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会在两年后死去,白榆也会嫁给他。
而他,注定要走上人生巅峰。
想到这,他从床上一跃而起。
他要去找秦心卉帮忙,在现实世界里就是秦心卉帮了他。
白榆并不知道江凯已经觉醒了自己的身份。
第二天起来,她爸和大哥两人一夜未归,到还没有回来。
而她妈的房间门打开着,她人不在屋子里,不知道一大早去哪里了。
不过白榆懒得关心她的行踪,决定先做早饭,如果吃了早饭她爸和大哥还没回来,她就准备出门亲自去找人。
来到厨房,她把食材翻了翻,只找到一些土豆和胡萝卜丁,以及一块猪肉。
她把土豆和胡萝卜切成丁,猪肉剁成肉沫,再准备好姜葱蒜末。
接着热锅下油,把肉沫放进去炒断生,炒出多余的水分,再加入葱姜末和黄豆酱、甜面酱,充分炒出酱香味后,再放进准备好的土豆和胡萝卜丁。
翻炒出断生后,再倒入一碗清水,加入生抽、老抽、白糖,再淋入适量水淀粉,炒至浓稠后,把煮好控干水分的面条放进去搅拌均匀,一份土豆肉酱面就做好了。
等早餐做好,白老太和念念已经起床了。
白老太已经打从心里把念念当成自己的重孙女,牵着她的小手去院子外面刷牙洗脸。
其他人看到都问念念是谁,白老太也直接锁是自己的重孙女,不过众人以为念念只是亲戚家的孩子,没往丢失的白嘉裕身上想。
念念虽然年纪不大,但很有礼貌,阿姨婶婶奶奶叫得可甜了,奶声奶气的,配合那张漂亮的小脸,谁看了不迷糊,念念在一声声“可爱”中差点迷失了小小的自我。
“奶奶,念念,你们都起来了?我做了土豆肉酱面,你们赶紧过来吃吧。”
白榆把面条装好端出来,正好看到奶奶牵着念念走进来,只见奶奶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一老一小的画面十分的温馨和谐。
“好好,奶奶这就过来,大老远就闻到香味了,院子的人都在说你一回来院子里就香得不行。”
白老太最疼的还是小榆儿,看她气色还算不错,并没有受她妈的事情影响,心里也不由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大儿子和大孙子,又不免担心了起来:“
白榆一看奶奶的模样就猜到她在担心什么:“奶奶,您过来吃饭,我吃完早饭就去找我爸和大哥……”
话还没说完,就见她爸和大哥走了进来。
晨曦照在她爸的脸上,把他脸上的憔悴和痛苦照得清清楚楚。
白榆心一凛,有点怀疑自己适不适合做错了:“爸,大哥,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刚刚才说着要出去找你们,你们吃了吗?”
白飞鹏看向她,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意:“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不过我没事,早饭我就不吃了,等会儿江家要过来提亲,我先去洗漱一番。”
说着,他没给大家关心的时间,进房间拿了衣服就去澡堂洗澡,白嘉扬还想跟过去,但被阻止了。
白嘉扬只好作罢,等他爸一走,他在饭桌上坐下,端起面条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跟他爸在外面喂了一个晚上的蚊子,喝了一个晚上的西北风,他实在是又饿又累,这会儿也顾不上形象,大快朵颐起来。
念念看他吸溜吸溜,一口就吃掉小半碗面条,一张小嘴儿张得大大的,震惊得不行。
白榆被她的模样给取悦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让她赶紧吃饭。
念念仰着头看她,认认真真地道谢:“谢谢白姐姐。”
白榆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以后你改口叫我姑姑,别叫姐姐。”
念念歪着小脑袋,大眼睛写着不明白,不过她是个乖孩子,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改变,软声软气道:“姑姑。”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白姐姐叫她改称呼,但她很喜欢白姐姐,也很喜欢这里。
在这里能吃到好吃的东西,也能吃得饱饱的,不像之前,每天都是饿着睡觉,而且还要时刻提防着李克的大哥哥,他老是用奇怪的眼神看她,让她很害怕。
但这里每个人都好好,她好喜欢这里的每个人。
一吃完早饭,白嘉扬就被白老太催着去洗漱,耳提面命要他把自己收拾干净体面,千万不能坠了白榆的面子。
白老太自己则是完全闲不下来,拿起抹布这里擦擦,哪里抹一抹。
其实家里每天都有打扫,一点都不脏,但她还是拿起抹布把客厅擦得锃亮,念念像条小尾巴,手里也拿着块抹布,跟在后面干活干得不亦乐乎。
看到家人这么郑重,白榆心里也不由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其实两人已经领过结婚证了,提亲这些不过是走个过场,但大院的人还不知道她跟江凯解除婚约了,更不知道她嫁给了江霖,不知道一会儿他们会怎么说。
很快,外面就陆续来了两辆轿车,大喇叭一按,大半个院子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这年头的轿车可是稀罕东西,别说拥有了,看都很少看到,这会儿一下子来了两辆,众人自然要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蔡望春作为大院的八卦领军人物,第一个就冲了出来。
“我滴乖乖,白家一下子来了两辆轿车,这是要做什么?”
