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是个卖yin女,跟常田无任何纠葛,没有?作案动?机。马哥的社会背景复杂,即使他有?不在场证明也无法排除嫌疑,更何况还有?一个不肯透露消息的合伙人,需要深挖马哥的背景。胜宇,你带一队人,对马哥布控。家宝,你跟着?我,再去?趟棋牌室。”
顾放的气?质本就像社会人,在他故意吊儿郎当的时候就更像了。他带着?祁家宝进了棋牌室,故意大声说:“这不是棋牌室吗,小?宝,你也学会骗人了!我大老远的过来,打个牌也不行吗!”
祁家宝没想到戏来的这么快,急忙接上,“是姑妈说不让你打牌的,你忘了你打牌都输了好几?万了,再输下去?,家底都被输光了。”
“我还没打呢就咒我输!你会不会说话!你起开,要做乖宝宝你去?做,别拉着?我!”顾放找位置,见一处正在算账,毫不客气?地挤走了一个大妈,“我来打两圈。”
祁家宝赶紧去?拽他,“哥,你别打了,赶紧跟我走,要是让姑妈知道,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滚开!”顾放推开祁家宝,劲用?大了,祁家宝径直撞倒了旁边的一个人。那人一直在输,正在气?头上,抓住祁家宝就要打,“长没长眼睛!”
顾放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腕,“想动?武?!他只能我欺负!”他推开那人,险些将他推个趔趄。
那人想必霸道惯了,不肯善罢甘休,上来就要打顾放。顾放一拳直接给?他干倒了,冷笑道:“还想干架?!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
马哥本来在一旁看,见状笑嘻嘻地上前,“兄弟,别生气?,都是来打牌的,和气?生财嘛。”他亲切地揽住顾放的肩膀,由于顾放长得太高,他踮起脚勉强能够到。跟其他的小?弟使个眼色,让他安抚另外的人。
祁家宝乖乖地跟在后面,眼睛却在四处瞟。
顾放依然?忿忿,“我的表弟从小?就是乖宝宝,从来不打架,不能要因为跟着?我出来受人欺负。”
“你放心,由我在,没人敢欺负他。”
马哥推开门,原本脏乱臭的房间?此时收拾得干干净净。顾放见状,面不改色,随着?他一起坐在沙发?上。
马哥道:“兄弟,哪里?人?”
“来你这里?打牌还要查户口?”顾放不屑,“说不定我还看不上呢。”他翘起二郎腿,环抱着?双臂靠在沙发?上。
马哥轻笑,“兄弟喜欢玩什么?”
“推牌九,二十四点,□□,炸金花,斗地主,只要叫的上名字的都可以?,你说你们有?什么吧?”顾放很是自得。
祁家宝却头上直冒冷汗,“哥,咱们走吧。”他拿不准顾放是真的会玩还是诈人家。
马哥大笑,“炸金花怎么样?”
“没问题,你跟我玩?”
“就咱们俩有?什么意思,明天晚上九点,你再来。”
“好,别耍花样。”
“我开门做生意,讲的是诚信。”
顾放点点头,站起身就走。祁家宝在后面跟着?,嘟嘟囔囔的,“哥,你不会真来吧,要是让姑妈知道,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住嘴!明晚你帮我打掩护。”
“我不……”
顾放斜睨他一眼,“不行也得行,赢了给?你买电脑。”
祁家宝又犹豫起来……
马哥看着?两人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他身旁的小?弟道:“马哥,这人的背景没有?查过,不会有?问题吧?”
“自从常田不再来后,老板催了好几?次了,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不能放过,再说又是外地的,不熟悉本地的套路,要是有?什么事,咱们就当不知道。”
小?弟深以?为然?,“还是马哥想的周到。”
“你去?通知老板,明晚九点。”
顾放准时出现,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角衔着?一根牙签。
马哥笑眯眯的, “带钱了吗?这边可不赊账。”
顾放拍拍胸口,鼓鼓囊囊的, “都在这?呢, 什么时候开始?”
