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大佬的漂亮小娇妻—— by卜元
卜元  发于:2024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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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
盼娣话才刚说完,额头就挨了她姐姐一巴掌。
马赛楠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双眼严厉看着她:“谁跟你说这些话的?你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谁吗?”
马赛楠一直很疼爱几个妹妹,以前在招待所工作,经常会偷偷藏些食物带回家,盼娣是最大的妹妹,也是马赛楠一手带大的,两姐妹感情最好。
因此盼娣刚才才敢说那些话,只是她没想到姐姐会这么生气,还伸手打她,她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但那不是后悔和害怕,而是不服气和倔强。
马赛楠看她这样子更加来气:“你这样子就跟奶奶一模一样,一样的贪心,一样的刻薄!”
盼娣刚才还一脸不服,这会儿听到姐姐说自己像奶奶,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才没有像奶奶,我才没有像奶奶!”
马赛楠却没有哄她,而是扫过她和其他两个妹妹,以及她妈:“我不知道你这些话是听谁跟你说的,我也不知道家里还有多少人跟你一个想法,但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谁要是再敢说白瑜一句坏话,就别怪我以后都不管你们!”
马秀兰脸色苍白,双手忍不住颤抖起来:“招娣啊,你妹妹年纪还小,她什么都不懂,事情也没必要闹成这样,而且她也是为了你好……”
马赛楠面色却没有因此缓和下来:“她不懂?难道您也不懂吗?我们之前过的什么日子,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别人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吗?还有之前白瑜帮助过我们多少次,你们不领情就算了,还反过来怨恨她没有给我买衣服,难道就因为她有钱,所以就必须把钱花在我身上?这是什么道理?刚才蔡大妈说她半年没闻过肉味,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把猪肉给她吃,要不然就不是好人?”
“还有以后别说什么为了我好,我不不需要这么无耻的好!你们要是真为我好,可以自己去赚钱给我买衣服,而不是一昧地想从别人那里要东西!”
马秀兰被女儿说得哑口无言。
三个娣也大气都不敢出。
马赛楠:“我最近学了个词语,叫人心不足蛇吞象,就是说有些太贪心、永远都不知道满足、而且不懂得感恩的人,以后肯定会自食恶果!盼娣,你不小了,你今年也有十三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这是我第一次跟你说这些话,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不改掉这种性格的话,以后,我就不认你这个妹妹!”
她猜测这些话,盼娣除了从外头听来,应该还有一部分是受了她妈的影响。
她真没想到,她家人居然是这样的性子,更没想到她们居然这样想白瑜!
这让她觉得又失望又羞愧。
白瑜人美衣服也好看,每次看到她穿上那些美美的衣服,她就非常羡慕,但她从来没有嫉妒白瑜,更没有觉得她应该给自己买衣服,或者把她的衣服送给自己。
她已经给了自己这份好工作,还免费教她学习英语,还教了她好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她要是还想要求更多的话,那她还是人吗?
她想不明白她妈和大妹心里是怎么想的,白瑜有漂亮衣服,那也是她自己赚来的,凭什么就应该给她?
就凭她们穷,凭她们可怜,还是凭她们无耻?
盼娣被吓到了,哭得眼泪鼻涕都下来,哭哭啼啼道:“大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马秀兰眼睛低垂着,不敢跟女儿对视。
马赛楠见状心里更加确定她妈在这件事情上扮演的角色,也因此打定主意,以后三个妹妹她要亲自管教。
否则再这样下去,她们肯定会成为像她奶奶和爸爸那样的人。
马赛楠是真的被气到了,一直绷写个脸。
本来难得吃上一次猪肉,家里应该是很开心的,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两个小的也不敢笑了。
吃饭时,马赛楠也没有跟平时那样,把最好的饭菜留给家人,而是一口一口吃进自己肚子里。
马秀兰和盼睇两母女做了错事,也不敢夹肉吃,最终两人一块肉也没吃到。
盼睇心里又后悔又委屈。
白瑜并不知道马赛楠家发生的事情。
工厂发的一斤猪肉中午被她给吃掉了,回去路上她去肉站买了些五花肉,回家后做成红烧肉。
她做出来红烧肉肥而不腻,色香味俱全,汁水浓稠鲜香了,一口咬下去,肥肉入口即化,满口的肉香味,香得让人恨不得把筷子都吃下去。
晚上江霖回来后,白瑜和她说起想在广城安装电话机的事情。
江霖顿了下:“也好”
白瑜对上他的眼睛:“我还想在这边家里也安装个电话机,这样我想你了,就可以听到你的声音。”
江霖翻身轻轻咬住她的唇瓣:“好!”
