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我会发疯(快穿)—— by从南而生
从南而生  发于:2024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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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同样有个可以打开的窗户,这个楼层虽然没有家里高,但寻死却足够了。
兄弟俩哪见过这阵仗。
他们已经忘了自己最初是要给亲爹撑腰,也忘了又劝说老娘安心顾家放弃上大学,此时扒拉着阳台窗户,感受着阵阵冷风打在脸上,以及从上往下看那种摇摇欲坠的恐慌感。
“妈,读大学是好事!我支持你!”闫光海第一个倒戈。
楚玉立马将他丢了下来。
闫光池见此情景,跟着当个学人精。
三人回过头来,闫建钢此时已经磨蹭着爬上床,他本来指望着儿子们能对付楚玉,如今不过打个照面就跪了,闫建钢心如死灰地缩在床上,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楚玉一脸喜悦:“老头子,现在儿子们也支持我上学,家里没人反对了,真是太好了。”
闫建钢父子三人只能陪笑。
楚玉又朝着两个儿子伸出手:“我马上就要上大学,你爸同意给我出学费,你们给我出点生活费吧,也不要多,一个学期每人给一万。”
闫光池和闫光海闻言全都是晴天霹雳。
闫光池小心翼翼地问道:“妈,你前些年在超市上班,不是攒够了钱吗?”
闫光海也补充道:“妈,我听说成人高考不是全日制,也不用住校,都不需要经常去上课,你要生活费干什么?”
楚玉一人踹了一脚,骂道:“闫光池,你还有脸提我攒的钱!你每个月给我五百块钱家用,我要买菜买肉买米买虾买水果,哪一顿伙食差了、哪一天冰箱没有水果酸奶,你老婆就给我摆脸色!这些年我也不知道贴了你多少!我还有钱吗?”
闫光池摸摸鼻子,说道:“爸也给了五百,一千块钱也不少了……”
楚玉又是一巴掌:“一千块钱养八张嘴巴,亏你也说得出口!这破差事老娘不干了!我看看你们每个月一千块钱能吃啥伙食!”
一旁的闫光海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他不知道这些年大哥只给了这么点家用,一听到老娘补贴大哥这么多年,他立马觉得自己亏大了。
是的,在他看来,没占到便宜等于亏钱。
闫光海立马义正言辞的说道:“妈,大哥实在太过分了,你别管他了,来我家,每个月我给你六百块钱家用,以后我给你养老!”
闫光海觉得自己很大方,毕竟比起大哥他还涨了一百块钱。
但楚玉回应他的,又是一脚。
“从小到大,你们兄弟俩一个比一个会算计!我不管,先把这学期的学费给我!”
楚玉伸着手要钱。
闫建钢怕楚玉对他动手,此时鸭肝不敢提楚玉拿了他六十多万的事,眼睁睁看着楚玉压榨两个儿子。
闫光池和闫光海立马一起哭穷,理由都是现成的,他们刚刚付了亲爹的医疗费。
楚玉才不管呢,这是原身的亲儿子,又不是她的儿子。
况且,这些人但凡对原身好一点,也不会迎来楚玉这个活阎王呀。
“我不管,你们没钱就去借!反正我现在就要!”楚玉说道。
俩人还想推辞,但楚玉已经扯着他们又要往阳台走。
“别别别!妈,我这就给你!”闫光池怕了她。
毕竟楚玉带着人去死的架势,不像是装的,之前他半边屁股都悬空了,楚玉是真的会推人。
闫光海也不敢拒绝。
闫光池不敢继续和老太太纠缠下去,选择了躲:“妈,我公司还有事,我先回去上班了。”
闫光海也有样学样。
楚玉拿到钱后还是很好说话的,大手一挥,放两人离开。
单人病房里此时只剩下老两口,压力给到闫建钢。
闫建钢刚刚叹了一口气,楚玉立马一巴掌:“叹什么气?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闫建钢觉得这日子过的十分窒息,他只盼着自己的伤能早点好。
“老婆,你不是要考大学吗?什么时候报名呀?”闫建钢试图给楚玉找点事做。
楚玉点头,她也觉得不能将人逼得太紧,总要给闫建钢留一点养伤的时间。
等楚玉离开之后,闫建钢终于松了口气,他感觉病房里的空气都变好了。
楚玉反正手头有钱,也懒得节省,直接找机构交钱报名,她选择的目标大学是本地的一所知名高校,这家机构常年和这所高校合作,机构出的教材也很有针对性。
现在报名,两个月后考试,楚玉拿到教材之后,也没回家收拾行李,直接进商场买买买,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买了机票全国到处乱飞。
出行必买头等舱,住宿必住五星级酒店,就连玩个游乐场,楚玉都开通了 VIP通道。
反正主打一个花钱如流水,原身节衣缩食一辈子,她没享受到的,楚玉都替她享受个遍。
她旅行期间,朋友圈不间断更新,告诉所有人她过得如何享受。
闫家却闹翻了天,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给楚玉,但孙子孙女、儿媳妇的电话楚玉全都不接。
楚玉只接儿子和丈夫的电话,接到了就是口吐芬芳,目的就是发泄情绪。
被骂得多了,闫家父子三人都不敢给楚玉打电话。
楚玉终于踏上返程的飞机时,闫光池的婚姻也快要走到尽头。
谷晓玲指着闫光池的鼻子骂道:“闫光池,我告诉你,你妈要是再不回来带孩子!我现在就跟你离婚,别跟我扯什么冷静期!说不过就不过了!”

