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闷闷的带着恼,“你放我下去。”
有人看着,池哩一想到屏幕里有几双眼睛盯着这边看,整个人都不太好。
又挣扎不开,只能出言威胁,“你再不放开我揍你了啊。”
闻言祁砚峥用手掌包裹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贴在软白的手背上,桎梏着,勾带几分笑意的尾调醇厚,“嗯,你揍。”
她手都被困住了,怎么揍?
不讲武德!
“祁砚峥!”
眼瞧着把人惹恼了,他松开手,扳过她的脑袋看向屏幕,是一片电脑纯色背景图。
在伸手拽她的同时,他已经关了摄像头。
池哩松了口气,主动拿了个橘子给剥开,献殷勤,“大郎~吃个橘子吧。”
难得这家伙给点好处,祁砚峥挑动眉梢,盯着她指尖上那抹汁水的湿润,低头含着。
一瓣橘子被卷入口中,很甜。
就在她想开口说话时,听见男人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但目光是看向电脑的。
她懵了几秒,看见电脑下面那排还有个会议软件开着,反应过来用目光将他全身上下都给凌迟了一遍。
无声比着口型呐喊,“你没关声音?”
“嗯。”
在一片听不懂的话中他还抽空敷衍了她一声。
池哩想到自己说的话和闹出的动静都被听了去,脑袋都给冻住了,尴尬的咬唇,直到男人彻底结束会议窗口她才幽幽转眸。
手上被男人塞了瓣橘,他说:“哩哩,接着喂。”
说着就很不要脸的要凑过来。喂他大爷!
池哩直接甩手丢回盘子里,自己拿了个苹果郁闷的啃起来。
丢死人了。
今晚趁他睡着,把他脑袋上的毛拔一拔吧。
“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要在楼下待?”
“我想来就来了,怎么,进书房还要给你报备不成?”
她梗着脖子,语气也说不上太好。
祁砚峥没计较,眸底漾着很浅的暖色,捏了下她的掌心,“行,你的地盘你做主。”
苹果啃了几口,听见他说这句话心情顿时有点复杂,没了胃口。
抬手放回瓷盘里,手上沾了点湿润水泽,被祁砚峥拿手帕擦干。
她盯着他看,轻飘飘的喊他,“祁砚峥,我要吃草莓。”
祁砚峥侧头看他,墨黑色眼眸深邃幽沉,她抽回自己被他握在掌心的手,“你去洗。”
如今使唤的是愈发自然了,之前好歹还知道喊声哥哥。
他眸光微动,将人放到椅子上坐好,一言不发就走出门,下楼去给她洗草莓。
从冰箱拿出来时,盈亮的水溅在手背,蜿蜒流下,泛粉的指腹捏着成熟精美的红莓,指尖陷进去,红色汁水滴落而下。
男人冷白色的手背沿着一条红线,更显几分欲盖弥彰的欲色。
他敛神,将剩下的草莓一一清洗。
别墅佣人这么多,她偏使唤他,怎么不算是特殊宠爱呢。
书房里,池哩看见男人离开后立刻起身,在桌上小心翼翼的翻找。
既然是宴会肯定会有邀请函的,以祁砚峥的性子肯定不会让她出去,她也不好说自己知道有这个宴会。
只好在书房看看有没有请帖,到时候好借题发挥。
怕被祁砚峥察觉到,她翻文件的手都很小心,生怕哪里移位了被发现她乱动过。
门外传来动静,池哩立马坐回椅子上,眼底晦色一闪,没找到,心情郁闷极了。
她低头抠手指,眉尖拧起,是一阵苦恼。
系统安慰道:“还有好几天才到宴会呢,别太着急。”
它说的也是,就算现在知道这个事情求他也不一定会答应带她出去。
池哩敛好神色,唇边抵上一颗草莓,她就着咬下去。
甜甜的汁水在口中绽开,连同心尖也被慰藉了。
她索性先不去想,放松祁砚峥对她的警惕才是正事。
池哩享受他的喂食,张了嘴发现没草莓递过来,她掀起眼皮看他,似乎在不解。
突然,男人揉了下她的小腹,“吃太多,晚饭你又要闹了。”
这语气就像在教训一个吃饭还不听话的小朋友。
“我吃东西你也要管,你干脆改名叫祁妈吧。”
男人默了一秒,指腹溜进衣服里,贴着嫩白的肌肤,划到暗扣的地方,他咬低声音,“想不到,哩哩的恶趣味比我还严重。”
池哩懵懂,怎么就恶趣味了,猝然…“唔…”
她脖颈迅速惹上红色,去推他的手,男人咬她耳朵,磁哑的声音裹着欲,幽幽吐出两个字。
“祁砚峥!”
