱还在状况外,看着爹和三个哥哥焦头烂额想理由的样子,心里飘过的念头竟然是幸亏他没多话!
不然被村子上这么多人看着,还要解释自己刚才说的话是啥意思,多尴尬啊。
范前脸上堆着笑,呵呵装傻:“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问,纯粹好奇!”
“对对,我们就是好奇,好奇二婶怎么知道的。”
范小六眉头一挑,追问:“不对啊,我还听到马神婆了,你们谁要带水清嫂子去见马神婆?”
“你听错了!”范二柱一口咬定。
“我听到了!”
“我也是,你当咱们都是聋的?”
“这说话咋还像放屁似的,你们既然说了,老老实实把心里想法说出来不行?”
.....
范进反手握住水清拉他的手,朗声道:“我大哥以及三个侄儿当然不会说,也不能老老实实把心里想法说出来;
他们无非是看我家日子好过,想着泼脏水罢了。
世人皆信鬼神之说,敢问大哥这是想先借着鬼神除掉水清,再除掉我,后面拿捏住几个侄儿侄女,抢夺我的家产,是也不是?”
汉子们看范前几人的眼神都变了。
原本只以为两家关系不好,但这也正常,亲兄弟有相互扶持的和睦家庭,也有老死不相往来比仇人还仇的,范前范进两家远远没到后者,只是不和睦而已,这没啥出奇的。
经过刚才的一出,方才发现,这哪里是不和睦而已,这分明就是要你死!
甚至比那更加阴险,那只是要命,这不仅要命还要图谋家产!
范前脸色惨白。

这要是承认了,无异于谋财害命!告到官府那是要被拉去砍头的。
他慌忙摇头,急急辩解:“你可是我亲弟弟,怎么能冤枉你亲大哥!
我就是瞧着弟妹变化大,又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多嘴问了一句,我这也是为你好,为咱们村子好啊。”
“二叔,你不觉得二婶变了后,咱们家越来越差么,咱们多想也没啥错。”范大柱狠狠道。
水清:.....当然变化大了,原主被你们害死了,芯子都换了,能不变化大?
不过她家越过越好那是她的本事,大柱你家差,这得从你们自身找原因,缺了任劳任怨的二房一家日子就急转直下,也是你们作的,和旁人无关。
总不能原主给你家做牛马,她来了还得做牛马,她没让他们做牛马就算不错的了!
“你二婶没变,她一直是这样,只是之前被压的没有丁点施展之地,分家后她能全权当家做主,日子好过是正常的;
至于你家的日子越来越差,不是我们造成的,也不是分家造成的,你们不该将日子不好过归到外人身上,而不从自身找原因。
再有你们这已经不是多想,而是恶意陷害,并且已经在实施,今日是你二婶说得清楚原由,下次倘若碰到个不好说的或者说了你们不认可的,说严重点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你们用心险恶,让人胆寒。”范进看着大哥和侄儿,一条条一项项说的清清楚楚。
水清想的是要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给范进鼓个掌。
他这一番话,直接将范前范大柱几人以后关于这方面的恶毒心思都断了。
与其说是说给他们听的,不如说是说给村子上这个汉子们听的,以后范前一家人若是拿她的异常做文章,村子上的人也不会信。
并且他还给她找了个明面上最强有力的理由——之前是被压的没有丁点施展之地,分家后当家做主才能表现出来的。
以往村子上也有这种说法,但那毕竟是私下里说,范进这是直接挑到明面上了,属于盖章认证。
水清侧过头看向范进。
长身玉立,温润儒雅。
他真的不知道换了芯子?不用脑子想也不可能。
只不过他为何没提,甚至连反击的话语都提前想过......
用心险恶、让人胆寒!
众多的汉子反应过来,纷纷讨伐:“大柱,你们这简直就是谋财害命!咋能这么恶毒?”
“那可是你们亲叔婶,关系不好不来往就是,怎么能生出这么恶毒的心思来?”
“我都有点害怕了,你们能害你叔婶,咱们这些外人的性命岂不是更不会被放在眼里!”
这话一出,其余人心惊胆颤。
是啊,现在他们是坑害范进一家,真要是接收了范进一家的家产,一跃成为山水村最富有的,会不会打他们主意?
别的不说,现在范进水清给他们的种种好处优待,肯定都是没了的。
事情一下子从陷害胡水清一人,转变成他们为祸乡里,人人自危!
“老村长,你可要做主,坚决不能放过他们!”
范大柱的嗓音发抖:“二叔。”
“我们没有坏心思,老村长你别听他们乱说。”范二柱弱弱的开口。
老村长犯了难,范前几人只是有这个想法,但没成功,应该如何处置?
况且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山水村村民,有田有地有屋子,没法撵出去。
用粮食抵,他们家并没多少粮食,银子的话一口咬死拿不出银子,再让他娘出面又哭又闹撒泼打诨,范进水清两口子总不能去他们屋子里拿。
良田和好地是有地契的,要到官衙去更改,况且以范母对田地的重视,必然会闹的天翻地覆,这个事毕竟没对胡水清造成实质伤害——就算造成严重伤害,以她婆母的性子也不会认为大儿子和几个孙子有什么过错。
但若是没有惩处,必然会再犯。
不管是杀一儆百还是小惩大诫,此事都要处罚范前一家子!
