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天道后,和反派网恋了—— by火华林夕
火华林夕  发于:2024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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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说了句:“呸,畜牲就是畜牲,还咬人,果真该死!”
不,它只是想活着!
全身的骨头都被打断了,它像一片烂叶子,在地上苟延残喘着,连呼吸都痛得不成样子。
那人似乎很满意它现在这副样子,幸灾乐祸地笑着:“早这样不就好了吗。”
他喂给了“它”一颗黑乎乎的丹药。
丹药一下肚,仿佛有一股蛮力在撕扯身体,强烈的疼痛让“它”整个人抽搐起来。
在视野中,笛秋看到“自己”的四肢不断变长,体型变成成年妖兽大小。
那人看时机差不多了,用刀切开它的腹部。
血液不断往外流,好像它即将走到尽头的生命,“它”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对死亡的恐惧。
那人还在搅动着它的腹部,更痛了。
它是不是要死了啊?可是它还没找到它们呢,它想活着。
那个人为什么这么对它!?
生机在不断流失,在意识弥留之际,“它”看到男人手中抓着一颗妖丹,正是笛秋手上这颗。
临到死,它似乎还听到那人似乎很是感慨地说了句:“没想到这妖兽是个蹶子,产出的妖丹却是顶好的。”
“它”到临死前,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它会死?
怀着愤恨,不甘,它眼睛睁得大大的,在昏暗的洞穴中,显得惊悚恐怖。
啪嗒一声,所有的画面断了,妖丹从笛秋手中滑落,咕噜噜滚动着。
小摊贩一看,这还得了,语气有些急了:“你这姑娘,不想买妖丹也不要丢在地上嘛,你看这沾了不少灰。”
笛秋还未回过神来。
这便是这颗妖丹的来历吗?
她把目光投向摊主,那双眼睛里透着几分审视。
小摊贩突然见笛秋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总有种如芒背刺的感觉,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道:“小姑娘,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郁印白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笛秋目光扫过那一颗颗妖丹,靠外力催化的妖丹终究是有些瑕疵的,那里面掺杂着太多血腥之气,一想到这些妖兽内丹是怎么来的,她抿着下唇,把头转开了。
“不喜欢吗。”
如果是剖腹取丹的是你,丢了命的是你,你还会喜欢吗?
笛秋忽然意识到,强者对于屠杀弱者这件事是没有什么同理心的,他们只会觉得理所当然,那弱者因为弱便只有走向灭亡的命运吗?
不对的,不是这样的。至少在笛秋眼里这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修真界的规则是弱肉强食,但谁又知道,强者所做下的孽是不是会反噬到自己身上呢?
在旁的郁印白将笛秋的反应收入眼中,忽而勾起唇露出浅笑,那笑容中透着几分意味深长:“这妖丹炼化后可以增长修为,那群修士可是趋之若鹜。”
笛秋听出了他在阴阳怪气,她小脑瓜转了转,认真地问了句:“那你用过吗?”
他是不是被小天道小瞧了?
郁印白顿了一下,扯着嘴角笑道:“怎么没用过,不然我这么强大的修为是怎么来的?”
嗯,没用过。
笛秋很少看他迟疑,也没说信不信,她只是叹了口气,小小的人儿似乎变得忧愁起来:“郁印白,你好像跟我第一次看到的你不太一样。”
笛秋没有名字自称,而是用的“我”,现在的她好像越来越能看到万物生灵所经历的,所遭受的,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入世。
“那在你眼中,本尊是变好还是变坏了呢?”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笛秋对他的印象是颓丧和厌弃,颓丧是没有希望,好像这一切都可以看到头了,厌弃是怀有一种拉着世界共沉沦的自我毁灭倾向。
现在的话……
笛秋望向他,郁印白的眸子属于狐狸眼的那种,外眼角向上翘,带着几分邪性,眼底有卧蚕,这样的人如果笑起来,会很好看,就像是冰雪融化的温柔。
他的眸子上灰暗之色淡了许多,能看到一点光,虽然很微小。
如果说变化,应该是这里变了吧。
笛秋来了句:“你的眼睛很好看。”
小天道仰着头,目光在郁印白脸上细细地描过,小脸绷着,认真又专注。
郁印白感觉自己心底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痒死个人。
这什么屁回答。
他转开了头。
咦,郁印白的耳朵尖尖好像红了诶。
笛秋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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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秋盯着郁印白耳尖又看了看, 前面的人忽然转过身来,她偷摸的小动作被抓个正着。
她看到郁印白眉毛往下压,连忙绷紧了背, 讪讪地笑着:“怎么不走了啊?”