她羞愤的喊他名字,双手去推他的手臂,还要咬紧牙关防止溢出不该有的声音。
大概是这些天都没肉,祁砚峥有点忍不了,但看女孩眼底喷火,他还是收回了手。
将扣子给她扣好,指尖绕着她的卷发,瞧她一脸媚红,喉间干涩一片。
“好了,怪我。”
他一句懒懒散散的道歉换来池哩凶狠的一巴掌。
胸口都给他拍红了。
池哩从他怀里退出来,骂了句,“登徒子。”
他也不恼,右手还圈住她的手掌,指腹在细腕摩挲。
“再陪我工作会?”
“不要。”
她手腕被他拽住,也知道男人不想放她走,只好指了下沙发,“我去那等你。”
闻言,祁砚峥唇角勾出弧度,松开了她的手。
池哩在沙发上看狗血电视剧,四男争一女的刺激剧情,激发了她的八卦雷达,眼睛睁的亮亮的。
过了一会高光的地方过去,她觉得无聊,伸了个懒腰。
转下脖子就对上男人阴沉偏执的目光,被发现后眸中的炙热稍加收敛。
她扯动唇角,她就有这么好看吗?一天到晚盯着她?
弄的她电视也看不下去了,索性就坐在他对面,托起下巴看他。
看看看,让你看个够。
也别工作了,让祁氏倒闭吧。
脑海突然闪过这个念头,池哩心里还激动了一小把,不过也是转瞬即逝,她没那么有能耐。
美色在前,祁砚峥合同都翻不下去,金丝眼镜下那双眸泛起柔光,褪去一身清戾。
“祁砚峥…商量件事。”
他屈指提了下镜托,瞳孔渐暗,“说”
“我想要个手机,能上网的。”
说完这句,她察觉出男人的眼神陡然就变了,宛如危险旋涡,翻滚着欲将她给吞噬。
她语气瞬间软乎了,“你别误会,我没想跑,就是太无聊了。”
“就算是你养的一只金丝雀也要点娱乐的电子玩具吧?不然你想闷死我吗?”
两个问句丢给他,祁砚峥的神色平淡,让人辩不出喜怒。
他久久不语,池哩以为没戏了,来了火,拍着桌子起身,“不给就不给,没见过比你还小气的金主爸爸。”
她愤怒着,却依旧喋喋不休,“别看我吃的饭少,看的小说却多,那些个霸总的金丝雀想要什么就给买什么,金银珠宝,火锅烧烤。”
“怎么到我这,抠抠搜搜的。”
“连个手机都买不起。”
“跟你我亏了!”
字字在理,女孩指着他就是一顿痛骂。
说完后池哩转身就走,礼貌的将书房门合上,过于用力门缝渐渐扩大。
能看见她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婀娜多姿,曲线格外妖娆,比飘浮河边的杨柳更挠心。
论身材样貌,池哩这样的娇美人,确实值得男人给她砸钱哄她开心。
祁砚峥收回目光,眼帘下垂,望着她刚才落座的地方,双手托腮,柳叶眼潋滟缠人,光是这么对视一眼,他就心猿意马,想亲吻红唇,细脖……
盖上一个个独属于他的印记。
她口口声声称自己是金丝雀,可又有谁像她这样放肆,发了一通气还需要金主去哄她开心的。
他眸底幽沉,回忆起她发脾气的模样,气的脸都是绯色,就像只傲立的孔雀,被敌人激起一身漂亮的羽毛,让他迷了眼。
而后,抖擞着,傲然的离开,算是在藐视这贪恋她羽毛的凡夫俗子。
闷沉的空气响起一声轻笑,男人唇角上扬,黑眸似有无奈又宠溺。
发脾气也这么可爱,想被他弄吗。
勾引又不负责,坏哩哩。
第175章 哩哩要什么都给你好不好?
要手机没要到的池哩郁闷的窝进了客卧,这里虽然没主卧大,至少没金笼子还有脚链。
对她来说舒服的很。
外面依旧飘着雨,只不过比刚才小了很多,她手撑在栏边,伸手去感受雨水的柔软,滴滴溅落在手心,堆积成一条团就能窥见一点小小的影子。
古堡换了一轮值班的人员,远处在雨中相躲在一把伞的俩人勾肩搭背,姿态亲昵。
看着这幅场景,池哩不由的想起了在那本全新更改过的小说中,写的有关池郁的事情。
他之前是因为剧情原因没办法冲破束缚去和蒋连山在一起,守护在沐玥身边。
那现在呢?
