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大佬的漂亮小娇妻—— by卜元
卜元  发于:2024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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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公安见大家站在自己这边,不由更理直气壮了起来:“伍师傅,您就把孩子留下来吧,能有个外孙以后可以给你们养老送终,这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话落地,身后突然传来一身冷嘲:“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林公安蹙眉。
众人也扭头看去,就见白榆和江霖两人站起人群后面,牵着冷着脸,后者两手提满了东西。
林公安自然是认识江霖的,对上后者冰冷的眼眸,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乖乖闭上了嘴巴。
白榆看向众人:“何涛那个畜生做的事情,想必在场的人都心里有数,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你们的女儿被人囚禁了十年之久,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然后让你们养那畜生的后代,你们愿意吗?愿意的请站出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闭上了嘴巴。
“伍师傅和赵阿姨已经够惨了,我希望有些人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你们觉得孩子是无辜的,那可以把孩子抱回去培养啊,让他以后给你们养老送终,何尝不是一种福气对不对?”
林公安:“……”
这就差直接报他的名字了。
白榆顿了顿继续道:“作为受害者,伍家有权利也有资格距离养育这个孩子,更别说这孩子长得跟何涛一模一样,换作你们,如果让你们和杀父仇人的孩子天天生活在一起,还要一把屎一把尿将他养大,你们愿意吗?”
“我不愿意。”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应了一声。
接着便有其他人也回答了起来:“我也不愿意,其实我能理解伍师傅他们不想要这个孩子,换作我也不要。”
“我也是,要是换做我,说不定哪天就把那孩子给掐死了。”
“可不是,那孩子也长得忒像何涛了,真不会长。”
伍师傅和赵寄秋两夫妻看大家在听了白榆的话后改变了说服,都一脸感激地看着她。
他们两夫妻嘴笨,遇到事情也向来不喜欢跟人争辩,要不是白榆帮他们,他们真是百嘴莫辩。
林公安咳嗽了一声:“白同志,你的意思我也明白,只是我希望你们也能理解一下我们公安局。”
福利院势必是不会收下这个孩子,总不能让公安局来养这个孩子吧?
要是何天不是何涛的儿子,肯定有些生不出孩子或者没有儿子的人要,可问题就出在这里,尤其这孩子还跟何涛长得那么像,让人看着就发怂。
白榆其实觉得把孩子送到福利院去也未必是个好事情,毕竟何涛的事情太震撼了,周围几个乡镇的人都知道这事情,换句话说,何天就是去了福利院,也不会有人愿意收养他。
而且基于他的特殊身份,很难说他长大之后不会出来找伍师傅他们。
她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把这个孩子送得远远的,不要让人知道他的身份背景,从此以后断了联系。
只是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个人来收养这孩子。
江霖扫过她微微蹙起的眉头,顿了下道:“如果伍师傅和赵阿姨没有意见的话,我可以给这个孩子找个愿意收养他的人家,你们觉得如何?”
伍师傅和赵寄秋两夫妻对视了一眼,伍师傅点头道:“那就谢谢江同志了,我们夫妻俩都没意见。”
不是他们狠心,也不是他们想要置那孩子于死地,如果有人能收养这孩子,他们也会为他感到高兴。
只是要他们养,他们实在做不到。
林公安只是想要把何天这个包袱给甩出去,至于谁来养这个孩子他也不在意,因此事情就这么定了。
其他人也觉得这未必不是个好方法。
不过如果不是白榆那一番话的话,肯定会有人跳出来指责伍师傅两夫妻冷血,毕竟无论哪个年代都不缺乏站着不腰疼的人,不过现在,就算有些人心里还是这么觉得,可至少表面不敢说出来。
人群散去后,白榆和江霖两人随着伍师傅进了屋里。
伍师傅对着白榆和江霖两人深深一鞠躬:“两位的大恩大德,我伍明知没齿难忘!”
