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开侦探馆暴富了—— by肖肖
肖肖  发于:2024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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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觉得不符合常理,如此复杂且耗费时间和体力的工序,万一中途小厮或者武师苏醒怎么办?
“赵天卓的尸骨如今埋在坟中吧?”白素素问赵五斗。
赵五斗称是。
“可否开棺验骨?”白素素语出惊人。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开棺验尸听说过,开棺验骨却是头一次听说。”武师饶有兴趣的样子,“骨头上估计连一丝肉都不剩了,能验出什么?”
“我也不知道能验出什么,且先看看再说。”白素素云淡风轻道。
她一时忘记了这个时代将死后安宁看得极重,开棺验骨可不是一件随随便便的事,没有充分理由怎能随意开棺?
赵五斗面露难色,“白姑娘还会验骨?”
“略懂一二,并不精通。”白素素实话实说,作为侦探,也要懂一些法医学常识,她选修过法医学,阅读了大量法医学专业书籍,不谦虚地说可以做半个法医。
裴越客道,“顺天府有仵作可随时调遣,你需不需要仵作辅助?”
“不需要。”白素素干脆地拒绝了。
裴越客略感不快,心道,真是大言不惭,仵作虽是贱役,但却有一定的技术壁垒,不是略懂就可以应付的。
白素素讲明自己的疑惑,赵五斗才同意开棺。
赵氏祖坟依山傍水,三面环山一面傍水,所谓“山管人丁,水管财”,沙土好坏关系着家族人丁是否兴旺,水的好坏关系着家族财运。
“明堂开阔,层层叠叠,秀峰林立,来龙之气旺盛,赵员外,此处真乃风水宝地。”裴越客站在一处山丘顶端,远眺四周,放眼皆是青翠。
赵五斗腿脚不便登山,坐在藤椅上,由两名力工抬了上来,听闻裴越客的赞叹他并没有高兴,反而连连叹气,“我儿惨死,我侄儿亦生死不明,留下一子尚未成年,赵氏一族人丁凋敝,这几年生意每况愈下,财散运尽,可见所谓风水宝地不可尽信啊。”
裴越客有些尴尬,他刚才的话更像是讽刺之言了。正不知如何化解尴尬,一抬眼便看到白素素正捂着嘴偷笑。
赵天赐和赵天卓的坟墓紧挨着,这俩堂兄弟一个比一个惨,赵天卓好歹有几块骨头,赵天赐连一块尸骨都没有,只有衣冠冢。
开棺验尸是一件大事,赵五斗专门请来了两个道士开坛作法,请示地下的先祖,得到先祖首肯之后才能开棺。
白素素顿感压力,若是能查出什么还好交代,若是查不出什么,她恐怕会被赵氏先祖轮番问候,不知道赵氏先祖会不会去找白家祖先告状。
一系列流程走下来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赵天卓的坟墓被挖开,棺木被起出来。
白素素将几根骨头捡了出来,看着几块骨头犯了愁,只有肋骨和大腿骨 。
她怀疑这些骨头根本不是赵天卓的,因为凶手在那么仓促的时间里几乎不可能完成杀人分尸,并把尸骨制造出野兽啃噬过的样子。凶手应该是事先准备好这些骨头残骸。
所以她要找出证据证明这些骨头不是赵天卓的。可惜,凶手留下的骨头太少。
她仔细检查了骨头,骨头上并没有受过伤的痕迹。
“赵天卓的大腿和肋骨有没有受过伤,比如断裂过?”她问,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就说明骨头不是赵天卓的。
然而,赵五斗和小厮却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她从袖管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卷皮尺,她测量了大腿骨的长度。
“赵天卓身高是多少?”她一边记录一边问。
赵五斗看看小厮,小厮看看武师,三个人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人说出准确数字。
武师道,“比我高出一个头大概。”
小厮道,“比我高两个半头大概。”
白素素起身,“你们两个背对背站好。”
小厮和武师一脸懵逼,武师大大咧咧问,“为何?”