白老太看到她探头探脑的八卦模样,便想着通过她的嘴巴把白榆嫁给江霖的事情传出去,于是笑道:“这是江家过来给小榆儿提亲。”
这话一出,周围提着耳朵的人便恭喜开来了。
“哎哟,原来是江家过来提亲,真是恭喜恭喜,倒是派喜糖可要给我两颗,让我也沾沾喜气。”
“我也要,话说回来,白榆真是好命,瞧这江家,提亲就派来了两辆轿车,谁家提亲有这气派,江家这么看重白榆,白榆以后嫁过去肯定是享福的。”
“可不是,白榆和江凯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小两口结婚后感情肯定更好。”
大家七嘴八舌,恭喜的,恭维的,羡慕的什么都有,白老太想插嘴解释都找不到地儿,不由急得额头都快冒汗了。
就在这时,轿车在白家面前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江霖从轿车走了下来。
只见他一身军装笔挺威严,身材高大,往那里一站,周围的景色仿佛瞬间黯然失色,他成了天地间一抹最亮的风景。
众人不由更加震惊了。
“江凯提亲,江霖这个做哥哥居然从琼州岛回来了,真没想到两兄弟感情这么好。”
“对啊,江霖前不久才刚回来过一趟,要不是兄弟感情好,又怎么会千里迢迢又赶回来?”
“兄友弟恭,真让人羡慕啊。”
白老太:“……”
什么兄友弟恭!
娶白榆的人不是江凯,是江霖!
白老太急得嘴巴都要长泡了。
罗泓勋从另外一辆轿车下来,而后从后备箱里拿出收音机、相机、以及麦乳精和水果等东西。
有些眼红的人一看,不由就撇嘴了:“搞得那么大的阵势,我还以为有多重视呢,结果连三转一响都没有,就只有一样收音机。”
罗泓勋听到这话,嘴角一勾,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婶子,你眼神好像不是很好,这里还有台相机呢,劳力士手表呢,之前就给我大外甥媳妇了,至于自行车和缝纫机,因为我大外甥媳妇不需要,所以我们罗家就全部折算到彩礼里面了,不过这点彩礼跟江家送的一套四合院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
劳力士手表!
一套四合院!
谁结婚会送四合院,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嘴巴都张得大大的。
只是在看到江霖把江老爷子从车里扶下来,众人便知道,这只怕是真的了。
我的妈呀,结婚送四合院,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果然同人不同命,白榆这命也太好了吧,真是羡慕死人了!
下一刻,就将江霖扶着江老爷子走了过来。
江霖:“奶奶,今天我爷爷和小舅子一起过来,是来谈谈和我榆榆的亲事。”
这话一出,犹如水入油锅,整个大院瞬间就炸开了。
“我没听错吧,刚才江霖是说他和白榆的亲事吗?”
“你没听错,因为我也是听到他这么说的,这是怎么回事,跟白榆处对象的不是江凯吗,怎么结婚又换成了江霖?”