第104章 全家人的奴隶(三)
“老婆, 别生气,都是我不好。”闫光池被谷晓玲训斥得头都抬不起来,只能一个劲哄着她。
但他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谷晓玲看着就来气, 骂道:“我真是瞎了眼,才找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眼见着谷晓玲越骂越凶, 闫光池不仅没有生气, 反而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不断服软、妥协,竭尽全力地安抚老婆的情绪,似乎要将姿态低到尘埃里去。
多年来夫妻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他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反而心里内疚得很,觉得自己亏待了老婆。
谷晓玲也理直气壮地觉得自己占理, 训斥道:“谁家老婆婆跟你妈这样,一天到晚这么不安分, 一会儿打丈夫,一会儿到处乱跑,还闹着要上大学, 她怎么不直接上天呢?”
闫光池以前对着老娘的时候, 还能耍耍少爷脾气, 但对着老婆,别说发脾气了,就连说话的时候后面的跪在地上说, 生怕老婆一言不合闹离婚。
“是是是, 你说的对,都是我妈不好, 等她回来了我就说她!”闫光池不停地保证。
但谷晓玲的怒气没有半分停歇的意思,她说道:“你妈要是不给我带孩子,那你就请个全职保姆!这日子反正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闫光池闻言满嘴苦涩,请保姆一个月至少要花五千块钱,他家四个孩子,一般保姆估计都不乐意接这个活。
闫光池又想到亲妈现在那副凶残模样,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婆,你每天抽点时间接送孩子,我们另外请个小时工做饭,或者,干脆吃外卖,行不行?”
听到这话,谷晓玲顿时勃然大怒:“闫光池,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嫌弃我?当初结婚,你可说好了,我什么活都不用做!说好了你负责养家,我负责美貌如花,现在你要出尔反尔?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再说了,小时工做饭,哪有自家人做的营养均衡,孩子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外卖,亏你说得出口!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亲爹,你是不是见不得他们好?”
闫光池赶忙解释道:“只是接送孩子,你每天打牌早点结束就行了,其他的都不影响,也不用你做什么家务……”
谷晓玲骂道:“幼儿园四点就放学,我牌局能四点结束吗?这样搞下去谁跟我打牌?你是不是觉得我天天都在玩?所以想给我找事做!”
闫光池说道:“没没没,老婆,我真没有这个意思!要不是我上班不好请假,我绝对不会耽误你打牌。”
谷晓玲老生常谈:“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找了你这么个鸡贼的男人,我闺蜜们的丈夫,哪个不是把老婆捧在手心上,人家戴鸽子蛋大小的钻戒,你看看我戴的是什么,我都不好意思带出去!”