赵寄秋看丈夫这样,她也要站起来给白榆和江霖两夫妻鞠躬,白榆连忙扶住她,阻止道:“伍师傅,赵阿姨,你们说这种话就太见外了,我们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伍师傅鼻子泛酸:“我们就担心这辈子没办法回报你们。”
这哪里是举手之劳,自从女儿失踪那年起,很多亲戚好友就对他们避而不见,更有小人的直接落井下石,这些年来,他们早就看惯了人间冷暖。
而白榆和江霖两夫妻和他们非亲非故,但从营救女儿到现在帮忙把孩子送养出去,他们都不求回报帮忙他们,这份恩情,他们两夫妻就是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了。
白榆鼓励他们道:“高考都恢复了,现在情势一天比一天好,说不定哪天又可以自主做生意了,伍师傅和赵阿姨也不要丧气,一切都会好的。”
距离改革开放只剩下一年了,伍师傅和赵寄秋两人都有一身的本事,等改革开放后,以他们的本事,压根不怕会饿死。
听到白榆的话,两夫妻果然被鼓励了。
对啊,停止了十年的高考都恢复了,而且听说不少下牛棚的人也得到了平反,这一切都在说明国家情势一天比一天好。
而且他们之前唯一的希望便是找回女儿,如今女儿也回到他们身边了,他们该知足了。
江霖动作很快,不到三天就把何天给送出了琼州岛。
送去的那户人家在大西北的农村,男主人因为受过伤生不了孩子,一直想收养个儿子,但又不肯跟人贩子买,但一般的人家都不会把自己的儿子让给别人,因此夫妻两人迟迟没收养到孩子。
这户人家的条件自然不会太好,但对于何天那孩子来说,有人愿意收养他就不错了,而且两夫妻都是正直的人,至少可以保证那孩子不会被养歪了。
对于这孩子的去处,江霖只和白榆一人说了,其他人问起,他都是三缄其口。
而伍家那边由始至终都没有问起过。
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和那孩子这辈子都不要见面是最好的安排。
处理好伍家的事情,白榆开始着手收拾回京城的东西。
说起来他们也有一年多没回去了,不仅江老爷子很想他们,就是奶奶也很想回京城看看,刚好江霖今年有年假,便想带小家伙回京城过年。
小家伙的衣服是不缺的,她爸和老爷子那边早就寄了厚衣服过来,连念念也有好几套。
琼州岛这边的椰子和海鲜是很好的特产,只是要带回去实在不太方便,白榆想了想,决定做一些牛肉丸和手打鱼丸带回去。
不管是制作牛丸肉还是鱼丸,都是个体力活。
制作牛肉丸之前,要把牛肉剃筋膜和去油脂,接着再把牛肉捶成肉泥,比起剁鱼泥来,捶打牛肉丸那可真是太废手臂了。
好在家里有个江霖可以使唤。
白榆对使唤起自家男人来,可一点也不会心疼,肉泥做好后,加入淀粉和其他作料,一边搅拌一边揉捏,直到肉泥产生气泡了,这样才可以开始制作肉丸。
虽然自己做肉丸很麻烦,但真的很香。
牛肉丸一口一个Q弹,口感爽脆十分有嚼劲,一口咬下去,牛肉丸里头的水“嗞”的一声射出来,浓香的牛肉味盈满整个口腔。
简直不要太好吃。
鱼丸跟牛肉丸相比,口感没那么Q弹,更加软糯一点,但味道一点也不输给牛肉丸,而且还可以做成鱼丸汤,或者加到青菜里头炒成一盘菜,适配率非常高。
回头白榆又去供销社买了一些干鱿鱼,扇贝等干海货,收拾好后,一家子便踏上了回京城的火车。
临近过年,卧铺十分紧俏,江霖那边也是托了人才买到几张卧铺票。
火车上那是人山人海,人挤人。
江霖抱着小家伙,手里提着两个旅行袋在前面开路,白榆手里也拿了不少东西,一手牵着念念走在后面,白老太在中间。
好不容易挤过层层人群来到卧铺,白榆大大松了一口气。
小家伙第一次出海岛,又是第一次坐火车,不仅不害怕,而且兴奋得一双眼睛到处看,好奇得不得了。
跟大人的筋疲力尽比起来,她可是精力好得不得了,一会儿在卧铺上翻滚,一会儿趴在窗口上看窗外的人头,总之忙得不行。
过了一会儿,新奇劲过去了,小家伙便问起了京城的太爷爷:“妈妈,太爷爷什么样?”
