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夫郎是偏执狂(女尊)—— by呕花深处
呕花深处  发于:2024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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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更衣,失陪。”郁云霁道。
那粉衣儿郎当即迎了上?来,他身上?有一股奇香,随着晚风朝她袭来:“殿下?,奴随您去更衣。”
如今这粉衣侍人是郁枝鸢为她带来的生辰贺礼,此时还是无名无份,贸然带走不?合规距礼仪。
但他身上?的奇香像是带着细细密密的小勾子,叫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郁云霁头脑有些发?昏,她咬破了舌尖,努力保持着清醒,对上?那张娇俏的面?容,如此道。
孤启掐紧了掌心。
郁枝鸢是有意?恶心他们妻夫二?人,可他不?明白,郁云霁怎会答应这样妖艳贱货无理的请求,她知晓郁枝鸢不?怀好意?,却还要留下?这样的人。
他盼着郁云霁能回头看她一眼,亦或是对他说些什么?。
可他没有等到,他看着郁云霁朝半月堂而?去,那粉衣身影跟在?她身后也?随之不?见。
身上?的药效愈演愈烈,待避开了人群,身后儿郎急急地迈着小步,似是怕惹了她的不?悦,侍人轻声唤她:“殿下?,您慢一些,奴实在?是跟不?上?了……”
他身上?的奇香愈发?浓烈,像是一只大?手,马上?要将她整个人包裹,收紧,用力控制,令她逃无可逃。
郁云霁没有入半月堂的正房,而?是挨着药效,进了偏房。
幽朝的偏房多没有床榻。
粉衣侍人有些不?明白,但历朝历代以来,这些世家大?族的小姐们总有怪癖,更何况是皇族这些人,他捺下?心中的疑惑,随之而?入。
偏房的门被吱呀一声关上?。
内室没有点灯,当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刹那,黑暗随之笼罩了整个偏房。
当强烈的不?安涌来之时,侍人犹豫着想退出房门,却被冰凉的刺痛惊得痛呼,耳旁传来女子冷冽的声音:“你胆子倒是不?小。”

郁云霁手持着一柄薄刃, 指腹缓缓施压。
粉衣侍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扬着慌张的水眸娇呼:“殿下,奴, 奴只是?来侍奉您更?衣……”
说着,他抬手轻轻扯住一点她的衣袂,似乎是?求她垂怜。
偏房昏暗一片,唯有月光透过窗棂的一点缝隙照射进来, 将娇郎受到惊吓的面颊映的惨白。
郁云霁无动于衷,语气却依旧平淡,可她的平淡却无端的使人害怕:“侍奉?我何曾答应,让你跟来了?”
“你自作主张, 这便是?郁枝鸢教你的规矩吗,”郁云霁的面上染了薄粉,眼眸却毫无波动,“如此没?有规矩,是?会被乱棍打死?的……”
娇郎颤着身子。
他没?有怀疑郁云霁的话, 她便是?这样的性子, 即便如今她不曾做过什么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事,但菡王残余的威风仍在。
娇郎不死?心的看着她,他努力做出几分可怜的模样,想郁云霁能看在他此刻的模样上手下留情, 但不论他如何,郁云霁眸中仍是?一片清明。
怎么会, 她为何没?有半分情动的迹象?
不肯, 恭王殿下说了,这药是?难得的烈药, 一旦被服下,定然抵不住汹涌而?来的难耐,若是?没?有男子解药,泄出这火气,女子便会元气大伤留下病根的。
“殿下,奴好?痛……”娇郎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口,“殿下,您身上好?烫,奴知道这样的滋味不好?受,奴来帮您吧。”
郁云霁有一瞬间的晃神。
眼前这张娇媚的面容扭曲变换着,竟是?变成了孤启那张凌厉俊美的笑靥。
面前的“孤启”还?带着笑,眼下好?似妆靥的胎记灼灼如火,像是?一只勾人的花妖:“殿下,求您,疼疼奴吧。”
郁云霁齿关微微用力,口中的血腥气愈发浓重,眼前“孤启”的面容却愈发委屈:“殿下,奴就这样惹您生厌吗?”