闫光池已经被pua习惯了,听到这话,心底本能升起歉意来。
但他也不得不面对眼前的困境,家里四个小孩,每天上学接送就是件麻烦事,这段时间,他花钱请人接送孩子。
但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坏处太多了,花销太大,他的钱包扛不起。请的人不能辅导家庭作业,老师已经反馈好几次孩子不写作业,儿子们还好一点在读幼儿园,女儿们却已经上一年级了。
现在学习掉队,日后怕是和同学差距越来越大,也许会影响一生。
再则,家务太多了,已经到了堆积如山的地步,谷晓玲开销大,闫光池为了多挣些钱几乎每天都在公司加班,等他下班回家,哪怕有洗衣机帮忙洗衣服,但依旧还有许多零零散散的家务。
他甚至没有时间打扫卫生,家里的地面至少两个月没拖,桌子上的灰也积攒了厚厚的一层,所有人的衣服,都是囫囵着扔在衣柜里,谷晓玲已经抱怨好多次找不到东西,但即便他这样精简家务,还是忙得头昏脑胀。
好几次上班打瞌睡,被领导警告。
孩子们吃饭也是个大问题,送到托管小饭桌一个月四个孩子要花四千八,相比之下请小时工或者吃外卖还便宜点,他只能庆幸自己不需要还房贷、车贷,不然真的支撑不起这样庞大的开支。
闫光池也羡慕别人家有丈人丈母娘帮忙,偏偏谷晓玲的父母要给她兄弟带孩子,哪怕他愿意出钱,人家也不乐意来。
谷晓玲也不乐意闫光池的钱花在这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别的地方花钱多了,就等于她能花的变少了,仅仅两个月没有免费保姆,她至少亏了两万块。
“你妈到底怎么说?她到底还着不着家?她要是真打定主意扔下这一大家子人不管了,我也不要你了!”谷晓玲气呼呼地说道。
闫光池对于这事,心里压根没底,两个月过去了,他们父子三人身上挨的打已经长好了,但不确定老娘心里的火有没有发干净。
“你说话呀!”谷晓玲斥责道。
“是是是,我我会努力劝说我妈……”闫光池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把握。
谷晓玲说道:“是必须!你告诉她,要是不帮忙带孩子做家务,以后也别想我们给她养老!”
闫光池总感觉现在的老娘,可能压根就不稀罕这事,但当着老婆的面,他不敢说出来。
两人说话间,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闫光池和谷晓玲同时朝着门口望去,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家里其他人都在,进门的人显然只能是楚玉。
闫光池此时满脑子胡思乱想,哪怕过去两个月时间,他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试试看能不能对楚玉服软,如果自己跪下来哀求,不知道老娘会不会回心转意。
经过父亲挨打,和自己在医院差点坠楼,闫光池不敢再欺骗自己,他明白老娘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逆来顺受的人。
但谷晓玲显然比他乐观,她嘴上说着离婚,其实只是吓吓闫光池,毕竟她很难再找到第二个像闫光池这样的冤大头,她也完全不能适应无人供养的生活。
她此时要做的,是让老婆婆回到原位上,这样她才能继续过自己新时代少奶奶的好日子。
很快,一个烫了卷发、发顶挂着墨镜、穿着打扮十分时髦、又化着全妆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她一只手拿着最新款的手机,官方售价一万六,另一只手拖着新买的行李箱,行李箱上还有一个白色的包包。
闫光池不太明白楚玉这一身的含金量,只是觉得进屋的女人既陌生又熟悉,但谷晓玲只看了一眼,眼睛就直了。
谷晓玲用力在闫光池胳膊上掐了一把,掐的他疼的差点跳起来:“老婆,轻点,求你了。”
谷晓玲瞪着他,质问道:“你妈那个行李箱,大牌子,五六千块钱。那个墨镜,两三千。脖子上的丝巾,几千块。手提包要六万块,就算都是A货也不便宜,她哪来这么多钱?”
这还仅仅是明面上的东西,还有许多行李箱里没拿出来的东西,毕竟楚玉离家的时候,只带了身份证件,没带任何衣物,显然这一切都是她另外买的。
这个家里,先前别说是老两口的钱财,就连弟弟两口子的财产,谷晓玲都视为囊中物。
之前弟弟夫妻俩没孩子,谷晓玲理所当然认为自己的儿子,会继承叔叔的所有财产。如今弟媳妇怀孕,谷晓玲才勉强打消这个念头。
所以现在楚玉花掉这么多钱,谷晓玲有一种自己的钱被楚玉花掉的感觉,特别是在看到楚玉那个六万块的包包时,她的愤怒几乎达到了顶点。
毕竟她最贵的包包,也才三万块钱,在她眼里是家中免费保姆的婆婆,怎么配用这么好的包!