“前小子。”
范前听到老村长喊,浑身一激灵,硬着头皮上前应了一声。
“你其心不正,连带三个孩子心思也跟着恶毒,你可知错?”
范前立马喊冤:“老村长我没有啊,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至于孩子还小,他们哪懂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
他们还是孩子,您老就别跟孩子一般计较成不?”
“哪里小了!三柱都十五岁了,快能说亲了年纪还小?”
“最小的四柱倒是什么都没说,你能说前面的三个小?他们要是小咋不学学四柱!”
“老村长我看他是一点没悔改,还在狡辩咧,还是送官府去,让官老爷审一审!怕是什么都招了。”
“对,我听说官府里审犯人老厉害了,不说就打,打到什么都说的干干净净!再扔到牢房去待个几年,回来就老实了。”
“呵,那还回的来么?”
“回不来岂不是正好,省的咱们担惊受怕了!”
.....
平日里寡言的汉子们此刻接话接的顺溜,每说一句,范前范大柱几人脸色就越发惨白。
最后差点站立不住。
范前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扶着小儿子站直,对上老村长说道:“老村长,我知道错了,我和弟妹道歉,只要她不介意,是不是就不用送官府了?”
老村长不等范前道歉,怕胡水清面子薄,直接做主道:“你也不用道歉,空口白牙的几句话有何用?
这样吧,银子粮食金贵,不用你赔,田地是立命的根本也不动你的,山头不重要,你赔个山头给胡水清。
我记得分家时,山头九个,进小子分三个,你三个,你娘的三个也归你,不用动你娘的那份,就你的里面分出来一个给她!”
范大柱三人惊讶的看向老村长,呐呐的问:“老村长,这处罚是不是太重了点?”
“我们什么事都没做啊?”
老村长看向他们,反问:“你们真的什么事都没做?不是没做,只是没成功而已!
这次是一个山头,下次再发现了就是两个,下下次四个...你们不同意也成,咱们这么多人在,正好一起去官府好好说道说道。”
范前张了张嘴,想到官老爷审犯人时的打板子,哆嗦着开口:“好,我同意。”
只是没想到他跟上来本是看笑话,最终一座山头却没了!

水清没想到上山烧个石头,会多了个小山丘。
山丘小归小,上面也没什么东西,大多是杂树可野草,对于村子上人来说就是个砍柴和采野菜的地方,但对于自家来说则完全不同!
有山相当于有地,可以种产陈皮的那个果树,树下种何首乌,山脚下的空地开荒出来种黄豆红豆绿豆等豆类或者土豆苞谷等粗粮,产的粮食人吃,藤蔓用来喂牲口,牲口的粪便沤肥后又能给药材果树以及农作物提供养分......
水清看向老村长的双眼亮晶晶。
老村长真是想她所想,急她所急!这处罚的山头相比较田地对她来说更实用更需要!
老村长被水清看的有些面红耳赤,微微低下头,叹了口气。
山丘不值钱,他们这山水村别的没有,山头一座接一座,上面只有杂树和野草,基本上就是村子上自行分配哪家哪户要哪座,后面来的像是丁家就没分,但他们要是愿意,远处的无主荒山他们也能去打柴采野菜。
只不过近处的都被分完了,那些无主荒山远得很,来回一趟太累,村子里没人愿意去。
范前父子几人存了恶毒心思,罚一个不值钱的山头算作处罚对于胡水清来说确实委屈了,但良田和好地都需要经过官府更改地契,他能做的主也只有山头了。
村子上汉子不是太在意成功没成功,他们深深的觉得范前父子几个不地道!
老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范前这几人现在就是。
“一个不值钱的山头哪里重了,能有啥用?要我说罚靠近水源的良田才行!”
“对,不痛不痒的下次他们还会犯。”
“老村长,不是良田,那些肥沃些的土地也成啊,这山头能有啥子用?”
范前心提了起来。
怎么,他赔一个山头这些人竟然还觉得少?
他们咋不去抢嘞!
他对上老村长,郑重强调:“老村长,咱们已经说定了啊,可不能反悔更改!”
前面老村长说的时候他觉得亏了,现在村子上这群汉子打抱不平嫌弃的样子又生怕老村长反悔。
和良田好地相比,一个山头算什么?去了一个还有五个,里面近的也有两个,打柴挖野菜足够了,远处的放那也是放着,根本用不上。
老村长看向水清,水清立马回应:“我没意见,听老村长的。”
山头对于她来说最实用!反正有人有牛和驴,开荒起来容易,只要地方大就成。
老村长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上范前说道:“行,我记得竹山是范进的?那就赔竹山旁边的那个山头。”
范大柱脸上现出喜色,拉了拉爹爹的衣袖,低声说道:“爹,这个划算,那山头离咱们家不算近,咱们不亏。”
范二柱不喜,同样低声道:“可那个山头离二叔家近,这样一来,二叔那片地连城一片越发大了。”
范四柱不解:“二叔地大了就大了呗,只要咱们不亏不就行了?”
管二叔地大没大干嘛。
范三柱看四柱就跟看傻子一样,但决定是老村长下的,哪怕他不想也没法,何况他也不想拿离他们家近的山头去换。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