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炳严随之问道：“理由是什么？”
“如果我们闹矛盾会影响事业，这个理由可以吗？”
秦如意看着夏炳严，如果他说不会，那绝对是假话！
可是夏炳严并没有这么说，他反倒是点点头，“你的担心我能理解。”
反正先说理解肯定没错，至于什么情况下会闹矛盾，这个不好猜也得说。
“如意，你总不能因噎废食。也许我们会有闹矛盾的时候，可是我们也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要不要因噎废食，也得看噎死的概率有多大，秦如意指出了这个事实。
“但事业和感情参杂在一起，闹矛盾的概率会增大，不是吗？比如我们可能会因为公司的事情而有不同的意见，进而发生争执。如果没有感情因素，双方会更理智。”
夏炳严觉得自己抓到了关键所在，“你主要担心公司的事情，对吗？”
秦如意没有否认，她在意的是自己的事业，也算是公司的事情。
这个问题夏炳严真的有考虑过，他觉得这不是问题。
“如果我们之间存在决策争执，可以沟通讨论。毕竟我不能说自己的每一次决策都是正确的，你也不能保证自己百分百全对。
另外，我确实没有办法保证自己所有的决定都是在完全理智的情况下做出的。说实话，投资家用游戏机的决定就是这样。
可是如意，我们有试错的本钱。即便是因为一方的让步而最终选择了错误的决策，大不了再试一次。
所以，你不要担心这些。”
“我指的不仅仅是这些！”
秦如意烦躁的摇摇头，不得不再次明确自己的意思，“如果我们试过了发现不合适，对我来说会影响事业。”
又回到合适与否的问题上了，夏炳严有点儿头疼，于是把问题拆开了说。
“首先，如果只是如果的事情，不试试的话你无法确定到底合适不合适。其次，你觉得如果分手，会对你有哪些影响？”
话说到这个份上，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秦如意坦诚，“如果分手，我会想要离你远些，那就需要放弃公司……”
原来如此！
真的没有猜到秦如意是这样想的，夏炳严就没想过分手的事情，他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追求她，也自信自己一定能得偿所愿。
所以问题就是他定了一个目标，而她预设了一个失败的后果……
“如果我们分手，我离开，公司归你，这样好不好？
你要不相信，我们现在就回去，我把华星游戏公司的股权无偿转让给你。”
夏炳严觉得秦如意想的太多了，为什么分手就要放弃公司？
完全没有必要！
而且以他对她的了解，就算他刚才那样说，其实她绝对不可能因此独占公司。
因为她就不是那样的人！
再说，他怎么可能会允许分手？
他只想得手，不想分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如意眉头紧皱的立刻拒绝，“谁要你的股权！”
要了股权再分手，她会有心理负担，因为分手的自由会被良心束缚。
真要分手，还得把股权再还回去，何必这么折腾？
“如意，你都还没有答应和我在一起，就在这里考虑分手的事情。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我们会分手的理由，你担心的那些，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能打消你的疑虑？”
夏炳严发现感情的事情真是不太讲道理，秦如意的心思他也不能完全猜透。所以，希望她指点迷津。
可是秦如意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难道这真的是因噎废食？
这样抱着让她心烦意乱，于是再次说道：“你先放开我好不……”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炳严狠狠的吻住了。他吻的很放肆，侵略性很强。
秦如意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却被一个转身摁在了栏杆上。