虽然不明所以,两个人还是背对背站好,之前的误会不知不觉化解了不少。
“抬头,挺胸!”白素素喝道,“大有,别踮脚。”
武师噗嗤一声笑了,随后哈哈大笑,“你还踮脚?你就是垫两块砖都没我高。”
小厮臊了一个大红脸,“谁踮脚了?我没有。”
白素素测量了二人的身高,据此计算出了赵天卓的身高。
运气还不错,她轻松一笑,“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几根骨头不是赵天卓的。”
众人皆惊。“怎么会不是天卓?不是天卓那是谁?”赵五斗激动得从藤椅上站了起来。
裴越客见白素素只是拿皮尺量来量去,就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很好奇是怎么得出了结论,问道,“你有何凭据?”
“凭据就是身高和大腿骨的长度。一般情况下,大腿骨的长度是身高的四分之一。”白素素道。
“四分之一?是什么东西?”裴越客蹙眉。
白素素噎了一下,想了想,“九章算术你听过吗?”
“听过。”
“看过吗?”
“十几岁时看过,怎么了?”
“嗯。四分之一简单地说就是身高如果是四尺,那大腿骨的长度就是一尺,身高如果是八尺,那大腿骨长度就是二尺。”这又涉及到除法了,白素素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明白。
裴越客点点头,“你说的是筹算法,还有九章算术中的分母分子。”
“对对对。”白素素点头如捣蒜,对裴越客竖起了大拇指,“可以啊,十几岁看过的书你还记得,分母分子和筹算法你都知道,厉害!”
听到夸赞,裴越客非但没有感觉愉快,反而一副无语的样子。
他心道,你作为一个女子,知道九章算术和筹算法才奇怪吧?寻常女子最多读一读四书五经和女则女戒女论语,你读的都是什么?
白素素没有注意到裴越客的情绪,继续道,“经过测量,这根大腿骨的长度约为 40 厘米,哦,也就是大概一尺二寸,大腿骨的主人的身高大概是四尺八寸,而赵天卓身高大概是五尺六。很显然,这根大腿骨并不是赵天卓的,从身高来看很可能是一个女人的。”
众人难以置信,半信半疑。
武师口直心快,“白姑娘,你不会搞错吧?这仵作之技你也懂?”
他的疑问也是赵五斗的疑问,赵五斗疑惑地看着白素素。
白素素对裴越客道,“裴府尹,可否请仵作来验看?”
裴越客当即派人去找顺天府仵作。
出乎白素素意料,顺天府仵作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颜值还挺高。
裴越客也是第一次见这仵作,便让仵作自我介绍。
那仵作似乎兴致不高,对裴越客这个顶头上司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他恹恹道,“小的叫石林。”
只介绍了名字,多说一句话好像就能累死似的。
石林看了一眼肋骨和大腿骨,也问了赵天卓是否曾受过伤,得到否定回答之后,他犯了难,“只从这几根骨头来看无法判断是不是赵天卓。不过,从大腿骨来看,瘦且短,的确像女子的。”
白素素道,“凶手定然是事先准备好了这些骨头,制造出了赵天卓被老虎吃掉的假象。”

第16章 紫兔佩7
裴越客问道,“一个人的身高和大腿骨的长度是不是有关系,比如说身高是四尺,大腿骨长度则是一尺,身高是八尺,大腿骨长度是二尺。”
石林道,“并没有这种说法。府尹大人从何处听说?”
裴越客看向白素素,等着白素素给一个解释,“你又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吗?”
白素素从容应对,“哦,这次不是从书上看到的,这次是经验之谈,我是听一个老仵作讲的,他见的尸骨多,自己总结了一本小册子。”
她生怕裴越客继续追问是哪一个老仵作,连忙岔开话题,“我们可以从尸源入手开始调查。裴府尹,请您查一查半年前发生的命案里有没有尸体不完整的,或者找不到尸体的,死者是女性的案子。”
裴越客眯了眯眼睛,心道,她这是在命令我一个堂堂府尹吗?她怎么敢?
“如果命案里找不到符合的案子,那就查一查半年前正常死亡的女子有没有被盗坟掘尸的?如果还没有的话,那就难了,尸源很可能是无亲无故无友的流浪者或者乞丐,调查难度比前面两种情况要大很多。”白素素丝毫没有察觉出裴越客的不快,笑道,“裴府尹,这一部分工作就全靠您啦。辛苦了。”
裴越客看着她不说话。
白素素以为他走神了,“裴府尹,裴府尹,您觉得可以吧?”
