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不能够孕育的夫妻拜了菩萨后,没一两年就能儿女双全。
魏贞静也拜了很?多菩萨,可没有一个灵验,看了节目,她就将?楚月柠当成了活菩萨。
“不能生育?不会吧?”
楚月柠白?皙的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她掐指算了算,“你出生在冬季,八字中呢还?有多个子午卯酉宫的天干和地支,財星也偏旺。有这幅八字的人,通常子女运都会很?旺盛。照命盘看,命中注定会有两子一女,你子嗣方面没有问题啊。”
魏贞静呆住,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没问题……怎么可能啊?”
“明明医生当着我的面说的,说打胎的时?候伤了子|宫,这辈子都和孩子无?缘。”
街坊们也非常惊讶。
“柠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医生说不能生,八字却还?有子嗣运呢?”
“是?不是?魏小姐检查的医院不够好,医生误诊啊?”
魏贞静六神?无?主的摇头,“我去?的医院是?香江最好的私立医院,接待过很?多有名的官员和明星,出现误诊的几率非常低。”
“确实?不是?误诊。”楚月柠端起茶杯喝水。
魏贞静莫名失落。
她的内心还?是?极其希望是?误诊,这样还?有怀上?孩子的希望。
“因为——”
楚月柠注视着茶杯的碧绿茶叶,冷一笑?。
“这本身就是?一场骗局。”
话音落后,全场一片哗然。
魏贞静脑袋嗡嗡作响,眼睛彻底无?神?。
楚月柠放下茶杯,问:“你看病的那个医生是?继母的同?学吧?”
魏贞静没想到大师竟然连这一点也算到了,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了神?,恭敬道:“是?。”
“碧丽医院是?香江好医生最多的私立医院,就是?很?难排队。不孕的事?情比较麻烦,我就想去?碧丽医院,能治好也有最好的技术。继母就主动说有个同?学在碧玺医院,刚好也是?妇产科医生。”
可也是?这个决定,将?她打进地狱。
不孕的事?确诊后,面对期盼孩子的公公和丈夫,她就好像个罪人,天天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错事?得?罪了公公。
魏贞静意识到了什么,双眼猛的睁大,心扑通扑通的跳呼吸急促:“大师……你的意思是?继母和医生联合一起欺骗我?”
楚月柠点了头。
“为……为什么?”魏贞静非常不解,“她们为什么要骗我?骗我不能怀孕,她们有什么好处?而且这几年,我确实?没有怀上?孩子。”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秀眉间掺了淡淡的冷意:“当然怀不上?,你每天都吃她送的掺有避孕药的餐食,就算怀上?,孩子也会因为过多的药物问题畸形。”
避孕药!畸形!
魏贞静回忆起继母阴毒的目光,怒火抑制不住的上?升,捏着装瓦罐袋子的手指都泛了白?。
她反复吸了几次气,不断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结婚后就和公公和继母一起住,继母每天都会准备早餐,她一度还?非常感激,甚至为了表示感谢,她还?买过很?多贵重的礼物。
原来……
继母准备早餐,不过就是?为了下避孕药!
“大师,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月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说:“原因有很?多。”
掐指算了算。
“你公公其实?是?一个很?谨慎的人,他也知道自己年老色衰,天上?不可能掉馅饼。女朋友足足小了二十岁,明白?对方就是?冲着他钱来的。但是?他无?所谓,只?要保住财产,也不会损失什么,还?能得?到一个年轻且貌美如花的老婆。”
说白?了,无?非就是?公公心眼更多,更会计算。
既想白?嫖年轻女人的身体,也不想将?辛苦打拼下来的财产拱手让人。
“于?是?,你公公就偷偷立了一个遗嘱,他死后会将?所有财产都留给独子,也就是?你丈夫。这件事?还?是?被继母知道了,她异常的愤怒,没想到盘算这么久落了一场空,她不甘心,恰好,你丈夫带了你第一次上?门。那个时?候,也是?你们第一次见到继母吧?”
魏贞静心不在焉的点头:“没错,我上?门见公公的时?候,他和继母刚刚领完结婚证。”
楚月柠继续算,“继母不甘心,她就想既然财产都留给儿子,那她还?跟着老的干吗?年轻的不是?更好?”
