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榆走了,谢旭东和葛大川两人这才忍不住“抱怨”出声。
谢旭东第一个不服气:“白同志这也太不厚道了吧,怎么就能这么说我们呢。”
葛大川狠狠点头:“可不是!”
男人被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被说不行。
白瑜其实是想说谢旭东和葛大川两人都很直男,对待女人体贴方面很不行,但显然,眼前三个大男人都误会了她的意思。
谁知下一刻就听江霖护犊子道:“她说的也没错。”
谢旭东:“?”
葛大川:“?”
江霖凉凉扫了两人一眼,一字一顿道:“毕竟你们没本钱。”
谢旭东:“……”
葛大川:“……”
男人不能被说不行,男人更不能被说没本钱!
两人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太好看了,可两人刚想反驳,仔细一想,这个事情好像还真反驳不了。
他们虽然也有本钱,但他们的本钱的确没有江霖那么雄厚。
大家在一个部队,平时一起做训练后上厕所时,虽然没特意去比较,但无意间看到……总之就是他们的确比不上江霖有本钱。
谢旭东:可恶!
葛大川:可恶!
白榆不知道江霖为了不让她觉得觉得不好意思,“警告”了谢旭东和葛大川两人。
她放在盆里浸泡的土豆丝捞起来控干水分,加入盐、胡椒粉和淀粉,搅拌均匀后,取一小团铺平到锅里,用小火煎,煎到两面金黄就可以夹起来。
她试了一块,土豆饼焦香酥脆,烫得人龇牙咧嘴,同时也香得人欲罢不能。
她三两口把一块土豆饼吃下去,然后把其他给江霖三人送过去。
最终小奶狗没能成功取名大霖子,而是叫——土豆饼。
有了土豆饼的加入,家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土豆饼很聪明,也很通人性,它就跟白榆的小尾巴一样,蹦跶着四只小短腿跟着白榆跑上跑下。
白榆去厨房,它就乖乖在厨房门口睡觉,等白榆做好了饭菜,会奖赏几块肉给它吃,土豆饼可高兴了,一条小尾巴几乎摇成了螺旋桨,差点就要上天了。
大家在客厅吃饭,一开始它也想上桌,但被训斥了一下,它就耷拉着两只长耳朵,好像做错事一样捂着脸在门口反省。
等到晚上睡觉,它还想跟着白榆上去二楼睡觉,但被江霖给阻止了。
看着在自己眼前关上的门,土豆饼“呜呜”哀鸣了起来。
白榆听着有些于心不忍:“要不让土豆饼进来吧,顶多不让它上床就是了。”
但话音落地,她就被江霖抵在墙壁上。
白榆第一个念头就是好在这墙壁是重新刷过的,要不然都是霉菌,她可受不了。
不过很快她就想不到其他了。
江霖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下巴微微抬起,而后低头一口吻在她的锁骨上。
白榆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只觉全身软成一滩水,要不是江霖扶住她的腰,她肯定要瘫软在地上。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肌肤洁白莹润得仿佛半透光的羊脂玉,雪光一般,引诱着人一口把她吃下去。
白榆被亲得迷迷糊糊,浑身发烫。
偏生土豆饼在门外呜呜叫个不停,声音不大的,但听着好像极其委屈,而且还极其有耐心,门不开它就不走。
林向雪在楼下听到声音,本来是不想上来打扰白榆和江霖两人,可看土豆饼叫了那么久还在叫,便上来看个究竟。
一上来才发现小家伙被关在门外,看到她,顿时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
林向雪又心软又想笑,一把将它抱起来,点着它的小脑袋瓜笑道:“跟我去下面吧,别在上面当电灯泡。”
“呜~~”
土豆饼歪着脑袋,好像不懂“电灯泡”是什么意思,那模样真是可爱到爆。
白榆以为江霖今晚肯定会要她。
毕竟他那里已经石更得不行,就那么烙着她。
谁知,江霖却把她的睡衣整理好,喉结滚了滚:“睡吧。”
白榆:“……?”
他都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忍住不碰她。
白榆搞不明白。
首先可以排除的是,他肯定不是不行,毕竟她亲眼鉴定过,那尺寸和反应都是杠杠的。
难道是怕第一次经验不足?