他和沐玥怎么样了?
蒋连山还在等他回头吗?
她戳了戳系统的脸蛋,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系统:“你离开这个世界后,男主黑化,是我们本就没预料的事情,渐渐也有特定程序发生混乱,这个小说世界本就是围绕男女主和男二来展开的,会受剧情影响的也只有他们。”
“由于男主的自我意识早就被放出来了,因此就只有沐玥和池郁会走剧情。”
“但你离开后,男主变的不正常了,世界出现裂痕,能控制他们的力量也就在逐渐的减小。”
“直到你再次回来,沐玥的女主光环彻底消失,池郁的设定也不是苦情男二了。”
“自我意识全被释放,他们可以随性的做决定了。”
池哩点头,也听懂了,俯身将下巴搁在手背上,遥望着天边被阴云覆盖的不再碧蓝的海面,叹气,“看来我回来影响还不小。”
至少他们不会被剧情牵制住,过的像提线木偶一样。
又是一声叹息,池哩脸颊上的肉贴紧了手背,往上挤出一小团,鼓起腮帮子,眼睫下垂轻扇动,“怎么就我这么惨呢。”
她斜瞥了一眼在旁边愧疚到把身子恨不得埋进墙里去的系统,粉色一小个身子,长的还看的过去,就是脑袋空空。
从她攻略祁砚峥的时候就不怎么会帮忙,只知道吃瓜,“难怪忙活二十多年都只是一级。”
杀人诛心。
系统将身体转过来,手指比着数字,“我已经五级了,还成型了!”
已经很厉害了,不可以嘲笑它。
池哩瞧它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了,直起身走到摇椅边,靠着双手抱胸看它,弯腰就将它一整个提起,看它挣扎着扑手,点了下它的鼻子,“你敢说你这五级不都是我的功劳?”
自觉理亏,系统点点头,恭维着,“宿主大大,你最好了。”
池哩放开它,“有时候我真挺想打你几顿的。”
要不是离开的时候还得用到它,早把这粉色汤圆踹沟里去。
当初要不是被吸进来这部破小说里,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但如果没来这里完成攻略任务,她在现实世界的肉体就会死亡。
兜兜转转后,为了院长妈妈,她又回到了这里。
女孩低着头,眼睫上落拓一沉黑色的雾气,笼罩住黑耀般的眼眸,她缩进了摇椅,轻轻的晃动着,连带从小腿滑下的裙摆,飘荡着享受微风的起跃。
之前来美亚国那次,池哩见到那边别墅院子里的各类花眼底就有欢喜,祁砚峥在准备这座古堡的时候第一个想的就是布满她爱的花。
就连阳台上也像个小型花房,被鲜花给笼罩。
她躺在瓷白色的摇椅上,黑发被飘过来的风吹的些许凌乱,女孩精致的眉眼压上淡淡的愁,嘴角抿的平直,像妖冶又颓败的红色玫瑰。
祁砚峥推门而入,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不给手机,就伤心成这样。
他迈着步子走向池哩,她见到男人眸底起了波澜,将头偏过去不想看他。
来看她哭的吗,狗男人。
祁砚峥站在摇椅后面,无论她把头转到哪里都能看清她的脸。
深沉的目光一下就锁定在她泛红的眼尾处,细看眼眶也湿润了,他心口像是被棉花堵住,疏散不通。
指腹贴上她的眼尾,池哩立刻就躲开了。
愤愤的,还有点委屈。
祁砚峥温柔抚摸她的后脑勺,给她安慰,将冷淡的声线放到最轻,哄着,“给你手机,哩哩要什么都给你好不好?”
