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酷炫通灵技能—— by雪影霜魂
雪影霜魂  发于:2024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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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洗头床上让红发女洗头时,陆海空故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并吸了一下鼻子,做出一副自己毒瘾发作的样子,然后询问起了红发女。
“对了,你们店里有没有货提供啊?”
这种含糊的问法一般顾客不懂,懂的都是在行的人。红发女以为遇上了同道中人,马上点着头压低声音回答他。
“有有有,老板你要吗?我可以买给你一个。”
“哦,你现在就有货?”
“有一个。”
陆海空这趟行动可不想只抓一名发廊妹就了事,所以他用不屑一顾的口气说:“一个哪里够哇!未免太不尽兴了。赶紧打电话,让人多送两个货过来。一会儿咱们好好爽一把。”
红发女听得眼睛发亮,求之不得地直点头:“好啊老板,那我马上叫人送货。”
擦干净湿漉漉的双手后,红发女拿出手机麻利地打了一个电话。
“喂,崔哥,我是娜娜。我现在要三个货,你赶紧给我送过来啊!”
电话打过大概十分钟后,有辆黑色小轿车从巷口缓缓开进来,停在了这家发廊门口。
那时,巷口面包车上的几名禁毒警察已经全部下了车。有的装成顾客在发廊对面的一家烧烤店吃夜宵,有的躲在隐蔽处观察巷子里的情况。大家都在等着陆海空利用身上的微型对讲机发出信号。只要他说出一句约定的暗语,就可以集体冲上去抓人了。
黑色轿车在发廊前停稳后,车上下来了一个光头男。他一进屋就熟门熟路地找到红发女娜娜,从裤袋中摸出三个小纸包递过去。
“一共三百块。”
娜娜赶紧接过来,并媚笑着示意陆海空买单。
陆海空眼观四路地留意到门口那辆轿车里还有个男人没下来,怀疑更多的毒品可能在他手里。如果现在发信号实施抓捕,那个男人极有可能开车逃脱。
“怎么才三个啊,我都说了多送几个过来。三个不够,还有没有?至少要五个。”
陆海空这么一说,光头男还真以为遇上大主顾了,回头朝着车子里的男人招了招手,并竖起两根手指示意还要两个货。那个男人于是也下了车,朝着发廊门口走过来。
陆海空满意地一笑,同时说了一句话:“好了,现在可以准备爽了。”
这句话是事先约定的暗语,守侯在外的几句禁毒警察迅速行动,围过来将两名毒贩抓获,当场收缴了五十克海-洛-因。该发廊里的所有吸毒人员也全部被抓。
红发女娜娜发现有警察冲进来抓人时,第一反应就是立刻往楼上跑,徒劳地想要逃开警方抓捕。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被抓后会被送去强制戒毒,而她不想受“那种罪”。
陆海空反应迅速地一把抓住了娜娜,阻止了她的逃跑行为。她发了疯似的拼命挣扎,还低下头朝着他的右手背上咬了一口。
“我有艾滋病,你快放开我。”
陆海空意想不到地震了一下,但是并没有放手。有两名同事飞快地跑过来,协助他一起制服了这个疯狂的女人。
当娜娜身不由己地被警察带走时,她瞪着陆海空无比疯狂、无比怨恨地哈哈大笑。
“原来你是警察,你完蛋了,等着染上艾滋病吧。”
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那个被咬出血来的伤口,陆海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其他几名同事的脸色也是如出一辙的难看,大家纷纷催促着他赶紧去医院处理伤口。
“陆队,你赶紧去医院吧。这里不用管了,有我们呢。”
在前往医院的途中,陆海空满心都是后怕。双手一直在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着,背心处也不停地往外渗出冷汗。
被艾滋病患者咬了一口还咬出了血,会不会感染艾滋病——陆海空脑子里不可避免地反复盘旋着这个要命的问题。虽然还不能确定那个娜娜是艾滋病患者,但万一她还真是呢?