闫光池挠了挠脑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呀……难道我妈借了网贷?”
闫建钢瞒得挺好,到现在家里其他人还不知道他的钱全被楚玉拿走了。
家里人都知道楚玉有一笔超市打工积攒的私房钱,但也明白这笔钱的数额并不大,绝对不足以支撑楚玉这一身行头的花销。
闫光池此时还想着,万一楚玉真借了网贷该怎么解决。
谷晓玲瞪大眼睛,说道:“你最好给我问清楚,要是你妈真借了网贷,我可不帮她还,你也不许出钱!”
闫光池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
楚玉站在门口,没好气地看了闫光池一眼:“你是没长手吗?都不知道帮忙拿行李?”
闫光池回想起在医院被亲妈支配的恐惧,赶忙上前。
谷晓玲没拦着,只是等楚玉进来之后,谷晓玲立马问道:“妈,你这包真的假的?”
谷晓玲心里还盘算着,如果是真包,等会儿就找个理由把这个包要过来自己背。
楚玉看了这个便宜儿媳妇一眼,指使着大儿子打开行李箱,拿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全都是她买的奢侈品的吊牌。
楚玉早就准备好了会接受家人的问询,所以她吊牌都没扔,买机票和住酒店都开了发票,故意留着扎他们的心。
谷晓玲将吊牌一个接一个的看了过去,她越看越心惊,甚至还打开手机的计算器,开始按了起来。
零零散散的吊牌和里面的发票、机票,就连打车开的发票都在里面,这些东西代表着楚玉离家两个月的所有开销。
谷晓玲算得都要疯掉了,婆婆在这段时间里,住的是一两千一晚上的豪华酒店,吃的是各种价格昂贵的米其林餐厅,出行全都是头等舱,看着动辄几千上万的机票,谷晓玲手都在抖。
“两个月六十万!你妈平均一天花一万块!闫光池,原来你们家这么有钱!这日子到底还过不过了!”
谷晓玲还在为自己两个月损失两万块而难过,她从来没想过,婆婆会替她过她梦想中的生活,这简直比剜了她的心还难受。
闫光池此时也傻眼了,他说道:“不可能吧,我妈就算借网贷,也借不来这么多钱呀……”
楚玉当场给他解惑:“怎么,我不配花钱?这钱都是你爸给我的,我当然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闫光池不敢置信地看着楚玉。
也许是因为这两个月得到了足够的享受,楚玉看起来比刚来时年轻多了,精神状态也好很多。
但一想到楚玉现在的状态,是拿六十万换的,闫光池觉得她的脸都变得刺眼起来。
偏偏楚玉毫无自觉,反而还在问道:“你爸呢?他这两个月的退休金应该到账了,让他赶紧给我,我钱都快不够花了。”
“你还要花!”谷晓玲急得声音都变得尖细起来。
楚玉看了她一眼,说道:“怎么,我不配花钱?”
谷晓玲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凭什么花这么多钱?你花掉的这六十万,都是爸爸的血汗钱,以后都是要给我儿子女儿的!哪有你这样的老人,不想着给晚辈们帮忙,反而一个劲添乱!”