而她终究是无法坚决彻底的拒绝他，只能任由他的肆虐和追逐……
几分钟后，在船只的汽笛声中夏炳严才终于放开秦如意。
他微喘着气息，在她耳旁低语，“你现在的心跳很快，而且刚才也有回应我……”
回过神来，秦如意也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隔着衣服的，他的心跳声……
“所以，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
夏炳严觉得秦如意可能是有些迷茫，也许还不确定她自己需要什么。
所以他才要更主动些，让她亲自感受那种感觉。他有的，相信她也有。
秦如意呢喃了一声，“我……考虑考虑……”
夏炳严没有再非要一个明确的答案，反正她都没有拒绝，已经算是答应。
什么时候她才能亲口说出来？
他会等。
对于珠城之行，他现在已经觉得值得纪念。
而郑长平登船后其实是想来找夏炳严和秦如意拉拉关系的，然而远远看到夏炳严伸手揽住秦如意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没有上前打扰。
人家小年轻正在黏黏糊糊的，他再过去岂不是招人嫌？
并且还嘱咐船上其他人不要过去打扰，所以他改为去找阿龙套话了……

船上另外一处, 小刘正在跟阿龙闲聊，确切的说他的任务就是借机闲聊打探消息。
不过没聊上两句，郑长平就过来了。他很有眼色的没有去打扰秦如意和夏炳严, 所以只能来找阿龙这个司机。
“你们在这里啊, 来一根？”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盒烟, 男人嘛, 就是见面递根烟就能拉近关系。
阿龙看了看递过来的烟, 想抽但没有接过，“不行呀，夏少不喜欢烟味儿！”
“哎呀，你也挺不容易。没事, 你什么时候方便可以尝尝我们这边的烟, 跟你们港城的味儿不一样！”
说着郑长平朝司机小刘吩咐道：“去我车里拿一条过来。”
“这怎么样好意思？”
阿龙连忙故作推脱。
看得出来他心里想要，郑长平笑呵呵的说道：“不过是一条烟, 不值钱，听说你们港城的烟更贵！”
很快，小刘拿了一条烟过来，阿龙没有多做推辞就收下了。
见他收下, 郑长平状若随口闲聊, “听说你们港城的工资比我们这里高多了，你跟着夏少到处跑工资也不低吧？”
“也就万把块吧, 我这在港城属于高的了！”
阿龙的工资确实不低, 他很满意也很自豪自己的收入。
“这么多！”
这个数额听的小刘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呼声, 他一个月才四五十块钱, 同样是司机他干十年居然都没有人家一个月拿到的多！
“咳咳！”
就连郑长平都受不了的干咳了两下以掩饰惊讶, 这可真是超出想象！
听说港城遍地是黄金，港商个个财大气粗, 果不其然啊，就连司机都是万元户。
“你们那边的司机都能拿这么多？”
“怎么可能！”
阿龙笑了笑，“我跟其他人不一样，所以薪水比较高。因为不仅负责开车，还要充当保镖。再说我们那边东西很贵，比这边要贵的多。要是薪水太低，连饭都吃不起了！”
郑长平把话题又拉回到夏炳严身上，“那你这在当地也属于高工资了，不过平时跟着夏少到处跑也很辛苦，拿这么多也是应该的。”
阿龙笑呵呵的说道：“我平时不跟夏少，这次是临时过来跑一趟。”
被阿龙这么一说，郑长平一时之间搞不清楚他跟夏炳严的关系。
他笑了笑说道：“我看你跟夏少很熟，他那车很少见，我们这边都没有，是哪国的啊？”
阿龙一脸的炫耀状，“这车啊，英国货！别说是你们这里没有，其实港城也不多。听说买这车还得提前预订，不是什么人都能买的。”
说着他伸出大拇指，“这车得这个价！”
“一百万？”
小刘猜了个做梦才敢梦到的价格。他背的那些豪车信息，上面也只有标识名称和档次，并没有具体价位。
“不不不！”阿龙摇摇手指，“是一千万啦！”
小刘已经发不出震惊的声音了，此刻他心里想的是，怪不得领导们这么重视港商。原来这些港商不仅仅是行走的金元宝，而是大金库啊！
怪不得他看这位夏少跟普通人不一样，买得起这么贵的车的人，那能一样吗？
郑长平则是激动不已，能买得起一千万的豪车的人，投资个几千万那还不是洒洒水？