来到医院咨询医生后,陆海空得知艾滋病通过唾液传染的几率非常小,但是不排除有一定的风险。而感染的风险往往取决于双方是否有出血。
如果咬人的艾滋病患者嘴里面有血,被咬者同时也出血了,就有可能造成艾滋病的传染。这个时候,需要第一时间赶到医院服用抗艾滋病病毒药物,进行阻断治疗。并在医生的指导下定期回访。
医生为陆海空打了阻断针,接下来是否感染艾滋病毒还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观察。
不用说,这段时间自然是相当难熬的。人像站在一个三岔口,向生还是向死并不清楚,只能被动地等待着命运的终极裁决。一颗心无法不紧张与恐慌。
发廊女娜娜最终被证实是一位艾滋病患者,陆海空遭其咬伤一事让市局领导们都无法安心。不少领导都亲自登门来看望他,徐海鹰还给他放了一星期的假。
“这几天你不用去局里上班了,好好放松一下吧。”
陆海空苦笑着说:“局座,你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我放松得了吗?老实说我心里就像压着一块石头似的喘不过气来,感觉呼吸都成了一件费劲的事。”
“呼吸困难就张大嘴使劲呼气吸气,别指望我会给你做人工呼吸啊!”
“局座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提这样的要求的。就您那张被香烟薰过二三十年的嘴,我真心嫌弃,怕您薰晕我。”
“哟,还能开玩笑,小伙子看来还是心挺大的。行了,安心在家歇几天吧,你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这个直觉的判断吧。”
陆海空继续苦笑:“信局座能不能得永生啊?”
徐海鹰毫不含糊地摇头:“不行,永生这种事我办不到,你就别指望了哈。”
徐海鹰离开后,房门还没来得及完全关上,陆海空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说到底,他还是害怕,也无法不害怕。胸腔里像刮着龙卷风,一颗心被高高地吹起来,飘飘荡荡没个依傍,特别凄惶难受。
这天上午,夏琅刚上班不久就接到通知,区北复兴路一带的某个垃圾收集站发现了尸体。
当时,有位拾荒老人在垃圾站里翻捡垃圾,无意中翻到一只偌大的编织袋。一般情况下,这种编织袋里头往往装着不少被丢弃的旧衣服或是旧物品,对于拾荒老人来说可能是用得上的东西。所以他就打开袋子查看了一下,结果差点没吓死。
编织袋里面居然装着一具尸体。这时候,老眼昏花的拾荒老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袋底大片大片的黑色污渍,其实都是干涸凝固的血迹。
接到通知后,夏琅马上钦点张扬一队人跟她赶赴案发现场。俞皓天当天是穿着新衣服来上班的,得知要去垃圾站出现场时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
“不是吧,我这件可是新买的机车皮夹克,好几千大洋呢,好舍不得穿着去和垃圾打交道。”
张扬一派“这个问题很好解决”的口气说:“那你到了现场可以脱掉它。”
“可我里面的那件白衬衫也是名牌货,也花了小一千呢。”
“那你可以继续脱。”
“再脱我就光膀子了。”
俞皓天哭笑不得时,夏琅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小俞,要说你今天这身打扮还真是帅到犯规,撩妹指数满分。不过今天不是展示你型男魅力的时候,垃圾站那边还有一具尸体正等着我们去办案。如果不想翻垃圾时弄脏新衣服,赶紧去后头宿舍找别人借套衣服换下。十分钟以后准备出发。”
“OK,我马上去换。”
俞皓天飞一般地冲出办公室后,张扬在一旁不解地摇头说:“这家伙,平时虽然也爱倒饬自己,但今天怎么穿得格外骚包啊!”
“应该是下班后有什么重要活动吧。”
一边说,夏琅一边下意识地瞟了肖小月一眼。她心虚地掉开眼神假装听不见,她也就笑一笑啥也不说了。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张扬吁了一口长气说:“看来咱们没白忙活,终于找到弃尸的第一地点了。小俞,打电话叫技术中队派人过来取证吧。”◎
两辆警车拉着刑警与鉴证技术人员赶到那个垃圾收集站后,所有人第一件事都是赶紧拿出口罩戴上。因为垃圾的臭味与尸体的臭味混在一起实在难闻之极。
俞皓天一边戴口罩一边说:“靠,这味道……好担心自己会不会上呼吸道感染啊!”