夏天的衣服薄弱,他将大手覆在上面,白瑜感觉浑身都燃烧了起来。
她本来还想说回广城后给念念找个幼儿园,但很快她的脑子就没法思考了。
第二天,白瑜一到工厂就发现出事了。
祝卫鑫死了。
欧阳文骞被抓起来了。

白瑜一到公社就发现气氛不太对劲, 很快她就被王主任拉到角落去。
“白主任,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怎么会这样呢?”
王主任显然很慌张,头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了一片树叶都没有发现。
白瑜一边帮她把头发上的树叶拿下来, 一边道:“王主任你冷静点, 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主任苍蝇般搓着两只手:“欧阳书记被抓走了。”
白瑜怔了下:“为什么?是因为工厂的事情吗?”
她迅速回顾了一下, 他们从申请设置工厂、贷款到招人, 每一个程序和步骤都是按照规则来, 上面说怎么做他们就怎么做, 上面说不行, 他们半点也不会越城池一步, 主打就是一个听话。
就这样了怎么还出事?
难道是何大队长或者祝卫鑫在这里面使坏?
白瑜脑补了一大堆东西, 下一刻就听到王主任声音紧张道:“不是工厂的事情, 是欧阳书记他杀人了!”
“啊???怎么可能?”
白瑜这下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欧阳文骞会杀人?她就是打死也不会相信。
她虽然偶尔会嫌弃他性子有些温吞,但不可否认他是心中有大爱的那种人, 为了社员劳心劳力,落下一身病不说, 口袋里更是没有半点积蓄, 因为他把工资都用来补贴公社里那些孤老无依或者失去父母的孤儿们, 所以她实在没办法把欧阳文骞和杀人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王主任:“公安同志今天一大早就过来抓人了, 我当时正好在旁边, 听到公安同志说他涉嫌一起刑事案件,还说祝卫鑫的死他有重大嫌疑,要带他回局里调查, 你说欧阳书记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跟杀人有关系呢?”
欧阳书记被抓走时似乎很淡定, 还叮嘱她,他不在的时候把工厂交代给她和白瑜。
她当时真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等人走得没影了,她才慢半拍回过神来。
她想不明白欧阳文骞这么好的人怎么会跟杀人有关,她是不相信的,可她一想到昨天欧阳文骞和祝卫鑫在公社打架的情景,心里又多了一分不确信。
虽然她不知道欧阳文骞和那女人是什么关系,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欧阳文骞很在乎那个女人。
可那女人是祝卫鑫的媳妇,祝卫鑫昨天还当中骂欧阳文骞是狗男女,万一欧阳文骞一时气不过,然后跑去把人杀了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她更多还是不相信欧阳文骞会杀人,也不希望他跟祝卫鑫的死有什么联系,他们共事多年,欧阳文骞是个好书记,也是个十分好相处的同事,他要是出事了,上面肯定会换个新的书记过来,要是换个好相处的倒还好,要是换个很专权和霸道的人,对她和工厂都不好。
祝卫鑫死了?
白瑜听到王主任的话,眉头都蹙成了一个“川”字:“公社有多少人看到欧阳书记被抓走了?”
