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偷了我的表情包—— by西山有雾
西山有雾  发于:2024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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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学东西快,没做过的菜第一次做也能做得好,早一天就已经从网上找好了食谱,在家里忙上忙下,就连粟父粟母也不用亲自下厨了。
粟愫看着池煜川忙进忙出,心里涌出一股怪异的感觉。
等吃过饭后,她拉着池煜川到小阳台说话:“你别这么忙活了,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他不解。
粟愫说:“你像个小媳妇。”
池煜川听完哈哈笑,揉揉她的头发,回头看了眼,屋内没人注意他们这边。
他弯下腰迅速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老公,辛苦了,我去洗碗。”
粟愫眼睛瞪大,快要憋不住笑,戳戳他精瘦的腰身:“那老婆你洗干净点。”
这下轮到池煜川愣住,粟愫细想,她这句话的确是有些奇怪,什么洗干净点?!她在说什么!
某人带着笑意点点头,“嗯”了一声,就走进了屋内。
晚上,吃过饭出去散步,在小区门口遇见李坤。
好久不见,李坤还是有些吊儿郎当,见到粟愫后他脚步明显一滞,转移视线不敢与粟愫对视。
粟愫回想,好像暑假的那次事件后便没有再见过李坤了。
李坤的父母倒是把他夸得天花乱坠,说他现在在外面跟着大老板做事,赚了好多钱,等寒假回来要给家里人换新房子。
可他如今看起来并不像他父母说得那般能干,反倒是落魄有余。胡子拉碴的,脸上疲态尽显。
粟愫也当做没看见,她不知道这人会不会又因为多看他这两眼就误认为自己喜欢他。
她没有注意到一旁池煜川的眼神,从李坤出现起,他就紧盯着李坤,眼里警告意味浓厚。
李坤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他低着头,双手插在兜里竟然微微发着抖。直到那对壁人走远了,他才敢回头看一眼。
他转了转还有些隐隐作痛的手腕,那日疼痛感又再次涌上,手腕处钻心般的疼,令他倒抽一口气。

青州是一座宜居的城市。
今日白天天朗气清, 晴空万里,晚上月明星稀,十六的月亮又圆又亮,在靛蓝色的夜空中照亮人间。
池煜川和粟愫十指紧扣, 走在喧闹的城市街道中。即使无言, 却也胜似千言万语。
池煜川明天就要回荟市, 粟愫也即将要回校,下学期只在学校短暂的待一段时间,就要去实习。
粟愫这时候生出好几分不舍出来。
她想到什么, 踟躇开口:“回去我怎么和你爸爸交代啊?”
“什么?”池煜川有些吃惊,问她:“为什么要和我爸交代?”
“就是……”她吞吞吐吐半天, 说不出话来。
池煜川说:“不用管他, 这件事我来处理,他不会再来找你了,如果再来找你……”
他握紧她的手:“我想成为你的依靠,你可以信任我,有什么都可以说,不然我怎么做你的男朋友。”
“好吧, ”粟愫靠到桥边。
两人已经走到了莲湖附近, 正巧走到桥上, 桥下一艘乌篷船摇摇晃晃划过桥底。
“其实,我有点怕那个秘书……”
“王秘书?”