除了再次确认这两位港商的财力情况，其实他还想打听一下夏炳严和秦如意的公司情况。
比如电子公司，种类太多了。还有游戏公司，是什么游戏。这些从名片上根本看不出来，所以需要提前问问。
而且这么年轻的港商，在他看来，应该就是那种富家子弟。
“夏少果然是财力雄厚，不过他看着挺年轻的，应该不是白手起家吧，是不是家里也是这做这个的？还有秦总，家里是从事娱乐产业的？”
阿龙摇摇头，“秦总我不知道，夏少很有能力，他自己的公司都做的很大很赚钱！”
一个秦总一个夏少，郑长平觉得看来这个司机跟夏炳严也不是太熟，否则不会不知道他的女人的情况。
估计这个司机知道的情况不会太多，但闲着也是闲着，他继续打探，“我看夏少的名片上是和嘉电子公司，这个就是他的公司？”
“应该是吧。”
这个阿龙还真不知道，他挠了挠头，“我只是个司机，不知道那么多。不过夏少家里主要是做布料和衣服生意的，夏少做的是其他。”
看来他大概也不知道和嘉电子和华星游戏这两家公司是做什么的，郑长平没有再问这些，转而问起了港城的物价水平。
他问的很细，包括普通打工人一个月能拿多少钱，吃饭穿衣等都需要花多少钱。
所谓知己知彼，才有可能百战不殆。
这一次，金凤凰是引来了，可能不能让金凤凰在这里下金蛋，郑长平心里没底。
三年前，鹏城和珠城等四地成立经济特区。时间上是同一批，可现在鹏城明显发展的比珠城要快。
这其中的因素有很多，但不可否认的是，珠城在招商引资方面做的不如鹏城。当然，鹏城的地理位置更优越，这是事实。
鹏城是港商的首选，珠城主要对接澳商。可是说实话，港城的商业明显比澳城要繁华，服装、电子等产业都极为发达。
澳资、港资，珠城都想要，尤其是港资！
渡轮摇摇晃晃了两三个小时，靠岸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下船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还得再开车去珠城招待办。
一上车，阿龙就如实汇报了自己收了一条香烟的事情，而且还说道：“不该说的我都没有说。”
他认为的不该说的就是夏氏家里有多少人，平时都在哪里等这些私密信息。这些，他确实没有丝毫透露。
夏炳严点点头，“烟你留着，他们都问了什么？”
阿龙回忆了一下，“问的乱七八糟的，什么我的薪水是多少、这辆车的情况，还有公司的事情。不过公司的事情我不知道，除此之外还闲聊了一大堆我们港城的东西贵不贵之类的话……”
一旁的秦如意听了他们两个人的话，简直是长见识了。这司机，可真是既忠心又敬业，把跟郑长平聊的内容基本上都总结汇报了。
夏炳严心眼多，他的司机也不傻！
不过，郑长平也是用心了……
秦如意叹了口气，“看来他们是真的很想我们投资啊！”
谁不想让人花钱投资自己呢？
夏炳严拉着秦如意的手，不想她太心软，“可以把这看作是商业谈判，听听他们怎么说，再看看具体情况，不要轻易做出决定。”
“嗯，我知道。投资是为了赚钱，肯定要确定能赚钱才投。”
秦如意说着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结果她刚一用力，夏炳严也用力，弄的跟掰手腕似的。
她现在才知道夏炳严居然是这么黏的人，从甲板上下来后，他就一直拉着她的手，也不嫌热……
“你能不能收敛些，一直拉着很不方便！”
为什么要收敛呢？
才不要！
夏炳严轻哼了一声，“我怕收敛了你感觉不到那种感觉！”
秦如意：“……”
明明他以前既正经又高冷，怎么现在变得既黏人又无赖？
自从她说了没感觉的理由后，他总是拿“感觉”这两个字这个当借口……
一个多小时后，到了珠城招待办。
在车上，秦如意都没能甩开夏炳严的手。下车后，当然也没能甩开。
郑长平看了一眼夏炳严和秦如意拉着的手，没有开口多问，依旧称呼如前。
“不好意思啊夏总、秦总，船上的条件太差，听说你们中午也没怎么用餐，不如我们先去吃饭？”
面对郑长平的热络，夏炳严只是淡淡的说道：“客随主便。”