法医已经把尸体从蓝白编织袋里弄出来了,现在正蹲在尸体旁仔细检查着。
那是一具女尸,年纪目测三十岁左右,身上仅着一套内衣裤。尸体已经开始腐烂,死亡时间估计超过两天以上。死因是胸腹部中了三刀,因内脏器官大量失血而死。
在死者身上,警方没有找到任何证件或手机、钱包之类的私人物品,显然全部被人刻意搜走了。
看着女死者仅套内衣裤的赤-裸胴体,俞皓天的第一感觉就是:“像是奸-杀。”
张扬对此持不同意见:“虽然看起来像奸-杀,但凶手似乎没必要完事后还帮她穿上内衣裤吧?而且这点衣服穿和不穿又有什么区别呢?”
俞皓天搔搔头皮:“这倒也是。”
法医则头也不抬地说:“据我初步观察,没有发现死者遇害前曾经遭受性-侵的的迹象。外阴-部位一切正常,身体上也没有强烈抵抗过的防卸伤痕。”
弯下腰打量了女尸一番后,夏琅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死者身上并没有其他抵御伤。说明她中刀时是处于出其不意的状态。杀害她的人要么是熟人,所以才会这么不设防;要么是突然袭击,所以完全来不及设防。”
这时候夏侯冶也赶到了现场。刚才他在局里开会,不能随大部队一块过来。会议一结束,就马上开着自己的车子风驰电掣地赶到了。
走到尸体身旁时,夏侯冶大脑中的神秘电台捕捉到了一句话——一句显然是女死者临死前说的话。
那个气若游丝的声音在说着短短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一直反复重复同一句话。按理多听上几遍应该就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是,他却听得一头雾水两眼迷茫。
——她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是方言吗?
虽然背对着夏侯冶,但是处于顺风方向的夏琅却嗅到了原本腐臭不堪的空气中,忽然夹杂上了一比微微的薄荷气息。马上有所明了的一回头,眸底荡开一丝隐秘的喜悦。
“大队长,你来了。”
一回头,夏琅就看出了夏侯冶眼神中的迷茫,有些不解地询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夏侯冶定了定神,只能摇着头否认:“没事,这里什么情况?”
张扬站起来简略地说了几个要点:“无名女尸,死因是刀伤,找不到任何身份信息,手机钱包和外衣全部都不见了。”
“连外衣都脱走了,这可不常见呢。”
俞皓天插嘴说:“是啊,也不知道凶手出于什么原因要把死者的外衣都脱走。而且目前看来他并没有强-暴过这个女人,不应该这么做才对!难道是因为一些变态心理问题吗?”
夏侯冶想了想说:“如果排除掉心理变态方面的特殊原因,我只能想到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询问后,夏侯冶给出了他的回答。
“或许凶手带走衣服和他带走死者的其他个人物品是基于同一个原因——想要隐藏她的身份信息。如果她当时穿的是一套工作服,即使拿走了手机钱包身份证,警方也很容易查出她的身份。不是吗?”
俞皓天一拍大腿:“对呀!大队长还是你厉害。”
“这个垃圾站收集站的垃圾都是垃圾车从附近拖来的。所以这里肯定不是出事的第一地点,包装尸体的编织袋当时放在哪儿?你们重点搜索一下同一片区域的其他垃圾袋,看能不能从那些垃圾中找出第一弃尸地点。”
张扬毫不犹豫地点头:“知道了,大队长,我们马上就干。”
俞皓天一脸悲催的的表情说:“就知道今天要惨,果然。看来今天不跟垃圾大战三百回合是下不了班回不了家了。”
警方以装着女尸的编织袋为中心,重点搜索了周围方圆几米内的所有垃圾袋。几名刑警戴着口罩和手套,每人负责一堆垃圾,逐个打开并仔细检查。