魏贞静错愕抬头:“她……她想和我丈夫……不会的,她一定失败了吧,我对阿源有信心。”
就算她不能够生育,阿源也是?坚定的站在她身边。
“有时?候,太过相信感情不是?一件好事?。”楚月柠说着,目光染上?了怜悯,“送你回去?后,你公公也有事?出门。当晚,他们两个就滚了床单。”
深情,有时?候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男人就算出了轨,也一样可以维持深情款款的面目。
魏贞静错愕的坐着椅子,她没想到,阿源竟然这么早就出了轨。
“继母要求阿源和你分手,但是?他不同?意。除了容貌你还?要更胜一筹外,你还?有更高的学历和工作。他不可能和你分手,同?时?也舍不得?继母。”
“于?是?两个人就一直在发展地下情。直到你们结了婚,继母当然不可能会让你怀上?孩子,这样一来,财产不就又会被瓜分一层?所以,她就处心积虑给你喂了两年避孕药。见你要去?医院做检查,她还?花钱买通了同?学,让对方做假。”
魏贞静没想到算个命,竟然算出了丈夫出轨。
她回忆起往日恩爱的一幕幕,又气又还?带有期待,期待着爱人出轨起码不会害她,抖着声音问:“避孕药的事?,阿源一定不知道吧?他肯定不知道,他比我还?期待孩子。”
楚月柠眸色渐渐冷了下来,“避孕药?他当然知道。如果让你怀孕,继母就不会再跟着他,他舍不得?这种齐人之福。”
“至于?孩子,他是?期待孩子。”楚月柠放下掐算的手,目露怜悯。
“所以,继母帮他生了咯。你现在不还?帮他养着吗?”
话音刚落。
魏贞静没忍住恶心,当场干呕起来。
街坊们再度哗然。
“哇,有没有搞错啊?真是?生儿子没屁|眼,两父子搞一个女人。”
“真是?活久见,公公和儿媳妇同?戴一顶绿帽。”
“这件事?要是?曝光,还?财产?怕是?父子都没得?做。”
魏贞静干呕了半天,眼泪水都出来不少,半晌后,她才扯出桌上?的纸巾擦干泪水。
“大师,我公公知道这件事?吗?”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摇头,“不知道。如果你想要抓现场,可以现在就回家。”
魏贞静听完,同?样憔悴的面貌眼神?却已?经完全变了,先前的眼神?隐忍还?有疲惫,现在只?剩坚韧和仇恨,“这件事?如果影响了我身体,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对渣男贱女。”
“大师,照你看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让做假的医生配合你做证。然后……你家中有没有装闭路电视?”
闭路电视就是?监控。
魏贞静想了下,忽然想到什么重重点头:“有,之前家中进过一次贼,公公就在客厅装了一个闭路电视。不过平时?都没什么大用。
楚月柠就支了招:“你可以回去?仔细查一下闭路电视,继母下了这么久的避孕药,闭路电视有可能拍下了证据,再去?查购买药店,找对方的购买记录。”
说完,她点到即止。
帮魏贞静破局的方法已?经给出。
剩下,就看魏贞静会怎么做了。
魏贞静站起身,恭敬的鞠了一躬,“多谢,大师。”
说完,魏贞静提着瓦罐出了风水铺,在路边上?将?瓦罐揭开放下。
香味引来了一群流浪猫狗。
魏贞静打了个车回了别墅。
下车后,她看着气派的别墅目光越发冷。
别墅是?公公掏钱买的,他早年往返大陆和香江做生意,在八十年代的时?候站在风口浪尖赚了一笔不菲的钱,回来后,公公买下了这栋别墅,在寸金寸土的香江,这栋别墅的价值早已?经翻了几十倍。
除了别墅,公公还?有几百万的存款,这也是?继母愿意跟着他的原因。
反观丈夫就太一般,普通公司的职员上?进心也一般般。
魏贞静进了别墅后,就往继母的房间走去?,月嫂已?经被继母辞退了,家里也没有请佣人,环境很?安静。
为了不打草惊蛇。
她脱下了鞋子,赤足上?楼。
结果,继母房间没人。魏贞静想了想,又往婚房走去?,站在房间外,果不其然就听见丈夫和继母鬼混的声音,各种恶心的话钻入耳中。
“来,亲一口。我刚碰到魏贞静的朋友,说她算命去?了,没那么快回来。”
“你生孩子以后就不能碰,我想死你了,快来……”
又传来继母的娇嗔的声音,“哼,你快说说是?她好,还?是?我好?”
