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的?弟弟,沈归砚,你们两个背着他做这些无耻龌龊下流的?事,他知道吗!”极力控制着牙齿打颤的?萧苒在为宋哥哥感到不值,愤怒,更多的?是认为他们恶心。
要是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宋哥哥是否知情?
沈亦安嘴角笑意的?越发温柔,若是此刻被他看上一眼,怕是能?直接溺毙在那方温柔池里,“郡主你说,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萧苒被他无所谓的?态度给刺激到了,抬脚就?往屋外走,“沈宝珠可是你弟弟的?媳妇,还是你的?妹妹,你们这是兄妹□□!我?要去告诉天下人,让他们知道,他们嘴里争相追捧的?君子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罔顾人伦,的?畜生。”
在她的?手即将碰到门边时,沈亦安的?声音也随着风传来,“郡主想说,就?去说,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成功让萧苒定在原地,指尖发颤。
是啊,他说的?没错,就?算她跑出去囔囔得天下皆知,又有多少人会相信她说的?话,说不定还会被世人认为她就?是个疯子。
可是她一想到被蒙在鼓里,指不定被他们在背后如何嘲笑的?宋哥哥,心脏像被一把利剑刺中,一动就?是鲜血淋漓的?抽疼。
沈亦安转动着白玉扳指,好心的?提醒,“郡主已经知道答案,就?应该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郡主刚被认回来,想来对?京中往来人情还不了解,你也不希望自己在别?人嘴里,成为一个满口谎言的?人吧。”
萧苒也反应过来了,咬着牙怒视,“你在威胁我?!”
沈亦安食指横在唇间,好性的?劝说,“何来的?威胁,我?只不过是告诉郡主一个最正确的?选择罢了。”
“呵,你敢做,我?为什么就?不敢说,我?真为宋哥哥有像你们这样的?家人感到恶心!就?算大家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我?是一定要揭穿你们这对?兄妹□□的?恶心事!”萧苒眼里闪过坚定,推开门就?往外走。
宋哥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她不希望宋哥哥一直被这对?恶心的?兄妹所迷惑,成为他们之间取乐的?人。
就?算大家不相信她,但是像沈宝珠这样没有礼义廉耻,霸占了宋哥哥十?多年荣华富贵,在成婚后还恬不知耻勾引养兄的?人,哪怕没有实?质的?证据,也不会好过。
沈亦安又问,“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
“宋哥哥有知情的?权利,他不应该被你们瞒在鼓里,至于你们两个兄妹□□的?畜生,也一定会受到报应的?!”萧苒掷地有声的?说完,就?要伸手推门,可是在推开门的?下一秒,她的?头发猛地被拽住,髻发间佩戴的?环玉蝶簪毫无预兆的?断裂在地,发出清脆的?叮当一声。
十?字海棠式的?窗柩外有风吹来,晃得几盏烛火忽明?忽暗。
脖子被掐住的?萧苒被迫仰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依旧带着笑的?脸。
可就?是那么一个如君子温润的?人正掐着她的?脖子,要将她置于死地。
“报应,我?可从来不信什么报应。”唇角噙着淡淡笑意的?沈亦安掐着萧苒的?脖子,动作?温柔得不像是要杀人,更像是在对?待一只猫儿。
沈亦安眼底笑意分明?的?凑到她耳边,“郡主你说,到底是我?的?报应来得快,还是郡主能?活下去的?几率大。”
“你………”脖子被掐住,导致胸腔中空气不断减少,喉咙中血腥气息呼出的?萧苒第一次直面感受到濒临死亡的?恐惧。
而这一切,还是那位被所有人奉为如玉君子的?男人带来的?。
随着他手上的?力度不断收拢,喉骨像是要被他捏得粉碎,眼前阵阵发黑的?萧苒也像是失了挣扎的?力气垂下了要掰开他手指的?力气。
可是就?让她那么轻易的?死在这里,她不甘心!