任何女子都抵不过这样的架势的,鱼禾知晓女娘该如何拿捏。
他混迹风月场多年,如今身染了这样的脏病,本就是?死?路一条,可若是?能将这样的脏病染给郁云霁,便能得到一大笔钱财,便是?死?也能拉上郁云霁这样的皇女作为陪葬。
只是?郁云霁此刻盯着他的面容发怔,眸中渐渐蒙上一层不解,和按捺不住的情欲。
伴随着一声轻响,那柄匕首应声而?落,他脖颈处的冰凉与痛感消失不见?。
鱼禾面上浮现出一丝喜色,他当即埋到了郁云霁的怀里,蹭着她道:“殿下,奴来帮您……”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郁云霁骨节分明而?滚烫的手卡紧,一瞬间,周边的空气也随之稀薄起来,娇郎面色涨得通红,却只剩下“嗬嗬”喘气的声音。
他挣扎着,试图从郁云霁的桎梏中逃离,却无济于事。
郁云霁冷眸看着他:“皇姐的人,都是?如此不惜命的吗……”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可眼前的面孔俨然是?孤启那张俊脸,身上的药效也愈发强烈,宛若强势的猛虎,将她整个人束缚着,不容她清醒。
郁云霁心头的跳动极快,受药效影响,如今她整个人在暴躁的边缘徘徊。
她有一瞬间的冲动,想将眼前这张酷似孤启的人掐死?。
好?似眼下除了女男情.事以?外,这种暴虐的,嗜血的感觉,是?唯一能够缓解她身上痛苦的方式。
可终究是?这张面容,使得她没?能下死?手。
鱼禾面色涨红,隐隐有翻白眼的趋势,显然是?窒息到了一定的程度。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这等卑劣下作的手段,我还?真看不上,倘若真有本事,朝堂见?分晓。”郁云霁随手将他扔在一旁。
鱼禾脱了力,他像一个破旧的布娃娃一般,被郁云霁随意的仍在一旁。
腰被方才郁云霁暴虐的动作狠狠磕在桌角,疼痛席卷而?来,他宛若一条濒死?的野狗,粗粗的喘着气,没?了半分方才的诱人作态,他却不敢再多留,忙不迭地朝着外面爬去。
偏房恢复了沉寂。
郁云霁阖上了眼眸,任由猛烈的药效冲击着她的四肢百骸,直至她猛然咳出一口鲜血。
孤启是?提着剑来的。
在郁云霁离开后,他在正堂为她主持着诡谲云涌的生辰宴。
可孤启等了太久,他总感觉郁云霁会出些什么事,在对上郁枝鸢似笑非笑的眼眸时,这样的感觉更?甚。
待他迈进半月堂,却见?房中空无一人,晚香玉浓郁的气息在空中久久不散,这样慌张的情绪使得他不安,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郁云霁。
孤启破开偏房的门时,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在了原地。
郁云霁外衫逶迤了一地,她只着了一件雪白的中衣,眼眸中似乎还?泛着红。
“妻主……”孤启颤声道。
他从不曾将郁云霁折服于,在她的心中,郁云霁一直是?个温柔稳定的女娘,永远都是?那副沉着的,游刃有余的样子,可如今面前一身中衣的她宛若方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
吃人的美罗刹。
感知到屋内来了人,郁云霁踉跄着两步上前,狠狠的卡在他的脖颈上:“你就这么不怕死?吗……”
她像是?失去了意识。
孤启眸中当即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重重地拍打着她的手背:“郁宓,是?,是?我,是?孤引之……”
“孤引之”一词像是?触及到了她的神经?。
郁云霁用力的收一顿,面上也随之带上了几分疑惑,似乎是?在思考孤引之究竟是?谁。
“……妻主,痛。”孤启道。
郁云霁泛红的含情眼对上他,那双以?往平静如湖底的眼眸,此刻泛起了汹涌的波涛。
郁云霁没?有等他再说些什么,那只手不容忤逆地扣在了他的后脑上,五指触及到微凉而?柔顺的发丝之时,整个人都被令人安心的荼蘼香浸染,她狠狠吻在了孤启的唇上。
所有没?能说出口的话皆被以?唇封缄。
孤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
周边的空气也跟着稀薄起来,耳畔只剩下令人面红心跳的水声,孤启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手中的剑也缓缓脱落,掉在了他的身旁。
今日的郁云霁格外强势。
寻常的她总是?恶劣的,在榻上对他是?如此。