小家伙是想问太爷爷是长什么样子的。
江老爷子很疼爱小舒舒这个曾孙女,时不时就从京城寄来很多东西,从吃的到用的到穿的,甚至玩具,应有尽有,从小家伙五个月之后,白榆就会时不时跟她说起京城的太爷爷。
因此她对京城的太爷爷一点都不陌生,反而充满了好奇。
白榆想了想道:“你太爷爷有一双苍鹰一般犀利的样子。”
小家伙想起在厨房里见到的苍蝇,小小的脑袋瓜有着大大的疑惑。
念念却同情地看了妹妹一眼。
有着苍蝇一样眼睛,妹妹的太爷爷长得也太可怕了吧?
远在京城的江老爷子此时狠狠打了一个喷嚏,笑道:“肯定是小舒舒在想念我这个太爷爷。”
“秦心卉,有人来看你。”
干了一天活儿,四肢酸痛无力的秦心卉正躺下去,就听外头传来一声吆喝。
她一下子就怔愣住了。
她来农场都一年多了,从来没有人来看过她,哪怕是她怀上江凯孩子的时候,江家也没有派人来看过她。
如果她妈没死的话,她倒有可能会来看自己。
想起她妈,秦心卉眉头蹙了起来,她倒不是后悔杀了她妈,而是可惜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像她妈那样对她好的人。
不过这会儿会是谁来这种地方看她?
秦心卉从床上慢慢爬起来,头发乱糟糟像个鸡窝一般,脸上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脏兮兮的,油腻腻的,不过她一点也不在乎。
就这么拖着疲倦的身体走了出去。
不过,她很快就后悔了。
她一走出去,就对上了江凯的脸。

她是真没想到江凯会来这里看自己。
也不对,刚进来时,她每天都在期盼江凯能来农场看自己, 并把自己从这个鬼地方解救出去, 只是期望多大, 失望就有多大。
她从天亮盼到天黑, 始终不见江凯出现, 甚至连一点物资都不曾给她寄来过, 满心的爱意也因此变成了恨意, 她觉得要不是江凯, 自己也不会处处跟白榆作对, 自己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最恨的时候, 她还诅咒过江凯断子绝孙。
不过这会儿看到江凯,所有的恨意都化成了惊喜, 她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扑过去,紧紧抓住江凯的手臂:“江凯哥, 你来看我了, 你终于来看我了!”
直到来了农场, 她才知道以前在白家的日子过得有多好,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还有她亲妈处处维护她,在这里的日子实在太苦了,仿佛整个人都泡在苦水里一般, 她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要不然她肯定会发疯的。
“心卉你别激动, 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
江凯目光落在她又黑又瘦又粗糙,同时还脏兮兮的手上, 眼底有震惊,同时还有一丝嫌弃。
他真没想到,这才不到两年的时间,秦心卉居然变成这个模样,要是走在大街上,他肯定不敢认她,她看上去像老了十几岁,而且整个人又臭又脏,就说那头发吧,他怀疑她应该两个多月没洗过了,不知道里头藏了多少虱子。
想到这,江凯下意识甩开她的手,人也往后退了两步,跟秦心卉拉开距离。
秦心卉是变丑了,但不是变蠢了,抬起头来,狐疑看着江凯:“江凯哥这是嫌弃我了?”
江凯立即摇头:“我没那个意思,我就是担心被人看到了,对你影响不好。”
秦心卉自然知道他是在掩饰太平,她都这样了,还担心什么影响?
不过江凯愿意说谎哄她,至少说明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位置的,想到这,她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好,那我们去那边的树下说,不过江凯哥你想跟我说什么?”
江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大树离大家住的地方有七八米远,周围也没有什么可以掩藏人的地方,有什么风吹草动又能立马知道,的确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好,那我们去那边说话。”
两人来到大树下,短短几米的距离,秦心卉已经整理过自己的头发和衣服,不过整理了没多大作用,她整个人看上去依旧是脏兮兮的。
江凯也没有藏着掖着,一来就开门见山问到:“心卉,你想从这里出去吗?”