裴越客心里很不爽,作为京都父母官,他还没有被一个平头百姓如此轻视过,如果是面对一个男人他早就爆发了,或者转身就走,但面对一个女人,他觉得当众甩脸子未免太有失风度。
“可以。”裴越客深吸一口气,压了压火气,“白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故意把“吩咐”两个字咬得很重。
白素素终于注意到“吩咐”这个不恰当的词语,笑道,“不敢不敢,我岂敢吩咐府尹大人?我们是合作,合作。”
“明日你要去姚城?”裴越客问,“是否需要护卫?本官可派衙役随行。”
白素素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多谢大人好意,不过我习惯了一个人东奔西跑,带上圆圆我们两个互相照顾就可以了。”
裴越客狐疑,“你经常一个人东奔西跑?去做什么?”
白素素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不习惯和陌生人同行。”
裴越客觉得白素素言行怪异,似乎在遮掩什么,但每一个怪异之处似乎又能解释得通。一个千金小姐竟然和自己的侍女“互相照顾”,没有一个千金小姐会去照顾自己的侍女吧,可非要说“互相照顾”也说得过去。
“对了,到了姚城,我们可能需要当地官府的协助,裴府尹是否认识姚城的父母官,能否修书一封请他行个方便?”白素素道。
裴越客应允,白素素跟随他回到顺天府,他当即修书一封并盖上顺天府的大印。
第二日,白素素让圆圆去车马行租一辆马车,并采购一些吃食路上吃。
很快,一辆马车停在了素素侦探馆门前,还附带一名马夫。
圆圆得意洋洋自夸,“小姐,这辆马车性价比最高,本来要二两银子一天,我讲了讲,只要一两银子。我厉害吧?”
白素素看着简陋的马车和老态龙钟看起来半身不遂的车夫,嘴唇抽动了一下,这马车四面透风,顶上只有一块薄薄的木板,里面连个座位都没有,光秃秃一块硬木板,可以想象屁股被颠来颠去的酸爽感,连门都没有,要是紧急刹车人可以直接飞出去。
“圆圆,我给了你多少银子?”白素素问。
“昨天赚了一百五十两,都在我这里收着呢。”圆圆拍了拍鼓鼓的胸口,那里放着钱袋子。
“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把钱都丢了。那为什么你要租这么一辆破车?是要磨练我的意志力还是要忆苦思甜啊?”白素素阴阳怪气,在圆圆的额头赏了一记爆栗。
圆圆捂着额头,委屈巴巴地解释,“小姐,我这不是想着省着花吗?之前捉襟见肘的日子您这么快就忘了?”
白素素心道,本姑娘从出生开始就没过过捉襟见肘的日子,经济独立之后更是混得风生水起,生活奢靡,贪图享乐。
她当然知道圆圆说的是原主,她道,“我自然没有忘,也不会忘,正因为没有忘,所以在我们有钱的时候更要好好享受啊,就像是一筐苹果,有好的有烂的,你是先吃好的还是先吃烂的,如果先吃烂的,等你吃完烂的,好的也变成了烂的,那你就一直吃烂的。如果先吃好的,那 你至少可以享受好的。花钱也是这个道理,趁着有钱先享受等没钱了再说,如此至少你还可以享受好日子,否则你过的一直都是苦日子,赚钱的意义是什么。”
她语速很快,圆圆的思维跟不上她的语速,反应了半晌才消化完,憨憨笑了笑,“小姐,我觉得你说得好有道理。”
白素素很享受圆圆崇拜的目光,“那你还不去换一辆马车?要漂亮的,要有软座的,要空间大的,最好能躺下小憩的,要三面有窗户的,视野好通风好。去吧。”
圆圆小声道,“小姐,这种档次的可要花不少钱呢,一天要十几两银子呢。”
“你怕什么,赵员外不是说要报销吗?就算不报销,咱们自己也租得起。赚钱就是要花,就是要享受。”白素素自信满满地道,“花完了再赚回来。”
圆圆可没白素素那么有信心,她觉得这一次能抓到典当者是白素素走了狗屎运而已,并不认为白素素是凭真本事,谁知道下一次能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一回圆圆租了最豪华的马车,连车夫都是身强体壮反应敏捷的年轻小伙儿。
白素素竖起大拇指,“圆圆,眼光不错,这辆车才配得上我们的努力。”
“白素素?真的是你?”