但凡事总有第一次,而且她能感觉到他其实是很想要她的,那为什么不进一步呢?
第二天起来,江霖已经去部队了。
林向雪今天起得比她早,还去昨天买回来的绿豆拿了出来,准备孵豆芽。
正好白榆下来,她一眼就看到了白榆脖子上的草莓印,奇怪道:“你脖子怎么了?是不是被蚊子咬了?怎么咬得这么厉害,一二三四……我的天啊,四个蚊子印,不过你这蚊子印也太大了一点吧?”
“……”
白榆脸红得跟熟虾般,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毕竟林向雪连对象都没有交往过。
最后她只好扯开话题:“你拿绿豆做什么?”
林向雪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引开了:“我准备孵豆芽,小时候我奶奶教过我,我还记得怎么做。”
正好白榆不会,就看她怎么操作。
就见林向雪往盆子里加进一些水,又把绿豆放进去,然后把盆子放到见不到光的角落处:“这样就可以了,等到明天就可以把水倒掉,在上面盖条布,天天给布喷点水,然后再等个四五天,就可以收获一群白白胖胖的豆芽了。”
白榆笑道:“这方法倒是不难,以后就可以经常吃上豆芽了。”
她打算等这波绿豆芽生出来后,再来实践一下黄豆芽,免得不成功浪费了。
琼州岛上海鲜,尤其鱼很多,当然多归多,这并不意味着大家随便往海边一走就能捡到各种海鲜,更不意味着海鲜可以随意吃到饱。
岛上的渔民打捞上来的鱼和其他海鲜除了供应本地人和部队,另外一部分会用冷藏车送去其他城市。
因此吃到饱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岛上也有种植蔬菜,但种类不算多,而且价格相对比较贵,因此自己种植会更划算。
两人吃了早餐后,白榆换了件高领的衣服,戴上草帽,就拉着林向雪去院子开始种菜大业。
雷大姐在老家时是种地一把手,家里也有种菜,因此上个星期白榆就跟她详细问过了,什么菜适合这边的气候,也问清楚了温度和光照等问题,一一记录在本子上。
种子也是雷大姐带着她去种子站买的,上个星期她就开始催发种子,如今大部分种子已经长出芽来,像生菜这些发芽比较快的,已经长出几片叶子来,雷大姐说这个样子就可以移植到地上去。
她选了番茄、茄子、青瓜,生菜,还有韭菜,以及蒜苗等的蔬菜。
韭菜她没用种子,而是直接买了韭菜根,这样长起来会比较快一些,不到一个月就能割韭菜了。
想到嫩生生的韭菜,白榆就想到了韭菜饺子,韭菜盒子,韭菜饼,各种江凯不喜欢吃的韭菜做法,她通通都喜欢。
想想上辈子真傻,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舍弃韭菜这么好吃的东西。
两人刚把小苗给全部种上去,就听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丁副团真要结婚了?他对象是谁?哪里人?”
“听说是江苏那边的,还是个大学生呢。”
“不是我看不起丁副团,丁副团才小学毕业,人家大学生怎么会看上他,更别说丁副团都三十二岁了。”
“说起这个我也纳闷,听说丁副团对象不仅学历高,人也长得特别漂亮,之前在其他地方还是个播音员呢。”
“这我就更不明白了,难道这女同志之前嫁过人,是二婚?”