脸涨得青紫的?萧苒艰涩的?张着嘴,“放,放开………”
“哦,放开什么。”像是在逗弄老鼠的?沈亦安手上力度松开了些许,得以让她喘息片刻。
“福乐郡主应该清楚,求人不该是你这种态度。”
萧苒以为他要放开自己的?时候,松开的?力度又一次掐住她的?脖子,杜绝了她喘息的?机会。
“放………”
“看来郡主还是认为自己没错。”
每一次当萧苒以为自己就?要死去,又得以呼吸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时,等待她来的?又是灭掉的?剧烈的?掐脖窒息感。
一次又一次重复着脖子被松开,又被掐住的?萧苒的?精神状态即将崩溃之时,那道如恶鬼低吟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郡主现?在可知道求人的?态度了吗。”
已经被折磨得快要疯了的?萧苒忙不迭的?哀求起?来,眼泪鼻涕流了满脸,“求,求你………”
“求我?什么。”
“求你,放,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我?,我?保证,保证什么都不会说。”
“我?可没有和郡主说过什么,我?只是今晚上和郡主见过一面罢了,仅此而已。”得到自己想要后的?答案的?沈亦安方才满意的?松开手,任由她像一滩烂肉瘫在地上,取出方帕嫌恶的?一根一根擦拭着自己的?手指。
用着漫不经心的?声音说着不容违逆的?命令,“福乐郡主今夜遇到歹徒,幸得永安郡主相救,这脖子上的?伤,是郡主在与歹徒争执中留下的?。”
重新呼吸的?萧苒正捂着脖子不断呼吸着,却因?为被掐得太狠,她此刻连呼吸都带着钻入肺腑的?刺疼。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鬼!根本不是世人口中的?君子!
哪怕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如今的?萧苒想到的?不在是要向?世人揭穿他的?真面目,更无法忤逆他说的?话。
因?为就?在刚才,她切真意实?的?感受到。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她,哪怕她的?母亲是长公主,她是福乐郡主,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从暗中走出来的?堇文不理?解为什么要把人放走,“公子,你就?那么放走她,不怕她说出去吗。”
“她不会。”沈亦安来到窗边,橙黄的?烛火落在脸上半明?半灭,清隽的?五官映照出如玉的?温泽。
一个经历过死亡边缘的?人,会比任何人都惜命,何况她还有用处。
先前走出雅间的?宝珠整个人魂不守舍的?像是往怀里揣了一窝活蹦乱跳的?兔子,她想要贴在门边听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又担心自己承受不住他们所说的?话题,只能?像只无头苍蝇围在外面直打转。
他害怕大哥相信了萧苒那个女人说的?话,更害怕大哥表面上说着相信自己,结果回去后就?找人调查她之前做过的?那些事。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她的?呼吸像是被人掐住一样难以喘息。
冬儿满脸愧疚的?自责,“小姐,我?不知道大少爷为什么会过来,我?们想要拦住他的?,结果根本拦不住。”
主要是那个时候的?大少爷看起?来太吓人了,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少爷那样。
冬儿蓦然间有种头皮发麻的?不安,嘴上仍是安慰道:“小姐,大少爷那么疼你,肯定不会相信那个福乐郡主说的?话,小姐你想一下,你可是大少爷的?妹妹,哪里有当哥哥的?不相信自己妹妹,反而相信一个外人的?道理?。”
以往都是为小姐处理?好后续的?雪苹的?整颗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很?,“大少爷说了会处理?好这件事,肯定会处理?好的?,小姐你不用担心。”
萧雨柔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他疼的?是他的?妹妹,如果你家小姐不在是他的?好妹妹,你说,他还会疼你吗。”
宝珠看着出现?在三楼,并对?她耀武扬威的?萧雨柔,电光火石之间,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姓萧的?,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
先是故意告诉萧苒,沈归砚娶她是因?为被她拿捏住了把柄,其实?他喜欢的?人一直是她,如果不是她在里面煽风点火,萧苒那个蠢货又那里有胆量和自己对?上,说不定连大哥也是她故意叫进来的?,目的?就?是让大哥对?她失望,从而厌弃她。
一瞬间,宝珠又想起?了自己曾做的?那个梦。
萧雨柔也没有否认的勾起嘴角, “你这一次倒是聪明了?一回,可惜了?。”
她笑着压低嗓音凑到她耳边,愉悦至极, “你说?,要是沈家大公子知道你的真面目后, 还会?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吗?一个从根部就开始腐烂发臭的人, 根本就不?配。”
凭什么大家都是鸠占鹊巢的假千金, 被发现后的处境却是天差地别!
被大哥二哥, 乃至整个沈家捧在掌心里的人应该是她萧雨柔, 被送去给半截身子都进棺材里?当续弦的人应该是沈宝珠这个胸大无脑,愚蠢又恶毒的女人才对?!