白素素刚要登上马车,背后传来一声惊呼,接着是一串不怀好意的笑声。
她转身一瞧,四位花枝招展的贵女三位正捂着嘴笑,剩下一个没笑的正是沈小姐。
“我们听秦羽柔说你在朱雀大街做起了生意,一开始还不信呢,竟然是真的。”贵女甲皮笑肉不笑,满眼的鄙夷。
贵女乙假惺惺道,“素素,你是不是缺钱了呀?也是,自从你父亲被贬官之后,你的日子也够苦的,没钱的话你可以说话嘛,何必自甘下贱沦为商贾?”
贵女丙嘻嘻笑了两声,正要开口讥讽。
“关你们屁事!”白素素骂道,“你们三个是谁啊?我跟你们很熟吗?我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们说三道四。商贾怎么了?我自力更生自食其力,你们这些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蛀虫凭什么看不起我?”
甲乙丙三位贵女没想到白素素火力这么猛,毫无招架之力,更没想到她竟然不顾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嚷嚷,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商贾怎么了?没有商贾,你的衣服去哪里买?自己做?那得买布料吧?自己织布?那得买纱线和织布机吧?难道说你为了做一件衣服,要自己养蚕织丝自己织布自己做织布机自己做衣服?衣服如此,粮食亦如此,你总不能自己去种地吧?每个人的衣食住行都离不开商贾,有本事你们从今往后别去商铺买东西别去饭馆吃饭。”白素素伶牙俐齿,不打磕绊地一口气骂完。
甲乙丙三个贵女哑口无言,尴尬得无地自容。
“说得好!”
周边商铺的伙计和掌柜都出来围观,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好,也不知道谁第一个鼓掌,紧接着掌声连成了片。
甲乙丙三位贵女在鄙视的眼神中灰溜溜走了。
沈小姐左右为难,不知道是该跟着走还是留下来。
“沈莲,还不快走。”贵女甲喊了一声。
沈莲是沈小姐的闺名,她为难地看看白素素,说了一声,“你别和她们一般见识,恭喜你啊,祝你生意兴隆。”
“多谢。承你吉言。”白素素豪爽地拱了拱手。
沈莲微微颔首,转身急匆匆走了。
人群刚散去,白素素就看到了两张讨厌的面孔,她的未婚夫程俊之和他的白月光秦羽柔。
程俊之神情凝重地盯着白素素,秦羽柔则带着心机绿茶婊招牌式的假笑。看样子刚才的骂战,他们围观了全程。
白素素不想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对渣男茶女身上,转身就上了马车。
“站住!”
她刚要掀开帘子进马车,程俊之在她身后喝了一声。
反正迟早要撕破脸,早撕比晚撕好。
白素素没下马车,只是转了身,冷冷问道,“程世子是叫我站住吗?”
程俊之皱了皱眉,她这种阴阳怪气的态度让他非常不舒服,也不习惯。
刚才他已经见识了她的火力,他可不想在大街上吵架,便放缓了语气,尽量显得和颜悦色,“我想和你谈一谈,借一步说话。”
看似和颜悦色,语气里却透着满满的傲慢和嫌弃,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感受得到。
白素素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吵架上,还是和一个渣男吵架,那是双倍不值。
她忍着火气道,“我赶时间,就在这里说吧。”

第17章 紫兔佩8
程俊之眼神暗了暗,眼珠左右转动,余光扫了四周一眼,见无人侧目才耐着性子道,“你把这什么侦探馆关了吧。”
“为何?”白素素诧异,这人这么没礼貌吗?没有任何铺垫上来就指挥人。
程俊之默然片刻,道,“你若是需要资助,可以对我讲,淮南王府还不至于让你饿肚子。别让人家看笑话。”
白素素眨巴眨巴眼睛,将现代思维转换成古代的思维,才明白程俊之是嫌弃她抛头露面丢了淮南王府的脸,要体贴大方慷慨地给她经济上的帮助。
她哑然失笑,“程世子,这不合适吧?毕竟我们只是有婚约,并没有成婚,我没道理接受你的资助。我可以养活自己,并且活得很好。”
程俊之呆愣当场,他本以为自己的一片好意一定会让白素素感激得涕泪横流,毕竟以前他总是对她爱答不理的,这是第一次他主动示好并提供帮助。
他没想到她不但不领情还阴阳怪气,一直压抑的不快瞬间爆发,语气严厉而生硬,“你不要意气用事,你这样做会让你父亲蒙羞,你父亲虽然不在京城,可他以前的同僚同窗会怎么看?你好好想想吧。”
白素素讥诮地弯弯唇,“你是怕让你淮南王府蒙羞吧?怕让你程世子没面子吧?”