“那我们先过去吧，等下市里的王书记也会过来。不过我们这里比较简陋，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郑长平已经派司机小刘去请王书记一起过来，这次能邀请到港商实属意外，轮渡一靠岸他立刻让人给市里打电话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确实是好消息，之前派人驻守在鹏城那么久，这可是第一次拉过来人！
而且还是特有钱的那种，从鹏城抢人，不容易啊！
听到还有人要来，夏炳严淡淡的说道：“我们来蹭顿便饭，给你们惹麻烦了。”
仿佛没有察觉到夏炳严的冷淡，郑长平笑着说道：“我们大家都不要客气，就当是吃顿便饭，认识一下。”
秦如意没有参与寒暄客套，而是四处看了看，发现珠城招待处的条件明显不如鹏城，周边的发展程度看起来也不如鹏城。
这很正常，毕竟珠城一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因为地理位置，是天生的。
进了包间后，没有等王书记，郑长平直接让服务员先把茶点给上了，总不能让客人干等着。
他介绍道：“鱼干和烤紫菜都是我们这边的特产，海边嘛，就是靠海吃海，尝尝跟你们港城有什么不同。”
刚介绍完，外面就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
郑长平笑道：“应该是王书记他们来了，一听说你们来了，他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欢迎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夏炳严和秦如意也站起来向门口看去，发现又来了四五个人。
其中一个身形高瘦的中年男人一进来就满面笑容的说道：“你们就是夏总和秦总吧，欢迎到我们珠城来参观考察！”
又是一阵寒暄之后，终于落座。
秦如意真觉得饿了，因为在船上没有怎么吃东西。还好菜上的很快，应该是提前准备好的。
“有菜不能无酒，不知你们二位想喝点儿什么，我们准备的有红酒、洋酒和白酒。”
听郑长平这么说，想到鹏城的不愉快，夏炳严直接拒绝了，“抱歉，我跟秦总都不胜酒力。”
秦如意最怕劝酒，便笑道：“只是吃顿便饭，随意些吧！”
听秦如意这么说，郑长平突然想到了鹏城招待处的泼酒事件，便看向王书记，“喝茶怎么样，我记得老王你有珍藏的大红袍……”
王书记没有勉强，随即笑道：“看来你还惦记着！”
而后朝夏炳严和秦如意问道：“二位可习惯喝茶吗？”
“可以谢谢。”
说是吃饭，其实这种场合怎么可能只是吃饭呢？
茶刚泡好，郑长平就开始直接向夏炳严打探消息了。本来在船上他就想问的，只是不碰巧，现在可以问了。
“夏总你们电子公司是生产制造电子表、收音机之类的东西吗？”
不怪他这么问，现在一提起电子厂，大部分人的印象就是这些电子产品。
“是集成电路，属于电子产品的配件。”
听夏炳严这么说，在坐的珠城人都没有听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但配件大家都知道，就是电子产品的组成部分。
王书记接着问道：“听说港城的电子产品很受欢迎，这种配件主要是出口吗？”
“部分出口，部分在本地就能消化掉，不过我暂时没有迁移厂区的计划。”
回答过两个问题后，夏炳严就开始终结这个话题。
听得郑长平他们有些失望，电子产品啊，出口创汇的好东西！
王书记不动声色的看了郑长平一眼，郑长平心领神会但是很愁，这个拒绝也太干净利落了。
他想了想看向秦如意，“不知秦总你的游戏公司是做什么的？”
秦如意是有意于内地市场的，所以愿意多说一些，“主要做电子游戏产品，不知道珠城有没有，就是鹏城有的那种游戏厅，我们是生产那里面的游戏机的。”
“……”
电子游戏，在坐的各位领导还真都没有接触过，所以不知道这是什么新鲜玩意。
沉默片刻后，郑长平接着问道：“听着像是供人娱乐的，这种新鲜游戏受欢迎吗？”
“还可以，我们大部分产品都出口到日本和南洋。”
一听秦如意这么说，郑长平的眼睛又亮了，好东西！
不等她再说出什么没有计划搬厂的话，他直接开始游说，“之前在船上，我跟你们的司机聊了一会儿。听说你们港城的各项生产成本都比我们这里高，做生意的话，肯定是成本越低赚的越多。