跟王主任一样,她不相信欧阳文骞会杀人,更不希望工厂换书记。
王主任想了想道:“看到的人不多,但你也知道的,乡下地方,大家最喜欢说八卦,相信不用半天,应该整个公社的人都会差不多知道了,不过他们应该不知道书记被抓走是跟祝卫鑫的死有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瑜:“那就先不要告诉大家,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是他的私人事情,与工厂无关,免得引起恐慌,至于欧阳书记那边,等中午休息了,我去一趟警局,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消息。”
王主任看她神色淡定、有条不紊的样子,心里不由也跟着安定了不少:“好,就按照你说的那样,我先去忙活了,有什么事情你让人去找我,不管我能不能帮上忙,都可以去找我。”
白瑜心里暖暖的:“谢谢王主任。”
王主任摆摆手:“谢什么谢,大家都是一个公社的,这个时候大家更要团结一心。”
白瑜点点头,王主任走后,她立即叫来马赛楠,让她去仓库安抚人心,不要让工厂乱起来。
马赛楠眼睑下浮现深深的黑眼圈,她昨晚气了一个晚上都没睡着,一来生气羞愧自己家人是那样忘恩负义的人,二是生气自己没有把家人管教好,她本来想今天一过来就跟白瑜坦白。
只是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也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候添乱,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然后点头去忙活了。
马赛楠走后,白瑜又去找伍师傅和赵寄秋两人,把事情跟他们说了,也请求他们帮忙把工厂的人给安抚住,这种时候无论如何不能乱起来。
伍师傅和赵寄秋两人虽然很惊讶欧阳文骞的事情,但听到白瑜的请求,想也不想就点头,并保证一定会按照交货时间把货给做好。
俗话说,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白瑜很庆幸有这么一班同事。
她本来想找夏海生问问欧阳文骞的事情,但找了一通都没找到夏海生的身影。
工厂的人知道欧阳书记被抓走后,一度都很恐慌,大家议论纷纷,各种猜测都有,但白瑜一连串措施下来,恐慌很快就被压制下去。
大家看几个工厂其他领导都很淡定,一点也不像有事发生的样子,也渐渐平静下来,把心思放在打磨贝壳上面。
对于过来打听消息的社员,白瑜立即放出消息,从今天开始收贝壳,不过每天只收五十斤,先到先得。
大家知道这消息后,哪里还有心思去打听消息,一股脑就提着桶冲往海边捡贝壳,八卦再有意思,还能比钱好?
到了中午,欧阳文骞那边依旧没有消息,夏海生也不知所踪。
加上天气炎热,大家都没有胃口吃东西。
但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东西肯定是不行的,白瑜早上带了一瓶自制的芝麻酱过来,她打算做成凉拌芝麻酱粉丝。
她先把粉丝用温水泡软,煮熟后过几遍凉水,这样吃起来口感会更好,接着拿出一个小碗,往里面放入葱花蒜末,小米辣、辣椒粉和芝麻,最后泼上一勺滚烫的热油。
只听“刺啦”一声,随着热油泼下去,一股香味瞬间被激发出来,香气顺着门飘出去,外面的人闻到,顿时眼泪从嘴角流出来。
接着她往里头加入生抽、陈醋、少许白糖和适量的盐,最后往里面加入几勺白瑜自己做的芝麻酱,搅拌几下,一碗拌啥啥香、就是拌鞋底都能香掉人舌头的酱汁就做好了。
然后往粉丝里面加入油炸锅的花生和黄瓜丝,再来几勺灵魂酱汁,一碗凉拌芝麻酱粉丝就做好了。·
美食果然是最治愈人心的,吃完饭后,感觉精神和心情都好了不少。
白瑜又另外做了一碗,然后骑着自行车去警局给欧阳文骞送午饭。
还没到警局,远远就看到夏海生跟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一样,一脸绝望地蹲在警局门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警局大门。
白瑜从自行车下来,喊了他一声:“夏海生,你在这里做什么?”
夏海生这才注意到白瑜,脸上也立即浮现了一丝逃班被抓的惊慌:“白主任,是你!对不起,我……”
白瑜打断他:“欧阳书记怎么样了?还有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跟我仔细说一说。”
在夏海生的叙述中,白瑜得知,原来昨晚下班后,欧阳文骞越想越担心辛慧媚回去后会被祝卫鑫欺负,因此哪怕当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还是骑着自行车到县上去找辛慧媚。
“我本来想跟我舅舅一起去,但他不让我跟着,我在家里等到十一点钟,实在熬不住就睡着了,直到一点多钟舅舅回来才被吵醒,舅舅回来后什么也没说就回屋睡觉了,我以为没发生什么事也回去睡觉,谁知第二天刚到公社办公室,公安同志就过来了,还说祝卫鑫昨晚被人杀死在家里,祝卫鑫的邻居说昨晚在祝家外面看到过舅舅,后来舅舅就主动认罪了,说祝卫鑫是他杀死的,公安同志就把他给抓了起来。”
白瑜:“……”
她过来之前还真没想过这么一遭,她没想到欧阳文骞昨晚居然去过祝家,更没想到居然是他主动承认杀了人。
夏海生声音里带着哽咽:“人绝对不是舅舅杀的,他昨晚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是干净的,他要是杀了人,衣服上肯定会有血迹,他肯定是在替那个女人顶罪!”