粟愫点头:“你爸爸只找过我那一次, 后面都是王秘书来找我,他来找过我很多次,每次都不会上前, 只是在远处看看我。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好像是一个死神,默默地在角落看着你, 等着你发现他,他站在那里就是一个令人胆战心惊的存在。”
“我害怕他并不是因为他长得多吓人,相反他很礼貌,对我也很客气。我知道他是替你父亲做事的人,但他站在那儿就总是无形之间给我压力,让我觉得他又在逼我离开你。”
粟愫扣扣桥上栏杆:“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想这样谈恋爱,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出面说一下,至少和你父母说清楚,不要干涉我们的感情,任由我们的感情自由发展,不然我怕我会承受不住这份心理压力。”
她不想再因为谈恋爱,而让对方的家人来威胁自己的家人了,这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池煜川沉默半晌,把她的手放在掌心中暖暖:“我知道,我会去说,不要害怕,有我。”
“我这样会不会算是自私?毕竟你爸爸也和我说你联姻会有更好的发展。”
“他是为了他自己,不是为了我。他很擅长偷换概念的。而且,我想和谁在一起,我未来想要的发展你都知道的。”
粟愫点了点头:“池煜川,谢谢你的喜欢,我也会努力配得上你的这份喜欢。”
他眉心微皱:“从来没有什么配不配,你不需要努力就可以让我完全喜欢上你。”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了,觉得热热的,指着不远处靠在湖边的船说:“我们去坐船吧。”
去年夏天的时候就说要带他坐船,可是那会让天气很热,他来得匆匆离开得也很匆匆,粟愫没有时间带他坐船。
两人上了摇摇晃晃的小船,坐在一起看天上的月亮,始终十指紧扣。
池煜川紧了紧她的手道:“你刚刚说你会努力配得上我的喜欢,其实我想说,我也会自卑,我没有你看到的那么坚强。至少,每次在你面前,我真的会手足无措。”
粟愫没想过他会有这种心态,在她心里,池煜川一直都是自信的天之骄子。她一直以为,他们这段感情里,他一定是那个绝对的主导者。
“下一次,如果你要离开,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你要离开的理由好吗?不要再告诉我,你是因为觉得不合适,下次再这样我真的不会随便放你走了。”
粟愫笑了一下:“不合适怎么就不是理由了?那我下次就说我不喜欢你好了。”
话音刚落,池煜川表情严肃,捏了捏她的手:“别乱说,那句话别乱说,我不想有那种时候。”
粟愫摸摸他的手臂,像是在顺毛,一下又一下,轻柔温暖。
“好,我不瞎说。”
青州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江南水乡。但是,坐上乌篷船,看到沿湖边上翘的飞檐,湖边飘荡的柳条,青州又有了一个区别于平时看到的形象。
过桥底时,桥下小灯照着的湖面被拨动,波光粼粼反照到桥底墙壁,光影绵延,铺满老旧的石砖。
粟愫注意力被跳跃的波光吸引,她想要叫池煜川也看看,刚往他这边偏头,就被他一只手扣住口脑勺。
嘴唇贴上来的时候,粟愫条件反射地将嘴唇自然微张,他的舌尖顺势溜进来,过麻的电流直冲脑顶,粟愫抵着他胸口想往后退,却被他扣得更紧。
她不再躲避,闭上眼睛,仰头和他呼吸贴着呼吸。
过了桥底,缓缓滑向湖中央,船夫对这场景见惯不怪,继续划他的桨。
交缠的呼吸,贴近的口舌,紧握的十指,湖面凉凉,暧昧溢出乌篷船。
直到粟愫实在呼吸不上来,从喉间咛出一声,他心尖动了动,放开她。
粟愫大口呼吸,脸颊染上绯红。
“下次能不能别搞突然袭击。”
他勾唇一笑,帮她擦擦嘴:“抱歉,下次我记得和你报备一下,让你有个准备。”
小船摇摇晃晃,又划回了起始地点。
粟愫被池煜川牵着下船,站在陆地还像是在船上那般摇晃。心上也飘飘荡荡,无论是今晚的景,还是身边的人,都让她愈发地眷恋。
两人牵手往家走,在初春的夜晚。
又是一年四月天,粟愫随着学校的安排去了荟大的附属小学实习。
同行的还有卫晴空,何婧回校打了申请,在家里找到了实习工作,收拾收拾回了家。
而范珂自家有公司,直接回自家公司去上班,也开始不住宿舍。
宿舍就只有粟愫和卫晴空。
实习工作杂乱,两人除了跟着学校老师听课,上课,杂物活也归两人包了。学校里每天开这样那样的会,两人每每回到宿舍都累得不行。
唯一觉得幸运的是,粟愫在这里遇见了小悠悠。
小悠悠明显没料到粟愫会来她的学校实习,还是来的她的班级,她别提有多开心了!回家就告诉梁西童:“我和粟老师在一起读书!”
梁西童笑她:“不是一起读书,粟老师是你的老师,她教你读书。”
悠悠吐吐舌头,无所谓这种话了。或许是本身就和粟愫熟悉,悠悠上课的积极性也更高了,自信心逐渐增强,说起话来口齿也愈发清晰。
梁西童感激她,偶尔放学来接梁悠,她会顺带等粟愫下班,三人一起去吃晚饭。
这天下班,梁西童早前就和粟愫约好一起去吃饭,由于工作绊住了脚步,只能拜托粟愫帮忙照顾一下悠悠。
粟愫和梁西童之间,早就不再是普通的雇佣关系,两人更是成了朋友。
粟愫又喜欢悠悠,带着孩子在办公室做作业。
后来梁西童又打电话抱歉:“对不起了,粟愫,实在走不开,太对不起你了,我拜托孩子的爸爸来接她了,耽误你下班,我下次好好补偿你!”