“不是,没嫁过人,听说才二十来岁。”
“啧啧,丁副团真是走狗屎运了,这么好的媳妇居然也让他给捡到了……”
讨论的声音越来越远,白榆只在听到对方说“江苏人”时想到了温静婉,但很快她又觉得不太可能。
温静婉年轻漂亮,这个丁副团都三十二岁了,而且除了身高够高,其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这样的男人跟温静婉怎么也搭不到边。
她只想了一下随即就抛在脑后。
到了中午,雷大姐送了一把韭菜过来,昨天刚好去供销社买了富强粉,白榆想到早上的韭菜饺子,于是决定中午就包饺子吃。
饺子包好后,白榆让林向雪帮忙送一些给雷大姐,她则是亲自给孙蔷薇送去。
一来是作为回礼,二来是她有些问题想问孙蔷薇。
她想了一个晚上加早上,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江霖不碰她。
林向雪没谈过对象,这种问题自然不能跟她说。
雷大姐也不行。
雷大姐是个热心肠子的人,但她藏不住秘密,什么话到她哪里就相当于到了广播站,很快就会穿得人尽皆知。
这岛上她不认识其他人,想来想去,似乎就只有嫁给了谢旭东的孙蔷薇或许可以聊一聊。
当然,她也不会一开始就问这么私密的问题,她想着可以通过美食慢慢熟悉起来,通过观察后确定她嘴巴可靠后再问。
孙蔷薇收到白榆的饺子,愣了半响。
她没想到白榆会给她送饺子,毕竟昨天白榆对着她一个笑脸都没有,而且几次三番都不想收她的东西,要不是她跑得快,那些东西她还未必能送出去。
白榆:“这些饺子我自己做的,有猪肉胡萝卜馅和韭菜鸡蛋馅,你试试合不合你的口味。”
孙蔷薇立即点头如捣蒜:“合!合!我很好养的,我什么都吃!”
这话说完,她就想生吞了自己的舌头。
什么很好养,什么什么都吃,说得她好像养猪一样。
白榆忍住笑意:“那你吃吧,我回去了。”
孙蔷薇连忙道:“你等等。”
说完她扭头跑进屋里,等再次出来,手里多了一包茶叶。
“这是我们南京的特产之一,雨花茶,我回来琼州岛时我妈给我塞了好多,但我平时不太喜欢喝茶,你拿回去尝尝。”
说完似乎生怕白榆拒绝一般,她一把塞到她手里,然后“砰”的一声就关上门。
“……”
白榆看着关上的木门,有些哭笑不得。
之前孙蔷薇给她的印象不太好,刁蛮任性,但这两次白榆对她的感官有了不少改变,现在看来,也不是不可以相处。
她拿着雨花茶回去。
当天晚上,两人依旧没有进一步。
要不是他天天晚上抱着自己亲了又亲,白榆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讨厌自己。
不是讨厌她,也不是不行,那到底是为什么?
京城,江家三房。
江又涵已经出院,只是流产就跟做了个小月子一样,她这段时间都在家里养着,加上脑震荡还有点后遗症,她已经没去工作了。
娄秀英给她端来老母鸡参汤,看她喝下去后才道:“涵涵,妈妈有件事情要你说。”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
江又涵看火车票上写着“京城→广城”的字眼,不由挑眉:“妈,你想说什么?”
娄秀英:“涵涵,这火车票是你爸给你买的,后天你就出发去琼州岛,以后在那边让你三哥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
江又涵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除了梁天宇,我谁都不想要!”
梁天宇是她第一个男人,而且他们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要不是她妈害她摔倒,她怎么会流产?
“梁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的,那姓梁的就是故意在设计你,他要是真喜欢你,就应该大大方方来见我们,来家里提亲,而不是把你……总之这种男人我和你爸说什么都不会答应你嫁给他,你收拾一下,后天我就让人送你去琼州岛!”
好话说尽,但江又涵就是听不进去,娄秀英也没了信心,拿走她手里的碗,下了最后通牒就走了。
她让医生和家人瞒着江又涵以后不能生育的事情,就怕她会受不了,更担心她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如今看来得赶紧把人送去琼州岛才行。
至于白榆,她也不担心她会为难江又涵,她要是敢为难更好,到时候她手里就有把柄了。
看着门被关上,江又涵气得把桌边的被子都给摔了。
可惜是搪瓷缸子,摔再狠也摔不破。
不过当天晚上,梁天宇就收到了一封信。
梁母一进来就把门紧紧关上,又连声问道:“信是不是姓江那个小荡|妇写给你的,她说什么了?”
不怪梁母叫江又涵为小荡|妇,在她看来,虽然是儿子去勾引江又涵,可江又涵要是真的是个好女人,就不应该跟她儿子上床。
她原以为未婚上床,且还弄出条人命来,江家那边肯定会妥协,没想到江家真狠。
应该说姓娄那女人够狠,居然打掉了她的大孙子,还让人打了她儿子一顿,更让他儿子因此失去了工作!