翻垃圾绝对不是一项愉快的工作,除了气味难闻外,一些脏物秽物对视觉也是不小的冲击。俞皓天翻出了一包沾满粪便的尿不湿,恶心得半死。张扬也翻到了一片浸透经血的卫生巾,却连眉毛也没皱一下。
俞皓天佩服得不要不要的:“扬哥,不,张队,就凭你这副泰山崩于眼前都能不动声色的范儿,我真心敬你是汉子。”
张扬冲他扬起一张扑克脸:“别废话,接着干活。”
“喳,臣遵旨。”
翻完所有垃圾后,已经差不多是中午时间了。根据几名刑警翻查的结果,在这些垃圾中除了有大量的生活垃圾外,还有一小部分来自办公用品的垃圾。譬如一张揉皱不要的信笺纸,而那张纸上俨然印着“五湖房产”的企业OGO。
五湖房产是滨海市一家专门经营二手房买卖的公司,公司旗下有十几个门店。
光凭这一张纸,还不好确定究竟是哪家门店。但是在其他垃圾中,警方还找了不少曾经用于烹饪的锡纸。而南江区向阳巷一带,不但有一家五湖房产的分店,而且店铺对面还有一家米粉店。店里的招牌米粉就是锡纸花甲粉。
张扬连午饭都顾不上吃,马上带着手下杀过去了。向阳巷一带的垃圾箱是那种带盖的大型铁皮箱,巷头巷尾各有一个。
几名警察找到巷尾的那个铁皮垃圾箱时,尽管女死者遇害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但因为这两天没有下过雨,所以垃圾箱外的路面上还残留着肉眼可辨的斑斑血迹,只是颜色已经变为污黑。
张扬吁了一口长气说:“看来咱们没白忙活,终于找到弃尸的第一地点了。小俞,打电话叫技术中队派人过来取证吧。”
俞皓天熟门熟路地直接给袁梦打电话,叫得别提多甜了。
“袁梦姐,垃圾站女尸案我们发现了疑似第一案发地点,你有没有空再过来协助取个证啊”
上午去那头垃圾站勘查现场时,就是袁梦负责主要工作。按理她现在也该接手这里的取证工作,但是她的回答却是否定式。
“不好意思小俞,我中午有事去不了。要不你找一下我们队长,让他给你派个人过去吧。”
“行,那我不打扰你了。”
挂断电话后,俞皓天还有点奇怪呢:袁梦平时可是工作狂一个,又是完美主义者,很少放心把自己手头的工作交给别人的。今天是有什么大事让她过不来呀?
袁梦来不了的原因很简单,上午夏侯冶来到垃圾站查看完现场后,私下里跟她说了几句话。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但极具冲击性的内容却让袁梦的心震动不已。整个上午一颗心都处于地震模式,大震已过,小震不断。
“袁梦,下班后你要是有空,就过去看一下陆海空吧,他很在很需要我们的安慰和支持。”
无论当时夏侯冶有没有说这句话,袁梦都已经决定要去陆海空家走一趟。这天中午,她提前一刻钟就下了班,熟门熟路地去了陆家。热恋时期,那套房子一直是他们二人世界的小天地。
打开门看见袁梦时,陆海空木着一张脸声音冷淡地问:“你来干吗?”
“怎么,不欢迎吗?”
“是啊,天天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今天我也想拽一把。不行吗?”
“拽你个头,每天跟只哈巴狗似的冲我摇尾巴,今天倒拽起来了。你该不是怕我同情心泛滥地要在这个时候接受你吧?亲,你想多了哈!”
陆海空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不是就好,我可真心不想拖累你。”
“放心,我这人没那么崇高,跟你没法比。”
“那你跑过来干吗?就不怕我误会呀!”
“谁让你的好朋友是我们刑侦大队的头儿。他让我过来看看你,我总不好驳他的面子吧。”
“上回我躺在医院的时候他也让你来看我,那时你怎么就不给他面子啊?”
袁梦理直气壮地说:“就是因为上回没给面子,所以这回不好再不给面子了。老是不给领导面子的话,我以后在刑侦大队还怎么混啊?”