郁印白停下脚步, 定定望着笛秋。
就在笛秋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的时候, 郁印白转过头,迈开步子就是往前走去, 悠悠地来了句:“如果跟不上来,你就自己回去。”
笛秋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子, 刚想快点跟上的步子慢了下来。
好像自己一个人回去也挺不错的, 她还想多逛逛, 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可以送给道友。
身后的脚步变慢了,郁印白稍微一想,便知道小天道在想什么, 悠悠来了句:“像你这样的小姑娘, 很容易被变态盯上啊。”
笛秋忽然觉得后脖颈汗毛竖起, 心底瘆得慌, 转过头去,什么也没看到。
算了, 还是跟着大反派吧, 她才不是怕遇到坏人,只是看郁印白一个人太孤单了, 对, 就是这样。
笛秋连忙跟上前面的身影。
郁印白勾了勾唇。
走出一段时间后, 她看着前面的人的背影, 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 这世上还有谁比郁印白更变, 态呢?
她懊恼地敲敲小脑壳,怎么就听他的话了呢?
现在也不好再提出独自逛街,她只能跟上了。
“郁印白,我想进去看看。”笛秋在一家饰品店停了下来。
郁印白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是一家粉粉嫩嫩的饰品店,那粉色像是不要命一样拼命地往他视野里挤,令他忍不住蹙起眉头。
他把目光转向笛秋,相比之下,小天道看上去也不是那么碍眼了。
郁印白张张嘴,刚想说出拒绝的话,对上笛秋的目光忽然卡住了。
小姑娘的目光快把那店铺望穿了,一看便是那特别想进去看看,但即使这样她也还是先征求郁印白的许可,那双眸子亮晶晶的,里面盛着浩瀚星光。
只可惜,她的视线没在郁印白身上停留多久,一眼扎进了那家店铺,眼睛跟黏在上面一样。
这家店铺是卖一些女子常用的小物件的,有手帕,香囊,还有各种小巧的首饰。
笛秋看中的是一对香囊,其中一只是草绿色的,上面绣着兰草,色彩搭配得极好,有层次感,另一只则是黛粉色,一支桃花缀在上面,一看便是一对的。
小天道买这香囊估计是送给什么人?那人关系一定和她不错。
郁印白忽然没了兴致。
“不去。”这次郁印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好吧,那你在这里等我,就一下,我很快的。”笛秋也没多灰心,叮嘱郁印白一声。
“你一定要等我喔。”似乎是觉得郁印白没那么大耐心,笛秋又叮嘱了一遍。
郁印白抬眸望了一眼,神色淡淡。
娇小的身影扎进店铺,隐没在门帘之后。
等了一会,郁印白还没见笛秋出来,他在原地踱步,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焦躁不安起来。
郁印白眉头紧蹙着,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现在他脸上透着几分怨气。
他这副模样惹得进出的人不由多看一眼。
“真奇怪,既然这么急,为什么不进去找她?”
也不知道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清晰地传入郁印白的耳中。
为什么不进去找她呢?
郁印白微一怔愣,鬼使神差迈开脚步走了进去,按理来说,一看到这种铺着大片大片粉色的地方他都会有种忍不住把这变成废墟的冲动。
等他发现自己进来了,忽然也觉得这大片的粉色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了。
郁印白是在店铺角落找到笛秋的,她指间挂着香囊,是她一眼便看中的那两个。
现在她在挑选吊坠,眉毛皱成一团,似乎在面对什么重大的选择一样。
那吊坠上缀着两颗宫铃,一碰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清脆的声音很是让笛秋很是喜欢。
要不要选这个呢?只是她已经有吊坠了,她还挺喜欢的。
就在她还在纠结的时候,忽然间她手中一空。
“你在纠结什么?”