真是太可恶了!
梁天宇:“是江又涵写给我的,她说她妈要逼她去琼州岛嫁人,她不想嫁给别人,所以她想后天跟我一起私奔。”
私!奔!!!
梁母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又暗骂了两声小荡|妇,随后道:“那你就去吧,家里有我和你大弟弟在,你也不用担心。”
梁天宇眉头蹙着:“可是……我现在没了单位,根本弄不到出入证明。”
梁母:“这个我来搞定,你不是说她三哥在琼州岛当副团吗,你要不就干脆去海军那边,让他在部队给你找个文职,等以后生了孩子,这边消了气,到时候再谋划回京。”
作为一个寡妇就算有工作有丈夫的赔偿金,但要养活五个孩子也是极其不容易的,因此梁母在好多年前就跟木材厂的一个领导悄悄在一起,两人各取所需。
这次儿子要跟江又涵那个小荡|妇一起私奔,让对方给她弄张出入证明,应该不是难事。
梁天宇自然猜到他妈要求谁,但他装作不知道,顿了下道:“好,那我就听妈的。”
梁母满意地笑了。
两天后。
江又涵趁着她妈出去买东西的空隙偷偷跑出了家,然后和梁天宇坐上了去广城的火车。
等娄秀英买了东西回来,才发现人不见了。
气得她双眼一翻,再次进了医院。
白榆不知道江又涵私奔的事情,更不知道她要私奔过来琼州岛的事情。
对于娄秀英想把江又涵送来琼州岛的事情她也不知情,因此江霖没有跟她提起过。
这天早上起来,她发现对面的空房有了动静。
不等她出去看个究竟,她家的门就被敲响了。
“汪汪……”
土豆饼对着大门叫个不停,看上去奶凶奶凶的,非常尽责地看家护院,就是那模样没什么震慑力。
白榆让它不要叫,然后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她就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温静婉。
温静婉看到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白同志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啊啊啊……”
话还没说完,她就尖叫了起来,因为土豆饼冲过来围着她的脚踝嗅了两下,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嗷呜一口咬在温静婉的裤脚上。
温静婉吓得惊声尖叫,慌乱中还踢了土豆饼两脚,只是土豆饼很尽责,死死咬着她的裤脚不松口。
白榆赶紧把土豆饼抱起来,抱歉道:“对不起温同志,吓到你了,实在很抱歉,你有没有受伤?”
白榆没想到温静婉会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更没想到土豆饼会这么不喜欢温静婉。
土豆饼来到家里差不多一个星期,但一直很乖很听她的话。
她每天傍晚会带它出去散步,小孩子见到它会欺负它,它也从来不会咬回去。
这还是它第一次咬人。
虽然咬的只是裤脚,但白榆还是觉得很抱歉,毕竟是她没有看好自家的狗。
温静婉脸色苍白,似乎很怕狗:“没事没事,我小时候被狗咬过,所以很害怕狗,不过它刚才只是咬我的裤脚,我并没有受伤,白同志你不用自责。”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冲了过来:“狗娘养的畜生!就会咬人!”
那男人冲过来,不等白榆看清楚就动手来抢她怀里的土豆饼。
对方的力气很大,而且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在须臾之间,白榆压根反应不过来,一眨眼间,土豆饼就被对方给抢了过去。
男人高高举起土豆饼就要往地上砸下去。
白榆吓得脸都白了:“不要——”
就在这千金一发的时刻, 又一个身影快速闪过。
白榆只觉眼前一闪,等定睛一看,江霖已经把土豆饼从那男人手里抢了过来。
而那男人不是别人, 正是最近娶了大学生媳妇的丁跃。
丁跃长相凶悍, 令人联想到野猪, 高大健硕的身躯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此时他一双眼睛狠狠瞪着江霖:“把那只小畜生给我!”