舅舅为了那个女人一辈子不结婚,快四十岁的人连个孩子都没有,要不是那个女人昨天又上门来找舅舅,他舅舅也不会沾上这样的麻烦。
白瑜:“欧阳书记有没有说辛慧媚那女人昨天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吗?”
夏海生摇了摇头,随即又好像想起什么:“具体我也不知道,但好像跟钱有关,因为舅舅是要去跟人借钱,舅舅之前没说过要借钱的事情,那女人一过来他就要借钱,肯定是那女人跟舅舅要钱了!”
夏海生对辛慧媚显然有很多的不满,一提到她就咬牙切齿。
白瑜眉头微蹙:“辛慧媚那女人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夏海生摇摇头:“不知道,我过来做了口供后也问了公安同志,但他们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看夏海生这里再也问不出什么,白瑜让他不要在警局门口蹲守,并给了他一块钱去吃饭,然后提着食物进了警局。
她向公安同志表明了身份,以及来意,公安局不少人听过她的名字,对她态度很是不错,也愿意帮她把吃的东西拿进去给欧阳文骞,但欧阳文骞现在是重要嫌疑犯,因此不能见任何人。
对于辛慧媚的情况,对方也不肯说,白瑜没问难对方,道谢后就走出了公安局。
情况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如果欧阳文骞一心认罪的话,她还真没有办法。
但工厂才起步,如果这时候换个书记过来,一切又要从头开始磨合,对方未必会跟欧阳文骞这么好说话,万事都支持她的决定。
想到这,白瑜觉得有些头疼。
晚上回到家后,她本不想跟江霖说工厂的事情,毕竟他身上担子也很重,她不想自己的事情让他翻新,但江霖一眼就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追问之下,她只好把欧阳文骞的事情跟他说了,江霖知道后就穿上鞋子说他出去一下。
他这一去去了两个多钟头,等他再回来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经过初步尸检,确定祝卫鑫是今天凌晨两点左右遇害的,致命伤在胸口那一刀,据祝卫鑫的邻居的口供说,他们在睡觉之前看到欧阳文骞出现在祝家门口,后来还听到祝家传来吵闹的声音,到了凌晨一点多钟还听到过祝卫鑫的怒吼声,周围邻居有上门劝说过,但都被祝卫鑫给骂走了。
直到天亮后,有个邻居路过祝家时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便上去敲门,但敲了许久都没有人回答,邻居觉得不对劲便去叫来其他人,大家撞门后看到祝卫鑫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一把剪刀,而辛慧媚则倒在旁边不醒人事。
邻居当即让人去报案,辛慧媚被送去医院后,醒来后出现害怕和尖叫的现象,对于凌晨发生的事情一问三不知,说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初步断定是遭受刺激后导致间接性失忆。
听了江霖带回来的消息,白瑜一下子就想起夏海生中午跟她说的话:“欧阳文骞的外甥中午跟我说,欧阳文骞凌晨一点钟就回到了家里,而祝卫鑫尸检报告是在两点左右遇害,这么说来,祝卫鑫不可能是欧阳文骞杀死的。”
江霖接过她递过来的水,仰头喝了大半杯,才点头道:“如果夏海生给的口供是真的,那人的确不是欧阳文骞杀的,但现在的问题是他主动认罪了,而昨晚他又的确出现在祝家,加上昨天两人还在公社打了一架,动机、人证一并俱全,除非真正的凶手自己出来承认,否则这案子很难有转机。”
白瑜修眉微微挑了挑:“你觉得人是辛慧媚杀的?”