“当然是?你好,你最好,快脱衣服……”
魏贞静忍住恶心,到阳台打了电话给公公,被冷风吹着,冷冷一笑?。
“公公啊,我做了一大桌饭,你带同?事?一起回来吃吧。”
别墅外就迎来呜泱泱一大帮人。
为首的男人穿着卡其色的西装, 平头找不出一根黑头发,精神抖擞,保养的完全看不出已经到了六十岁的年纪。
孙振国先在玄关换了拖鞋, 再?笑容满面招呼后边的人在大厅的沙发落坐,“大家先坐下,等下就会有饭吃。”
他平时就爱面子, 听见魏贞静做了一大桌菜,为了显摆就特意喊了一大帮同事回家。
有同?事就羡慕道?:“孙哥啊, 你真是幸福咯,找了个如?花似玉的美眷不说,又有个孝顺的儿媳妇。给你做饭吃就算, 连我们这些?人都有份。你们说是不是?”
其他人也是羡慕的不得了, 连连附和。
孙振国见一帮同?事羡慕,更是觉得自己是人生赢家,腰杆挺的笔直, 面带笑容神情得意:“没办法?啊,你们羡慕不来。”
“不是我吹喔, 你们在儿媳妇面前当牛做马,我就在魏贞静面前作威作福。她不能生嘛,生怕惹我不开心, 不表现?勤快一点啊,怕被我逼离婚啊。”
说完, 他又叹气:“不过比起作威作福,我更想抱孙啊。”
魏贞静不能生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同?事联想到最近孙振国的二婚妻子又生了一个。
他们就好像吞了葡萄, 心底又酸又涩。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凭什么就孙振国的种子有用?
六十?岁还能留种, 他们真是嫉妒到眼睛都红了。
不过,他们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就一个接一个安慰。
“没得生也无所谓啦,反正现?在你儿媳妇在帮养小儿子,有后就行啦。”
“对咯,大儿子没的生,小儿子肯定有!”
“也是。”孙振国神情不是很得劲,“年轻人的生活始终是他们自己的,你们先坐,我去看看饭菜。”
他走进厨房,却发现?厨房根本没开火,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不免抱怨:“有没有没搞错啊,又说已经煮好饭。刚刚夸两句就经不住事。”
其他人尴尬的说。
“没事,我们肚子还不饿,要不等一下。”
“是咯,孙哥,我们可以先看电视,没问题的。”
孙振国就说:“你们先坐,我先上楼看看阿静在搞什么,这么久了一碟热菜都没看见上桌。”
其他人也起身,他们羡慕的看着富丽堂皇的别墅。
“孙哥,我们和你一起吧。”
“对啊,别墅喔,我们都只能住的起几十?平方?的小房子。”
孙振国被吹捧的飘飘然,就答应参观的事情。
一行七八个人上了二楼,没多久,众人就听见房间传来肆无忌惮的声?音。
大家面面相觑。
这暧昧的叫声?,谁能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咳咳咳。”
有老友就打趣:“孙哥啊,看来你媳妇不是在做菜,而是在和你儿子做人喔。”
孙振国听见声?音的一刹那,脸就黑了下来,被老友调侃脸更是挂不住,口中骂骂咧咧。
“光天化日,要急也不是急这一下嘛!后生仔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走走走,我带你们去外边吃饭。”
说着,他转身就要带人下楼,刚好碰到上楼的魏贞静。
一行人全部呆住了。
“公公,饭菜热在了蒸锅,马上就可以端出来吃。”魏贞静满脸冰冷的维持表面关系,她刚刚去查监控拿到了这一两年的监控视频。
还真让她找到不少证据。
也就是这时——
房间再?度传来一阵暧昧的声?音。
孙振国直接冷了脸。
既然魏贞静在外边,那……房间苟且的两个人是谁?
魏贞静满是惊讶,装作好像刚听见声?音,一脸惊讶,目光迅速染上委屈看向房间,不可置信的捂着嘴,手?指了过去:“公公……房间,房间为什么有声?音?”