粟愫不在意,时间尚早,在学校写实习日志和教案跟回寝室写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两人好一阵聊天才挂了电话。
粟愫慢慢收拾东西,摸摸悠悠的头:“妈妈说不来接你了,让爸爸来接你,大概二十分钟后到,我们等十五分钟下去好吗?”
悠悠乖巧点头。
二十分钟后,贺词安从迈巴赫的后座上下来,一身笔挺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悠悠见到爸爸很兴奋,冲过去一把抱住贺词安。
贺词安笑起来,捏捏她的小脸:“今天在学校开不开心?”
小丫头声音洪亮:“开心!”
粟愫总共才见过贺词安两次,第一次是在医院,那次是悠悠生病。这是第二次,和之前给人的感觉又不一样。
上次因为女儿生病了,他眉宇间多少有些严肃和忧心,现在眉宇间完全展开,面对女儿时,只是畅怀地笑。
粟愫朝贺词安点了点头,她记得悠悠和她说过,爸爸是什么公司的老板,小姑娘不记得爸爸工作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周围人都叫爸爸叫贺总。
粟愫也跟着叫贺总,然后和悠悠摆手说再见。
贺词安叫住她:“粟老师,辛苦你了,一起吃个饭吧。我听西童说今天本来就和你约好了要吃饭的,她因为工作的事情耽误了。”
粟愫和梁西童一起吃饭,那是因为关系好,可她和贺词安也不熟呀,非要一起吃饭的话还挺尴尬。
贺词安只是礼貌性地提议,如果人家不愿意,他当然不会强求。
只是这提议一提出来,全场最兴奋的人就是悠悠。
“耶!悠悠想和粟老师一起吃饭,悠悠喜欢粟老师!”
梁悠在爸爸的怀里明晃晃地表达对粟愫的喜爱,粟愫心底柔软一片,只好答应,跟着上了车。
粟愫第一次坐贺词安的车,后门打开时,她才发现,后座上竟然安了一个儿童座椅!
她在脑子里过了一下这个奇奇怪怪的组合,迈巴赫和儿童座椅……嗯……挺配的。
虽然梁西童和贺词安离婚了,但是给孩子的爱一点没少,至少在粟愫看来,不管贺词安以前做过什么,此刻他算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和悠悠一起坐在后排,听悠悠扯东扯西,不见一丝烦躁,甚至还会配合悠悠,故作惊讶问:“真的吗?”
粟愫坐在前排想笑,扭头一看,旁边的司机脸上也是微微扬着唇。
贺词安人前人后这个差距实在有些太大,司机大概早已习惯,只是听着默默开他的车。
贺词安以梁悠的喜爱为主,梁悠说想吃意面,贺词安便礼貌询问粟愫,是否愿意吃。
粟愫点头:“都听悠悠的。”
这辆车一路伴随着欢声笑语抵达了意式餐厅。
这家餐厅坐落在荟市的茂欧大酒店楼上,能俯瞰荟市夜景。
擦得几乎透明的玻璃映照着粟愫的身影。
服务员为粟愫拉开椅子,粟愫就坐在悠悠的对面。
粟愫不爱吃意餐,随着悠悠的口味走。贺词安便觉得事情好办很多,他不是第一次带悠悠来这里吃,悠悠最爱吃这家的红魔虾意面和餐后甜点,其余的全部不喜欢。
贺词安便就悠悠的口味选了平日的套餐。
没一会儿,有服务员上来介绍今日的前菜,刚张嘴一道突兀的声音出现在一边,导致现场所有的人都被吸引走了注意力。
粟愫寻声望去,桌边站着的正是许久不见的杨司珩,他指指粟愫,有些意外:“粟老师!”