众人这才发现,他们以为的“新郎官”江凯并没有出现。
这样重要的时刻,“新郎官”就是瘸了腿也要让人抬着过来,可江凯到现在还没出现,那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白榆要结婚的人不是江凯,而是江霖。
跟弟弟处对象,却嫁给哥哥。
众人傻眼了,这是哪跟哪?
白老太终于找到解释的地儿了:“我家小榆儿前段时间就跟江凯分手并解除婚约了,之前两个小孩儿年纪都小,处对象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谁也没当回事,结婚自然还是要找像江霖这样稳重体贴的好男儿,孙女婿我就只认江霖一个人。”
众人听白老太这话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表情各异,但都憋着。
江老爷子目光扫过众人,笑呵呵道:“雨儿胡同那套四合院的资料我已经让人弄好了,明日就可以房名过到榆榆名下。”
这话一出,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其实刚才罗泓勋那么说,有部分人还是不相信的,有些人就算相信,也以为不过是拿出来撑个场面,嫁过去后,那四合院其实还是江家的。
可过名字那就不一样了,那意味着这套四合院就属于白榆的了,哪怕有一天白榆跟江霖离婚了,她也能把四合院带走。
这下众人心里彻底没有了酸,只有羡慕。
羡!慕!得!不!得!了!!!
江霖把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声音轻淡道:“我名下那套房子明天也一起过到榆榆名下,奶奶,我们进去吧。”
白老太看江霖不仅没生气,反而还当着众人的面维护孙女,顿时喜笑颜开:“好好,我们进去,老爷子这边请。”
等一行人进去,众人才从怔愣中回过神来。
一套四合院居然还不够,江霖还要把他名下的房子过给白榆!
见过好命的,没见过这么好命的!!!
但有人却还想扫兴:“白榆好命我承认,可之前跟弟弟处了对象,转头却嫁给哥哥,以后一家人相处不会觉得奇怪吗?”
蔡望春终于找到发挥的余地,双手一叉腰道:“整天奇怪这个奇怪那个,你家是专门生产奇怪吗?没听到刚才白家老太太说了吗,以前榆榆年纪还小,处对象就跟过家家一样,再说了,这都什么时代了,难道处对象后就不允许别人分手吗?醒醒吧,清朝都灭亡了,主席说了,我们妇女能顶半边天,别说处对象了,就是离婚也不是个事儿!那些封建余孽的思想就别拿出来丢人了!”
这话一出,就算有不服气的也只能憋着了,要不然就是封建余孽思想了。
不过更多的人倒是觉得没什么,一来之前白榆的年纪的确小,就算跟江凯处过对象,两人也不会有什么亲密行为,二来就跟蔡望春说的那样,婚前处过几个对象的人多了去,难道处过对象就低人一等了吗?
谁也不敢说这话,要不然以后家里的孩子就不用找对象了。
白家和江家的人进了屋,白飞鹏也从屋里出来了。
彩礼和其他东西之前其实就商量好了,而且两家人都知根知底,婚约也是早早就定下的,因此并没有什么分歧。
只是在江老爷子准备起身走人时,白飞鹏突然道:“老爷子,我跟榆榆的母亲秦正茵女士今天会离婚,原本这事情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闹出来,只是……事出无奈,我只希望我们做父母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榆榆,更不会影响你们对她的看法。”
话音落地,客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白榆也是猛地抬头看向她爸。
她爸昨晚跑出去一个晚上没回来,早上回来后更是连一口水都没喝,洗漱好后就一直躲在房间里,她还以为她爸不想跟她妈离婚。
毕竟这年代的人极少会离婚,哪怕出轨哪怕被家暴哪怕没感情了,也要缝缝补补凑合着过下去。
她虽不理解,但如果这是她爸最终的选择,她会尊重祝福。
只是往后她会减少回家的次数,她也会跟昨晚说的那样,以后不再叫她妈。
可她没想到她爸会当着江家的面说出他要离婚的事情。
江老爷子和江霖也是没料到会发生这么一出,不过两人一个比一个淡定,脸上都不动声色。
江老爷子:“虽然不知你和正茵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你考虑清楚了,那就去做吧,至于江家这边,没人敢跑到榆榆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江霖:“奶奶和爸请放心,榆榆是榆榆,你们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我们。”
白榆闻言,抬头朝江霖看去。
正好江霖也看向她,四目相对。
白榆猛然想起他昨天压着自己亲吻的模样,脸“唰”的下就红透了。
江霖扫过她红红的耳根,嘴角微微弯了下。
白飞鹏闻言,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临末了,江老爷子和罗泓勋还有事情,便先坐车告辞离去。
江霖则是提出要带白榆去罗家拜见他姥姥和姥爷,原本一早就该去了,只是回来两天都在忙提亲的事情,这才耽误到现在。
白榆自然没什么意见。
罗家两个老人还没见面就给她送了那么大的礼,她自然要亲自过去感谢一番。
只是两人还没出门,就被不知从哪里回来的秦正茵给堵住了。
秦正茵也不看白榆,一来就对江霖道:“江霖,妈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
白榆差点被她这声“妈”给气笑了,她哪里来的脸?