“马上。”话音刚落,门被推开,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进来,穿着?白衬衣, 卡其色西装,肚子微微鼓了起来。脑门很大,脸色发?亮, 一看知道吃的很?好。身后跟着个年轻的男人, 手上提着?公文包。
马哥急忙上前, 弯着?腰, 笑得十分谄媚,“您来了。”
郑保昌微微颔首, 瞥了顾放一眼, 眉心微蹙,似乎不太满意。
顾放却是一乐, “不会要跟这?位大叔玩吧?他看起?来就是个上班族, 有没有钱啊。”
男人斜睨了他一眼, 率先进了马哥的办公室, 身后的男人怜悯地摇了摇头。
顾放更乐了, 对马哥说:“我不玩了。”
马哥的脸色微变,急忙揽住他的胳膊, “别啊兄弟,来都来了,玩几把再走?呗。”为?了不让顾放走?,马哥甚至说起?违心的话,“这?位是常客,瘾特?大,还有钱,牌技也就那样,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顾放犹豫,“玩玩?”
马哥急忙点头,“玩玩。”他拉着?顾放往里走?,生怕他跑了。
办公室重新?布置过,正中间放着?一张大的长?条桌,桌上放着?筹码。郑保昌已经坐好了,衣服搭在椅背上,袖子挽到了手肘处,右手边放着?公文包。
他打开公文包,里面放着?捆好的钱,码放地整整齐齐。
顾放立刻展现出兴趣,自动?坐在了他对面,“玩什么?”
“就玩炸金花。”
“好啊。”顾放扫一眼马哥,见他要发?牌,道:“马哥一起?玩,他,”他一指郑保昌带来的人,“发?牌。”
年轻的男人一怔,为?难地看向郑保昌。
郑保昌一下子来了兴趣,“小张,你来发?牌,小马,坐下。”
马哥只好把牌给小张,拉了把椅子坐下。
小张惴惴不安地拿着?牌,“怎么发??”
郑保昌:“别人怎么发?你就怎么发?。”
小张犹犹豫豫地,从左手边第一个马哥发?起?,马哥盯着?牌,每发?一张,眉毛就皱紧一分。
顾放在牌落桌的同时就用?手盖住了,他的手很?长?,盖上后完全看不到牌,三张皆是如此,左手把玩着?筹码。
郑保昌的嘴角吟着?笑意,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马哥第一个朝桌上扔筹码,郑保昌毫不犹豫的跟上,顾放一笑,加大了筹码。马哥一怔,“兄弟,你要想好。”
顾放耸耸肩,“我想好了啊。”
马哥看向自己的牌,咬了咬牙,又扔了筹码,郑保昌跟上,顾放依然加大筹码。
马哥长?长?叹了口气,“还在闷牌就玩这?么大。”
郑保昌兴致满满,“小马,别啰嗦。”
马哥苦笑,“我看一眼。”他拿起?牌只是意思?地瞄了眼就扔了,“我退出。”
郑保昌白他一眼,“没出息。”他扔进去筹码。
顾放笑眯眯的,继续跟,只是没有加。
郑保昌:“保守了。”
顾放耸肩,“不能一把全进去,得留着?点钱玩下一把。”
郑保昌大笑,继续扔筹码,“已经三千多了,你不看一眼?”
“已经三千多了,你不看一眼?”
郑保昌笑着?摇头,顾放道:“这?么自信?”
“不自信,这?个年纪怎么跟你们玩。”
顾放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说的也是。”他扔了更多的筹码进去,“我要看你的牌!”
郑保昌自信地拿起?牌,一把翻开,是一条同花顺——红心8、9、10,“你输了。”他说着?就去拿筹码,顾放按住他的手,“那可不一定。”
郑保昌的眉毛一挑,顾放拿起?三张牌,嘴角吟着?笑意,眼神一变,将三张牌拍在了桌子上,“不好意思?,比你大一点。”
同样是同花顺,只不过是黑心的J、Q、K!
“不可能!”郑保昌和马哥同时脱口而出,小张目瞪口呆!
顾放把筹码都揽到自己怀里,“输了就说不可能,你们该不会输不起?吧。”
郑保昌和马哥相互看了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马哥的脸色立时难看了起?来,“我来发?牌。”
顾放借住身体的力量将椅子朝后靠的退了一大截,大长?腿一抬,放在了桌上,眼神中散发?出寒意,“老子从五岁开始赌,你们这?点小伎俩还能瞒得过我。这?些牌都被做了记号,所以你们才会有恃无恐,现在看我赢了就想换别的把戏。虽然我是外地人,可不兴你们这?么欺负我!老子不玩了!”