“你!”程俊之脸色铁青,怒气满值,“你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的是你,你只是我的未婚夫,又不是我的夫君,凭什么让我听你的?”白素素面带微笑,但话说得很犀利。
程俊之受到一万点暴击,“既然如此,我们的婚约我恐怕要重新考虑了。”
“你不用考虑了,我已经考虑好了,我决定取消婚约。等我出差回来再详谈。”白素素干脆直接,她最不喜欢在感情问题上拖泥带水。
程俊之既诧异又气愤,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一旁吃瓜的秦羽柔上前一步,劝道,“白姑娘,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岂可如此儿戏如此草率?表哥是为了你好才专程来劝你的,你可别让表哥寒了心啊。”
白素素点点头,“对了,刚才你也看到我被三个女的嘲讽奚落,她们说是你告诉她们我开了侦探馆,我得感谢你啊,为我的侦探馆做了宣传。”
秦羽柔低眉垂眼,委屈巴巴地,“白姑娘,你误会我了,我告诉她们不是让她们来嘲讽你的,我是想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帮帮你,你的画画得不错,我想着大家办一个慈善画展,你既可以展现画技又可以卖一些钱,一部分捐了一部分自己留着。可没想到??????”
“我没误会什么啊,我是真心地感谢你呢,你看你,怎么还多心了呢。”白素素模仿着秦羽柔那矫揉造作的语气和神态,学着学着自己把自己逗乐了,“哈哈。”
秦羽柔气得直掉眼泪,“表哥,我??????”
程俊之也差点气出内伤,咬了咬牙才压住火气,“不可理喻!表妹,我们走!”
他甩袖而去,秦羽柔抹着眼泪追了上去。
白素素刚才笑得很克制,此刻看他们走了才放声大笑。圆圆也被逗笑了。
年轻的车夫叫马力,他去过几次姚城,对路线很熟悉,选了一条较为平坦的道路,白素素少受了些颠簸之苦。
尽管如此,到傍晚投宿时,白素素和圆圆的屁股被颠成了八瓣。
马力看着二人走路一颠一颠的滑稽样子,哈哈大笑,“你们,你们走路,好像鸭子。”
圆圆气得追打马力,白素素一看圆圆扶着屁股动作僵硬,的确很像鸭子,噗嗤一声狂笑不止。
“这要是铺一条柏油马路该多好啊,咱们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白素素一只胳膊搭在圆圆肩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圆圆身上。
圆圆吃力地扛着白素素,“小姐,什么是柏油马路啊?你怎么这么多我没听过的词儿啊?”
白素素胡说八道敷衍了过去,暗自吐槽自己,白素素啊白素素,还马路呢,你怎么不说要高铁要飞机啊,更快更舒服。别做梦了。
如此熬了两天,一行人终于到达姚城,繁华自不比京城,但胜在风景秀美,民风淳朴,宁静祥和。
在客栈安顿好之后,三人从商业街转移到居民区,然而转了一圈傻眼了 ,几乎每一家门前都种着树,少则两三棵,多则五六棵,以果树为主。
门前种着三棵杏树的人家非常常见,一条街上就有三家,可想而知整个姚城有多少。
“小姐,你是不是被骗了啊?那个无影手是故意的吧?明知道种着三棵杏树的不止一家。”圆圆看着白素素的脸色红白交加,随时要爆发的样子,不敢再说下去。
白素素握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这是赤裸裸地挑衅啊!无影手被她抓住,口服心不服,觉得白素素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全靠运气,他故意留了一手,就是要给白素素一个教训。
“小姐,您看这是什么?”圆圆手里拿着一张折起来的的纸。
展开纸张,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两个时辰”。
“这哪里来的?”白素素问。
“刚才从袖子里摸到的,这不是我放进去的,不知道怎么会跑到我的袖子里?”圆圆说着又摸了摸袖管,除了自己的东西没再发现别的。