楚玉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闫光池看着她这个样子,吓得赶忙护在老婆身前,他很怕楚玉会对谷晓玲动手。
楚玉从沙发上起身,一巴掌甩在闫光池脸上。
她没有对别人家孩子动手的习惯,若是没有闫光池这个桥梁,原身也不会受儿媳妇的气。
但即便这样,谷晓玲也觉得这一巴掌似乎打在她的脸上。
“你自己乱花钱,还有脸打儿子!哪有你这样的老婆婆,闫光池,你就这么任由她打你,天生犯贱吗?”谷晓玲骂道。
闫光池还没说什么,楚玉就先开口:“他爸爸都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呀,我们还没死呢,钱怎么花,轮不到你在这指手画脚。况且,妈妈管教儿子,天经地义。”
楚玉没说的是,她觉得这一大家子都在犯贱,才能将谷晓玲惯成现在这德行。
说实话,谷晓玲嫁人前手里拿的牌,和原身差不多,都是长得漂亮在娘家不受重视,但原身嫁人后忍气吞声,成为全家免费的保姆。
闫家人本来还想拿同样的方法对付谷晓玲,但是谷晓玲可不惯着,她嫁人前娘家人就有点压不住她,嫁人后直接变身婆家少奶奶。
谷晓玲动不动就拿离婚挂在嘴边,偏偏闫光池就吃她这一套,所以谷晓玲婚后没再工作、家务丁点不沾,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打牌、美容、逛街。
至于养孩子,谷晓玲向来秉持着“苦孩子也不能苦自己”的原则,她觉得孩子们活着就行,至于生活质量,反正她是不管的,以此倒逼老两口来管。
闫光池愿意惯着谷晓玲是他自己的事情,楚玉觉得他不应该将自己该承担的责任,全都转移到老娘身上。
楚玉也没觉得谷晓玲的生活方式有什么错,反正是两口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看不惯的是这两人把自己的幸福生活,建立在原身的痛苦牺牲上。
无论是楚玉还是原身,都没指望闫光池夫妻俩养老。
楚玉也忍不住想着,原身但凡能跟谷晓玲学上两分,就不会将日子过得这样窝囊。
“闫光池,你看看你妈!你就这样任由她对我阴阳怪气!”谷晓玲指着闫光池的鼻子骂。
换个心疼儿子的婆婆,此时估计早就着急了。
但闫光池挺倒霉的,老婆不心疼他,亲妈更不心疼他。
“老婆你别生气,我妈她不是这个意思。”闫光池尽力安抚谷晓玲的情绪。
楚玉在一旁添乱:“哎呀这都被你听出来了,你还挺敏锐嘛。”
谷晓玲用力掐了闫光池一把:“你看看她,你们母子俩是不是故意气我的?”
闫光池努力自我辩白:“老婆,我真没这个意思,我真管不了我妈!”
“那你先前说的都是骗我的?你妈现在花了这么多钱,家里都被她败光了,这日子还怎么过!”谷晓玲质问。
闫光池赶忙说道:“老婆,你先别生气,我还有工资、我努力加班,我挣许多钱给你花,绝对不会让你饿肚子!”
楚玉在一旁帮儿子说话:“咱国家那么多人,有摔死的有累死的,确实很少听说谁被饿死,日子确实过得下去,就是一个钢蹦要掰成两个花。”
闫光池:……妈我求求你了,能不能别听了。
谷晓玲听到这话果然肉眼可见的怒气上涌。
“闫光池,你可别想我陪着你过苦日子!”谷晓玲理直气壮地说道。
闫光池用力点头:“老婆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你以前怎么过,以后还怎么过……”
楚玉在一旁补充道:“你爸的退休金,你们都别想了,这是我的钱。”
闫光池和谷晓玲听到这话,都觉得很难受。
闫光池工资不低,但架不住谷晓玲开销大,他们往常总觉得有闫建钢兜底,所以谷晓玲花钱很少有顾忌。
楚玉又在一旁煽风点火:“儿子,你一个月挣几个钱呀,请完保姆还剩多少钱给你媳妇花?还不够她打牌。”
谷晓玲这两个月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她觉得自己花钱的时候缩手缩脚,买双鞋子都要思虑再三。
这样被闺蜜用异样眼神打量的日子,她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谷晓玲是个从不内耗的,她有气不方便直接对楚玉发,只能对闫光池撒:“闫光池,离婚!这日子我没法过了!”
往常她一提离婚,原身就跟着劝和,闫建钢怕儿子没老婆,也会帮忙出钱讨好谷晓玲。
但现在,楚玉纹丝不动,闫建钢这个当公公的,此时也躲在屋里,压根不敢出来直面楚玉。
所以,谷晓玲闹起来,只有闫光池一个人干着急,他都恨不得跪下来了。
“老婆,你别生气……”
谷晓玲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能干说不做,她转身回房间,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就开始收拾衣服准备回娘家。
她一看到自己两百块钱买的行李箱,就忍不住想到外面楚玉那个几千块的行李箱,她想着自己一定要好好闹一闹,到时候将楚玉这身行头全都闹过来。
闫光池跟在她屁股后面哀求,但却被谷晓玲直接推出房间。
闫光池无奈,只能哀求楚玉:“妈,你就行行好吧,别再惹晓玲生气!”
楚玉一巴掌打过去,骂道:“她那是对我生气吗?她明明就是在气你,气你这个废物挣钱少!人家老公怎么那么会挣钱,你怎么就不行呢?”