马哥没想到常年打雁被雁啄了眼,他的脸色一变,手伸向桌底,再抬起?来时,手上多了一把木仓,木仓口对着?顾放。
顾放坐着?没动?,眼睛里的寒意却越发?浓郁,“五四老式手木仓,仿自苏联的TT-33,口径7.62毫米,射程50米,弹夹里能压八发?子弹,威力很?大。不过这?木仓的后坐力也很?大,你可握稳了。”
马哥下意识吞了下口水,这?人怎么不怕,为?什么对木仓这?么熟悉?
郑保昌的脸色阴鸷,“你到底是谁?”
顾放站起?来,朝马哥走?去,“你这?木仓是玩具吧,仿的不错,乍一看跟真的一样。”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马哥握着?木仓的手抖了起?来。
顾放毫不在意,“你说常田欠了你两?万多块钱,杀了他不值当?,我才赢了几千块,你就要杀我?只要木仓声一响,你下半辈子就甭想从牢里出来了。”
马哥大骇,“你是警察?!”
顾放的脸色一变,人如箭一样冲出去,抓住马哥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到地上,同时卸下了他的木仓。
门突然被撞开,江胜宇带人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剩下三人押了起?来。他听到口哨就带人守在了门外,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知道顾放采取了行动?,才冲进来。
郑保昌被按在赌桌上,冷笑几声,“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竟敢抓我?!”
“不管你是谁,只要犯了法就得抓!全部带走? !”顾放黑着?脸,看到木仓上的编号,别在腰间。
江胜宇盯着?他的动?作没有讲话,到了门口才道:“真都抓了?”
“抓!”
江胜宇点点头,大踏步离开。
顾放径直走?向正对着?门口的架子,拿起?一本大部头的字典。自从进来他就注意到了,马哥是个小混混,大字不识几个,怎么可能会有字典这?种东西。他翻开字典,里面竟然被掏空了,放着?几包白色的粉末。
白色的粉末经过化验,正是致幻剂,成分与常田体内的相同。
经过一天一夜的突审,马哥承认杀了常田,他说常田一直欠钱不还,他催了几次,催烦了,就想弄他一下。
正好有人卖给他几包致幻剂,他想试试效果,便找借口约常田出来喝酒。他知道常田喜欢喝酒,喝起?来有瘾,不醉不罢休。
他一直灌常田酒,待他喝醉后就在他的酒里放了致幻剂。几分钟后,常田就手舞足蹈起?来。他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就把常田带回了他的住处。
谁知道常田竟然把他当?成了娜娜,要跟他干那事。马哥不知道常田怎么跟娜娜玩的,就见常田拿出晾衣绳,还往墙上钉大钉子。
马哥一个男人怎么受得了这?种侮辱,他就用?晾衣绳把常田的脖子缠了起?来,把另一头系在了阳台的晾衣架上。他站在床前看着?常田朝他的方?向挣扎,还不停地叫着?娜娜,娜娜。
马哥觉得恶心,想起?口袋里曾经装过一张女明?星的海报,恶作剧心起?,就把海报贴在了常田钉钉子的地方?。
常田看到穿着?清凉的女明?星,顿时发?疯了,没命地朝前够,要去拿海报。
马哥就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他还给常田喊加油,喊着?喊着?,发?现不对,常田不动?了。他傻眼了,颤着?手指探了下常田的鼻息,竟然没有气了。
马哥慌了,赶紧拿走?海报,又把钉子拔下来,怕留下指纹,从衣服上撕了块布下来,把自己有可能碰过的地方?都擦了一遍。
临走?前,他想警方?可能会查到常田服用?致幻剂,就把粉末抹在了钉子孔周围,他想着?警方?就算查到,也是怀疑常田自己服用?的,跟他没有关系。为?了给警方?增加难度,他还把锤子和钉子等物一起?带走?了。
马哥竟然还觉得自己委屈,“我没想到为?了女人,常田竟然会把自己勒死,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拿他当?试验品。”
顾放没想到常田对女人的执念如此之深,“致幻剂是哪里来的?”
马哥顿了下说:“我买的。”
“在哪里买的?”
马哥犹豫,接触到顾放渗人的眼神,道:“黑市上。”
“黑市?”顾放曾经听过这?个地方?,据说是一些人自发?组织的,专门卖市面上禁止的东西。警方?也曾经打击过,但是这?些人就像耗子,打击一部分又冒出有一部分。
马哥道:“黑市上什么都有,只要有钱。”
“黑市在哪儿?”