低沉的男声从旁边传来,吓得笛秋一激灵,她往那边看去,郁印白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手心里正是她刚刚拿的吊坠。
她的目光落在郁印白手心上,略有些责怪地望了他一眼:“郁印白你是不是走路都是飘着啊,没一点声音?”
“呵。”郁印白冷笑一声,“本尊在外面都等了一柱香。”
笛秋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气势突然没有这么强了,她垂了垂头。
“是我不对,让你等这么久。”
郁印白看了眼笛秋,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话,他摇了摇手中的宫铃,宫铃发出叮铃铃的声音,十分显眼。
他语气不冷不热:“这东西,你到底买不买?”
宫铃泛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小巧玲珑,衬得他的手更显白皙修长,原本笛秋还摇摆不定,现在忽然坚定了。
“买,要买这个。”
笛秋结了账。
郁印白看到她选的有一对香囊,一串宫铃,还有一个毛绒绒的球,能依稀从轮廓中认出那是只兔子。
那只兔子她倒是宝贵得紧,要把毛弄顺了才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起来。
郁印白实在不明白这种全是毛的东西有什么好喜欢的。
笛秋抱着袋子走出店铺,还没走出几步,郁印白就看她在袋子里翻找什么。
他看到她眼睛一亮,递过来那串宫铃,脸上带着甜甜的笑:“郁印白,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郁印白接过那串宫铃,疑惑道:“给我?”
他把玩着那串宫铃,一双黑眸望向笛秋,似乎要将人看透一样:“为什么给我?”
“谢谢你带我来这玩。”笛秋才不敢说,是因为他走路没有声音,如果带上这个,她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郁印白过来了。
“就这东西,你不会以为本尊会收下吧。”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对啊,大反派是魔尊,应该见过不少好东西,入不了他的眼也没关系,她可以留着。
笛秋稍稍一转,试探道:“那要不,你还给我?”
郁印白淡淡瞥她一眼,将宫铃收入储物袋中,道:“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
笛秋见他只是收起来,有几分失落,郁印白好像不打算带着它。
对哦,送了礼物也不代表别人一定会用啊。
这样一想,笛秋也没那么难受了。
就是不知道她送给道友的东西,道友会不会喜欢?
郁印白带笛秋来的鬼市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笛秋看着这个可以送给道友,那个也可以送给道友,不知不觉买了一大堆东西,幸亏她的小金库够用。
就这样吧。
唯一让她有些意外的是,除了最开始那家饰品店郁印白没有进来,后面基本上他都陪她进去了。
除了有几次郁印白说话确实有些气人,倒也逛下来了,整个过程顺利得让笛秋都觉得不可思议。
回到府邸已经是傍晚了,笛秋想到自己今天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房之后一头扎进去清点东西。
郁印白见她那房门紧闭,眸色微沉,而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笛秋光顾着把东西整理出来,没有注意到郁印白眼中的暗色。
分好之后,白水那一堆占了大半个桌子,她自己的孤零零占了一个小角。
可以看出,小天道想对一个人好,可是半点没有保留。
看要寄出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笛秋趁着这股劲,把东西放在约定好的地点。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打开通讯阵法。
通讯玉石亮了,笛秋挂上笑容,打招呼:“道友,晚上好呀。”
“晚好。”
对面传来声音。
“道友,今天我完成了一件大事。”
小天道语气透着几分骄傲,像极了小猫求表扬。
对面的郁印白忍不住弯了弯眸子,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什么大事啊?”
“我准备了好多礼物送给你,已经放在银杏树那里了,你能收到好多礼物了。”
经笛秋这么一说,郁印白总算知道今天她买那么多东西是干什么了。
“嗯嗯,谢谢你为我准备的礼物。”
“不用谢的。”小姑娘语气软软,笑容中透着几分腼腆。
道友帮她这么多,这也是应该的。
对面停顿了一下,而后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进展?”