陆海空苦笑了一下:“说得好有道理,我也是无言以对了。”
“没话说了就去给我倒杯水,我渴了。”
陆海空走进厨房给袁梦倒水时,她独自一人站在客厅里百感交集地环视着四周。
当年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一对年轻情侣曾经在这套老房子里度过了不少甜蜜时光。虽然那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了,但是屋子里依然处处残留着昔日的痕迹。

第100章 第一百章
挂在沙发上方的那个画框里,装的还是袁梦当年亲手绣的一副十字绣。图案是一对胖乎乎的男女福娃在撅着嘴亲吻,代表着永恒不变的爱情主题。
袁梦清楚地记得自己当初绣了整整一个月才绣好这幅画,陆海空把画送去装框后,两个人一起在客厅里挂好它。
客厅的那套布艺沙发,就是袁梦当初陪着陆海空买的。因为老沙发使用多年太过破旧,需要换套新的。他们就找个星期天一起去了家具城,为了挑套满意的沙发两个人几乎试坐了所有出售的沙发。
最终她看中了这一套,他笑嘻嘻地说:“好,听女朋友的,你说买哪套就哪套。”
客厅的茶几上随意搁着一只杯子,这只杯子也看得袁梦眼睛有些发涩。因为那是当年她精心挑选的一套情侣杯。一黑一白两个杯子,杯身上各有半颗红心的图案,放在一起就是一颗完整的心,寓意恩恩爱爱一辈子。
看着那只黑色的马克杯,袁梦情不自禁地想起另一只曾经属于自己的白色马克杯。正好这时候陆海空端着一杯水出来了,她下意识地盯着杯子看,却发现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纸杯。
袁梦直截了当地问:“我那只杯子呢?”
陆海空避开她的眼神回答:“都这么多年了,谁知道哪儿去了。”
“是打碎了吗?”
“不记得了,可能吧。”
“到底是打碎了还是找不着了,还是你不想拿出来呀?”
陆海空沉默片刻:“现在问这个有意义吗?反正咱们都不成了,杯子还有没有在不在也不重要了。”
“陆海空,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陆海空却干脆低下了头,轻声说:“袁梦,你该回去上班了。快走吧。”
咬了咬下唇后,袁梦转过身拉开大门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头也不回地说:“陆海空,我来之前查过了,艾滋病毒通过唾沫感染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三,相信你应该不会这么倒霉的。而且有道是祸害遗千年,像你这种祸害属性的人,没那么容易挂掉,一定还有大把机会‘祸害’他人的。”
看着袁梦窈窕的背影,陆海空脸上的神色极为复杂,希望与绝望交织交缠在一起。
“但愿如此,如果真的还有机会,我会跑去祸害你哦,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害怕!”
“切,谁怕谁呀!有种放马过来。”
刑侦鉴证人员赶到向阳巷进行了现场勘查后,从血迹模式确认了这里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无名女死者显然是在小巷里遭到了刀刺,然后尸体被装进编织袋,塞入了垃圾箱。
无名女死者身高一米六,体重四十八公斤,属于比较小巧轻盈的体格。杀害她的人可能是一个男人,也可能是一个体格强健的女人。此外,她的腹部有着剖腹产留下的刀疤,预示着曾经有过生育史,极有可能有婚史。
法医通过尸检判断死者的遇害时间应该在三天前的晚上十点至十二点之间。于是张扬申请调阅了向阳巷附近的几个监控摄像头,重点盘查案发当晚的监控录像,希望能在路人中找出一位身穿工作服的女人。
与此同时,俞皓天着手进行另一项相关工作——将女死者的年龄、身高、体重、外形等特征与近一周的女性失踪人口作对比,看是否能从中找出一个吻合的对象。
部下为了破案分头行动时,夏侯冶也在进行着他个人的努力。
女死者临死前说的那几个字一直盘旋在他的脑海中。虽然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可以鹦鹉学舌地把这句话说出口并录下来,然后将音频上传到某个网站的方言吧,向五湖四海的广大网友请教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网络的确是一个很能集思广益解决问题的地方,夏侯冶上传的音频在半个小时就得到了答案。
一位来自F省某市的网友留言说,这是该市下辖的竺县方言,而这句话的意思是“我的女儿呀”。
无名女死者的主要死因是内脏大出血,在鲜血流干之前她应该还坚持了几分钟的时间。这期间她或许曾经呼救过,却显然无济于事。于是最终她放弃了,并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里,一直在用母语乡音反复念叨着自己的女儿,自己特别割舍不下的亲生骨肉。
夏侯冶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握成拳头,重重在办公桌上砸了一下。
不管是谁杀害了这位无名女死者,凶手都极度的罪不可恕。因为他不只是杀了这个女人,还让一个小女孩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人生路长而歧,本就坎坷难行。而一个缺乏母亲呵护的小女孩,势必走得格外艰难。而夏侯冶,一直特别受不了孩子受苦受罪。
俞皓天在失踪者名单上没有找到与女死者特征相符的人,这条路算是此路不通了。不过张扬在监控视频上有所发现。
案发当晚十点半,有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女人从方正街走过来拐进向阳巷。她那一身蓝衣看起来像是工装,尤其转身拐进巷子时,背心处明显还印着一行字。但是摄像头不够高清,而且又是夜间拍摄,视频画面噪点很大,所以细节什么的根本看不清楚。
虽然看不清楚,但这个蓝衣女人的身高体形都和女死者相符合,又穿着一套明显是工装的衣服,她很有可能就是遇害的无名女死者了。
夏琅让电脑技术员想办法调高一下图片的清晰度,对方愁眉苦脸地说:“夏队,这像素真心给跪了,微臣实在办不到啊!”