话说到这,池哩心底一痛,鼻尖的酸涩就涌了上来,压抑住的情感迅速迸发,滚出两行清泪。
闸门一下拉开,就彻底收不住,涌出的泪珠滴滴聚拢,滑落在女孩纤瘦的下巴,挂上的晶莹一颗颗砸在手背。
他到底要干什么,强势的要命,也温柔的可怕。
男人弯腰抱住她,滚落的泪珠濡湿胸膛,他慢慢的拍她的背脊,“好了,不哭。”
“给你道歉好不好。”
他每说一句,池哩心里就更难受,她唯一想要的祁砚峥明白,却也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给的。
怀里的人开始抗拒,伸手就想推开他,祁砚峥眸底的光冷下去,横在她腰间的手更紧,按住她的后脑勺把女孩往怀里带,牢牢感受彼此。
他聆听她动人的哭声,贪恋的汲取她身上的气味,如此病态疯魔。
天边已经彻底黑了,雨势愈大,一颗颗砸落在阳台地板上聚起水洼。
男人半跪在摇椅上,虔诚的弯腰,将她圈锁在怀中。
池哩哭声变的隐忍,到后面已经收拾好情绪,泪水被擦干,眼眶还泛着红,祁砚峥将人抱回了屋内。
回到主卧,男人用热毛巾给她敷脸,池哩的情绪已经缓了过来,想到在他怀里哭了这么久,有点丢人。
伸手摸了下耳朵,瞥见他从洗手间出来,垂下了眼。
祁砚峥走到她面前,将床头柜上放的粉色手机递到她眼前,看外形就和之前那个只能联系他的不一样。
她眼里瞬间就亮了几分,划过惊喜,接过,往上滑需要密码。
池哩先输入了个1234,失败。
她仰头看祁砚峥,发出的声音沙哑,“密码是什么?”
“我的生日。”
“……”
他存心的吧,不想她玩直说。
见她这犯愁的样子,祁砚峥脸有些黑,果然,以前一口口喜欢,爱的,连他生日都记不住。
真该好好罚一顿。
第176章 滚去洗澡
他正盯着那抹粉嫩的唇瓣看,猝然,池哩将手机递给他,扬起下巴,“给我解开。”
“你刚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吗?”
学以致用,都听进去了。
祁砚峥挑动眉梢,接过手机把密码给解开了。
给她录了指纹锁后再还给她。
池哩看到最上方显示有网络,还有其他的软件,总算是个正常的手机了,可她没高兴多久,就被一道声音将她心里涌动的期待给打破。
“社交软件都不能用,包括通讯。”
这就相当于这个手机毫无用处,他对她始终不放心。
池哩脸上僵了几秒又恢复常态,低低的说:“哦。”
“我本来就是拿来娱乐的。”
女孩仰头看他,撅起嘴角,“怎么,我都说了不想跑了,你还担心啊。”
“要不要这么疑神疑鬼的。”
她抱怨着,看着脸上也不见失落,指尖点开了一个视频软件,第一个就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奶狗。
摆着小猫的表情,乖乖的喊,“姐姐。”
他看见池哩澄亮的眼睛里满是他,都移不开眼了。
脸色瞬间阴沉,将手机抽回,还没等池哩发脾气就见他把那个视频设置成了不感兴趣,还顺手举报了。
再次塞回她手中,沉声警告,“不准看别的男人。”
刚才眼睛都直了,这种腹肌都没脸抹的比米粉还白的,有什么好看的。
池哩窥探他眸底涌动的燥意,轻微的哼了声,“那我看小姐姐。”
这没事。
见她乖巧,祁砚峥脸色没那么阴,可等看见池哩停在一个视频给别人疯狂点赞,还评论贴贴的时候。
他胸口浮起怒火,拳头上的青筋都鼓起,面沉如墨,忍住想把她手机摔碎的冲动,去了阳台。
电话打完,隔着玻璃,女孩握拳怒瞪他。
狗登西,香香软软的小姐姐都不见了,变成了猫猫狗狗。
虽然可爱,但她想看人!
男人倚在墙面,姿态多了些懒怠,指尖燃着将要灭的烟,唇角勾起,吐出一口浓雾,俊翳的脸妖孽蛊人,宛如普众生的神祇,禁欲清凌。
池哩移开眼,不过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占有欲强到可怕。
夜晚天空震响起霹雳的雷电声,呼啸的风吹弯傲立的椰树,掉落的椰子四处滚落。
隔音再好也避免不了能听见不断响动的雷声。
池哩已经洗过澡,脸颊浮起绯色,脖子上还有点红色痕迹。
男人将怀里的人放到床上,粗重的呼吸凌乱炙热,将人放好和往常一样拿起链子,刚拿在手上,女孩的脚就主动的抬起,软白的脚背又勾动心底的晦念。
喉咙干涩难抑,上下滑动番,那双猩红的凤眸和女孩氤氲水汽的眸对碰,邪恶与清傲,爱意深沉的人占据下风。
池哩主动将脚递过去,见他愣住,“戴上啊。”
倒是把这链子当装饰品了,主动和强硬是两个意思,她的顺从也带着傲气。
祁砚峥摩挲手上细嫩的肌肤,冰冷扣上去将她锁住,而这次,是她情愿。
男人半阖眸,俯身想亲她脚背,池哩直接踹上他的脸,“滚去洗澡。”
在浴室没得逞,他不收拾好自己别想上床。
男人的脸往边上一偏,再次侧头看过来,黑瞳里阴沉沉的,池哩麻溜的背过身去,将毯子盖上。
大色魔。
惹了事就跑,给纵的无法无天了。
窝在毯子里的池哩能感受到背后有一道炙热的目光紧盯,滚烫粘稠。
她眨巴眼睛,察觉到他好像往这边走来,紧张的闭上眼,就踹了他一脚,不会抠抠搜搜的要找她算账吧?