江霖捏了捏酸痛的脖颈,没把话给说死:“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白瑜走过去一边帮他按摩肩颈,一遍叹气道:“昨晚除了欧阳文骞出现在祝家,再没有第三人,直到邻居发现不对劲,祝家就只有祝卫鑫和辛慧媚两个人,中间发现了什么事情,除非辛慧媚想起来,否则很难洗刷欧阳文骞的嫌疑。”
而且她跟辛慧媚这女人没有接触过,对她的性格和人品都不清楚。
她也不敢确定辛慧媚到底是真的失忆,还是装出来的。
江霖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将她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现在已经下班了,别再为别人的事情而操心,要不然我会……”
吃醋两个字消失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一夜缠绵。
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两人的房门就被白老太给敲响了。
白瑜赶忙穿上衣服去开门,门一打开就看到奶奶一脸着急,她赶紧扶住她老人家:“奶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白老太:“念念发烧了,身上和脸上还出现了不少红色水泡,我担心她是长水痘。”
白瑜“啊”了一声,瞌睡虫也全部被吓跑了:“怎么会这样?您别着急,我这就换衣服带念念去医院做个检查。”
白老太有些自责:“昨晚孩子一早就说困了,身上还有几个红点,但我没注意到,还以为是被蚊子给盯了,我要是早点发现或许就不会这样。”
白瑜一边找衣服,一边安慰道:“奶奶,这不是您的错,您也不用担心,现在医术比以前好那么多,而且水痘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会有事的。”
江霖也起来了,两人简单洗漱后,带着念念去了医院。
一番检查后,坏消息:确诊水痘,好消息:轻症。
医生说念念的症状不算严重,并没有出现严重的并发症,医生给开了一些内外服用的药,并叮嘱不要让孩子抓挠,避免细菌进一步传染并留下疤痕。
念念精神比平时蔫了很多,但她一直是个很乖巧的孩子,不管是做检查,还是打针,全程都没有哭闹,而是很乖巧配合,连护士都忍不住夸她乖巧。
退烧后两人背着念念从医院回来。
回到家后,白瑜给小家伙全身做了个仔细的检查,好在并没有发现任何红疹,因为水痘具有很强的传染性,小孩子抵抗力又比较差,为了不让小家伙给传染上,她只好带着她去上班。
小家伙知道姐姐生病了,连忙把自己藏起来的大白兔奶糖都贡献了出来,还隔着一道门叮嘱道:“姐姐你要好好休息,不能下床,不能吹风扇,也不能吃肉肉,不过你不用担心,我这几天会帮你多吃点肉肉的。”
白瑜:“……”
这妹妹当的,还怪体贴人的。
念念:“谢谢妹妹,你真好。”
好吧,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把念念交给奶奶后,白瑜便带着小家伙去公社上班。
小家伙第一次跟着妈妈去上班,兴奋得不行。
白瑜把小孩子的座椅卡在自行车前面的横杠上,确定弄稳后把小家伙放进去,小家伙兴奋地小脚丫乱踢,路上再附上一万个为什么——
“妈妈,天空为什么是蓝色的?”
“妈妈,蜻蜓为什么会飞?”
“妈妈,自行车为什么比人走路快?”
“妈妈……”
怪不得有种说法叫“孩子是甜蜜的负担”,从家里到公社,小家伙的嘴巴就没停过,白瑜恨不得变身成为一本《十万个为什么》。
好在到了公社后,小家伙的注意力很快被其他东西给吸引走了。
这小东西就是只社牛,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跟工厂的人打成一片,年轻一点的叫姨姨,年级大的叫奶奶,嘴巴比抹了蜜还甜,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两个痘痘就装满了大家给她的糖果。
王主任家里只有五个孙子,没有孙女,看到小家伙馋得不行:“哎哟,我当白主任你已经长得够好看了,没想到你女儿更好看,瞧这小脸蛋,长得后肯定不得了!”