所以，你们真的可以考虑一下把厂建在我们这里。我们这里出口的话，无论是南洋还是日本都很方便。”
正好秦如意想打探消息，于是顺着问道：“那珠城这边的人均工资大概是多少呢？”
愿意问就代表有希望，郑长平立刻回答道：“比港城低多了，也就几十块钱一个月。”
几十块钱也分大几十和小几十，秦如意想知道更具体的数据。
“那大概的区间是在几十到几十呢？”
郑长平想了想，“现在的职工，有三四十的，还有七八十的，很少有超过一百的。”
即便是这样，还有很多人没有工作。那些返城的知青得安排，还有职工子弟……
这么多人都需要干活赚钱，可是哪里有这么多活可干呢？
而港城的洗碗工一个月都有两千港币，就算换成人民币，也有好几百，这真是差距巨大！
所以，一定要招商引资！
看到秦如意比较好说话，还有谈的意思，王书记也随之说道：“这么一比较，来我们这里建厂，你们公司的成本不就一下子就下来了？
而且我们这边还有扶持政策，你们要是过来，可以直接减免三年的税收，另外还可以无偿使用划拨土地，只要公司还在一天，这地就能免费使用。
我们这里的政策不比鹏城差，而且港口位置也方便出口。”
内地的生产成本确实比港城低很多，可是珠城的位置真的不太好。秦如意只得实话实说，“其实游戏机的话，未来几年我们想开拓一下内地市场。到时候货物需要北上销售，不得不考虑运输成本。”
这是有投资意向的港商，无论如何都要争取一下。知道港商之所以优先选择鹏城，就是因为位置，郑长平直接说道：“在珠城建厂运输应该不成问题，可以海运。陆运的话过珠江口经鹏城北上，也没有远上多少！
而且我们这边的成本要比鹏城低，所以两相一抵消，珠城在位置上并不是没有优势。”
这话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秦如意想了想正要说话，旁边的夏炳严把剥好的虾放到她的餐盘里，轻声道：“之前不是饿了吗？先吃点东西。”
觉得夏炳严打断自己应该是有话要说，秦如意停下来，让他说。
果然，他开口说道：“海运是有风险的，海上风大浪大，一旦发生海损，对公司来说就是不可挽回的损失。即便是珠江口，谁也不能保证没有翻船的时候。
而陆运要安全的多，据我所知从珠城北上要绕行至少上百公里。对于公司来说，距离的增加就意味着成本的提高。”
听了夏炳严的话，秦如意意识到自己没有考虑到这点儿。确实，海运存在翻船的风险。
说来说去，还是现在的交通不够便利。否则，就不存在这种风险，可以选择的余地会更多。
郑长平觉得夏炳严是真的不好说话，可说的也是事实。这就是商人的精明之处，总是斤斤计较的考虑。
他看了一眼王书记，然后王书记笑道：“夏总所说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我觉得这是可以想办法解决的问题。吃饭吃饭，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解决难题。”
谈到这里，就知道症结所在。
郑长平他们也明白，这个问题要是不解决，至少今天的这两位估计是够呛了。
这事得好好商量商量，看看怎么解决，怎么才能让港商留下来。
秦如意感慨，夏炳严想当话题终结者的时候，就是这么一针见血的犀利。
当然，他想说话的时候，也能说的人头晕，听得人目眩神迷。
饭局结束后，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
虽然天色尚早，考虑到奔波而来会比较累，所以没有再安排什么活动。
安排住处的时候，郑长平问了一句，“夏总、秦总，你们需要几个房间。”
这么问主要是不知道夏炳严和秦如意的关系，如果是夫妻关系，肯定就自我介绍了。
现在这显然不是，所以还是得问问。
生怕夏炳严乱说，秦如意抢着说：“两间！”
知道秦如意什么意思，夏炳严无奈的笑笑，“更正一下，是三间。”
说完转头看着她，温柔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促狭，“亲爱的，你把司机忘了。”
秦如意：“……”
秦如意和夏炳严去了下榻的招待所，而郑长平他们则在讨论如何套住他们两个……

第100章