粟愫一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杨司珩,顿时觉得呼吸都有些阻塞。
贺词安抬头看一眼,见到对方是谁,心下了然,只管护了护悠悠。
杨司珩见贺词安的次数很少,但只一次就能记住,何况都传贺总是个女儿奴,如今看他这么紧着旁边的小女孩,也就更确定这人就是贺词安。
“贺总,失敬,没想到您也在这儿。”
贺词安只是礼貌性地冲他点点头。
杨司珩又转向粟愫,脸上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让粟愫有点没有看懂。
他像是讥笑,眸中却又生了好几分愤怒,下一瞬,又转变成鄙夷。
粟愫不是很能理解。
这一餐吃得粟愫有些反胃,不仅是餐桌上海鲜偏多,吃得她愈发作呕,另一方面她总是能想起杨司珩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表情。
贺词安不在意刚刚的小插曲,只顾着自己的女儿。
这个餐桌上真正关心粟愫的就只有梁悠。
杨司珩离开后,梁悠嘟了嘟嘴,表情明显不太高兴。
贺词安问她怎么了。
梁悠说:“我讨厌刚刚那个人,他的声音让人不舒服。”
贺词安笑:“那爸爸不让他来了,他再过来爸爸就把他踢开好吗?”
这下梁悠开心了,点了点头,然后对粟愫说:“粟老师,你放心,他不会再来了。”
粟愫点头:“谢谢你呀悠悠。”
最后大家吃完要离开,贺词安要抱梁悠,梁悠不要,说:“妈妈说了饭后要走走路的。”
贺词安只好听从她的想法,三人一起往外走,服务员为三位按了电梯。
门口,司机已经开车在一边等候。
同样在一旁等候的还有梁西童,她穿一条贴身的长裙,长发飘飘,站在那儿就是一道亮丽风景线。
梁悠老远看到妈妈,挣开爸爸的手朝妈妈奔去,边跑边喊:“妈妈!”
梁西童带着微笑往前走了走,一把抱起女儿。
“今天吃什么了?吃饱了没?”
梁悠开始和她妈妈细数晚上都吃了些什么。
粟愫走到她身边叫了一声童姐。
梁西童做哭脸状:“抱歉啊粟愫,我妈临时给我安排了个相亲我实在推不掉。”
那边贺词安走来:“你今天去相亲?你把女儿丢下去相亲?”语气中满是惊讶。
粟愫察觉气氛不对,自动退到一旁。
梁西童回望:“你干嘛,我相亲关你什么事?”
粟愫明显感觉到贺词安心情不佳,只是碍于女儿在他只好忍住。
梁西童:“好了,那我就把女儿带走了,我们今天回家去了。”
贺词安过来:“不行,今晚女儿跟我回家。”
还没等梁西童说话,悠悠一把抱住妈妈的脖子:“啊……我不要!”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梁西童挑眉冲贺词安歪了歪头,接着抱着悠悠带着粟愫往一边走,她的车停在那儿。
梁西童把悠悠放在后面的儿童座椅上,系好安全带,往主驾走。
她特意问了粟愫一句:“今晚去哪儿?回学校还是去云深谷啊?”
粟愫知道她意有所指,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朵说:“我今天回学校,明天还得上班呢。”
“那有什么,明天悠悠也要上学,你和我们一块儿出发更方便。”
梁西童故意调侃她,粟愫没好气地说:“童姐你也变坏了。”
梁西童在前面哈哈笑。
车开到一半,悠悠说:“妈妈我今天看到一个很讨厌的人,他对粟老师不好。”
梁西童目视前方:“哦?是谁呀?”
“就是那个人,爸爸说被打的那个人。”
梁西童恍然大悟:“哦~知道了,你们怎么遇到他了呀。”
粟愫听母女俩打哑谜,问了句:“什么?”
梁西童说:“就是你们今天吃饭遇到的那个人,之前好像是有个什么集团的董事长过生日吧,我想想是谁来着,”
梁西童正好停在红灯处,食指敲了敲方向盘:“哦,那个,中森集团的董事长,叫什么名字我不记得了,反正就是那个董事长的生日,他的儿子把你们今天遇到的那个男的打了。”
“啊?”粟愫惊讶,张了张嘴:“什么情况,为什么打人?”
梁西童思考:“你们今天碰到的那个人姓杨是吧,好像就是因为这个杨在现场调戏一个女服务员,那位董事长的儿子看不过去就出手伤了人。挺好的一个小伙子呢,把那个姓杨的打的好几个月下不来床。”
粟愫心中惊骇,又问了句:“中森哪位董事长啊?”