要不?是姓萧的那个?女人做得太绝, 她也不?会?去冒险勾引莫青书, 沦为一个?连她都不?耻的妾!
而这一切都拜沈宝珠所赐,要不?是她,她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听?她提到“大哥”,又想起被大哥撞见自己真面目的宝珠连呼吸都骤停了?,仍是梗着脖子不?让自己露怯, “这是我和我大哥之间的事,与你一个?外人无关。”
“怎么和我无关,因为再过不?久我们两人的下场就会?一样了?,不?过像你这种蠢货被沈家厌弃后,怕是只能?去乞讨了?。”萧雨柔的目光直白又轻视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直到今日才不?得不?承认,沈宝珠生得确实有几分姿色。
鬓发如云,朱唇雪肤, 也难怪那个?被强换了?身份的真少爷会?眼巴巴的娶她。
如果她真的被赶出沈家,萧雨柔眸光微闪, “等你真的要饿死的时候,可以来?我家门口,我可以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赏你几碗泔水喝,不?过凭你这张好相貌,说?不?定到时候只要张张腿,都会?有……”
“你放肆!你以为本郡主会?像你那么蠢吗。”愤怒导致胸腔上下起伏的宝珠抬起手腕朝她扇去。
她的动作太快,连周围的丫鬟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先听?到清脆的巴掌声。
“沈宝珠!你敢打我!”脸被打偏的萧雨柔不?可置信的瞪大着淬了?毒的眼睛,恨不?得冲上去将她碎尸万段。
她什么东西,居然敢打她!
宝珠嫌恶地收回手,狭长的眼眸里?泛着寒意,“你要是在敢直呼本郡主名?讳,对?本郡主大不?敬,我可就不?在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就算以后我的下场会?怎么样,那也是以后,你现在只要记住,我想碾死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就算大哥知道了?她的本性,她也绝不?允许自己落到像萧雨柔这样的下场。
大哥不?疼她了?,还有二哥,母亲,只要她能?牢牢抓住母亲和二哥对?她的疼爱,她就一定还能?留在沈家。
“你给我等着!”要是眼神能?杀人,此刻的萧雨柔怕是早就把沈宝珠给千刀万剐。
萧雨柔想到等下他们输了?后,要脱光衣服绕着金陵跑的赌局,眼里?露出狠厉的光。
这一巴掌,她一定要还回去!
“放狠话?谁不?会?啊,本郡主还等着你们跪下来?求本郡主呢。”压下心头揣揣不?安的宝珠来?到栏杆旁,已是比赛接近尾声之时。
她寻着衣服的颜色看过去,一眼看见了?沈归砚所在,以及他的身后绽放的大片红梅。
他画的梅花不?似别人孤寒清傲,高洁雅致,风骨铮铮,而是遗留在悬崖峭壁之上的冷清。
是的,冷清。
悬崖边的梅枝纵横交错,曲折盘旋诉说?着它生命力的旺盛,坚韧,只是那么一株梅树上,只孤零零的开着一朵梅花。
广袖博带的惨绿少年立在孤枝寒梅图前?,抬头间和她的目光相撞,眼底的寒冰刹那间如冰雪消融,变得清透明亮。
宝珠好像听?见他在问自己,说?,“喜欢吗。”
周围如此喧闹,他的眼睛里?好像只能?容得下她一人。
只是一眼,宝珠放在栏杆上的指尖蜷缩的避开了?他,心里?想的却是,要是大哥真的相信了?萧苒说?的话?,她是否能?让沈归砚为自己说?话?。
结果很显然易见,他不?会?,即使他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但宝珠知道,可能?连他本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喜欢大部分是虚浮于表面。
也不?能?说?是浮于表面,更像是对?某一种物?什过于在意的执着,日积月累下形成的偏执。
比如她小时候喜欢吃落云小轩的绿豆糕,却因为长牙,母亲和大哥不?让她多吃,还勒令下人不?能?让她偷吃,
久了?,那小小一块的绿豆糕也跟着变成了?她的执念,让她产生一种,她喜欢的是绿豆糕,最爱的也是绿豆糕。
沈归砚对?她的喜欢,大抵也是如此,只是他还没发现罢了?。
她要转身离开时,手腕忽然被抓住,他问,“你不?开心?”