孙振国已经觉得不对劲,他以为儿子是带了小姐回家,赶紧想阻止。
魏贞静灵活往旁边一钻,一口气就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门。
霎时间。
气氛冷了下来。
窗户的窗帘拉着,床头开着昏黄暧昧的灯。女的脱光了蹲在地上,男子就坐在床边脱了裤子一脸飘飘欲仙的表情。
众人表情全部石化,只觉得天震地骇,惊天动地。
“这不是孙哥的儿子和老婆嘛!”
“我嘞个叉!儿子和阿妈搞一起,作孽喔!”
孙振国看见女人的面目时,更是龇目欲裂。
那蹲着的……不是小他二十?多岁的妻子是谁?
门突然被打开,沉浸在情欲的两人终于?反应过来。
“啊!”继母发出尖叫,赶快爬到床上用被子裹住身体,男人面对一众叔叔伯伯,慌慌忙忙穿裤子。
“奸夫淫妇!”孙振国气的浑身发抖,全身的血都往脑门冲。
男人穿好后,他才来到孙振国的面前,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爸……”
“啪!”孙振国狠狠甩了男人一个嘴巴,“好……你们两个……好!不要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儿子!偷人竟然偷到我头上!讲!好了多久!”
孙源受不住打,很快就鼻青脸肿的招了。
“从……你们领证后,我们就开始了。”
孙振国心猛地一跳,他快步走到床前,用力?揪着继母的头发就拖了出来。
砰砰砰!
就是几个耳光。
“难怪不想让我碰,你就这么贱,喜欢让我儿子碰是吧!”
继母慌了,想要解释:“振国哥,这件事我可以解释。你不看僧面看佛面,BB还小……”
不提孩子还好,提了孩子,孙振国更是怒不可遏:“BB?你连我儿子都搞!谁知?道?孩子是不是我的种!”
说着,孙振国左右看了一眼,他一把将孙源抓起来,脸都丢尽了根本就不介意什么家丑不可外传,咬牙切齿道?:“讲!孩子是谁的种!”
孙源眼神畏畏缩缩,求饶:“爸,一切都是那个女人的主意,不关我的事。”
这句话?一出来,一帮同?事全部都震惊了。
什么……
原以为自己的孩子竟然是儿子和老婆的?
大件新闻喔。
他们就说六十?岁的老头,怎么可能还宝刀未老。
孙振国见真是这样,气的当场和儿子断绝关系,“你个冚家铲!我的财产你一分都别指望!等下就带着那个孽种滚!”
全过程。
魏贞静都站在一旁看着。
终于?。
孙源偷情的刺激褪去,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只剩后悔,他又是鼻涕又是眼泪跪到魏贞静面前,扯着魏贞静的裤管。
“阿静,你原谅我。都是继母勾引我!我真正爱的人其实是你,我保证会痛改前非,我……”
孙源话?还没说完就被重重打了一个耳光。
魏贞静收回发麻的手?,强忍着恶心,“滚!我绝对不会原谅任何一个想要害我的人。你怎么能够做到口口声?声?说爱我,背地里却下避孕药?”
孙源身体一软坐在地上,傻眼:“你……都知?道?了?”
他又直起身慌忙解释:“不是的,我没有下药,是她……”
他指着床上痛的瑟瑟发抖的继母,“是她要下药害你,不是我。”
继母目光震惊,她披着床单跳下来和孙源扭打一起,长长的指甲将孙源的脸划烂,“你个扑街,和我风流快活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要真有这么深情,还能看我当着你的面下药?”
也就是这时。
别墅外响起警铃的声?音。
继母愣住,她去看高?高?在上的魏贞静,第一次,她被这个一直看不上眼的蠢女人俯视着。
魏贞静目露恨意,冷笑:“很惊讶?在你决定给我下避孕药的那一天起,你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继母颤抖着,她没想到处心积虑的一切会功亏一篑。
明明,明明这个蠢女人只要帮她养儿子,她就可以拿捏住父子,左右逢源拿到一切好处。
怎么现?在,反而变成她和孙源要去坐牢?
一切都毁了。
庙街风水铺。
三卦算完,楚月柠已经在收算命台上的东西。
她先将桌上的茶具收到托盘上,放到展示柜底下,起身后又从最上边的展示架取下桃木剑。
街坊还没全部走完,想着刚刚魏贞静的一卦,还有人在愤愤不平。
“大师,魏小姐不会真的被避孕药影响了身体吧?”