白素素的视线落在纸张的最下方,撇嘴一笑,“哼。无影手干的。这是在给我出难题呢,让我在两个时辰之内找到他偷窃的那一家。”
“小姐,你怎么知道是无影手留的纸条?他什么时候放到我的袖子里的?”圆圆又好好翻了翻袖管,没有其他东西才放心。
白素素指着纸张下方,“这画的不是一只手吗?还有,除了无影手恐怕没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把纸条放进别人的袖管里吧。”
“不愧是无影手。”白素素赞叹。
“啊!”圆圆大叫一声,赶紧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把银子倒出来好好数了数,数完才长舒了一口气,“还好,钱没丢。”
白素素抬头看了看太阳,太阳还没有到达正南,接近了,应该是 11 点多,看样子没时间吃午饭了,她默默将无影手诅咒了一遍。
“行动吧。”白素素精神饱满地道。
她不喜欢被强迫接受挑战,可一旦接受了,她就会全力以赴。
“小姐,你真的要听无影手的?”圆圆撅着嘴,“反正无影手又不在这里,他又不知道你用了多长时间。”
“我自己知道。”白素素捏了捏圆圆的圆脸蛋,心道,无影手看准了她是一个高傲自信不服输的人,才会笃定她一定会接受挑战。
时间紧迫,她开始分析已知的信息。
门前三棵杏树。
丢失了价值连城的紫兔佩。
紫兔佩的来源可能是买的,可能是偷的,也可能是从赵天赐身上抢走的。
“走!去府衙。”白素素跳上马车,转身把圆圆拉了上去。
马力很有眼力见,知道她赶时间,便加快了赶车的速度。
裴越客的介绍信很有用,姚城知府热情接待了白素素,简单寒暄之后,白素素说明了来意。
请知府查一查近十个月来的失窃案。有没有人报案称丢失了贵重的玉佩或者其他财物。
最好的结果就是有人报案,如果没有人报案,那就说明其中有猫腻,紫兔佩很可能是偷来的或者抢来的。当然不排除失主没有发现东西被偷了,不过这种几率几乎可以忽略,这么贵重的东西被偷十个月都没有发现,那得是什么样的家庭?
十个月的失窃案竟然有三百多起,有些人丢一把锄头都要报案。时间紧迫,姚城知府发动所有捕快衙役帮忙,一一排查。
然而结果令人很失望,没有人报案,有几起珠宝失窃案,失窃物品不符合,最终也被排除了。
信息量太少,白素素只能采用最笨的办法,请姚城知府派人统计所有门前有三棵杏树的人家。
“不只是有三棵杏树,十个月内砍伐过杏树,门前只有两棵一棵杏树,或者三棵全部砍掉的人家,也需要统计进去。”白素素嘱咐。
统计完成之后,再将其中有作奸犯科、盗窃、抢劫等犯罪前科的人重点标记出来。当然,目标人家不一定有犯罪前科,所以没有犯罪前科的也不能排除,也许盗窃紫兔佩是他们唯一一次犯罪,没有被抓住。
姚城府衙一片忙碌的景象,时间紧任务重,简直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去。
白素素也没闲着,马力赶着车载着她在居民区乱转,她发现有的人家有一进院子,有的有两进或者三进,大户人家有更多进。
她想起来无影手说他爬到树上去偷杏,见人家家里没人顺手牵羊偷了紫兔佩。如果是站在树上就能看清楚有人还是没人,那说明院子不太大,应该只有一进。
如此一来又排除了一部分。
饶是如此,还有六十多户。
还有什么信息可以利用?忽然,白素素发现有的果树结了果子,有的果树没有结果子,有的果子很多,有的稀稀拉拉只有几个。
对了。杏树本身就是一个信息。

白素素瞧见一老人正在修剪自家的杏树,上前询问杏树的成果时间。
老人道,“一般是两到三年,一开始果子小还少,大概六年左右才是盛果期,那时候的果子又大又甜。”
如此一来,就可以排除掉那些树龄不足四年的人家,范围又缩小了,尽管如此,还有二十多户。
圆圆看了看太阳,提醒道,“小姐,只剩下半个时辰了。好饿啊。”
刚说完,肚子很配合地咕噜噜叫起来,圆圆期待地看着白素素,白素素专注地思考着,自动过滤了无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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