不论他如何求饶,如何讨好?,郁云霁只会温声安抚着,动作却从不曾轻缓,她格外喜欢看他哭,更?喜欢在他哭得厉害的时候吻在他的眼尾,将温热湿润的泪珠悉数吻干净。
可真到他受不住的时候,郁云霁还?是?会停下的。
但今日的郁云霁不是?如此。
她身上的威压似乎在这一瞬悉数释放,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铺天盖地的将整个偏房覆盖,险些令他站不住脚。
孤启眼睑处薄薄的肌肤泛了红,泪珠将落未落,却躲不开她强势的攻击。
快要喘不上气了。
郁云霁的手紧紧贴在他的后脑,使得他动也不能,孤启唯有攀紧了她,才得以?使发酸的腰与腿有一处支撑力,不至于狼狈的倒下。
郁云霁口中的甜腥悉数渡入他的口腔,孤启脑海中似是?被一层雾气蒙住,将要丧失思考的能力,他一时间分不清,这血腥味究竟是?她的,还?是?他的。
孤启一口咬在她的下唇上,郁云霁的动作被他的动作打断,她有些不满的松开叩着他后脑的手,那只手落在他下颌的位置,迫使他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眸。
“谁家的小?狗跑出来了,”郁云霁声音还?有些低哑,“怎么动不动便咬人……”
她唇角还?挂着一滴殷红的血珠,被她随手拭去,涂在了孤启红润带着水光的朱唇上。
郁云霁漫不经?心的语气带着微哑,这样的声音落在他耳中,却莫名让他苏了尾骨。
这样酥麻的感觉太陌生了,从尾骨向上蔓延,连腰都是?软的。
“……我,我才不是?狗,”分明是?逗弄,带着一点情趣和侮辱的话,却令他有些兴奋的战栗起来,孤启控诉的含泪瞪她,“你,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哪样,”郁云霁低低笑了一声,惹得面前的人身子轻轻颤抖着,“你这样口是?心非,你的妻主知道吗?”
孤启心头猛烈的跳动漏了半拍。
郁云霁她,她竟是?将他当做了别人,而?且还?是?有妻之夫。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寸,他的腰紧紧贴着坚硬的桌案,退后不得,方才随着郁云霁猛烈的吻,他柔软的腰肢蹭在桌案边角上,如今已然又红又痛,兴许已经?磕出了淤青。
月光顺着缝隙撒落在她的面颊上,寻常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面颊上,此刻半分神情都无,让人摸不透她的情绪,更?采不到她下一步究竟要做什么,她处于一个绝对掌控的位置。
这样的她更?为迷人,却也更?危险,郁云霁让他感到陌生。
她滚烫的指尖顺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缓缓向下,将方才随着动作落入衣襟里的发丝抽出,触及他的锁.骨之时,孤启低.喘了一声。
郁云霁倾身覆在他的耳畔:“乖狗狗,怎么反应这么大。”
眼前的儿郎无助地战栗着,却在她吐出这些字眼之时,半是?屈辱半是?羞愤的抬头看着她。
身上的反应是?骗不得人的。
可郁云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眸底的情愫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这种感觉令人恐惧,却又带着隐秘的快.感,好?似他是?郁云霁爪下的猎物,她伸出带着倒刺的舌,轻轻舔舐着他的喉骨,稍有不慎,脆弱的喉骨便会被她咬断。
孤启的眼泪汩汩而?下。
他身上每一处都无不在告诉他,他是?多么喜欢这样的郁云霁,又如何期待着接下来激烈的情.事。
正堂,宴会。
郁枝鸢也不见?了踪影。
在郁云霁离开后,她原本等着小?侍来报,亦或是?这样的丑事被旁人揭发。
堂堂菡王殿下,竟是?因?着女男之事上太过不节制,而?染上了花柳病,这样浪荡的人,如何能担得起储君的位置,只怕届时女皇再疼爱她,也会因?着这样的耻辱,将她派去偏远的州做王女。
可她等来等去,也不曾等到下人的消息。
身上莫名的燥热使得她格外烦躁,郁枝鸢按捺着这样诡异的情绪,借口离了席。
在她看向身旁言笑晏晏的诸位朝臣与世家大族家主之时,心头控制不住的暴虐呼之欲出,她意识到了不对劲。
倘若她再留在正堂,怕会忍不住想要嗜血的冲动。
这样无处发泄的感觉使得她整个人的血液都在倒流,郁枝鸢看向一旁来来往往的王夫侍人,再也控制不住了这样的冲动。