“那个继母真是阴毒,普通人吃两粒避孕药就会严重影响身体,她竟然敢长时间下在魏小姐的饭菜里。”
“我儿子就是医生,不行,我要帮魏小姐约个全身检查。”
楚月柠见大家是真的担心,就掐指算了算。
算完后。
她也浅浅舒了一口气。
“还好发现?的早,副作用没有那么大。如?果再?晚几年发现?,魏贞静会因为药物影响中枢神经,造成精神病。”
甚至,魏贞静后来还会因为精神病,被养子丈夫嫌弃,最终被抛弃流浪街头。
一切都还来得及改变。
就在街坊们听着,心都揪起来准备追问时。
楚月柠忽然挑眉。
命盘就像是被一阵迷雾遮住,旋转不停,最后,迷雾散去。
魏贞静的命盘竟然重换了生机。
她笑了笑,放下掐算的手?:“魏小姐做出了新的选择,命运轨迹也已经发生改变,大家放心吧。”
大家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楚月柠又喊了一声?:“卫砚临。”
没多久。
卫砚临头戴着红塑胶袋,一手?抓着大汤勺从隔间探出头来,一手?扶了扶往下滑的塑胶袋,“有事啊?”
“我要去祁天睿的家一趟。”楚月柠拿着桃木剑起身,白皙的小脸染上严肃,“店里交给你。”
卫砚临听见小天王的名字,吓了一跳:“他父亲是杀人犯喔,你一个人去行不行?要不要我陪着一起啊?”
楚月柠摇了摇头。
“这样啊。”卫砚临犹豫了一会,才锤了锤胸膛,“放心,保准帮你看好店铺。”
“多谢。”楚月柠道?完谢,顺手?拿了两份糖水就出了风水铺,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浅水湾的一处地名。
几分钟后,风水铺又迎来了一辆警车。
车上下来好几位警察,以及来负荆请罪,却碰了个空的梁警司。
浅水湾位置在香江太平山南面,依山傍水,祁家的豪宅位置就在这里,英式建筑风格,铁栅门内共有三栋别墅,占地上千平方?。
楚月柠下车后,就找到了祁家豪宅,看向铁门内坐落侧方?的一栋别墅。
通天的黑气从别墅上冲出来,转换成金黄色的气运在不断往中间的别墅的输送。
她皱了眉。
终于?明白,祁天睿为何会有那么强大的气运了。
门口有两个保镖守着,他们看见楚月柠的桃木剑,拦下。
表情严厉。
“不好意思,我们这边不欢迎风水师。”
不欢迎风水师么?
一阵山间的风吹过,掀起女孩额前几缕发丝。
她将桃木剑翻过来,露出楚记糖水几个大字,又将袋子拆开露出里面的糖水碗。
白皙的脸上浅浅一笑。
“你们家小天王点了两份糖水单,什么风水师啊?不知?道?喔。”
她明明是做糖水的呢。
地窖里光线昏暗, 到处都堆放着小坛的酒罐子。
西南角落的地方有个大坑,时不时有一堆一堆的泥土往上抛。
“少爷,你快点收手吧, 等会老爷就回家了。”
管家拿着?个大手电筒,神情焦急的蹲在旁边,“地窖怎么可能会有夫人的尸体, 哪个凶手敢这么大胆在祁家做这样的事??要我说,夫人肯定就是出国度假, 指不定哪日就会回来?。”
“不行。”祁天睿换了一套灰色的卫衣休闲装,他?蹲在地窖里拿着?铲子继续往下挖。
他?满脸汗水,随手抬肩擦了擦, 目光坚韧, “大师算在西南角,就一定在西南角。我一定要将阿妈和妹妹带出来?。”
“唉哟。”管家急的在上边直拍大腿,少爷除了喝奶, 从小一直都是他?带着?大的。
夫人和小姐消失一年,他?当然也知道少爷着?急。
天知道, 少爷回来?说夫人失踪和老爷有关系时,他?有多着?急。
这下好,竟然让外边的人钻了空子。
“少爷, 您究竟是让哪家的江湖骗子给骗了,我明日就喊人去拆了她的档!简直岂有此?理!”