闻声抬头的宝珠对?上的是一双溢满担忧的桃花眼,本应该在台上的人,不?知何时来?到了?栏杆处。
因为跑得太急,他此刻还在微喘着气,原先束得整齐拢在小白玉发冠里?的细碎刘海也跑出来?了?几根。
还沉浸有可能?会?被赶出沈家的宝珠抿着唇,从?他手中抽出,鼻音闷闷得像覆盖上一层棉纱,“你不?是在比赛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见你闷闷不?乐,担心你不?舒服。”沈归砚双手拢住她的脸,眼里?一片担忧,“要是发生了?什么,你一定得要告诉我才行,知道吗。”
以为他是知道自己比不?过对?方,所以要临阵脱逃的宝珠着急地伸手推他,“我没有不?舒服,你还是过去比赛吧。”
压下心头惶恐的宝珠吸了?吸鼻子,恶声恶气的威胁,“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输给那个?叫什么青书的,你要是输了?,我可不?会?放过你。”
沈归砚握住她的手,手指轻拂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颇有几分无奈,“夫人就对?我那么不?自信。”
“我没有对?你不?自信,只是,哎呀,哪里?有那么多可是,你赶紧回去吧,要是你在不?回去,人家指不?定认为你要弃权了?。”她从?不?喜欢让别人看自己的笑话?,特别是当那个?想要看自己笑话?的人是萧雨柔时,更不?允许。
“算了?,我不?和你说?了?,你快点?走吧。”
沈亦泽弯下腰,伸手捏了?下她的脸颊,带着无奈的纵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输的,夫人放心就好。”
不?喜欢他总是捏自己脸的宝珠白了?他一眼,气得鼓起两边腮帮子,“你要是敢输,我可不?会?放过你。”
很快,就来?到了?第四关,如今的人数只剩下不?到世人,且多是明年春闱有望夺冠的热门种子,第四层的题目会?是什么。
莫青书表情?阴沉的看向能?好运来?到第四层的沈归砚,之前?三次都算他侥幸,他不?信第四关还能?心存侥幸。
沈归砚眼皮轻掀,正?好对?上莫青书尚未来?得及收回的阴沉表情?,好性的搭话?,“莫兄看起来?已经胜券在握了?,只不?过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说?不?定会?来?得更猛烈。”
被对?手直面讽刺会?输的莫青书厚唇轻讽,“看来?你已经做好履行赌注的准备了?。”
“这句话?,应该由我送给你才合适。”沈归砚忽然笑了?起来?,眼梢一挑,浑身上下无不?洋溢着少年自在意得的张扬。
“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我的哥哥是谁,你说?我有那么一个?哥哥,又怎么会?傻得没有一点?准备就答应你们的赌注,那不?是打灯笼拾粪—找屎。”
沈归砚睨了?他铁青的脸一眼,薄唇翘起,“我真感谢我有那么一个?好的哥哥,要不?然,我也不?可能?来?到第四层。”
瞧瞧,他才说?了?几句话?就开始沉不?住气了?,真没用啊。
前?面还笃定自己必赢的莫青书此刻却变得不?再那么自信了?,毕竟他是那人的弟弟,难保不?会?有其他手段。
而第四关的考验也出来?,是一张空白的纸,纸上一物?皆无,摘星楼的出题人甚至连半点?提示都不?给。
在第三关就被刷下去,以及围在摘星楼外的人们看见所出的试题,一个?接两个?的抓耳挠腮,满头问号。
“这是什么题啊?不?是,哪个?好人家会?出这种题啊。”
“白纸?出题人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啊,总不?能?是四大皆空吧。”
“这第四关的考验都那么难了?,我很难想象第五关的试题到底是不?是人能?答出来?的。”
有人还在猜这个?题的答案,也有人就地做起了?生意,赌的是谁能?登上第五楼,谁又能?第一个?答出正?确的答案。
其中呼声最高的几人里?,就有莫青书的名?字。