秦心卉整个人再次激动得颤抖起来,连声音都带着颤音:“江凯哥,你是不是有办法把我从这里弄出去?求求你,无论如何都带我走吧,我再也不想呆在这种鬼地方了,只要你能带我出去,以后我给你做牛做马,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江凯很满意她这感激涕零的模样,在听到最后一句话后,剑眉一挑道:“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秦心卉迫不及待地点头:“当然是真的,江凯哥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随时把我送回来,江凯哥你是知道的,我现在什么依靠都没有了,我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你一个人了。”
江凯自然没被她这番话给打动:“那我让你去杀人呢?你也愿意吗?”
秦心卉怔了下,站直身子看向江凯:“江凯哥想让我杀谁?我想想,是我表姐,还是你亲哥?”
江凯没有被猜中的愤怒,反而哈哈哈笑了起来:“如果我是,你敢吗?”
秦心卉想了想:“江霖我不敢,因为我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可能接近他的身边,不过白榆,只要给我机会,我就会毫不犹豫送她下地狱!”
江凯再次哈哈哈笑了起来:“很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秦心卉却眼睛亮了起来:“江凯哥,你这意思是,你真可以把我从这里弄出去吗?”
江凯点头:“自然是可以,不过你先别激动,不是现在,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秦心卉心中说不出的失望,但如溺水之人,哪怕有一丝希望,她还是不甘心被溺死:“一段时间是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十几年,你总得给我一个时间,你不知道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每天吃不饱睡不好,我知道你嫌弃我样子邋遢,可你以为我想吗?我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干活,一天干十六七个小时的活,累得腰都要断了,哪还有心思去梳妆打扮?”
刚才江凯落在她手上那嫌弃的表情,他以为自己不知道,其实她什么都看到了。
以前她的手白皙修长,皮肤细腻,青葱一般,可现在,她的手又黑又粗糙,就跟干了几十年活的老妪一样,连她自己看了都觉得恶心。
所以哪怕江凯嫌弃她都好,是想利用她都好,她都要抓住这个机会从这里出去。
江凯顿了下,才道:“一年,你再等多一年,我一定会让你从这里出去,不过在这一年的时间里,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你必须把自己的身体弄好,要不然回头出去了,你也不可能对付得了白榆那女人。”
“一年……一年……”
秦心卉喃喃说着这两个字,想到自己还要在这里再呆一年,她想想就要崩溃。
江凯却无视她的失望,继续道:“你知道白榆现在怎么样了?”
秦心卉顺着他的话问道:“怎么样了?她是不是生了儿子?”
江凯摇摇头:“没有,她生了个女儿!”
秦心卉第一次真心实意笑了起来:“那她丈夫肯定很不开心吧,还有你妈,肯定会催着她再生个儿子吧?”
终于有一件让她高兴的事情了,只要白榆过得不好,她就放心了。
江凯看了她一眼:“江霖据说很高兴,老爷子也很高兴,还有我妈,你觉得她一个继母能做什么?更何况,她现在连继母这层身份都没了。”
秦心卉不信有人生了女儿还会真心高兴,她控制住内心的嫉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连继母这层身份都没了?”
这次轮到江凯脸上露出了嫉妒的神色:“江霖那鸡贼的家伙,不知道怎么说动老爷子那老不死的,居然同意让他过继给我那个出生没一年的姑姑,换句话说,江霖现在已经不是我们三房的,不仅我继母管不了他,连我爸都管不了他!”
他是过了好久才知道江霖被过继出去的事情,当时事已成定局,他就是不赞成也没有办法,更何况他当时远在大西北,所有人都当他是弃棋,废物,没有任何人在意他的意见。
不过他觉得他爸实在太蠢了,居然会同意让江霖过继出去,一旦过继出去,以后他还怎么拿父亲这个身份去拿捏江霖?
而且听说老爷子因此要把财产一份给那死去的姑姑,而江霖作为她唯一的“儿子”,自然就继承了她所有的遗产。
他才是这世界的气运之子,这些应该是属于他的,如今却偏偏都成了江霖的,真是气死他了!