“谢谢奶奶。”
小家伙笑得眼睛弯弯的,还过去亲了王主任一口。
这可把王主任给乐坏了,顿时被萌得心颤抖,立即就跑回家把买给几个孙子吃的点心都拿到办公室来。
被投喂了一圈,小家伙的肚子也跟着圆了一圈。
开始上班后,白瑜也不敢放她去仓库,那边灰尘大,吸进去对肺不好,而且还有几台电动砂轮机在,万一不小心伤到手,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侍寝。
不过很多社员背着贝壳来公社,第一次收贝壳,马赛楠和夏海生都不知道标准,赵寄秋看她这么忙,主动把小家伙带到自己的工作室去。
回琼州岛这段日子来,伍家时不时就会送一些东西去白瑜那里,那些东西大部分都是伍晓棠做给念念的。
伍晓棠似乎是把念念当成了自己生的第一个女儿,一直对念念很是关心,从衣服到玩具,到各种点心,她都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念念。
因为伍晓棠精神状态还没完全康复,因此伍家也不敢带她过来,但念念是个非常有共情能力又善良的孩子,每次收下东西后,都会准备自己的回礼。
她的回礼有时候是她写的一封信,当然一封信里头可能只有几个字(因为她就只会几个字),或者是一副很简单的画,甚至有时候就是几颗她没舍得吃的糖果,但这足够让伍家和伍晓棠开心好久。
当然,伍家过来时没忘记小家伙,赵寄秋每次都会准备多一份个小家伙,因此小家伙对赵寄秋这个奶奶一点也不陌生,很高兴就被牵着小手走了。
看小家伙被带走,白瑜也松了一口气,赶紧去外面收贝壳的地方。
还没走到,远远就看到一个男人在打骂自己的媳妇:“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摔倒,我们也不会排到这么后面!”
男人排在第五个位置,并不算靠后,就算一天只收五十斤贝壳,他今天的贝壳完全有机会被收起来。
但他还是骂个不停,而被骂的女人则是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看他没动手,白瑜也没有让人上去阻止,只是轮到男人时,她看也没看就道:“你的贝壳,我们工厂不收。”
男人顿时就愣住了,完全没有了刚才骂媳妇的气势,反而是很讨好地问道:“白主任,我们的贝壳很好的,为什么不收我们的贝壳?”
白瑜昨天就把收贝壳的标准放了出去,收到的贝壳要尽量完整,里头不能掺和石头和沙子,若是被发现,一律加入黑名单。
大家知道后,都不敢做虚弄假,这个男人同样如此,因此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拒绝。
白瑜面无表情看着他道:“你刚才是不是打骂你媳妇了?”
男人被白瑜看得浑身一哆嗦,支吾着道:“骂了,但没有打。”
白瑜:“骂了也不行,我们开设贝雕厂是为人民服务,为了帮助社员增加收入并改善生活,而不是用来激发你们夫妻矛盾的,换句话说,以后谁家家暴自己媳妇,我们一概不收他们的贝壳!”
大家听到这话顿时愣住了。
这样也行?
尤其是男人,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爽,难道以后他们打不得骂不得自己媳妇了?否则就不能捡贝壳来换钱?
女人听到这话,却是眼睛都亮了,有些泪点低的,鼻子隐隐发酸。
王主任更是立即明白了白瑜的意图,大声道:“还有,以前打过自己媳妇的,以后工厂招工也会优先淘汰这类人,还有婆婆虐待儿媳妇的家庭也一样,总之你们要想以后从工厂赚到钱,就好好对待你们的媳妇!”
王主任越说越激动,双颊涨得通红。
为了解决家暴这问题,她试过很多办法,宣传、劝说、警告,但通通都没用,那些喜欢打媳妇的男人有些就跟屎坑里的石头一样,无论你说什么,他们都不改变。
有些表面上答应你会改变,但转个头该打还是照样打,为了这事,她很多次气得胃都疼了,但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现在好了,她就不信有人还会跟钱过不去。
虽然这些男人是因为看在钱的份上才不打媳妇,但有什么关系,只要有用就行。
果然,听到王主任的话后,那些喜欢打媳妇的男人,还有那些喜欢虐待儿媳妇的老人顿时都觉得牙疼了,但跟王主任想的那样,看在钱的份上,他们决定从今天开始,把拳头给收起来。
而那个刚才骂媳妇的男人,为了把手里的贝壳卖出去,当场就跟自己媳妇道歉。
不过白瑜依旧没有收他的贝壳,让他把贝壳带回去,若是后面他不再打骂自己媳妇,再考虑收他的贝壳。
男人没有办法,只能背着贝壳回去。
大家带过来的贝壳质量都很不错,而且有不少是形状特别的,白瑜带着马赛楠等人检查后,当场就把钱结算给社员们。
社员们之前还担心工厂不过是在忽悠大家,等看到工厂真给大家发钱了,大家这才相信,捡贝壳的热情了一度达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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