“在青云路附近有一个小树林,那边属于三省交界,没人管,过了夜里十二?点,黑市就开了。”
“你手里的木仓是从哪里来的?非法持有警用?枪械,你的罪名可不小。”
马哥不可置信,“那是警用?木仓?!我不知道啊,我就是逛黑市的时候看到有人卖,想着?买一把威风一下,其实木仓里根本没有子弹。”
“卖给你的人长?什么样?”
“他裹着?黑色的长?袍,就露俩眼睛在外面,我哪里知道他是谁啊,就知道是个男人,个子跟我差不多。”顾放看问的差不多,准备走?人,马哥道:“警官,我知道的都交代?了,您能不能也给我解个惑?您到底是怎么变的?”他明?明?看到他手里的牌是桃心5,黑心的Q、K,黑心J是怎么来的。
顾放冷笑,“还有闲心想这?个,我说了我五岁开始玩。”
马哥大惊,“您不是开玩笑啊?”
顾放瞥了他一眼,站起?来出去了。
祁家宝刚要问详情,顾放又进来,提溜着?他的后领子出去,“少打听。”
祁家宝:……
墙上的粉末成分确实跟致幻剂一样,沈星言也在常田的内裤里检测到精.斑。警方?在马哥交代?的地方?找到了锤子和钉子等物。
再次对娜娜提取口供,娜娜说常田玩得过火,玩兴起?了确实会在墙上钉个大钉子,把她绑起?来,十分变态。
马哥的事虽然搞清楚了,还有一个郑保昌。从顾放见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是谁。
郑保昌,本市最大的房地产公司昌宝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本市最大的纳税大户。经常跟各级领导见面,手上握着?好几块地皮。
他刚被抓,电话就打到了张长?明?的办公室。郑保昌关系到南阜市的经济发?展,他一旦被抓,南阜市的经济将会受到重创,光他手上的地皮就有好几个亿。
张长?明?头疼,就是破个自杀案,怎么把郑保昌给牵扯进去了?!
他叫来顾放,让他放人,顾放不肯,掏出了腰上的木仓,拍在张长?明?的桌上,“这?把木仓是士邦的,他走?后,木仓就不见了,现在却突然出现在了马哥手上。当?时郑保昌也在场,丝毫不见诧异与慌张,可见他知道马哥有木仓。”
“就算如此他也只能算是同谋,可以取保候审。”
顾放震惊,“张局!”
张长?明?眼神冷厉,“服从命令!”
顾放紧紧握着?双拳,“这?事关系到士邦!”
“不要一提到士邦你就失去理智,你是一名警察!不只是翟士邦的朋友!如果你再这?么冲动?,翟士邦的案子你就不要再查了!”
第94章 、黑市
郑保昌十分得意?, 他就知道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他是谁,他是昌宝房产公司的老大,没有了他, 南阜市的房地产业就得垮。
他就玩个牌而已?,区区十万块, 对他来说九牛一毛。
顾放心有不甘, 郑保昌绝对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马哥的棋牌室有个神秘出资人,他怀疑就是郑保昌。可他没有证据, 张长明又让他放人,他不得不放。
顾放把不甘压在心底, 他不想在气势上输给郑保昌。
郑保昌像呆在办公室一样自在,律师还给他带来了换洗衣服。郑保昌瞧着顾放,“原来你就是顾队, 果然与众不同。”
顾放咧嘴一笑?, “郑总客气了, 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
郑保昌呵呵地笑?, “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年纪大了才知道, 这个世界上?可?不是你不怕就真的什么就不怕了, 还是要有敬畏之心。”
“郑总说?的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没事?, 我不怪你,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不过, 你的牌技不错, 回头咱们再?切磋切磋。”
“不敢不敢, 郑总客气了。”顾放使出平常应付时的厚脸皮功力,送郑保昌出去。
到了市局门口, 小张去开车,郑保昌在等?,他对顾放小声道:“年轻人,我很看好你,你要是想发财,跟我说?一声,哥带你。”
顾放立刻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多谢郑哥。”
郑保昌看他如此上?道,十分高兴,大力拍拍顾放的肩膀,“小伙子,前途无量。”
顾放笑?的眼睛都快没了,“谢您吉言。”
郑保昌点点头,看车子开过来,便下了台阶。小张从驾驶位上?跑下来,给他开车门。
顾看着车子远去的背影,慢慢收敛了笑?容。他转身回去,叫邱明,“收拾一下,今晚跟我去黑市。”
江胜宇一听,立刻来劲了,“顾队,我也去。”
“还有我!”祁家宝也不甘示弱,黑市啊,不去看看,怕是对不起自己。
“去这么多人干什么?!不够扎眼?!”