哪里?有热闹就爱往哪里?凑的宝珠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热闹,可等她看见十多人里?,压沈归砚的只有寥寥几颗碎银,当即大手一挥,拿出一百两压沈归砚,“你们这些蠢货,居然放着真正?的明珠不?压,反倒压一些鱼目,真是有眼无珠。”
就算她也不?一定看好沈归砚,但是也只能?她看不?好,其他人不?能?看不?好。
有看不?惯她贬低其他人的姑娘不?满道:“你是谁啊你,我们压谁关你什么事,你看好哪个?,你多压点?钱不?就行了?吗。”
“要我们说?,现在来?到第四关的都是明年春闱最有希望夺冠的人,那个?姓沈的又是谁,一个?我们从?来?没有听?到过名?字的人,我们凭什么压他,他能?来?到第四关,说?不?定就是运气好的侥幸罢了?。”
“因为凭他是姓沈,是我大哥的弟弟。”宝珠傲气的抬起下巴,挺直腰杆,“你们是不?是要问我大哥是谁,本郡主好心告诉你们,本郡主的大哥可是元春三年的状元,还是近十年来?第一个?登上摘星楼的天才。”
往年的状元那么多,大家不?一定都人人有印象,但元春三年的状元他们却是印象深刻。
一是他不?但登顶摘星楼,二是他为官不?到三年便连升四品,按照他的势头往上走,恐怕将会?成为大庆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位首辅。
可惜天妒英才,以至于每个?人提到那次的意外,都是满脸惋惜。
他们对?沈状元有着盲目的追捧,不?代表对?他的弟弟也面目追捧,要知道哪怕是一家人,都不?可能?会?平摊到天才的基因。
“只是弟弟而已,谁说?沈状元的弟弟就一定读书聪明,你那么相信他,为什么不?多压他一点?。”
认为她说?的话?有一定道理,更多的是不?允许沈归砚输了?气场的宝珠又拿出九百两的银票,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趾高气扬,“本郡主看中的人,就是最厉害的!你们就等着瞧好了?。”
她在掏出一千两银子压沈归砚的时候,整颗心都止不?住的滴血,就像是被人给挖了?自己的肉一样来?得难受。
要是姓沈的害她输了?钱,这笔钱必须得要让他还给自己才行。
第40章
压了一千两买沈归砚会赢的宝珠重新回到四楼, 等看见那道空白的题目时,脑子亦变空白一片。
不是,出题人是在玩人吗?
一旁的冬儿用手托住震惊得?快掉落地上的下巴, 抬起胳膊撞了自家小姐一下,“小姐, 你看那位公子, 是不是很像汤小姐。”
胳膊被撞的宝珠闻言顺着她所说的方?向看过?去, 立刻跟着瞪圆了一双鹿眼儿。
生怕自己?看错的冲到栏杆旁, 又?用手揉了几遍眼睛, 才确认自己?并没有看错。
头发拢进白玉冠里,一袭月白圆领长衫的汤芩竹知道沈归砚认出了她, 也没有躲避, 而?是大大方?方?的喊了一声?“沈公子。”
沈归砚注意?到她身上穿的男装,疏离地回应,“汤公子。”
汤芩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问,“宝珠近来可好。”
“多谢汤公子关?心, 我夫人一切安好。”两人的交谈点到即可,就像是路上随意?遇到的人论上一口家常。
沈归砚清楚宝珠的朋友都不待见他,不能说是讨厌,应该是每一次见到了都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
并不知道第四关?答案是什么的宝珠头脑发胀的一会儿看看汤芩竹,一会儿看看沈归砚, 在把剩下的注意?力投在莫青书身上,并祈祷这?一关?一定得?要把他刷下去。
这?时,汤芩竹又?一次主动和他搭话, “你有什么头绪。”
瘦削的手指摩挲着腰间?香囊的沈归砚眯了眯眼,“世间?万物?以不变应万变, 自古以来皆是从有到无,从无到有,就是不知道出题人所求的是从有到无,还是从无到有。”
莫青书听?到他说的话,表情森冷,“你那么清楚,该不会是提前知道了答案吧,毕竟你可是有一个曾经登顶过?的哥哥,要是知道些内幕也正常。”
“自己?智商不行就不要以为别人的智商和你一样不行。”沈归砚长眸斜睨,“井底之蛙,鼠目寸光。”
自从中了举人后,何曾被人落过?脸的莫青山怒斥,“你嚣张什么!”
