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放嘿嘿地笑,“背背。”他坐在?他对面,“谢谢张局。”
张长明白他一眼,“让你背处分还谢我,你脑子坏了吧,我可告诉你,脑子坏了是不能当警察的?。”
“是你在?护着我吧,周乘舟和赵丛刚勾结,却?没有对我下手。”
“你该谢你自己,郑保昌的?记录上有赵丛刚的?名字,于厅一直在?调查他,他才不敢轻举妄动,不然你还能有命活着。”
“您要是不盯着这个案子,我也?没有喘息的?机会,总之还是谢谢你。”
张长明摆摆手,“行了,别贫了,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顾放挑眉,“什么怎么办?”
“顾氏那么大个公司你交到外?人手上放心啊?”
“我对管理公司没兴趣,还是想当警察,再说有经?理人和股东们呢,他们不会让经?理人乱来?的?。”
张长明叹息,“怕是没你想的?这么容易。”
“您的?意思是我不能当警察了?”
“上面要找你谈话。”
顾放没有想到,找他谈话的?人是于靖远。于靖远本?来?有意调他到总队,可他身后有顾氏,不得不有所顾虑。
顾放赌咒发誓,决不会利用职务之便为顾氏牟利,要是组织不相信,他会主动退出顾氏。
于靖远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没再提调他进总队的?事,开会的?时候也?不提他的?名字,好像他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沈星言又梦到了被杀的?那个人,他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跑,前面一片漆黑,不知道他要跑到哪里去。
沈星言在?后面跟着,很想看清他的?样子。
突然,他跌倒了,大概是失血过多?,跑不动了,他趴在?地上,一点点的?往前挪。沈星言忙追上去,看到他身后拖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她想帮他,蹲下身子,扶他,他转过头,同她四目相对。
沈星言愣住了,他朝她艰难地笑了笑,头栽了下去。
沈星言大骇,“顾放!”她猛然惊醒,心咚咚乱跳,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汗,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客厅,从饮水机上接了一杯水,咕咚咚喝了下去。
喝完,将杯子放回桌上,看到窗帘隐隐透出光,天快要亮了。她走过去,拉开窗帘,高楼大厦在?晨光里静谧地矗立着。
身后有人叫她,“言言,时间还早,再睡会。”是魂牵梦萦里,温柔的?声音。
沈星言回过身,眼眶湿润,“妈妈。”她几步跑过去,冲到母亲怀里。
沈母抚摸着她的?后背,无奈地道:“这么大了还撒娇。”可她却?十分受用,笑着眯起了眼睛。
沈星言感?受着母亲身上的?温暖,闻着熟悉的?味道,心里终于踏实了。
真好,她回来?了。
只是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想起爷爷的?笔记,沈星言松开沈母,回到房间。拉开抽屉,一个牛皮封面的?笔记本?静静地躺着。
她拿起来?,翻开了第一页,原来?熟悉的?内容竟然变了,正?是她经?历的?那些案件,只是里面只有顾放的?名字。
南阜市……顾放……
几日后,沈星言收拾东西,去了南阜。
南阜跟她经?历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到处矗立着高楼大厦,那些低矮灰色的?建筑不见?了。按照记忆找到市局,市局的?门?头已经?重新修缮,她往里走,却?被人拦住,“干什么的??!”
“我是法医,过来?实习。”
门?卫看了证件,放她进去。
市局里依然一片忙碌,那些熟悉的?人不见?了,就连格局都变得不一样了。她拉住一人,问法医室在?哪儿,那人看完她的?证件,热心地带她过去。
法医室里,一个年纪约五十岁的?老法医正?在?解剖尸体,旁边站着个年轻人,两人都戴着口罩。
带她进来?的?人道:“何法医,实习的?法医到了。”
何法医抬起头来?,“你就是沈星言?”
法医身边的?年轻人突然转过头来?,上下打量沈星言。
沈星言道:“是,我叫沈星言。”
何法医突然笑起来?,“跟我认识的?一个法医重名,真够巧的?,可惜她后来?不做法医了。”
沈星言心中一动,细细打量他的?眉眼,何理竟又回来?做法医了?!
何理身边的?年轻人一直盯着沈星言,那目光想让人忽视都难。
何理道:“介绍下,他叫顾放。”说完哈哈大笑,“这个世界真是玄妙。”
沈星言怔住,顾放?
顾放环抱起双臂,有几分傲娇,“你总说法医室缺人手,我特意跑省厅要的?,你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小沈,何理的?技术不错,虽然中间荒废了几年,好在?他及时回头,重新又拿起了解剖刀。你好好跟他学,以?后的?案子就靠你了。”
沈星言点头,心里为何理高兴。
顾放瞧着她,眼睛明亮,“对了,你喜欢狗吗?我要出去查案,家里的?狗没人照顾,你帮我遛一下,早晚各一次,钥匙等下给你。我家住的?不远,离宿舍很近,忘了告诉你,我给你申请了一间宿舍。”
沈星言的?心头狂跳,“狗狗有名字吗?”
“有啊,叫顾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