江胜宇:“我带着小宝,保准不惹麻烦。”
祁家宝极力点头,顾放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黑市的情况不明,四人做了万全的准备。九点多就到了黑市,黑市上?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树林显得有几分可?怖。
马哥说?来黑市上?的人都会武装自己,不让别人认出来。
四人衣服各异,顾放穿了一整套黑色,还戴了黑企俄羣-吧幺丝仈咦6旧刘3收集更新色的披风,头上?绑着黑无常的面具,面具被他掀到了头顶。
邱明为了配合他,搞了一身白衣服,戴了个白无常。
江胜宇调侃,谁见?过这么大块的白无常。
邱明怼他,“块头大才能收了你们。”
江胜宇大笑?,他和祁家宝穿了套时下流行的衣服,喇叭牛仔裤,配带铆钉的皮衣,一个是狐狸,一个是老虎的面具。
过了一个多小时,有人到了黑市,支了桌子,摆起摊位,桌子上?放着一盏小夜灯。
慢慢的,摆摊的人多起来,逛的人也多起来。无论是摆摊的还是逛的,或戴着面具,或用布蒙着脸,在黑夜里,就像出来游荡的灵魂。
看人来的差不多了,顾放道:“下车。”
四人下了车,戴上?面具,顾放和邱明先走,江胜宇和祁家宝在后面。
开始的摊位上?摆着古玩瓷器,这些东西?一看就是从坟里挖出来的,有的上?面还有新鲜的土。卖瓷器的,几乎都是精巴瘦,双眼在暗夜里发出贼光。
往后走,是卖各种药丸的,大力丸,□□,致幻剂,甚至有吗啡和罂粟。
来买的人还不少,致幻剂、吗啡和罂粟的销量最高。
江胜宇低声叹息,“原以为在南阜市的地界上?已?经绝迹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
顾放沉声道:“只要有人,这些东西?就禁止不了。”
忽然听到后面一阵喧哗,一个女声道:“你讲不讲理,是我先买的,凭什么给你!”她在的摊位上?摆着手镯、玉簪子、古籍、笔洗等?物。
另一个女声道:“反正你还没有付钱,只要没付钱,老板就可?以卖给任何人。”
“我已?经在跟老板谈价了。”
“你给那么低的价格,老板明显不想卖给你,我出双倍价!”说?话的女生?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复古衣衫,衣衫的材质很好,很飘逸,脸上?戴着孔雀面具,她伸出两根手指,在老板的眼前晃。
老板露在外面的眼睛立刻露出喜色,弯了起来,点点头,要卖给她。
先前的女生?道:“老板,你做生?意?要讲究诚信!”
老板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玉簪子,给了浅蓝色衣衫的女孩子,“反正你也买不起!”
女生?刚要抗议,一个突兀的男声传了过来,“谁说?买不起!老板这么做生?意?怕是不地道吧。”
女生?抬头见?是一个裹在黑袍里,戴着黑无常面具的人,身体明显僵了下,眼神里带了一丝躲闪。
老板冷哼,“这里是黑市,想怎么做生?意?就怎么做生?意?!什么地道不地道的,只要给钱就行。”
顾放夺过浅蓝色衣衫女生?手上?的簪子,簪子是碧绿色的,尾部带了一点点米白,上?面刻着凤凰于?飞的图案,刻工细腻,凤凰栩栩如生?。凑到光里看,那凤凰似要振翅欲飞,确实是好东西?。
他瞥一眼同样把自己裹在黑衣里,戴着黑色头纱的女孩子,道:“我出三倍的价钱。”
老板一愣,“你刚还说?我不地道,转头就要出三倍?”
“我高兴,你卖不卖吧?”
“卖!”
“老板,你怎么出尔反尔!”先前的女生?不高兴了。
老板道:“我说?了谁出的价高就给谁,你要不出四倍?”