秦心卉听到这话也皱起了眉头,不过下一刻眼睛却再次亮了起来:“这样一来,三房岂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到时候也没有人跟你抢财产了,这也是好事啊。”
江凯却嗤笑了一声:“我爸向来不得老爷子喜欢,你以为他能分到很多东西吗?再说了,以我江凯的能力,江家那点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在这个时代,就是只猪都有可能变成百万富翁,更何况他江凯,他要大举进军房地产以及电子行业,他要成为这个时代的神!
秦心卉还不知道江凯子孙袋被大鹅给啄坏,并被赶出江家的事情,只当他还是以前的天之骄子,听到这话,两眼崇拜地看着他。
江凯很享受这种目光,从口袋里逃出一叠大团结塞过去:“这些钱你拿去补身子,然后不要闹事,一年后我自然会来带你出去。”
秦心卉迫不及待就把钱给抓到自己手里:“好好,江凯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补身子,以后等我出去了,不仅要办到你说的那事情,而且我还要给你生儿子!”
这话一下子就戳了江凯的肺管子,他脸上表情有瞬间的扭曲:“说到儿子,你当初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好端端的孩子说没了就没了。”
这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要不是她保不住孩子,如今他也不会断子绝孙。
这次轮到秦心卉被戳了肺管子:“江凯哥你这话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你真以为是我不小心吗?”
江凯挑眉:“难道不是吗?”
秦心卉咬着牙:“当然不是,是有人要害我们的孩子,而且我怀疑那人不是别人,就是白榆那贱人!”
说着她把自己怎么摔倒,又为什么怀疑有人害自己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说得江凯一拳“砰”的一声打在树干上。
“可恶!白榆那贱人,我一定要她血债血偿!”
“嗨秋~”
白榆打了个喷嚏。
江霖立即把大衣给她披上去:“快到京城了,别着凉了。”
白榆抬头对他笑了笑,随即眼睛落到在对面卧铺睡觉的女儿和念念身上,小家伙睡得歪七倒八的,一条腿还跨到念念身上,这小家伙睡觉的姿势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
她从卧铺下来,走过去把小家伙的腿从念念身上拿下来,小家伙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巴吧唧吧唧地动着,模样看上去可爱极了。
念念正好这会儿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白榆想把妹妹抱走,连忙道:“姑姑,别抱走妹妹,我想和妹妹一起睡觉。”
小姑娘睡得脸蛋红红的,像两个红苹果,白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妹妹睡觉不老实,姑姑担心她把你挤到床底下,要是摔下去可就不好了。”
念念:“姑姑,念念不怕疼,念念是大孩子了,摔下去也不会哭的,但妹妹还小,摔下去就不好了,所以念念要保护妹妹,万一妹妹掉下去,就能掉在念念身上,这样就不疼了。”
多乖巧的孩子。
白榆心里软乎乎的,再次摸了摸小姑娘的头:“那小舒舒就拜托你照顾了,念念真棒。”
小姑娘听到这话,大眼睛亮晶晶的,害羞地笑了。
白榆不知道其他没有父母的孩子是不是也如此懂事,但念念时常乖巧得懂事得让人心疼。
这次要回京城,她还一度以为要将她送回天津,吓得好几个晚上都做噩梦,她一个小小的人儿什么心事都憋在心里,还不肯跟人说,直到她觉得不对劲,才跟她再三保证,说不是送她回天津,回了京城,她还是可以跟自己住在一起,小姑娘这才放心下来。
对于念念,她只能对她和小家伙一视同仁,给她更好的照顾,或许等她长大一些,敏感的性子就会慢慢改正过来。
不过她很高兴女儿拥有个这么爱护她的小姐姐,小时候她曾有一段时间极力讨好秦心卉,以为这样就能成为一个好妹妹,一个好女儿,以为这样便能得到她们的疼爱,现在想来真傻。
想到秦心卉,便不可避免想到江凯,她转身看向江霖:“秦心卉人在农场里,倒不用担心她做什么,可江凯,我总有些不放心。”
江霖握住她的手,面色冷凝:“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有这个机会。”
白榆“嗯”了一声。
江凯虽然被老爷子赶出了江家,但以她对江家三房的了解,江凯应该不会立即离开三房,江启邦也应该不舍得把江凯真赶出去。
老爷子可以制止江凯借用江家的人脉和势力,却没办法阻止江凯回三房。
不过担心也没用,难道因为害怕,他们一辈子都不用回京城吗?