联想到这种可能,腰上隐约浮现痛感。
独属于他身上的冷檀香愈发浓烈,池哩握紧毯子,颇有一种瑟瑟发抖的小白兔既视感。
猝然,她眼前一亮,毯子被拉开了,女孩紧闭双眼想以此来逃脱。
可男人将她闷住的脑袋露出后,没有多余的动作,转身进去浴室。
像是根本不计较她的以下犯上。
池哩听见浴室门关的声音,悄然转过身去,紧绷的心弦松了松。
浴室里,祁砚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抚摸被她踹过的地方,软绵的触感似乎还有余温。
男人唇角勾起,站在花洒下,半阖眼眸,浑身散发着浑浊的欲念。
再次出来的时候,池哩已经睡着了,缩在床的另一边,留出宽阔的位置,无声的告诫男人不准越界。
可男人哪会听,上床就去抱她,香香软软的,很想亲一会。
“祁砚峥!”
怕她热的不舒服祁砚峥收了点劲,闭上眼刚有睡意就见女孩喊他,掀开眼皮,低头去瞧怀里的人,她眉头紧闭,手攥紧了床单,像是要和谁做斗争。
看着是还在睡梦中,祁砚峥摸了摸她软白的耳朵,眼底晕染笑意。
哩哩的梦里也有他。
就在他想俯身去亲她红嫩的唇瓣时,耳廓相贴,他听见女孩唇里清晰的吐出几个音节。
“揍死你。”
带着点懒散的尾音,哑哑的却饱含情绪。
男人眼底的柔于片刻之中就消散,转为晦沉一片,他没放弃想吻她的念头,眸底那点邪火反而变得热烈起来,掐住她的腰,女孩嘤咛一声。
唇瓣相贴,他看见她眉心蹙起的弧度更深,长睫隐有震动。
屈服于心软,他只在她下唇轻轻咬了一口,不痛不痒。
感觉身上那股热热的大山退开,女孩扭过身,也脱离那个梦境,蠕动下唇瓣继续睡去。
一连几天都在下雨,雨水淅淅沥沥,屋内,女孩靠在男人肩头,几缕黑发贴在脸上,她唇色显得有些苍白,眼皮懒倦的耷拉下。
抱着她的男人面色沉的可怖,四周骤发冰锥般的冷感,压抑沉闷,听见高跟鞋的声音,他看过去,森冷阴戾。
李雯雅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
看池哩这状况,应该是感冒了。
好在温度不算太高,只是池哩肤色本就白,病了的缘故整个人恹恹的,眼尾带着点粉,果真是娇美人,碰一下似乎就要碎了。
看见李雯雅,池哩掀开眼皮看着她整理药箱的手,目光深沉,直直落在那处。
第177章 “炸药包”
她一点情绪变化都能被祁砚峥发觉,见她盯着个女人看,蒙住她的眼睛,低音溢在耳边,“困就睡会。”
池哩拽下他的手,“我不困。”
她抬起头看见李雯雅在药箱里挑了几盒药出来,不用想都是给她吃的。
“李医生,有没有甜一点的药?”