女生?犹豫,看来四倍的价格吃不消。她瞪了老板一眼,又瞪顾放,“你们给我等?着!”转身就走了。
顾放刚要付钱,一只手按住了他,从他手上?拿走玉簪子,还给了老板,“我们不要了!”
老板:……
不是,你们刚才还抢呢,现在就不要了,玩呢。
顾放却拿回了簪子,依然付了钱。老板立刻眉开眼笑?,差点一笔生?意?落空。
女生?白了顾放一眼,“三倍的价钱买这个东西?,亏不亏。”
“那你还跟人家吵架?”
“我是气不过,她凭什么要抢别人的东西?!”
“这世界上?气不过的事?多着呢,你每一件都去跟人家理论?”
“别的我管不着,她碍着我了!”
顾放笑?,随即哼了声,“你一个人来,胆子可?真够大的,你小心我告诉张局。”
沈星言一怔,讨好道:“你才不会。”
邱明盯着女生?的背影,碰了江胜宇一下,“这谁啊?”
江胜宇翻白眼,“沈法医。”
邱明:“啊!她怎么来了?顾队怎么认出来的?”
江胜宇扫了祁家宝一眼,祁家宝眼观鼻鼻观心,特别乖,“当?然要问?问?小宝啊,什么时候当?了传话精。至于?顾队怎么认出来的,你得问?顾队。反正我没有认出来,我是根据顾队的反应,猜出来的。”
邱明立刻了然,除了沈法医,还没见?顾队对哪个女孩子这么好过。
突然几个人冲了过来,带头的是刚才抢簪子的女生?,她指着顾放等?人道:“哥,就是他们。”
被叫哥的人站在她身旁,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黑色的口罩,手腕上?一块亮闪闪的手表。他似乎是匆忙间赶过来的,穿着藏青色的外套,牛仔裤,身后站着五六个打手。
黑市上?的人似乎认识他,都倒抽一口气,纷纷收拾东西?,动作快的已?经抱着包跑到一边躲起来了。
江胜宇等?人见?状,围拢在顾放身边,做起防御的架势。
顾放笑?起来,“这是叫来帮手,打架来了。”
鸭舌帽上?下打量顾放,“第一次来?”
“过来看看热闹。”
“你把簪子还给我妹妹,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不巧,我很喜欢。”
“你是不肯给了?”
顾放耸耸肩,指着自己的脸,“黑无常专职索命,我虽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不是能任由人拿捏的软柿子。”
“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打!”他身后的打手抡起棍子一拥而上?。
顾放:“都顾好自己,打不过的往我身后躲!”话一出,只听砰砰砰砰……砰!五声,打手们如离弦之箭,被踹飞出去。其中一个因为祁家宝的武力值不够,被邱明补了一脚,落地慢了几秒。
鸭舌帽怔了下,没想到遇到了狠茬,“都爬起来,一帮废物!”他走到最近的打手旁,拿起他手上?的棍子朝顾放打去。
顾放身形未动,只待他到了近前再?发动。忽然听到破空声,沈星言手里多了根甩棍,还是他送的那根,下一秒,如闪电一般迎了上?去。
顾放顿时傻眼,我才是男人,你上?什么上?!
沈星言自从被夺了簪子心里就窝了一团火,还被人上?门找麻烦,她非揍这一对兄妹不可?。
只见?甩棍在她手上?,如一条灵动的蛇,带起道道残影。她完全不躲,只迎战,采取主攻,将鸭舌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旁边的女生?傻眼了,没想到她这么能打。
鸭舌帽心里哀嚎,这女人是哪里来的,武力值这么强悍,他本来还想教训教训她,没想到被人家教训。再?看几个打手,不知何时全都趴在地上?嚎叫,那四个男的,站在一旁看戏。
摊主们本想躲的远远的,以防再?出现无故被打砸又没人赔钱的场面,没想到急剧翻转,这对平常耀武扬威的兄妹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沈星言边打边骂,“你妹妹抢我的东西?,不但不跟我道歉,还叫帮手来打架,你这当?哥哥的不但不劝阻,还纵容!我打你个黑白不分,是非不明!我打你个管教不严,纵妹行凶!”
鸭舌帽很快丢了棍子,抱头鼠窜,可?是一大片空地,躲无可?躲,打又打不过,只能讨饶,“我知道错了,姑奶奶,别打了,别打了!”
顾放抓住沈星言的手,“好了,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去警察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