江霖看向秦正茵:“如果你是想说你和爸的事情,那你就不用说了,我支持爸的所有决定。”
秦正茵眉头蹙起来:“难道我跟榆榆她爸离婚你也支持吗?你们正准备要办婚礼,我们做父母的却在这个时候闹离婚,难道你就不介意吗?就算你不介意,难道江家其他人也不介意吗?”
江霖嘴角扯了扯:“我不介意,至于江家其他人介不介意,又跟我何事?榆榆嫁的人是我,而不是嫁给整个江家。”
秦正茵:“……”
江霖说完,牵上白榆的手腕就准备走人。
可秦正茵不甘心,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声道:“好一个不介意,这么说大家知道白榆有个出轨的母亲,你也一样不介意了?”
“…………”
白榆觉得她妈真是疯了,有种穷途末路疯狗乱咬人的感觉。
江霖转过身来,眼底噙着一抹嘲讽:“我娶榆榆,是因为她是榆榆,而不是因为你这个母亲,所以别说你只是出轨,就算你杀人放火,我依然会娶她。”
说完,他不再看秦正茵,拉着白榆扬长而去。
“…………”
秦正茵愣愣看着两人的背影,只觉昨晚那股恐慌再次席卷而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白飞鹏冰冷的声音:“户口我已经拿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离婚!”
秦正茵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这次她真的完了!
原本她想利用江霖来达到制裁白飞鹏的目的,只是她没想到江霖就是个奇葩,居然一点也不在意名声。
她最后一点筹码也没了……
白榆和江霖从大院出来,本来准备直接去罗家,却在半路看到江凯鬼鬼祟祟的模样。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跟了上去。
江凯很谨慎,一路变换了不少路线,兜兜转转,最终来到了一间破败的寺庙。
他约了秦心卉在这里见面。
只是他一进去,就被人从后面一棍给打晕了。
紧接着拿着棍棒的秦心卉从里头走出来,只见她丢掉手里的棍棒,而后把江凯拖着进了寺庙。
白榆瞪大眼睛,回头看向江霖,只是两人靠得太近,她一扭头,嘴唇就擦过他的喉结。
江霖垂下眼帘看她,声音暗哑道:“你忍一忍,现在是白天。”
“……”
白榆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这是当她色中恶鬼了?
白榆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什么呢,我就是想问你秦心卉这是想做什么。”
江霖看着她红艳艳的小脸,喉结滚了下,一字一顿道:“生米煮成熟饭。”
秦心卉居然这么猛?
上辈子没发生这事, 上辈子江凯和秦心卉两人算是“情投意合”搞到一起的。
可这辈子秦心卉私生女的身份被曝光了,工作没了,她最大的靠山秦正茵又要被离婚, 应该就是这些导致她狗急跳墙, 想出这么个昏招来。
不过一想到江凯被个女人霸王硬上弓,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很想笑。
但眼前还有个江凯的亲哥在, 白榆憋住了, 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要去救人吗?”
江霖目光幽幽看着她:“你想救江凯?”
白榆立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想, 江凯他怎么样与我何关?”
倒是这人有点奇怪, 江凯不是他亲弟嘛, 难道他不想进去救他?
听到这话, 江霖沉着的脸色才阴转晴:“那就不救了。”
白榆怔住:真不救?