一想到这,笛秋有些苦闷地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削弱郁印白力量的办法了。”
因为有道友在,笛秋就想和他商量事情,她回想起下午与幼兽幼崽共感实的经历,将这一切说了出来。
凭借一颗妖兽内丹居然能和内丹主人共享五识,这在修真界都是件太过匪夷所思的事。
郁印白倒是对这一切接受良好。
他也算明白白天小天道的异常是怎么来的了。
笛秋说到后面,面色凝重起来,语气也认真许多:“这些人私底下抓捕妖兽幼崽,使用一些残忍的手段,催化妖兽幼崽长出内丹,然后剖腹取丹。”
“这种违背天理的事,我居然现在才知道,白白让那些人逍遥这么久。”
“我这个天道是不是太没用了啊。”
笛秋说的是肯定句。
郁印白感受到她情绪的低落,平日里小天道总是带着笑,由内向外散发着一种朝气,即使有些些颓丧,也能很快的调整好。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低落的样子。
怎么说,心底总有几分不得劲。
他张了张唇,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发现头一次自己是如此的词穷。
于是,他转而问道:“你想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吗?”
“当然想!”笛秋眼睛中透着坚定的光。
郁印白舔了舔唇,眸中闪过一抹暗光:“那就把那些人都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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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秋差点就点头了, 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了。
通讯玉石散发着暖黄色的光,笛秋眼眸中透着几分无奈,声音软乎乎的, 道:“道友, 我们要采取平和一点的解决方法。”
“平和一点?”郁印白指尖摩挲着下巴, 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他开始回想自己是怎么对付那些想要他命的人的呢。
哦,那些人要么被剥皮拔筋, 要么被挫骨扬灰了,他都没有怎么折磨他们, 这样的方法还不够平和吗?
那一招毙命算是平和一点的手段了吧?
你别说, 郁印白能被选做小世界的大反派, 他的想法跟别人还真不一样。
正常人的平和是不用流血解决问题,郁印白的“平和”仅限于给别人一个痛快,这跟笛秋说的平和根本就是两种东西。
“嗯, 平和一点的办法。”笛秋肯定地点头。
对面没有声音了。
小天道趴在桌子上, 有气无力的, 弯眉凑在一起。
诶, 有点发愁,道友似乎还是没有放弃那些太过偏激的想法。
“道友啊, 我们可不可以试试想想其他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用杀人也能解决问题的那种办法?”
“善恶终有报,那些人坏事做尽, 不应该被杀吗?”郁印白说出自己的疑惑。
善恶终有报, 这句话是对的。
按照这个逻辑, 后面那句话是适用的。
笛秋只是新生的小天道, 这个问题如果没有认真思考过很容易被绕进去, 但很奇怪的是, 她脑海里好像就有那么一个答案。
“人的罪孽不应该因为死亡而被抹去,如果真要这样做的话,其实死亡反倒是对他们的一种宽恕。”
“如果真要惩罚他们,最好的方法是让他们为自己曾经做下的罪孽赎罪。”
笛秋诞生不过几个月,说出的这话却带着与其软乎乎声音极为不符的成熟。
当一个人说出的话超出其阅历时,就会让人觉得这人有几分高深莫测。
郁印白有这种感觉。
原本他以为小天道就是傻,傻到他觉得骗她都有点于心不忍。
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
天道与其说是小世界的维护者,其实更像是一种意志的传达和践行者。
郁印白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幽深。
他也开始思考那句话的含义。
神是悲悯的,却又是残忍的。
你瞧,祂还是给你机会赎罪,但却又会让你觉得死去也是一种奢侈。
他突然笑了,在暖黄的光亮下透着几分诡异。
赎罪不是件很可笑的事的吗?于他而言,有些事情做了便是做了,他绝不会后悔。
若真有被审判的那一天,他会拉这个世界一同死去。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温润的声音透过玉石传入笛秋耳中。
“我吗?我也没什么想法。”
这一刻的笛秋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焉焉的,这种状态持续一秒不到,下一刻,她挺直胸膛,充满朝气:“不过,一定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