“就是那个,最高的那个,掌权的那个,姓什么来着,我这破记性,真的不能熬夜了,记不住一点事儿。”
“姓池?”
“对对对!就是姓池!”梁西童自顾说:“后来贺词安不是和我说吗,其实这件事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粟愫心脏剧烈跳动。
“那个姓杨的也是个烈性子,吞不下这口气,虽然他家世没有池家好嘛,但是他心里不爽,所以就去找那个董事长儿子报仇了。哎哟,我这么说着,怎么跟小说似的。”
“总之,最后的原因其实是,好像两个人都喜欢一个女生吧。搞不懂,年轻人就是容易冲动。”
粟愫心猛地一紧,追问道:“那后来呢?后来什么情况啊?”
“抱歉啊,后面的事情不知道了,没再关注了。我到这给你拐弯送你回学校好吗?”
“童姐,我还是去云深谷吧。”
梁西童笑笑:“好,这样更方便。”

天气燥热,荟市的梅雨季又要来了。
实习后,她又搬了一点东西过来, 其实倒也不需要搬多少东西过来, 池煜川早就给她准备好了。
不管是护肤品还是衣物都已经为她添置好。
粟愫洗完澡出来刚好遇到池煜川回来。
池煜川显然没料到她今天会过来, 之前要她搬过来住,她怎么都不肯,说宿舍就只有卫晴空一个人了, 她得陪着她。
池煜川笑:“宿舍只有她一个人,那这房子里难道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吗?”
“能一样吗, 你一个男的住还怕呀?”
池煜川现在跟着龙博森做一个泥石流防治灾害的计算程序, 因为荟市地形原因,别的市县,尤其是偏远一些的乡村地区经常发生泥石流。
粟愫听见楼下有开锁的声音传来,连忙从房里跑出来,在栏杆边和他打招呼:“你回来啦?”
说完,她急急下楼。
简单四个字紧紧地把他的心抓住, 池煜川顺势把书包往地上一扔, 接住从前方跑来的粟愫。
她扑了他满怀的馨香。
“洗澡了?”池煜川问。
粟愫自然地挂在他身上, 点点头。
池煜川移步到沙发边,把她放下, 并不和她一起坐下,只是站在她面前。
“怎么了?”她说着要站起来再次抱上去。
池煜川后退一步:“没洗澡,身上臭。”
粟愫愣住, 笑了两声:“不臭。”
确实不臭,他甚至比粟愫还要爱干净。
“我先去洗澡。”他说着往楼上走。
粟愫跟着起身, 随他一起往楼上走,牵住他的衣角,开玩笑说:“今天对我好冷淡啊,是不是不爱我了?”
池煜川停住脚步,回头看她,她站在比他矮一级的台阶上,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
“你别撩拨我啊粟愫,小心等会儿我对你不客气。”
粟愫故作惊讶:“哎呀,那你快对我不客气吧!我迫不及待了!”
他表情一僵,说着就要上前来,吓得粟愫连忙快跑几步上楼进书房躲了一下。
池煜川看着书房紧闭的房门哑然失笑,冲那边大喊道:“我去洗澡了,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粟愫听见了,好一会儿才从书房里出来。
她轻手轻脚走到主卧门外,屏息仔细听,听见了若隐若现的水流声,这才放心进了屋。
结果刚一进屋就被一股强大的力给压在了门板上,她都没看清来人是谁,铺天盖地的吻迎了上来。
他吮住她的唇,伸舌头进去,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捏着。沉重的欲念搅乱两人的思绪,池煜川沉迷于和她相贴,她不知道今天看到她在这里的时候他有多高兴。
对她像是对待珍宝,害怕弄疼她,却又想弄疼她。
“池煜川……”她细碎声音洒出。
某人还没有停,细细描摹她嘴唇形状。
“嗯?”
“我都知道了。”她一双手挂住他的脖子。
“知道了什么?”他埋下头嗅她脖颈处的香味,细细吻。
“我知道你和杨司珩的事情,你之前手受伤是因为打了他……”
他顿住动作,抬起头来:“你……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见到他了。”
他眉心一跳:“他和你说什么了?为难你了吗?”