“自然是因为我有嚣张的本事。”沈归砚目光越过?支窗,悠悠地落在街道上流光溢彩,绚丽多姿的花灯上,鸦羽长睫敛下。
要是在不结束,等出去后花灯会都要结束了。
那么美好的节日,委实不应该把时间?都浪费在这?里。
正当其他人还在苦思冥想,并眼睁睁看着香即将燃尽之时,一袭青衫穿得?如三?月烟雨拢青山的沈归砚越众而?出。
他的举动,也在顷刻间?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有人质疑,也有人心生敬佩,“他该不会是知道了答案吧。”
“应该不会,你没看见这?道题有多难吗,其他人都没有想出答案,他怎么就知道了,说不定就是为了出个风头。”
“人家是沈状元的弟弟,提前猜出了答案也无可厚非吧。”
周围的喧闹,质疑的声?音又?通通在沈归砚开口的刹那间?消失殆尽,偌大的摘星楼里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鄙人不才,大胆从道家所学中理解出题人想要问的是,世间?究竟是从‘无’中看出‘有’,还是从‘有’中看出‘无’。
如果是从‘有’和‘无’出发,它?代?指的是人的一生,即“生走向死”,但他们认为生命的终点并不是‘死亡’而?是“归于无”。一个生命的消逝也会带来新的生命和变化,这?就是宇宙的“生生不息”和“循环往复
‘有’和‘无’,如果我没有猜错,它?全句应是‘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不知道我的回答可对。”
他的回答震耳欲聋,给人会心一击。
这?个回答的角度完全是他们所没有设想过?的刁钻,却又?刁钻得?合情合理,紧接着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和掌声?。
“怪不得?是沈状元的弟弟,我就说吗,哥哥都那么厉害,当弟弟的肯定更厉害。”
“你刚才可不是那么说的,说什么当哥哥的聪明,当弟弟的就不一定了。”
“我说了吗,我有说了吗,肯定是你听?错了。”
没有想到他会第一个说出正确的答案的莫青山身形一晃,咬着后槽牙,铁青着脸站出来,“作弊,我怀疑他肯定是提前知道了答案。”
要不是作弊,为什么那么多最有望能夺得?状元的人都答不出来,就他一个默默无名的人答出来了,这?不是作弊,又?有什么才是作弊。
摘星楼管事当即冷下脸,皮笑肉不笑,“公子慎言,我们摘星楼从立楼初的宗旨就是以文会友,以文定厥祥,难道对于公子来说,承认别人的成功,否认自己?的失败就那么难吗。”
“公子与其污蔑我们摘星楼泄露答案,不如先从自身找理由。”
指腹划过?云锦袖口的沈归砚像看跳梁小丑般,不急不缓,“你说我作弊,请问你可有证据证明我作弊,按照大庆律法,污告他人作弊者与作弊者,轻则流放重则腰斩。莫兄贵为举人,应对大庆律例在熟读不过?。”
“我………”脸色发白的莫青书自然熟读律例,可除了作弊,还有什么能说明他能那么快说出答案。
一个寂寂无名的人,又?哪里比得?过?他这?个江浙一带的小三?元。
下一秒,沈归砚的话更是将他推到众矢之的,“还是说,只要是比莫举人厉害的,都是作弊得?来的成绩。”
这?句话不可谓不毒,如果他承认,就是和整个文人站在了对立的一面,会让他被耻之相?交,如果否认,那就说明他前面是诬告。
一时之间?,莫青书额头滚落大颗汗珠,后背冷汗涔涔。
已?经想好如何羞辱沈宝珠的萧雨柔不可置信得?双眼猩红,指甲用力掐进栏杆里,留下凄厉的指印,“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的夫君怎么会输给沈宝珠家的那个草包!
放下指腹抚摸着的香囊的沈归砚抬头看了眼第五层,既然赢了,也没有继续挑战下去的走了出来,掩藏不住要被心上人夸奖的得?意?。
快步来到她面前,眼睛熠熠生辉,“幸不辱使命。”
“哼,算你还有点儿用。”没有想到她真的能赢过?莫青书的宝珠当即招呼着一干家丁丫鬟呼啦啦的拦住萧雨柔的去路。
“本郡主赢了,你们两个应该没有忘记之前的赌注吧。”趾高气扬,下巴上抬的宝珠完美诠释了一个成语——小人得?志。
没有想到自己?夫君会输的萧雨柔此刻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面上依旧温温柔柔,“郡主你在说什么呢,我们怎么会那么做,只是你我二人毕竟是同窗,还望郡主能看在你我二人昔日同窗之谊的份上,得?饶人处且饶人。”
双手抱胸的宝珠闻言嗤笑,“要是你们赢了,本郡主可不信你们会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了你多大个脸啊,敢让本郡主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还当你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郡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