她一把将队伍末尾的侍人拉了过来,根根的掐住他的脖颈,儿郎身子本就娇弱,经?她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侍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眸,还?不等惊呼,便被她粗.暴的动作痛晕了过去。
恰此时,一股令人难以?拒绝的甜香传来。
郁枝鸢看不清地上趴伏着的究竟是?什么,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丧失理智的人只剩下了动物的兽.星,她抬手将地上香甜的人拉了起来,直奔不远处的一间空房。
恭王府。
翟媪冷冷的看着李幕僚:“你当知晓,若是?如此劝女君殿下,可是?将青州与京城势力离心,不单女君殿下会厌弃你,也无人会因?此帮你求情。”
李幕僚:“那便让李某看着翟媪如此行?事吗,我是?殿下的幕僚,看到殿下如此做是?有危险的,便当劝阻殿下规避危险。”
她生了一张正义的脸,如今说出这样的话,却带着几分违和。
川安王的身边,哪有什么正义之人,正义之人早就被她杀绝了。
“周芸欢是?京中的侍郎,若是?侍郎出了什么意外,恰巧还?是?在女君殿下如今的这段时间,女皇怎会不生出疑心,届时,不论是?你还?是?我,都逃不过一死?。”李牧道。
“我当你是?个聪明人,李牧,”翟媪苍老的声音带着无奈,“周芸欢的确行?了不忠之事,京城出来这样大的乱子,她身为京中的眼线,理应向青州传信,可她却为着独善其身,将京中诸多眼线陷于囹圄而?不报,这样的人,女君殿下是?不会留的。”
李牧:“我说了,周芸欢不会如此。”
她同周芸欢自小?相识,可出了这样的事,任谁都无法改变川安王要杀她的心思。
此事本已成定局。
“殿下亲手培养她,周芸欢更?是?待殿下忠心耿耿,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如今周芸欢站在朝堂之上,想害她的人太多了,不论是?京城还?是?青州,此事有待再查,她定然是?被人陷害的。”李牧说着,眸光闪了闪,她蓦然抬眸看向眼前老神在在的翟媪。
以?往在川安王面前卑躬屈膝的老媪,如今正捧着一盏茶,垂眸吹拂着上面缥缈的烟气。
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李牧深深吸气,许久开口道:“你,你是?负责同京城与青州传信的人,京中的消息大都会经?过你的手,是?不是?你。”
“我?”翟媪笑出了声,她浑浊的灰眸对上李牧有些惊慌,却故作沉静的面孔,“李幕僚怎能含血喷人,老媪在殿下身边多年,时候可比你长,即便李幕僚你有逆反之心,老媪我也不会有。”
“周芸欢知情不报,这是?大罪,休要怪老媪没?有提醒你,女君殿下如今正在气头上,倘若你贸然提出此事,为周芸欢求情,恐怕也难逃一死?。”翟媪缓缓摇头。
李牧不死?心的盯着她的脸,似乎想从那张满是?沟壑布满皱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周芸欢的为人她清楚,她这样耿直的人,将恩情看得重于泰山,即便是?川安王要杀她,她也会引颈就戮,不会忤逆殿下半句。
就算有多方势力的诱惑,她也不会如此。
似乎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翟媪幽幽道:“李牧,你同周芸欢已经?十余年不曾见?过,十余年,足以?一人发生巨大的改变,士别三日都当刮目相待,更?何况是?十余年……”
“我知晓你们都对她有成见?,可她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李牧道。
不论她如何为周芸欢辩解,这样的解释总是?苍白无力,让人信服不得的。
说到最后,李牧看着茶盏中忽上忽下的茶叶,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方才所说的话究竟是?否正确。
是?啊,十多年,她同周芸欢事多奶奶不曾见?面了,倘若她为周芸欢说话,川安王下令彻查此事,周芸欢当真对青州生了叛心,届时她又当如何自处。
她也有夫郎,有女儿,她不能放下一家老小?不管,而?为了周芸欢断送了自己的官路,甚至是?性命。
可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李幕僚,青州与京城交接的线人皆可作证,周芸欢手中不曾传出任何信件,若是?固执己见?,只怕这样的结果?,你是?承受不起的,”翟媪将晾好?的茶放置手旁,“你想好?了,要为这样的罪人开口吗?”