“没有,没有为难我。悠悠爸爸也在,所以他不敢做什么。”
粟愫明显感觉到池煜川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没事就好。别怕,有我在。”
粟愫心里暖暖的,抱住他:“谢谢你为我做的那些事,但是以后别做了。”
太冒险了。
池煜川轻轻“嗯”了一声:“可我觉得还是不够,我想到你当时被那个人渣欺负,我就……”
粟愫踮起脚吻住他:“池煜川,我都知道。但是你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可以吗?”
他愣住,心脏被一股巨大的惊喜包裹,刚刚想到杨司珩的那股怒气被压下去,声音变得轻而柔:“嗯,都听你的。”
“我听说他后来来找过你?”
“这也知道?”
“嗯,你怎么解决的?又和他打了一架?”
两个人站在门口说话,粟愫一直垫着脚,他怕她累着,一把抱起来放到床边和她好好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其实算不上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杨司珩觉得丢脸,非要把这口气出了,让池煜川也受点伤才行。
池煜川为了不让粟愫担心,其中很多事情只是简略带过。
他说完,粟愫牵起他的右手细细地看,掰开手指头,每一处都看清楚。
惹得池煜川忍不住笑,问她:“在看什么?”
“我看看还有没有疤。”粟愫说。
“他身上的疤应该比我多,我没有。”
打他是应该的。
两人黏糊一会儿,池煜川去洗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粟愫坐在床头玩手机,又在玩她的做饭小游戏。
他靠坐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最近王秘书来找过你吗?”
粟愫正手忙脚乱做饭,手在屏幕上快出残影,大概过了得有十几秒,她才“嗯?”了一声。
池煜川心中泛起一股酸意,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要说的话,这回粟愫直接没理他。
他默默把手收回,从一旁拿过笔电,开始工作。
粟愫玩了十几分钟游戏,终于玩尽兴,退出游戏准备睡觉,看到池煜川穿着睡衣靠在床头,腿上放着他的笔记本电脑,手在键盘上快出残影,目不转睛盯着屏幕。
“哎,你洗完澡啦?”粟愫说着往他那边靠了一下,想看看他在屏幕上忙活什么。
看不懂,尽是些看不懂的东西。她不看了,把手机放到一边,关掉床头灯,躺下,声音甜美:“那我先睡觉啦,晚安!”
池煜川打字的手顿住,键盘声戛然而止。
他幽幽看向在一旁闭眼睡着的粟愫,哑然失笑,怎么她不理自己的时候,自己那么难过,反过来她倒是好好的呢?
没心没肺没良心。
池煜川合上笔记本放到一边,坐在床上生闷气,直到听见粟愫大概已经睡熟了,呼吸声均匀,脑袋向一边微微偏着。
嗯,很好,那他要出手了。
翌日,一个大好晴天,粟愫却穿着一件高领打底的单衣出了门。
正好迎面遇上梁西童带着悠悠出来。
“粟老师也出来了,我正准备去敲门叫你呢。”
粟愫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童姐,早上好。”
悠悠扎着两条辫子,笑得活泼开朗:“粟老师好!”
粟愫也朝她招招手,三人在这里等电梯。
梁西童细细打量她今天这一身衣服,上面是一件贴身的高领打底衣,下面是一条牛仔裙,系了一条棕色的腰带,很适合她。
有日杂的味道了。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
这件打底衣看起来好像有一点大了,处处都有着宽松的褶皱,尤其是肩线位置明显不对劲,但这件衣服款式又不是落肩宽的……
梁西童低头抿唇笑,调整了一下表情才开口:“粟老师这件上衣蛮好看的哦,哪里买的呀,有没有链接?我也想买。”
粟愫脸轰地一下红得像猴子屁股,支吾了一下:“不、不是我的,是我男朋友的……那个,我的衣服没带过来。”
哪里是没带过来,她有好多衣服在这里,自己的衣服没带两件,好多衣服是池煜川给她买的。
但今天这些衣服一件都穿不了。
她沉闷着走进电梯,低着头深呼吸,心里把池煜川骂了千万遍。
昨晚她都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好像感应到了有人躺下,她习惯性的翻身,缩进某人的怀里,接着就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声。
结果池煜川一手把她推开,自己翻身过去,背对着她睡觉。
粟愫被推这一下,推醒了。
但在学校一天实在太累,她此时睡意正浓,懒得去想发生了什么,翻个身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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