“我可以去翻翻天书卷。”
天道爷爷说过,如果实在有不知道的,就去看天书卷。
不是杀人,郁印白顿觉兴致缺缺,他敷衍地点点头:“嗯。”
笛秋见他也没继续那个话题的打算,漫无目的地闲聊起来。
小天道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比如说今天看到什么好玩的事情,吃到什么好吃的,各有各样的,凡是她觉得新奇的都忍不住拿出来分享。
相比在郁印白面前过分小心谨慎,在“白水”面前的笛秋,简直就是个小话唠。
郁印白中间好几次眉头都皱起来了,手指压着太阳穴。
笛秋也发现对面没什么声音了。
估计跟道友聊了这么久,他也累了吧,那她就先聊到这里好啦。
小天道如是想到。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经是夜深了,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而她还在这拉着道友聊天,笛秋忽然有那么些愧疚了。
“道友,你是不是困了啊?都是我不好,拉你聊这么久。”
“那今天就聊到这啦,道友你也早点休息。”
郁印白听出小天道语气中的愧疚,万分违心地道了句:“不关你的事,你也早点休息。”
郁印白一时不觉,声音中透着几分慵懒。
“嗯嗯。”笛秋乖乖点头。
道友总是这么好,明明困得声音都变了,还记得叮嘱他早点睡。
“放在银杏树下的东西,道友你记得去拿哦。”
“我有空便去。”
简单地和道友道过晚安之后,笛秋切断了通讯,她并没有像郁印白说的那样早点休息,而是马不停蹄地赶去天道府邸。
跟道友聊完天后,她倒也没有那么疲倦,想着现在也不是那么困,笛秋打算去找找怎么解决幼兽幼崽被残忍杀害一事。
她一个眨眼,来到天书卷面前,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突然间脖子那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撞,笛秋一看,小白云也跟着出来了。
白白的一团落在笛秋肩膀上,软趴趴的,在笛秋望过来的时候稍微支愣了一下,但又很快塌下去,似乎在问:“怎么还不睡觉啊?”
笛秋伸手,抚摸着它的顶,动作轻柔,语气也是软软的:“小白云,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先睡哦。”
那云团子“睡”了,安安分分的,性子倒是乖。
笛秋转头翻开天书卷,一头扎了进去。
不知不觉太阳公公爬上来,天色已经大亮,世界一片热闹。
功夫不负有心人。
“有了,我想到办法了。”
那在天书卷前埋头苦干的小姑娘终于抬起头,面上洋溢着笑容。
与此同时,在粗壮的银杏树面前,一个高大的男子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男子逡巡四周后,把目光锁定银杏树后面,那里隐约有篮子的一角漏了出来。
郁印白走近,发现上面还铺着一层银杏叶,似乎是担心别人发现。
但,藏篮子的人似乎忘了一点,一个篮子出现在没有人的地方,怎么看都很显眼。
不仅如此,周围还有好几处被翻动过的痕迹。
郁印白脑海里好像浮现出一幅画面,小天道左选右选,放在哪里都觉得不太满意,只能把东西搬来搬去,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试,就像只忙忙碌碌的仓鼠一样。
她藏东西时是不是也是一脸纠结,既想把东西藏起来却又担心他找不到,只是藏个礼物,也处处透着她对“白水”的在意。
郁印白嘴角勾起浅淡的弧度,似乎“白水”这个身份也不错。
郁印白对于用假身份来和笛秋接触倒是没什么心里负担,送礼物也是笛秋自愿的。
他将篮子上面的树叶拂在地上,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一个储物袋,底下还压着一张小纸条。
字体松松散散的,一笔一划都写得极为认真,是那种刚刚学习写字的孩童常用的写字方式。
“道友,这里面是笛秋给你准备的礼物,希望道友喜欢。”最后面还画了一个圆圈,里面是一张笑脸,充满童真童趣。
他把纸条收起,拿起那个储物袋,将神识探了进去。
里面的东西着实将他惊了一把,这储物袋里礼物堆得比人还高,有食物,有酒水,有糕点,还有各种穿的用的,平日里能用到的这里都有。
笛秋还细心地把这些东西都分了类放好,要找什么,一目了然。
他走到放置酒水的柜子前,随手一看,便认出了里面有几坛是玉妩那只魅魔珍藏的,只有迷城城主府那里会有。
郁印白回想笛秋是什么时候和玉妩搭上话的,不会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有了想送他礼物的想法吧。
他又看了看其他东西,有悠然居的糕点,昨日首饰铺的香囊,倒也证实了这一点。
笛秋这几日游玩,倒是时时刻刻记得“白水。”
郁印白有些愣住,自己有多久没收到这么用心的礼物了呢?