这样一来, 秦心卉岂不是也要嫁到江家来?
江霖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江凯会来这里,不是他约的秦心卉, 就是秦心卉约的他,秦心卉是什么样的人, 他应该心里有数。”
物以类聚, 人以群分。
他就算不知道秦心卉是私生女, 可这些年来, 秦心卉住白家吃白家的, 不见她感恩反而处处针对白榆,且秦心卉对她名义上的父亲一直不管不顾,就应该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善茬。
可他还是选择跟秦心卉这样的人搞到一起, 那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后果,他都应该自己承受着。
更何况, 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他总觉得江凯来和秦心卉碰面, 没表面那么简单。
白榆想了想道:“是这个道理。”
在坏和没道德这方面,这两人也算是半斤八两,这两人凑到一起,谁坑谁还说不定呢。
更何况他们锁死在一起,也好过去祸害别人,就是这两条毒蛇同时出现在江家,只怕以后麻烦事不会少。
耳边有风吹过。
吹来若有似无的肥皂味,还有浅淡的薄荷气息,有点好闻。
白榆嗅了嗅鼻子:“江霖哥,你有没有闻到薄荷的味道?”
江霖:“没有。”
白榆嗅了下,还是觉得有薄荷的味道,她朝周围扫了一眼,并没发现薄荷的植物,只是越挨近江霖,薄荷的味道就越浓。
她在他身上像只小狗崽一样嗅来嗅去,最终确定这味道就是从他身上来的:“江霖哥,香味是从你身上来的,你擦了什么?”
江霖声音暗哑:“没擦什么。”
她的头在他胸前蹭来蹭去,发丝在他下颌滑过来滑过去,弄得他有些痒。
“真没擦什么吗?那就奇怪了。”
白榆又嗅了一下,她确定自己的的确确闻到了薄荷的香味,很浅淡,但的确不是错觉,关键是这味道很好闻。
江霖眼帘微垂:“榆榆,别这样逗我,这里是在外面。”
白榆怔住,从他胸膛仰起头来看着他:“我没逗你啊,你身上真的很香。”
江霖眼眸深邃,盯着她,喉结上下滚了滚:“这可是你惹我的。”
白榆觉得这人莫名其妙,她不是夸他香吗,怎么还不乐意了?
只是她还来不及开口,后脑勺就被他的大手给扣住了,他俯首下来,攫住了她的唇。
白榆当时就傻了。
不是在说香味吗?
怎么就跳跃到这一步来了?
不过她很快就没办法胡思乱想了,因为江霖用唇舌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进来。
过了良久,他才放过她的唇瓣,额头抵住她的额头。
他就在眼前,琥珀色的眼眸凝视着她,炙热的气息轻轻喷在脸上。
白榆心跳得飞快,要不是他搂住她的腰,只怕她要瘫软在地上。
真的有点丢人。
不过就是接个吻而已,怎么每次都变成软脚虾?
上辈子她都没这样过。
江霖轻轻啄着她的唇,声音低哑:“等会儿去到姥姥姥爷家就不能这样了。”
“???”
白榆脑子“轰”的一声,好像有一道天雷劈下来。
所以他刚才说她惹他,是以为她想要?
就像之前他让她忍一忍一样,可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啊。
白榆有点欲哭无泪,他都把她当成什么了?
馋中饿鬼?
早知道那天晚上她就不主动亲他了!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不过很快白榆就扳回一局了。
因为站起来时,他那里居然……
白榆立即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但脑海还是下意识浮现在琼州岛的画面,只瞬间,她的脸就红得跟熟透的粉桃子一样。
江霖抿唇看了她一眼,迈着腿走了。
白榆还以为他是生气了,可下一刻就见他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
显然是在等她。
她嘴角勾起来,快步追上来,第一眼就看到他红红的耳朵。
白榆随即明白过来,原来,这人不是生气,而是在、害、羞。
她见过冷漠如霜的江霖,见过冷淡疏离的江霖,也见过严肃威严的江霖,可两辈子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会害羞的江霖。
白榆一下子就乐了:“江霖哥,你这是在害羞吗?”