夏琅没办法,只能打发张扬继续去找其他监控视频,看能不能找到一个蓝衣女在其他监控视频中出现的画面,也许那个能拍得更清楚一点呢。但是他带着几名手下把向阳巷方圆一公里内的所有监控都翻了一个遍,也没有翻到蓝衣女的踪迹。
俞皓天几乎要抓破头皮:“怎么会这样,她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她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她在方正街出现前,要不走路,要不坐车——对了,方正街那一片有公交站台吗?赶紧查一下。”
查询的结果是有的,方正街上有一个公交站台,好几趟公交车在这个站台停靠。最晚的一趟18路开到晚上十点半为止。
从时间方面来看,蓝衣女那晚极有可能是从这趟公交车上下来的。而想要证明这一点也很容易,因为现在的公交车上都有监控。
张扬马上亲自找去了公交公司,要到了案发当晚那趟公交车上的监控视频。果然发现蓝衣女当晚十点过五分上了车,二十分钟后下了车。
后车门的监控视频清晰地拍到了蓝衣女下车时的身影。那套蓝色工衣背心处印着一行字——追风物流、追风速度。
俞皓天激动地敲着桌子说:“太好了,现在咱们总算知道她在哪里上班了。”
张扬点头说:“嗯,接下来的事不用我教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当然,我马上就去追风物流找他们要员工资料。领导你就回局里去等我的汇报吧。”
追风物流是一家大公司,有好几个物流仓库分布在市区内外。
俞皓天找到公司总部说明自己的来意后,办公室主任告诉他,就女死者上车的地点来看,应该是在丰桥附近的第三仓库上班。
“具体情况你只能去第三仓库了解了,我们也不太清楚那边的员工信息。”
俞皓天二话不说又跑去了第三仓库,接待他的仓库主管是一位中年妇女。得知这位警官为什么会找上门来的原因,她无法不面露惊骇。
“什么?你们怀疑女死者是我们仓库的员工?”
“对,你们这两天有没有女员工无故旷工呢?”
“没人旷工,不过……前几天有个名叫盛德英的账务员很突然地辞了职,大半夜地发条短信跟我说得到通知老家的父亲生了重病,她需要立刻赶回去,这份工作没法继续干了。我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才看到,给她回电话却关了机。天啊,那个女死者该不会就是她吧?”
“很有可能,如果你觉得能承受的话,我带了一张女死者的照片,可以请你辩认一下吗?”
女主管想也不想地就大力摇头,一脸害怕的表情说:“不不不,我不看。我心理承受能力不好,怕看了晚上做恶梦。这样吧,我手机里存着上回国庆节大家聚餐时的照片,盛德英也在里头。我给你看她的照片,你来判断跟死者是不是同一个人吧。”
看过女库长保存在手机里的照片后,俞皓天肯定地点着头说:“没错,死者目测就是盛德英。现在有关她的一切信息、资料以及留在这里的所有个人物品,都请你整理出来提供给警方。谢谢合作。”

第101章 第一百零一章
◎夏侯冶抓起一根巧克力棒递过去,夏琅接过时指尖与他的指尖轻触了一下。指尖的一点微温,让两个人的心旌都微微一荡。◎
找到了女死者生前工作的地方,她就不再是无名人士。相关的个人信息与资料很快都被警方查实了。
盛德英,女,二十九岁,来自F省的一个小县城竺县。婚姻状况是离异,前夫鞠炜比她大一岁,也是F省人士,还曾经是她的同事。当时他们俩同在另一家物流公司工作,一个是跟单员,一个是物流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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