他自知并非良善,无非看在小天道也消磨他这么多无聊时光的份上,也耐着性子玩了下这种角色扮演的把戏。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玩腻了呢?
可笛秋好像不是这样想的,她与他连一面都没见过,仅仅是聊天也会费心思去准备礼物。
这样真挚而热烈的感情毫不夸张的说,是天地间独一份的。
郁印白很久没动的良心忽然抽痛了一下下,不过也就那么一下下,他就恢复到那种冷漠无情的状态。
他把储物袋收好,回去了,顺便路过笛秋的房间,看到她的房门紧闭着,里面她的气息也淡了许多,里面的人出去也有一段时间了。
郁印白捏着笛秋送的储物袋,神色不明,最后还是回了房。
她送他这么多东西,怎么样也得回礼吧,他郁印白可不是那种不懂礼数的人。
此时他心底已经有了想法。
另一边的小城镇上,在一条满是算命的街道上,角落里多了个格外与众不同的“算命先生”。
其他的算命先生都是长着长长的白胡子,仙风道骨的,一群皱巴巴的老萝卜突然乱入了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这不显眼谁显眼。
那是个小姑娘,面庞稚嫩,脸上还有婴儿肥,长相可爱,圆乎乎的黑眸炯炯有神,正是小天道笛秋。
旁边摊子的算命先生瞄了她好几眼,这年头,算命的也开始卷了吗?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都来算命了。
不,笛秋才不是来算命,她是来寻找“有缘人”的,就是能救出那些妖兽幼崽的集大气运者,这样的人万里挑一。
不仅如此,若是能救出妖兽幼崽也算是一件大善事,会有功德,选的人要是善良的。
笛秋心底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气运之子宋归帆,说不定气运之子有了功德加身,对上反派才会更有胜算呢。
这不,小天道在这来蹲人了。
小白菜坐在小板凳上,等啊等,眼睛都快望穿了。
期间有不少人见笛秋一个小姑娘上来搭话的,还有想算命的,都被她以在等有缘人理由拒绝了。
这一副有钱不赚的样子倒是让别人更加确信,她是有一定道行的。
终于,还是让笛秋等到了宋归帆,她的视野中出现了看到一片白色的衣角,正是宋归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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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归帆正在打算和人汇合,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这条满是算是先生的小街道。
他对这东西也不是多相信,他师尊曾经劝诫过他:“命理之说,玄之又玄, 不如尽人事听天命, 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是以, 宋归帆并没有停留的打算,就在他准备快步走过的时候, 他余光一瞥,看到了某个坐在板凳上的小姑娘。
宋归帆眸中闪过惊讶之色。
笛姑娘为何在这?显然他还记得笛秋在兽谷救过他。
小姑娘在这一群老道长中实在格格不入, 不像是算命的, 倒像是等着爷爷干完活的那种乖乖孙女。
他调转脚步, 往笛秋走去。
恰巧笛秋也抬头望向他那个方向,她那双清凌凌的眸子一下子便撞入宋归帆眸中。
宋归帆面上的表情一下软化下来,面上带着笑, 配上他隽秀的面庞, 让人顿生好感。
“笛姑娘, 你怎么在这?”
宋归帆蹲下来, 尽可能和笛秋保持平视,语气不由得放轻。
笛秋也发现了, 宋归帆是以一种尊重的姿态对待弱小, 之前对小女孩“笛秋”的时候,他也是平视不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目光, 现在对小姑娘“笛秋”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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