闫光池不仅脸疼,此时脑袋也疼。
他心里一肚子埋怨,哪怕知道说出来会挨打,但舔狗总是格外勇敢,为了谷晓玲,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妈,你一大把年纪了,我都不介意你去读大学了,你忽然花这么多钱干什么?六十万,你怎么花得下去?你就不能学学别的老人?带带孙子、跳跳广场舞,这样不好吗?”
反正老婆可以乱花钱,老妈不可以。
楚玉也没惯着,如他预料的,赏了他一巴掌。
“你就不能学学别人家儿子吗?别人家不是公务员,就是企业老总,偏偏你是个打工仔!你王叔的女儿给家里买五六十万的宝马,你呢?养你这么久,我就没见过回头钱,真是亏死了!”
闫光池承受着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打击。
他不仅没能劝说动楚玉,甚至都拦不住要走的谷晓玲。
谷晓玲拖着行李箱就出门。
闫光池也顾不得其他,追在老婆身后:“晓玲,这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外面不安全,真要出去明天再走,我求求你了。”
谷晓玲一把将他甩开:“滚开,这日子我没法过了!我去宾馆住,明天咱们就去办离婚!”
闫光池急了:“老婆,我们说好的要过一辈子,求求你别离开我,孩子们也舍不得你……”
闫光池锲而不舍地上前拉住人。
楚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瓜子来,一边吃,一边学着电影里面的台词:“燕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不对,应该是玲子,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谷晓玲原本停顿的脚步,听到这话,她再次用力推开闫光池,她拖着行李箱进了电梯,闫光池赶忙跟了进去。
老实说,楚玉没有跟着进电梯,闫光池很是松了一口气。
他此时还在哀求谷晓玲。
谷晓玲出了单元楼,转过身来,看着闫光池:“闫光池,我不可能降低生活质量,如果我跟着你要吃苦,那我一定会离婚。”
“你妈花了六十万,我也要六十万。凭什么我生一对儿子,你们才给我二十万?”
谷晓玲生完一对双胞胎女儿之后,本来是不想再生,后来意外怀孕,她不想要这一胎。
但闫光池不舍得,闫建钢也不舍得,闫建钢承诺如果生的是孙子给谷晓玲十万块钱,谷晓玲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所以得到二十万。
至于闫建钢为什么说这笔钱是借给闫光池炒股,这个说法主要是防着小儿子夫妻,他怕小儿子有意见,毕竟借钱和给钱完全是两码事。
闫光池十分为难:“老婆,咱家现在哪还有六十万?钱都让我妈花光了……”
谷晓玲冷笑一声:“我不管,你要是做不到,咱们就离婚!你也别想着拖时间,大不了我去法院起诉!”
谷晓玲这番话,几乎是在下最后通牒。
她已经想清楚了,失去的六十万,她一定要拿回来,她也绝不允许婆婆超出控制,如果没有这个免费保姆,她每个月至少损失一万块钱,常年每月,她可就亏大发了。
至于楚玉会不会听话,谷晓玲压根不管,她觉得这是闫光池该操心的事。
哪怕谷晓玲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闫光池还是巴巴的将人送进宾馆,他本来还想留下来一起住,但谷晓玲很是嫌弃。
闫光池只能仔细叮嘱了一大堆安全事项后,这才转身回家。
家里这么大的动静,但小朋友们却睡得很沉,压根没有发现她们的妈妈已经离家。
儿子儿媳出去之后,楚玉也没发出太大的声响,而是轻手轻脚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闫建钢早就听到外面楚玉的声音,但他压根没出去,还躺在被窝里装死。
楚玉打开灯,看着他一张老脸上眼皮轻颤。
楚玉拿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凑过去,喷在老头脸上。
这下子,闫建钢也不能装死了,他睁开眼睛,一脸迷茫地看向楚玉,紧接着展现影帝一般的演技,眼神切换为惊喜。
“老婆子,你回来了?你现在变得真美,我差点都认不出来了。”闫建钢笑着恭维道。
他也不想这样谄媚,但楚玉的武力值太高,他又不能报警。
楚玉:“你把枕头都弄湿了。”
闫建钢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枕头上的水,似乎是刚刚洒上去的。
但他也不敢反驳,只能拿起这个沾了水的枕头:“你用另一个,我用这个。”
楚玉微微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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