江霖面无表情看着他:“丁副团, 你知道我不可能把狗给你, 如果我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 我江霖以后也不用在海军呆了。”
说着他转身把土豆饼递给还在怔愣的白榆。
土豆饼浑身瑟瑟发抖, 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看着她, 小声地呜呜叫, 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白榆拍了拍它的脑袋瓜, 准备回头还是整个狗绳。
虽然现在养狗没有人用狗绳,但为了避免今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她觉得还是整上比较好。
丁跃却不想就此善罢甘休:“你江副团要护着妻子,那我丁跃难道就不用护妻子?今天你不把那小畜生交出来, 这事没完!”
白榆蹙了眉头。
刚才他一句“狗娘养的小畜生”, 不仅把土豆饼给骂了, 连她也给骂进去了, 这男人真的是很没有风度。
而且她之前听谢旭东提过, 他因为嫉妒江霖,经常跟江霖过不去。
这些就算了,更让她没想到的是, 丁跃的新婚妻子居然是温静婉。
她扭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温静婉,五官漂亮, 身材苗条,跟丁跃两人站在一起, 就好像一支鲜花插在牛粪上一样。
她有点想不明白,温静婉怎么会看上丁跃这样的大老粗?
下一刻,就见温静婉走上前去,拉着丁跃的手道:“跃哥,我知道你心疼我,但小狗只咬到我的裤脚,我并没有受伤,还有,上次过来琼州岛时,江副团在火车上曾经救过我一命,要不这事就算了吧?”
一般人听到这话,就算不感激江霖救了自己妻子,也会选择息事宁人。
谁知这话听在丁跃的耳朵里却变了个味,一把甩开温静婉的手,质问道:“你跟江霖认识?你们是什么关系,要你这样为他说话?”
温静婉:“……”
“我今天真是长见识了,居然还有人觉得自己头上不够绿,往自己妻子身上泼脏水,真是小刀割屁股,开了眼!”
林向雪在里头听到动静跑出来,正好听到丁跃的话,顿时就忍不住了。
丁跃怒目瞪着林向雪:“你是什么人?我教训自己的妻子要你多管闲事?!”
林向雪被他这么一瞪,吓得后退了两步,但还是很勇敢地怼了回去:“你教训你媳妇当然不关我的事,但火车抓到特务时,我也正好在场,当时江同志不仅救了温同志,还救了我,一火车的人可以作证,公安同志也可以作证,你没凭没据就往江同志身上泼脏水,再胡说八道我去举报你!”
丁跃气得火冒三丈:“你……!”
但“你”了半天也没说出狠话来,毕竟他心里也害怕被举报。
“你什么你?”孙蔷薇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这小狗顶多就三个多月大,就算真的咬了人也是不痛不痒的,更何况还没咬到人,白同志也跟你妻子道歉了,你还不依不饶,还想把狗摔死,我这就去找我大伯,我倒要问问部队里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刚才林向雪说要去举报,丁跃虽然有点忌惮,但也只是有点。
可现在说话的人是孙蔷薇,孙政委的侄女,丁跃好像被五花大绑的野猪,再也嚣张不起来。
他哼了一声,转身走进对面的房子里。
白榆再次蹙起眉头。
对面空房子的新主人居然是丁跃和温静婉,有这么个炮仗邻居,以后只怕麻烦少不了。
还有温静婉,之前在火车上遇到可以说是意外,可才过去没多久,她就嫁到基地来,还成了她的邻居。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再次涌上心头。
温静婉看了眼愤怒而去的丈夫,扯起嘴角朝众人道:“江同志、白同志,真是对不住了,跃哥他是太担心我,急昏了头才会说出那些话,他这人本性并不坏,我替他向你们道歉,真是对不起。”
说着,她朝白榆和江霖两人深深鞠躬。
白榆连忙躲开:“这事说起来是我家有错在先,我也跟你再次道个歉,回头我会看好自家的狗。”
希望你也能看好自家的“狗”,别让他出来见人就咬,她怕得狂犬病。
温静婉听到这话,看了白榆一眼:“白同志真是太客气了,我都说我没有受伤了,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而且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金邻居银亲戚,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以后我们都不提了,白同志你觉得好吗?”
白榆面无表情:“嗯,这事就到此为止。”
这事可以翻篇,但当好邻居?