招待宴结束后一回到市政府办公室, 王书记就迫不及待的先问了郑长平夏炳严和秦如意的情况。
两位港商是他请回来的，但太突然了，他之前只是打了个电话简单说请回来人了, 什么具体情况都没来得及汇报。
结果, 他们连那什么电路和电子游戏都不知道是什么。
可郑长平知道的也不多, 只能捡着自己知道的那一星半点儿来分析。
“在船上我跟对方的司机聊了聊, 听说这位夏总家里还有纺织和服装生意。目前所知, 他跟那位秦总手里至少有两家公司，都是电子行业。
再加上他家里的纺织和服装，基本上涵盖了目前港城最发达的行业。
他的司机还说他那辆车就值一千万，所以我认为如果夏总愿意投资, 投个几千万对他来说轻轻松松。这种实力的港商, 即便在港城应该也算是其中翘楚了。”
“那我们真的要好好下功夫看看怎么才能把人留下来，无论是电子厂还是服装厂或者纺织厂, 随便哪个都行！”
工厂一旦开起来，就需要招人，能解决不少人的工作问题，这就是王书记更青睐于港商的原因。
而澳城那边是□□业发达, 可是内地又不能引进这玩意。澳商过来投资, 基本上也是喜好娱乐产业。
比如开酒店、游乐园之类的，可那提供的工作机会真的没有工厂多, 而且还没有创汇的可能性！
“我看这位夏总的态度很冷淡, 很明显是对我们这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啊！倒是那位秦总可能还有点儿意向……”
说了一半王书记顿了顿, “对了, 这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我怎么看着像是正在处对象？”
男方如此献殷勤，给女方剥虾还拎包, 又是搂搂抱抱手拉手的！
郑长平心道，任谁看都是正在处对象，而且正处在蜜里调油的阶段！
“我看着也像，不过生意上的事情，秦总未必能当家做主吧？”
王书记闻言笑了笑，“言谈之间，我看秦总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那句老话是怎么说来着？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夏总既然在乎她，她又好说话，那我们可以换个方向试试嘛！”
秦如意好说话吗？
郑长平可真拿不准！
“其实这次能把人请过来，主要是因为这两位和鹏城招商办的史主任闹翻了，具体是怎么闹翻的不知道。
不过我打听到这位秦总直接泼了史主任一脸酒，连酒碗都摔了。要不是这样，可能这次也请不来人。”
“这样啊！”
王书记拍了拍郑长平的肩膀，“老郑，我跟你说，她要是能来珠城投一个亿，我让她随便泼！”
郑长平苦笑一声，“老王，我不是怕被泼。而是觉得这位秦总应该是比较有性格的那种人，并没有那么好说话。
不过她确实是比较心软倒是真的，原本那位夏总并不愿意来，是她开了口。而她能开口，估计也是看我跟小刘蹲守不易。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交通运输，这个问题我们要是拿不出来一个解决或者弥补的方案，再往下不好谈。这两个人明天估计就要走了，所以你看我们怎么办？”
他是想让王书记这个一把手赶紧整一个对策出来，说实话这两位港商他很看好，这已经属于是极为难得的优质港商。
也就是鹏城招商办的人犯蠢，否则，根本没有他们珠城的机会。
“办法啊，倒是有……”
说着王书记叹了口气，显然他也很为难。
“无非就是再增加一个更大的补偿政策，弥补对方因此产生的支出和不便。或者，可以考虑修路，让我们珠城和鹏城、羊城之间的交通更便利。”
“修路不好整吧？”
郑长平摇头否决了这个方案，“一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二是从珠城到羊城，这路不是我们想修就能修的啊！这中间还跨了地市，还得由省里协调，这路修好都得到什么时候了？”
王书记有自己的想法，还是想趁机争取一下修路。
“不好整也得整，你也知道珠城这位置确实是不如鹏城。要是做外贸还行，但只要是内销，就必须要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