江霖看了她一眼,没吭声。
白榆却起了坏心眼,还蠢蠢欲动:“江霖哥,你之前不是没交往过对象吗?那亲吻的技术你是跟谁学的,总不能无师自通吧?”
这个她是真的好奇。
江霖两辈子都是童子鸡,一个名义上的对象都没有,虽然后来有个姓温的女人,但这会儿不是还没遇见,他怎么就那么厉害,次次亲她双腿发软。
江霖徒然停下脚步,伸手摸向她的唇瓣,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指腹带着粗粝的茧仿佛用指腹在给她抹口红般,一点一点描绘过她的唇瓣。
白榆仿佛被定住一般,酥麻的感觉从唇瓣蔓延开来,让她双腿差点又要软了。
这男人该死的会。
可分明他这个时候脸上面无表情,轻淡疏离,就如他身上的扣子一样,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让人为之疯狂的禁欲感。
谁能想到,军区大院的高岭之花,有一天居然会用指腹描绘她的唇瓣,仿佛在挑逗,又仿佛在戏弄,仅仅一个动作,就几乎抽去她全身的力气,惊起全身的酥麻感。
过了会,江霖才松开她,声音低低道:“榆榆,以后别在外面逗我。”
白榆脸发烫,咬住唇。
江霖手垂下去,握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沙哑:“走吧。”
白榆:QAQ
莫名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到底是谁在逗谁啊?
来到罗家。
虽然罗家提前给她送了那么多珍贵的东西,在众人面前给她撑足面子,可在见到真人之前,白榆心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上辈子她自然见过罗老爷子和罗老太,只是江凯和他们的关系并不算好,匆匆见了一面就离开了,两个老人家当时脸色很难看。
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
很快白榆就知道了,那简直是天差地别。
罗老太拉着她的手,慈祥打量着她,而后笑着夸奖道:“这么俊的姑娘,我还是第一次见。”
谁知话音刚落地,就被罗泓勋这个“不孝子”给打脸了:“妈,你当年见到我大嫂的时候说的是这句话,见到我二嫂的时候也是说这句话,后来见到我媳妇的时候也是这句话,现在又是这句话,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
白榆:“……”
一旁的罗老爷子十分不给面子笑了起来。
罗老太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拿起一旁的拐杖就要打这个不孝子:“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滚一边去!”
罗泓勋脸皮厚,被他妈给骂了也不当一回事,嬉皮笑脸的。
江霖看着他们打闹,脸上表情虽然没有什么变化,眼眸却添了几分柔和。
白榆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家庭的氛围,提着的心也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她跟江家虽然更熟悉,但江家表面看着和谐,却各有各的心思。
尤其是三房,除了江霖,那一家子她就没有一个喜欢的。
罗老太把小儿子“揍”了一顿后,又回来拉着白榆的手:“榆榆,我可以叫你榆榆吗?”
白榆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可以的,姥姥。”
这声“姥姥”叫得罗老太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好好,真是个又俊又乖的姑娘,真是谢谢你愿意跟我家江霖在一起,你不知道我跟他姥爷有多担心他会孤老一辈子,还好你出现了。”
罗老太和罗家人只字不提她和江凯在一起过的事实,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又把她从头到脚都夸了又夸。
白榆被他们夸得脸都红了。
她原以为罗家之前已经给她送了一只劳力士手表和珍珠项链,罗泓勋这个小舅舅又出了三转一响,这已经够多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要再给她东西。
当听到他们给的东西后,白榆再次愣住了,回过神来,连连摆手:“姥姥、姥爷,这我不能收,这实在太贵重了。”
说完,她连忙看向江霖,让他帮自己说话。
江霖:“姥姥、姥爷,房子你们收回去吧,我们有住的地方。”
谁知刚说完,就见罗老爷子脸色一板道:“你有是你的事情,我们愿意给是我们的事情,江家给的你们就收下,我们罗家给的你们就拒绝,你们是不是看不上我们罗家?”
白榆:“……”
江霖:“……”
这话说得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白榆:“姥爷,不是这样的,只是您之前已经给了我一只劳力士手表,姥姥又给了我古董珍珠项链,还有三个舅舅又给了三转一响,你们给的已经很多了,再收下这房子,我们于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