翟媪的话似乎是?打通了她的思绪,李牧眸子迸出了光亮。
她要查,她倒要看看,究竟是?有人蓄意陷害,还?是?周芸欢生了异心。
她看着眼前的翟媪,暗暗压下了眸中的狐疑。
桌案上的砚台镇纸被悉数扫落在地,可怜的儿郎被架在了桌案上,腰背上青红一片。
孤启墨发披散在肩上,原本蓬松的墨发如今带着汗意,他的肩头还?带着明显的咬痕,那处泛了红,像是?被人狠狠蹂..躏了一番,衣衫随意的散落在他瓷白的小?臂上。
夏夜有些燥热,郁云霁像是?一口熔炉,要将他整个人就这样炼化一般,他的面颊上被蒸腾出薄薄的汗意,薄背上也汗津津的,可奈何他此刻像一只软脚虾,只能攀 紧她的小?臂,免得自己狼狈的摔下去。
郁云霁太过强势,容不得他半分拒绝。
她像高高在上的掌控者?,掌控者?他的一切,不容他有半分逃离的迹象,方才在她猛烈的攻势下,他的衣料已经?全然湿透,空气中弥漫着腻人的味道。
偏眼前的郁云霁却还?是?衣冠楚楚,唯他泥泞不堪。
“这么凶做什么,郁云霁,你就是?算定了我离不开你,冤家,”孤启开口便哑得不成样子,“……再也不跟你好?了。”
他分明带着控诉和娇嗔,放出了这样的狠话,眼前人非但不生气,却还?一副得了趣的样子。
郁云霁眸中已然恢复了几分清明,她看着眼前儿郎红透的面颊,出言逗.弄:“不跟我好?,你还?要跟谁好??”
“……既然醒了,便快些回去,免得宾客为之担忧,传出些风言风语。”孤启偏过头不去看她。
郁云霁同他离席许久了,若是?再不回去,怕不知会被如何编排。
“啊,”郁云霁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她轻声道,“可我的药还?没?有完全解开,此刻若是?同王夫这样前去,定会被人看出端倪的。”
孤启显然不信她的说辞。
方才郁云霁将他翻来覆去无数次,就算是?再猛烈的虎.狼之药,此刻都该解了。
他警惕的等着眼前人,生怕她再做出什么举动。
“若是?你我这样回去,怕才是?会被人狠狠编排,”郁云霁故作为难,“说些什么好?呢,说王夫狐媚惑主,还?不到深夜便要拉着我共赴.巫.山,半刻都不能没?有……”
孤启忙不迭的倾身捂住她的唇:“住口!”
可奈何两人还?不曾分开,他主动倾身,只使得自己双腿发颤,那双好?看的凤眸当即迸出了泪光,他唯有咬紧牙,才将不堪的声音吞回去。
郁云霁扶紧了他的双肩,才使得他稳稳坐在那处。
恶劣,太恶劣了。
这样温和的人内里居然是?黑的,简直黑透了,偏她藏得很?好?,无人知晓她竟还?有这样的一面,这样的黑心肠实?在是?可怕,京城那些倾慕她的儿郎,若是?知晓她骨子里是?这样恶劣的性子,兴许都要被吓跑了。
除了他,谁还?能受得住郁云霁这样的……坏女人。
想到郁云霁方才令人脸红的话,孤启不受控制的有了反应,
“是?王夫太过热情。”郁云霁眸光向下,示意他自己看,“你嘴上赶着我,心里却不许我走,我又当如何?”
孤启此刻恨不得自己生出第三只手,好?将郁云霁这张嘴彻底堵上,不许她再说半句话。
她,她顶着这样一张脸,怎能说出这样放诞的话。
可他红着耳尖的样子实?在是?可爱。
郁云霁自诩是?个严于律己的人,可她此刻却不想再顾及宴会上被她晾在一旁的宾客,只想将眼前可爱的人气得朝她亮出獠牙,却舍不得狠狠咬她,只能耐着性子用尖牙摩挲着他,求她嘴上留情。
她仍想在他身边放诞一会儿。
正堂那边乱了套。
菡王许久不曾出来,偏恭王也不见?了,不多时,有小?侍惊慌的叫喊着,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那间堆着杂物的小?间被人推开,里面赫然是?衣衫不整的恭王与一个侍人,她送给菡王的侍人。

郁枝鸢将鱼禾当做生辰礼送给郁云霁, 眼下却将人带去了小屋行如此苟且之事。
眼下仪表堂堂的恭王同那娇弱的儿郎正是赤身裸.体,如今房内传来的动静不小,听得屋外人面红耳赤。
饶是屋内昏暗一片, 映着盈盈的月光,也能叫人知晓内里究竟是发生了怎样激烈的事。
“太荒唐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这样的感叹。
“如此开放,当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屋内的声响渐渐弱了下来,纠缠的躯体也渐渐平复, 地上的两?人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鱼禾被折腾的不成样子,似乎是昏了过?去?。
“恭,恭王殿下, 您……”不知是那个不知死活的,颤着嗓音唤道。
“……滚出去?。”郁枝鸢冷声道。
屋外那群人噤若寒蝉,一时间竟也无人动作。
郁枝鸢身上还带着暴虐的气息,高声道:“滚出去?!”