中药都天天喝,现在还要加感冒药,苦上加苦,是小甜点也拯救不了胃的忧伤。
李雯雅见女孩主动和她说话,愣了秒,下意识朝祁砚峥看去。
男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女孩身上,深邃黑眸中滚动着赤忱的占有,肩膀处女孩的发丝缠绕在上面,他们紧密相贴。
她垂下眸,手从口袋里伸出,递在女孩面前,“维生素含片,甜的。”
池哩扁嘴,还是从她手里接过。
见她拆开含了进去,李雯雅眸光微闪。
提好药箱,她退了出去,恰好在外面跑了一圈的小圆晃着尾巴就跑来了,太快撞上了她的腿。
小圆趴在地上,滚了滚站起来亲昵的去蹭她的裤腿,像是在打招呼,李雯雅蹲下摸了摸它后,就跑向了池哩。
本脸色不虞的女孩见到这可爱的小家伙脸上立刻就有了笑意,抱着小猫就去拿球陪它玩。
怀里一空的男人只能在旁边看着,扯松了纽扣,这会佣人已经端上来了药和温水。
他接过,直接把这生病不好好歇着的人抱进怀里,将药塞进她嘴里,她苦到蹙眉,杯子就在唇边,只好就着喝了下去。
喝完刚想愤怒嘴里就被塞了颗糖果,怒火消了一半,池哩瞪他,转过头去,后脑勺一股怨气。
就这点病也用不着吃药的,她可没这么娇气,经验所谈,不算重感冒,熬几天感冒就能好。
偏祁砚峥不听,硬要让她看医生吃药。
男人的手在她鼓起的脸颊上捏了捏,嗓音低磁,“炸药包。”
生气的频率是越来越高了,真难养。
轻轻一句喃语,听着不像什么好话,却被他拖出几丝缱绻。
她不自在的动了下,感受男人箍在腰间那只手松了力度,立刻就退开了他怀里。
女孩坐在另一边沙发上,密卷的头发遮住背脊,她温柔的逗弄小圆,眸底却涌起一丝难辨的晦色。
午后,天空已经收起了乌云,难得起了点和煦的阳光。
池哩站在落地窗前,遥远望去沙滩上有个身影,手中牵着大黄往前面走,眼神似有意无意的飘向这边。
她收紧了拳,联想到小圆身上那张藏在项圈的纸条,心脏跳动的频率渐渐加快,呼吸甚至都有些沉重。
想的太专注,丝毫没注意男人的到来。
手臂爬上一抹温热,她却像是被寒冷的冰给触碰,骤缩下肩膀。
抬头对上他幽沉的眸,无尽的黑将光都给陨灭,阴暗无比。
她颤下眼睫,指尖扣进掌心,努力缓和紧张跳动的心脏,接受他的靠近。
他低下头,在她唇上亲啄,停留在表面,见她睁着亮眸看人,澄亮对上他的浑浊,顾忌她在生病,祁砚峥没吻太狠。
感受到舌尖探入,池哩想躲,后脑勺却被按住,被迫承受算不上温柔却亲的还算舒服的吻。
她身子软下来,张唇喘气,额间冒出一些薄汗,见他又要吻上来。
推搡他的肩膀,语调软乎,“我生病了,会传染。”
男人握住她的手,贴着她的唇,呼吸绵长,“一起病不好吗?”
女孩愠着水汽的眸对上他的偏执,心口有些无奈,他真的很疯。
谁要和他一起病。
俩人相隔的距离很近,扑洒的热气在互相碰撞,最后相融。
她垂下眼睫,懒得和他争论什么。
见她实在不乐意,祁砚峥在唇角亲了几口才罢休,接了吻,女孩脸上爬上了几抹红,总算没那种病弱的感觉,祁砚峥凝重的沉眸划开一丝浅涟。
过了一会,池哩开口,“我想带小圆去找大黄玩。”
乌廉和单栗都去出任务了,要过些时日才回来,大黄托付给了李雯雅照顾,小圆也是个天性自由不愿意被约束的,到处跑,和大黄性格合得来。
一猫一狗就处成了好伙伴。
小圆一天不见大黄估计浑身都痒的慌。
这不,听见大黄的名字,叫唤的声音都软乎几个调。
外面不算太沉闷出了点太阳,想着她生病,出去走走也是好的,祁砚峥应声答应了。
但池哩并不想他跟着去,撇嘴,“你就没自己的事要做吗?”
“这个岛随处都是人工摄像头,我就算跑几步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还需要寸步不离吗?”
她垂着脑袋,情绪上头,语气很闷看着要哭的样子,“就不能让我有点自己的空间吗。”
委委屈屈,哭哭啼啼,说的就是她。
祁砚峥曲指楷掉她眼睫上的湿润,面色稍凝,见她咬住下唇,牙齿陷进去的边缘泛白,他想挑开她还用力回咬在他大拇指上,倔强的很。
牙齿不算锋利,总归是有痛感的,祁砚峥不甚在意,就任由她咬到牙酸松口了,手才垂落而下,指腹描绘泛红的牙印。
咬完后,池哩还在生闷气,小圆蹲在她脚边,仰头看着,大眼睛忽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