“快快听话, 收手吧。地窖里的酒都是老爷的宝贝,等?会让老爷看?见折腾这样,还不知要怎么?发脾气?。”
哐当一声。
祁天睿将铁铲丢了上来?, 管家急忙将手电筒放到地上,搭了把手。
祁天睿上来?后, 哪里还能看?出报纸上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小天王的样子,头发上全是泥巴,脸上也是东一块黑西一块黑。
管家满目心疼,他?连忙将手电筒捡起来?,“少爷,您先休息。我去喊人进来?将坑填上,等?会老爷回来?看?见您将酒窖折腾这样,肯定得大发雷霆。”
祁天睿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从庙街回来?后,就找铲子喊了管家马不停蹄的开?挖,这回见管家要喊人,连喘着?粗气?摆手:“别喊,人多嘴杂。阿妈和妹妹没找到,等?会让父亲听见,怕是要多心。”
楚大师算的凶手就是父亲。
没找到母亲前,祁天睿不想节外生?枝。
想着?,他?又去看?西南角落,原本堆放在角落的酒坛子已经全部搬开?,地上还出现了个大坑,挖了半天,结果什么?东西都没有找到。
祁天睿也不免叹气?:“到底在哪啊。”
也就是这个时候。
背后传来?一道略微疑惑的声音。
“我什么?时候说过,尸体埋在了土里?”
祁天睿讶然,转身发现地窖楼梯逆着?光走进来?一个人,连忙起身,“楚……大师?”
“嗯。”楚月柠应了声。
“请你喝糖水。”
说着?,她打横的桃木剑朝底下一指,挂在腕上的塑胶袋滑落下来?,砸在祁天睿怀里。
楚月柠看?了一眼,地窖两旁的地上堆放了大量的酒罐,墙壁上做了个酒柜放了不少洋酒。
唯独西南的酒罐被挪开?了,还剩一个大坑。
她没有再?往前走,掐指算了算,目光渐渐移开?西南,看?向旁侧。
那里,摆了一个半人高的酒缸。
祁天睿单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将糖水一股脑交给管家,他?跟在楚月柠后边,苦恼道:“大师,照你看?,西南角地已经挖空,还有哪个地方能够藏尸体?”
他?现在的心情很奇怪。
既急迫的希望能够早点找到母亲。
又害怕在地窖找到,因为,一旦找到,就坐实了亲生?父亲是杀人凶手的事?情。
楚月柠走过去,摸上半人高的酒坛,望向祁天睿,“这个酒缸是从西南角移过来?的吧?”
“是。”
祁天睿跟着?看?了过去,迟疑道:“这是一缸黄酒,酿酒的时候,我爸还特意从内地请来?了师傅。酿完后,就一直封存着?。”
甚至酿造用的米和白酒,都是他?买的。
所以,他?完全没有怀疑过这个酒缸。
楚月柠看?着?酒缸上封的严严实实的布条,退后一步抱着?桃木剑,“揭开?吧。”
管家想要阻止,被祁天睿瞪一眼又畏畏缩缩退下。
他?只?能说:“少爷,老爷吩咐过这坛酒谁也不能开?,他?准会生?气?。”
祁天睿不听,上前就将密封的布一圈圈拆下,就看?见大大的酒缸口上面?封了张黄符。
祁天睿看?着?符瞳孔猛缩,额头渐渐冒了汗。
直觉告诉他?,这张符不简单。
谁家酿酒还要贴符?
他?颤抖着?手将符撕了下来?。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出来?,闻着?……闻着?竟然像在学校曾经闻到过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灯光昏暗。
祁天睿接过管家递来?的手电筒,哆哆嗦嗦往里一照,恰好对上一双如死鱼的瞳孔。
两个女人赤裸相拥泡在酒缸里,皮肤惨白,黑色的长发在水中漫开?交织,眼珠子瞪得极大,腹部被从下往上破开?,肠子连接着?器官浮在水面?。
“阿妈!是阿妈!”祁天睿确认人后,情绪崩溃了,血色从脸上褪去,扶着?缸的手就是一软,跪倒在地。
这一瞬间。
所有的侥幸都消失。
父亲……父亲真的杀了人。
黄符被撕,源源不断的怨气?从酒缸传出,直冲屋顶。
楚月柠看?着?酒缸里的两具尸体,目光渐渐冷了下来?,“人祭续运阵。”