她眼眸猩红,猛地朝着这边侧过?头低吼着, 而?她原本挂在面上遮掩那块丑陋疤痕的半面黄金甲不知何时早已不见, 此刻的她早已没了半分皇女的矜贵,倒像是一只只知苟合的野兽。
见到她这幅模样,有人惊呼一声,当即连连后退。
这样的疤痕实在是骇人。
她们虽知晓郁枝鸢的府上走了水,亦知晓她的面容曾被划伤, 却?不曾想是这样的骇人。
幽朝为官女娘都要求相貌堂堂,对于天女更是如此, 当朝天女象征着国运, 而?天女生得宝相端庄,是继承大统的必要因素, 面容不佳者,则失去?成为储君的资格,这是幽朝不成文的规定,却?也这样延续了多年。
菡王与?恭王的皇位角逐里,不少世?家早早便站在了郁枝鸢的身边,如今见出了这种事,便知晓郁枝鸢几乎没有同菡王争抢的资格了,世?家大族们的主君一时间面色心思?各异。
瞧见人们这副模样,郁枝鸢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她猛然摸向面颊,却?不曾触及那片坚硬的黄金甲。
她胸膛起伏着,像是恼羞成怒的野兽,狠声道:“还不走,是等着本殿将你们的脑袋通通砍下来吗?”
起初围在小屋前的众人当即一哄而?散。
身上分明还残留着方才?的余韵,郁枝鸢却?如坠冰窟。
待看清身旁那张面孔,郁枝鸢浑身的血液好似也跟着凉透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她一掌掴在了昏迷的鱼禾脸上。
鱼禾原本白皙的面上当即浮起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像是不曾察觉郁枝鸢对他的暴虐举动,他仍昏死在地上。
郁枝鸢随手将地上的衣衫拾起,遮住了重要部位,对门口战战兢兢候着的女卫冷声吩咐:“还不去?将本殿的衣物取来,本殿养你们这群废物究竟有什么?用!”
女卫忙道:“是,殿下……”
“等等。”郁枝鸢唤住她,冷眸扫过?地上满身都是青紫的人,“将这蠢东西处理掉,记得处理干净些。”
“是。”
相比前院的兵荒马乱,后院更为安宁些。
郁云霁餍足的靠在他的身旁,把?玩着他的一缕长发:“怎么?不高兴,引之是不满意吗,若是不满意,我也不介意再?。”
“住口。”孤启温热的掌心堵在她的唇瓣,红着耳尖恶狠狠的威胁,“你若是再?说出这样的话,我便,我便……”
郁云霁轻轻眨了眨眼眸,等着他的后话。
他总是这幅逗弄不得的模样,只说几句便能惹得他面红耳赤,偏生她对孤启这幅样子喜欢得紧。
郁云霁小幅度点了点头,示意他自?己知道了,这才?得以被松开。
“我原以为你会在正堂料理宴会,你为何贸然前来?”郁云霁将他的发丝绕在指间,温声道。
此时的她像是恢复到了寻常的模样。
孤启冷哼一声,怨道:“若是我不来,你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生辰宴这样的日子,被人下药死在自?己的府上,想一想便够死得丢人。
郁云霁没有反驳,只笑道:“做戏当真实些,若非我这般配合,郁枝鸢对我提防太过?,我将来还难以得手。”
“妻主最?会做戏了,险些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他仍旧冷淡,对于她的温声置之不理,“这样的心思?与?手段,哪家的女娘都是比不过?的。”
演吧,谁能演得过?她,孤启愤恨的想。
郁云霁指腹轻轻点在他的手背上:“我怎么?舍得死,有引之这样的儿郎伴在我身侧,若我一死,你便要成鳏夫了,届时谁来护你?”
孤启一哽,没有应声。
郁云霁竟是在考虑,她死后没人能护着他吗?
他哪有这么?重要,从郁云霁的口中说出来,自?己竟是比她的命还重要。
“……不许再?说这样的话,”孤启猛地偏头看向她,一字一句补充道,“不许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她才?不会死,她长命百岁。
方才?还气鼓鼓的不打?算理人,在她这话脱口而?出后,便猛然朝着她龇牙咧嘴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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