火车是在第三天上午抵达京城火车站。
一走出火车站,才发现外头正在下大雪,皑皑大雪如同一片片雪花一般不断从天上飘落下来,只眨眼的功夫,屋檐、树上、地上就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雪,天地之间仿佛披上了一身银色衣裳。
“妈妈,好多盐!”
小家伙瞪大了眼睛,连嘴巴都成了“O”型,像第一次见到雪的南方人一样,震惊得不得了。
白榆噗嗤一声差点没笑喷,捏了捏她震惊的小脸蛋道:“这不是盐,是雪。”
小家伙眨了眨眼睛,长密的眼睫扑闪着:“雪人?”
白榆点头:“对,雪人,回头让爸爸给你堆雪人好不好?”
小家伙点了点小脑袋:“好,堆雪人!”
外头雪太大了,虽然江家派了轿车过来载他们,但为了安全起见,大家还是决定等雪停了再走。
一时间,不少人都被困在火车站里。
白榆担心有拐子,把两个孩子拉在身边,不敢让她们乱走,抬眼间却对上了一双狭长上挑的眼眸。
她怔了下。
这么狭长的眼睛很少见,只见一次便很难忘记。
眼睛的主人长脸高鼻子,鼻梁上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像个文化人。
白榆觉得他有些莫名有些眼熟。
不知道是她的目光太过于热烈,男人似乎也注意到她,看到她的脸时,脸上闪过一丝慌张,随即便转过身去,拉着身边几个人匆忙隐入了人流里。
“怎么了?”
江霖打水回来,看她这样子,便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了看,却没看到什么特别的。
白榆解释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向雪的丈夫。”
她只在相片上看过对方的模样,所以这会儿她也不是很确定。
江霖把热水给奶奶,又给两个孩子各倒了一杯,才问道:“有什么不对劲吗?”
白榆想起他刚才那个慌张的表情,张了张嘴,随即又摇摇头:“应该没什么,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这会儿江老爷子已经在家里等得很着急,时不时就看向院子:“怎么人还没有回来?”
温妈应道:“外头下着大雪呢,应该是耽误了。”
温妈是后头才换的保姆,之前那个保姆干了一段时间后怀孕了,因为怀相不好,出现了流产迹象,只能辞职不干。
温妈是王叔介绍过来的,两人是同乡,对人品知根知底,所以王叔一开口,江老爷子就点头了。
江老爷子觉得这雪下得真不是时候,过了会儿又问道:“给小孩子的房间都打扫好了吗?”
温妈点头:“都打扫好了,玩具也全都放进去了。”
温妈觉得怪不得其他几房会吃味,老爷子这偏心实在有些过了,人没回来时,他就经常大包小包寄送到琼州岛那边去,如今人要回来了,他更夸张了,提早一个月就让人粉刷屋子,愣是把留给大房的房间给改成了小孩子的玩具房。
不过这也不能怪老爷子偏心,谁叫其他几房没能给老爷子生出个曾孙女出来呢?
更何况这曾孙女还是挂在江启媛名下,那夭折的女儿可是老爷子心中一辈子的痛,如今江霖过继给江启媛,那可怜的小姑娘也算后继有人了,老爷子怎么可能不把她的后人疼进骨子里?
这会儿,三房的人也是坐立难安。
江又涵磕着瓜子:“妈,你说三哥他会回来家里住吗?”
娄秀英往卧室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道:“小声点,你想你爸听到后出来骂你吗?”
她从认识江启邦第一天开始,她就不喜欢江霖这个孩子,太聪明了,那会儿他也不过才三岁多,一般的孩子这个年纪还是什么都不懂,有些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清楚,可江霖却不一样。
他太聪明了,聪明得不像个孩子,无论她怎么讨好,他就是不接受她这个继母。
这也就罢了。
可江霖和白榆两人害得她妹妹娄曼丽被关到农场去,她真是恨不得弄死这两个王八蛋。
可如今三房一点优势都没有,江凯废了,还被老爷子赶出了江家,江又涵就更不用说了,老爷子到现在都不承认梁天宇这个孙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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