就免了吧。
说完她看向林向雪和孙蔷薇:“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两人了,我弄了点心,你们进来一起吃吧,还有江霖哥,你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
江霖:“我回来拿个文件。”
其实他回来是想跟她说江又涵和梁天宇两人私奔的事情,查了两人的去向后,他怀疑他们会过来琼州岛。
他不知道这招“先斩后奏”是娄秀英想的,还是江又涵犯蠢真的跟个渣男私奔,总之这两人过来就是个麻烦。
尤其是江又涵那性子,到时候仗着自己小姑子的身份,肯定会为难白榆,因此他才想回来跟她提前打个招呼,让她到时候不用看他的面子让着江又涵。
而且他也没打算让那两人呆在琼州岛,只是他刚走到路口就听到了丁跃的声音。
他也没想到丁跃会住到对面来。
丁跃这人有本事,要不然也不会凭着自己的本事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只是这人心胸极窄,而且固执己见,总之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不过两人级别一样,他就算不喜欢,也没办法让对方搬离对方的房子。
要搬只能他们搬,可不说他们这边的房子才费了那么大心思重新装修过,而且目前也没有其他带院子的房子可以选择。
想到这,他便把江又涵要过来的事情咽了回去。
心里同时也做了一个决定。
江霖进屋去了,白榆看向孙蔷薇:“我做了些点心,你要不要跟向雪一起进来吃,还有你上次送我的雨花茶我还没喝过了,现在泡上刚好。”
孙蔷薇咽了咽口水,最终受不住诱惑:“那我就不客气了。”
之前她听人说白榆的厨艺不在姚大师傅之下,谢旭东那家伙更是时不时就夸白榆的厨艺,她还以为他是故意气她。
没想到那天白榆给她送了一些饺子,真是好吃到她差点把盘子都给吃下去。
怎么说呢,她原以为不过就是饺子,就是好吃也就那样,谁知一口咬下去,浓浓的汤汁迫不及待涌进口腔,鲜美得无可挑剔,胃口一下子就打开了。
她这才知道谢旭东之前夸的一点儿也没有夸张。
所以这会儿听到白榆说有吃的,她一下子就挪不动脚了。
温静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现场就四个人,白榆邀请了另外两个人,忽视她,摆明着就没打算跟她做“好邻居”。
因此林向雪在要转身时就被叫住了。
等白榆和孙蔷薇走远了,温静婉才道:“向雪,真是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我过来之前还想向人打听你们住在哪里,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居然这么快又见面了,而且以后大家都是邻居了。”
林向雪:“我不过是暂住在榆榆家的,以后找到工作我就会搬走,倒是你,你……怎么那么快结婚了?”
在火车上时,她有听温静婉提过,她这次过来琼州岛,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养身子,她有严重的哮喘病,听说琼州岛这边气候好,便想过来这边定居。
二是她年纪不小了,亲戚都催她结婚,这次还没过来琼州岛,亲戚就已经给她找好了相亲对象。
有相亲对象不奇怪,奇怪的是这还没半个月呢,两人就已经拿证了。
而且还是跟那样的大老粗,真是让人目瞪口呆。
温静婉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你可能会奇怪我为什么会答应嫁给跃哥那样的人,他其实就是表面看着凶,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时私底下对我很好。”
说到这,她脸上的表情又变得落寞了些:“我父母早亡,我从小寄人篱下,因此我一直很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家,现在难得遇到一个愿意对我好的人,我心里已经很知足了,而且跃哥年纪不小了,我婆婆身体也不好,一直念叨着想抱孙子,所以在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后,我们就没再犹豫去领证了。”
林向雪本来就是容易心软的人,听到她提起自己的家庭,也不好继续绷着脸:“能对你好,那比什么都强,我都忘了恭喜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结婚礼物我回头再补给你们。”
温静婉:“什么礼物不礼物的,这个不重要,我现在比较担心的是,白同志她好像对我有意见。”
林向雪沉默,没接这话。
因为是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江霖和丁跃两人不合,又发生了今天这事,土豆饼差点就被丁跃给摔成肉饼,白榆有意见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温静婉叹了口气:“之前我们三人在火车上相处得那么融洽,江同志又救了我的命,我真的很高兴认识你们,刚才看到打开门的是白同志时,我不知道有多惊喜,谁知道后面发生了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